星期日的销魂挠痒经历

序（长篇）准备好烟酒茶慢慢看…

周末的时光对人们来说总是美好的，可是部分学生党则表示压力山大。 当然例外也有……某骚年此刻正维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躺在床上，似乎对作业这种东西有了相当大的免疫，就这样躺着一直到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脸上时，才渐渐挣扎着想要起来。

“唔…..现在几点了？” 骚年翻身拍了拍床头柜，摸索了半天总算感觉到了手机的存在，就在手机触屏的一瞬间，信号瞬间紊乱起来，紧接着屏幕渐渐合成一个女孩的影像……

“哟哟！不错哦！今天起得蛮早嘛？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看来不用了哦。” 屏幕里的女孩调皮地晃来晃去，慢慢占据了整个屏幕，就好像真的手机里正有个人趴在屏幕一样。

“恩，今天星期六了吧？明天你就可以不来了吧？”骚年缓缓道，对屏幕里的可爱女孩的各种动作完全免疫。

“哼！奕难道就这么讨厌我吗？”女孩听了似乎有点不开心，故意侧脸崛起嘴来，眼睛则时不时地偷瞄一下这个名为奕（简写）的男孩。

“不是讨厌…..少了你我能清静很多，说不定能活更久。”说罢，便将手机翻了个面盖在床铺上。

“喂喂！！你家里难道没说过对女孩子要绅士一点吗？？！！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说你呢！喂！！！！” 面对女孩的各种聒噪，奕充耳不闻，更没有要去理会的意思。其实说实话，奕也不至于讨厌她，只是有些事情来得太突然，突然得以至于自己完全没有适应的能力……….. 奕是某市二中的学生，没有好的学习成绩、有过人的技术本领，唯独就是长得还不错，总得来说是普通得能再普通的学生，平时在班里也默默无闻，也没多少人肯主动跟他打交道，或许是因为过于冷淡的性格原因吧……..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秘密就是——奕其实是一个挠痒爱好者，这个秘密一直被他长久的保存着，没有人知道（好吧我承认有一个人知道，具体以后说），毕竟是个爱面子的人，挠痒痒这种东西虽然大家平时会相互闹一闹，但真的说出来又显得太过异类，说不定还会被人当着变态来看。 况且学校明确规定在校不能穿戴凉鞋什么的，平时就别说有机会挠了，看一看什么的都是不可能的…….但是，不能归不能，好歹网络这种东西还是挺方便的，搜一搜就能找到同好，虽然奕不懂得如何交友，但里面的一些资源还是十分丰富的，可惜每每大饱眼福后，奕也只能蹲在角落默默地YY，现实什么的果然还是太遥远啊……… 再说说手机里的女孩吧，她说她叫橙，是个很奇怪的名字吧……. 虽然她这么说了，但奕觉得她是出现在苹果（Iphone）里的女孩，所以老喜欢叫她Apple。 那么Apple….呸…..橙是怎么出现的呢？到底缘分还是很奇妙的，当然，说到底，也就是自己作死吧………

记得在某某年的最后一天，网络上流行一种传疯了的文字游戏“我可以抱你吗？”游戏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说在新年的最后一天（或者第一天）问MM是否可以是否可以抱抱她，如果对方同意的话就说明成功了，反之后果自负…….. 就因为是这个游戏，奕那天在众发小的怂恿之下莫名其妙地加了一个陌生MM的QQ并且试探了下对方的反应。结果不言而喻，在MM发来的“变态”加“鄙视”表情以及众发小们捧腹捶着桌子狂笑的嘲讽下，奕的心情可想而知。 本来还想对MM解释的奕在触摸了几下手机屏幕之后，瞬间抓狂了起来。不知何时手机进入了卡死状态，毫无任何反应，紧接着在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摇晃几下后，手机进入了黑屏状态。 要知道身为一个手机党，手机就意味着奕平时生活的全部。而如今这样的情况出现，奕也只能表示欲哭无泪。谁知道刚买来的手机没几天来就休克了？坑爹嘛这不是！ 撞上如此悲催的事情能怪谁？奕也只好怀着及其郁闷的心态捧着手机回家了…….没了手机的奕貌似也缺少了一丝生机，匆匆洗完澡之后便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至少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奕是不会放弃的………就在奕专心弄着手机的时候后，手机的屏幕闪了闪，有一种拼死挣扎的感觉。 好了？！奕心里大惊，心情也随着屏幕的闪出而好了很多。再试试触屏？得了吧…..喜了半天结果一场空…触屏无效，依然卡死。“去死吧！！！”奕都有了一种想摔手机的冲动。 就在扬手的瞬间，手机突如起来的声音把他吓个正着：“喂？喂喂喂？？喂喂！！” 好在手机抓着紧，不然还真得飞出去。刚开始奕还以为遇鬼了，顿了顿才发现声音是从手机里传来的，是个女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嘛，长得应该还不错吧。莫名的YY使得奕的屌丝气质一览无余…… 但YY归YY，貌似声音从一开始的“喂”到现在好像没听过吧？难道是复读机？？唔唔不可能！哪有这么好听的复读机？奕在心中自我吐槽着。 突然手机好像又受到的什么东西的干扰一样，屏幕的显示越来越混乱，慢慢地呈现除了不一样的画面……本该是手机显示的桌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闺房的容貌以及一正盘腿呆坐在床上女孩，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似乎刚洗过澡，并一脸好奇的样子四处打量着，一股天然呆的气息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不过奕最关注的还是女孩盘住的双脚。 就在奕准备进一步打量的时候，女孩水灵灵的眼睛突然与奕的眼神相对，环境瞬间安静下来。 唔…要淡定……奕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是，突然看到这种画面加美女，说能淡定那是唬小孩的……

“你…..是谁？”奕心里虽然小鹿乱撞，但好奇心总归还是该有的。

“啧啧啧，前一个小时多某人不是还说要抱我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调皮的语气一下下触动着奕的心。

“纳…….尼？”奕疑惑啊！ “啊？难道我认错人了？哎我看看……..没错！就是你！XXX是你的网名吧！刚刚还那里耍流氓的人！” 奕反应过来了，弄了半天原来人家是来寻仇的啊，换做谁突然被人问能不能抱一下的话都会感觉奇怪吧…..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人，名节节操什么的一定看着很重吧……..（后来奕才认识到自己错了）

“诶不是，听我解释下，那个只是个游戏啊，难道你就不知道吗？额…..你也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没见识…..不….不是那个意思。”奕一紧张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漫天飞。

“唔…..虽然你说的很乱，但我勉强还是懂了吧……本来是想看看流氓长什么样的顺便废个手机…不过看你长得还不错，脑子又不好使…本小姐就勉强原谅你吧！”

……脑子不好使…..这也能看出来？啊呸！奕心里独白着。 不过还没等奕开口，女孩又叽里呱啦的吐槽起来，一会说奕的手机游戏太弱智，一会说奕的手机桌面太没品味。 难…难不成这货能看到我手机内容？糟糕！ 奕指的糟糕自然不是说别的，而是自己手机里库存的经典TK小说，一来是这些是奕花了好多心思才弄来的，二来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实在是件难堪的事情………可是现在也阻止不了什么了吧…..只能默默祈祷这货别发现自己的“宝藏”了吧。

“咦？看不出来喔！你还是个好学生啊！这么爱看书。”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恩恩让我看看你的品位如何…….” “唔…….额…….哎…….”看了一会会，女孩明显很无语…….. “诶我说你啊！哪里来的乱起八糟的小说啊？这都是什么东西啊！净是一些欺负女生的内容”女孩说话的时候明显语气有些娇羞。 难道是受了文章的影响？

“额….这个嘛其实不是我看的，是我朋友那我手机搞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今的奕只能随便扯一点看看能不能混过去了。

“哦！是这样啊？你不是不知道吗？我连内容都还没说你就搭话了啊？超能力不错哦。” 我去！被识破了….晕………

“那个……这个…….”被识破的奕脸明显红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吞吞吐吐的。

“真不知道你脑袋是怎么长的，编也不编个好的，这种老掉牙的理由亏你也想的出来…..额不过这个真的有这么夸张吗？我都没试过诶……”说着，女孩看了看自己的脚，还伸手去把自己的脚翻了过来，露出脚心。 也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吧，女孩的脚心特别白嫩，嫩嘟嘟的脚趾由于翻过来的不适应时不时地还在前后摆动着。 神剧情神剧情！！奕的心里激动啊！本来怀着被臭骂一顿“变态”“流氓”之类的话语，没想到这MM居然没去多想。还自己亲自试验，这个真是妥妥的天然呆啊。 还没等奕吐槽完毕，女孩就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在脚心窝处戳了戳……

“还好啊，不是很痒啊，酥酥麻麻的，看来确实是小说夸张了…”女孩做完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总结归纳。 奕看着有些失望了，难道她不怕痒？但是仔细想想后，回想起看过一些关于是否怕痒的资料以及自己引以为傲的心里分析，奕猜测可能是因为平时女孩的脚没被挠过，所以并不知道脚心是个敏感处，而且奕也曾在科普上看到过，自己挠自己是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所以从内心开说并不会对此产生过大的反应。 恩恩没错一定是这样，奕心里给自己打气。

“既然都是骗人的那留着也没用咯？那我来删了吧！”女孩自言自语。

“不可以啊！绝对不行！那个……..”

“OK！完工。”

“你妹啊……”想想自己曾经收集各类大神的文章，而如今……. 奕泪目了……

“喂喂……”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啊！”奕很生气！但还是下意识地反应道。

“好啦好啦那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

“奕…..”

“噗嗤….哈哈…你名字真逗啊，怎会有一个字的啊？”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本名，一个字挺好，你要不喜欢别来烦我。”冷冷的语气…… 天然呆不愧是天然呆，完全注意不到别人的心情，还沉浸在交流的世界：“哦哦那好吧，那你可以叫我橙咯”橙笑嘻嘻地，笑得有点没心没肺。 本来奕还觉得橙的突然出现就会像小说里的那样，犹如天使降临一般，接着自己也套上了主角光环，能开始新的篇章。可谁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痛，而且还是那种心如刀割的痛，如今陪伴自己的“宝藏”也毁于一旦，对橙的态度还会好？ “恩，既然知道了那我也先睡觉了，安。” 现在的奕只想自己静一静，但是出于礼貌问题，还是跟橙打了个招呼。 没等橙再说，手机就被奕塞进了枕头之下，至于橙那里叽里呱啦说的是什么，奕也再没有去关注，心里想的也只是关于大神们文章内容的回忆….迷迷糊糊间也就睡着了。 新年的第二天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奕感觉到了枕头下的躁动，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拨弄，抓到一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把手机扔进去就忘记了。不过……….

“哎！奕不会说你才起床吧？好懒哎！这么懒一看就知道没有女朋友对吧！喂喂！别半死不活的啊！”熟悉的声音……

“怎么还是你！！！！！”摸清情况之后的奕瞬间来了精神，或许不是精神，而是神经……..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手机，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

“额….这个嘛…..入侵到你手机之后想再撤销都不行了…..似乎只能维持这样了。”橙害羞的样的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奕深深地喷出了一口老血………要知道这意味着不仅丧失了手机的使用权，而且每天都要面对着橙，虽然橙是个美女，但是指不定以她的性格又会在自己手机上弄出什么东西。 “那你也别来烦我好不好？”一想到弄出什么东西奕就想到昨天被删除的文章，整个人心情又不好了。

“哼！你以为本小姐想啊！想找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还会差你一个？”明显的赌气，奕不傻，自然能从语气中听出些什么，不过橙赌气啥…….. 反正既然橙也这么说了，奕也不多理，放下手机起床就去做自己的事了。奕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少了橙在一边栝燥，做起事来倒也是得心应手，忙忙碌碌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做完事情的奕也显得无聊了许多。等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依然能听到橙在手机里喋喋不休的声音。

“气死人啊！你这人怎回事啊！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把人家女孩子晾在一边算什么嘛！”橙委屈地自言自语，完全不知道奕其实就在一边听着…….听着差不多了，奕也觉得这女孩子确实挺搞笑的，不理一理还真是显的自己和坏人一样。便拿起了手机看着屏幕：“你不是说很多人巴结你吗？怎一直在这吵吵死？” 橙或许并不知道奕在，被突如画面吓了一跳，但随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还不是手机不能用了！不然早就和别人聊翻天了，谁还会理你啊！”

“哦？是吗？你后面的电脑是干嘛的？”奕朝橙身后指了指。

“我家没网络，上不了网。”骗人这种东西橙倒还真是让人无语，明明昨天还说别人，结果今天…….

“你再扯，我都看到你家的Wifi了”奕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算了算了懒得听你辩，说吧想聊聊什么？”说实话，失去手机后的奕也是很无聊的，能找事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他不可能无限地去找事，所以闲余之际能和橙这样的天然呆唠唠嗑还是不错的，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听了奕说的话橙也两眼放光，又开始叽里呱啦说些有的没的。而奕时不时地也会去试探橙对挠痒的看法，上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如此，无论何时何地奕总是把手机揣在兜里，戴着耳机时不时地和橙聊上几句，后来慢慢知道橙在每周日都要补课，奕也就趁此机会自己享受清净的日子。

“呼…..”想到这里奕不自主地叹了叹气，听着橙傻乎乎地在一旁涛涛不绝的话语，奕只是无奈地笑了下，起身便将窗帘全部拉开。阳光照耀在奕的身上，犹如主角光环一般，一切似乎都才才刚刚开始……..

第一章

星期六的时光奕当然不能浪费，按照常理来说的话，原本起床后奕就该飞一般地跑去自己的“秘密基地”（网吧啦= =），舒舒服服的坐在雅座上，也许是开黑齐lo也许是闲着无聊刷刷网页。不过被橙这一打扰，时间观念也被打乱了不少，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反倒变成了陪橙一起扯一些有的没的，拖拖拉拉的性格就此养成。 不过以奕的惯例来说，玩还是要玩的，只是时间压缩了的问题，匆匆洗漱穿戴之后便无视橙的各种吐槽，把手机揣进兜里，带上耳机之后就向目的地出发啦！！

“喂喂喂，奕要去哪里啊？难不成是约会？呀那我不就是灯泡啦？真不好意思啊哈哈哈”橙嘻嘻哈哈地说着…..前几天奕才透露自己单身未婚的消息，现在就被橙摆出来嘲讽。由此可见橙自娱自乐的水平倒是越来越高了……

“……..”奕对此还能说什么呢？ 听到声源的另一端沉默了又见不到人，橙还真傻乎乎地以为奕生气了，语气也不那么嘲讽了，只是开始执着地询问：“到底要去哪里啊！搞的这么神秘，快说啦快说啦快说啦！！！”

“等会你不就知道了，我现在在过马路诶，你这么吵很容易让我分神知道吗！很危险的。”奕说。

“快点告诉我！告诉我！诉我！我！！！！”橙的烦人大招正式启用…….. 没得聊了这是……..

“唔…..好了”到了目的地奕熟练地让网管开了号，占了个机子，随后就坐在雅座沙发上一阵放松。 把手机掏出来便看到橙一脸不满的表情。 “哼！你还记得我啊！问你老半天你还不理人家，要不要架子那么大啊！”

“好啦好啦，这不是理你了吗？”自己在安慰她？奕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医生了…….

“快快，让我看看这是哪！” 橙的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堪比节目换台啊。奕虽然吐槽了一下但也把手机屏幕对着四周转了转。

“哇好多人啊！这就是他们说的网吧吗？”

“别告诉我你没来过啊=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奕吐槽道。

“我家有电脑啊！来这些地方干嘛，况且会有很多跟奕一样的流氓吧…..” 奕那个恨啊！自己还真变成流氓了？都怪文字游戏毁一生，被人抓了个短还一直用，要不是只能对着屏幕见不到本人……奕已经开始YY见到橙的话要用怎么样的挠痒方法去折磨她。 这丫头不治治还真的是人神共愤啊！ 不过愤怒归愤怒，奕的神智至少还是清醒的，梳理了一下情况就说道:“哦？你不是说你家里没网络吗？” 一棋将军啊！！看着橙呆滞的表情，奕的心里一阵狂笑，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咳咳，你都是玩什么游戏啊？不会是挠痒痒吧？”橙死要反咬奕一口。

“……..”奕的标点大法上演……. 这回奕真是不懂说什么了，默默地点开LOL盒子，准备登陆游戏。

“诶诶你也玩小学生游戏啊？我看着最近挺火呢！”透过屏幕注意到奕的举动后，橙也似乎恢复了正常。 小…..小学生？这么高端的游戏居然被说成了小学生游戏？作为一个忠粉的奕还能忍？心里早就YY了一万遍挠橙时候橙求饶的样子！

“不过我也有玩呢…..”橙接着补了一句。

“段位。奕的不屑明显表露出来。 “白1……..” 果然，印证了奕心中的猜想，弄了半天原来还是个小菜鸟。白银什么的奕早在S2的时候就脱离了，妥妥的碾压没话讲，奕的心里又是阵阵得意。

“白金1……” 又是一句神奇的补刀。奕似乎听到了打脸的声音……呼呼还好刚刚没嘲讽，不然又要被着家伙嘲笑好一阵了…..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奕，虽然不可能没反应，但也庆幸着自己还算沉得住气。

“来来来，我两一起开黑吧，你在哪个区？我去创个新的。不知道橙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居然提出了开黑这种东西。”

“玫瑰，ID：XXX”新号的话…在没亲眼见过橙的技术之前，奕还是觉得有点太险了，毕竟开局符文天赋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没过一会消息栏便弹了出来——玩家“变态流氓奕”请求加您为好友。

“我去，黑人也不带你这样黑的吧！”奕直接拒绝然后对着橙嚷嚷道。

“哎呀，ID而已嘛，别这么小气啦，况且也改不回来了吧……”说着奕又看到神一般的ID请求添加好友。

“真的是败给你了，一会好好玩啊！” 不过很快，该好好玩的就变成奕了…….通过手机屏幕，奕明显地看见橙早已把笔记本搬到了床上，此时的橙正趴在床上操纵着游戏，靠着膝盖在床上支撑，脚心明显对着镜头，而且橙的脚真是一刻也不闲着，要么一上一下拍打着床铺，要么就左右晃动着小脚。 奕的眼神渐渐地也从电脑转移到了手机屏幕上，看着心是一阵动荡，游戏操作什么的也忘记了。

“诶诶，你怎不动了？参团啊！”橙的注意力显然还是集中在电脑上的，根本没注意到奕正对着屏幕那销魂的小眼神。 被橙一提醒奕倒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多瞟了几眼后便开始专心玩着游戏，白金不愧是白金，犀利的操作已经获得了队友的好评，也在橙的带领下轻轻松松地赢得了一局。就在奕正准备舒展一下做做活动什么的时候，“啪啪啪啪”的几声倒是引起了奕的注意，奕也顺势偏过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外校女学生，正在那里一边使劲地敲击着键盘，一边各种爆出口，很明显是游戏失利发泄情绪，要不是网吧设备好，估计还真让她给废了。想到这里，奕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倒真还引起了女学生的注意。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愤怒的腔调还真是吓了奕一跳。 不会是女流氓吧……奕这么想，不过似乎忘记了自己也被冠上流氓称号的事实。要说大场面的话奕还真没见过，不过对于一学生奕还不至于没底。

“你装备出错了…….”面对着愤怒，奕还是淡定讲出了事实。

“你凭什么说错？你以为你是谁啊？笑死！不会玩就别乱说，丢不丢人啊！”女学生极力反驳奕的看法，还顺便鄙视了他一下，也许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吧。

“我们来一盘？”多说无益，奕直接发起了挑战，实力证明一切！ “好啊来就来输了别那里哭鼻子！”女学生毫不示弱。

“万一我赢了呢？” “要是你能赢随便你爱怎么样，前提是你能赢。” “网管，给我两个同区的账号”奕也不多说，直接找网管要账号，毕竟和网管混得挺熟的，要两个号也不是难事。很快，奕和女学生就登陆了账号，开始约战。 不同的是橙这次显得非常的安静通过镜头默默地观看着两人开始solo…… 面对对方杂乱无章的打法，奕很快就慢慢突破，紧接着一举拿下，随后便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女学生：“喏？事实就摆在这里了。”

“再来一局！”女学生明显不服气。

“得了吧，6/0就摆在你的面前你还想有多大突破？这就是差距难道你不懂吗？”奕开始各种说教，说得还真是让人没脾气。

“我……能赢的…只是”本来还有些底气的女学生这时说话的声音小的估计只有她自己能听得到了吧，而且周围也围了一些不明真相的观众凑着热闹，在抵赖下去估计只会让自己笑话百出吧…意识到这一点的女学生也收敛了些许，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眼看着奕进一步说教。

“哎哎你够啦，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没必要让人家下不了台吧。”或许同样是女孩子，有了相互间的共鸣，橙开始慢慢劝导奕。

“废话我知道！”奕转过头小声回应着，接着又转回来看着颓废在座位上的女学生，心里开始盘算着什么。 “唔…..既然你输了，那么赌约可以正式生效了吧。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赤裸裸的激将法，趁着围观人众多的时候，奕愣是豪赌了一把，赌女学生碍于面子问题绝对不会退缩，果然心里分析这方面奕还是有一套的。

“好，我说过的，随你。”坚定的话语倒是像给自己加油打气。

“你又想干嘛？赢了不就好了，还难为人家？”橙看不过去了。

“你懂什么？你不说小说都是假的吗？我来帮你验证一下。”奕倒是不急不慢。

“你………变态”除了骂，橙还真不知能再说什么了。。。 面对看似在自言自语的奕，女生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但是答都答应了，能怪谁呢？只能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并且狠狠咒骂眼前这个流氓。

“你名字？”

“夏薇……”

“哦。”知道名字后的奕也没有对此表示多大的兴趣。缓慢走向柜台向网管开了个包厢，之后便勾着把钥匙得意地甩来甩去：“跟过来。”

“死变态你想干嘛？”似乎被奕那个邪恶的笑容吓到了，夏薇不自觉地抱紧了前胸。 看着夏薇的样子，奕尴尬啊！弄了半天自己又被当成流氓了吧……..算了，流氓就流氓吧，一想到即将会有的TK，奕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会把你怎样的，不要想太多。再说这么多人看着我能怎么样？” 受到后半句话的启发，夏薇看了看四周的围观党，倒也不这么害怕了，壮着胆子站起身来，在半羡慕半疑惑的眼神中跟在了奕的身后。

“真是有点后悔认识你啊！”橙开口道。

“那就别跟我说话。”

“哼我偏要！” 虽然说是网吧，但是包厢还是很豪华的，不过网管也是理解错了，真的给奕开了个总统包——进门就看到明晃晃的双人床晾在哪里…….跟着到门口的夏薇也是惊异到了，有种打退堂鼓的趋势，不过在回头看看头外的人，还是咬咬下唇跟着进来了。

包厢的光线比较亮，夏薇进来之后奕才看清她的相貌，大概16、17岁的样子，乌黑的短发与肩并齐，脸蛋什么的也还算精致，只是眼神之中多了一丝胆怯，和橙有着不同的风格，要不是脾气太过火爆的话也会惹人爱吧。

“刚刚本来是想叫你做俯卧撑的，结果想想外头地板太脏了，干脆让你进来，省得你一会衣服脏了借题发挥。要做50个啊！”奕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装！你就接着装！刚刚还说什么来着的？”手机里的橙极力吐槽着。不过奕带着耳机，橙说的话其他人也听不到。可怜的夏薇还真以为是做体能，乖乖脱下鞋子，露出一双粉白色的短袜，就撑着床铺开始做起来。

奕在一旁看着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趁着夏薇专注于俯卧撑上，奕悄悄合上了门，扣上锁后走到夏薇旁边，假装监督她认不认真。估摸着做得差不多的时候，眼看夏薇的体力也慢慢耗尽，一个出其不意摁住了夏薇的脚踝，夏薇也一受力整个身子瘫了下去，趁此机会奕跨过夏薇的小腿坐在了她的脚踝上。

“你…呼呼….你要干嘛？”夏薇明显被奕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虽然气喘吁吁，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了问。

“哦对忘记说咯，俯卧撑只是热身，正戏在之后。”说罢，口袋里就抽出一根棉绳朝夏薇的脚踝捆了又捆，大功告成之后还不忘把手机抽出来，选了个合适的角度让夏薇的脚正对镜头。

橙脸红了，不过这脸红不是什么看到脚就会脸红，而是奕的一举一动让橙联想到了如果这个女孩是自己的话，那该多羞人啊…….

“你！流氓！快点放开我！我跟你说外面都是人，信不信我喊了！”死到临头却还要狂暴出口，夏薇的性格还真是难纠正啊。

“行行行，你喊，我刚刚还奇怪网管为什么突然对我我这包厢隔音效果好得很，就算是放炮外面都难听到，现在我倒是懂了，你要是想浪费体力的话就就随意咯”奕不想浪费时间再多说什么，伸出手指，指尖在夏薇的脚心轻轻划了一道。

只见夏薇勾了勾脚趾就开始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唔……变态！动人家脚干什么？”

面对这种反应，奕很满意，随即四根手指就在夏薇的脚心上慢慢蠕动。

“唔…..嘻嘻…唔…啊哈哈哈死变哈哈哈哈哈…..态哈哈哈哈哈…..嘻嘻嘻赶紧放开我哈哈哈哈哈……嘻嘻手……手拿开啊嘻嘻嘻嘻…..唔….噗嗤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面对突如起来的痒感，夏薇也是手无足措，只能干巴巴地笑，几次想憋住就在要憋住的时候，奕总是出其不意地加重一点力度，一下轻一下重的夏薇的笑声也随之变得有节奏感。

或许是厌倦了这样软绵绵的瘙痒方式，奕开始用指甲在夏薇的脚上横竖划着，有时候靠近脚心有时候就在脚掌边沿，捉摸不定的部位总是让夏薇措手不及。“啊哈哈哈哈走…..走开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别嘻嘻嘻….呵呵呵呵周围不哈哈哈啊哈哈……不要啊哈哈哈哈…….”

或许是找到方法了吧，每每奕挠夏薇左脚的时候夏薇就拿右脚来挡，挠左脚的时候就用右脚来救急….这样左右来回应该也减少了不少的痒感吧。连在一边看着的橙都不禁感慨：“这女孩左右配合的是有点快啊。”

不过这一感慨也到还是提醒了奕。“是哦，多谢啦。”奕朝着镜头咧咧嘴，随后就去试抓夏薇的脚趾头，可惜不知道是袜子太紧的原因还是什么的，奕顺着脚趾缝伸进去的手指居然硬质穿不过去，“哎看来得脱袜子啊……”奕自言自语。

“什么？不要啊！你个变态！挠还没挠够又想脱人家袜子，你变态啊！！救命啊！！！”本来夏薇趁奕停下来的时候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喘口气，而如今听到奕又要脱袜子，反应能不激烈嘛？

可奕是什么人？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能让几句话动容吗？就随着夏薇的叫喊开始慢慢褪去她的袜子，袜子褪去，夏薇白嫩的脚掌也就展露在奕的面前，由于夏薇本来就不胖，脚也呈现出一种骨感美，修长的脚趾也许是因为主人的害羞而卷缩起来，使得脚掌上多了一条条的皱纹。面对这种情况，普通人可能会想去掰直脚趾，不过这可能因此太过用力伤了脚趾，然而奕自然有他自己的套路。奕先是把手指突然伸向她的脚背，随后慢慢向上地挠向她的脚趾。

“不要嘻嘻嘻…….痒痒啊哈哈哈哈……变嘻嘻嘻嘻态嘻嘻嘻嘻……..No!不要脚趾呵呵呵呵呵呵……..你去死啊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受不住脚背与脚趾被挠痒的夏薇，慢慢地抬起脚趾并努力地往后扯借此减少痒感。

而奕呢？瞅准机会手一伸，穿过夏薇的脚趾缝牢牢抓住夏薇的脚拇指，借力用力地往后掰着，整个脚弓就这样伸张了开来，脚心的嫩肉也变得更加的细腻。奕加快了挠痒的频率，指甲飞快地在夏薇暴露的脚心上抓挠着，时不时地还会去照顾一下夏薇的脚趾根。夏薇也随次爆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求哈哈哈哈哈求求………哈哈哈哈你…..我错了哈哈哈哈啊哈……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啊哈……..我的脚…哈哈哈脚心啊哈哈哈哈……..呼哈哈哈哈呼呼哈哈哈哈…..”

或许是笑的太过激烈了，夏薇由一开始的狂笑慢慢地有点接不过气来，奕见了马上停手，也松了绑，挪到夏薇的旁白轻轻帮她拍背，夏薇见了也没阻止，只是大口大口地吸气，紧接着变成了抽泣。奕慌了，本来他就不善交际，现在人家女孩子哭了，自己倒更像闯了祸….

情急之下，奕看到了手机屏幕里的橙，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连滚带爬地过去把手机捧了起来：“喂喂帮我一下啊！她哭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该，叫你爱折磨人家哦！现在人家哭了看你怎么办。”橙的语气更像是在调侃。

“得得得大小姐我错了，你就美女肚里能撑船帮帮我吧…..”奕祈求的小眼睛囧囧有神地看着橙。

“噗嗤..哈哈，好吧看在你美女的称呼以及卖个萌的份上，本小姐就帮帮你吧，去！把耳塞给她塞上，你别偷听啊！敢偷听你就完了！！”

“是是是”奕连忙遵照吩咐把耳机戴在夏薇的耳朵上。

时间静静地过去了，原本还在抽泣的些微也渐渐不做声，看着她颤抖的身体，奕为何觉得她有一种在笑的感觉呢？果然，奕悄悄凑近头一看，不知橙跟夏薇说了什么，夏薇此刻正在一旁偷偷忍着笑，奕果断无语……..随着几分钟的过去后，夏薇也调整好了心情，把耳机还给了奕，就开始自己穿戴鞋袜。

待鞋袜穿好之后，夏薇神秘兮兮地朝奕勾了勾手指，好像有悄悄话要说，奕半疑惑地将脸贴了过去…..“么~”本来奕已经做好了被打脸的准备，可谁知飞来的不是手，而是……吻？没错！夏薇的热唇贴在了奕的脸上，随后便下床跑了出去。

等到奕反应过来后都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了，他抓狂地拿起手机：“喂喂！！！！！你刚刚跟别人说了什么啊！！！！什么情况这是！！！”

“咦~~~你还要感谢我知道吗！”淘气的话语真的是要把奕给气炸了。

“没什么啊，我只是以姐姐的名义告诉她，说你只有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碰人家的脚，顺便把你的底细都告诉人家什么家财万贯啊什么风流倜傥啊，看那样子果然是喜欢上你了吧，加油哦变态！不用太感谢我，以后请我吃顿好的就行。”

奕不语，但心里还是把橙给折磨了一万遍。呆呆地看着床铺，回想刚才，其实夏薇也是蛮可爱的嘛。

第二章:大神小菜鸟

“哈哈哈奕……哈哈哈哈我哈哈….错嘻嘻嘻嘻嘻….错了哈哈啊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哈…..痒啊嘻嘻嘻….啊——”橙的笑声充斥着奕的脑海，似乎奕已经如愿地挠到橙求饶，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只是……….

“奕我去上课咯！”外界突如其来的声音中断了奕的美梦。没错，只是美梦。

奕懒懒地睁开眼睛，才意识到一切只是虚幻，不过虚幻也好啊，可惜就是被橙给活生生地打破了，真讨厌啊！奕也不去理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估计是想看看能不能再回到刚刚的梦境中吧。

橙不在的星期天开始了。

“咕噜咕噜~~噗啊….”早上起来的奕无精打采，草草地刷刷牙就含水漱口。不过脑海里想的还是刚刚刺激的一幕。能挠挠橙的脚心，哪怕在梦里也是挺好的吧。“可惜啊…..都怪橙！”刚刚还在感慨万千了奕又开始埋怨起了橙。

尽管是星期天，奕依然还是老样子，火速奔向了“秘密基地”。

“哟来了？”网管看到常客自然是要打打招呼拉拢拉拢的。

不过还没等奕再说什么网管又开口了：“昨天过得不错吧，嘻嘻。你知道吗，那女娃跑出去没多久又匆匆跑回来，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忘东西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竟然问我你的名字，还问我知不知道你家在哪。不过我哪知道啊，小子你走运啦！”网管顺势一拍奕的肩膀，这一拍还真差点把奕给拍趴下….敢不敢再扯一点啊，昨天还欺负夏薇然后就被看上了？桃花期来了？奕百思不得其解，游戏也就玩的没那么上心了…..

“嘿~boy~你弱爆了哦！”奕的肩膀一沉，熟悉的声音…..奕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了，不会是夏薇吧！？

转头一看，还好…..不是夏薇。眼前的女孩给人第一眼的印象绝对属于乖乖女的那种，再简单地搭配上休闲卫衣什么的，完全属于那种无害的样子，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女孩会出现在网吧的场所吧….不过奕的注意还是她脚上穿着的棉靴，经验告诉奕这货绝对是从家里出来忘换鞋子了。

——绿子，奕的半死党，认识经历和夏薇差不多，也是在网吧内solo后认识的，不过不同的有两点，一是奕没去动绿子的脚，其次是奕是被虐爆的一方……大神嘲讽老鸟，再加上心思不在状态。奕还能反驳什么？

“切，来一把，给你看看我刺客的风范。”憋了半天的奕还是开了口，老鸟语出惊人！向大神solo？奕自己都吓了一跳。

“剑灵啊？我都还没满级！欺负我有意思吗？”绿子呆呆地明显会错意，以为奕是说剑灵里的刺客和自己单挑（PS：奕也是剑灵玩家，早在还没公测的时候就去开荒了，绿子是认识之后被奕拉着去玩的。）

“啊？！那个…..你知道就好。”奕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开黑吧，我带你。”绿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奕的旁边，还好没穿裙子，但淑女形象依然一扫而光。

漫长的游戏时光就此开始…..

“哈欠~”不知玩了多久，绿子忍不住率先停下，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本来无聊的奕看着绿子伸懒腰，心头坏水涌上，手指悄悄掠过沙发的扶手，戳在了绿子的胳肢窝上，这应该也是第一次的大胆尝试吧…

“呀咿~你干嘛！”绿子往后一躲夹住腋下，正不巧把奕的手指跟着一起夹了进去，奕的指尖着在腋窝处扭动。

“啊哈哈哈….你哈哈哈干嘛！”短暂的笑声之后，绿子还是忍着痒伸手把奕的手给抽了出来。随后便鼓着半边脸气呼呼地看着奕。

“我只是伸懒腰，谁知道手被你给夹住了。”奕干脆恶人先告状！说的还理直气壮的。

“略略略…”绿子没话说了..只是朝奕吐了吐舌头后就站起来继续活动。

过了有一会了，小网吧似乎困不住绿子，绿子转头对奕说道：“别玩了吧，一直玩不无聊啊你？陪我去打球！?”

绿子说的球是指羽毛球，这是奕的拿手运动，而且说拿手似乎还贬低了吧……奕从六岁开始跟着爸爸打羽毛球，在进入训练中心后，被队里的教练一眼看中，晕乎乎地进入了区队，跟着教练打下了一片小江山。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封建的家里人始终觉得打羽毛打的再好也和学习不沾边，纯属不务正业，也就没再让奕去比赛……不过没比赛不代表就此荒废，闲暇的无聊时间奕还是会娱乐娱乐的，而且为了某某人还成了学校的羽社社长（以后详说= =）

“恩……打不过的话你不会说我欺负你吧……”奕托着下巴装深沉。

“噗嗤~哈哈~我像那种人吗？”奕的假正经果然奏效，绿子忍不出笑喷出来。

“走吧，陪我去家里拿装备。”

“恩！快点快点啦~”绿子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推着奕的后背走出了网吧。

要说打lo的话奕确实不如绿子，不过羽毛球的话，大神与菜鸟的称号也就要互换一下了。刚到球场绿子还兴高采烈的，匆匆让奕上场，不过几轮之后嘛….刚刚喊打球的是她，现在喊累的也是她…..

“呼呼..等一下我休息一下。”绿子话说完就一屁股原地坐下喘着粗气，淑女气质还是一扫而光。其实绿子的羽毛球功底还是不错的，加上奕的教学，也算是个小高手，可惜遇到的人不是人……

奕却刚好相反，满脸精神，完全看不出来累的样子，此时正在绿子身旁挥着拍子团团乱转，要不是知道内情，绿子真的会怀疑这货到底有没有累过。“诶，我说你啊，和女孩子打球那么大力气干嘛？而且还满场调球！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呼呼….”气还没喘顺，绿子就急着责备奕，似乎真的累坏了。

哦大小姐！刚刚你自己说没关系的，现在又说这个，怪我咯？奕在心中狠狠地吐槽了一番，不过看到绿子累成这样子，幸灾乐祸的心还是有的。“哎….没办法，谁让对手太强大呢？”奕借机小小地夸耀了下自己。

“不要脸！”绿子翻了翻白眼。

“诶，话说你刚刚打球有没有感觉怪怪的？我看到那里有人一直在注意你哦！”奕也一屁股坐在绿子旁边，神秘兮兮地对绿子说道，满脸都是嘲讽欠揍的表情。

“去死吧你！”听了这一席话，绿子瞬间爆出口。不过她气的还是奕在和自己打球的时候注意力居然四处游走，居然没有认真！这货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休息了有一会，起来继续打球，倒是奕这次也放宽了，刁钻的打法也没有了，就只是随便挥挥拍接接球罢了。面对这样的球绿子接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心里乐的不得了。打到一半奕突然拍子放空，绿子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就见奕朝对面努努嘴。

气死掉！这货果然没认真！

绿子不快地转头一看，没什么啊！除了人还是人。不过仔细一看还真有个人貌似是朝自己这里的方向走过来。这就是没让奕专心打球的罪魁祸首？绿子心里莫名蹦出这个想法。

果然，人越走越近，走到了边线旁随便看了奕，便笑嘻嘻地对绿子打起招呼：“同学打的不错哦，练过的吧？”

绿子看着这个称自己为同学的同学（姑且先叫同学吧），心里没啥好感，不过出于礼貌问题还是点了点头，接着看着奕恶狠狠地说：“不过某妖怪应该更不错吧。”

奕听了，不说话，转身，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很明显是笑成那样的。

太搞笑了吧！人家明明是找你搭讪你往我这扯干什么？不过笑归笑，笑完之后也清了清嗓子回答了一些乱七八糟自己估计都听不懂的话，然后转身，继续笑……

绿子看了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发飙呢。一看还有陌生人在，也不太好，只好死盯着奕那个傻样儿，并默默地诅咒这货买泡面没调料包。

感觉被晾在一旁的同学同志也感觉到了一股尴尬的气息，无视掉了在一旁抽筋的奕，又对绿子说道：“不如我们来打打吧，我看你朋友现在也没什么力气打球了吧….”

“是啊是啊我没力气了，你们打你们打。”奕强忍着笑坐到了一旁的地上，转身….继续抽筋…..

绿子心里默默决定了，等打完球一定要让这货好看！于是把所有力气都打在球上，就像打在奕的脸上一样。

看到猛地爆发的绿子，那同学先是一愣，但很快也调整过来，把绿子打过来的球一一挑回去，轻松的很。奕看了却不以为然。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那同学没啥情况，倒是绿子的体力又跟不上了，坐在地上一股不打了的样子。

同学倒也很识趣，看到绿子不动了，也没再继续，跑到绿子旁边一脸殷勤：“累坏了吧？歇歇吧，一会去喝点东西怎么样？我请客哦！”

“呀！请客好啊！加我一个呗。”听到吃的喝的，奕也不客气，几乎是跳起来地抢过话对那名同学说。

面对突然来的灯泡，那名同学也是没再说话，好像没听到了一样，继续对绿子说：“起得来吗？要不现在去？”

自来熟！绿子别的还可以接受，最讨厌的就是自来熟！我跟你很熟吗？有必要一副做作的样子吗？

面对同学的话，绿子对他的好感度又下降了几分，都快负数了吧…..干脆无视了同学的话，探出手来对奕说：“拉我起来下，一会一起去我家吃饭吧。”

“啊？我吗？”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废话不然还空气啊！”

“噢噢噢噢”似乎明白了绿子的心思，奕也不怠慢，赶忙抓起绿子的手把她拉起来。

灯泡似乎换位了……

看着绿子和奕只见亲密的举动，那同学的脸似乎黑了不少，报复心什么的也随之而来。心里也开始幻想着奕一会出丑的样子。“诶，这位同学你的技术也应该不错吧？要不我们来一局？”打定主意的同学飞一般地插身在奕与绿子的中间。

“啊？我嘛就小打小闹随便玩玩，就算了吧…”奕挠挠头。

哼哼…怕了吧。那同学心里一阵嚣张，慢慢地嘴上也不饶人：“是这样啊？看来我看走眼了啊，哎真可惜…”

这能忍？作为旁观者的绿子似乎完全忘记了刚刚的疲惫，抢先一步开口：“喂你就跟他切磋一下呗，也好学习学习。”

“是啊，学习学习嘛”同学听了绿子的话一起附和着。不过谁学习谁这种东西方向明显被搞错了吧……..

“好吧，21球你能赢我5个算你赢怎么样？”奕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流利地取出拍子，眼神却始终看着那名同学。

“哟？5个就赢？看来林丹后继有人啊？算了吧！省得你输了说我欺负你。”同学依旧一副群嘲的样子。

多说无益，奕已经默默地走上了场，绿子则在一旁加油助威，故意吸引一群人过来围观。刚开球这同学就毫不留情，面对奕不紧不慢的发球就是狠狠地往下扣，明显就是要展现出一股牛逼哄哄的样子。奕无声笑了笑，举拍，不动，只见球在拍上一颠，在同学自以为得意的样子前擦网落地，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还行吧”奕不打紧地说了一句，却让同学怒火中烧，太嚣张了吧这是？不过奕就是有嚣张的资本啊…

扣球，再扣球…..那同学几乎是拼了命地在扣，可奕始终都一一化解，没事人一样，这让同学心中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喂！我饿了啊！赶紧完事赶紧吃饭！！！！！”看着无聊的半死的绿子终于忍不下去了。

被这么一说，奕的肚子还真是“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对绿子摆了个“OK”的手势，便摆出了比赛应有的开场姿势，这气势还真是把绿子和其他人唬住了。

“切，虚张声势”那同学搞笑般地自言自语，也学着奕摆出了接球的动作，随后发球….“啪！”同学只感觉眼前一晃什么都没看清，再一看球就在自己这边的地上了。太快了吧….

接下来的几轮都是重复，只要同学一接球，随后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就发现球已经在地上了….5:0…..9:0…..16:0…..21:0…..随着奕最后一个漂亮的跳杀，比赛也总算是结束了，下场后的奕也赢得了围观群众们的赞叹声，对于输的那同学也没太多关注。

“啧啧啧，你太狠了吧…”绿子看着同学在嘘唏中渐渐离去的背影，悄悄地对奕说，但心里的喜悦还是藏不住的。

“我都还没出力…….哎……不是他不行…..实在是对手….太厉害了….”奕跟着一起不要脸地感叹着，转头想看看那同学安慰下的，结果没发现人。

“别看啦，刚走了，叫他嘲讽你，撞墙了吧哈哈哈！…..额……”笑完的绿子顿时才回味起奕刚刚说的话，这都还没出力…….

“好啦赶紧去吃饭，你一说饿死我了，你请客啊！今天我可是帮你解围了！”

“嘞~我突然不饿了，继续打球吧。”绿子把拍重新塞给奕，完全看不到奕已经石化的脸面。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女生呢？奕抓起拍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在众人的眼光中走入场内…….

到了傍晚，球场的人也渐渐少了许多，绿子也算是玩腻了，没再拉着奕打球，而是靠在网杆上大口地喝着水，奕还是在一旁活泼乱跳的。时不时地趁绿子在喝水的时候抖一抖瓶子，弄得绿子喝水都不安宁。

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绿子也没怎么管，只是突然坐下来脱下了棉靴，露出了白皙的脚丫，重点是！！绿子没穿袜子！！！！！！这惹得奕两眼直放光…打了一天的球还没怎么休息，说不累那全是骗人的，当然某特例除外……

脱去靴子后的绿子，捂着自己的脚掌，扭动着脚踝关节，嘴上又是一阵抱怨。虽然绿子手捂着了脚掌，但是奕还是看见了露出的脚后跟和脚趾。按常理爱运动的人脚都会起一些茧子，不过天知道绿子是怎么护理自己的脚的，至少脚趾和脚后跟都是白白的，白的都有点出奇，要不是认识奕都会怀疑绿子有没有走过路。

“哎…你脱鞋干嘛？大冷天的。”奕尝试性地问道，希望借机能动动绿子的脚。

“今天出门太急忘记换鞋子了….闷了一天到处跑，有点酸。”绿子照常的搭话，完全没注意到奕始终在盘算着什么。

“哦这样啊….我原来去做义工的时候倒是学过一点按摩，他们说听舒服的，要不我帮你试试？”奕又开始没天边地扯着谎话。而且就连奕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谎的水平水到什么境界，做义工就做义工学按摩干什么？

绿子歪着头，好像在看着奕，又好像在想什么，过了半天终于开口：“好吧，既然你这么推销自己那就试试吧，不过我可不会给钱的！”

绿子居然还信了！这让奕一片欣喜，话都不说就坐下来，等着绿子伸脚。也许是不好意思的原因，过了许久绿子才慢吞吞地把脚搭在奕的膝盖上，说道:“捂了一天很臭的……”

晕，感情纠结了半天的妹子是怕自己脚臭把自己给熏跑了？可是面对这种情境奕能跑吗？再臭奕心里都还是喜滋滋的吧？

托着绿子的脚踝，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奕闻到的确实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一开始奕还以为幻觉了，但确实，是沐浴露的味道。哪来的臭？这丫头明显胡扯！不过这种东西自己心里知道就好啦，说出来奕还真怕绿子过于尴尬不让自己碰了。

其实说会按摩那全是骗人的，本来是想通过按摩借机挠挠绿子的脚心，可惜奕连涌泉在哪都搞不清楚，可话都搁那了，不做出点样子还真是会招骂。仔细回忆着涌泉在哪的奕，学着店里的师傅的手势按着绿子的脚掌，可很可惜，按的不是涌泉，是脚心…….

“恩恩….咦？嘻嘻嘻嘻嘻….你按哪啊嘻嘻嘻…..”手法错误惹得绿子嗤笑出来，一个没忍住脚一蹬，直接爆头。

虽然奕的反应力好，但是距离太近了，别说躲，看都看不过来，惨叫声过后就是奕捂着鼻子的样子…..“这就是按摩啊！你还踹我！”奕那个无辜啊，想挠个痒，还得付出代价，没天理啊！

“啊？抱歉，我…我脚怕痒….没忍住就….你没事吧”绿子捂着嘴巴，想象不出来自己刚刚蹬脚的的那个力道，只能在一旁不停地问没事吧。

“唔..还好死不了…继续吧…我轻点…”捂着鼻子的奕说话都变声了，原本还一脸担心的绿子听了又笑了出来，果然没心没肺啊…..

“算了吧我怕一会又踢你了。”

“没事你不是脚酸吗？大不了去凳子那坐着，我夹住就好了…”奕那里一肚子坏水地装着大度。

“那好吧…别太痒了啊！”说完，绿子跟奕一起去了凳子上，做好之后又把脚伸了过去。奕也不再说什么，翘起二郎腿把绿子的脚夹在缝隙中，这是按摩的样子吗！？！

“准备好咯？”还是按着绿子的脚心，不过按的时候奕老是在不经意间用手指戳戳绿子的脚心，尽管绿子想把脚缩回来，但那也仅限于想象之中了。

“哈哈哈哈….你按就按别挠我脚心啊哈哈哈哈啊哈哈…..我怕痒的嘻嘻嘻嘻….”发现脚缩不回来的绿子索性直接跟奕说。

“哎呀，这怎么行？按摩这种东西就是要一气呵成，断了就没效果了啊，要不你忍忍吧？”奕也没再等绿子开口，左手的手指尖就开始在绿子的脚心上下戳着。

“那好…啊哈哈哈哈…别挠哈哈哈哈哈哈…痒啊哈哈…轻…轻点嘻嘻嘻嘻….不行别戳哈哈哈哈哈…..我不按哈哈哈哈了…啊哈哈哈哈哈…..”本想答应的绿子突然感觉脚底一痒，连话都还没说完就爆出一片笑声。

“这只是涌泉穴按摩，最基本的，你忍忍啊。”说罢，就用指甲在绿子的脚掌边缘轻轻地刮着，还没边地和绿子扯着这叫什么“刮痧”。绿子哪里理会这么多？就感觉一股奇痒从脚底传来，只能靠不断地摆动脚掌减轻痒感。

“哈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哈…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这么哈哈哈这么痒哈哈哈哈….嘻嘻嘻….不按了啊哈哈哈哈..呵呵呵….放开哈哈哈哈嘻嘻…..”

面对绿子脚心的晃动，奕干脆就立着指甲在那里不动，等着绿子摇晃脚丫自己挠自己。显然绿子没反应过来，依然晃动着脚丫，只是觉得不管怎么动脚底的痒感依然存在。

“哈哈哈哈….你别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哈哈哈哈哈哈…按摩的啊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再动哈哈哈哈哈生气了…嘻嘻嘻嘻……变态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听到生气两字，奕倒还真不敢再弄了，怂在那里，但是绿子的脚依然夹着“好啦好啦，我认真按…”怕尴尬的奕自动圆场。

认真？听到这两字绿子都快气疯了。弄了半天感情这货还在玩？这货有认真的时候吗？

不知该干嘛的绿子硬生生地朝奕的肩上拍了一下，随后又靠在了椅子上。

被莫名拍了一下的奕还真以为生气了，本想安慰道歉一下，但看到绿子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后很快就明白了，认真地捏着绿子的脚，虽然手法粗糙偶尔会惹得绿子一声娇笑，但总体过程还是顺利的。

傍晚的人虽少，但不至于没有，陆续路过的人们看到对面一男一女亲密的样子都会心一笑，在他们的眼中小甜蜜秀秀恩爱似乎不奇怪吧？

第三章

当晚7:00整，距离奕帮绿子按摩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半个小时以来奕绝对实在专心致志地按着脚底，不掺杂任何的坏想法，虽说不能挠，但有一双玉足在手里还是十分美妙的，而绿子也很享受的样子，此刻正仰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照这么个睡姿下去应该会落枕吧…..

奕拉过身旁的球包，在确保不惊醒绿子的情况下将绿子的双脚轻轻垫在球包上，随即起身活动着手脚，说实话一连坐半个小时不动，奕的双腿早就麻木了，只是怕吵醒绿子所以坐着不敢动…关节“啪啪”的声响倒是被黑夜衬托的有些渗人。

熟睡中的绿子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抖动，难不成地震了！？猛地睁开眼睛的她，又被路灯刺激闭上了双眼，右手一挥还抓了个空。难不成自己飞天了？

“哟，醒了？”

“这是哪？”绿子半朦胧地问。

“自己看。”

这不看还好，再一睁眼绿子的脸瞬间红的通透，原来刚刚的地震飞天都是幻想，真相是奕正抱着绿子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重吗？？这是绿子心里的第一反应，至于为什突然么这么想….天知道啊！

“额…那个…放我下来吧….”绿子支支吾吾的。

“鞋都没穿你怎么下来啊？”奕也是很无语，看了看手指勾着的棉靴….

原来奕本来是想叫醒绿子自己走的，结果看她睡得太香，不忍心喊她起来，但由于天色渐晚，干脆抱着走算了，鞋子自然也就没再穿上。

听话的绿子脸更红了，这意味着什么？自己不仅被别人抱着走，连光脚的样子都要被路人看去了吧？不过这样被抱着还挺舒服的嘛…..绿子懒懒的想。

“去哪？”虽然被抱着，但目的地总是要知道的吧。

“废话你家啊！”面对如此弱智的问题奕更无语了…

“……”

两人都默默无闻，不懂是真没话说还是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这样街道的路灯照亮着两人的身影。

“恩…这里就好了，把我放下来吧…”到了绿子家楼下后，绿子想赖着都不能了，难不成还要人家抱上楼见父母？

“恩。”奕放下绿子，尽量让她踩在自己的鞋子上，然后才放下鞋子让她去穿，过程很缓慢，画面很温馨。

“你赶紧回家吧…拜拜”穿好鞋的绿子面对着奕，背着走进楼梯口，打声招呼之后就上楼去了。

“呼呼….真重….”看着消失的绿子，奕没来由却又十分欠揍地感慨了一下，接转身就走。

绿子重？90斤165的女孩叫重？明明是自己力气弱爆了吧！

拖着半疲不累的身子，奕也总算是到了家门口，准备插进门孔中的钥匙也忽然停在了半空中。没别的原因，奕总是很怕回家，他很怕一回家又看到家里人的那种眼神。在他的印象里，每每那些邻居小孩回家的时候他们家里人总是会嘘寒问暖，而自己呢？一回家就遭到家里人的责备，要么说自己无所事事，要么就是不务正业，要么就是问学习问题。自己有多久没被关心了？奕自己都忘记了…..

可是现实还是要面对的，大口地深呼吸了几下后，随着家门的打开，奕的脑海里穿插着各种可能发生的事。

不过很庆幸…家里没人…..

走进房间，麻利地开灯，关门，上锁，觉得隔绝一切后，背靠在门上的奕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橙应该早就补习回来了吧…..她现在在干嘛呢…..

突然闪出的念头愣是把奕吓了一下，自己怎么会想这个？！少了个聒噪女自己不是应该开心吗？干嘛去想她！

躺在床上的奕，将手机从枕头下面抽了出来，屏幕里只有橙房间的容貌而且还是不完全的容貌。橙不在？还没回来？几点了都？奕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8:43…..补习难道要补一天吗？干嘛去了都？不会出事了吧？各种疑问在奕的脑海中自然蹦跶出来，拦都拦不住….

半小时后，不在……我去！烦死了！奕抓狂，但烦什么？奕自己都不知道吧。

只好十分郁闷地去洗了个澡，回来，看手机，不在……

再半个小时，不在…..

闭目养神一会，睁眼，不在…..

不在就不在！睡觉！没来由的赌气更加凸显了奕小孩子般的性格。手机随手朝枕头上一甩，盖被，这气势还真是要睡了。

“哈欠~~~”熟悉的声音…..

多亏了手机没插耳机，此时是外放，慵懒的声音一下就被奕听到了，抹黑摸索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果然，通过屏幕的奕看到了橙正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样子倒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不多。

“怎么这么晚？”奕尽量压低自己着急的语气。

奕突然的声音把橙吓了一跳，但很快也反应过来：“哟你回来啦？怎么看不清你？”

多土的问候？不过真相了…本来想要睡觉的奕老早就把房间的灯给关了，单靠手机屏幕的微光，另一方想看清还真有点难，意识到这一点的奕也赶忙开启了床头的小台灯。

“你才是晚吧？不是补习吗？怎么现在回来？”

“没啊，下午就回来了”被奕这么莫名其妙一问，橙有点奇怪。

“那刚刚怎么不见人？”

“我洗澡呢= =”

洗澡….两个小时了都快，或许还不止把….到底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奕真的是想一头撞死。

“诶诶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女孩子！洗慢点很正常！”橙似乎感受到了奕那难以接受的眼神。

“慢点……你是去洗澡还是游泳啊！有这么慢的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话说….我洗澡慢管你什么事？！”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橙侧着头一脸坏笑地看着奕。

“没…没啊！只是怕你煤气中毒罢了….”

“得了吧我家用热水器！”

“怕漏电电到你了行不行！”

“那是太阳能！”

“怕你晕澡行不行！”

“我是洗！不是泡！”

“想你了行不行！”

“行！”

“噗嗤……”绕了半天实在没话讲的奕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就说了出来，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傻乎乎被带进去了呢？？？但愿这丫头别借题发挥吧，又怎么可能？

“说吧想我干嘛？”

“想你去死！”奕狂暴。

“好啊那我去啦。”说完屏幕就一阵黑，估计是把手机给盖床上了吧。看着样子就是开玩笑，所以奕也没太在意，心里编织着一会如何嘲讽着丫头。果然，还没憋多久，橙就把手机拿起来了。

“哟不是去死了吗？怎么回来了？”奕调侃着，希望这丫头能出点丑。

“我有复活币行不行！”

“噗嗤…..”奕再一次脸黑，这思维…太跳跃了，根本跟不上啊…….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懂相互调侃许久之后，双方总算都陷入了沉默，再次开口终于是不一样的话题。

“奕是什么座的？”橙问。

“狮子，你呢？”

“肉….”

“…….”哪跟哪啊！？果断没得聊了这是。

“哈哈哈逗你的，我射手座呢，看我射死你！BiuBiuBiu~~”橙还真用手势摆了个手枪的动作，一边配音一边朝镜头乱晃。虽然很傻，但也挺可爱的。

“那奕为什么喜欢挠别人痒痒呢？”那里“Biu”了半天后的橙换了个话题。

一听到这个原本被“Biu”的昏昏欲睡的奕；立刻就来精神了，着话题不聊简直对不起自己！更何况还是跟一个妹子！说不准还能把她给带进去做自己的小痒奴呢！想到这里奕就心花怒放，一个劲地傻乐了半天。

“喂笑什么呢你？口水都快下来了。”

“咳咳，这个问题就深奥了，要从很复杂的人类关系说起….”清了清嗓子，奕故作镇定。

“切，得了吧特殊癖好就特殊癖好，说的那么厉害干嘛，鄙视你。”橙一语道破。

真相了….奕欲哭无泪的…..

“其实还不止啦，只要是为了给人们带来跟多的欢乐！”奕随便编了个理由想都不想就用上去。

“你那算哪门子欢乐….纯属你自己欢乐吧…”

“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什么是欢乐？就是开心！什么是开心？就是能笑！所以啊！欢乐=笑！”奕叽里呱啦了一大堆那里没边地胡扯着。

“编，你就继续编！鬼信你啊！”橙朝着屏幕比了比鬼脸。

“不信拉倒，不信你还问我？”奕尽量装着无所谓，观察着橙的一举一动，职业读心术的功能再次发挥。

“我就是好奇啊。”

“好奇什么？”

“就是好奇啊！”

“你不会也喜欢吧？”奕试探性地问道。

“滚！你以为所有人跟你一样啊？”小小的试探瞬间变成炮灰。

“那你怕痒吗？”奕再一次地试探。

“这个真心不知道诶…..”橙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被哈过痒痒吗？”奕有点惊异了。

“好像….没有吧….哦对了！小学的时候被碰过，不过是腰。”

“！！！！”奕一脸震惊！原来这丫头不是不怕痒！是完全没试过！奕沉思了一会，还是想鉴定一下到底还不是真的。不过这鉴定嘛…嘿嘿…

虽然想要现场挠到橙的脚心是幻想，但是既然没被挠过，那什么是怕痒这丫头应该不知道吧？所以应该不会有怕的抵触感咯？奕心里打着小算盘，不管成不成功，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橙你家有梳子吗？”

“啊？”被奕这么一问橙倒是有点莫名其妙。

“恩，就是梳头发的，最好是圆柱的那种…”

“哦哦有啊等会….”说着橙就朝向床头另一边翻箱倒柜，由于脚趾撑在床铺上，脚心被拉伸后完美地展现在了奕的面前，哦不对是屏幕前，奕真的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指在相对应脚心的地方挠了挠，可惜没反应……

“你干嘛呢”似乎是找到了，橙一回头就看到了奕正发呆盯着屏幕，手指头还对着屏幕一动一动的似乎在抠着什么。

“啊..没什么，屏幕有点脏了，擦一擦。”奕赶紧找借口解释道。

“好吧，是不是这个？”橙伸了伸手。果然，是奕想象中的卷发棒。

“恩恩你把卷发棒握着在床上立好…..恩恩对就这样，然后用你的脚夹住….哎笨死了不是脚背是脚心…..恩恩就这样啊，加紧了”奕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指导着橙，幸运的是橙真的傻萌地照做了，什么都还没发现。

“现在有什么感觉嘛？”奕问。

“脚底压得有点不舒服，感觉有一粒一粒的。”

“恩恩快好了，等会我数三二一你就把卷发棒给抽出来哈！”

“三…”

“二…”

“一…抽！”

“啊哈哈哈哈哈….”在橙把卷发棒抽出来的一瞬间，一声娇笑也伴随着而来。

根本没什么准备的橙在抽到一半的时候身体就软趴下了，手也自然脱开了柄。似乎是被自己的做法给吓了一下，软在床上半天也还没爬起来。

“恩？没事吧？”奕关心道。

“当然….怎么可能没事！！！！！你骗我！！！！！”橙的小宇宙燃烧起来，一股要把奕给吃了的气势。

“我什么都没说骗你什么了？”奕耸耸肩。

“你骗……”话说到一半橙才反应过来。也是啊，别人明明什么都没说，都是自己在照做吧？？？

“恩，这，就是，痒痒的，感觉！”奕一字一句慢慢说着，似乎在教育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单纯小女孩一样。

“什么感觉？”刚刚还在那里装深沉的奕，一下的又回到了老样子，迫不及待地问着橙。

“刚刚下了一跳…忘了…”

“要不再试一次？”奕满脸坏笑。

“你怎么不去死？”

“我没复活币啊…”

“…..”标点大法终于被橙使用。

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奕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橙：“诶话说你梳子呢？”

“在这里啊！咦什么东西卡住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几乎想都没想的橙伸手就抓住了柄，在忘记松开脚的情况下把剩下半截卡在脚心的卷发棒一抽，再一次软趴在床上，连卷发棒都被甩飞了老远……

“哈哈哈哈哈第一次看见这么逗逼的人哈哈哈哈，哎呀让我笑一会哈哈哈哈”奕捶着床铺狂笑。

“你！！！！”橙那个恨啊！可惜只能咬牙切齿。

“这次什么感觉哈哈哈哈？”还没笑够，奕就接着发问。

“不知道！”

“要不再试试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你来啊！”橙机灵一动，倒是将右脚抬了起来，脚趾头一勾一勾地对着屏幕，时不时地还往后翘，再用手指辅助揉揉脚趾。看得奕是目瞪口呆的。

“恩怎么不来了？你挠啊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不挠？挠不到了吧哈哈哈哈哈，你来啊你来啊”隔着老远只能透过屏幕看，橙一边把弄着脚丫一边那里诱惑嘲讽着奕，差点没让奕吧手机吃了。

这丫头….腹黑….奕一边无语一边默默地给橙打上标签，并且发誓有一天要让这丫头笑着让自己挠脚心！

接着就是在橙的无限嘲讽中和奕的各种威吓发誓中，时间过得飞一样，不过现在几点了？谁都不知道。

第四章：疯了

“喂喂！！啊啊！！诶诶！！起床啦！！！！！”一大早的，还半梦不醒的奕朦朦胧胧，放在枕头旁的手机里突然传出的声音倒是提神醒脑，虽然不比闹钟，但问题是不能屏蔽…….

“唔….几点了？？”可惜奕还是不舍得睁眼，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都六点半了！你是属猪的还是属猪的？！”

“才六点…..再睡会……恩……”说完就随手抓了个枕头把头捂上。

“你不要上学啊！？”

“恩上课……靠！还要上学！”枕头一丢，都不知道奕是怎么蹦起来的。

“去去去……非礼勿视，我换衣服…..”说着就把屏幕盖在床上。 刷刷刷地，匆匆换完衣服就叼着半个馒头回房间收拾书包准备走起。

“喂喂喂！把我带上！”橙这话说的…..怎么看都觉得像个东西……

“…….”

“听到没有啊！？”

“…….”

“快点！！！！”

“……”

“有没有听到啊！？！！”橙抓狂。

“听到了”

“听到还不赶快？”

“没看到我收拾书包呢？”

“没看到！！！！屏幕黑的！！！！”

“…….”果然，换完衣服就忘记把屏幕翻起来了……还没等橙再说手机就被一把抓起塞进了口袋。

“喂喂·耳机耳机啊！你是想出名是吧。”

“我知道啊……”也不管橙有没有听到，翻了老半天才找到的耳机被一把抓在手上，连结都懒得解就飞一般的跑出了家门。

一路上边走边解耳机结，奕都有一种想把耳机扯断的冲动，好不容易才解好却发现走错路了…….悲剧啊……

“喂喂你是哪里的？”刚刚带上耳机向橙示意好了后，橙倒是先开口了。

“地球的。”奕调侃着。

“废话我还中国的嘞！问你哪个学校的！”橙无奈。

“二中的…….”

“哈哈学渣…..”

“您老哪里？！”被说学渣？二中的人被称作学渣？奕起得眼皮老抽。

“我吗？我在一中记名，想去就去，不去也行。”

“转校生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不仅学渣……还是白痴…..记名你都不知道？就是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这话被橙说得果然理直气壮。

想去就去不去也行？一中有这规定？奕调动了自己所有的脑细胞，仔细想着一中的各种规则，难不成是亲戚在校？怎么可能，奕转念又把自己的想法否定。想了半天好像才想出来原来似乎在贴吧上看过，貌似是由于身体原因欠缺导致不能长期在校？奕不由得一惊……

“你…..有病？”憋了半天奕开口就是一脸欠揍。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不知道能不乱说不？身体有疾只是一种记名的方式！！还有一个是只要身居学校前10就可以自由放读，要是退步了就不行了。”橙反驳之后慢慢解释。

“恩恩….10名……”奕一边听一边似懂非懂地恩着，听到后面干脆就石化了…….

一中前10名……..奕连二中都只是居中，在一中的话可望不可即， 更不要说前10了……..这丫头……原本看她这么闲一直以为是个疯丫头，没想到深藏不露啊！也难怪能天天呆在家里。

“嘻嘻不要太羡慕哦~”感觉到奕没说话，橙似乎猜出了什么东西。

“鬼羡慕你啊！”其实奕还是蛮羡慕的，能整天不去学校，这种东西对奕来说应该是种奢望吧。

“啧啧，7：18分咯~看来你真的是完蛋咯~~”橙换了个话题幸灾乐祸起来。不用去学校就是无解啊…….

果然，即使跑的再快也不及时间过得快。早读迟到，立马就被班主抓去走廊谈话，要多丢脸有多丢脸。要是被橙看到的话奕差不多可以想象出那副表情。无奈也只能套用“嗯”“哦”之类的字眼希望能把班主任忽悠过去。可能当上班主任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在给奕从生活习惯延伸到社会独立一类的话题说完后，又东拉西扯了几句才放奕进班。

反正上课期间还是和平常一样，老师上面说了一大堆，下面基本没怎么听懂，想要大胆掏出耳机跟橙聊天基本已成幻想，橙在干什么奕也不是很清楚，能做的无非就是课间时间去些人少的地方跟她斗斗嘴什么的。好不容易一节自习课奕想掏出手机，结果想想万一被前后桌什么的看到，化成灰都说不清楚。

在学校里无聊地熬了许久，终于盼到了放学。不过奕不是记着回家，而是每周一傍晚的时候都有一次社团的训练活动，身为社长不去的话怎么做好榜样？

带着耳机假装听音乐，实际上是在听橙的各种吐槽。晃荡晃荡地到了集合地点，小社员们早已集中了在打球。不过感觉……怎么感觉多了一个人？还是个女孩？打酱油的吧？

看到社长来了，社员们也纷纷停了下来。“社长，有人想进社。”有一个社员还特地跑过来向奕汇报。

奕恍然大悟，原来以为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是想进社的，这才多注意了几眼。

“哈哈，社长好！我想进社！”耳机里突然传出来的声音让奕心里一跳，但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不是一个学校的别捣乱，搞得我差点以为是你。”

“社长你在干嘛？”不明真相的社员看到奕在那里自言自语。

“打电话。”奕冷冷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机又示意社员不要讲话，转过身去狠狠鄙视了橙一番。

“你说的那个人呢？”鄙视的爽了奕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

“在那！”奕的眼光随着社员的指向看过去……嗯，粉红色运动鞋，鞋码差不多36码左右，白色短袜……奕的第一印象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数据，连奕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想脚想疯了。

女孩发现自己被看着先是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一会，但很快也恢复过来，朝奕走了过来，或许是刻意地去控制的缘故，走姿有点僵硬。

“社长好，我想进社。”好不容易走到奕面前开口道。

“社长好！！我也想进社！！！！”耳机又响起来，不过奕自然屏蔽。

“名字？”

“啊？”或许是语气太冷的缘故，女孩有点不知所措。

“叫什么名字……”奕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

“徐平平。”旁边的人倒是眼急嘴快，看着场面有些僵，帮着女孩先回答了。

“为什么一开始招新的时候没进社？”知道了名字就好，也不管谁说的，又开始了下一个问题。

“社团有招新过？”

“……好吧”女孩的话让奕呆了一会。不过也是，社团没进班宣传过，也没向其他社团一样大张旗鼓搞一些有的没的，没人知道还能怪谁？

“那以后记得和他们好好相处。”想了一会奕还是做出了决定，虽然社团的女孩多，但再多一个也不是坏事吧？还可以向其他乱七八糟的社炫耀下，挺好的。

“嗯，谢谢社长！”听出了奕的意思，女孩显得有点激动。

社团新进了一个人，奕也没啥太大感觉，该干嘛还是干嘛，不过有意思的事情来了……足球社的人。在羽毛球场地出现足球社的人在别人眼里看来没什么，都是一个学校的嘛。不过奕知道，这个时间点能来的人都不是做好事的。

果然，朝自己来的，奕心里苦笑了一下。要问足球社跟羽毛球社的关系那向来不好，原因嘛……就是足球社的头号经理被挖到了羽毛球社当经理，不爽是自然的。不过奕好像也没做什么吧？不就是社团刚建那天去问能不能帮忙，谁知道经理直接就跳槽过来了。而且原来和足球社队长打过球，结果嫌人家太弱，亲自手把手从零开始教学。换成谁面子都会过不去吧？

眼见足球社的几个人成群结队地走了过来，看这气势倒颇有一种要打架的感觉。一群人就这么现在了奕的面前，打头的自然是他们的队长。

“又想打球了？”奕的话语中格外的嘲讽。

足球社队长盯了一眼奕，明显是想动手，不过这里可是学校，他敢吗？

“我们来找徐平平。”

“请便”奕摆了个手势，当然知道找的是那个新人。好家伙又是个跳槽的。奕心里感慨了一会，就饶有兴趣地跟去凑热闹看戏去了。

“怎么不去训练？”足球社队长走到平平跟前。

“我在训练啊！”平平挥了挥拍，刚刚还不好意思的样子现在全然不同。

听了话，吃了一瘪的队长明显放不下了面子，干脆就厚脸皮起来：“跟我回去。”

“不要！”话一出口又碰钉。

足球社队长狠狠盯了奕一眼，似乎下一秒就会喷火。奕倒是无所谓，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进退两难之间足球社的人就这样活生生地不动了。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要看！”唯独橙，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嚷嚷着奕。

“社长你就这么看着？”一旁的社员悄悄话给奕。

“不然呢？上去打一架？丢不丢人？”奕的话还是挺招仇恨的，前一秒话出口，后一秒就被几双眼睛给盯着了。

“看什么？我很帅？”不要脸模式开启，搞得一旁的社员默默移出去了几个身位……站在一起太丢人了，简直了！

足球社还真有几个人想冲出去，不过队长不动谁敢做出头鸟？再多气也只能自己往肚里咽。

不过有个特例，那就是橙……“你很帅？你很衰！你很不要脸诶！”叽叽喳喳的话语让奕显得有点蛋疼。

“哎！今天人很多嘛！”终于羽社教练的到来打破了僵局。这懒教练，平时挂名不来，今天来的倒是挺准时嘛。

教练一来气氛缓和了许多，足球社的人也借此打打招呼，假装碰碰熟什么的开溜了。

“等着！”足球社的队长经过奕身边时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奕很无语，下马威？切，又不是电视剧，搞得那么专业干嘛？幼不幼稚？丢不丢人？

“为什么他要等你？你是Gay？”橙说。

“滚！”奕已无话可说。

恰巧是这句“滚”正好被队长给听了进去，愤怒程度可想而知啊……

安排完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把其他事往教练身上一推，拍拍裤腿就做甩手掌柜跑了。

“看不出来你人缘挺广的嘛。”橙调侃倒。

“对于一些男人的人缘我宁愿不要。”

“那平平呢？社长～我想入社～”嗲嗲的声音让奕鸡皮疙瘩掉一地。

“去去去一边玩去！”

“去哪？”

“你去哪我怎么知道！？”

“我问你去哪！”橙都开始怀疑奕的各种智商下限程度。

“……吃饭！”犹豫了半天奕还是做出了决定。

要是在平常的话，奕吃一顿饭的时间在10分钟左右。不过现在边吃边和橙聊天，时间愣是拖到了40分钟。期间奕也是被气得够呛，好几次差点把饭给喷出来，吓得路人一脸的惊叹。

“哎……”出晚饭的奕和从战场出来的一样，狠狠地叹了口气，眼光随意一瞟，嗯？平平？定睛一看，果然！

此时平平正端着刚泡好的泡面，估计是要去宿舍楼下。奕悄悄跟了过去，本来是想说吓一下的，可惜技艺不精，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社长？你不是回家了吗？”不知道奕目的的平平看到他充其量也只是好奇了一下。

“嗯，刚吃完正准备回家。你呢？就吃这个？”奕看了看平平手中的方便面。

“今天去食堂晚了，就剩这个了……总比没有的好凑合凑合也行吧。”平平也看着手中，说出来的话可怜兮兮的。

“因为训练吗？”奕猜是因为训练时间耽搁了，但还是想确定一下。一直到平平不说话奕才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由于训练问题误了人家的时间奕心里也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走吧，一起去外面吃吧”奕发起了邀请，主要还是以表歉意。

“社长你不是刚刚才吃么？”平平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刚刚只是喝了碗汤，没吃正餐，走吧。”

“这样不好吧……诶诶…..”还没等平平说完，奕就抢过平平手中的泡面一把丢进了垃圾桶，接着就拉着她走了。

估计是过于不好意思的缘故，路上奕问平平想吃什么，平平除了说随便就是随便，转了老半天奕也只好根据自己的感觉随意挑了一家饭店。初衷是好的，过程是静的，坐下来之后两人都默默无闻。坐等老板上菜。

这一餐奕吃的绝对是相当的绅士……要是刚刚没吃过的话，现在简直不敢想象。平平也是坐着一直拿着筷子拨弄着饭粒，不知是不好意思开口吃还是没食欲。

“呃…..那个今天足球社……”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奕还是率先开了口。

“恩，我原来是足球社的，因为足球社本来女孩子就很少，他们能随便让人退社吗？”平平俏皮一笑，可惜是苦笑。这一举动奕当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看你和他关系挺不错的。”奕开始旁敲侧击。

“他原来是我男朋友。”

原来…..男朋友…..看来是失恋了。不过原来那厮的女朋友是平平吗？在奕的印象中好像不是吧？！面对这种情况奕也是头一回见，去安慰？怎么安慰？怎么看都觉得又变成电视剧里的剧情了，无语啊………诶？不对！心里突然蹦出来的念头倒是让奕在心里邪恶地坏笑着。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抱着别人大哭一顿？”虽然平平故作轻松，可惜演技不佳。

中招！奕心里这么想的。

“其实我也不太会处理这类的事，不过我从我一个朋友那里听说来一套减压的方法，他们说很有效，要不你试试？”计划开始悄然实施。

“恩？真的假的。”看来平平心情确实是挺低沉的，一听到有方法连是什么都不问，直接就问效果 。

“他们说挺有用的，不过我是没试过。所以才问问你。”

“要有什么要求吗？”

说要求的话还真是有，可惜现在说出来的话，平平立马就不干了吧，所以奕还是先忽悠着：“没要求啊，减压这种东西又不是针对性的。”

“在哪呢？”这一问倒是把奕给问懵了。

是啊？在哪呢？这还真是个问题，连地点都没有还玩什么？

“在学校小后山吧…..”想了老半天，唯一觉得没人的地方只有那里了。

“那快点吧！”话毕，平平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学校的小后山，是学校公认的约会地点，那里还有一条路被称为情侣道。此刻却有一对不是情侣的人出现在这里。

“就是这里吗？”清幽的环境使平平瑟瑟发抖，再往深处走一点的话估计她都有一种想打退堂鼓的冲动了。

“就这里了。”奕估摸着差不多了，也不会有人过来。

“那可以开始了吗？要做什么？”反倒是平平比奕还着急，迫不及待地问。

“我刚刚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还是有点不妥，要不算了吧？”激将法，这是奕的老套路的。

“哎！来都来了诶，不试试怎么知道？”感觉被耍的平平急了。

“算了，我怕你接受不了……”低沉的语气果然还是适合奕的发挥。

“没事，试试吧。”平平到死都不发问到底是什么方法，这让奕略微无语。

“你确定？”

“嗯！”

“不后悔？”

“嗯！”

“好吧那你先脱鞋子吧。”

“哈？”突然的转变让平平一时反应不过来。

“嗯，先脱鞋，我要挠痒痒。”既然都这样了，奕干脆也不瞒了。

“啊？不是减压吗？”

“嗯，通过挠痒痒减压，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可以说不。”虽然不知道平平的真实想法，奕还是赌上了百分之几的几率，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想tk还是要尊重本人的意见的。

“那我不了，谢谢社长了。”说完平平转身就走。

果然还是不行啊，看着平平的背影，奕后悔说出来，就应该直接上的……突然，本该走了的平平突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又走了回来。“社长我想我还是试试吧…..”话说完就脱下了运动鞋，露出白袜子，坐在了草地上

看来平平真的是对这感情很在意啊，奕心里不由地感叹道。

“那开始了。”

奕腾出一只手握住平平的脚，因为是刚刚脱的鞋子，摸起来还有热热的，仔细闻一下有一股淡淡的汗味，应该是下午打球的时候出汗了，手指慢慢地在她的脚后跟上蠕动着。

“嘻嘻嘻……还行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有点痒了哈哈哈……”平平的反应还算好，不太激烈，又能控制住脚，奕猜平平的脚心应该算不上太怕痒。

“还受得住吧？”奕这么问，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变本加厉在她的脚心上画着不规则图形。平平 扭动的幅度也渐渐地大了起来，尤其是脚，不停地左右乱晃着，要不是奕吸取教训抓的牢，估计这会又被爆头了。

“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你是不呵呵呵…是哈哈哈哈哈…指甲？啊哈哈哈哈哈…….” 虽然忍不住大笑，但平平也猜出了奕在用指甲，更一步地让奕确信刚刚的想法。

“不要说话，就放声大笑起来，都发泄出来！”虽然更喜欢听到求饶的声音，但主要目的还是通过挠痒痒帮助平平发泄。

“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嘻嘻嘻..哈哈啊哈哈哈…..太痒了哈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平平果然努力地去笑出来，可还是没忍住吐槽。

奕也没怎么去管，换了个方式将平平的脚夹在了腋下，防止她抽走，手指开始攻击脚底的各处痒痒肉 。

“不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挠脚…..脚心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停………停哈哈哈哈………痒死哈哈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能停！停了就没效果了！”说完就开始褪去平平的袜子。由于是短袜，很好脱，脚尖处一扯袜子就脱了下来。

“别社长，别脱袜子……不要….”袜子都已经脱了，平平才说道，这反应奕也是醉了。

平平的脚底还算好，可惜没有橙的脚心那么嫩，也没有绿子的那么好摸，由于太看看不清也就没再去关注，一心一意地挠起脚心来。

“不要哈哈哈哈…..更痒嘻嘻嘻嘻了……哈哈哈哈哈….社长停哈哈哈哈啊哈哈……不哈哈哈哈哈试了哈哈……脚心哈哈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脚趾缝…….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嘻嘻嘻痒啊……哈哈…..”

算着次数奕挠了也有200多下了，看差不多了就收手了，转头看见平平抱住一只膝盖把头埋了进去…….似乎在轻轻抽泣，奕小心翼翼地帮助平平穿好鞋袜，蹲在前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感觉到被摸的平平往前一扑，奕没掌握好重心就被扑到在地，而平平趴在奕的胸前放声大哭……哭声响彻了整个小后山…….

第五章

夜晚，送平平回宿舍后的奕走在幽幽的小路，心久久地不能平静，被抱了？这算什么？不是应该高兴的嘛？反正自己也不亏啊！那自己还在这里纠结什么？

摸着自己胸前还有些湿漉的的地方，刚刚的画面又一次呈现在自己的脑海，平平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还真有些心疼。

想什么呢！？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似乎还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呢……橙！刚刚橙好像一句话都没说！

想到这一点奕拔掉耳机飞快地掏出手机看着屏幕，没有人？再看了一看时间，貌似昨晚的这个时候橙就在洗澡吧？！那刚刚她知道还是不知道？？

就在奕想得出神的时候，橙回来了。不过不是洗澡归来。端了一盘水果拌萨拉的她那里悠哉悠哉的。

“哟，你完工了？又把人家弄哭了吧？看你怎么办。”看到奕，橙笑嘻嘻的，搬回上一次的丑事来损奕。

橙都知道了？不过听她的话感觉知道的不完全啊，奕就把自己知道的和猜的事情给橙复述了一遍，找到了个点倾诉，原本还纠结半死的奕总算是畅快了点。

“啧啧啧，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夏薇的事你都还没解决吧？”听完橙也不发表什么意见，直接又添了一波乱。

“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提到夏薇的事奕就气，莫名其妙就整出这个事，虽然心里会有点小得意，可是总不可能把人家就活生生地挂在那吧？

“叫你爱挠别人脚心！”橙一语戳中中心，讲的还神大声，要是旁边有人的话，说不准还真会被听去。

“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不然……”

“不然怎么样？挠我痒痒吗？你知道我住哪吗？你看得到我吗？你来挠啊，来啊来啊，哈哈哈！”抢过奕的话语，橙就是一阵嘚瑟，嘲讽到底的气势倒是让奕心里又一次狠狠地发誓要挠到橙求饶。不过……这是第几次发誓了？？？

“嘎吱～”橙咬了半块苹果，鼓着半边脸那里嚼着苹果的的样子倒是格外的萌。

“其实我不怕痒的！”苹果一咽下，橙又继续说，不过这说得奕怎么一点也不信呢？

“不信你看！”似乎是看穿了奕的心思，橙还真伸手出手指对着自己的脚挠了挠，果然不怕！不过拜托你能把鞋子脱掉先吗？穿个棉拖那里装什么样子啊？一下就暴露了吧……

“看吧！看吧！啊哈哈哈哈！”橙大笑，笑的不是一般的傻。

“……”虽然很无语，但看着橙的傻样，奕也突然觉得有时候这丫头不仅傻，而且还挺逗的，是个逗比？究竟是什么，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有了橙，回家的时间感觉过得特别的快，在奕到家的时候，橙就去洗澡了，又是两个小时的煎熬啊……

无视掉家里人的各种盘问，直接进房间，关门上锁，从抽屉里掏出另一部手机开始刷贴吧，自从手机被橙攻略之后，连橙自己都没办法复原，所以手机变成了只能连接橙那里的通讯工具。手机拿去刷机？这是奕一开始的想法，而现在呢？刷机？！开玩笑的吧！所以就跟发小借了一部手机打发打发时间。

看着学校的贴吧，还是老样子，一点新动态也没有，真无聊……奕反复在那里刷新网页，显然显得蛋疼。不过刷着刷着还真刷出了一点东西——“学校羽社的背后”。

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会刷羽社的贴吧？真稀奇，点开看了看之后，冰冷的表情瞬间降低了房间内的温度……

“橙，帮我查下这个ID，顺便把终端也弄出来。”橙洗澡一回来就被奕叫住。因为知道橙的本事，奕开口也不遮掩，直接把贴吧的网址及其用户人的ID写下来给橙看。

“嗯？怎么啦？”看到奕严肃的样子，橙也不太敢去开玩笑，只是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了，照做就好，于是打开电脑，飞快的手速敲得键盘“啪啪”作响。

“ID是刚创的，地址不详，应该是在网吧。”大概十几分钟后橙就完工了，至于她是怎么弄的，谁也不知道。

“帮我把那贴删了，还有一会给你一个QQ号，你能想办法帮我入侵监视一下吗？最好不要让本人发现被盗号的那种。”说完，奕就上QQ抄下一串号码给橙看。

“删帖是可以，不过监视的话有点麻烦，我要编一会程序。”橙想了想说到。

“嗯赶快吧。”

“什么东西啊到底？把你惹成这样？”橙还是好奇的问了一下。

“不是有贴吧吗？你看吧……”

橙大略地扫了一下内容，除了说奕的各种风流不是，连今晚奕发生的事也莫名出现在了帖子里，而最后看到社团来历的时候橙的心里狠狠地颤了一下。随后就把帖子删除打开一大堆看不懂的软件那里忙着。

奕也不去打扰橙，靠在椅子上，开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和星星点点，想起今天足球社队长走过放下的狠话，果然是够狠啊……

深夜，精神高度集中的橙看着电脑忙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发送了程序，潜伏进足球队长的QQ里，看着闪烁的对话框，橙调整屏幕角度，整个电脑印入奕的手机屏幕前。果然，随着橙翻动着对话框与聊天记录，一切都证实了奕的猜想，装的够真的啊……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默默记下其中某人的名字之后奕也再懒得看了。

“嗯……”橙显得格外的安静，安静的让奕都有点不适应。

“怎么了？”该问的还是得问。

“那个说的是真的吗？”橙还是问了。

“都是他们编的……唯独今晚和另一个是真的。”说到这里奕的眼神黯然了下去。

听到前半句橙还松了口气，到了后半句心又提了起来，大起大落让人有的乱。

“这个社团……我确实是为一个人创的…因为当时当时听说她喜欢打羽毛球，于是我就下定决心要建立一个社团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注意到我……”

“那后来呢？”橙小心翼翼地问。

“我跟她在一起了。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那可以算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可惜还是被她家里人发现了，她妈妈有心脏病，为了不让她妈妈生气，我们结束了……”奕越往后说越是有气无力，这是橙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

“你在听吗？喂？”感觉对面没了声，奕看过去，只见橙已经趴在屏幕前睡着了。看来一个多小时的工作再加上昨晚的熬夜着丫头已经累坏了吧。只可惜不在身旁，不然看着样子睡下去，晚上会着凉的吧……

“有你在的时候我也很开心，谢谢了……晚安。”最后看了一眼屏幕，奕也在不知不觉间说出了这些，然后关上了灯睡觉。

很可惜，灯关着，手机屏幕却亮着，几十分钟后，听到奕均匀的呼吸声，本该趴在床头前的橙，探起了头来……

“笨蛋……晚安……”

一觉过后，两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奕也没有再因为昨晚的回忆而伤神，该干嘛还是干嘛，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有一些麻烦事要解决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在上学的路上，橙提出了问题。

“顺其自然，坐等破绽，直捣黄龙，一招毙命！”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的话脱口而出，怎么听怎么逗。

“什么鬼？”

“你到时候看着吧，哦不对！是听着吧，爬的越高摔得越痛。”奕淡淡道。

“那你说你会不会已经出名了？”

“昨天看到之后等你洗澡等了一个多小时，有多少人看到还真说不准。”原来还丝毫不在意的奕，被橙这么一问，还真是有点紧张起来。

虽然表面轻松地在和橙聊着天，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的忐忑不安，不过还好，进了校园没有遭受到什么异样的目光，这让奕不禁庆幸自己昨天把帖子删掉这个明智的决定。

进了学校还没走多久，就看到平平站在教学楼下左顾右盼。看到奕来了，或许又是想到了昨晚的事，平平的脸一阵红晕，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直径朝他走了过去，“出事了！你昨天看贴吧了吗？”

“嗯，看到了。”奕点了点头。

“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啊！肯定是那家伙做的！一定要跟他弄清楚！”

“嗯，我知道。”奕依然还是点点头。

“啊？你知道？”平平有些差异。

“那当然。”奕靠近平平的耳边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没再看平平的反应就上楼去了。

“你说她知道你知道了吗？”刚上到二楼橙开口了。

“我不是她，我哪知道？”奕不紧不慢地说。

“那她怎么没把你挠她痒痒的一起写上去？”

“如果有一个人挠你脚心了你会随便告诉别人吗？”奕反问。

“不知道诶……”橙无辜。

“那你是因为没被挠过！所以才会不知道。”

“那她干嘛还要把自己跟你在一起的事情写上去？多麻烦啊！”

“因为她是人证。只要到时候一口咬定，我甩都甩不出去。况且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学校监控什么的都拍着呢……难道你刚刚没发现她在怂恿我吗？估计就是想等我先动手然后才有理由造次。”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倒是给橙上了一课。

“你的打算呢？”听奕这样说，橙猜奕肯定又在密谋什么了。

“没打算……”结果出乎意料。

“骗你的，犯错误了总是要接受惩罚的。”过了许久奕又突然跳出来这么一句。

“下面播诵一则通知，请羽毛球社成员于今天下午放学在球馆集中。”广播声回荡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刚进班放好书包后，奕就直接跑去找副社长，副社长还是主席团的团长，所以让他帮忙在学校广播通知下所有社员放学后集中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把事情的起因经过也副社长说了一遍后顺便也让他帮了个小忙，当然tk的那一部分被奕忽略。

听到了广播，傍晚的时候人陆续集中完毕，球馆直接被羽社霸占。

“咳咳，今天找大家来主要就是说说关于评级的事情。”奕清了清嗓子说道。

评级，总共有ABC三级，就是每个社员进社之后都要以技术分等级，再根据等级规划进行不同训练，当然评级经常会有，主要就是让社员们了解自己的训练情况。

“社长，那我没评过级怎么办？”现在人堆里的平平开口问道。

“那就要等到其他人评级完之后再来。”

“哦，那好吧。”说着平平就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等待着。

“好！那大家开始吧！”奕也没去多管，挥挥手示意大家。

奕虽然很喜欢打球，但是却对评级这种东西十分厌烦，说真的评级要怎么评奕都不是很清楚，只是根据感觉去判断，无聊的要命。

忙忙碌碌快一个小时了，连水都没顾得上喝，这不总算评完了，奕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社长，该我了吧？？”看着人走了平平突然跳出来。

嗯？人都走了吗？奕望了望球馆，果然空荡荡的，不过没人正好，这位应该也是希望没人吧？奕瞟了一眼平平。

“好吧，刚进社的时候体能是很重要的，你先做俯卧撑吧，能做几个做几个，尽量要多。”奕想了想说。

尽管很奇怪，但是平平还是照做了，全然不知道旁边的奕已经在准备着什么。

“喂喂，光天化日的你不怕被人发现啊？”橙显然知道奕想干嘛，虽然心存鄙视，但是被发现总是不好的。

“第一，没有光天化日；第二，这球馆被我承包了，谁会无聊来？”

“呼呼……社长你在说什么？呼呼……”听到奕在那里说什么，平平气喘吁吁地问道。

“没有啊？我说什么了？你继续吧。”差点露馅，奕慌忙圆场。

“有！这货要挠你痒痒！还不快跑！”橙大声喊着，由于是耳机平平肯定听不到，但是奕的耳膜快被震碎了。

“停！停下！你到底帮谁的！”奕转过身捂住嘴抗议道。

“呼呼……社长……做不动了。”估计是真累了，平平就趴在了地板上。突然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平平转头一看惊呼：“社长！你要干嘛？！”

“你猜猜啊。”说着开始解平平的鞋带。

虽然看不到奕在干什么，但至少感觉还是有的，联想到昨天晚上平平大惊失色：“社长不要啊！我不用减压了！！！”

“谁说挠痒痒只是减压？你难道不知道它还有一种功能吗？”

“哈？”

“逼供。”奕接着脱下平平的鞋子。一样还是白色短袜，不过可不是昨天的，看来平平对白色还是情有独钟的。奕本来的想法是循序渐进的，但不知怎么的突然改变了主意，一起脱下了平平的袜子。

“逼供？什么逼供？”感觉到脚下一凉，平平想要挣扎，可惜体力耗尽，只能蜷缩起脚趾，以示抗议。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早说，所以到最后了你再说吧。让我想想先从哪里开始呢？”

“你敢动！敢动我就叫人了！”知道自己暴露了，平平的语气也变了。

“你叫谁？叫王凯吗？他现在应该跟我副社长在一起吧？”广播会引来足球社的人奕早就想到这点了，所以上午就告诉副社长让他把足球社都给支走了，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应该会很丢脸吧？

“……”不懂是被奕说到点上还是不懂说什么，平平竟无言以对，只能努力地挣扎。

奕拉过球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大堆乱七的东西，绳子啊，梳子啊，绑头发的橡皮筋啊什么的，一副大干一场的气势。拿着绳子就把平平的脚踝捆了个紧。

“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啊！”被绑住，知道喊人也没用，平平换了个方式，不过这方式还真的是很老套啊……

“嗯，脚心吧，虽然看你不是很怕痒，但换换工具总有奇效吧？”奕故意这么说给平平听。

“工具？什么工具？你想干嘛？不要……唔……嗯……”奕已经开始用牙签的尖头轻轻地戳着平平的脚心，本该好好说话的平平，此刻却强忍着痒感，不停扭动着双脚。

双脚乱晃这让奕有些不尽兴，拿着橡皮筋绕平平的脚拇趾绑了两圈。让后开始用牙签在平平的脚心上来回刮着。

“唔……噗嗤嘻嘻嘻…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变哈哈哈哈…哈哈态啊……痒哈哈哈哈哈…流氓嘻嘻嘻嘻嘻嘻…”牙签果然是个好东西，还刮没几下，平平就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还夹杂着对奕的咒骂。

变态？流氓？奕就纳闷了，难道tk这种东西真的很下流？为嘛每个被tk的人都会这样说奕？真的是很不爽啊！！！

“痛哈哈哈哈哈哈……好痛啊哈哈哈哈……嘻嘻嘻好痒啊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的一用力让平平痛痒难忍。

听到了平平的叫喊，奕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牙签虽然很好，可惜对于掌控力度要求太高，轻了没啥效果，重了又太疼。所以奕放弃了牙签，拿起一把小猪鬃刷在手上试了几下，还真有点痒，虽然又硬又糙，但毕竟是刷子，总该该不会伤到脚，于是就决定用它了。

当把刷子伸进平平脚趾缝的时候，笑声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啊哈哈哈哈…脚趾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啊哈哈哈……救命啊嘻嘻嘻嘻……杀哈哈哈…杀了我啊哈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嘻嘻嘻痒死……我了嘻嘻嘻嘻……”

平平努力地加紧脚趾缝，不想让奕把东西伸进去，可惜每当她蜷缩起脚趾的时候，奕总是背面偷袭，又将猪鬃刷从她的脚背处伸入脚趾缝里。

“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再动嘻嘻嘻……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死定了嘻嘻嘻嘻嘻……”

“你是在威胁我吗？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了。”似乎是为了吓吓平平，奕说道。不过说归说，说的时候还是抓住了平平的脚拇趾往后一拉。

感觉到了奕的这个举动，平平似乎也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想挣扎，可是又没力气，只能任奕摆布，刚刚的气势完全消失：“我错了，别这样好不好，社长，我真的错了。不要。”

“说，错哪了？”

“我不该骂哈哈哈哈…你嘻嘻嘻嘻嘻……不哈哈哈哈要啊哈哈哈……我错了哈哈哈哈……真的错啊哈哈哈哈哈哈了……对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别挠了嘻嘻嘻嘻……”奕根本不给人机会，拿起梳子就抵在了平平的脚心上，然后上下飞快地刷着，梳尖也随之摩擦着平平的脚心。

就这样挠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时候，奕终于发问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吗？”

“嘻嘻嘻……知道哈哈哈……我哈哈哈知道嘻嘻嘻……快放开哈哈哈哈……我都哈哈哈哈……我都说哈哈哈哈……”虽然奕是问，但手上仍然没停，无奈平平只能笑着回答道。

“你没得选择。要说就说，不然你就继续笑。”奕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哈哈哈……我说哈哈哈哈……嘻嘻嘻嘻是王凯嘻嘻嘻……贴吧哈哈哈…是他叫哈哈哈哈哈…叫我发的哈哈哈……停哈哈哈……我嘻嘻嘻嘻…已经说了嘻嘻嘻嘻……”此时平平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希望奕能停下。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为什么要帮他？”挠了这么久，奕现也懒得用别的工具了，手指在平平的脚心转圈圈。

“他哈哈哈哈……不是我男朋友嘻嘻嘻嘻…他是我哥嘻嘻嘻……嘻嘻嘻所以哈哈哈…”

“过程，你为什么来我羽社？他有为什么过来找你？”

“前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跟我妈哈哈哈…打小报告嘻嘻嘻嘻……我赌气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就哈哈哈过来嘻嘻嘻嘻了……嘻嘻嘻…”

“什么小报告？”奕停手了。

这是平平的第一次休息，接此机会好好喘了几口气，才开口：“能不说吗？”

“好，那既然他打你小报告，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毕竟干涉到别人的隐私问题，奕也就换了个问题。

“那天训练完之后他又过来找我，对我说如果不照他说的做，他就把我谈过几段恋爱和跟谁谈都告诉我家里……”

难怪，奕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训练按理来说明明不会耽搁太多时间，可是昨天遇见平平的时候却特别的晚。

“那他知道我把你带到小后山去吗？”

“知道……”

“你跟他说的？”奕的手指在平平的脚心一划。

“啊…不是，是他跟踪的。”感觉到脚底一痒，以为奕又要开始挠脚心了，连忙加快了说话的语气。

“跟踪？”奕吓了一跳，拿自己昨天的事岂不都……

“不过他只跟到入口，知道是后山的时候，他以为我们在幽会所以感觉自己抓住了我的把柄就没跟来，也没看到那个……”说到这里平平的语气低了下去，不知是羞的还是什么的。

玩大喘气把奕吓了个半死，作为惩罚，奕在平平的脚心上画了一个猪头。

“哈哈哈我哈哈哈哈……说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干嘛嘻嘻嘻嘻…干嘛还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一点准备的平平又笑了出来。

猪头画完，奕也没有再多挠，而是继续问：“昨天你哭是真的假的？”

“真的……”

“为什么？他不是你哥吗？你们没在一起又怎么可能分手？”

“不是……我以前不开心的时候我爸爸总会挠我痒痒哄我开心……就连摸头也都是爸爸在摸的……”

“那你爸爸呢？”听完奕才发现原来是这样。

“没了……”平平的话语中略带一点委屈，有一种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感觉。

没了？！平平没爸爸？这是奕怎么也想不到的。触碰到人家的伤心往事，奕也有些自责。

该问的都问完了，奕依然也解开了绳子。扶起有些虚弱的平平坐到凳子上。

“那你以后怎么办？还要在我羽社吗？”奕问道。

“王凯叫我待在这里观察你……”

“那你还要听他的吗？”想到王凯的所作所为奕都不禁愤怒起来。

“……”平平没有说话。

奕蹲下来面对平平：“王凯那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虽然我不是你爸爸，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当你哥哥还是可以的。至于王凯嘛，他不配。”说着奕摸了摸平平的头，给她一个浅浅的微笑。

只可惜这样还没持续多久，奕就感觉重心一歪，人往后倒躺在了地上。自己又被扑倒了？！两次！？可不是嘛，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平平，奕又一次印证了猜想。不过这一次平平倒没有再大哭，只是轻轻地抽泣……

“爸爸……我有哥哥了……”奕听到平平小声地说着。

傻丫头……奕又抬手平平放在平平的头上抚摸了几下，真是个爱哭鬼啊……

第六章

晚上，奕和平平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跑到了小后山去坐着聊聊天顺便看看月亮。

“你为什么老是带着耳机呢？”平平发问。

“这个嘛……你猜猜咯！”

“才不要！”

其实奕的心里也是很纠结的，毕竟是刚认的妹妹，到底要不要让平平知道呢？这是个问题……

“给你看个东西，不要惊讶哦！”想了半天奕还是决定让平平了解一下，于是拔掉了耳机把手机掏了出来，平平好奇的目光也跟了过来，只见橙正趴在床上的另一端不知道在干什么。

“喂喂，干嘛呢？”面对橙奕丝毫不客气。

“哦？你完工了？开心吧……咦？这谁啊？蛮可爱的，你女朋友？”听到声音橙把头探了过来。

橙的话明显把平平给堵住了，平平在一旁红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平……现在是我妹妹……”自己哪来的女朋友？！明明上次还反复跟橙说过自己单身，这丫头又忘了？！这让奕很无语。

“是吗？看不出你这流氓还挺有能耐的嘛。”说到流氓两个字的时候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她为什么要叫你流氓？”平平还真是踩进圈子里了。

“……”鬼知道啊！奕自己傍晚都还在都纳闷。

“哎呀，这个问题问的好啊！我跟你说啊这货啊不仅是流氓还是个变态！他难道没挠过你痒痒吗？你难道没发觉吗？”一连串的问题倒还真是另平平想起了昨天和今天，脸不禁又红了起来。

“喂，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介绍你们认识的，不是让你爆料的。”奕终于看不下去了了。

“你咬我啊！我就说！平平啊我跟你说啊……”橙完全不管平平脸红不脸红的，那里洪水泄闸般地说着。

虽然说要让平平知道也是迟早的事，不过绝对不是现在！自己连怎么说都还没构思出来。谁知橙倒好！刷刷刷地全说出来了！单单面对屏幕阻止都没用，看平平这个样子估计也知道了吧…晕……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吧！平平，我送你会宿舍。”迫于无奈奕开启杀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手机插上耳机塞进口袋，然后说道。

“嗯，好吧。”认奕做了哥哥后平平果然听话了许多，点点头就跟奕走了。

至于橙又说了什么…天知道啊！

看着平平进入宿舍，奕总算松了一口气，结果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这才匆匆往家里赶，估计回家又要被家里拿着人说了吧…想想就烦。

“还活着没？”飞奔的路上奕带上耳机问道。

“没！死了！”橙又开始赌气了，估计是奕刚刚把她无视一边的缘故吧。

“死人会说话？”奕很想笑。

“诈尸了行不行！”

“行……”这真的是太……了。

“你为什么要收个妹妹？感觉你居心叵测啊。”橙一句话问中了奕。

“我不知道…”对这个奕其实是真的不清楚。

是啊…为什么呢？到底是因为真的想要个妹妹还是把平平规划成了自己的痒奴？这种问题盘旋在奕的脑海。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奕在那一段感情后，曾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 自己的情感，最终幻想还是受到了tk的影响吗？

“不知道？那就是默认咯？”橙胡乱猜着。

“平平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你做我妹妹的话我绝对会挠死你！”奕话先放着了。

“去死吧！叫句姐来听听。”

“不要…你多大嘞？”对于橙的年龄奕还是真不知道，应该不会比自己大吧……

“17！”大声的声音似乎会吧自己的年龄给拉大一样。

“几月的？”

“八月！”

不会吧？！跟自己同龄同月？奕心里一阵吃惊，真的有这么巧？这丫头不会黑过自己的资料吧？

“几号？”奕接着问。

“22！”

狗血！怎么可能跟自己一样？！绝对黑过！怎么可能这么巧！奕心里肯定下来。

“我21号的，叫句哥哥来听听。”奕试了试橙。

“骗子！大骗子！明明你也是22号的！！！”橙抗议。

果然，这丫头看过自己的资料！不过…为什么要也？难不成真的一样？

“你没骗我吧？”奕还是有点怀疑。

“你以为我是你啊！大骗子！”

“那就叫声哥哥。”奕开始耍无赖。

“滚……”

回到家里，父母都还在吃饭，奕没打算打招呼，直径走向房间。至于吃饭问题嘛，书包里的面包应该可以解决了。

“你等一下。”就在奕准备进入房间的时候，父亲放下了碗筷。

“干嘛？”奕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现在天天回来这么晚，干什么去了？还想不想读书了？”母亲倒是先开口发问了。

“你们自己说过读书是我的事吧？”一谈到读书奕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

“不读书你干脆现在就去打工！省得我们浪费钱！”看不下去的父亲发威了。

在奕的印象中家里人貌似只会说这个吧？一味地把自己的未来说成打工搬砖的，天底的父母也只有这两个人会这样吧……

“那就去打工吧……”奕的一句话震惊了两个人。

“啪啦！”父亲举起碗来就朝奕的脸上摔，可惜偏了点，从奕的耳边擦过。惊魂未定，父亲马上又把站起来抓起凳子往奕这边扔，明明看的很清楚，可奕就是不躲，直到膝盖传来一阵剧痛。

“白养你了！你个不孝子！”父亲跑过来抓奕的领子和脖子，一股脑地就往地上按。

“你给我跪下！”随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跪在地上的奕忍着疼痛抬头望了望餐桌，母亲还跟没事人一样那里吃饭。

自己真的是太傻了啊…到现在这种情况还想指望这个女人吗…从小到大自己被打她什么时候会展现出母亲的样子？最凉不过人心啊……

父亲打了半天，奕也没反抗，就那里任由父亲发泄。估计是累了，父亲终于停了手，又抓起奕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抓起来问：“你现在到底是想怎么样！”

“……”奕懒得再说话了，看到这种所谓的家人，还不如没有来的痛快。

“啪”一巴掌扇在了奕的脸上。

“说话！”看到奕不说话父亲又愤怒了起来。

“……”

“啪”又是一巴掌。

忍吗？不忍吗？忍了又能怎么样？不忍又能怎么样？终究所谓的家也只不过是一栋房子。如果只是房子的话，那家人这种东西不要也罢！内心带来的力量，使奕的双手一发力，父亲被推了个踉跄。随后跑出家门，用自己平身最大的力气把门摔上。

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的反抗吧？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直禁锢的枷锁终于被自己给粉碎，这种感觉就是不一样啊。没目的地有着，感受着夜晚的寒风，真的是很惬意啊……摸摸口袋，手机还在，这让奕再一次欣慰起来，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

“你……没事吧？”明显是了解了情况，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笨地慰问着。

“嗯，挺好的……”面对橙的关心，奕的心里暖了许多，刚刚的强硬早已无影无踪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到了网吧，记得这里曾经是自己和众发小的聚集地，在这里大家都很快乐，曾经的奕还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而现在长大了，大家都去了不同的学校，聚集也就少了许多。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呢？奕走进了大门。

绕着网吧走了有一小圈，没看到小伙伴们，这让奕有些失望。走到最后一排机的时候倒是看到了绿子。招呼都不打奕就坐在了绿子的旁边，不过这玩游戏玩的是挺认真的啊！都这样了还没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

“诶？你什么时候来了？”终于在完了之后，绿子注意到了毫无存在感的奕。

“早来了……”果真自己被无视了，这让奕很无语。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绿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口就问道。

“想你了，过来看看。”自己总不可能哭哭啼啼地和人家说刚刚的事吧？想了想奕还是支了个借口过去。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一点也不信呢？”绿子怀疑的目光在奕的身上游走。

“打架了？”看了半天绿子也总算是看出端倪了。

“嗯……”

“和谁？看你这样，我来帮你报仇。”绿子拍了拍本来就没多大的胸脯说道。

“我爸，你加油。”

“呃……那就算了，他干嘛揍你？”听到奕的回答绿子毅然决然地忽略了刚刚说过的话。

“没干嘛，看我不爽吧。”

“真可怜…要不要我借你抱着大哭一顿？免费的哦！”说着绿子还真的张开了双臂。

“好啊。”奕还真的是迎了上去。可是仅仅是拥抱这么简单吗？

奕一手搂住绿子的腰，另一只手直接卡在了绿子的腋窝下，还没给绿子反应的机会，双手轻轻一捏……

“啊～哈哈哈哈……你干嘛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哈别闹啊哈哈哈哈……”惊叫过后则是无休止的大笑。

绿子不停地扭动想挣扎出来，本来想把奕给推出去的，可惜腰被奕死死地搂住，一次没成功想再来，奕抓着机会大拇指朝腋窝深处一按，绿子就软了下去，只能靠扭动着小蛮腰减轻着痒感……

“啊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放开…啊哈哈哈……”挠了有一会，绿子体力也渐渐跟不上了，有点小喘气，奕停了下来。刚停下来一记粉全就跟了过来，捶在了奕肩膀上：“你干什么啊！知不知道很痒？”

“我帮你按摩啊，有助于睡眠的。”奕装着无辜瞎扯道。

“这算什么按摩？而且我睡眠很好！不用你帮助。”绿子戳了戳奕的脑袋。

“睡眠好大晚上还跑出来？也不看看几点了？”奕亮出手表在绿子面前晃了晃，指针已经快指向十点了。

“略～要你管！”绿子朝奕吐了吐舌头。

“那你打算几点回去？”

“不回去了，我要通宵！”绿子大声宣布着。

“疯了吧？明天不用上课了？”

“是你上学上疯了吧？手表带着干嘛？看看今天星期几！明天周末你还想去？”

“是吗？”看看手表是星期五，原来是自己神经粗忘记了。

“那要我陪你吗？”奕接着问，反正自己已经没地方去了吧。

“要就留下来呗，问我干嘛？”绿子满不在乎地说，注意力又放在了游戏上。

“好吧，那我去开个包厢，打完你过来，万一睡着了不太安全。”说着奕就起身走向了柜台。绿子也没多理，反正有人请客，何乐而不为呢？

到了柜台，一听到要开包厢，网管就借机调侃了几句，好不容易拿到钥匙了，注意一看，晕死……这不是上次自己tk夏薇的房间号吗…果然是误会了……不管了，和绿子说了一下包厢号后就进了包厢开了台电脑，超级无聊地坐在床上不懂干嘛，也不懂橙睡了没有，想了想还是掏出了手机。

“睡了吗？”看橙趴在床上，奕小心翼翼地问着。

“唔…还没呢…你呢？回家了吗？”或许是在朦胧中，奕突然的声音惊醒了橙，迷迷糊糊地说。

“不回去了，都这样了回去干嘛？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惊醒了橙让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唔……不困不困……”橙猛地撑起身子，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样子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困就赶紧睡吧，我一会也要睡了。”看着橙，奕的心里一动。

“不用的，等你睡了我再睡……”

“我给你唱首歌吧，你要安静地听哦！”实在拗不过橙，奕换了一种方法。

唱歌催眠，这是小的时候姑姑教奕的，小时候奕总爱蹭蹭跳跳地跟着自己的姑姑，每次自己睡不着的时候姑姑就会轻唱一首小曲哄自己睡觉。

“嗯嗯，你唱，我听着。”这是橙第一次听奕唱歌，当然好奇啦。

“Nobody knowswho i really am…i never felt this empty before…and if i ever need someone to come alone…who’sgonna comfort me and keep me strong……”奕轻轻哼唱着死神的片尾曲，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因为是第一次唱，所以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起伏不大，唱的还算是比较顺利。

随着歌声，一开始的橙只是犯困，想睡的时候就刻意甩甩头，想保持清醒，可越到后面眼皮越是加重，终于熬不过去合上了双眼。看着橙睡下了，奕没停，继续轻唱着，一直到整首唱完，确定橙已经熟睡了才停下。

这丫头…想睡就睡嘛，硬撑什么？还要像小孩子一样哄。不过看着橙，奕的心中似乎萌发出了一点点的感觉，一种久违的感觉……

“哎哟，还有床铺，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打完的绿子一进包厢也是被这大床铺吸引注意力，迫不及待的蹬掉鞋子扑了上去，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瞬间弄的一团糟。

“行啦，你到底是来通宵的还是来玩枕头战的？”看着绿子的样子，奕觉得有些好笑。

“对对，还要通宵！”绿子起身开机。

“……”

要说起熬夜，奕可是强项，原来有手机的时候天天抱着玩到凌晨那可不是吹的，到了一点多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的，可绿子就不太一样了，玩着玩着头时不时的一低，看来也是个爱逞强的妹子。

“你要不要去睡会？一会我叫你？”觉得绿子应该撑不下去了，奕问道。

“等我这盘打完吧…..”虽然很想睡但绿子还是尽量集中注意力地去操作。

“我来帮你吧，多大的事，你睡觉去！”说着就把绿子往后拉，顺便抢过鼠标键盘。

“那你别坑了啊！一会发现输了揍死你哦！”绿子挥了挥拳头倒在床上后就不省人事了。

看到绿子先去睡了，奕默默地把她的游戏给退掉….自己的都没完，鬼会有心情帮人打这个啊！反正不是排位，输一输又不会怎么样。

奕自己那里玩了半天总算是打完了，伸了伸懒腰，看看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看来通宵也是需要耐心和毅力的啊…..再看看绿子，大大咧咧地趴在床上，什么姿势都有，奕都怀疑这丫头会不会再翻一个身就滚床下去了。不过这种情况下说淡定那全是骗人的，眼前就睡着一妹子，能不有点想法吗？

今天绿子倒是记得穿袜子了，一双翠绿色的袜子包裹着绿子的小脚，看得奕那个手痒的啊！可惜现在要是挠应该会吧绿子吵醒吧？虽然爱好归于爱好，绅士风度还是该有的。挠还是不挠？这是个问题= =。挠一下？就挠一下下？这种念头充斥着奕的脑海。手指也渐渐靠近绿子的脚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碰着了！奕的手指轻轻在绿子的脚心上一勾，马上闪电般地缩了回来。

“恩…..”睡梦中感觉到脚底一丝痒意的绿子，下意识地压了压脚趾，连同袜子一起带出的皱纹显得更加的诱人，可惜就是时间太短，紧接着绿子又翻了个身把膝盖缩起来。

看着绿子的反应奕的心则扑通扑通的直跳，还是专心打游戏吧…毕竟偷偷摸摸的是还是第一次，万一绿子醒来让她误会了那就真的完蛋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期间奕自己打了几把都不知道，就是在一直玩一直玩，到了五点左右的时候，绿子倒是自己醒来了。知道时间后又恨恨地戳了戳奕的脑袋，怪奕没叫醒自己。

“你只是说让我叫你起来，没说让我几点叫你起来啊。”奕耸耸肩膀。

“你….！！！你不会自己把握啊！笨死了！”绿子明知自己理亏，可就是要反一套回去。

“刚刚赢了没有？”过了一会绿子想起来交代的任务。

“不知道…..”

“你！！！不是说好帮我玩的吗！”绿子恨不得掐住奕的脖子。

“我只是说帮你，并没说帮你玩啊。”奕还是耸耸肩，一脸欠揍的模样。

“那我也来帮你！！”说着绿子就飞扑上来想抢奕的鼠标。

“诶诶，别动，团了！！”本该好好操作的奕被绿子这么一抢控制什么的全都乱套了，游戏的人物七走八拐的弄得队友那里直骂娘。

“别闹别闹，我这排位呢！”

“是吗？我最喜欢看别人排位输了！！”绿子干脆把奕的眼睛死死蒙上。

这下真的是没得玩了，眼前黑蒙蒙的一片，只好随着感觉鼠标乱点一个地方按B原地回城，然后伸手去扒绿子的手，不过这蒙的也是够紧的，死扒了半天一点缝隙都没有。没办法，奕只能用绝招了，把手往后伸摸索了半天总算是摸到了绿子的腰，两个手指轻轻一捏，感觉背后的绿子挣扎了一下，随后手指便抓了个空。

挺能躲的嘛，以心理这么想，随后两只手一起背到后面，一下子就扣住了绿子的细腰。“放不放？”奕做最后的通牒。

“嘻嘻嘻嘻，不放！”或许是太敏感了，奕还没挠绿子就笑了出来，但是还是坚决反抗。

绿子话一落，奕的大拇指一用力，就在绿子的腰间拿捏起来。

“嘻嘻嘻嘻….不放哈哈哈哈哈就….哈哈哈哈哈不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绿子努力挣扎着，可惜就是摆脱不了奕的魔抓，只能努力地扭动着腰，结果一个不小心重心不稳，带着奕一起仰面倒在床上，不过手还是死死地捂着奕的眼睛。

倒下了就倒下了呗，反正又不是在地板上，不脏不硬的，况且奕还有个肉垫，倒下还更舒服些，于是变了个方法，一只手捏绿子的腰，另一只手举过头顶寻找着绿子的胳肢窝。

感觉自己受到威胁了，绿子想夹紧腋窝，可就是要捂着奕的眼睛，难免会留下些缝隙，更别说拦着奕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奕的手伸进自己的腋下。

“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哈哈…赖皮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不许挠哈哈哈哈….”

挠痒这种东西还分赖皮不赖皮？又不是小孩子玩游戏分输赢？有得挠不挠那就是真傻了！所以奕也没去理绿子的叫喊，该怎么挠还是怎么挠，只不过五根手指已经在绿子的腋窝高频率地蠕动了。

“哈哈哈哈哈我…啊哈哈哈放哈哈哈哈…..我放手哈哈哈哈哈….别挠哈哈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哈哈挠了嘻嘻嘻嘻…..痒啊哈哈哈哈哈哈…..救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哈…..”或许是忍受不住了，绿子终于开始求饶，而奕也突然视野一片明亮。

虽然是放手了，只可惜放的晚了点，奕一个翻身坐在了绿子的大腿上，开始疯狂胳肢绿子的腰，手指也时不时地在绿子的肋骨上摩擦着。

“啊哈哈哈哈我都…..哈哈哈哈我都放手了哈哈哈哈哈…..你耍赖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不要啊…..哈哈哈哈哈哈赖皮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挠了差不多一两分钟吧，奕才停了手，绿子则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

“怎么样？还敢不敢？”奕像个胜利者一样看着绿子。

“呼呼….不敢了不敢了，真的是要痒死了，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爱玩这个？”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绿子不禁感慨道。

“略～你管我！”奕学着绿子的样子吐了吐舌头。

“才不管你呢，我要玩游戏了！”休息了一会绿子又开始了游戏生涯，不过这次貌似打的是排位。

而玩了N久的奕早就玩得想吐了，在绿子旁边无所事事，看着绿子的英雄已经加载好了，坏念头又冒了出来。奕假装要去休息，其实偷偷绕道绿子的身后。此时的绿子正跪在床上玩游戏，所以脚心完全的暴露在了奕的面前。

“绿子，要不要帮你增加点难度？”奕坏坏地说。

“什么难度？啊！！！”刚问完，绿子就感觉脚心一阵奇痒传来。猜出什么后的绿子吓的赶紧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床上。

可惜盘腿嘛，一点空缺总是有的，奕换了换地方，当着绿子的面明目张胆地把手又伸向了绿子的脚心挠了挠。

“哈哈哈哈哈你干什么….嘻嘻嘻….”

“增加难度咯，反正你每次排位不都说简单吗？这次正好啊！”奕调皮地说着。

“别闹，我晋级赛呢！”

“才不管你呢，我要玩游戏了。”奕模仿着绿子刚刚的语气说话。接着就按住了绿子的脚踝。

盘腿坐舒服是舒服，可惜就是起来的时候有些困难，而现在绿子的脚踝都被压住了，就更别说了。

“别…别动…别和小孩子一样…..”绿子看清仗势是真怕了，挣扎了一会发现起不来，说话都有点抖。

“那你就当着我是小孩子咯，绿子姐姐。”奕说的话明显有些嘲讽。随后就脱下了绿子的袜子，手指穿过缝隙在绿子的脚心上轻轻蠕动了起来。

“嘻嘻嘻嘻嘻…痒痒呵呵呵….别闹嘻嘻嘻嘻…漏兵了嘻嘻嘻嘻…..”轻微的痒感对一些人来说还算舒服，可用在绿子的脚心上就变成了折磨，只能靠扭动着脚趾减轻一点的痒感。

感觉到绿子的脚趾在乱动，这倒是更加激发了奕征服绿子双脚的欲望，手指从脚心慢慢往上爬，爬到了绿子的脚趾根上，用指甲抠着脚趾跟上的痒痒肉。

“嘻嘻嘻嘻嘻….又漏…..兵了啊哈哈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不行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换换哈哈哈哈哈哈…..”本来只是有点痒，奕突然换地方绿子倒是来不及反应，失声笑了出来，随即放下鼠标键盘来阻止。

“有人来gank了！”看到绿子想来阻止，奕喊了一声，搞的跟真的一样。

听到声音，绿子仅仅就是转头看了看，脚底的奇痒又传来。

“哈哈哈哈哈骗子哈哈哈哈…..大哈哈哈哈骗子….嘻嘻嘻嘻….不要那哈哈哈哈哈..不要那里哈哈哈哈….太痒了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不要那里？不是不要？难不成绿子不反对？奕的第一念头闪过，但也仅仅是闪过，然后开始攻击绿子的脚掌边缘。

“哈哈哈哈哈也好痒啊哈哈哈哈哈……停哈哈哈哈哈…..等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等一下….嘻嘻嘻嘻……”

这时绿子的双手也终于不在操作上了，赶忙抓住奕的双手，鼓着红扑扑的脸正想说些什么却和奕四目相对，时间似乎就在这一刻停下了……

第七章

“那个……能放开了吗？”就在两人都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还是绿子红着脸率先开口，奕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绿子的脚保持着挠痒的动作。

“呃……”奕也不知怎么了慌忙间就放开了手，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他像个乖孩子一样笔直地坐着。

绿子似乎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感觉脚踝一松，愣了愣，实在不懂该干嘛了就十分机械地转回去继续玩游戏。

这次奕没有再捣乱了，只是坐坐一旁静静地看着，可绿子的操作那叫一个水，玩着玩着就发起了呆，全然不知道思绪已经飘到了哪里去。

早晨的六点，是人最有倦意的时候，就连奕玩着玩着都不禁眼皮打架，莫名其妙地就睡着了。

绿子还好，有小睡一会，虽然看起来精神不佳，但好歹也能控制困意，不会像旁边那个笨蛋。在心里默默发誓打完这最后一盘后，起身走动了一下，刚一着地就感觉脚底一阵冰凉，看着自己的光脚，难免会想起刚刚的事情，不经意间就缩了缩脚趾，脸又开始烫了起来。这笨蛋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个了？

当然，绿子并不知道tk这个东西，只是觉得挠痒痒是一种捉弄人的玩意，因为这种东西在自己的脑海里就仅限于和闺蜜打闹的时候用。

找袜子找袜子，可是绿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袜子的踪影，该不会被吃掉了吧？！绿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奕，却发现奕紧握的拳头中露出了一小撮翠绿色的东西。

那不是自己的袜子吗？！那笨蛋还抓着干嘛？会不会臭啊？女孩子的第一反应一览无余。

想把袜子拿回来，绿子抓着那仅露出一点的袜子，想丛奕的手中抽出来,，想丛奕的手中抽出来，可惜力不从心，那里拉了半天没一点用。无奈也只能等奕醒了再说吧….

“哈欠~……几点了？”早上九点半，奕总算是有了醒来的气息，知道绿子在旁边便迷迷糊糊地问。

“…..袜子先还我我再告诉你！”绿子有些害羞，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小。

一开始还没听清，后来反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咬紧下唇的绿子，又有些木讷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袜子，实在是很尴尬啊！

“要我帮你穿吗？”奕神志不清地来了一句。

“不要！我自己来！”说完飞快夺走袜子那里翘起脚丫穿了起来。

通宵也算是结束了，一起出了网吧，看着车来车往，奕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你要回家了？”说实话能通宵有妹子陪，这种日子实在是美好，要不是许多因素的干扰，奕恨不得天天都这样。

“是啊，昨晚跟我爸妈说我去我闺蜜家住，所以才能跑出来，不赶紧回去万一他们打电话过去我就完了。”

“嗯，那你先走呗。”奕甩甩手，催绿子赶快走。

“你呢？回家吗？”绿子有些好奇。

“没呢，再溜达溜达。”回家？回家干嘛？对奕来说哪里还有家这种东西。

“那小心点啊！别被撞死了！白白～”说完就拦了辆的士上车了。

这丫头…能说点吉利的吗……有一次绿子让奕担心些自由落体，结果楼上还真有人泼水下来，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是挺厉害的……

胆战心惊地过了个马路，奕立马走上人行道，依照惯例带上了耳机，这个时间点橙应该早就起来了吧？

“起床了没？”奕朝着耳机的麦喊了喊。

没回应…难道没人？奕拿出手机看了看，原来还在睡觉…真不知道这丫头昨晚在搞什么，累成这样。没办法了，现在真的是自己一个人了。

还是去姑姑家吧，昨天奕就有这个打算了，不过因为某个原因犹豫了许久（一会儿会讲，莫去猜。），最后还是决定去了，毕竟自己是姑姑带大的，不会像家里那两个人一样。

说走就走，趁家里没人，偷偷回去拿了姑姑家的钥匙和一些衣服书本什么的，在小区后门附近找了个站牌，等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好不容易是从人堆中挤了进去，一路摇摇晃晃的总算是到了姑姑所住的小区，那叫一个欣慰的啊。

提着个大行李箱走进小区，映入眼前的景象让奕不禁想起从前。都那么久了，小区始终没变啊…熟悉的小卖部，门卫大叔也没换，依然是一群小屁孩们在玩耍，她也没走吧……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奕有些想哭。

跟门卫打了个招呼后右转，硬生生地被几个追逐中的小孩子撞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奕哥哥……奕哥哥回来啦！”最前头的一个小孩子看到来人，大喜，那里兴奋地喊着。

如果奕记忆力没有衰退的话，自己曾经带着这几个小孩子去抓过蝌蚪偷过地瓜什么的，至于叫什么嘛……这个还真忘记了，毕竟都长大了。

“小小，你们又撞到人了！还不赶紧道歉！”

突然的声音，勾起了童年的回忆，望着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奕简直就想冲上去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柔君……奕名义上的青梅竹马，但是柔君十分反感tk这种东西，原来还因为这个和奕发生过争吵，因为不知道隔阂是否消除，所以奕在要不要来姑姑家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一会。不过柔君似乎没有注意到奕的存在，只顾着在那里教训着小孩子。

“君君姐！君君姐！快看奕哥哥回来了！”那个名为小小的小朋友，拉着女孩的衣襟摇晃，手指指向了奕。

看到奕在这里，柔君也小意外了一下，不过很快也猜出了些什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小小，你妈妈带了好吃的在店铺里等你呢，快去吧。”柔君摸摸小小的头说。

“好耶！奕哥哥我一会来找你玩啊！”说完就领着一帮小孩子去抢吃的了，还孩子果真是好骗啊。

“你来啦？”小小走后柔君才正式跟奕打招呼。

“嗯，回来了。”奕笑着说道。

回来两字，是以前柔君和奕玩一起过家家的时候用的，那时候柔君当妈妈，奕当爸爸，每次奕看见柔君的时候就会抱着柔君说自己回来了，惹得姑姑跟柔君父母一阵大笑。

“这次回来想住多久？”

“恩….估计以后都要住这里了。”奕想了想说道。

“挺好的，先上去放行李吧，这几个小孩我还要带会儿。”

“去吧去吧，真是母爱泛滥啊。”

“去你的！”柔君一听就知道奕是想指出小时候的事。

“老姑，我过来了！”一进姑姑家奕先打了个招呼，当然奕没指望姑姑会在家，对于一个爱玩的人，周末会在家那就是个奇迹。

随便放一放行李，拉开一罐雪碧，直接瘫在了沙发上。柔君真的是长大了啊，从一个只会跟着自己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女，这让奕倍感欣慰。想着想着一阵困意涌来，可能是昨晚通宵太累的缘故吧，不过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啊……

“奕？在不在？”这时的橙已经起来了，对着手机叫着奕的名字。

“嗯？你起床啦？好睡吗？”听到橙的召唤，奕感觉精神了些，睡意也不是那么浓了。

“怎么？今天这么开心？见到钱了啊？”看到奕的样子后，橙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看到你起床了很开心啊”奕那里有意没意地调侃着橙。

“鬼信你！”虽然这么说但橙还是若有所思的。

“你现在在哪？看你这不像家里啊。”橙换了个话题。

“我姑姑家，可能以后都要住这了。”奕长叹一口气。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沉默了一会后，想扯开话题的奕突然想起来今天橙的状态，有些好奇。

“你说呢！昨晚才唱了一首歌就开溜！以为我这么好哄啊！”

“一首就够给你面子了，平时别人想听都还听不到嘞！…….不对？你昨天没睡着？”奕顶了半天嘴，突然发现重点。

“不然咧！之后听你就那里顾着挠别人痒痒，叫了你半天你也没回！”说道这里橙就来气，语气中还带着一点点的酸味，这当然瞒不过奕的双眼。

“我挠我的，你干嘛不睡觉？”奕用十分猥琐且欠打的眼神看着橙。

“我……我……”

奕话一出，橙就被堵着说不出话来了，那里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倒是把奕给逗乐了。

“让我猜猜看啊，是不是看到我挠别人痒痒，你心里不舒服，也想让我挠你痒痒啦？”奕就是不给橙台阶下，那里开着玩笑，谁叫平时橙老让自己出丑，这次该反击了。

“才不是！你个死变态！被你挠痒痒还不如去死，只是…..”说着说着橙脸红起来。

“看到我跟别的女孩子玩你吃醋了。”没等橙说完，奕抢先开口。

“才！不！是！”橙一字一句恨恨地说道。

“那为什么不睡觉？”

“不想睡！”

“为什么不想？”奕紧咬不放

“你……我睡觉去！”橙这下是真的没招了，一句为什么就可以堵死自己。

奕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橙把头埋进枕头里，一分钟过后…….

“哎呀你烦死了！一直盯着人家看干什么！”被奕这么一直看着，橙终于害羞了，伸出手来把屏幕盖住。

“哎，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奕感叹了一下。

“你以为我是你啊！不要脸！”虽然屏幕被盖着了，但并不妨碍语音。

“诶诶，可以把手拿开了吧！”

“不要！流氓变态！”

“那我走咯？”话虽这么说，但奕哪里会走？只是骗骗橙而已。

感觉没声音了，橙偷偷张开一条缝隙，随即又马上合上“你不是走了吗！大骗子！”

“我走我的你看我干嘛？”

“谁看你了！赶紧走赶紧走！”橙不停地催促着。

奕此时已经可以想象橙的样子了，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后倒真的走了，橙不知道以为奕又在骗自己，那里叽里呱啦吐槽了一大堆，天然呆的程度可想而知，事后奕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捶桌子狂笑了好久。

出门了奕也不知道该干嘛，去找柔君吗？算了吧，一群小孩子在那，一会自己怎么被烦死的都不知道，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去睡觉吧……

再次回到姑姑家，手机还在沙发上，不过安静了许多，拿起来一看，感情橙又睡着了！看着趴在床上的橙，奕心里突然有些心酸，为了等自己睡觉，这傻丫头在那里自言自语了多久？

“丫头，好梦。”抚摸着屏幕，就当是在摸橙的头，奕也缓缓靠在枕头上睡去了

“叮叮叮咚～叮叮叮咚～”不知道睡了多久，奇怪的门铃声吓了奕一跳，姑姑还是爱搞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啊，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起身开门，柔君正站在门口。

“你……才刚起床？”看着奕昏昏欲睡站不住的样子，柔君有些想笑。

“差不多吧…”刚睡醒就是累，不知是没睡够还是什么原因，奕就是还想睡。

“一会再睡，我爸妈说你姑姑去武平了，这几天没回来，叫你去我家吃饭，来不来？”虽然口气随意，但奕也没得选了，只好乖乖跟在柔君的后头，当然走的时候也不忘把手机给带上。

看到奕来了柔君父母那个热情的尽啊，差点把奕压的喘不过气，又是加菜又是打饭的，还时不时地问着最近的状况，不过其他奕都一一回答了，唯独家里的事随便敷衍了过去。好不容易吃完饭了，以为解放了，柔君的父母又端来一大盘水果，看的奕差点哭出来了。

本来想把柔君当救命稻草的，谁知道柔君还在那里怂恿爸妈给自己塞东西，真的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吃完无数的东西后，柔君爸妈让柔君带自己去逛逛小区，虽然小区已经很熟了，但好不容易有一个能逃跑的机会，不跑那是真傻！

“呼呼……你爸妈热情过头了吧……”出了柔君家，有机会喘气的奕突然感觉世界是那么的可爱。

“刚走的时候他们还嘱咐我叫我晚上要带你回家吃夜宵哦。”柔君蹦蹦跳跳地突然放下这么一句重磅炸弹，听的奕差点当头晕过去。

“哈哈，逗你玩的。”似乎满意了奕的表情，又一句跟上来。

“你……！！！”就差那么一点，奕的手指头就要戳在柔君的腰上，不过想起来柔君不喜欢这个，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刚吃完饭就散步果然是个胃疼的事，没有一会儿奕就不行了，在附近找了个干净的草坪直接躺下来，柔君也没说什么，跟着一起躺着，这种感觉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柔君。”

“嗯？”

“你有没有感觉这样很像小时候？”

“还在想以前的事啊你？”

“嗯，貌似我们那天就是在这里吵起来的吧。”回忆被奕慢慢打开。

七年前，还是六年前奕长居在姑姑家的时候，具体时间奕也记不清了，反正是在晚上，也是和柔君躺在这里，那天奕突然兴致上头，不顾柔君的叫喊，脱下了她的鞋子挠她的脚心，挠完以后柔君打了自己一巴掌，那应该是奕第一次被一个女孩打吧，再后来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奕一赌气来姑姑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两个人也没怎么联系了。

“那次我是真的生气了！”说着柔君撅起了小嘴，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那如果我跟你说我现在还是喜欢挠别人痒痒呢？你会不会讨厌我？”奕说出了真心话。

“会，不过没有这么讨厌了。”

“为什么？”这样的回答倒是让奕很意外。

“我问你！小小他们是不是你带坏的！”柔君有些气愤地看着奕。

“我带坏什么了我？我都三四年没回来过了，我还能怎么了？”这次奕真的是被冤枉了，百口莫辩啊……

“他们经常趁我不注意压着我挠我……”说到一半柔君就害羞了，毕竟这种事情对女孩子来说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这群臭小子敢动我的……啊！！！”奕刚刚还愤愤不平呢，话没说完感觉胳膊就被一拧，忍不住大叫出来。

“啊！！还不停！！”这妮子一捏起来就不收手了，奕怎么说就是不停，跟没听到一样。

没办法了，忍着疼，奕把手伸向柔君的腋下，还没动，柔君就条件反射地缩起手笑了出来，看来平时这群小屁孩没少欺负柔君啊。

“你敢挠！”柔君收起了笑，认真起来，不过是不是装的就不知道了。

“如果我敢呢？”奕也认真起来，不过绝对是装的！

“……”柔君没话说了，慢慢垂下了眼帘。看这样子是不好意思还是默认了？

“有我在，以后他们不会也不敢再动你了。”把手轻轻地搭在柔君的腰上，一脸正经地看着柔君。

不管什么时候，动人的话语配上动人的景色，一气呵成那杀伤力太足了，柔君的眼神闪烁着的眼神注视着奕，难道是神剧情的发展？

“那你还动我腰！”柔君直接拍开奕的手。

“我是说他们，不是我= =”只是瞬间奕又回到了吊儿郎当的样。

“那也不行！”柔君抱着前胸向旁边挪出了几个身位，与奕拉开距离。

“喂喂，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我难道就没有特权吗？”奕也朝柔君的方向挪了挪，看这样子还真是有点像流氓准备轻薄小女生一样。

“不行！就是不行！”柔君始终抱着第一立场。

“就200下？好不好？”奕也不管什么，直接开始了软磨硬泡的方法，于是乎出现了买菜般的讨价还价…….

“不行！！”

“150下？”

“不！！”

“100下？”

“不！！”

“90？”

“不！！”

“70下！不能再少了”

“不！！”

“60,下！”

“不！”

“那你说多少！”

“50下！”

………….

“OK！成交不许反悔！”奕等的就是这一刻，起身按住柔君的脚腕。

经过了一系列的废话，刚开始的柔君跟个复读机一样不不不的，但也总算是被奕给带进圈子里了，这应该多谢橙那个丫头的方法啊！奕的心里一阵畅快。

“不对！我说错了！五十下也不行！”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柔君开始奋力挽救。

“柔君，你知道吗？其实你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是吗？谢谢啊，那也不行！”柔君完全不吃这套，对于文字游戏神马的一律免疫。

“我挠咯？我真的挠咯？我真的真的挠咯？”奕一边话唠着吓柔君，一边开始脱鞋子。

要说奕为什么这么大胆？原来一巴掌的教训不是吹的，只是看到柔君这里喊不行那里喊不行的，脚都被抓住了，可一点抽回去的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真的默认了……

小的时候，奕就开始筹划着哪天能挠到柔君的脚心，每次夏天看到柔君光着脚丫在家里跑来跑去的时候，奕就想偷偷去挠一挠，可惜总是不成功，于是就演化出了几年前奕挠柔君脚心的惨剧。

现在这双脚终于在自己面前了，可奕还是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直接就脱下了柔君的袜子。

“喂！不许脱袜子啊！” 虽然这么说，但柔君也没有挣扎什么的，只是由于脚趾的不适应一下子缩了起来。

为什么每个人被脱完袜子之后都要缩紧脚趾呢？看来以后要好好去研究研究，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好好享受一下柔君的脚心。

“50下哦，你数着。”话毕，奕的指甲已经顺着柔君脚心上的纹路轻轻游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脚心好嘻嘻嘻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只是刚开始，柔君就有些把持不住了，努力扭动着脚踝，另一只脚努力的向前蹬着，不过这次学聪明了，蹬在了旁边而不是前面。

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遇痒的时候都是卷缩起脚趾，而柔君却十分努力地把脚趾往后仰，脚弓的展现使得本就朝思暮想的脚显得更加诱人，而且时不时地还会张开脚趾入出白嫩的脚趾缝，。不过这样也好，挠起来不是很费力，有机会的时候奕还会去照顾照顾柔君的脚趾缝。

“哈哈哈哈哈…..好痒嘻嘻嘻嘻……轻点轻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哈哈哈哈哈哈…..更痒了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痒啊哈哈哈哈…….啊…..不要脚趾缝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拿的哈哈哈哈….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太痒了嘻嘻嘻嘻…..”

因为不知道可以挠到柔君的脚心，所以奕先前也没准备什么工具，只好从草坪上拔下一堆的草搓成一团在柔君的脚上轻轻地摩擦，没想到效果还不赖。

“别挠了哈哈哈哈哈…..奕哈哈哈哈哈哈……放开……哈哈哈哈哈痒啊….嘻嘻嘻嘻……脚趾不啊哈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啊哈哈哈…..脚趾缝哈哈哈哈哈…..换别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换别的地方嘻嘻嘻嘻…….”

当奕吧草放进柔君脚趾缝的时候柔君是彻底崩溃了，不停地摆动脚趾，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笑声也越来越强烈。

“几下了？”奕停下来问，反正看柔君这样子肯定也没数。

“3…39….”虽然很累很痛苦，但柔君也没忘记数数，这倒是让奕失策了。

“好吧，那算最后十下吧！”

“真的是好痒啊….你就不懂怜香惜玉吗？啊嘻嘻嘻嘻嘻……什么东西啊嘻嘻嘻嘻….”

此时的奕正在做有史以来第一次做的事——捧起柔君的双脚，然后一口含住了柔君的脚掌边缘，用牙齿慢慢摩擦着柔君脚底的痒痒肉。

“啊你用….不行啊哈哈哈哈…..很臭的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有点痒….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脚心哈哈哈哈….好酥嘻嘻嘻嘻……”知道了奕在干嘛，柔君也很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了脸。

就剩5下了……奕心里也慢慢默数着……随即放弃了脚心，含住了柔君的脚趾，舌头在她的脚趾缝中来回舔舐着，牙齿时不时地摩擦柔君的脚趾肚。

“啊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脚趾哈哈哈哈哈…..脚趾缝嘻嘻嘻……不要啦哈哈哈哈哈…….好痒呵呵呵呵呵……停….哈哈哈哈哈…….50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柔君报出了最后的数字，也就意味着奕不得不停下了。

“我怎么会认识这么恶心的人…..”终于不受挠痒折磨的柔君不由得感叹了一下。

“后悔了吗？”奕掏出面巾纸认真地擦拭柔君脚上的口水，然后帮她穿好袜子。

“嘻嘻，不后悔。”柔君就这么调皮地一笑，勾起了许多童年美好的回忆。

“以后小小他们再欺负我，你可要帮我啊！”柔君用手肘顶了顶奕。

“恩，你可是我的…..啊！！”话没说完又感觉一阵剧痛，感情柔君又捏上了…….

“听我说完好吗？”奕拦下了柔君的手。

“我才不要！”说着又捏上了……

你可是我最好的青梅竹马啊……..月光下的两人就这样躺在草坪上嬉戏打闹，时间似乎一晃回到了小时候………

忆

那天逃出家里后的我，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还是选择到姑姑家去避难，在那里，我还是遇到了我的青梅竹马——柔君。

本来以为我们只会相互以一种尴尬的方式草草地打招呼，但事实比想象中的要好一点，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的隔阂彻底消除了，但几年前的那件事情我始终不会忘记……

我的名字叫奕，高中生一枚，因为题目为忆，所以接下来我将讲述的是当年的回忆……

“柔君，我听说天上有几颗星星就可以许几个愿噢！”

晚饭过后，我和柔君照常来到了没人的小草坪上，以极其慵懒的姿势躺在草坪上看着星星。

“真的吗？我来数数……1…2…3…………好多星星诶！那我要许好多好多的愿！”柔君天真的笑容让我看得有些沉醉，因为一个女孩子最美的时候就是她不知道你在注意的时候。

“那快点许愿吧。”我依然看着柔君。

“嗯嗯，第一个愿望嘛……嗯……我要永远跟奕在一起。”柔君闭上眼睛，双手握住放在鼻梁前，一副真诚的祈祷方式。

“傻瓜啊你！愿望说出来就没有用了！”虽然我嘴上抱怨，但是知道柔君心里是这么想的还是挺开心的，默默地许了一个愿，希望两个人永远都不要分开，就让画面这样一直下去……

我跟柔君在草坪下躺了好久才准备回家，刚从草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看见柔君的背后粘上了很多碎细的杂草，“柔君，别动。”我处于好意想把讨厌的草给拍掉。

“啊？不是虫子吧！”柔君听见我突然这么来一句，立马以为衣服上有毛毛虫。看来怕虫子也是女孩们的天性啊。

“不是啦，很多杂草，我帮你拍拍。”说着我就朝柔君的背后一阵乱拍。不过刚开始还好，一直到我手划到柔君腰的时候柔君先是惊叫一声然后像触电般地躲开了。

“你干嘛挠我的腰？”柔君有些责备的语气。

“我哪里有？只是你那里太多草了我就拍一拍，谁知道你这么怕痒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小心点嘛。”柔君又转过身去。

“柔君你很怕痒吗？”我一边拍一边问道。

“有谁不怕啊？不怕痒的都是怪人。”

“哈~咯吱咯吱~”等差不多拍干净的时候我双手扣住柔君的腰开始乱捏。

“啊！哈哈哈哈……干嘛啊你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干嘛挠我痒痒！”受到我偷袭的柔君一扭腰就挣开了我的手，然后开始质问我。

“没事，就是看看你怕不怕痒。”我说着就拉起了柔君的手，拉着她往回家的路走。

“都跟你说怕了！”被我拉着柔君并不反感，一路乖乖地跟着我走，只是一直在责备我不该动她的腰。

送柔君回家后我就马不停蹄地跑回家了，因为楼梯和路边实在是黑……

第二日清晨，我还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就被姑姑家十分怪异的门铃声给吓醒了，本来想等姑姑开门结果想想姑姑肯定是出去玩了，半梦半醒的我一路扶着墙出去也总算是到门口了……

开了门就看到柔君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狗的布娃娃。

“怎么这么懒啊你！还在睡觉！”柔君说了我几句就不客气地进来了。

半意识的我其实是还想睡的，所以就打算回房间继续睡。当然柔君也跟着我一起进到了卧室去。

进了卧室柔君一点也不客气，人字拖随脚一踢就不知道飞哪去了，然后在我刚爬上chuang的时候柔君已经在蹦蹦跳跳的了。

“你先玩，我再睡一会哈。”说完我就趴在铺上不动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反正柔君还在，而且是背对着我侧坐着的，脚心就这样子暴露在我的面前。

柔君的脚很白，白里透红，加上葱郁般的脚拇趾时不时地会上下摆动着，我看的都有点出神了。

我悄悄地爬起来把食指伸向了柔君的脚心一划……“啊~”柔君便触电一样地把脚收起来了。“干嘛挠我脚心！很痒的啊！”柔君又开始责备我。

“看到你的脚太可爱了呗。”我向柔君来了个玩笑，不过这对柔君来说是玩笑，对我来说确实真心话，柔君的脚尤其是脚心真的很好看。

“就脚可爱啊！”柔君不满的嘟起了樱桃小嘴对我发起抗议。

我当然知道柔君指的是什么，立马复合道:“是是是，我的柔君小公主也很可爱。”

“这还差不多！”柔君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把我的头发搞得一团糟。

等我洗漱过后又回到床铺上，按照惯例陪着柔君玩过家家的游戏，其实我是很不喜欢玩的，但柔君要玩我也没办法了，只好顺着她。

不过这次我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那么专心了，眼光时不时地会被柔君的脚丫给带过去。要是可以挠挠该有多好啊？我咽了咽口水开始浮想联翩。

“奕，宝宝要玩游戏啦！”柔君捅了捅我的手臂将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我看着柔君手中的小狗心头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我抱过这只相当于我半身长的毛茸茸的玩偶小狗，然后绘声绘色地对它说:“狗宝宝是不是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做游戏？”

“是！”我按了按狗玩偶的头并帮他配音。

（ps:现在想想真的是好搞笑。）

“那狗宝宝想怎么玩呢？”我又把这只玩偶狗当成活物与它对话，柔君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颇有贤妻良母的样子。

“我要骑在妈妈的脚上！”我又配音。

“哈？”柔君也是感觉好奇怪。

我看了一眼柔君便对她说:“宝宝说要在你的脚上骑马。”随后抱起玩偶在她面前晃了晃。

“哦哦，宝宝乖，妈妈给你骑马马啊。”说着柔君就换了一个姿势靠手肘支撑半躺在大大的床铺上，右脚悬在半空中。

看着柔君这样子把脚伸到我面前我真的是差一点就抱着挠起来了，不过要是这样一定会死很惨吧？还是以大局为重……

我把狗玩偶以十分标准的动作卡在了柔君的脚背上，计划十分顺利，玩偶上毛绒绒的绒毛已经接触到柔君的脚上了，可我还没开始动玩偶柔君的反应就大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唔～嘻嘻……”柔君似乎感觉到了毛绒绒的酥痒，脚趾忍不住地前后勾着，整只脚都有颤抖的迹象，只不过还是被柔君给忍住了。

我假装没听到柔君的声音，那里自娱自乐手动地把玩偶狗的两只脚夹在了柔君的脚掌边缘，开会摩擦着并配上架架架的声音。

“噗嗤～嘻嘻嘻嘻好痒……好痒啊嘻嘻嘻嘻嘻……吚嘻嘻嘻……”柔君明显没想到我会这样子，撑在半空的腿一下子就没了力，落在了床铺上。

不过好在我的反应不慢，跟紧节奏，玩偶狗依然还贴在柔君的脚背上，看着柔君正要把脚给缩起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坐在了柔君的小腿上，操纵着狗玩偶的腿在柔君的脚心上快速摩擦着。

“干嘛哈哈哈哈哈哈哈……走哈哈哈哈…开哈哈哈……走开嘻嘻嘻嘻……痒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都这样了我干脆也就狠下心不去理会柔君的叫喊，准备继续挠，可谁知道柔君的另一只腿还闲着就直接蹬到了我的背上，完全没准备的我被这么一踢差点就飞床铺底下了……

晕头转向的我往回一看，柔君早早就把脚缩回去了，此时正抱着膝盖和玩偶狗，嘟着小嘴一脸怒视地看着我。如果说柔君原来嘟着小嘴那是撒娇可爱，那现在嘟着嘴就有一股要杀人可怕的感觉了……

“那个…..是狗狗挠的，不是我。”我十分尴尬地挠挠头然后开始想办法为自己辩解。

“你骗人！布娃娃才不会自己动呢！”柔君一下子就戳穿我小儿科的理由。 “奕，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老是这样！”看柔君这样子是真生气了，死活要像奕讨个说法。

“我也不知道…….就只突然很想，一下子忍不住，所以…….”我低头抠着被子的皱褶，就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不然我真的会打你哦！”柔君板起脸严肃地对我说。

“好嘛好嘛对不起……”

柔君说要打我这是我绝对不会相信的，在一起玩了这么久排除柔君严肃的时候，我从来都没见过柔君生气，更别说是打人了，所以就没把柔君的话放在心上。

不能挠柔君了，上午的时光就突然变得如此漫长，只要我每次偷看柔君脚被她发现的时候，她总会拿起狗玩偶轻轻地敲打我的头并对我说教一番。

玩到将近12点的时候，也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我那个老爱下落不明的姑姑回来了，而柔君也在婉言谢绝姑姑留她吃饭的好意后回家了。

姑姑做的饭就是好吃，我吃的津津有味，等吃完饭收拾完碗筷的时候我跟姑姑一起午睡，不过我没有那个习惯，在床上翻来滚去的。

“姑姑，你有没有怕什么东西啊？”实在不懂干嘛了我莫名其妙地问姑姑一句。

“姑姑什么都不怕的。”姑姑并没有好奇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真的吗？”我看了看床尾姑姑光着的脚，邪恶地问道。

“真的啦，姑姑不骗你。”姑姑此时还没发现我想干嘛，悠闲地躺在床上回答我的问题。

在姑姑说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悄悄地挪动着身体慢慢朝姑姑的脚移动，等完全凑到脚旁边的时候瞄了一眼还在闭目的姑姑。

按理来说姑姑这么到处玩到处跑的人脚上应该起茧子什么的，可是姑姑的脚完全没有，光滑的脚底板还有些红润，于是我就用手指姑姑的脚心上勾了勾。

“嘻嘻……”感觉到脚底痒痒的姑姑立马就把脚给缩了回去，“你干嘛呢？”收起脚的姑姑也没有因不高兴而责备我，反而是奇怪地问我。

“姑姑你骗人，明明就怕痒，还说什么都不怕！”我才不会告诉姑姑我想干嘛嘞，扯回了原来的话题。

“……”姑姑明显被我的话给扼住了，不懂该说什么。

知道姑姑原来是怕痒的我也就没多去管，反正跟姑姑要住在一起的时间还久呢，不急着现在挠，就乖乖地躺回枕边假装睡觉了。

过了十来分钟吧，我伸手在姑姑的眼前晃了晃，确定姑姑睡着后悄悄地爬起来，又从小柜子里拿了两瓶旺仔牛奶就兴冲冲地往柔君家里跑了。

柔君爸妈是公务员，上班的地方离家里比较远，所以中午就没有回来，至于柔君中午怎么解决吃饭问题嘛，她跟我说她父母拜托了小卖部的大叔每天中午多增加一副碗筷。

小孩子中午都是很顽皮不睡觉的，所以我敲响柔君家的门，没一会儿柔君就给我开门了。看到我来了柔君就已经很高兴了，看到我还带了东西来柔君就更开心了，我招呼都还没打她就直接从我手中拿走一罐……

中午的话我跟柔君一般就不玩过家家了，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电视，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当然，看电视的是柔君，我嘛……注意力自然又集中在了柔君缩在屁股旁的脚丫。

“奕！你在看什么！”柔君似乎发现了我正在看她的脚，先是把脚朝里边缩紧了，然后不大开心的看着我。

“额……”被发现了也是挺尴尬的，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跟柔君说吧，说不定柔君会体谅我的。我心里这么想，“看你的脚……”我很诚实地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发烧啦？”柔君过来学着大人的样子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对我说:“干嘛老是盯着我的脚？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柔君怕痒啊，笑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看。”

“我就知道你喜欢挠别人痒痒！以后不许再看我的脚！更不能挠！！”柔君对我宣布道。

听了柔君的话我是有点楞住了，什么叫就知道？难道柔君很早就知道我喜欢挠痒痒这种东西了吗？我现在是真尴尬了，都不懂说什么，就这样看着柔君。

好在柔君没有再跟我计较什么，说完之后就继续看电视了。

虽然柔君这么说，但我还是抱有一种侥幸的心态去问道:“柔君，为什么不喜欢挠痒痒呢？其实这个很好玩的。”

“一点也不好玩，而且不喜欢就不喜欢！不用为什么。”柔君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对我说，语气依然坚定，打破了我心里仅存的幻想。

中午加下午就这样在沉默与尴尬中度过，虽然有时我会再去偷偷地看柔君的脚，但也只能是一扫而过的偷偷了……

晚饭吃过，本来我还在因为中午的事而犹豫要不要去找柔君玩的时候，诡异的门铃又吓了我一跳。开门一看，柔君就在门口笑眯眯地对我打招呼，似乎根本不记得了中午的事和我的个人癖好。

“走吧，今天星星很多呢！我们去许愿吧！”还没容我开口柔君就已经拉着我的手往外跑了。

今夜，没有一点的乌云，晴朗的夜空中被无数的心心点缀，多得我跟柔君躺在草地上数不过来。凉风吹过，柔君的长发扫过我的脸庞，我还能明显闻到淡淡的发香。

而柔君也记得上次我对她说的话，闭上眼睛开始默默地许愿。

趁许愿的时候我看了看柔君今晚的装束——粉红色连衣裙搭配着粉红色人字拖。不过柔君的人字拖并不在柔君的脚上，而是被遗留在了另一边的草丛垛上，我不知道柔君为什么要这样，可能是光着脚舒服吧。

看着柔君还在许愿，我轻轻地问道:“我们许的愿会灵吗？”

“嗯。”柔君没睁开眼，而是点了点头，看来要许的愿望还真多啊……

听了柔君的话我若有所思，过了一会终于还是在心里默默许了一个愿，然后趁柔君还没睁眼悄悄地爬起来绕到了她的脚旁，一只脚跨过柔君的小腿然后坐下，把柔君的脚压的严严实实的。

“啊……你、你要干嘛？不要啊……”柔君睁开眼睛看到我坐在她的腿上不禁大惊失色，似乎猜到了我想干嘛。

“柔君，今天的星星这么多，但我只许了一个愿——就是希望你今天能不生我的气……对不起。”说着我的指甲就顺着柔君脚底的纹路慢慢地游走着。

“嘻嘻嘻好痒嘻嘻……你走嘻嘻嘻嘻嘻……走开嘻嘻……唔……嗤嗤嗤嗤……哈哈哈走开啊哈哈哈哈哈哈……”

柔君虽然再三警告过了，但也一定想不到我敢这样吧……原来柔君每次受痒的时候总是在第一时间就逃离了，这次面对连续而来的痒感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也一直告诉自己要淡定要忍住，可是每次看到柔君脚心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想要征服的感觉，这次，我终于还是没忍住。

“痒哈哈哈哈哈……脚心嘻嘻嘻嘻嘻好……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哈……好难受呀嘻嘻嘻嘻嘻……快点哈哈哈哈哈哈……快点停下哈哈哈……”柔君不停地晃动着脚丫希望能躲过我的攻击，但毕竟闪躲的范围太小了，不管怎么样，我的手指始终能跟上柔君的脚心。

“奕哈哈哈哈哈……你走哈哈哈哈哈走开嘻嘻嘻……走开啊哈哈哈哈……不要挠了嘻嘻嘻嘻嘻……”柔君站在能做的就是祈求我能停手，可是我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怎能说放就放？

“柔君，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虽然我口头这么说但是能不能真真做到心里还是没底，天知道哪天我会不会又突然这样子。

“你哈哈哈哈哈……救哈哈哈救命哈哈哈哈哈……我的脚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奕我嘻嘻嘻……我求你了嘻嘻嘻嘻嘻……真的好痒啊哈哈哈哈……不！不要脚心！噗嗤…啊哈哈哈哈哈……”

我发现每次只要我的手指进过柔君脚心的时候，柔君的反应都会无比激烈，这更加增强了我的欲望。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了姑姑给我的钥匙，上面配有指甲剪，我暂时停止了对柔君的挠痒，开始把我的手指甲修成尖的。

“咳咳……呼…呼……奕起来了吧……呼呼……”柔君好不容易有个喘气的机会以为我不挠了，于是扭了扭小腿想把一只脚给抽出来，“你在剪指甲？不要啊！”可惜当她听到我剪指甲的声音后露出了绝望的叫喊，柔君居然知道我想干嘛。

我看了看修剪好的指甲，每个剪头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瘆人，真不知道挠一下柔君的脚心会怎么样……我先拿食指试了试，尖锐的指甲在柔君的脚心上轻轻一划——“啊！！奕不要啊！！”柔君的反应相当的大。

我没有理柔君对我说的话，五根手指齐刷刷地伸向了柔君的脚心。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柔君说不出什么求饶的话了，只剩下绝望的惨笑。

“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嘤嘤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嘻嘻嘻……”柔君再也受不住了，惨笑声与哭声在我不断变化的手法中交织在一起。

柔君哭了这是我绝对没想到的，认识到我真的太过火后立马停下了手，跳到柔君的身旁拉开她捂着脸的双手帮她擦拭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帮柔君擦眼泪一边说着。

“走开！”柔君甩开我的手，然后爬起来用力往我身上一推……由于我的半蹲着的，只被她推个踉跄。看着柔君穿上拖鞋准备离开的背影我下意识地跑过去拉住她的手想进行进一步的道歉。

“走开！…………啪！”柔君用力甩开了我的手，并且使出全身力气在我的脸上留下了个巴掌印……

我被这么一打完全楞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柔君，眼里充满了不相信。柔君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直接甩过来了，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走……”这是我最后说的一句话，随后便捂着火辣辣的脸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永远的在一起？最后还不是这样了，走在路上的我放开了捂着脸的手，任由凉风吹过，似乎这样能减轻一些痛感，可是心里的痛还是没忍住，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慢慢溢出……

“呵，我还真是个变态呢……”擦干眼角的泪水，我想着刚才的情景，不禁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回头看看，小区已经看不到了，而柔君的秀发和连衣裙是否还在风中飘荡，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想去一个地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第八章:夜不眠

皓月当空，但是有两个人还没有回家。

“这几年过得还好吗？”可能是听到奕感慨了这么多，柔君也想到了从前。

“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一个人比较无聊。”奕满不在乎，反正这种感觉自己也习惯了。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奕当然知道柔君指的是什么，只是那么多年了，回想起来总觉得是自己有错，想找柔君道歉可就是放不下那个面子，而现在柔君的主动道歉让奕有些内疚。

“其实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不好，对不起……那天我跟混蛋一样欺负你，你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不起。”深呼吸后，奕讲出了几年来都憋在心里的话。

“那我也不该打你的……”

“没事，大不了以后让我挠挠脚心啊什么的补偿补偿我。”有机会奕当然不能放过，马上又是一副欠揍样地那里打着哈哈。

“去死！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个！”本来还自责的柔君对奕实在是无奈，这么好的气氛突然出现这种节奏，换做是谁都会想吐血吧？

又聊了一会小时候的各种丑事，时间过的也是飞快，已经将近十一点。奕是没关系，反正自己不用回家，想待多久待多久。倒是柔君不行，父母已经打来电话好几次催柔君回家了，再不走估计要出事。

安全护送柔君回家，婉言拒绝了柔君父母邀请自己到家里吃夜宵后，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咖啡满载而归，看来今晚又是想熬夜了。

人生最大的乐趣是什么？是自由。躺在沙发喝着咖啡看着电视就是奕最向往的生活，要是能玩手机的话那就更好了，手机…………橙！

本来出门揣上手机就是怕橙无聊又在等自己，可是最初的好意在和柔君闲聊的时候被忘记了……

真该死，橙会不会生气了？！

娴熟地掏出手机，却发现没人，都十一点了啊……洗澡是不可能的，还能去哪了？毕竟不了解橙的生活习惯，在那里猜了半天也是白猜，还是下次找个机会问清楚吧…百无聊赖，只好盯着电视。

时至一点，手机里才传来吵杂的声音，以为橙回来的奕在第一时间拿起了手机，可看到的竟然是别人！？因为进房间的时候只开了个小台灯，通过屏幕上看还是暗摸摸的，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大概——有个男的正抱着橙将她平放在床上，给她拉上被子后坐在床头轻轻地抚摸她的额头。男的是谁？是他老爸？还是亲戚？怎么看都觉得不太是，至于想干嘛，奕就更不清楚了，可是橙没反应？橙居然没反应？！像个小猫一样地抱住被子，惬意的表情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咚！”奕的拳头硬生生地砸在了茶几上，巨大的冲击力震掉了数个无辜的茶杯，啪啦啪啦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自己在生气吗？为什么要生气？奕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感觉到一股无名火在胸中翻腾，过大的压力让自己变得冲动起来，只是觉得突然看屏幕上的男人及其不爽，不爽得想立马找到他先揍一顿再说。

由于一拳导致之后一系列的声音过大，声音似乎也被那男人听去了，停止了抚摸站起来四处环顾，却全然没注意到在床头的另一端有一双冰冷的眼神正在看着一切……

“拿开你的手…..”就在男的坐下，准备继续用咸猪手去玷污橙的时候（至少奕是这么认为的），奕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极度冷酷的语气就这么冒了出来，伸到一半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不给对方提问反应的时间，冷酷的语气持续不停：“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想干嘛，如果你想出事的话，那就继续，不然就滚…..”尤其是说到滚的时候，语气加重，给人有一种能撕碎一切的感觉。

顿了半天，确定了声音的来源，男的才注意到摆放在床头的手机和屏幕中的奕，“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你啊我的大羽社社长。”男的抓起手机，看清了奕的样子，嘲讽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居然是你！”刚听声音奕还不敢确定，直到对方报出了自己是社长，奕才肯定心中猜想……王凯，跟奕同校的足球队队长，奕的死对头。“你为什么在这里！”知道是王凯，奕的愤怒程度又加剧了不少。

“我在这里关你什么事？不过看你这态度似乎挺在乎她啊？”王凯的眼神又游到橙的身上。“难不成今晚钓到的是你的新欢？”王凯的食指弯曲勾住了橙的下巴，慢慢地往上挑。

“你他妈放开！”看到王凯这样，想起之前王凯放过的狠话，奕已经不再淡定了。

“哟哟，羽社的社长居然生气了，我好怕啊！你能拿我怎么样？”王凯做作的样子更加坚定了奕以后报复的决心。

“给你10秒，赶紧滚，不然今晚你做的事我会弄成视频发到学校的网站上，我羽社副社长是干什么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奕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告诉自己不能生气，生气就输了，理清思绪后反压王凯一套。

“你是在威胁我吗？你有资格吗？别忘了你喜欢的人就在这，信不信我等下就把她破了？”王凯不笨，还是说出了奕最担心的事…….奕不敢去看王凯邪恶的表情，也不敢再接着往下想，猛地把屏幕盖在沙发垫，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怎么办？该怎么办？这次奕是彻底没招了……要报警吗？算了吧，人家估计也只会觉得自己吃饱了没事干。后悔当初不问一下橙的住所在哪里，不然现在自己也可以过去保护橙。

就在万分懊恼的时候，奕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如同看到救星般的奕匆匆拨打了副社长的手机。“喂，别装死我知道你没睡，徐平平进社的时候有没有填过记录？”电话一接通奕根本不给对方机会，为防止被王凯听去，捂着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好像有吧。干嘛？”副社长没睡这还真被奕猜中了。

“赶紧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十万火急，以后再跟你说！”

“我找找。”虽然这么说，但副社还是七摸八摸了半天，总算是报出了一串的号码，刚想再问些什么就被一阵“嘟嘟”给打断了……

“喂？平平，睡了吗？”一样是对人，差别就体现了出来……

“哥哥吗？怎么了这么晚的？”平平这语气看来也是没睡。

“凯是跟你一起住的吗？”心里是能默默祈祷。

“啊，我们家族都住在一栋楼的，怎么了？”然被问这个，平平也是蛮奇怪。

“凯现在哪？？”切入重点。

“这么晚了，应该是在睡觉了吧”看来平平也不知道。

平平这么一说倒还真印证了奕的猜想，既然是偷偷跑出来的，那就好办了。“现在就去跟他父母说，就说他在外面惹事了，让他赶紧回去！至于为什么改天再跟你说，赶快！”不断地催促道。

“哦，嘟嘟嘟……”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平平没有像副社长一样磨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直接挂了电话。

王凯现在在干嘛？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重新回到了沙发上拿起手机，本该轻巧的手机如今在奕的手里却感觉到有千万吨之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祈祷了一遍，翻过手机看着屏幕，万凯似乎就是在等他一样，一看到奕出来了就露出一副胜利者般的姿态。

“到底想干嘛？”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周旋，拖延时间。

“干嘛，就是看看你的极限在哪。”凯的手指又慢慢滑到了橙的脸颊，明显就是做给奕看的。

“赢了，拿开你的脏手，算我求你。”已经没得选了，奕脱口就这么说了出来。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人家，这还真是的第一次吧…..耻辱啊…….

“啧，我们的大羽社社长居然会求我？真是我的荣幸啊！”

“……”觉得如果自己再说话那肯定会爆出口，万一惹到了王凯那就糟糕了，只能忍气吞声任由王凯讥讽。

“学期的联赛你们羽社取消，去跟学校说转让给我们足球社。”单这样不够，王凯还提出了要求。

联赛，也就是学校跟学校之间举办的比赛，羽社初建，需要通过很多方面跟外界打交道去展现自我，联赛就是绝好的机会，一般来说只有在参加过联赛之后才能在学校中体现社团的价值，为了举办联赛，奕在许多方面策划了许久，也废了不少的心思，目的就是为了希望在比赛中让学校成为一匹黑马，而如今王凯这么说完全就是想扼杀羽社的未来。

“好….”几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奕才吐出了这个字，虽然比赛很重要，但是此时此刻奕更希望王凯能离橙远一点。

就在答应的一瞬间，奕等待已久的手机铃声也总算是赶到了，王凯很随意的将橙的手机往床上一扔，接着奕就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点声音，大概也就是一连串的敷衍之类的，听王凯的语气看来王凯爸妈发现王凯不在了后打来的。

“记得你说过的话！”约莫一分钟之后，王凯清晰的声音传来。虽然奕只能看到天花板，但也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随后就听到一阵开关门的声音。

看样子王凯是走了，奕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呆板板地看着屏幕中的天花板，回想刚刚的事奕就有点后怕，万一王凯真的把橙…….想到这里奕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阻止自己乱想。不过王凯为什么会和橙在一起？王凯跟橙又是什么关系？橙又怎么了？一连串的问题搞得奕有些头疼，更有些难过，为什么难过？连奕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夜，奕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知道是咖啡起效了还是对刚刚的事心有余悸，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总会有几个为什么跑来跑去，冷静地暗示自己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直接问橙就好了，可越是这么想越是睡不着，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到白天……..

早上七点，奕是活生生这么熬过来的，顶着沉重的眼袋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明知道橙不会这么早醒来，可心里就是抱着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希望下一秒屏幕里头就能能突然闪现出橙的脸庞，然后自己再好好的问清楚….问清….“扑通”手机从奕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底板上…….一晚上不睡就已经很伤神了，可连续两个晚上没睡觉，很少人能扛得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本就劳累的奕终于进入了无意识状态…..

“奕，你喜欢我吗？我喜欢奕哦！”

“奕，你喜欢我吗？我真的很喜欢奕哦！”

“奕喜欢我吗……”

“奕……”

橙……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橙的声音，橙醒了吗？想起身却感觉不到身子的存在，似乎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虽然不能动，但是这种感觉好舒服……那就再躺一会吧…就一小会……

“唔….”再次睁开眼睛，头还有些胀，有一种被打进空气的感觉，模模糊糊地发现周围的环境变得不太一样，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闻着很不舒服。

“醒了吗？”温柔的声音传入奕的耳朵。

“柔君？！这是哪？”奕想撑起身子却发现浑身无力。

“小区旁边的医务站啊！今天本来想叫你去吃早餐的，敲了半天的门结果没人，一开始以为你在睡觉，后来隔壁的人说半夜了你那里有摔东西的声音，我怕你出事就叫我爸喊小区的物业来开门，就看到你趴在房间的地上了，吓死我了都。”柔君一边剥香蕉一边说。

“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

“晚上八点多，医生说你是太劳累了叫你多注意休息少熬夜！来，啊~”柔君把剥好的香蕉放到奕的嘴边，哄小孩一样的让奕把香蕉吃完。睡了十二个多小时的奕没吃过一点的东西，看到香蕉就跟看到宝一样，吃的狼吞虎咽的。

“慢点慢点，话说你还真是吃货啊，睡觉还要喊着橙，我爸妈听了就买了一大袋的橙子来给你，够你吃的了。”柔君把地上的一袋橙给提起来在奕的面前晃了晃，“哼！他们对我可都没这么好过呢！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这么喜欢你！”柔君说这话的时候感觉有些酸酸的。

“橙？”这种事奕当然不记得了。

“是啊，那里橙橙橙的，你都不知道听了有多好笑！”显然柔君说的和奕想的完全是两个方面。

橙…..手机？！伸手在床铺上摸索了半天才发现这里不是姑姑家。

“柔君，扶我下床”奕掀去被子准备下床。

“诶诶，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不能乱走动的！”柔君准备把奕按回床上。

“什么啊，这床不舒服，我回家睡去。”说着就搭住了柔君的肩膀，可脚刚落地就没了感觉，一个不稳差点沉下去，要不是柔君拉了一把还真是会躺床底下去了。

“慢点走！慢点！”看到奕这副模样柔君还是有些担心的。

就这样在柔君的搀扶下一颠一跛地走进了小区，虽然很吃力，但奕还是努力去控制，因为心里有很多问题还等着那个人给自己解答…..

“你好好休息啊！别乱跑了！不然下次再打你巴掌哦！”把奕送回家在床上安置好，想继续留下来照看的柔君被奕以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打发后留下了这句话。

柔君走了，奕就开始拖着身子四处寻找手机的踪迹，翻了半天还是在床底下找到了手机，橙在。“你干嘛去了？一天都不见人！”看到了奕，橙开始抱怨。

“你和王凯什么关系？”奕没有马上回答，反问了橙一句。

“王凯？不是你那个死对头吗？”橙露出不解的神色。

“昨晚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谁啊？”

“王凯….”奕的语气瞬间带动气氛冷了下来。“你昨晚干嘛去了？”奕接着问。

“我去干嘛关你什么事！”

“说！”奕突然暴怒起来，可怕的眼神直视着橙，即使是原来文本文档被橙给删掉了奕也没有这么生气过。

“酒吧….”或许是被吓到了，橙就像个犯错的小女孩一般不知所措，只好低着头承认错误。

“为什么去酒吧。”奕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可眼神依然能杀人。

“我…我……嘤嘤….”橙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抽泣了起来。

“为什么。”奕收起了可怕的眼神，忧伤的神色透露出来。

“我、.我本来昨天….想找你的…..可是看你跟、跟别人那么开心不理我…我就很难受想….出去走走…..然后路上有一个男的就找我….问我是不是不开心…..我说是…….他就说带我去一个地方能……”

“好了我知道了”奕打断道，虽然橙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咬字也不是很清楚，但奕还是勉强能猜出后面的过程——橙被灌酒了。

“我不是不想理你，有时候我很想找机会跟你说话，可只是忘记了，这点我做的不好我跟你道歉，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好吗？”奕变向地安慰着橙。

“好…..“橙还在哭，没有要停下来的感觉。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啊。”奕开始哄着橙。“是不是太凶了吓着你了？”估计是刚刚的样子太吓人了，奕问橙。

“恩……”

“啊我错了好吗？对不起对不起！”奕低下头合起手掌，拜佛的姿势就这么出来了。可惜橙不理，还是那里抽泣，奕就这么地僵在了那里，看来这个哄女孩子的技术还有待提高啊…..

“我要听你唱歌！”哭归哭，橙还是抽空挡说出来了这么一句。

“Nobody knowswho i really am…inever felt this empty before…and if i ever need someone to comealone…who’sgonna comfort me and keep me strong……”说唱就唱，虽然身体还有些不适，但奕还是不带一丝犹豫地唱了出来。歌声缭绕，似乎会带来不一样的明天…..

第九章：告白反告白

“我还要听！！”这时候的橙早就不哭了，看这样子还有一股大小姐的气势。

“噗嗤……”如果奕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从刚刚到现在自己已经唱了有五首歌了，本来总共会的就不多，压箱底也早就搬了出来，可谁知这丫头得寸进尺听完了还要，“都这么多了，还要唱？下次再来吧。”奕和橙商量着。

“我！还！要！不唱信不信我哭给你看！”说完橙的眼里就闪烁着泪光，加上一脸委屈的模样，似乎随时都有泄洪的危险。

“得得得，打住！”说来就来，面对橙的新技能奕真的是怕了，没办法，谁叫咱这么绅士呢？快速搜索脑海里的现有的库存，灵光闪过，以极快的手速送床头取下另一部手机，打开贴吧寻找着某某贴子。“橙，你全名叫什么？”记下了一大堆东西后奕问道。

“别想扯开话题！唱歌！”

“谁扯话题啊！只是拿你名字编一首歌，要不要这样？”对于橙的理解错误奕还是蛮无语的。

“你会编歌？”橙半信半疑。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种东西当然不用试！全程贴吧里的照搬照抄，只要扔个名字下去就完事了。感谢贴吧！感谢写打油诗的小哥！

“白沐雪。”虽然不太相信，但犹豫过后橙还是报了个名字。

“等等！？白沐雪？你不是橙吗？怎么没带个橙字？不会是你随便弄个名字来框我吧？”

“哎呀，被你发现了！”橙别的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解释，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奕真心不懂还说什么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白沐雪是我姐姐，白沐橙才是我的名字。”

白沐橙……苏沐橙……沐橙不应该是蓝蝴蝶小说的女主吗？这丫头不会又在框自己吧？！

“就知道你不信！等会啊……”橙一下子就看穿了奕，随机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什么东西，看样子是身份证。“看到没有！白沐橙！”橙把身份证亮出来，名字还果真是，不过奕的注意力并没有全部放在名字上，更多的还是用来记住了上面一连串的地址。

“快唱歌！快唱歌！”证明了身份，橙开始不断地催促着奕。

“咳咳，听好啦！”在橙期待的目光中，奕清了清嗓子。“白沐橙，白又白，脱下袜子提起来，羽毛牙签电动刷，哈哈大笑真可爱。”一首小儿歌就这么被念出来了。

“等下！停！这是什么！！”似乎发现了歌词不对劲，才一小句橙就喊停了，只可惜歌是自己叫奕去唱的，以奕的性格停下来就有鬼了……

“白沐橙，白又白，压住脚趾挠起来，脚跟脚心脚趾缝，笑到流泪真可爱。”唱完这句奕就停下了，因为其他的实在是太变态了，万一真说出来又要被橙骂变态，不过嘛……

“变态！流氓！”橙由一开始的不淡定到脸越变越红，终于在快冒烟的时候扔下了这句话，然后就把脸埋在了枕头上，似乎打油诗一系列的举动让橙身临其境啊……“你有毛病有毛病有毛病……”橙开始无止境地重复说着奕。

“我有病你有药吗？”

“哎呀！你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感觉说不过奕，橙立马换了一套。

“我神经病你能治吗？”

“啊！你变态你变态你变态……”无止境的话语中似乎多了那么一丝的娇羞。

“你复读机复读机复读机……”奕也学着橙一直那里说着……

五分钟后……

“停，你赢了，说那么久不嫌累啊？”对于持久毅力这种东西奕简直弱爆，只好率先投降……“你父母呢？怎么平时都没听你说过？”奕突然子想起那晚的事，感觉王凯这么明目张胆，橙的父母也没出现过。

“都去加拿大了。”橙淡淡道。

“那你怎么没去？”奕问。

“不想去呗，自然就留下来了。”

橙说是不想去，但奕觉得应该还有隐情，毕竟出国深造的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如果单凭一个不想那未免也太草率了点。虽然很想问一问为什么，但橙没说肯定是不想提起，所以为了避免触及一些往事让橙不开心，奕也只能心里稍微八卦一下。

“那你平时一个人不是很无聊？”奕是过来人，只是怕橙适应不了。

“你呢？平时会不会无聊？”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奕。

“谁说我是一个人？”奕深情地看着橙，“不是还有你吗？”良久才补上了一句。

一开始还不明白情况的橙，听完下一句脸色一下子就变红了，“恶心！什么时候这么恶心了！”似乎是太害羞了，橙又把脸埋在了枕头上。

“起来啦，枕头不透气越捂越红诶。”

“去死！谁脸红了！”橙猛地把头抬起来为自己辩解道。

“你看，又红了吧。”奕坏坏地看着橙。

“滚！”橙一把按住屏幕。

奕才不关心看得到看不到嘞，反正声音一样传，没影响到语音就好:“那你平时就这样一个人在家？不怕小偷强盗？”奕的这句话当然是变向指王凯了。

“开玩笑，本小姐可是跆拳道红带！”虽然屏幕暗摸摸，但依然可以听出语气中的自豪感。

“那那天王凯在你家怎么没见你揍他一顿？”酸溜溜的味道弥漫开来，橙会跆拳道是好是坏一时间奕还真没去想，脑海里都是各种的不爽。

因为那天橙一醉就不省人事了，所以奕跟王凯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奕也一直都没对橙说，搞得橙郁闷的不得了:“那天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把他吓跑了。”奕故意去掉之前的事就是为了避免给橙造成一定的心理阴影，毕竟好奇心害死猫嘛。

“那吓跑他之前的呢！”橙死咬着不放。

“吓跑他之前我听见你说想被我挠痒。”奕要是真能乖乖回答问题那就不叫奕了，说实话橙脸红的时候还真是挺可爱的，奕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看上瘾了。。。

“变态！去死！滚蛋！晚安！睡觉！拜拜！不再见！不要找我！”橙被气的啊，一连串乱七八糟的词都不经过大脑思考就一涌而出。

“那我去洗澡咯，晚安。”这次奕不是放诱饵了，略微吃力地爬起来后就带上换洗的衣服径直走向浴室。

能洗澡就是好，累了这么久也总算是好好享受了一番，懒散地躺在浴缸里，一种说不出的舒服遍布全身。仔细想想认识橙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尽管手机被橙控制，但这一个月来自己似乎越来越依赖手机，加上那晚的无名火，奕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这丫头了……

浴缸里泡了有半个小时，奕差点没晕澡晕在里头，原来的享受到头来却变成了难受，拖着沉重的脑袋离开浴室，一头就栽在了床上。

“喂！怎么这么久？不是煤气中毒了吧？”就在奕即将睡下的时候手机里传来橙的声音。

“你不是要睡觉的吗？”头是在是晕，一句话在奕脑海里整理了半天才说出口。

“我起来倒水！不是在等你！！”橙着急圆谎，却一时慌忙不打自招。

“没说你是在等我啊…..”奕有点想笑。

“睡觉睡觉睡觉！！！”橙翻身一拉床头灯屏幕立马一片黑乎乎的。

既然橙说要睡觉那就睡呗，反正现在奕自己也不懂得要干嘛，拉一拉被子把灯关了，准备和周公约会去。不过刚刚还是晕乎乎的奕不知为何躺在床上真的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啊……奕倒是没有什么睡前拉窗帘的习惯，看着窗外人家的灯火，左翻身右翻身蹬蹬腿什么的，要是隔壁栋楼的人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很诡异吧？

黑暗中的人总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从上床说要睡觉到现在过了多久奕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好精神，自己该不会属猫的吧？想想明天还要去学校，自己现在不睡觉，明天早上没人叫，能不能按时起床到学校还是个问题，要是迟到被扣分的话……奕实在是不想再一对一地看到班主任那张猥琐的老脸啊……..

“奕……睡了吗？”

大晚上的突然有人叫自己，是个人都会怕吧？不过奕当然知道声音是哪里来的。听着橙小小声地喊着，看样子是在试探奕有没有睡着。

“还没，你睡不着吗？” 奕回答。

“不想睡…..”橙说。现在的橙和白天的橙性格似乎完全颠倒过来一样，白天蹦蹦跳跳超级吵闹的橙，现在却如此安静，幽幽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更富有磁性。“奕，我想跟你说件事。”还没等奕问为什么，橙又说道。

“说吧，我听着呢。”听到橙这么说，奕当然不会再去开她玩笑，不过还是会补脑各种橙想说的事。

“其实，我……我……”橙还没说到点上就变得结结巴巴的。

“你喜欢我。”奕很干脆的补上了这么一句。其实在最初期的时候奕还怀疑过这个问题，不过经过多次的观察来看一直到前几天奕也才敢确定。

“嗯……”橙没有像上一次那样一口气否认然后对奕开始各种骂，反而是轻声地承认了。

奕谈过一次恋爱，加上先前知道的准备，所以可面对橙突如其来的表白显得不是那么慌乱，虽然看不到橙，但也是可以想象她现在的表情。

“我拒绝。”奕回答的还是很干脆，不带一点犹豫。

“为什么……”听到奕的回答，失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着急与委屈。

“因为我喜欢自己主动。”

“什么意思？”橙明显琢磨不透奕的话。

“亏你还是学霸。”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橙还不懂，奕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表白这种事你一个女孩子不合适，还是我来吧。”奕补充道。

“橙，接下来我说的你都要听好了。”深呼吸后奕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本来我现在应该还是苦闷的一个人，但你的出现给我带来了很多的意外与惊喜，虽然不知道这些是好是坏，但你让我知道原来快乐可以这么简单，我觉得我越来越习惯有你的存在，甚至开始依赖你的陪伴，我喜欢这种感觉，更喜欢带给我这种感觉的你。所以，让我们一起开始创造一个疯狂的故事，好吗？”说完奕就不做声，静静地等待橙的回复。

“奕……”或许是大起大落来的太快，也或许是被奕的话感动到，橙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所以声音略微有点颤抖。

“ Nobody knows who i really am，I never felt this empty before，And if I ever need someone to come along，Whos gonna comfort me, And keep me strong，We are all rowing the boat of fate，The waves keep on comin and we cant escape，But if we ever get lost on our way，The waves would guide you thru another day ”奕并不急着向橙要个回复，只是轻轻地哼唱起歌曲。

“你是认真的吗？”良久橙才问一句。

奕真的是欲哭无泪，感情刚刚说了这么多还能是骗人的不成？吃饱了撑着吧？“我从来不会拿感情来开玩笑。”奕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我愿意。”

“再说一遍！”虽然奕早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愿意陪你一起去疯。”橙笑着回答，虽然看不到，但是听声音就知道一定笑得很开心。

奕听着橙的声音，望着窗外的星星点点，心中无限感慨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自己终于不再是一个孤单一人了……

第二日清晨，虽然前一天奕已经补觉完毕，但还是顶着个黑眼圈起来关闭闹钟。想想昨天的事奕就兴奋，激动地抱着枕头在床上滚啊滚的，把床铺搞得一团糟。

拿起手机看着还在安睡的橙就有一股幸福感，橙真的成为了自己的女朋友了？应该不是在做梦吧？好开心啊！

轻轻地抚摸屏幕上的橙后就蹦起来去洗漱，然后又蹦蹦跳跳地下楼，差点没被邻居开门打死。

“柔君早哦！”一出楼梯口就看到柔君正坐在小卖部门口啃着油条，粉红色的睡衣再配上小棉拖，明显一副刚起床的样子，至于这幅穿戴为啥会出现在小卖部奕就不知道了。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身体好点没？”柔君嚼着油条又配上一口豆浆，鼓着腮帮子的模样着实可爱。“吃饭没？要不要来一根？”等嘴里的东西全部下咽后柔君抽出来一根油条对奕问道。

被柔君这么一提醒奕也才感觉到肚子的抗议，傻乎乎地笑了会就接过油条豆浆坐在柔君旁边一起啃着。

“慢点吃，我爸爸说一会送我去学校的时候可以顺便送你一起。”看到奕狼吞虎咽的样子，柔君友情提醒。

“嗯嗯。”吃归吃奕又傻乎乎地笑起来。

“干什么啊你今天？彩票中奖也没你这么开心吧？不会脑子累坏了吧？”柔君伸手想摸一摸奕的额头，可惜被奕躲开了。

“我有很开心吗？！”当局者迷，躲开柔君后奕问道。

“何止是很？都快笑到耳根了！”柔君用手夸张地比划着。“到底什么事啊？说下呗，让我也笑一笑。”柔君接着问。

“想知道啊？”奕放下油条抽出几张面巾纸擦了擦手和嘴。

“废话！不想问你干嘛？”

“来来来我告诉你啊。”奕拉开柔君的手看样子是想让柔君凑过来。

可怜柔君不知道奕心怀鬼胎真让奕拉开了手臂，腋窝就这样暴露了出来。“开不开心？”说这句话的同时奕突然把手伸向柔君的腋窝。

柔君察觉到了奕想干嘛了后也为时已晚，只感觉腋窝一阵酥酥麻麻的。“嘻嘻嘻……干嘛呵呵呵呵呵……好哈哈哈好坏嘻嘻嘻嘻嘻……敢骗我哈哈哈哈……”柔君想把手伸回去，可也只是徒劳的事。实在是痒得受不了了，下只好动脚准备踢奕。

可奕是谁？等的就是柔君抬脚，瞅准机会就抓住柔君的脚腕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坏坏地看着柔君。

“你……别那！”可能是被奕看怕了，柔君显得有点语无伦次。

“十下，如果你可以忍住十下我就不挠好不好？”奕才不会听柔君的话嘞，直接谈起了条件，然后也不听柔君是怎么说的就脱下了棉拖，一双粉嫩的脚丫映入眼中。

前天晚上是因为光线不好，才没看清柔君的脚，现在看一看还真是很容易引人犯罪啊！

“爸……”就在奕仔细观察柔君的脚的时候，柔君突然这么惊呼一句。

奕跟着柔君的眼光看过去，柔君的爸爸就现在对面的楼梯口站着……

“你们继续玩，我去把车开出来，七点的时候来大门口。”被发现的柔君爸没生气也没不快，感觉到自己的多余之后指着手表笑嘻嘻地对奕说道。然后就走了……这是亲爸吗？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居然不发表一点意见？！

刚刚还心想惨了的奕看着柔君爸逐渐远去的身影也是送了了口气，随机又坏坏地看着柔君。失去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柔君也只能看着奕的魔抓伸向自己的脚心:“爸哈哈哈哈…救我哈哈哈哈哈……救命啊爸哈哈哈哈……奕我哈哈哈错了嘻嘻嘻嘻……我不要开哈哈哈哈哈不要开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朦胧的清晨，真的不是一点点的吵闹啊……

第十章:我可以抱你吗？

清晨，享受过柔君的笑声后，奕就放柔君上楼换衣服去了，虽然tk的时间短暂，但也算是满足了。

车上，奕与柔君一起坐在后排座，或许是刚刚的事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两个人各自都看在两边的车窗不说话，安静的气氛显得十分怪异。

“小奕啊，你这次打算住多久？”柔君爸却没感觉到后面的气氛，在红绿灯转变为红灯后踩下刹车开始和奕唠嗑起来。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诶，应该会住很久吧。”奕诚实地回答。

“你不是说以后都要住在这里了吗？” 似乎是想起了奕原来对自己说过的话， 良久没说话的柔君突然开口。

“我是说可能要一直住下去。”奕纠正道。

“哦。” 似乎奕的话让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 柔君有些不开心地把头转向一边去，看着路边的车来车往。奕没太注意柔君的表情变化，只是在柔君爸提问的时候恭恭敬敬地回答。

“诶，柔君现在在哪个学校？”沉默了一会后奕问道。离开了好久的奕对柔君的生活情况都不是很清楚，现在自己只知道柔君爸要顺路送自己去学校却不知道柔君在哪个学校上学。

“……”柔君没回答。

“柔君，小奕问你呢。”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什么的柔君爸对柔君提醒道。

“啊？哦，什么？”柔君果然神游去了，被爸爸这么一提醒才回过神来。

“你现在在哪里上学？”奕看柔君怪怪的就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一中啊，怎么了吗？？？”柔君说。

“…厉害………”过了好一会奕才憋出了这一句。

又是一中的学霸……奕都怀疑自己认识的人是不是全都跑一中去了，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苦逼地考进二中……

“小奕，晚上还要来接你吗？”将奕送到校门口的时候柔君爸问道。

“啊？不用了。”让人家老爸这样跑来跑去的奕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顺路嘛！对吧柔君。”柔君爸转过头来看了看柔君。

“嗯嗯！”理解了老爸的意思柔君也点头附和着。

“唉真不用了……”奕知道再拖下去的话就真的被说服了，赶紧背起书包开了车门往外跑。“我走咯！”走之前奕还不忘通过车窗跟柔君说下，然后就溜之大吉了……

走在校道上奕也是很伤脑筋，一中跟二中明明就是在一条路相反的方向，哪里来的顺路之说？真心不懂柔君爸是想干嘛……

回班放个书包趁班主任还没来，奕把耳机拔掉然后带着手机绕到了教学楼的底下。

到了没人的空地，奕找了个好地方坐下来，紧接着就是掏出手机，“早上好哦！”看到橙已经起来正在梳头，奕打了个招呼。

“啊？你起床啦？”橙一边扎马尾一边对奕说。

“今天要上课，你真以为我是猪啊……”

“难道你不是吗？”橙难以置信的表情被发挥的极致。

“欠揍吧你……”奕伸手弹了弹屏幕，虽然弹不到本人，但好歹也要让人家知道自己想干嘛吧？

“切，你舍得吗？”橙把脸贴近屏幕，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奕有些心跳加速。

奕感觉今天的橙感觉特别不一样，是不是更漂亮了？不过被橙这么一说奕还真想起来，现在自己跟橙的关系已经不再和原来一样了……小鹿又开始乱撞。

“舍得！”奕装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想吓唬吓唬橙。

“切，我才不信。”橙撅着嘴把脑袋撇到一边。着表情……杀伤力似乎有点大啊……

短暂的吃惊后，奕看见橙抓过一中的校服“你今天要去学校了？”奕问。

“是啊，今天有什么校会，说是所有学生都要在场，麻烦死了！”橙忍不住抱怨。

“哦哦，那你要迟到了……”奕看了看手表。

“你笨啊！只是说开会的时候要到，又不是按照正常时间开一天。”

“那你今天要带手机吗？”一中开什么会奕才没什么兴趣知道，于是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不了，反正早上去下中午就回来了。”橙开始收拾书包笔记本什么的。

“好吧，那不要太想我。”话是说的如此厚脸皮，但奕还是为了掩饰一些内心的失落感。

“才不会想你嘞！”橙朝奕这边比了比鬼脸。

“是吗？那我中午吃饭还是不要带手机好了。”奕一脸无所谓地说着，眼神却时不时地往橙那里看。

“你敢！”

“不敢。”奕笑嘻嘻地回答。“你要去学校赶紧的，我这里也快要早读课了，不要太想我噢！”奕很没下限地又说了一遍，然后就在橙要吐槽的时候把手机塞回口袋了。

虽然说这么做一点也不绅士，但奕也是有苦衷的…现在不果断万一一会聊上头就真的会出现生离死别的剧情吧？

匆匆跑回教室一看，班主任已经在班里巡查谁没来了，反正书包在班里奕也不怕，装着一副刚刚洗手间出来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过班主任的旁边。

“奕，过来一下。”刚没威风多久，班主任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听到声音的奕也是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不是那么倒霉吧？这样都要被抓出去私聊？印象中自己最近也没犯什么错啊！

纵使有再多不愿意，可惜在学校老师就是老大，社会的种种现象都表明违抗老大命令的小弟都死于非命，奕也就只好拖着脚步跟班主任走出班级。

“你最近没回家跑哪里去了？”班主任走到一半突然停在走廊上，背靠着栏杆问奕。

“我家里打电话找你了？”这几天奕没回家要不是家里那两个人说，不然班主任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你爸爸昨天打电话来跟我说你这几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叫我今天要是有看到你的话叫你回家。”班主任说。

“我不想回去。”奕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回家？除了家你还能去哪里？”或许是被奕的话震惊到了，班主任露出差异的神色。

“没有一点感觉的地方叫家吗？”奕反问道。

“为什么没感觉？”班主任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

家是什么概念奕不是很清楚，但他只是希望有一个能关心自己而不是关心自己学习的人。

“其实这是你自己的事，我本来是不好干涉的，但是你爸爸既然都跟我说了我还是希望你能用一个好的方式去跟他们调解。”班主任意味深长地说。

“看情况吧……”奕有些反感地敷衍。既然当初下定决心要闹翻，奕就没有想过有能和平解决的一天……

“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进去吧。”班主任拍了拍奕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进了班大多数人都已经抵抗不住文字的催眠趴下睡觉了，只有一些平时关系不错的看到奕走进来的时候问他班主任说了什么。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虽然不是家，但好歹也是关于自己的私事，所以奕就草草地编个理由忽悠掉了。

在高中的时候学生们最需要的是什么？就是补充睡眠！因为高中生有了自己的意识后就容易放纵自己容易熬夜。所以说在第一节神奇的英语课中，奕大概数了数，除自己以外班级只剩下6个人没趴下睡觉！看英语老师却还在十分淡定的讲课，这也是一个非常奇葩的事。

就在奕猜测此刻英语老师是什么样的心情时，班外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且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奕，你爸来了。”本来奕想假装没看到的，结果没睡觉的班长一眼就认出了来者。

班长不说还好，一说本该趴着的人下一子齐刷刷地爬起来一半，有的看窗外，有的在看奕，就连英语老师都停了下来……

没办法了，既然都这样了奕也只能黑着脸出去，“你过来干嘛。”一出班级，看到那张不想看到的面孔，奕的语气就冷了许多。

“你不是说你不读吗？干嘛还来学校？”奕的父亲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管我！”

“啪！”奕话一出，一个巴掌已经跟过来……什么都不清楚的同学们听到声响全都努力把头凑到窗前看热闹。

“跟我回家！”父亲怒气冲冲地看着奕。

“回你的？还是我的？”奕还侧着脸保持着刚被打的姿态，嘴角已经有些红肿。

“你什么意思！”当着众同学的面被奕反驳的父亲变得更加狂暴，揪住奕的领子就往外拉。

“哎哎这里是学校，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吗？”看到事态有些不对劲，英语老师赶紧放下书过来劝解。

这时有些班级的老师听到走廊外的动静也停了课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老师都出来了学生还不怕没借口？走廊瞬间沸沸扬扬的。

奕甩开了抓在领口的手，就想往班级里走，至少他心里还清楚什么是丢脸。

“你回不回去！”父亲又一次问，似乎随时都会冲上来再给奕一拳头。

“回哪？家？谁的家？”奕缓缓把头转回去冷笑道。“那里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我不会回去，永远都不会！”说完奕就从衣服口袋里拎出一串钥匙丢在地上，然后在同学各种眼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这样麻木地不知道做了多久，直到看到学校的政教主任过来把那个人带去政教处。

呼……虽然挨了一巴掌，但现在真的是很轻松啊！以后再也不用看那两个人的脸色活下去了吧？靠在凳子上的奕喝了一口水看着另一边窗外的景色。

“奕，你过来一下。”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班主任过来把奕叫进了办公室。

“不是说叫你好好解决吗？怎么闹成这样？现在整个年段都快知道了。”班主任坐在椅子上食指交叉看着奕。

一开始奕一直以为是班主任打电话告诉那个人自己有来上课的，不过看班主任这幅样子，奕在心里悄悄地排除了这个可能。

“你爸爸刚刚在政教处准备给你办退学，我跟他说等你读完这个学期再说，你怎么看？”看奕没有回答，班主任又问道。

“九年义务教育他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学习都是我自己的事，他应该管不着吧？”奕深知这个道理，但是就怕监护人的这个问题没搞好。

“话是没错，现在读不读已经跟你家里没什么关系了，但是你呢？你是想读还是不想读？”班主任喝了一口水。

“读。”奕给了一个简短而坚定的答案。

“那你以后的费用怎么办？如果现在就脱离了家庭的话，那这一生可能就毁了。”看得出来班主任还是有些担忧奕的未来的。

“学费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你放心，我不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奕明白了班主任想说什么，向班主任保证道。

其实说实话，奕还是挺喜欢这个班主任的，除了有时候唠叨一点，爱多管闲事一点，其他都还是蛮不错的。

出了办公室已经是第二节课上课了，奕连忙跑回班级，反正平时怎么上课，现在就怎么上课，上午一晃就过去了。

一放学，奕顿时发现班里的人平时看不出哪里突出，现在嘛……铃声响到现在还没有两分钟，班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奕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反正现在出去吃饭的话也到处都是人挤人吧？

收拾好书包奕重新坐回凳子上，掏出手机看看，发现橙不在，应该一中也是刚刚才放学吧？郁闷啊……重新掏书包掏了半天才找到另一部被埋没已久的手机，刚解锁就发现有一条短信——“放学我在学校大门口等你哦，一起吃饭吧。”

短信的后面没有附名字，号码也是陌生的，本来奕以为是别人发错了，但转念想一想万一没发错那自己不去岂不是太不礼貌了？于是背起书包朝大门口走。

出了校门站了一会奕也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认识的人，想再多走一段路看看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书包上，接着就是眼前一黑和一股淡淡的清香。

“猜猜我是谁？”

声音都出来了还猜……奕觉得很搞笑，不过奕同时也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先来找自己……

“我可以抱你吗？”奕轻轻握住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

“不可以！这里全部都是二中的人唉！我可不想成为话题。”

“什么时候到的？橙。”奕拿开捂着眼睛的手转身含情脉脉地看着来者。橙，那个一直都和奕只在手机上接触的女孩，此时正微微笑地站在奕的面前。

“很久啦！没想到你们二中放学这么迟……诶？你嘴角怎么了？”本来心里还一丝不悦的橙看到奕脸上的伤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没什么，小事情而已！”奕抓住了橙想要触碰的手，然后于是橙的抗议牵着她的手往马路对面走，一开始橙还死命地想把手挣脱开来，但慢慢慢慢地就任由奕这么牵着了。

“想吃什么？”奕看了看学校附近饭店的招牌犹豫不决。

“随便啊，我又不挑食。”橙低头摆弄着奕的手指头。

“难怪你这么胖！”奕开着玩笑。

“去死！你才胖！”橙对奕翻了翻白眼就不说话了。

走了一会儿奕还是决定去熟悉的茶餐厅，毕竟那里气氛好嘛。

“哟，今天带女朋友来啦？长得挺漂亮的嘛！”看到老顾客来了，餐厅的老板迎了过来。

“是啊，难得吧！”奕拉着橙的手笑着回老板。

在后面的橙听到老板跟奕说的脸色变红了许多，只好把头埋在了奕的背后。

“要情侣座吗？”老板问道。

“不用啦，只是吃一餐饭。”奕客气地拒绝。

“行那去二楼吧，刚好今天你同学也在那里吃饭。”老板回收银台打单子，顺带说了一句。

“啊？”听到老板这么说橙吓了一跳。

“怎么啦？”奕回过头问橙。

“怎么还有你同学啊……”橙小小声地问。

“拜托嘞，这里是二中的地带诶，有几个二中的学生吃饭不奇怪吧？”奕耸了耸肩。

“我不想见你同学啊。”橙有些娇羞地说。

看橙这幅样子奕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乖啦，只是同学而已，又不是见公婆，没什么好怕的啦。”

“我才不是说这个！只是……感觉会怪怪的。”橙的脸越来越红。

“好吧，老板，我们去三楼的阳台，一会简餐帮我们送两份。”跟老板说了后奕就拉着橙悄悄地上楼了。

因为楼梯是木质的，走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响声，所以走上二楼的时候，橙抓奕的手抓的更紧了，紧张程度可想而知。不过这丫头到底是在怕什么嘛…奕肯定不知道，要不然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

好不容易走到了三楼，橙也算松了一口气。“要不要啊你，怕成这样？”奕捏着橙的脸蛋问道。

“才不是怕呢！只是感觉被看到会很……”

“会很害羞。”奕又一次帮橙把话接上去。

“不是羞！是怪！”橙拍开奕的手努力反驳道。

“好好好，是怪不是羞。”奕特意强调了一下，弄得橙恢复的差不多的脸色一下子又变红了。

“今天怎么突然想过来找我？”趁还没用餐前，奕和橙聊了起来。

“不行啊？那早知道不来了！”橙拖着下巴不开心地说道。

“可惜你还是来了。怎么办？”奕也学着橙的样子托着下巴。

“是啊好后悔，怎么办？”橙笑眯眯地问奕。

“还有更后悔的呢。”奕坏坏地笑了笑。

“你想干嘛？”看奕这么一笑，橙有点怕怕的，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没呢，就是想挠你痒痒，怕不怕？”反正橙也知道了，奕不妨就这么说了出来。

“不行！而且大庭广众下的！”橙在第一时间否决道。

“那你就是说没人的话就可以咯？”奕试探性地问了问。

“这个嘛，到时候再考虑。”橙想了想说道。

“那你看看周围咯。”奕笑着说。

橙听了奕的话四处看了看，结果发现三楼根本就没人，忽然间有了一种上当的感觉。“没人也不行！”橙坚决反对。

“不就不嘛，这么小气！”奕喝了一口茶说道。

虽然无数次地发誓要挠橙的脚，现在终于见面了，可是橙现在也是奕的女朋友了，像挠痒痒这种事再怎么样至少也要人家同意吧？当然要粗暴一点也不是不可以，但奕打心里来说还是不忍心的。

餐厅的上餐速度就是快，才坐下五分钟左右老板就已经上餐了，奕就这样跟橙吃着饭时不时地和橙调侃一下，虽然不能挠橙痒痒，但总的来说还是蛮开心的。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挠别人痒痒？”用完餐后橙十分淑女地擦了擦嘴巴后问。

“你不是问过了吗？我哪知道啊。”奕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然后摆出一副十分无辜的表情。

“唉，真的是……看在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让你挠一次好咯。”

“怎么突然又让我挠了？”奕有些好奇。

“到底要不要啊？趁我还没反悔前。”

“要！当然要啦！”奕连忙说。如果没记错的话橙应该是第一个主动会让自己挠痒痒的吧，明明知道自己有这方面的癖好，却毫不在意地跟自己在一起，这让奕心里有些感动。

奕把凳子挪到橙的旁边，发现橙早已脱好了鞋子，于是轻轻托起橙的脚踝，绿色袜子包裹的脚底板完美的呈现在奕的面前，“受不了了就喊停，知道吗？”奕温柔地对橙说。

“嗯！”橙靠在凳子上抱着另一只脚的膝盖然后朝奕点了点头。

橙，谢谢你。奕在心里默默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开始了，这次奕并不打算给橙带来太多的痒感，所以只用手指在橙的脚心上点点画画。

“嗯……有点痒了嘻嘻嘻”橙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奕看样子是在挠，但其实有的时候只是手指轻轻在橙的脚上碰一下，看到橙这样都会笑出来，奕真的是想不出来真挠的话橙会怎么样了。

“你好像嘻嘻……好像没怎么挠啊嘻嘻嘻……”似乎感觉到了这一点，橙说了出来。

“嗯，那我加点力了。”奕的手指开始轻轻地在橙的脚心上来回划着。

“嗯，挠吧嘻嘻嘻嘻……唔……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嘻嘻嘻轻一点哈哈哈哈……哎哟呵呵呵呵…更痒了嘻嘻嘻嘻嘻……”只是轻轻的感觉橙就有点吃不消了，本该乖乖在奕手中的脚丫开始乱晃。

“感觉舒服吗？”奕停了手问道。

“不舒服，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橙仔细回味了后认真地说。

“什么怪怪的感觉？你怎么这么喜欢用怪怪啊？”奕俯下身子把桌底下的鞋子拿了出来准备给橙穿上。

“嗯？你不挠了吗？”看着奕给自己穿鞋，橙问道。

“不舍得，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奕抬起头看着橙。

“算你有良心！Mua~”橙话说完，幸运之吻降临下来，樱桃小嘴在奕的额头上吻了一吻。

奕有些发愣了…不是刚刚还害羞的吗？现在怎么就这么开放了？猜不透啊……

等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半了，橙是比较无所谓，反正下午又不去学校，不过奕就不一样了…两人又手牵着手走回二中。

“你赶紧回家吧，注意安全，还有中午没睡觉一会回去休息会。”进校门口前奕不忘叮嘱几句。

“知道啦知道啦，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笨啊！”橙还不忘损奕一下。

“你……”奕突然伸手在橙的腰上轻轻捏了一下。

“别闹！”橙笑着挣脱了奕的魔爪。

“我走咯！”奕背着走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就走进校道里了。

下午奕心情不错，不过刚进班就被前桌给拦下了，“诶，今天跟你走的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八卦的气息漫天飘散。

“你都看到了还问我？”奕无语道。

“在一起多久啦？”前桌似乎还不满意，开始追问下一个问题。

“哎哟，有空这里八卦还不如去找你男票！我刚刚看到他回班了。”面对八卦奕觉得除非吃饱了蛋疼，不然谁会去说啊？于是赶紧胡编了一下，然后在前桌兴冲冲地跑去别班的时候金蝉脱壳。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奕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中午没睡觉身为一枚高中生这实在是吃不消，撑了半天的头最终还是趴在桌子上了……

“奕，有人找你！”刚趴下快见到周公了，奕就被别人拍醒，真是要老命啊！

十分不愿意地走出班门看见副社跟学生会会长在外头，会长都来了就说明有事发生了，奕捏了捏手指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把联赛的机会给足球社！不要羽社了是吧？”看到奕出来，副社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抓着奕的肩膀摇晃起来。

“停停停停！”奕挣开副社，“我什么时候说把联赛名额让给他们了？”其实奕心里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可惜王凯机关算尽却忘记了当事人只有自己和他，在没录音没证据的情况下主动权还是掌握在奕手上的，只要装疯卖傻一下的话那就变成足球社无理取闹了。

“王凯今天来找会长，说你因为压力大所以把联赛的机会让给了足球社，你自己说有没有！”副社凶声恶煞的样子要把奕给生吞的一样。

“没有！绝对没有！这么重要的比赛傻子才让给他！谁压力大啊！我只是最近体重增大好不好！叫他们不要扯些有的没的！”奕一脸严肃地说着，把这个责任又踢给了王凯。

听到奕这么说副社才安心了，说了一些非常“文明”的话，然后过去跟会长说一下后就回去写关于联赛的策划案了。

“奕，过来下。”看副社走了，会长把奕喊过来。

“嗯？会长有事吗？”

“这次联赛学校很看重，上次足球社惨败一中之后校领导一直都很生气，你这次好好表现，帮二中争口气！”会长勾搭着奕的肩膀说。

感情是为自己加油的，奕还以为又要出什么事了，虽然被会长青睐是好事，可是这样子在学校走廊上被一个高三的学姐勾搭着肩膀算什么啊……

快放学的时候本来想去叫副社长广播通知下让社员集合的，结果路过文科班的时候看到王凯领了一群社员朝这里走过来。看这怂蛋要闹事的架子奕就觉得烦，王凯已经现在自己面前了，奕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走自己的路。

看到自己不被当回事，王凯气愤地抓住奕的手臂，不过对方的回答却是一包子大的拳头。

奕实在是忍不住了，本来今天就因为某件事不爽，结果看到王凯更是想到了那晚的事，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甩开王凯的手一记右勾拳就把他打到了墙角。

本来奕还想上去补几脚的，结果社员看到社长被打了，一窝蜂地算冲了上来，最前面的那一个跑的最快，上来就把奕往墙上推，然后跟过来的几个人都挥拳往奕身上打，奕一边护着头一边想反击只可惜单拳难敌众手。

“你们干什么！全部给我停下！”

奕随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会长就站在走廊的路口，旁边还站着几个高三的学长，看起来都是学校有关部门的。

“你没事吧？”会长推开几个施暴者把奕拉起来，拍去他身上的尘土。

“还好。”奕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胳膊。

“还好我刚刚在上面看到了，你要干嘛赶紧去吧，这里我来处理。”会长说。

“嗯。”奕活动了手脚转头瞪了一眼王凯然后就走了。

“会长是他先动手的！”走的有点远了，但奕微微还是可以听到他们努力的反驳。看来最近又有好戏看了。

找到了副社，交代了几句比较重要事情后奕就做甩手掌柜走人了。

出了校门口，刚刚还在纠结晚上怎么回家的奕就看到橙提着两杯奶茶缓缓朝自己走开……XX（粗话…）橙还没回家？这是闹哪样？

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跟上来，奕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拉着橙的手一路小跑。

夕阳西下，而暴风雨马上就要跟来了……

第十一章

“呼呼……奕…好累啊……呼……”从二中一路小跑到某铁路桥下，橙真的是累的不行了，靠在墙上半蹲着气喘吁吁。

看到橙实在是不行了，奕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后也停了下来，轻轻摸摸橙下垂的发丝问道:“你不是跆拳道红带吗？怎么体力这么差？”

“呼呼……我们学的是爆发呼呼……又不是跟对方耗着玩，练什么体能啊呼呼……”

“算了吧，就你们那些打打闹闹的。”奕喝了一口水。

其实奕以前对跆拳道什么的印象中感觉还好，但现在的话真是是越来越不靠谱了，靠着一些花拳绣腿的姿势，随随便便就能拿个带子。还记得初中班里曾有个人惹了自己后说什么学过散打跆拳道，最后还不是被自己搬来的一张桌子吓哭了。。。

橙还在那里喘气，奕把水递给橙说道:“喝点水，然后跟我去个地方。”

“啊？还要去哪里啊？”刚接过水的橙听到奕又说要走，还没休息够的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去上面。”奕指了指铁路桥看着正好呜呼而过的火车神秘地笑了笑。

“你要坐火车？”橙有些难以置信。

“笨啊…是走火车路好嘛……”奕拉过橙的手在人行道的拐角处上了一阶台阶，然后穿过隐蔽的破围栏顺利登上了火车道。

一开始在路上还很有意见的橙觉得铁路上肯定是乌烟瘴气，但这里倒是和橙想象的完全相反，走在宽敞的铁路上，视野开阔得一望便是蓝天白云，铁路一边的小树林被微风吹的唦唦作响，另一边则被利用当做菜地，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人正弯腰浇水，颇有一番田园的风味，橙的观念也是在看过之后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这里好美啊！”橙呆呆地看着上面的风景，不免得有些陶醉。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那里一直闹着不来……”奕故意遮住橙的眼睛，吐槽了一句。

“还不是怪你！什么都不说清楚就拉着我走？”橙一个劲地摇晃奕的胳膊。奕都有一种快脱臼的感觉。

“我不是跟你说走火车路了吗……是你一直不想来的。”

“鬼知道你的眼光怎么样！”被奕这么一说，橙气鼓鼓地反驳。

“我的眼光？”奕的目光停在橙的身上游走了一遍，“我的眼光还不错啊。”看完之后奕才补充。

“啊？…………去死！”反应了好久的橙概猜出了什么，绯红的脸色跟缓缓落下的夕阳有的一拼。

慢慢悠悠地走在火车道上，调皮的橙硬是要走在两侧的钢轨上，走的又不稳，每次快掉下来的时候都要奕扶上一把，不过在掌握了技巧以后，橙也不再扶着奕的肩膀，而是张开双臂自己保持平衡。

“奕，我们要去哪里？”橙小心翼翼地保持平衡走着，不过摇摇欲坠的样子使奕像看小孩一样的跟在旁边。

“后门。”看到橙身形有些歪了，奕扶了一把说道。

“我才不跟你去网吧呢！”嘴上说不去，可橙并没有停下或者沿路返回。

“那你晚上想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啦。”橙理所当然地说着。

“如果王凯在那里呢？”奕把橙从钢轨上拉下来，牵着她的手继续走。

“我可是跆拳道红带！”橙挥着左手又一遍重复道。

“那如果王凯不是一个人呢？”奕心血来潮戳了戳橙的腰问道。

被偷袭了橙像触电了一般抖了一下，笑着把腰扭向另一边抓住奕的双手呆萌地问:“他不是人？那他是猪吗？”

“……你是猪吗……”奕实在无语，在怀疑橙智商的同时默默补脑要是王凯听到橙这么说会是个什么表情。

“那为什么不回去？”橙跳过猪的话题，又开始问道。

“今天，我在学校跟学生会申请联赛后就看见王凯了。”奕干脆从头到尾慢慢解释，反正不差这点时间。

“等一下，你申请比赛跟遇到王凯有什么关系？”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橙打断道。

“这不是重点……遇到王凯的时候他被我打了，然后又被学生会的人抓去批斗，所以我怕他去你家找你麻烦，懂？”奕一口气说完，口干舌燥地喝了口水。

“这里就是今天弄到的吗？”橙有些心疼地捧起奕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扫过嘴角的淤青。

“才不是嘞，王凯那种人随便就被撂倒了，还谈得上打人？”感受着温柔的抚摸，奕只是笑笑说道。

“那怎么弄的？”橙问道。

看着橙，奕突然觉得这丫头今天似乎有些变化啊，是变得更有女人味了吗？“被我同桌转身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肘击到了。”终止了自己的想法后，奕尽量把语气说的无所谓，毕竟不想让橙担心，所以把橙忽悠过去后再逃过话题去偷袭橙的腰肢。

奕还记得某发小曾对自己说过男人或男生之所以会被称为骗子，是因为他们不能和女的一样哭哭啼啼地去向别人诉说一件事，只能把最苦的事给偷偷藏起来，再装着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把所有人都骗过。刚开始觉得没什么的奕现在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嘻嘻不要！呀！”看到奕又想挠自己，橙跟触电一样地跳开，结果跳到铺满石头的轨道上一个没踩好，人往后坐的同时拉上了奕的领子……

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奕只觉得脖子一紧，然后在人倒下的同时下意识地把双手撑在了小石子上，真疼啊……“没事吧？”疼归疼，奕还是关切地问道。

“唔……”疼痛感似乎还没散去，闭着眼睛橙微微撅起的樱唇在此刻似乎充满了诱惑，待橙睁开双眼的时候，满是魔力的美眸同奕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你…变态…”橙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红润……

伴随着淡淡少女的清香，奕不自觉地慢慢俯下身子， 清晰地感觉到橙如兰香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呜呜！！嘟嘟嘟！！！哐哧哐哧！”就在美妙时刻即将展开之时，远处的隧道传来火车的鸣笛声，吵杂的声音把奕和橙拉回现实，两人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铁路上……

靠！奕心里狠狠地问候了铁路局全体人员的母亲。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扶起橙一跌一撞闪到铁路旁的人行道上。

“好痛啊……”橙刚走出来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里还闪烁着点点泪光。

“还能走嘛？”奕看着橙，脸色充满了歉意，因为刚刚要不是自己，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吧？

“好痛好痛啊……”橙一个劲地揉着自己的屁股减缓痛感。

“要不你帮我拿书包吧？”奕想了想什么后，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句。

“喂！我都是伤员了！你还叫我帮你拿包！”橙抬起头十分委屈地看着奕，楚楚动人的样子杀伤力十足。

“好吧，那我懂了。”说完奕就蹲下来，拉过橙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

其实奕问那句话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说如果橙肯拿包的话自己就去背她，要是不肯的话嘛……

“你想干嘛？啊……！”看到奕一系列的动作橙还觉得挺奇怪的，刚问出口就觉得有了一种浮空的感觉，情急之下慌忙地搂住了奕的脖子。

“咳咳咳……要被你勒死了…”虽然公主抱什么的奕不在话下，但是突然被这么紧地搂住，奕都觉得血液循环不足脑子开始发胀……

“哦哦，对不起。”橙送了手，小心翼翼地把手缩在胸口前，似乎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突然掉下去。

这丫头应该是第一次被抱吧？看着橙害怕的样子，奕会心地笑了笑，把橙搂的更紧了……

走了好久终于出了火车路上了大街，“橙，走出来咯。橙？”没有回应，奕低头看了看，发现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如同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胸前睡着了。

唉…算了，虽然当众秀恩爱不太好，不过这种时候奕更不忍心把橙叫醒，在许多人感叹和嫉妒的眼光下，淡定地朝后门前进……

“唔……”慵懒地躺在柔软的床上的橙，翻了翻身后感觉有些冷，松惺地爬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室内了。

“哟？醒啦？”看到橙醒来，奕拉过一旁的桌子（注:的确是桌子，只不过下面有安轮子，像推车。），桌上有两份披萨几盘小吃和两杯清茶，虽然这样搭配很怪异，但至少可以解油腻，“可以吃饭咯！”奕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始拆披萨的包装盒。

“这里是哪里？”环顾周围，橙都觉得好熟悉，感觉在哪里见过。

“后门的包厢啊！”奕熟练地把披萨切成均等的八份，“吃吧，还有点温。”奕拿过装好披萨的小盘子递给橙，然后自己也叼过一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现在几点啦？”橙一边问一边端过盘子，抓起披萨的头十分淑女地咬了一小口。

“读哎嗨八额等吧……”奕的嘴巴塞满了披萨说话都费劲。

“哈哈，你慢点吃嘛～”橙伸出手指戳了戳奕那鼓得神大的脸。

硬嚼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咽下去，擦擦嘴巴后对重新橙说:“大概八点多吧，你怎么这么会睡？害得我饿死了！”嘴上埋怨，但奕还是笑嘻嘻的。

“那你不会先吃啊！”橙撇了撇嘴说道。

“万一我太饿吃完了你不是没得吃了！”

“那不会再叫人送呗。”

“叫人家再送多麻烦啊……”奕实在是语塞不懂说什么了，又大口大口地啃起了披萨。

“嘻嘻嘻，我懂我懂！”橙笑了笑继续吃披萨。

“……”

简单的晚饭过后还剩下一桌子吃的，奕的饭量并没有刚刚说的那么好，和橙吃完一份披萨就已经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喊饱。

“哈哈，刚刚不知道谁在那里说怕把一桌子吃掉来着的？”有机会橙当然不会放过，开始调侃起奕。

“你…别嚣张……看我一会怎么对付你……”奕想翻身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像只乌龟一样乱挥着手臂，惹得橙坐在一旁笑地花枝乱颤。

休息一会好不容易能起来了，奕倒是没有把橙怎么样，只是把一桌子的食物都推出去，没过一会又进来对橙说道:“网管说晚上要是在这里住的话建议先去他们家洗个澡，衣服的话你可以用他女儿的。”

“晚上真的要住在这里吗？我想回家～”突然换了别的环境，橙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对回家住还抱有一定的念想。

“这样吗…那估计要明天咯。今晚就委屈一下吧，我先带你去三楼吧。”想了好一会奕才说道，然后拿过床尾的鞋子帮橙穿好。

“咦？不是去网管家吗？去三楼干嘛？”橙好奇地问。

“唉，忘记跟你说了，网管其实就是这家网吧的老板，他家就设在三楼。”换好了鞋子，奕换过左手牵着橙走出了包厢，然后缓缓地走上楼去。

“不许偷看哦！大变态！”接过网管送来的衣服后，橙笑嘻嘻地对奕说完后就退进网管的房间关上了门。

看着橙进门，奕转身趴在了楼道的围栏上，叹了口气。

“有这么可爱的女友你还叹什么气？”在一旁的网管看到奕这副模样，也跟着一起趴在了围栏上。

“我就是怕她太傻了，一点辨别人情事故的能力都没有。”说完奕又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还在嘛，怕什么？”网管笑着拍了拍奕的肩膀。

“可我总有不在的时候…”说道这里奕又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握在围栏扶柄上的手顿时紧了许多。

“这就是你们小年轻的事咯，我是要下去看吧台了，你自己要努力啊！这么好的女孩啊！”说完话网管又拍了拍奕的肩膀。“哦对了，陈皓那小子说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叫你有空就过来玩玩！”下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网管回过头来对奕说。

“我不是就在这吗？陈叔！”奕挥了挥手说。

“也对哦，哈哈哈哈”陈叔夸张的笑声在楼上楼下回荡。

看着陈叔消失的身影，三楼空荡荡的走廊又剩下奕自己一个人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奕掏出了不常用的手机点开了联系人:“平平是我，奕……王凯现在不在家吧？………嗯好，没事没事，你早点睡吧，晚安咯～”挂下电话后奕和先前简直判若两人，闻了闻还带有淡淡馨香的右手，望了一眼关上的房间后，缓缓地走下了楼梯……

下到一楼的雅座区，末端有几个懒散的同龄人坐在沙发上，不过他们不玩电脑，有的在刷手机，有的在相互调侃，有的则百无聊赖。看到奕走了下来纷纷停止了正在做的事朝奕走来。“你终于还记得我们啊！”走在最前面的人往奕的肩头上一锤笑道。

“当然咯，十年是那么容易忘的吗？”奕也笑了，笑的很轻松。

介绍一下，这里的五个人基本都是奕十年以上的朋友，也就是一直熟称的发小，刚刚敲奕的人是网管也就是陈叔的儿子陈皓，死妹控一个，对自己的妹妹疼爱有加。陈皓旁边两个人分别是自己最早认识的小伙伴——辉和彬（就这么叫吧），三个本来是一个小区的，不过现在辉和彬都搬家了。还躺在沙发上的是老板（我们对他的称呼），义气和力气成正比。还有现在那个急急忙忙往厕所跑的家伙是阿威，由于他家就里后门不远，所以和皓的关系混的很好。

“难得今天把我们叫过来还请我们吃点心，是不是又想干嘛了？”皓一眼就忘穿奕的心思。

“都有骑车吧？我车骑过来没？”奕问道。

“在这呢！害得我跑两趟！”老板手一甩，一串钥匙就朝奕的脸上飞来。

“嘻嘻，有车就好，都去XX小区吧。”奕很熟悉地报出了橙所住小区的名字。

出了网吧的门，奕看了看手机，从橙洗澡到现在已经有18分钟了，如果受到地域的影响最多算橙要洗澡还要一个半小时，剩下的一个多小时应该足够用了吧？奕心里默默猜想。

为了抓紧时间，奕启动了自己改装后的cbr抛下还在调头的发小们率先拐出路口。顶着迎面扑来的气浪在街上一路飞驰，奕都觉得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仔细回想一下，自己有多久没再碰过车了？四年还是五年？

橙住的小区离后门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是几个红绿灯比较麻烦，这时候如果要奕老老实实地等红绿灯那是不太可能的事了，一路闪避着来往的车辆飞驰，几年没做的事现在奕重新做起来还真感觉有些心惊肉跳。

“喂喂！你疯了吧？那么快？”追上来的老板差异地问。

“时间就是money！你懂什么！还有！你火龙管也该拆了吧！太招打了！”奕听着老板的车排气管的声音实在有点蛋疼。

“这叫威慑力！你懂什么！”老板反过来模仿着奕的口气说道。

“……”奕没话讲了，一是因为这种情况下说话实在是吃力，弄不好张嘴就是一口气。二是因为这感觉…实在是太丢脸了……奕不由得拉开了和老板的距离…

“阿辉说这次景涛和马星也有来诶。”老板又把车身靠近奕说道。

“过来帮忙的还是看戏的？”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奕的心里也涌出多少好感。

“不知道，话说你真的不等他们吗？”老板很不要命的把头往后转，看看辉他们有没有跟上来。

“地址都跟他们说了，除非他们是路痴！”奕说完心算了一下时间，大概还有一小时五分钟，又加快了速度。

“哇靠，你真的不要命啊！”后面隐隐约约传来老板的叫喊。

好不容易到了橙所住的小区，刚想进去，可门卫就是不放行，出来的保安说没见过奕，所以外来车辆不得入内……没办法，治安严就是无解，找了一处车位停好车，在保安极度不友善的眼光中大摇大摆地进了小区。

“车停外面，你等他们，C栋楼见。”奕给老板发了简讯后，奕就独自在小区内寻找C楼。

一路礼貌地问着小区内正在散步的居民，奕总算是在走到小区最末端的时候看见的带有“C”的标牌。

奕看了看手表，刚好过去半个小时，找到楼道口进去，正好面对面撞见了奕此刻最想见的人——王凯。

“哟，挺巧的嘛。”奕冷眼看了看王凯，以及周围的几个人，结果倒是让奕有些失望，跟着王凯的除了社员还是社员，本来奕还以为会去泡吧的人多少都有些底子，看来现在真的是大错特错啊……从口袋掏出一包灰狼，抖了一根到嘴里后打上火机，“自己说，过来想干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朝王凯脸上喷。

“你他妈找死！”受到侮辱，王凯当然不会跟傻子一样，大吼一声挥拳就向往奕脸上打。

既然这次是对方先出手，而且也不是在学校，奕自然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侧身闪过的时候，左手抓过王凯的拳头顺着惯性朝地上用力用力一扯，在他摔倒的时候顺势补上一拳。

这招叫什么奕不是很清楚，只记得自己有一次在电视上的WWE上看过，虽然里头打的很假，但至少招式还是真的，一直想找机会试试的奕用于有了用武之地。

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脸的王凯，奕正准备在去补几下，结果感觉背后被什么的人给推了一下，还好抓住了门栏，不然估计又要像下午一样摔在地上。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又是社员里的某个人，下午这样被打后奕的心里一直很不爽，不管刚刚是谁，转身看到人就一拳打下去。可一个人始终不利，很快几个人加上爬起来的王凯就把奕按在地上。

“呸，你不是很拽啊！再来啊！”王凯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抬脚就往奕的头上踩，“你再来啊！来啊！”王凯越踩越过瘾，越踩越用力。奕咬牙忍着痛，想挣脱开却被死死的压住……

“有种你再冲！啊……”王凯突然惨叫了起来。随后奕就看到皓彬辉几个人抓着什么冲上来，自己一直被压着的身子终须有可以松动的迹象。

奕的一只手往后一伸，抓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另一只手在地上用力一撑，一个鲤鱼打挺，压和被压的身份瞬间换了过来。

“被这样打吗？你太弱了吧？”老板抓着王凯的头发把他的头往上按，满脸意见地看着奕。

“一打六你怎么不来试试！”奕一边狠狠地往身下人的鼻头上用力打着，一边对老板抱怨道。

“好啦你可以啦！鼻梁都要给你打碎了！”看着那个可怜的“沙包”鼻血不断涌出，老板对奕说。不过王凯的头始终被摁在墙上，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

“这几个人怎么办？”皓死盯着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社员，对奕问道。

“该干嘛干嘛！”反正奕的泄恨点不在这里，奕站起来又朝“沙包”补了一脚，随后点上一根烟缓缓朝王凯走去。

“我就是很冲，你能把我怎么样？”奕拍了拍王凯的脸说道，然后一个肘击打在了王凯的门牙上。

“有种就单挑！人多算什么！”知道没戏的王凯嘴上依然要逞强。

“嗯？刚刚你怎么不觉得人多？”奕又一击肘击，“还有啊，我们人比你们少诶！你给我看清楚了！”奕抬起王凯的下巴一击勾拳。“你现在怎么不说话了？那晚你不是跟人生赢家一样啊！”看王凯没说话奕又一拳打下去。“哦对了，让我想想你那晚是哪只手贱来着的？我跟你说过后果自负吧？”奕用力扯出王凯紧握的手按在墙上，取下叼着的烟戳在王凯的手背上。

终于忍不住的王凯费力地惨叫了出来，幸好这是小区的最尾巴，就算保安赶过来也要一些时间。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奕几个人一同出了小区。

“还叼着烟！知道你不会！”老板粗暴地扯下奕嘴里的烟，自己则一脸享受地抽了起来。

“这叫威慑力！你懂什么！咳咳咳……”其实在吸第一口的时候奕就已经被呛到了，不过碍于不能丢脸，所以一直忍着，现在终于狂咳了起来。

“哈哈哈，叫你装哦！”皓笑到，“不过刚刚那个胖子真心不好弄，力气太大了。”皓一边活动着肩胛骨一边感慨道。

“切，还不是我帮你挡了一下，你估计也要跟他们一样吧！”辉在一旁补一句。

“哎呀，大不了下次我也帮你挡一下啊！”皓嗔道。

对于这些没什么营养的斗嘴，奕一点兴趣也没有，看了看表发现已经过了四十七分钟，“我先走了！老板记得牵我的车！”奕留下一句话后又飞一般地跑到停车处，飞一般地启动，然后飞一般地飙走。

“喂！我叫我老爸帮你准备了一套衣服！记得拿啊！”皓朝远去的奕喊到。

赶到后门后门口的时候，陈叔早已在下面等待，等奕锁好车，就感觉头顶一阵凉——陈叔开了一瓶矿泉水倒在奕的头上。

“喏，擦一擦再把睡着换上。”陈叔递给奕一袋子。“还有，下次危险的事别再带着那臭小子去疯。”陈叔又补了一句。

“知道啦，谢啦陈叔！”看了看自己风尘仆仆的脏衣服，接过袋子的奕道谢后，风一样地跑上楼，在公用厕所换好衣服后又出来，假装擦着头发回到了包厢，一开门就看到橙出神地坐在床上。

“你去哪里啊！”橙非常不高兴，气鼓鼓地说道。

“我也去洗澡啦。没想到你比我还快诶。”奕坐在床边撩起橙那披散在肩上的湿漉漉的头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电吹风，接上电源后，慢慢地帮橙吹干头发。

“你洗澡不都是二十多分钟吗！怎么这次洗一个多小时！”橙转过头跟奕对视。

奕心里暗喊一声不好，完全没想到橙这次只洗一会儿就出来了。“这是因为……我在泡浴缸啊，太舒服所以睡着了，嘿嘿。”奕干干地笑了笑，继续假装淡定地吹着头发。

“骗子！大骗子！网管刚刚都跟我说了，总共就只有一间浴室，你哪里还能洗！”橙越说越生气，最后干脆抢下了电吹风。

靠，着陈叔…不早说……搞得自己弄成此地无银三百两……

“奕，告诉我！你到底去哪里了！”橙认真地看着奕。

“好吧…我去你家了……”既然都这样了，再怎么撒谎都会被看穿吧？所以奕干脆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我家？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橙好奇地问道。

“你原来不是给我看你身份证嘛，地址都写的清清楚楚的。”奕摊开手怂了怂肩，然后拿过电吹风继续帮橙吹头发。

“为什么要去我家？”橙也变得不再这么激动了，揪着自己还没干的头发问。

“你不是想回家嘛，所以我就去看看王凯到底在不在。”奕笑笑。

“然后呢？”橙问。

“没然后啦，现在你晚上就可以回家睡觉咯。”奕放下吹风机，用梳子打理着橙的头发说道。

“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家了…”橙低下头，晶莹的泪珠缓缓流下。

“诶诶？怎么啦？怎么哭啦？”奕擦去橙的泪水，捧起她的脸庞。

“我还以为你又在做什么事不理我了……”橙有些抽泣且缓慢地回答道。

感情这丫头是怕自己不要她了？奕心里这么想。奕捏起橙嫩嘟嘟的脸蛋轻轻说:“怎么会不理橙呢？谁都不理的话也不会不理橙啊。”

“真的吗……”橙抬起头，泪汪汪的大眼睛直视着奕，随后又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当然是真的啦！”擦去眼泪的奕伸出小拇指勾起了橙的小拇指，说:“我发誓哦！”

“嗯…”橙揉了揉湿润润的眼睛。

“橙乖哦！”奕的小拇指带起了橙的手臂，光滑的腋下一览无余。“所以啊，笑一笑吧～咯吱咯吱～”奕伸出手指在橙的腋窝处戳了几下。

“哇不要～嘻嘻嘻好痒……哈哈哈哈啊哈哈……不要啦哈哈哈……”毫无防备的橙缩成一团，却依然阻止不了奕，躺在床上笑的花枝乱颤的。

唉，这丫头，还是蛮可爱的嘛！奕在心里默默地总结归纳，然后嘛……嘿嘿嘿………

第十二章

“哈哈哈哈住手……哈哈停啊哈哈…嘻嘻嘻…”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橙忍不住地求饶，不过奕并没想要停下的想法，看到橙笑成这样，征服的欲望反倒越来越大。奇怪啊，明明中午还在因为不忍心而犹豫，现在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啊。奕看了看床上的橙，或许是茵茵睡衣比较小的缘故吧，橙的身体被绿色的睡衣紧紧包裹住，使她迷人的身材曲线展露出来，再加上美丽的笑容和动听的笑声，奕看的有些出神，不自觉地停止了对橙的挠痒。

终止了酷刑般折磨的橙先是十分淑女的撩了撩头发，正想爬起来对着奕痛骂一顿，却看到奕直勾勾地打量着自己，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同时护住前胸:“大变态！你想干嘛……”橙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足。

“我去，我像是那种人吗？”发觉橙似乎想歪了什么，奕连忙为自己辩解，可谁知换来的却是橙的一阵点头，这下真是说不清了……

忙着说了半天，奕干脆就放弃挣扎了，为了证明清白，就对橙表明自己要去洗澡了，可结果换来的却是更加怪异的眼神……这丫头，思维也太活跃了吧……高举双手投降的奕退出了门去，跟陈叔同要了一件睡衣后，随即上了三楼，却在门口到了皓。

“太不够意思了吧，先走就算了，还把车丢给我！”皓憋了一肚子的苦水全吐到奕的脸上，然后就要走进浴室。

“等一下！”刚刚还默然不语随便皓乱喷的奕当机立断突然大喊一句，吓得皓抓把手抓了个歪。

“怎么…了吗…?”什么都不明白的皓呆在了原地。

“我先洗！”趁皓发呆的时候，奕找准空当侧身钻进了浴室，然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上锁。

“喂！不带你这样的！先来后到啊！”知道了什么的皓在浴室的门上狂敲。

“没错啊，先来的后到，我是客人当然是我先啦！花洒喷水的声音有些掩盖了奕的声音。

“混蛋啊！我要洗澡！”皓疯狂的扭着把手，有一种要破门而入的感觉。

“我一会儿还要办正事。”由于里面实在是太吵，皓只听见奕隐隐约约传来这一句。

这样啊…”皓托起下巴沉思起来,“那一起洗吧！”半晌之后，皓突然冒出了一句。

“滚粗……”奕手里的肥皂差点滑了出去。

“今晚和嫂子好好过哦！”等从浴室出来的候，皓笑嘻嘻地塞给奕一个小盒子。

“什么鬼？”看了看手中所谓的小盒子，奕差点没气的一脑瓜子给他拍下去。“越来越猥琐了你！洗澡去！”奕不给对方一句废话的机会，一脚踹向皓的屁股，把他踢进了浴室，然后粗暴地关上门……

走下楼梯准备进包厢的时候，奕的手在扭门把手扭到一半时停止了，似乎过了这么久自己才突然出现了理智这种东西，如果进门了会怎么 样？真的碰上这个时候，如果说不会紧张是硬撑的，奕的脑海里构思着各种可能发生的剧情，不过似乎男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是情侣的话……晃了晃脑袋打断了各种龌龊的想法，仔细回想橙的态度，如果再进去的话不一儿就会被踹出来吧……想到这里，奕悄地把门把复原了。和陈叔赊了一瓶饮料后，就安闲的坐在柜台，和陈叔说起了乱七八槽的事:“陈叔，你们这里还有夜班吗?

“怎么？你还想捣什么鬼？”陈叔点起一根香烟，倚在凳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奕。

“什么叫捣鬼啊！帮你干活好不好！”奕不服气地说道 。其实对奕来说这真的不是捣乱，但也不叫干活，只现在自己彻底离开家了，也就意味着以后的事情都要依靠自己，虽然银行卡里还有不少的资金，但是还是脚踏实地一点比较好 。

“夜班今天是没有……还有！你不是还要上学吗，胡闹什么？”陈叔吸了一口烟，抬头想了想，然后对奕训道。

“我这叫勤工俭学好吗！”

“瞎扯，你要是有其他的事我还能看看，夜班你就甭想了，你一个二中的高材生还想不想读书了？到时候学习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担不起！去去睡觉去！”陈叔挥了挥手，有赶奕走的意思。

“不行啊白天要上课，能挤出来的时间也就只有晚上啦……”奕死皮赖脸地耗着不走。

“你干嘛突然要上班？你要零花钱也没必要这么玩命吧！”听了奕的话,陈叔有一些不解。

“我离家出走了……”

“那就更不行了！万一你爸知道我让你在这里，非找我算账不可！”陈叔听完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看到陈叔的烟蒂快落下来了，奕满脸殷勤地递上烟灰缸，说道:“不会的！我和他们撇清关系了！他们哪里会来管我啊！而且现在除了这里，实在是想不出来哪里能收留我了，陈叔，反正你这里也缺人吧？算我一个呗，我很能干的！皓不会的我都会！而且……”奕使出了杀手锏——装可怜加死唠叨，缠着陈叔叽里呱啦的说着。

“停停停！陈皓那小子也没在我这干过活，你和他比什么？”陈叔摇摇手打断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是说我不在这里皓很无聊吗？想一想，如果我在这上班，皓每天都能看到我是不是？看到我他就开心是不是？作为父亲你应该因孩子的开心而开心对不对？这样的话我既能安稳上班你又开心，一举两得是不是很好？”奕扳起手指头一项一项地说给陈叔听。

“什么鬼逻辑？你别瞎扯蒙我！”被奕的怪论抨击的晕头转向的陈叔强装淡定。

“陈叔你就收了我吧！不然我会死的！”我哭丧一样摇着陈叔的肩膀。

“什么死不死的！你先回去睡觉，明天我再告诉你！”陈叔抖了抖肩膀，把我的手挣开后，又吸了一口烟。

“ok ！遵命！”奕立马换了一副表情。

“臭小子！”陈叔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不远处的橙悄悄把漏出一点缝隙的门轻经的合上……

出了柜台的奕，说什么好好睡觉全都是哄陈叔的，怎么可能睡得着嘛！再次走上三楼的奕本来是怀着一种去透透气的心态，结果窗户一开，猛然袭来的风让奕有些睁不开眼。

“靠，居然降温了…”好不把窗户合上的奕自言自语。来到皓的房间门口，奕没一丝犹豫地开了门闯进房间。

“靠！你想干嘛？信不信我告你私闯民宅！”看到奕任何预兆地闯了进来，皓有些瑟缩地拉了拉被褥。

“……降温了，就问你还有没有被子……”看到橙这样子，奕有点笑，又有点想吐。

“有，你先出去，我来拿……”

“我去！你不是还有一条内裤吗？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奕一脚把皓给踢下床铺。

虽然犯二，但皓这小子还是不措的，跟他说降温的时侯，他毅然地拿了床羽绒被塞给奕。抱着一大坨软乎乎的被子下楼梯成了问题，在二楼和一楼所有人看神经病一般的注视下，奕跌跌撞撞地抵达了包厢门口，换了一个姿势，把被抗在背上，顿时轻松了许多。怎么刚刚自己下来的时候没有想到呢？

做贼一般地悄悄进了门，里黑乎乎地一片，但至少还分辨床在哪里。橙就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声听起来应该是睡着了，贴心的地帮橙盖好被子，转身正准备走的奕，突然感觉手腕一热。

“还没睡吗？”奕叹了一口气 。

“你又要去哪里？”橙的声音冒了出来。

从刚开始进门的时候奕就在想，橙是不是没睡在等自己；本来看情况以为橙已经睡熟了，却没想到这丫头在装睡。望了望旁边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电脑，奕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去倒杯热水，呆了这么久，你还没喝水吧？”

“不要，我不渴。”橙摇了摇头，紧紧抓住奕的手，惹人怜的说道:“这里好黑……”

奕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女孩子一般都是怕黑的，独自让橙待在这种又黑又陌生的地方，一定会很害怕，想要一个能使自己安心的依靠吧。想到这里，奕又重新坐回了床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

橙十分享受头顶暖暖的感觉，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有意的，橙俯下身子，把头枕在奕的大腿上。

“哈欠～现在几点啦？”橙打了个哈欠后问奕。

“快十二点了，困了吗？”帮橙梳理好被压住的头发后，奕看了看手表。

“嘻嘻，不困。”橙揉了揉眼睛，天真的对着奕笑着。

“可是我困了……要几点睡觉呢？”

奕突然感觉和橙的对话就像一对聊天的小夫妻，不吐槽不调侃，真真实实地流露出一种生活的气息。

“那就现在吧！”橙说完就把头一转，脸埋在奕的肚子上。“哇塞！你居然有腹肌！”橙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隔着衣服去摸奕的肚子。

“在你眼里我是有多低能……”好好的气氛居然被这样打破，奕也只能苦笑再苦笑。

“因为没见过啊。”

“那你有吗？”

“你很笨耶！我怎么可能有！”

“我看看哈～”

“不要！哈哈哈……就知道哈哈哈……哎哎好痒哈哈哈哈……”橙想躲开，可惜还没起完身就遭到了我的“攻击”，只能再躺下笑成一团。

“好像是没有诶。”挠了有一会儿，奕感觉差不多了，就停了手。

“都说没有了，你就是故意的！”橙在奕的大腿上捏了一把，不过是很轻的那种。

“我哪有，这不是为了证明一下嘛。”奕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还说没有！要证明一下也应该是一下！你就是故意捏这么久的！”橙撅起了那招牌式的小嘴。

“哎呀！那完蛋了！”奕一拍自己的脑袋猛的说道。

“怎么了？”橙有些好奇。

奕没有回答，只是拿了一个枕头代替自己枕在了橙的脑袋下，然后然后起身下床舒展了一下筋骨。

“唔～你在干嘛？做广播操吗？”橙依旧舒舒服服的躺着，侧着头看着奕一系列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

奕还是没回答，又坐回了床上。不过这次并没有坐到原来的位置，而是坐在了橙的大腿旁边。

看到奕这样坐，橙脑海中的警报瞬间敲响，下意识地想翻身滚到床的另一边。可也只是前半身扭了一下就扭了回来。半撑着起来却看到奕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小腿及以下部位。

“不要啊，我要睡觉啦！”知道接下来将要面临什么，橙可怜地看着奕。

“没事的，累一下有助于睡眠。”奕把橙的两只脚一边一只夹到腋下，做着一种似挠非挠的动作。

看到奕做着这些小动作，橙不知道奕的两只脚究竟有多远，以及什么时候会突然挠自己的脚，紧张之下，明知道奕还没动手，脚底却滋生出些许痒感。

“我都还没挠呢，你脚动什么呢？”奕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到橙正在用一只脚的脚背不断摩擦另一只脚的脚心。

“不要挠啦…很痒的……”橙撒着娇，轻轻扯着奕后背的衣服。

“好呀。”奕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过，却在橙期待的目光中提出了要求:“只要你能不受束缚绷着脚让我挠100下，我就放开。”

“不要啊！一百下很多啊！真的很痒啊！我受不了的，不要挠了嘛……”橙又开始撒娇。

“那我开始咯！”奕故意放大音量，一根手指已经抵在了右脚的脚心上。

“等一下！100下太多了……能不能少一点？”反正怎么样都被挠，橙还是选择了奕的条件，不过一开始的讨价还价还是避免不了。

“行啊，挠10下吧，不过先说好，要是你把脚缩回去或者出现其然情况的话可要加倍哦！”奕倒是很干脆，一下子把次数缩了十 倍。

“那就十下吧，可以把脚放开了吗？“橙心里权衡了一下，感觉十下似乎一下就过去了，于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听到橙应下来了,奕也不再有什么刁难，很自觉地放开了，转了一个方向把夜灯打开，调整好位置，就等橙把脚送过来。其实奕才不是挠十下就满足的人呢，在和橙谈条件的时候，奕了一点小计谋和文字游戏，在奕的印象中别说十下，估计一下橙都条件反射地缩去。

而橙并没有发现这点，做好心理准备后，就把脚伸到奕的面前，然后努力让脚趾往后翘。完美的足弓拉出的曲线的确很诱人，尤其到足心的凹处时，脚心光滑细嫩得有一种吹弹可破的感觉，而且在靠近的时候，有一种沐浴露的香味，应该是在洗澡的时侯一并把脚也上涂上了 沐浴露，难道她是笑着把脚洗干净的吗？奕有些好笑的想。

“还没开始吗？”也许是等久了，也许是想早点结束，橙小声催促道。

被橙这么一问奕才不再呆着，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大拇指和食指拉着橙绷直的脚趾轻轻往上提，然后用手指在脚心轻轻一戳……

“呀～”感受到脚底的酥痒，橙根本就没忍住轻叫一声的同时脚也缩了回去。“太痒了啊……”橙捂着自己的脚，似乎在怀疑刚刚的决定是否是对的。

“一下都没有忍住诶…”奕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心里却在偷笑。

“能不能再少一点啊……”橙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两下，行吧？”奕伸出两根手指在奕的面前了晃了晃。

“好！”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笑嘻嘻地让奕不许耍赖，然后又很自觉地把脚伸了出来。

看到橙这个天真的样子，奕还是觉得挺好笑的，不过这丫头还是不太清楚自已的怕痒程度啊，两下用数字来说自然是很少，可对于一下都受不了的橙来说，几乎成为了到达不了的次数。

奕还是打算用手指戳。不过位置换了，换到了橙的脚心，一开始接触的时候橙可以忍住，不过随着手指慢慢滑动，在快出脚心窝的时候，橙还是忍不住把脚缩了回去。

“这是第二次咯，第三次就要我来咯！”奕说 。

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一下都坚持不下来，在摸了摸自己的脚掌后又把脚伸了出来。“再来一次，肯定可以的！”听橙的语气似乎还有一丝不服气。

“那我来了！”说完，奕还是用手指慢慢划过橙的脚心。

这一次橙似乎倾尽了全部的注意力，还真硬是忍过了这一下，不过嘛……

“一下了。”在痒感消失后，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揉的皱巴巴的裤子笑着对奕说道。

“额……这个貌似不算吧……”奕说。

“为计么啊？”橙有些委屈地看着奕。

“因为你的脚趾松了没有绷紧啊。”

奕一边捏着橙的脚趾，一边缓缓说道。

“那……再来一次？”橙小心地问着，心里还抱着一丝被通融的希望。

“没机会咯！”奕拉过橙还没缩回去的脚，用指甲在橙的脚趾根上轻轻地刮着。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啊嘻嘻嘻嘻……那里好痒哈哈哈……痒哈哈哈哈……痒……四下哈哈哈哈……四下了哈哈哈哈哈……”橙努力想把脚给抽回来，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疯狂的蹬着脚，差一点把奕给爆头。

“我什么时候说挠四下了？”奕停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橙。

“你刚刚不是说没忍住的话加倍吗？二的两倍不就是四下！？”

“我只说加倍，可没说加几倍啊。”奕发挥了手长的优势，一只手握着橙脚踝的同时，又抓住了橙的另一只脚，然后五根手指一同在橙的两只脚心里挠了起来。

受到这一刺激的橙都快从床铺上弹起来了，想挣扎也只是浪费体力做无用功，所以只能干巴巴地忍受脚心的痒感。“哈哈啊哈哈哈哈……哎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哈……我的脚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哈……痒啊嘻嘻嘻嘻……”

当奕的指甲刮到橙的脚心时，橙爆发出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

“奕哈哈……停…呵呵……受…受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停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看着橙这样，奕也不忍心继续这样挠下去了，心思一动，便停了手。

“哈哈…呵…呼…你真是太坏了！呼～等等！你还想干嘛？呀～”本来看到奕停下来就以为已经结束了，可没想到奕只是挪了挪身子，把脸面向自己的脚心，然后就感觉一个软软的东西在自己的脚底来回滑动，虽然没有刚刚那么痒，但橙还是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嘻嘻嘻你还舔嘻嘻嘻嘻…不要啦呵呵…嘻嘻…别乱舔啊哈哈……脚趾缝不行的嘻嘻嘻……哎呀好痒呵呵……”

橙躺在床上紧紧地抱着枕头，虽然笑声一直没停，但偶尔也会偷偷露出十分惬意的神情，不过是一闪而过的那种。感受的久了，惬意和困意也就悄悄袭来，再呵呵笑了一会儿后，声音也慢慢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橙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看到橙睡着了，奕只是轻轻地擦干橙的脚，拉过被子帮橙盖好，然后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橙睡觉的样子，旋即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包厢。

“臭小子你还不睡！”

刚关上门，一包面巾纸就从柜台飞出来正中奕的脑门，不过奕还是庆幸在陈叔手边的是面巾纸而不是烟灰缸什么的。

“一块钱啊！怎么这么浪费！”揉了揉脑门，奕蹲下把面巾纸捡了起来，一脸心疼的在陈叔的视线中摇晃着面巾纸。待把面巾纸收好后，奕毫不客气的从咖啡机里装了一杯热牛奶，理直气壮地说道:“睡前一杯奶可以养脑的！”

“养你个鬼啊！一大男人这么娘们！牛奶是用来兑咖啡的，被你喝了咖啡卖不掉你买啊？”

“得了吧，我只是喝一小杯，又不是喝一桶。”在陈叔那吃人的眼神中，奕一点也不虚，反正奕知道，陈叔也只是摆摆样子吓吓人。

“你别光顾着自己喝，你的小女友呢？”果然，陈叔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他又拿出一个杯子，而且是比奕手中的还大一倍的杯子放在柜台。

“啧啧，你偏心啊！为什么我装一点你都不让？！”

“因为你是个臭小子，跟人家小姑娘没法比。”陈叔笑道。

“……”默默装满牛奶的奕，对着陈叔摆了个鬼脸儿，然后趁陈叔还没发作一溜烟钻进包厢。

进包厢前奕还在想要不要叫醒橙喝牛奶的，结果进门一看，本该安安稳稳睡觉的橙又坐在了床上，因为想睡觉而一摇一晃的上半身似乎随时会重新回到床上。

“怎么不睡呀？”看这样奕就知道橙还在等自己，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执着，想到此，奕突然有些心疼。

“你又跑哪儿去了？！”橙依然坚持着一个问题的原则。

“我跟老板要了一杯牛奶，你喝点吧。”奕把杯子口递到橙的嘴边。

看到奕这样递过来了，橙也不客气，手连动都不动一下，直接把嘴碰着杯子让奕喂着喝下去。喝了大约有三分之一，橙就喝不动了。“你，坐过来。”橙下命令似地拍了拍床铺的中心，对奕说道。

“怎么了？”虽然很好奇，但放下杯子后，奕还是照做了，盘腿坐在了床的正中心。本来还在想橙是不是想了什么小计谋整自己，结果就看见橙伸手抱住自己的腰，把脸埋在自己的胸膛，完成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在干嘛？”奕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睡觉呀，真的好舒服哦！”橙闭着眼睛甜甜的说着。

奕真的是被雷到了，感情这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再跑掉吧？而且刚刚不是还在那里骂自己流氓变态吗？怎么这么快就转性了？而且……哪里有人睡觉是这样子睡的啊？又不是树懒也不是袋鼠更不是猴子……不过看着橙一脸开心的样子，奕也没有说什么，反正这样子被抱着也挺好的。

摸了摸橙的脸颊，拉过被橙踹飞的被子把自己和橙盖好，学着橙的样子也把她抱住，然后仰面朝天地倒在床上，与橙一同进入了梦乡……

第十三章

翌日，天才蒙蒙亮，奕就睡不着了，看着橙小猫一样地缩在自己的怀里，心中那是万分感慨。第一天见面就同床，进展的速度有点太快了。

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呢？

帮橙盖好露出的肩膀后，奕的心里突然跳出这样的想法。

“呸呸，脑子有病！”奕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对自己骂道。

小心地解开橙抱着自己的手，再替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包厢。

“怎么是你？陈叔呢？”刚开门奕就看见皓在柜台，捧着个手机一副处世不惊又欠揍的样子。

貌似昨天陈叔还说皓不干活的吧？

“老头子去买早餐了，叫我帮他看会儿。”皓头也不抬，全心思投入在手机的世界里，真不知道在干嘛。过了两三分钟，就在奕刚刚倒好水喝一口的时候，皓突然蹦出来一句:“昨晚怎么样？连预防措施都不做，你俩很开放嘛，做好准备当爹了吗？”

“噗……”还没下咽的水喷泉似地喷了出来，“你怎么不去死？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啊！”奕一把把皓的手机抢过来，然后扔进放饮料的冰柜里。

“喂喂！5s啊！你要不要这样啊！”皓快哭出来地把手机取出来，捂宝贝一般地捂在怀里。

“盗版机不要讲话……”奕深深地鄙视着皓。

“盗版也要2500！这是不可否认的！”皓臭不要脸地说着，然后又捧起手机去柜台坐着。

这家伙真的是没救了……奕默默下了这么一个判断，然后就去三楼皓的房间挑了一件自己比较适合的衣服换上。

“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啊？”刚下楼的奕刚好撞见上洗手间回来的皓，皓瞪大了眼睛看着奕的穿着。

“废话，你的。”

“哇靠，禽兽！连我衣服都不放过。”知道真相后的皓大声地说着。

“除了穿你衣服我还对你干嘛过吗！”奕一脚踢向皓屁股，把他活生生地踹上了软座的沙发。

“你不用上学啊！二中可是奇装异服不可入内的。”不死心的皓趴在沙发上，一边拍自己的屁股一边说道。

“你脑子嘞？裤子是黑的，他们也辨不出来，再披件校服谁管你啊！”奕真的好想再上去补一脚，不过还是忍住了。

“你要去哪里啊？”刚爬起来的皓就看到奕往大门口走。

“买早餐。”奕头也不回，就直接挥挥手就走了。

橙喜欢吃什么呢？

一路上奕都在想这个问题，因为从来没有和橙谈过吃的，所以很遗憾地不知道橙的喜好，路过一个又一个的店门，奕还是拿捏不定，有选择恐惧症就是麻烦啊……

来回走了两圈，奕还是回到原点挑了一些比较干净健康的食品，花了半个多小时就为了去一出门就看的到的早餐店买早餐，也是脑子有点问题的……

“你是去买早餐还是去种田啊？这么慢？”一进网吧，奕就听到了皓的嘲讽。

“那你爸不是更慢？不会不要你了吧？”奕立马反击道。

“你在说这个吗？”皓从旁边的凳子上拎起一袋豆浆油条，然后说:“老头子早就吃完回来了，现在楼上洗澡呢！”

看着皓得意的样子，奕什么都没说，仅仅只是顺手把皓手中的早餐抢过来，接着在皓满口骂娘的惨叫中淡定地进了包厢。

本来奕以为橙也会早早地起床，结果看到橙还是懒趴趴地在睡觉，看来昨晚真的是累坏了，熟睡中的橙真的是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奕看着橙睡觉的样子，奕似乎有了一种冲动，不是什么猥琐乱七八糟的冲动，而是有一种想要一直陪伴、守护的冲动，想到这里，便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嗯……”橙似乎还有一点意识，脸上露出了十分享受的表情，然后就懒散地翻了一个身。

“还说我是懒猪。”奕笑了笑，拉过旁边的桌子，把早餐和手机摆放好，再去跟陈叔要了一点盐巴泡了杯盐水，然后就披上校服准备去学校了。

临走前奕似乎想到了什么，凑到了床边，嘴唇在橙的嘴唇上轻轻一碰，然后像个孩子一样一蹦一跳地去上学了。

真坏啊，要是橙知道了会是个什么表情？应该不会把自己大卸八块吧？反正就当是一晚上陪睡的报酬吧，奕这么想的。

似乎还在回忆刚刚唇碰唇的感觉，奕的心跳速度不减反增，连自己在傻笑都不知道，惹得路人看SB的眼光不断投来。

“奕哥哥。”正当奕还在笑道傻笑的时候，平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奕的旁边。

“哗！快被你吓死……”被吓了一跳的奕帮自己顺着胸口，“你怎么在这里？”奕问道。

“今天是星期一诶，不在学校在哪里？”平平被问的有些奇怪。

“哦是吗？哈哈，下午记得训练哈。”奕尴尬地挠了挠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的情况下，打了个乱七八糟的圆场。

“奕哥哥，你今天没事吧？”平平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关心地问道。

“没事啊，干嘛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没事啦，你找我干嘛来着的？”奕又问道。

“只是在校道上遇到了好吗……”平平实在是不懂得要怎么讲了。

“哈？是吗？那一起走好了。”奕没头没脑地说着，思维已经根本不在地球上了。

平平也只好无奈的跟在旁边了。

“奕哥哥，昨天王凯去医院了。”快进教学楼的时候走在旁边的平平突然说道。

王凯进医院了？是自己打的？貌似昨晚自己下手没这么狠吧？

“他说是你打的……”平平在奕耳朵旁边小声地说，似乎怕给别人听去一样。

“那你觉得呢？”奕问道。

“我觉得奕哥哥不会打人。”平平答道。

“又为什么？”

“因为奕哥哥长得很有风度啊。”平平笑嘻嘻地答道。

这是什么理论？！风度翩翩就一定是好人吗？如果好人坏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世界上还会会有人可以犯罪吗？往街上这么一站就被乱棍敲死了吧？不过怎么听奕都觉得被平平这么一说，自己都有点像披着羊皮的狼吧……

“好可惜呀，王凯是我送进去的……”奕感叹道，“还有啊你！不要通过别人的外貌就去评价别人，有些事情还是要深入了解的比较好。”感慨过后奕给平平上起了小课堂。

“啊？真的是奕哥哥啊？那王凯爸妈都要来学校找你了怎么办？”平平不由得担心起来。

听到平平这么说，奕真的是觉得王凯越来越逗了，以多欺少的时候就那么威风，被打的时候还要找借口，现在出事了还要爸妈来摆平，搞成这样子幼不幼稚啊？到底是高中生还是小学生啊？！

不过奕倒是不怕，要是自己真的被叫去政教处的话，强奸少女未遂这种东西一被说出来的话，出事的人应该就是王凯了吧？

“奕哥哥？你在想什么？”看到奕不说话，平平担心奕的心里有了障碍，晃了晃奕的书包问道。

“没事，来就来吧，看看到时候谁有理。”奕胸有成竹地说道，因为就算不用王牌，也相信凭自己的说法王凯讨不到任何好处。

“那你为什么要打王凯呀？”看到奕没什么事，平平也就放心的，换了一个自己最好奇的问题问道。

“你在关心他吗？”奕知道平平不会，但还是故意问道，为了还是逗逗平平。

“才不是呢，他那么讨厌，自从上次他知道是我告诉他父母他那么晚偷溜出去的时候，天天都向家里挤兑我，还对我爸妈说我在学校的问题。”平平的反应还是很激动的，说完之变得有些不高兴，似乎还在气愤王凯做的事。

“那这次你就当做是给他的一个教训吧。”奕安慰着平平。

“嗯嗯！”平平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就跟着奕一起进了教学楼。

到了班级里，除了放书包以外，奕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出手机看看橙有没有起床，可惜结果还是不变，橙依然舒舒服服地睡着觉。看着橙，奕又看看自己，学霸的生活就是好啊！

戴上耳机，奕刚想从教室的后门绕出去，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班主任，“你过来一下。”班主任只是朝奕比了个手势，回头就往办公室走了。

出事了？王凯父母到了？还是家里又在学校闹问题了？走在走廊上的奕思考着。不过事实证明思考的范围还是偏大了点。

“听学生会的人说，昨天有人把你围在文科班？”看到奕走了进来，班主任也不打语谜，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

“是。”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奕不敢多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班主任又问。

看来学生会的学姐帮自己隐瞒了好多事情啊，奕心里对学姐默默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对班主任回答道:“因为社团的事。”

“你们社团又干嘛了？”班主任虽然不是很明白学校的社团问题，但好歹也知道奕自己创了一个羽毛球社。

“没事，只是足球社这一次想跟我们要和外校联赛的机会，我们不肯给，所以闹了一些小矛盾。”奕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却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了足球社和王凯本人。

“这样啊，要是有矛盾的话你没事就要尽快去调节，学校这一次也严格规定了不能在校内打架，我怕政教处会出面处理这件事，还有你以后自己做事的时候要注意一点。”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完后，就埋下头准备今天上课的教案。

看到班主任这样，奕也就很自觉的退出了办公室，不过出了办公室后奕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回班，而是往楼上高三走，在高三晃荡了一圈，奕终于在教学楼的后面看见了正在透气的学姐，正面打了个招呼后奕才开始道谢:“昨天的事，真的是谢谢你啊。”对于道谢这种东西，奕不是太在行，所以说出来的语气难免有一些生疏。

“没事，足球社就是太乱来了，这次给他们个教训，听说政教处为了严律学校的风纪，打算全校通报。”学姐无痛无痒地说道，本来这件事跟她就没有太大的关系。

“还有就是谢谢你帮我隐瞒了先出手的事实。”奕当然知道开头打架的后果，要不是学姐，估计刚刚就被班主任批斗了。

“没事，我只是不太喜欢足球社罢了。”学姐先是一愣，接着把头转到了奕看不到的方向淡淡地说道。

“那你有空来羽社玩，我请你喝奶茶。”奕最后说了一句就走了。根本就没发现学姐正在通过窗户的反射看着自己，更没想到为什么学姐老是爱待在教学楼后面……

上午的课还是没有什么激情，听得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不过唯一比较吸引人注意的话题就是在课间操时学校对王凯个人进行了通报批评，这应该会成为这个星期学校内的话点吧？

到了第三节下课的时候，橙总算是醒了过来，刚醒来摸了摸床边发现奕不在，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不过在奕通过桌子上手机的问候之后，橙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桌子上有给你买的早餐，油条已经冷掉了你就不要吃了，旁边有一盒保温的皮蛋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就是了，还有，我帮你泡了盐水你先喝一点。吃完饭后柜子里有你的衣服，要是想出去的话记得把衣服换好了，学校离后门比较远，所以我中午有可能不会过去了，你有什么要的话就去柜台找陈叔，他会帮你的。”

“嘻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跟老阿嬷（指老太婆）一样”知道奕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橙很开心，而且是非常开心，不过还是借机损一损比较有意思。

“这不叫啰嗦，就是怕你太笨什么都不会。”跟着橙斗嘴有一些日子，奕也学到了什么，至少不会再平白无故地被嘲讽到说不出话来了。

“那我等会要不要回家？”橙不理奕说自己的话，换了个问题。

“你要是想回家的话当然可以啦，王凯现在也不会去了。”奕似乎理解错了橙话语中的意思。

“那我要不要回去啊？”橙又问道。

直到橙问第二遍的时候，奕才明白这丫头到底是想问什么。“那你想回去吗？”奕就不给她正面的回答。

“切，懒得理你。”橙低下头喝了一口粥，“嗯～这是什么粥啊？好好喝。”似乎味道真的很好，橙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我自己做的！厉害吧！”奕开玩笑道。

“谁信你呀，这皮蛋粥明明就是外面买的吧！”橙说道。

“你不就知道这是什么粥嘛……”

“是啊，我就是看看你诚实不诚实。”橙一边津津有味地喝着粥一边说道，时不时吐出几句好好喝。

“……”奕真的是不懂该说什么了，喝粥跟诚实有半毛钱的关系呀？明明就是对自己的呆萌找一个借口吧……

喝粥喝到一半，橙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巴，然后把手机屏幕给扣在了桌上。

“喂，你要干嘛啊？”看着黑乎乎的屏幕奕实在有一些不解。

“换衣服啊！大变态！”

“粥不先喝完？”

“你管我啊！”

“梳子在哪里啊？”黑屏中传来了橙的声音。

“床头柜第一个抽屉。”

“那我的皮筋呢？”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洗完澡就扔在浴室，还好我看到帮你捡回来。”

“说人话！”

“在你枕头旁边……”

看来橙的换衣服速度和洗澡速度是成正比的，第四节课都已经上课了，橙还在拖拖拉拉地换着衣服，还好第四节课是体育课，找个训练的借口跟体育老师说了一下得到老师批准后的奕，来到了羽毛球馆。

“你好了没有？”奕等的实在是有点无聊了。

“早就好啦。”

“那你还玩黑屏……”

“哦哦，粥太好喝了，一喝就忘记了，嘻嘻。”手机终于被橙翻了个面，奕看到的也不再是黑屏，取而代之的则是橙小清新的容颜。

“你今天又要去学校？”奕条件反射地问道。

“没有啊，干嘛这么问？”橙有些好奇。

“那你扎什么马尾？”

“一定要去学校才能扎马尾吗？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橙又气又好笑。

“你啊。”奕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听到奕这么说，霎时间橙的脸上映出了淡淡绯红，什么都没说就继续喝粥了。

“你等下要干什么啊？”喝完了粥，橙问道。

“不知道诶，可能会打打球，可能要去图书馆。”奕捡起旁边没用的羽毛球，拨弄着残缺的羽毛。

“你居然会去看书！”橙夸张地惊呼。

“我去……除了不会飞我能做你认知范围内的一切事情！”奕胸有成竹地打着包票。

“你钻个洞给我看看。”橙捂着嘴一边笑一边说。

“你就不能想一点是正常人做的事吗……”奕扔掉球十分郁闷地捂着额头。

“行啊，那你大喊一声自己有问题试试。”橙越笑越开心，手机差点都拿不稳。

“这是正常人做的事吗……”奕觉得自己的认知范围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嘻嘻，我不知道。”橙依然在笑。

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奕还是懒得去猜，直接问了出来以表心中疑惑。

“嘻嘻嘻，你猜呀！”橙朝奕吐了吐舌头。

“你该不会是自己在挠自己痒痒吧？”奕问。

“大变态！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你没事就爱挠痒痒啊！”橙一本正经地说道，随后又开始笑。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奕百思不得其解，正当准备再问的时候，班里某个经过的同学发出了善意的提醒:“奕，你头上有鸟屎。”

“哇靠！！”知道真相的奕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然后火速跑到厕所去急救。

难怪丫头笑的这么high，感情是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糗事。把头冲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信彻底干净的时候，奕才脱下校服在头上一通乱擦，不过可惜没有梳子，长长的刘海还是把眼睛给遮住了，要是被学校老师看到估计要出事。

“可以啦没有啦哈哈哈。”橙笑得眼泪都要就出来了，“你刚刚那个表情真的很搞笑诶哈哈哈。”就像吃了炫迈一样，橙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有鸟屎你不但不跟我说还看我笑话………”奕已经决定了，中午一定要回去给这丫头好好教训一番。

“我以为你知道的哈哈哈……”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我很生气！你自己说怎么办吧。”其实奕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感觉很无奈，所以这些都只是装出来的样子，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吓一下橙。

“啊？你生气啦？我怎么一点我看不出来呢？嘻嘻嘻。我觉得你应该带个面具，这样子我就看不出来了哈哈哈……”橙一下就搓破了奕的小计谋，紧接着就是无数的调侃扑面而来……

奕还能说什么？只是希望现在能够快点下课，然后回去对橙好好地进行“教育”一番。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橙也依然还待在后门没有走，奕为了避免橙的怀疑，把手机塞进了口袋，然后戴上耳机，这样子就能在和橙对话的同时悄悄赶回后门了，橙似乎还不知道奕心里的小算盘，若无其事地和奕聊着天。

终于在十来分钟的奔波后，奕抵达了后门，橙这时也才开始问道:“你在哪里呀？怎么这么吵？”

废话，网吧不热闹陈叔不就要关门大吉了吗？奕心里这么吐槽。

“我在你前面啊。”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奕打开了包厢的门。

刚觉得奇怪想问什么情况的橙，就看到奕已经站在了包厢的门口，不由得一愣:“你不是中午不回来吗？”随后意识到什么盘腿保护自己的脚心。

“没错啊，我是说有可能不回来，但没说一定不回来啊。”奕随后关上了门上锁，然后一脸坏笑地看着橙。

“你不会是为了专门挠我痒痒才回来的吧？”橙不笨，想起刚刚自己的嘲讽模式，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bingo！你猜对咯，不过只是小小的惩罚哦。”奕打了声响指，然后坐在了床上。

“呜…人家错了啦～”一看到奕凑近，橙就撒娇抓住他的双手想阻止他。

“错哪啦？”奕问道。

“我不该因为鸟屎笑你……噗哈哈哈哈……”似乎真的是太搞笑了，橙刚说完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丫头……到底是笑点低还是什么啊……这样子都还能笑出来……

“那我也来帮你开心一下吧～”说完奕就把橙的手抓在了一起，然后就去偷袭橙的腋窝。

“不要不要！呀～嘻嘻嘻嘻嘻…我错啦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好痒啊……嘻嘻嘻嘻…别嘻嘻…别用力啊哈哈哈哈……”橙扭动着胳膊想逃出奕的魔爪，可惜她是盘腿坐的，所以连移动都困难，更别说躲开了。

挠了腋窝有一会，由于橙的双手实在是有力气，奕一只手也不好控制，所以干脆心血来潮把橙扑倒在床上，双手去挠橙的柳腰，橙的腰肢真的是很软，捏起来很舒服，感觉用力一些骨头就会断掉一样。

腰被挠橙的感觉就不再是酥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直冲击自己的大脑，不想笑却又必须笑，于是只好抓住奕的双手想推开，可是橙的力气哪里又有奕大？要打奕的话又怎么舍得？徒劳无功后只好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小奕挠痒的面积。“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停哈哈哈哈哈停下哈哈哈……不要呀哈哈哈哈…太痒哈哈哈太痒了哈哈哈哈……骨头…哈哈哈哈哈…别戳肋骨啊哈哈哈哈……”橙一边用手去遮挡自己的腰肢，一边笑着说道。

五分钟后奕自然停下，橙也终于有了休息机会，“呼……变态。”橙撑起身子来一记粉拳砸向奕的胸口，“完了吧？可以不用挠了吧？”橙喘好气后嗔道。

“没有啊，只是让你休息一下。”奕摊开双手说道。

“啊？还要来啊？不行！很难受的。”橙连忙挥手摇头地说。

“好啦知道啦。”奕知道橙昨天已经累得够呛了，反正中午回来也只是要小小地教训一下橙就好了。

“等一下！还有！以后不能天天挠我痒痒！最多一天一次！”看到奕不再挠自己了，橙的胆子大了些，和奕谈起了约定。

“一次二十四个小时吗？”奕打趣地看着橙。

“想得美！反正你刚刚挠过我了，晚上就不能再挠了，知道吗？”

“那我不是亏了？”奕算了算发现怎么样自己都讨不到好处，连忙抗议道。

“我管你呢！嘻嘻。”橙一副胜利的表情。

这丫头，得意什么？自己貌似都还没有答应吧？想到这里奕开口道：“那这样吧，一次两个小时，刚刚我只挠了十五分钟，现在还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不行！你赖皮！”橙只顾着说奕，貌似忘记了刚刚自己也在耍无赖。

“没有啊，你谈一次条件我在规定一次这样子不就互不干涉了吗。”奕强词夺理道。

“反正不行，不然我不……哈哈哈哈不理你了哈哈哈哈哈……赖皮哈哈哈哈哈……”

奕才不会等着橙说完呢，指不定一会又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条件，所以干脆把手伸到橙的脚心旁弹了两下。

笑过之后橙很快地就把脚给收到了屁股底下，然后用手指戳戳奕的脸说：“反正今天就是不行！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橙这么说奕当然不会信啊，要是橙严肃一点的话奕说不定还会当真，这么笑嘻嘻地说………哎，算了，反正就听橙的吧，谁让是自己的女朋友呢？说不定心情一好就又忘了。奕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我们去吃饭吧。”看到奕点了点头，橙也是心情大好，拉着奕的手就准备下床，可到了床边橙才发现自己没穿袜子，“袜子呢？”橙使劲地想着。

“昨天我貌似叫陈叔一并拿去洗了，我找双茵茵的给你吧。”说完奕就上楼去拿了。

到了三楼，当茵茵看到奕来的时候别提有多开心的，差点就把奕拉进了闺房，不过在奕说明来意后，茵茵没有像哥哥皓那样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而是很乖地跑回房间拿了一双船袜过来，接过袜子的奕向茵茵道了道谢，并答应过几天带她去玩后就下楼了。

回到包厢，奕看到橙正坐在床角无聊地晃着自己的小脚，奕不顾橙怎么说，蹲下捧起橙的一只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给另一只脚穿好袜子后又调换过来，可能是第一次帮别人穿袜子，奕的手法还有些生硬，有时候手指不小心划到橙脚心的时候，橙总是会轻声笑出来，但也只是笑，笑过后还是乖乖地让奕给自己穿着袜子。

“你脸怎么这么红？”帮橙穿好鞋袜后，奕发现橙的脸已经和熟透的樱桃有得一比了。

“可…可能是太闷了吧。”

“不会吧？窗户都还开着呢。”奕反应有点慢半拍，自顾自地理解道。

“哎呀，你不要看！出去就不会了。”发现奕一直看着自己，橙从床脚蹦下来，低着头拉着奕的手就走出了包厢。

奕这才明白这丫头是害羞了，可是……不是害羞吗？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拉着自己的手？还是刚刚帮她穿鞋袜的时候不好意思了？不会吧，昨天晚上都还这么淡定啊。想了老久，奕干脆就懒得去管了，反正自己也猜不透吧？

“你想吃什么？”奕加快步伐走到橙的旁边。

“随便啊。”

“那你喜欢吃什么？”奕又问道。

“我喜欢吃你！”橙笑着说。

“喏，给你……啊！”奕蛮不在乎地把手臂伸出去，本来以为橙不会咬的，却没想到橙真的展示了一口好牙的威力。“我去，你不会真的要把我吃掉吧？”奕捏住橙的脸，把嘴巴挤成o字型。

“对啊，因为我是喰种嘛～”橙又张嘴想咬奕的手指头，可惜手指头没咬到，腰上传来一阵痒感：“干嘛呀嘻嘻嘻嘻嘻…开玩笑嘛哈哈哈……”

“其实我是杰克你信不信？”奕还在捏着橙的腰。

“嘻嘻嘻嘻嘻…这么烂大街的名字你还用……哎哎嘻嘻嘻嘻嘻…我错啦呵呵呵……街上有人啊嘻嘻嘻……”

被橙这么一提醒奕也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是在包厢里了，习惯就是害死人啊……

两人的气氛尴尬道了极点，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反正两人就这样手臂贴着手臂一起手，本来的计划是吃饭的，结果两个人谁也没提就一直走到了一中的校门口。

一中在什么时候都有一种门庭若市的感觉，看着来来往往的一中生奕都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沐橙。”奕跟橙刚想拐出这种人挤人的地方，就听到背后不远处，有人在喊着橙的名字。

“你同学？”奕回头打量了一下便对橙问道。

“不是，赶紧走。”橙也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可是走哪里又有跑的快？没几下子，后面的人就追到了橙的旁边，奕也才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公的，五官端正，能看，这就是奕在心里打下的标牌，像这种碰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大众脸奕也懒得去记。

橙倒是当着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走着路。这一切奕都看在眼里马上就猜出了什么，搂住橙的腰，在橙疑问的眼光中把自己跟橙互换了一个位置。

“沐橙，这位是？”男的又很不要脸地后退几步，然后跑到橙的旁边问道。

“我是她大哥！”奕又把橙跟自己调换了一个位置，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那男的。

“沐橙不是自己一个人住吗？怎么会有大哥？”男的说道。

“哦？你调查过我妹妹？”我的脸变得更狰狞了。

“不是不是，全校都知道的。”男的赶紧为自己辩解。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调查过我妹妹，然后告诉全校？”奕慢慢靠近那男的，一副能吃人的样子。

“不是，不是我。”男的连忙跟奕拉开了距离，然后帮自己开脱。

“那你找我妹妹干嘛？”奕干脆就拉住橙现在原地不动了，眼睛直盯着男的。

“没事没事，就是同学打个招呼，招呼也打了那我就先走了吧。”男的一说完，脚底一抹油就溜走了。

看着人走了，橙忍着笑靠近奕，用胳膊捅了捅奕说道：“还装？人都跑了。”

“不是，固定住变不回来了……”奕用手去揉了揉快要抽筋的脸蛋。

“哈哈哈，叫你装哦，还装得那么傻，就只有他才会被你唬到吧？哈哈哈。”橙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你别说还挺好玩的。”好不容易把表情变回来的奕感慨道。

“切，我才不要当你妹妹呢！”橙嗔道，随后把头扭到一边去。

“切，我才不要你这种妹妹呢，做我妹子就好。”奕拉着橙的手继续往前走。

橙不说话跟在奕的后面，脸又不自觉地悄悄红了起来，红的很美……

第十四章

一中的体育馆内，放学后本该热闹的球馆现在人少的可怜，左右看去只有一个学生正打着羽毛球。没错，就是一个人在打羽毛球，与平时不同的是我们都是对着人互打，可那人此时正对着墙壁乏味地练习击球，球与墙壁撞击发出的“啪啪”声回荡在馆内的每个角落，要是不知情的人听到可能会出一身鸡皮疙瘩吧。

一百个…两百个…三百个……完美的击球干净利落，球的走向也在他的掌控之中，每每只要球与墙壁碰撞的一瞬，他就会率先现在球降落的地方，然后就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重复着挥拍的动作……

“轩正，你果然还在这里。”这样的状态维持快到五百个时，一个潇洒的身影从球馆的大门缓缓走进来。

“啪嗒…”似乎是受到了外来的影响，本该继续无止境接球的轩正错过了抓球最好的时机，孤独的羽毛球落在地上发出了干巴巴的脆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练习的时候不要插嘴。”

面对轩正有些愤怒的语气，那男的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只是悠哉悠哉地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羽毛球轻轻地梳理凌乱的羽毛:“yy的赛级球被你这样打可有些浪费了。”

“你到底想干嘛？总不可能找我打球的吧？”轩正夺过男的手中的羽毛球，看都不看地拿拍子轻轻一颠，完美的弧线过后，球准确地进入了开着口的球包内。

“脾气别这么差诶，我哪打得过你？只是刚刚我看到白沐橙在校门口，所以过来跟你说下。”

“还有呢？没什么事你应该不会随便过来吧？”轩正一眼就望穿了男的心思。

“别急啊，除了白沐橙以外，她旁边还有一个男的，刚刚12班有个人想找借口去缠着白沐橙，结果没少吃瘪。”男的淡淡地说道，就像刚吃完饭拉家常一样。

“你想表达什么？沐橙谈恋爱了吗？”轩正问。

“难道不是吗？”男的反问。

“开玩笑怎么可能？沐橙在高二的时候就刚宣布过了，没到大学不谈恋爱，你是在说她在骗所有人？”轩正一脸不相信地说道。

“你觉得呢？”男的竖起抓在右手的手机，奕与橙之间亲密的动作完全暴露在手机的相册中，明显是刚刚混在人群中偷拍的。“哦对了，听熟人说他还是二中羽社的社长。”男的又补充道。

看完了照片的轩正一句话没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只是背朝男的摆了摆手臂后就回到了站位点，拿过耷拉在地上的球桶，奋力往墙上一甩，剩余的球就像炮弹一样有规律地撞击在墙上，轩正抓起拍子又开始无止境的练习……

“阿嚏……”吃饭吃到一半的奕突然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吗？”橙递过面巾纸问道。

“是被胡椒粉熏到了吧……”奕无奈地擦了擦鼻子继续往汤面里撒着胡椒粉，“你笑什么？”发现橙一直看着自己傻笑，奕下意识地腾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嘻嘻，你打喷嚏的样子好好玩哦！”橙笑嘻嘻地说道。

“那你也来一点呗！”说完奕就把手在橙面前这么一挥，本来以为胡椒会顺利飘到橙那，谁知道这丫头鼓起嘴一吹气，本该飘到橙面前的胡椒粉又倒吹回来。“我去！”奕赶紧扔掉手中的瓶子以手捂脸。

“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橙也没那副淑女形象了，逗得敲桌子狂笑。

“你妹…晚上洗好脚床上等我……”

“略～才不要！”橙朝奕吐了吐舌头。

当然，要不要这种东西当然不是橙说了算的，似乎把白天的约定都忘记了，到了晚上奕又理所当然地有了借口挠橙的脚心，一天都是那么的美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橙果然又因为笑得太累，在奕起床的时候还在呼呼大睡，奕照常在整理好一切后偷偷地亲了一下橙，然后心里美滋滋地跑去学校。

在学校的生活也一切照常，没啥有意思的，不过在课间之后嘛……整个学校似乎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跑操本就是所有学生都厌恶的运动，尤其是在学校这种十分做作的情况下，等全校跑到操场，在太阳下的学生们看到学校领导全在主席台上乘凉时，每个人的心情都坏的差不多了。

听完乏味的演讲和点评之后，每个人都想立马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可领导就是领导，拥有可以控制局势的特权，在每个人都忍耐不住太阳的炙烤时突然来了一句:“高一高二干嘛？都还没宣布可以走你们往前排什么队形？全部退回去！接下来有一名一中的代表希望能在学校之间的联赛中与我们加强交流，大家欢迎！”话毕，领导将话筒交给了走上主席台的学生。

“喂喂？”似乎是对话筒用的有些生疏，接过话筒的学生先是试了试音，然后来开始正式的发言:“今天很荣幸来到二中，我是来自一中高二四班的学生——林轩正，同时也是一中羽社的社长，今天我来是代表校方与二中进行关于羽毛球联赛友谊交流。”讲到这里林轩正停止了发言。

按常理来说一般有停顿的地方就会有鼓掌，不过谁都听的出来来自一中的“友方”语气不善，五句话中有四句带着一丝挑衅的自大与狂妄，下面的人一片切切私语。

没人鼓掌林轩正也不会自找没趣，用着令人不爽的语气继续说道:“自二中羽社创办以来，各个学校都有所耳闻，在社长的带领下，羽社突飞猛进的发展也是令大家对社长万分久仰，今天我也是慕名而来希望能与社长更多能有技术之间的交流，让一二中的社团共同发展，不知社长意下如何？”

讲到这里，同班人和熟人的眼光基本上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奕，当然除和别人以外，奕当然也知道这一中的想干嘛，当着全校的面下战书重点就是在针对自己，从一开始说的什么感慨都是废话连篇，做了这么多的铺垫就是在逼自己，不上去就是孬种，接受了万一输了就是废物。

“去吧。”这时奕一直偷偷塞着的耳机传来了橙的声音。

“好。”奕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后便把耳机摘下塞回了口袋，然后在许多人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地朝主席台走去。

说实话，以前一直幻想的画面真实做起来还真的是需要一点心理素质，毕竟这么多眼睛看着吧，万一出了差错那多丢人？

看到奕上来了，林轩正把话筒交还给领导，面对着面看着奕一步步地上了台阶。“久仰。”看到奕走上来了，林轩正抬起了一只手。

“同仰。”奕冷冷的声音飘过，随后握住了迎来的手。握手就算交接仪式正式开始，意味着二中接受了来自一中的联赛邀请。

“啪啪啪”主席台下传来一片掌声，不过奕也知道这掌声是属于谁的，以社团的名义去肩负学校的信誉这是奕打死也不愿意干的事，不过既然橙这么说了，奕也不想去顾忌那么多。

“你会后悔的。”掌声之中林轩正拉近了与奕之间的距离，用只有两个人才听的清的声音说道。

“但愿吧……”奕的声音依旧冷淡。

似乎这样的回答不在林轩正的预料范围之内，林轩正先是愣了愣，随后依旧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态度:“傍晚第三节课下课，你们学校球馆见。”

“随意……”

“他是谁？”等课间结束操场的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奕才重新带上耳机。

“我同学呗。”橙说道。

“也是我情敌吧？”听橙没继续说，奕顺便补充了一句。

“乱说话，我又没喜欢他！”似乎理解错了奕的意思，橙在第一时间辩解道。

“诶诶，你没喜欢他可人家喜欢你啊。”奕苦笑道，早在昨天中午经过一中的时候看一中生的眼神奕大概就知道什么了，来往的这么多人看到橙跟自己走在一起，除了是不可思议就是满脸问号。其实奕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一中学霸级别的美少女会没人追？“你就老实告诉我你有多少人追吧，好让我做个思想准备。”深吸一口气的奕说道。

“我不知道诶……”

“噗嗤……”奕是真喷了……

不过也是，像这种傻萌呆又不经常待在学校能知道什么？

“那我咋办？”奕可怜巴巴地问道。

“没事，姐罩着你。”橙霸气十足地说道。

“你别被别人给贪便宜我就谢谢你了……”奕默默地吐槽一句。

“我像是这么笨的人吗？啊？”橙不服气地说道。

“你不是笨，你是蠢……”

“蠢考试成绩也比你高！”

“……”

奕无奈地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感受着徐徐的微风，心想最近的事怎么就这么多？

“在想什么？”听到奕那头没回话，橙便问道。

“在想你。”

“鬼信你！”

“不信拉倒呗。”

“刚刚林轩正跟你说了什么？太吵我没听清楚。”或许是害羞想避开话题，或许是没话讲凑语言，橙问道。

“他约我傍晚在球馆见，估计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吧。”奕随便说道，不过随便只是表面装出来的，真正在心里有多少底自己都说不清楚。

“那你去不去？”

“除了去还能干嘛？”奕从主席台上跳下来，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那你加油，别太丢脸咯。”橙古灵精怪地说道。

“那你到底是希望我赢还是输？”奕无奈地问。

“我又没见过你打球，我哪里知道你技术怎么样。”橙不以为然地说。

“那林轩正呢？”

“他以前是区队的，估计现在还是吧。”语音那头停顿了一会，然后橙才说。

“……那我咋办？我连区队都没得进……”

“没事，姐罩你！”

“别被卖掉了就万事大吉了……”

等再回到班里早已经课十多分钟了，幸好有班长跟老师说明了原因，不然又要在门口罚站十多分钟才能进班。坐回位置上，虽然两眼盯着黑板，但奕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等到思绪被下课铃声打破的时候才懊恼，看来又要找个机会补课了。

“诶后桌，今天上主席台的时候很帅哦！”刚想收拾包走人，奕的前桌就转过头来。

“是吗？我也觉得。”奕只是抬起头十分官方地笑了笑，然后继续收拾书本。

“那你打得过他吗？我看他感觉他好凶哦。”前桌继续问。

“你的打是指打架还是打球？”奕停止了收拾，抬起头绕有兴致地看着前桌。

“当然是打球啊，你怎么这么笨嘞！”前桌怪嗔道，但明显没注意到这个“笨”字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形容别人是否合适。

“你为什么看别人样子就觉得别人打球厉害？”奕突然觉得这样子的评判标注有些搞笑。

“因为相比之下人家比你壮。”前桌振振有词地说。

“他比我壮，那说不定我也比他灵活啊。”虽然知道前桌看人的眼光很逗比，但也不能这样子灭了自己的威风吧？

“哦也对哦……”前桌听了奕的猜测，若有所思地用手指顶着下巴。不过一会后又马上兴奋地往桌子一拍，说：“说不定人家是个灵活的小壮呢！”

“那就是怎么样我都会输咯？”奕看着前桌的表情实在是无语，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前桌？到底是一中的还是二中的？这种说法就是怎么样都希望自己会被打趴下吧？

“不是不是。”前桌连忙摇摇手，“我是怕万一他很厉害。所以给你打一剂预防针。”

“那也不是这样打的吧……”整理好东西，奕直接拎起书包，在路过桌位的时候顺便抬手在前桌头上轻轻扣了一下。

“很痛啊！万一傻了怎么办？”前桌十分夸张地抱着脑袋说。

“哪里会痛？我只是给你打一剂预防针。再说了你还有你男票包养你，虚啥？”奕摊开手满不在乎地说着，随后便出了教室的门。

本来这个时候奕应该是先去吃饭然后再回班晃荡晃荡的，不过特殊情况另当别论，此时的奕来到了体育室。进门的时候奕连门都不敲一下就大大咧咧地进了里面。

“老头儿，刘sir在不在？”看到保管器材的老师正悠哉悠哉地玩着斗地主，奕也只是轻车熟路地打了个招呼。

“你这小子，都说了要叫老师，还老头老头地叫个不停。”看到奕来了，老师十分不满地顶了顶滑下鼻梁的眼镜。

“哎，这不是为了表示跟你比较亲嘛。”把书包放在器材垫上的奕拉过椅子来，坐在上面原地转个不停。

“没事别乱玩，玩坏了学校可是要追究的！”看到奕这幅玩世不恭的样子，保管老师一脸无奈的模样。

“谁说我没事了？我找刘sir!”奕振振有词地说道。

“刘sir不在，你找他干嘛？看你平时从来没找过他。”说不过奕，保管老师干脆又把注意力放回斗地主上，两眼放光地看着电脑屏幕，有老久才分过神来回答奕的问题。

看到老师跟中毒一样，奕干脆也把头给凑了过去，刚一看就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情：“你笨啊，3先出再用2压下去，然后两条龙加三代一一套不就带走了？”

“不行啊，能下早下了，地主有炸弹啊。”老师在第一时间否决了奕的意见，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思考。

“你不是还有队友？讲一下不就好了？”奕抢过键盘，按下输入键就准备打字。

保管老师看见，连忙抢过键盘，说：“不行不行，这是作弊，作弊了还有什么意思？”

“哎，你就是老古董，现在玩斗地主偷偷交流什么的都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就你还在这里崇尚高雅，说不定他两就是一伙的！”奕又抢过键盘。

“不行就是不行。”

“你没试过就说不行！”

“就是不行！”

“行！”

“不行！”

“行！”

“不行不行不行！”

“行行行行行行！”

“你们在干嘛？”正当奕跟老师抢键盘抢得火热的时候，办公室门口站了个人打断了这幼稚的一幕。

“咳咳，刘sir……”看到Boss来了，奕十分自觉地放弃了抢键盘，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奕你过来一下。”说完刘sir就走到了走廊。

“哦。”看到老师走了，奕也十分乖巧地跟了上去，不过在出门口的时候奕还是不忘跟保管老师比了个鬼脸。

“刘sir，要去哪里啊？”跟着刘sir下了教学楼，又在学校兜了一大圈，奕终于忍不住问道。

“去球馆等我，我拿拍子。”刘sir说。

“啊咧？”奕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还不去？”刘sir转过头来问道。

“哦哦。”奕感觉情况不妙，赶紧脚底一抹油溜出了门厅。

十五分钟后

呆在羽毛球馆的奕宛如蒸桑拿一样，好不容易才看到刘sir提着两大袋球包的身影渐渐走来。

“自己挑一根适合的吧。”刘sir拉开拉链后，琳琅满目的拍子呈现在奕的眼前，各种各样的款式看得奕眼花缭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左挑右选了老半天，选择恐惧症的症状又一次弥漫了开来，试着各种拍子，奕都觉得是个好宝贝，各个都不愿意离手，七摸八摸了好久都下不了决心，站在一旁看着的刘sir也变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最后，在刘sir几乎能杀人的眼神中，奕挑了一根偏向防守型的拍子，挥了挥拍子感觉手感还不错，不过在试球的时候奕的注意力还放在球包之中。

“注意力要集中，休息看球的走向，不要发呆。”发现了奕的心思不在状态，刘sir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对奕说道。

“哦哦。”似乎感觉到刘sir严肃的态度，奕也收了收心，专注地去带球，不过注意力还是会时不时地偏向球包的方向。

这样子来来回回打了有十几下，刘sir收住了拍子，本来以为可以就此结束的奕看到刘sir摆出了预备接球的专业姿势，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打一局吧，二十一个球的。”刘sir说道。

果然是没好事情发生啊……奕自己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番，随后对刘sir说道:“能不能不打啊？我怕我打不起来。”

要是在别人看来一定会以为这是奕害怕而拒绝的借口，不过真相是奕真的打不起来，不知道为何，每每打球的时候奕就是没有心思，除非是十分隆重的比赛或者有重大关系的比赛，不然玩一玩的心态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控制着自己。

“先打了再说。”刘sir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几乎下命令似的对奕说道。

“好吧。”结果话后的奕也只是随便地发了一个吊球，可随便过后紧接着将要面对的就是刘sir的一记扣杀，本来只要跑一跑就能接到球的奕不知为何身体就是动不起来，十分懒惰地跨了一小步，就希望挥出的拍能正确击中高速中的羽毛球，可惜希望也只是希望，球还是在和拍子有一定距离的时候率先落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击球也是如此重复，奕不扣球也不调球，只是在能接的范围内随意打一个吊球到后场，然后就是拍子与刘sir的扣球擦肩而过。

在比分停留在2:13的时候，刘sir也不再击球，只是拍子轻轻一划，原本应该落在后场的羽毛球像听话懂事的孩子一样准确地落在了球拍上。“你知道今天一中那个人实力如何吗？”刘sir并没有因为奕的不认真而计较太多，而是在收拍收球的时候顺带问了奕一个问题。

“听说是区队的吧。”奕老实地回答。

“他原来是廖sir的学生，在羽毛球体校的时候被廖sir推荐进了区队。后来又以区队的名义去参加的市级的比赛，虽然没有获奖，但技术绝对不会在你所认为的区队之下。”刘sir十分严肃诶说着，眉头也在说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刻出了一条又一条皱巴巴的皱纹。

听到刘sir这么说奕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参加市级的比赛意味着什么？当初自以为实力很厉害的奕也只是被推荐进区队，市级赛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一下，就更别说去跟这样的人切磋了，想到这里奕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其实你也不要太紧张，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说不定水平会有所退步，再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联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想办随时都可以办的。”似乎感觉施压得有些过头了，刘sir也不再严肃，而是缓缓地开导着奕的心态。

听着刘sir的开导，奕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默默地放回了拍子坐在凳子上休息着，过了有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对刘sir问道:“你觉得这次联赛能赢吗？”

“很不好说，没有百分百的结局谁也没资格去妄加推断，我只能说想赢的话很难。”刘sir一五一十地说着。“不过你要是能认真发挥的话几率也许能大一些。”刘sir又补充道。

“哎……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认真。”听刘sir这么说，奕还是叹了一口气。

“没事的，二中跟一中比终究实力悬殊有些大，我们学校的联赛基本上都是一中夺冠，所以输了学校也不会怪，你只要自己尽力了就好。”

“可是林轩正要是赢了社团的发展会遭到挫折吧……”对于个人荣誉来说奕并不是太在乎，反正社团建立到现在自己被描得多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主要还是社团问题让人比较头疼。

“社团的话我想学校的人都会理解吧。”刘sir这么说的时候连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就更别说身为社长的奕了。奕知道刘sir是在安慰自己，但毕竟有些事还是自己想清楚比较好。

无言，跟刘sir说了一下后奕就独自出了球馆，外面天气很好，可奕的心里却乱得一团糟，社长这个头衔就是麻烦啊，真不知男什么时候自己才会退位，迎着扑面而来的凉风，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下午第一节课开课，中午没睡觉的奕精神状态完全处于那种迷迷糊糊中，才上到一半奕就忍受不住睡意的折磨，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一声闷雷惊醒了美梦中的奕。“现在几点了？”刚爬起来奕便用手戳了戳前桌的腰，前桌猛地一抖，然后转过头来用责备的眼光看奕。

“现在几点了？”奕才懒得看前桌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又重复了一遍话。

“放学了。”奕的同桌在一旁搭上话。

“哦？”奕都不知道自己睡了这么久，反正现在觉得很舒服就对了，想起了跟林轩正的约定，奕迷糊地扶着桌子走到窗台边，拎起球包准备去赴约。

“隆隆隆……嗒…嗒嗒嗒嗒……”刚走出班级又是一阵闷雷，倾盆大雨随之而来。看着这样的天气奕也是很无奈，去赴个约也没必要这样子渲染环境吧？又不是决斗……

“噼里啪啦……”突然一阵闪电倒是把奕下了一跳。

看着这种鬼天气，奕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想到了橙，于是带上了耳机试着询问橙的情况。

站在原地对着耳机的话筒喂了好久也没有回应，一开始奕还以为橙回家了，不过随后橙怯弱的声音传进了奕的耳朵。

“怎么了吗？你现在在哪？”听到橙的生硬奕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

“没…没事，就是闪电的声音有些可怕。”橙小小声地说着，整个人似乎都在瑟瑟发抖。

丫头怕闪电？！

想到这里奕断然地转身回班，匆匆收拾好书包后也顾不上前桌在吐槽什么，拿过抽屉的雨伞就跑下楼了，“你现在在哪里？”打伞出了教学楼后奕问橙。

“还在网吧里……”

“你等我下，我回来。”说完奕就开始一路小跑。

“没事不用的，现在雨好大的…你别淋湿了……”明明很害怕，却又要逞强，橙柔弱的声音让奕听了实在是有些心疼。

“我已经快到了，你就再等会就好。”奕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安抚橙的内心，希望可以帮橙驱除一些恐惧。

“雨很大…那你要小心点……”

“嗯，等我，很快。”说完奕就摘下了耳机，要不是耳机线会影响跑步奕也不会摘了。暴雨根本就没有想要停的征兆，马路上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积水，猛烈的狂风带着暴雨几乎都是横着刮到奕的身上，有把雨伞跟不撑伞已经成为了一样的概念。

“该不会是台风吧……”顶着风雨的奕自言自语，等到了后门进本上就跟刚从水里出来的没两样了……

“哇！你洗澡啦？”看到奕这幅模样地走了进来，皓乐的那个样啊，真是让奕有一种想把他抓出去好好洗一洗的冲动，不过当务之急奕也没空去理会皓的嘲讽，反正找个机会新账旧账连本带利地一起跟着家伙算清就好了。

进了包厢奕看见橙正紧紧地抱着一床被子靠在床头，估计真的是被吓坏了。听到开门的声音橙转头一看，看到奕被淋成这副模样也是大吃一惊，拿过面巾纸蹦下床一边帮奕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责备道:“都说了雨很大叫你别回来你还回来！淋成这样感冒了怎么办？”

“切，我像是这么弱的人吗？倒是你啊，吓坏了吧？”奕轻轻抚摸着橙的头，要不是浑身湿透，说不定这时早就把橙拥入怀里了。

“切，我像是这么弱的人吗？”橙不服气地模仿着奕的口气说道。“早知道会淋成这样刚刚就不应该跟你通话！”橙一边擦一边责怪着奕。

“啪啦！”就在橙想要继续说的时候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被吓到的橙惊叫了一下，然后也不顾奕的衣服湿不湿就缩进了奕的怀里。看着橙吓成这样奕也是温柔地捂住了橙的耳朵，不过在意识到自己衣服还是湿冷的时候便轻轻地跟橙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自己感冒倒是无所谓，万一橙也感冒了那就糟糕了，奕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既然这么怕怎么不出去？外面还是很热闹的。”牵过橙的手，奕拉着橙走出了包厢。

“外面的人都不认识诶……”橙低着头小小声地说道。

听了橙的话奕也是明白了什么，叫心爱的女孩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带着，这种事也只会发生在蠢蛋的身上吧？

“这边有我一个发小，喏就是那，那个吃泡面的艾斯比。”奕朝着柜台旁边的一个机子指了指，“那个人很好玩的，一会我先上去洗澡，我叫他陪你一会行吧？”

听到奕这么说，橙先是想了想，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橙都同意了，奕也就不用再担心那么多了，带着橙走到皓的旁边，这家伙塞着耳机看着最近新出的动漫看得不亦乐乎的，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多了两个人，一直到奕粗暴地扯下耳机后，皓才木讷地往这边看:“你们在干嘛？怎么感觉你们在看动物……”

“……”这家伙能正常点吗…奕还不想橙那么早就觉得自己和这些白痴属性的人玩得有来有去的。

“呃？”似乎皓还没从动漫的世界里回过神来，皓有些不解。

“雨很大可能女孩子一个人待着会有点怕，我一会要上去洗澡，所以你帮我照顾一下行吧？”奕这么说着。

“行啊，我最喜欢跟嫂子交流了。”皓说道。

“滚，能不能正常点？”奕差点忍不住一脚把皓跟椅子一起踹飞，低头看了看橙却看到橙的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通红，时不时地还会露出一点傻笑，这丫头在想什么？对这两个人奕也是醉了。

“没事你去吧去吧，我你还信不过？”皓说。

“信不过……”

“哎……太让我伤心了，想当年我们同床的时候……哎呀！”听着皓恶心的腔调，奕还是没忍住把他的头摁在了键盘上，看着着样的闹剧，现在一旁不知道该干嘛的橙也是轻声笑了出来。

“正常点知道吗？”临走之前奕反复强调，看着皓这种二货属性的人拎着张面巾纸在空中挥舞半天，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奕哥哥，你回来啦？”走到三楼的奕，刚想进皓的房间就撞上了抱着枕头要下楼的茵茵，看到茵茵奕才一拍脑门，怎么没有想到让橙跟茵茵待在一起？相比之下茵茵还是让奕很放心的。

“茵茵，你要出去吗？”奕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啊，爸爸说晚上可能晚点吃饭，所以我下去跟哥哥拿点吃的。奕哥哥你不会是淋雨回来的吧？”看到奕浑身湿透的样子，茵茵也是有些吃惊。

“唔…差不多吧，茵茵啊能不能帮哥哥一个忙？”

“嗯？奕哥哥你说嘛。”茵茵也不想知道奕说的是什么，就直接爽快地答应了。

“那一会我跟你一起下去，楼下有个大姐姐怕打雷不敢自己待着，你就代替哥哥陪她一会好不好？”

“大姐姐？是奕哥哥的老婆吗？”茵茵显然没有抓住话的要点，忍不住地八卦了起来。

“那还不是呢，只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奕也不想那么早就教坏妙龄少女，所以换了一个说法来回答茵茵的问题。

“很重要的人？那有没有茵茵重要？”茵茵歪着头问道。

“茵茵和大姐姐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啊。”奕摸着茵茵的头笑着说。

“好啊，那我们去找大姐姐吧！”似乎对奕的回答很满意，茵茵一蹦一跳地跟着奕下楼去了。

“哇靠你就洗完了？怎么还带着茵茵？”看到奕跟茵茵一起走下来，皓的反应也不是一点大。

“猥琐！早晚茵茵被你带坏。”把茵茵拉到橙的身边，奕对茵茵说道:“茵茵，这就是那个大姐姐，你把大姐姐带到你房间去玩吧。”

“奕哥哥等一下我去拿吃的。”茵茵说了一句然后就飞快地跑去柜台踩着椅子去拿吃的。

“那小女孩是茵茵，皓的妹妹，你们女孩子之间应该玩得更开吧？一会你就跟她去房间，我洗完澡去找你，行吧？”趁着茵茵还在拿零食的时候，奕偏过头对橙说。

“嗯，你快去洗吧。”橙也是非常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站起来一起去帮茵茵拿吃的。看到两个女孩搭上了话奕也就放心了，对着皓竖了竖中指就放心去楼上洗澡了。

洗完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出了浴室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刚想绕进茵茵的房间就看到橙跟茵茵牵着手有说有笑地出了房间，似乎这两人的关系发展的不是一点快啊。

“奕哥哥出来了。”看到奕在这里茵茵也是笑嘻嘻地扯了扯橙的袖口。

“茵茵……”橙有些害羞，拉了拉茵茵的手似乎示意茵茵不要再讲话了。

“你们两个讲了什么悄悄话啊？”看到两个人这样子奕也是蛮好奇的。

“没事啊，哦对了，刚刚爸爸喊我吃饭，奕哥哥你就跟沐橙姐姐一起玩吧。”说完茵茵就挣开橙的手飞快地跑下楼去了。

“哎哎茵茵……”橙刚想去拦着茵茵就被奕一手拦了下来:“讲了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

“都是女孩子之间的事，才不告诉你呢！”橙撇了撇嘴，脸上马上就泛起淡淡的红晕。

“是吗？那我可要逼供咯。”奕只是说了一句，随后就摆出了一副要挠橙痒痒的姿势。

“不行，反正就是不能跟你说……嘻嘻嘻就不说呵呵呵呵呵……”橙扭动着的腰挣脱开了奕的手，然后就害羞地踩着拖鞋嗒嗒嗒地跑下楼去了。

“这两个丫头……”看着橙的身影奕只是会心地笑了笑，随后就下楼回包厢准备着新一轮的“逼供”了。

第十五章

夜，倾盆大雨，但是夏薇还是准时来到了这里，这是第几次了自己也不知道，虽然每次来都没看见他，但心里总存有些侥幸的心态。看着网吧门口打着五彩光灯的招牌，思绪似乎飘回了那天，那小子竟敢骑在自己的身上，还……

想到这里，夏薇的心里是又气又羞，敢这样对自己的有谁？不过转念一想，也只有他敢对自己这样吧？想到这，夏薇的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了淡淡的绯红色。

希望他今天在吧…心里默默地祈祷了一遍，夏薇收起伞来迈上通往楼上的台阶，只是走上楼刚看到柜台的时候，一个鲁莽的身影就闪了过来，实在是太快了，一时来不及反应的夏薇和对方头碰头撞在了一起。

“呀……好痛……对不起对不起！”夏薇刚想发威就听到对方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是你？！”虽然对方捂着脑袋，但并不影响夏薇的观察，等看清楚对方的外貌时，夏薇感觉有点惊喜。

既然他姐姐在，那他也应该在吧？！夏薇的呼吸慢慢地变得有些急促。

“橙，都叫你不要乱跑了，容易撞到的！”还没等对方回话，柜台传来一句责怪。

是他！听到声音，夏薇的心里有些激动，终于能碰见了吗？又往上踏了几节台阶，夏薇终于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身影，现在该怎么办？夏薇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在对方若无其事地走过了自己身边去扶地上的女孩时，夏薇就感觉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浇在了自己的身上，难道他忘记自己了吗？木讷地转过头去却受到了更大的打击。

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孩在帮别的女孩拍去灰尘后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而且还是他姐？不过看着这一系列亲密的动作，夏薇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像一对小情侣，再看着女孩小鸟依人般地趴在他的怀里，夏薇心都要碎了。

“下次别乱跑！……实在是对不起啊。”在对橙训斥了一下后，奕抱着橙低着头转过身对夏薇微微鞠躬。

“你……”夏薇真的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难道这人真的连一点都想不起来吗？那那天又算什么？

“我？”听到不正常的回答，奕抬起了头，看到是夏薇后原地发呆了半天，才缓缓吐道:“你是那啥来着的？”

“咦？你不是那天那个小女孩吗？”橙的反应倒是比奕快。

小…女孩？这个形容真的合适吗，夏薇看着这个年龄和自己相仿女孩，眼中尽是羡慕嫉妒恨。“我是夏薇啊，你不是还那个过我吗？你记得吗？”夏薇双手握拳别在胸前，急着把心里话说出来，希望奕能想起点什么来。

“那个……过？”听到敏感的词汇橙也不等奕多说什么，转头看着他，满脸的怒意看得奕欲哭无泪。

“没有……绝对没有！”奕本来想摇手的，介于抱着橙，奕也只好把自己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怎么会没有？”听到奕的回答夏薇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明明是你姐姐说的，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会挠…挠她痒痒的。”夏薇讲到一半夏薇变得有些羞涩，但还是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我姐姐？”奕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对啊，是你姐姐说的。”夏薇把眼光转向橙。

听到夏薇这么说，奕依然反应了一会，想起什么似的，随后就低下头用无奈的目光看着橙，似乎在说:“叫你乱讲话吧？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看你怎么圆。”

理解到了奕的意思，橙也有些尴尬起来，按常理来说的话，要圆个谎其实是很简单的，只要把奕卖了就万事大吉了，可是现在难就难在谎没撒多久，自己就跟奕在一起了，要自己把自己的男票卖了这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事。不懂怎么办的橙干脆装起了糊涂，揉着自己刚撞过的额头躲开了奕的目光。

“哎…这种东西不好说啊……”奕感觉有些头疼。“上去再说吧，门口风挺大的。”似乎是为了给编理由争取些时间，奕示意夏薇一起到楼上去。

看到奕这个反应，夏薇心里也猜得十有八九了，虽然感觉很不好受，但还是在点头之后跟着奕上楼去了。

“哟？光天化日秀恩爱啊？”坐在柜台不知道情况而且闲的蛋疼的皓看到奕抱着橙走上来便开始起哄。

“吃你的面巾纸去！”奕瞪了一眼皓。本来现在就很乱了，皓又没头没脑地来捣乱，奕真的是很想一脚把他踹死。

“哎…有女朋友就是好…兄弟都不要了。”皓感叹了一句就趴下玩手机了，完全没注意到奕身后的夏薇脸色越来越不好。

“……”奕还能说什么？本来还能好好说的全被这一根筋的货说完了，低头看了一眼橙，橙果然跟自己一样很无语，“家教无方，莫怪哈……还是去房间里讲吧。”奕机械地转头，尴尬地对夏薇笑了笑。

“不用了，我懂的。”夏薇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随后低头走下了楼梯消失在转角处。

“会不会哭了？感觉挺对不起她的…”同奕一起望着夏薇离去的橙问道。“你还不去找人家说清楚？”良久，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

“那你呢？”奕有些惊讶地看着橙。

“没事啦，只是撞到头，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橙十分温柔地朝奕笑了笑。

听到橙这么说奕的心里一暖，丫头似乎懂事了点，奕心里暗暗想道。“那我先抱你回房间吧。”待把橙抱进房内，“乖乖等我。”奕看着橙纯洁的大眼睛。

“还不快去？”橙似乎被看得有些害羞了，把头偏过一边去。

“等我。”奕又说了一次，然后俯身下去，嘴唇在橙光滑的脸蛋上轻轻碰了一下，是光明正大地碰了一下，然后随手捡起地上一把破伞就出去了。

“喂喂！雨这么大你要去哪里啊？”坐在柜台百无聊赖的皓看到奕急匆匆地往外跑又问道。

“帮你收尸！”奕头也不回的就下楼去了。

“嘁，没礼貌。”

一撑伞出到外面奕也是醉了，tmd这还叫街？水都快淹过脚踝了，踩出去的第一脚奕就觉得鞋子已经浸湿了，真不知道夏薇是怎么过来的。

走到大马路上，向左还是向右又成了个问题，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夏薇家在哪个方向啊…

而此刻的夏薇正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猛烈的大风把手中的雨伞吹得摇摇欲坠，似乎时刻都会有散架的可能，冰冷的雨水也时不时地扑打在她的脸上，美丽的衣裳也在风吹雨打下变得凌乱不堪。尽管如此夏薇也都像没有察觉一样，心都冷了的人还会在乎体外的温度吗？孤零零的她就像暴风雨中的野玫瑰一般，给人一种时刻都会倒下的感觉。

不知道走了多久，夏薇没有任何神色的眼睛被五彩斑斓的所照亮，抬头四处看了看，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走到了中山公园，在大雨的笼罩之下，公园内弥漫起了薄薄的雾气，人造瀑布发出的巨大声响也回荡在公园的左右。瀑布底部也是五颜六色，灯光就是从这里衍射出来的。

本该热闹的公园内此时却只有夏薇一个人孤单地站着，原本浪漫美好的环境看起来是如此的凄惨。

如果他在就好了。

夏薇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奕，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傻笑，但在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时候，夏薇的眼眶渐渐模糊起来，一直努力克制住的泪水还是从眼角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明明刚刚还反复告诫自己要讨厌他，可是心却如此的难受，仿佛有一个什么东西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甚至不能呼吸。

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他？明明刚刚还可以忘记他，可为什么现在想到的全是他？夏薇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人似乎都很愚蠢，一心努力想骗过别人，向别人展示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但这些往往都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骗得过别人难道就等于骗得过自己吗？

“啪啦……”闪电过后雨又变大，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人的身上都有一种被鞭挞的感觉，但夏薇撤掉了头顶唯一的雨伞，任由雨水洗刷脸上的泪水，似乎这样可以减少一丝内心的伤痛。

“你在干嘛？”奕冷不丁地出现在夏薇的身后，把雨伞撑过夏薇的头顶，自己的后背则被无情的雨水冲打着。

“不要你管。”心中挂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夏薇却撇过脸去，用早已湿透的袖子去擦拭脸颊，但无论她怎么擦，都抹去不了早已通红的双眼。

“要哭就哭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多难受？”奕拉开夏薇的袖子，从口袋掏出一包还没有湿透的面巾纸递给夏薇。

“你真的很烦诶……呜呜……”夏薇再也坚持不住了，蹲下来把脸埋进膝盖失声大哭。

看到夏薇这样，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默默地帮夏薇撑伞，等待她心情舒畅，变得不再那么激动的时候。

站了好久，奕都感觉两只脚已经开始发麻，背后湿漉漉的衣裳也搁着后背难受，夏薇总算是不哭了，虽然脸还埋在膝盖，但把手抬起来伸向奕的那一刻，奕跟识相地把面巾纸交了出去。

擦干了眼泪，夏薇站起来，通红的双眼看着奕:“你干嘛过来？”

“放不下心吧……”奕说道。

“是在担心我吗？”夏薇的心中燃烧起一丝的希望。

“算是吧。”

听到奕这么回答，夏薇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她是你女朋友吗？”

“是。”奕很老实的回答。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夏薇问道，似乎还对当初的事很怀念。

“纯属意外。”

“那你那次挠痒呢？不是暗示喜欢吗？”

“不是，是那丫头瞎掰整我的。”奕低下头，已经准备好该有的一巴掌。

“那你喜欢我吗？”夏薇继续问道。

“我有女孩了，不会再喜欢别人了。”奕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毕竟如果再隐瞒指不定又会多出什么破事。

“可是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夏薇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奕，似乎随时又会哭出来似的。

“现在知道了。”奕不敢看夏薇的眼睛。

“那你不喜欢我干嘛还来找我！”夏薇用手臂遮住眼睛，但奕还是看到泪珠不断地从夏薇的脸颊流至下巴。“既然不喜欢我了干嘛还要给我撑伞！干嘛不让我淋雨！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给我希望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的让人很讨厌啊！明明不喜欢我却让我喜欢上了你！你这个人真的很自私啊！”夏薇一边哭一边不断挥拳一下一下地砸向奕的肩膀。

“混蛋混蛋混蛋！我最讨厌你了……”夏薇停住了手，把头靠在奕的胸膛上继续哭着。

“嗯，对不起……”奕只是轻轻地道了个歉后，就任由夏薇靠在自己的身上，希望能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

“陪我看会儿瀑布好吗？”哭了很久的夏薇喃喃说道。

“好。”奕犹豫了很久但还是点了点头。

听到奕同意了，夏薇还是欣慰地露出了笑容，很单纯的笑容，可是单纯地又有些哀伤。夏薇扶着栏杆，身体微微依在奕的手臂，望着飞流直下的瀑布，心里的感觉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至少这一刻是真的吧？

奕也是，从小到大这也是第一次这样子看瀑布吧……

“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奕说道。

“……”夏薇不语。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奕靠在围栏上，侧着头看着瀑布的底部，五颜六色的灯光真的点缀的很好。

“一直会想起他吧，无论在干什么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会优先浮现出他的影子。”夏薇想了想，把自己的感觉都说了出来。

“说的挺好的，但我觉得喜欢不一定要套用在恋人之间。”奕缓缓地说。直到夏薇把头转过来奇怪地看着奕时，奕才竖起两根手指继续说道:“在我自己的认知范围内，喜欢有很多种，但我只取两样——朋友、恋人。我不会为了我的女孩而放弃朋友，也不会为了朋友而放弃我的女孩，朋友跟恋人在我心里都很重要，这是没得比的重要，同样，相对的这种喜欢也不分上下。”

说完这些，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其实不在一起并不代表失去一切，做朋友未必能比做恋人好，至少朋友是永恒的，而且做朋友的话你也并没有失去我，而是用另一种方式跟我在一起，用另一种方式陪伴我。”

“我的名字叫吴天奕，你也可以叫我奕。所以，让我们在一起好吗？以朋友的名义。”奕温柔地笑了笑，同时向夏薇伸出了手。

“让我想一下……”夏薇趴在围栏上，一脸纠结的神色，似乎在犹豫着要还是不要。

“没事，你慢慢想，反正我就在这里。”奕也不急着夏薇马上就能想清楚，继续欣赏着这里的瀑布。

刚转过头去就感觉到了手心的一丝温热，转回来看看夏薇早已把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上。

奕松了一口气:“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话刚说完，夏薇就抱住了自己。

“以朋友的名义。”似乎猜到奕接下来想干什么，夏薇率先把奕刚刚的话给搬了出来。

现学现卖用的真快啊……奕只是心里吐槽了一句，要是能有一点音乐就更好了吧？

夜八点半，雨停，不知不觉间奕跟夏薇已经消磨了快两个小时，不过问题也总算是解决了嘛。两个湿漉漉的人悠哉悠哉地走在公园内，不过夏薇还是一路低着头隐藏着通红的双眼，多亏有奕这个“导盲犬”，不然都不知道要撞树几次了。

“问你一个问题。”夏薇依然低着头，声音被压得有点低。

“问吧。”奕走在前面，心情挺好的，就差一蹦一跳了。

“那天为什么…挠我痒痒？”夏薇的语气就像蚊子的声音一样小声，还带着一点羞涩。

“因为是惩罚啊，愿赌服输不也是你说的吗？”奕先是一愣，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蒙混过关。

“惩罚那么多，为什么你选择那个？”夏薇似乎很在意那件事紧咬着不放。

我去……她不会还以为挠痒就是示爱吧？！奕的背后狂冒冷汗，凉嗖嗖的。

“因为好玩啊。”蒙混过关行不通奕干脆又装孩子气。

“女不可摸脚啊你懂不懂？”夏薇在奕的背后揪了一下。

奕痛叫一声过后，含着眼泪揉着背后说道:“现在都二十一世纪咧，又不是封建社会……”

“那也不可以这样子！幸好我脾气好，换成别人早打你了。”夏薇挪挪嘴说。

这叫脾气好……奕的背后还隐隐作痛，要不是出了个小意外估计自己早就被杀死了吧……

“不过被挠起来感觉怪怪的。”夏薇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感觉？”奕觉得一丝机会出现在眼前，当然不可以轻易放过。

“不知道，就是感觉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夏薇小小声地说。

“那再试一次？”

听到奕这么说，夏薇猛然把头抬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奕。

奕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改口:“算了吧，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是你回家自己试试吧。”

“试一下吧……”夏薇轻嗔道。

“啊咧？”

“试一下。”夏薇又低下了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襟。

“你不是说女不可摸脚吗？”奕用手撑着膝盖半蹲着看着夏薇。

“反正你也摸过了不是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夏薇自己都没意识到，一抹傻傻的笑容显露出来。

“那来吧。”奕走到有草坪的地方，也不管时不时湿的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在这里？”看到奕坐了下去夏薇也是大吃一惊，公众场合玩这个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但奕似乎看透了夏薇的想法，淡淡道:“刚下完雨，很多地方都是积水，公园里跟湿地差不多，没人会来的。”

或许是感觉奕说的很有道理，夏薇也慢慢在奕的旁边坐下，但出于害羞，夏薇还是生怕一会会被人看到，脱鞋的时候有些慢吞吞的。

好不容易等夏薇把鞋子褪去，奕也在不知不觉中兴奋了起来。不得不承认，有时候tk者看到女孩们的脚时，就宛如饥饿的狼看着一只羊。

等到夏薇把脚架过来的时候奕也是迫不及待地脱下了早已湿漉漉的袜子，袜子褪去，一双被水泡得有些发白的嫩足也显露出来。

怜香惜玉这是奕本该做的一件事，可在此刻却完完全全地被奕否定，不是想不做，而是感觉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一样，征服这双脚，聆听那爽朗的笑声这一类的想法环绕在奕的脑海里，似乎有个无形的声音环绕在奕的耳畔下达命令。

待握住双脚的同时，八根手指的指甲已经与夏薇的脚底亲密接触。指甲不断地在夏薇的脚心上抠动着。完全没有准备的夏薇只感觉脚底正在被什么东西蚕食一样，无数的痒感直冲击她的大脑，奇快的感觉也随之而来，这种感觉让夏薇忍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哈哈哈哈哈…我的脚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夏薇很想把脚缩回来，但是又不想把脚缩回来，矛盾的感觉就像中毒了一般，她渐渐有些迷恋上这股感觉了。

还不够，还要继续，还不够！听着夏薇的笑声，奕感觉自己就像失控了一样，双手似乎早就不属于自己，指甲在夏薇的脚底疯狂地挠动着，脚心、脚跟、脚趾没有一处奕会放过，奕都恨不得自己多长几根手指，这样就可以更好的征服这双脚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知哈哈哈哈哈哈…知道了嘻嘻嘻嘻嘻……好痒哈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再来哈哈哈…好痒好爽哈哈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痒痒啊哈哈哈哈……”虽然克制不住笑声，但夏薇还是勉强地挤出了着一句话，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爱上了这种具有魔性的感觉，只希望这种感觉能在更剧烈一点，她努力地把自己的脚往后翘，露出完美的足弓，又努力地把自己的脚趾分开露出脚趾缝，希望每个地方都能有这种强烈而美妙的感觉。

当然奕也不会让她失望，在夏薇露出脚趾缝的第一时间内奕就含住了她的两根脚趾，舌头疯狂地在脚趾与脚趾之间穿梭着，牙齿不断地摩擦着夏薇的脚趾肚，而脚趾的主人在放声大笑的同时不听话地控制着被含住的脚趾在上下摆动。

照顾了脚趾跟脚趾缝奕的手当然也不会闲着，分别在夏薇的脚掌边沿和脚跟上抓了起来。

“啊…啊哈哈哈哈哈……就这样哈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脚心也要嘻嘻嘻嘻嘻……脚心不够痒哈哈哈哈哈哈……对哈哈哈…好痒啊嘻嘻嘻……哈哈哈哈爽哈哈哈哈哈哈……痒死我哈哈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还不行，反应不够激烈，还没到！奕听着夏薇的笑声，心里的欲望膨胀的越来越快，似乎征服这双脚也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的，心里的欲望似乎在告诉自己要征服夏薇这个人，把她变成自己的痒奴，这样就可以天天都有享受这双脚了。想到这里奕从许久未修剪的草坪上拔下一把野草揉成一团，捧起夏薇的另一只脚，草团不断地在夏薇的脚心与脚趾上摩擦着。

感觉痒感消失了一会的夏薇刚想问为什么停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与自己的左脚接触，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比先前更加刺激，“哈哈哈哈……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哈哈…轻点哈哈哈哈……轻点更痒哈哈哈哈哈……好舒服啊哈哈哈哈哈…还要哈哈哈…我还要哈哈哈哈……”夏薇感觉脚底就像无数的小蚁在啃食着自己脚底所有的痒痒肉，想躲又躲不开，酥麻而又带着痒的感觉更让夏薇享受。

似乎是玩腻了草团，奕又捧起夏薇的右脚，掰开脚拇指与食指，伸出舌头在夏薇的脚趾缝来回舔舐着。

“嗯……嘻嘻嘻嘻嘻不够……嘻嘻不够痒……要脚心……哈哈哈…挠脚心嘻嘻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就这样哈哈哈哈……我的脚心哈哈哈哈哈…好痒好舒服哈哈哈哈哈……”夏薇似乎特别迷恋脚心上的痒感，再一次地把脚趾往后翘，露出光滑的脚心任由奕挠。

夏薇的脚心真的是最怕痒的地方，每次奕只要接触到夏薇的脚心，夏薇总是会笑得最大声，不过奕的注意力也不在夏薇的脚心上了，看到夏薇手臂伸过头顶后露出洁白的腋下，奕的征服欲似乎又换了个地方，腋下，也是个怕痒的好地方啊……

感觉脚心的痒感没了，夏薇却又突然感觉自己的腋窝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顶住一样，下意识地合上了手臂后，痒感也是越来越强烈了。“哈哈哈哈……这里也好痒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哈好奇怪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哈哈哈……更痒了哈哈哈哈哈哈……”脚心的痒感夏薇还能随意控制，但在腋窝被挠的时候，夏薇觉得无论怎样也没办法再把腋窝长开，这种感觉似乎比被挠脚心更刺激。

看着在草地上缩成一团吱吱笑的夏薇，奕突然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眼熟，到底是为什么呢？

橙！

奕的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了橙的脸庞。

“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橙的声音在奕的耳边回荡，橙那种独有的声音似乎在抚平着奕内心狂躁。

橙还在等着我……想到这里奕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也停止了对夏薇的挠痒。

“嗯？不挠了吗？”看到奕停下来了，夏薇似乎还陈沉醉在刚刚的感觉，但在意识到自己一系列的失态的举止后，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个……刚刚……”夏薇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是却又无从开口。

“没事的，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奕淡淡地说道，说完后留给夏薇一个淡淡的微笑。

“嗯嗯。”夏薇的脸上映起淡淡的红色，点了点头以后就开始穿鞋袜。

其实这对奕来说根本不算小秘密，毕竟橙跟柔君都知道了，不过这对夏薇而言就不一样了，夏薇会迷上tk这是奕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不过也不是坏事就是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待夏薇穿好鞋袜站起来后奕问道。

“我家离这里很远的…我自己回去吧…”夏薇说道，似乎在因为给奕添了麻烦后而不好意思。

“没事，现在都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奕说道。

“那好吧。”

五分钟后……

“这就是你说的远？”奕站在后门隔壁不远处的一个小区大门口外，一脸想吐血的表情。

“对啊，从公园回来是挺远的。”夏薇看着奕的表情有点想笑。

“那赶紧回去吧，都快十点了……拜拜。”奕指了指门卫处的钟表后说，然后就朝后门的方向走。

“奕。”

“嗯？”听到夏薇在叫自己，奕回头看了看。

“今天谢谢你。”夏薇微微颔首对奕说道。

“没事，以后就在一起吧，以朋友的名义。”奕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后再招招手就走了。

回到后门，当皓看到奕回来的时候又是一脸欠揍的模样:“哇靠，你去洗澡啦？这么猛？不是有带伞吗？非主流？”

“去死吧你，横着下的雨你怎么遮！”奕一把将雨伞扔向皓。

“这么暴力！小心我告状！”

“告你个头！”奕又随手操起个鼠标垫飞过去。“衣服再借我一套哈。”说完奕就回包厢了。

进了包厢，包厢内暗摸摸的，本来以为橙已经睡了，结果一开灯发现床上根本没人，只有一张十分明显的纸条在床头，“奕哥哥，沐橙姐姐在我这玩，晚上姐姐借我陪我睡觉。”下面还画着个大大的笑脸，一猜就知道是茵茵写的。

“这妮子……”奕无奈地笑了笑便拿着毛巾去三楼偷皓的衣服了。

第十六章

夜，晚十点二十分，刚洗完澡的奕头顶着湿漉漉的毛巾站在茵茵的闺房门口，不过在小犹豫之后还是下到了一楼去。

“我去！你又偷我衣服！”看到奕下来了，皓也不顾还有没有人在上网，一声怒吼吓坏一楼前排的许多人。

“都跟你说过衣服借我了，怎么还这么小气？”奕没事人一样地擦着头发走到柜台，“还有啊……你还想不想做生意啊？叫这么大声你不觉得丢人我也会觉得很土啊……”

“切，谁叫你偷我衣服！”皓一脸不屑地说。

“懒得跟你说……”奕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喂，茵茵最近怎么样？”双方沉默了许久以后奕突然问道。

“哎……”皓叹了一口气，先前嬉皮笑脸的状态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担忧，“还是一样，去了学校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就没找过林老头吗？再怎么样也会劝退吧？！”

“你以为我没有吗？他家里人仗着有关系是怎么跟林老头说的？什么年幼不懂事什么好奇心太重？我放他妈的屁！”皓说着说着变得激动起来。

“那我们也找个机会不懂事一下吧。”奕按住了皓的肩膀，似乎是怕他太过激动会做出什么事一样。

“你原来不是说这样子不好什么的吗？怎么突然转性了？”皓看着奕。

“谁说的？我只是觉得身为前辈，应该找个理由去教一下发育未完全的小学弟如何做人罢了。”奕毫无任何语气地说完一大段话，却留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所以啊…………早睡早起身体好！”奕用力地拍了一下皓的肩膀。

“去你妹的！”皓毫无保留地亮起一根中指给奕看。

“你妹就是我妹！”在关上包厢门的那一刻奕才补上一句。

“滚粗！”皓从凳子上跳起来。

躺回床上，奕实在是不懂得要干嘛了，从书包里掏出那台小IPhone，屏幕是黑的，也不奇怪，橙那丫头应该还在被茵茵拖着玩过家家吧？想到这画面奕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再想想貌似自从跟橙见面之后使用手机的频率也在减少吧？

“睡觉睡觉！”奕拍了拍自己的脸，翻了个身，人呈大字型地趴在床上，虽然看起来很傻，不过还是挺舒服的。

夜十一点半，说了要睡觉的奕根本就没睡。

“吱呀”，包厢的门被轻轻打开，然后又轻轻合上并上了锁，奕感觉到床的另一边一沉，虽然“吱吱”的弹簧声让人听得怪不舒服的，但少女淡淡的幽幽香弥漫在床铺的四周，那是奕自己最熟悉也是最喜欢闻的味道。

“回来了？”奕翻了个身，任由对方抱住自己的胳膊。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橙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里告诉我的。”奕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

“嘁，瞎蒙的吧！”虽然这么说，但橙还是掩饰不了自己内心的高兴。

“不锁门就是最好的证据呗！”奕说道。

“切，是你太笨忘了锁吧！”橙咯咯笑了起来，不过随后又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问奕:“你那边跟夏薇说清楚了没？”

“开玩笑我这么有口才的人这点事会解决不了？！”说完奕就揽过橙的腰肢，演戏一样地在橙的旁边嗅了嗅说到:“不过我怎么闻到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去死吧！”橙被这么一说，脸一红低下头，脚用力一蹬直接把奕送到床底下去。“你没事吧？”发现自己用力过头了，橙赶紧凑到床边看着床底下的奕，不过却是一脸憋着笑的样子。

“还好，没死……”好不容易爬回床上的奕说了一句，随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抓住了橙的脚。

“呀！不要！”知道奕想干嘛，橙忍不住惊呼一声，想把脚给收回来却发现已经太迟了，奕早就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脚踝，而另一只手蠢蠢欲动的样子橙看得还真有点小怕，天知道什么时候那只手会突然袭击自己脆弱的脚心。

不过事实并没有橙所想像的那么残酷，奕只是五指在橙的脚心上轻轻地抓了一下就放开了。

虽然只是轻轻抓了一下，橙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但在之后感觉到没有持续的痒感后便好奇地看着奕:“今天怎么这么乖啊？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没阴谋啊。”奕摊开了手表示诚意，接着又抱着头躺回床上无辜地问到:“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奸诈吗？”

“不是奸诈，是很坏，很变态。”橙也学着奕的样子躺了下来。

“那你还跟着我？”

“我喜欢你管我！”橙撅起小嘴看着奕，结果却被奕托住下巴，脸蛋也给挤成了一团，再好多次的奋力反抗下，奕也总算是收回了手，揉了揉还没变形的脸蛋，橙刚想还击就听到奕问自己:“橙，你觉得茵茵这个女孩怎么样？”

“挺好的啊，可爱又活泼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突然被奕这么问，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

“那我跟你说个故事吧，听的时候别打断，听完了也别太惊讶。”奕侧身看着橙，太过平静的眼神让橙有些不习惯。

觉得橙应该是懂了，奕开始缓缓地说到:“有一个女孩，她长得很可爱性格也很好，在学校的表现都非常出色，只要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像小天使一样。虽然她是在小学，但也有许多男生喜欢他，无知的天性让有些男生几近疯狂地追求她，但小女孩还是听她哥哥的话把那些男生给一一拒绝了。”“但是在她的班级里，有一个男的仗着被父母宠坏的性格还是在不断地追求小女孩，他通过无数种方法像小女孩表白，不过结果都是小女孩以年龄太小拒绝掉了。于是那个男的不甘心，他觉得小女孩不能拒绝自己，但又在无数次的骚扰中被小女孩的哥哥打发走。就这样在那种没救的性格的引导下，男的内心也扭曲了起来，他觉得既然表白没用那就来硬的好了。”讲到这里，奕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然后继续说到:“男的知道女孩的家离学校不远，每次放学都是自己回去，所以干脆叫了几个初中生在小女孩放学的时候把她给堵住，然后再拉到荒废已久的地下车库，他先是给不听话的女孩两个耳光，然后在女孩已经沙哑的哭声中粗暴地扯下了女孩的外套，然后是裤子，内衣……”还没说完，奕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不过很快又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幸好当时是太小，男的并不懂得那方面的知识，只是用肮脏的双手在女孩的身体上不知道游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同伙离开。而被侮辱的小女孩吓呆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耻辱并着痛苦让她在那个车库内哭了很久。一直到很晚的时候她才衣衫不整地回到了家里，到了家里最先看到他的哥哥也是惊呆了，不过他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安慰了小女孩许久之后小女孩的父亲也立马打电话给班主任和110，他的哥哥也在从班主任口中的之男的住处后立马发动所有关系。将近一百人围在男的家楼下，在砸门的时候他父母看到也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在从男的口中问到话后很果断的拨打了110，但不是因为想把自己的儿子送进去，而是告女孩的哥哥私闯民宅并且滥用暴力。”“等到两路的警察同时到达男的楼下的时候，在男的父母单方面的解释后，警察不但没有过于追究男的的责任，而且把女孩的哥哥带回了派出所。第二天女孩的哥哥和她的父亲一起去学校讨说法的时候才发现男的的父母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找过校长了，本来这种事情就应该严肃处理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男的父母只用了年龄小不懂事就搪塞了所有事，男的只是在批评了一下后继续上学而已，可是女孩却把学校当成了地狱，尤其是在班里看到男的时候，女孩总是会忍不住地瑟瑟发抖，从此只要在学校内，那个活泼的女孩也不在活泼，甚至连话都没有再说过一句。”故事讲到这里奕就停下了，听完了的橙也确实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则是震惊。

“你说的是茵茵吧……”橙当然知道奕说的故事中的小女孩是谁，但就是不想去相信，可在奕轻轻的点头中橙还是难以接受事实。

茵茵，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橙觉得脑子有些短路了。

“橙，我跟你讲这些就是想你帮我们个忙。”奕轻轻地按住橙的头，温柔地在她的头上抚摸着，“你是在那以后我第一个看到跟茵茵处的来的人，所以我希望……”

“嗯，我懂的。”橙打断了奕的话，并且轻轻地抱住了他。

“谢谢，有你真好。”奕在心里悄悄地说了一句，把鼻尖靠近橙的秀发后便安然睡去。

翌日，昨晚本已经小了越多的雨在午夜过后骤然间大了起来，雨水不断敲打在防盗栏与窗户上发出的声音让人实在是厌烦，未睡好的奕在爬起床以后一秒变成熊猫，但更让人吐血的是手机上明明白白地显示着4:37这几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这更增加了奕想要扔手机的冲动。

再看看躺在一旁的橙，睡得不是一般的香，一副打雷不醒的模样倒是挺让人羡慕的，到底不愧是有猪的属性啊……

不知道该干嘛的奕呆呆地坐在床上，左看右看的他无意间发现了橙的脚裸露在被子外。

都说早上的时候皮肤比较干燥，所以脚心会更怕痒。想到这里，奕坏坏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橙后就把身子慢慢挪向床尾。

轻轻地捧起橙的脚，似乎橙还有些意识，感觉到了自己的脚搁得不舒服，翻了个后连人带脚都换了个方向。

这种睡姿…一点也不淑女啊……

奕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又慢慢地挪了几个身位再一次把自己移到了橙的脚边。这次奕干脆不动橙的脚了，俯下身子正对着橙的脚底，尽管看了很多次，但奕始终觉得橙的脚很好看。

而橙呢？在均匀的呼吸声中完全想不到自己的男票正在用这种别扭的姿势看着自己的脚底板。

奕先是拨了拨橙葱郁般的脚趾头，并观察着橙的表情变化，然而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睡得一样安然。第一次尝试后，奕的胆子也大了一些，把手指慢慢地移到了橙的脚心，不过并没有挠，而是顺着橙脚底的纹路轻轻描画着，虽然没有什么大面积的触碰，但是奕还是感觉的到橙的脚滑滑的，摸起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不过橙的感觉就没有那么舒服了，挂在脸上的一抹笑容越来越明显，随着奕的手指慢慢地接近橙的脚心窝，橙也是在缩紧脚趾后连同脚也一起缩了起来，短暂呻吟的同时嗤出了一声娇笑，可爱的样子估计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心动吧？

奕也是有些入迷了，但很快地就回过神来，想要再继续挠，可是又不想。想是因为想再看一遍橙刚刚的样子，不想则是担心太过火以至于把橙吵醒。双双权衡下，奕还是在给橙拉好被子后在她的旁边躺下，本该睡不着的他，忽然间感觉睡意来袭，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两只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奕眯着眼从床上爬起来。

橙不在。

唯一有的只是自己颜色超级抢眼的手机正立在枕头上，屏幕显示出手机里的橙，或者该说手机另一端的橙正忙里忙外，虽说不知道她在干嘛，但是奕一眼就认出来橙身后的背景就是皓家里的厨房。

这丫头在煮饭？奕有些惊讶，毕竟现在还会煮饭的女孩已经占极少数了，趁着橙还没发现自己醒来了，奕偷偷溜出包厢，想去三楼看一看。

非常老练地避开一楼客人以及皓那个艾斯比的眼光，奕轻车熟路地绕上了三楼的厨房，刚走到门口奕就闻到一股味道，一股怪怪的味道，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焦味，再走进去看一下，橙正若无其事地坐在高脚凳上一边哼着小歌一边为切片面包抹着果酱，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炖锅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不过奕的视线也不在锅糊不糊问题上了，在晨光的照射下，橙粉红色的睡衣显得十分亮眼，或许是够不着地的缘故，拖鞋被她摆在了凳子的一边，坐在凳子上她时不时地晃动着白皙的小腿，粉嫩的脚底也在晃动的过程中一览无余。

感觉到了有人，橙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看，发现是奕之后也是很惊讶:“咦？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跑上来了？”

“看到你在厨房我就上来看看。”奕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移开了视线，但在想起什么之后立马跑到一边去吧电磁炉关掉。

“哎哎，你干嘛？”看到奕的举动橙想阻止，但由于离地面还有些距离再加上凳子被推得太靠近桌子，所以就没直接跳下来。

“都糊了还煮？”奕看着橙指了指炖锅，感情橙知道锅糊了，就是故意不去关？

“切，笨蛋！”橙白了一眼奕后就转过去继续抹果酱，边抹边说:“那是我的私房菜！焦味只是锅底的稀米糊焦了，真正的粥还架在上面呢！”

听了橙这么说奕拉开盖子一看还真是，可是锅底那个橙所谓的稀米糊到底是什么奕也就不得而知了，虽然感觉橙说的是这样，但这样做的饭真的能吃吗？奕还是有些怀疑。

“别看啦，600瓦让它继续慢慢煮就好啦。你先去把茵茵叫出来，要吃饭了。”橙在切好生菜后对奕说到。

“怎么突然要叫茵茵？”奕不解地问到。

“哎呀你还不去！这么笨我也说不清楚啦！”橙催促到。

“……”奕没话讲了，天然呆去骂别人笨蛋？这是个什么逻辑？无奈也只好拖着步伐慢慢挪到了茵茵的房间门口，敲门没多久茵茵就打开了门，看样子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

“奕哥哥，这么早有事吗？”茵茵揉了揉还有些睁不开的眼睛问到。

“你沐橙姐姐给你做早餐啦，叫你赶紧去吃。”奕缓缓地说。

“嘻嘻，好哦等我梳个头发。”茵茵说完就回到房间，坐在镜子前梳理自己的头发。

看着茵茵活泼开朗的样子，奕怎么样也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女孩到了学校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回到厨房橙已经把面包跟沙拉打理好了，不过早餐做好了，橙似乎也被凳子卡住下不来了……站在门口的奕看到橙努力地想把凳子推出桌子外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就觉得好好笑。到底是谁笨啊？！

“还笑！帮我一下！”看到奕在一边发笑，橙有些尴尬地嘟起了小嘴。

奕一边笑一边拉出凳子，帮橙套好拖鞋后，让橙扶着自己的肩膀跳了下来。“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上去的，要不你再上去一次吧，哈哈哈。”奕扶着水池一边笑一边说。

“哼！懒得理你！！”橙朝奕吐了吐舌头后就甩过头去弄她的那个私房菜了。“你去叫茵茵了没？”过了一会儿刚好调好粥的橙问奕。

“你不是懒得理我吗？”奕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

“你今天怎么这么小孩子气啊？”橙有点哭笑不得，慢慢靠近奕，然后问道:“嘻嘻，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奕嘴里的面包差点喷了出来，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跟小女孩吃什么醋啊？！况且小孩子气又跟吃醋有半毛钱关系啊！？不过还是在好不容易咽下面包后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叫听话，不叫吃醋，还有……”奕一把搂过橙的腰，强制让橙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你觉得我像那么爱吃醋的人吗？”

“唔……不像……”橙思索了半天后说到。

“就是嘛！”

“没错，你就是！”橙顺着奕说完的话补了一句。

“哈？”奕轻轻在橙的腰上捏了一下，紧接着橙就感觉一阵酥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

“嘻嘻嘻，我错啦哈哈哈哈……”橙努力去掰开奕的手，可是换来的却是更加刺激的痒感。

“咳咳，奕哥哥我过来了。”不知何时茵茵站在了门口，假装大人的样子地咳了咳嗽，终止了厨房内暧昧的闹剧。

看到茵茵在门口，橙就像受惊的小猫，一下子从奕的腿上跳了起来，红着脸转过身去端粥。至于奕的话就无所谓了，反正都是自己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没啥不好意思的，咬了口面包后就招呼茵茵过来吃饭。

“那我哥哥跟爸爸呢？”似乎感觉自己吃独食不太好，喝了杯开水后茵茵问到。

“哥哥的话我就是了，你的那个皓哥哥吃油条去就好了，至于你爸爸一会我叫沐橙姐姐留点粥端下去就好了。”奕笑嘻嘻地说道。

“哥哥为什么天天吃油条？”茵茵拿起一片抹好果酱的面包又问到。

“因为你皓哥哥本来就是个老油条啊。”奕说。

“什么是老油条啊？”

“就是长得很像油条的人。”不懂该如何解释的奕干脆瞎编了一个理由。

“哦哦……”茵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巧橙也把粥端了过来，“好香啊！”茵茵一闻到味道，小孩子好吃的天性也就显露了出来，而且还是对焦掉的东西。

“看到没有！就你不识货。”橙有些得意。

“不会啊，我眼光挺好的。”奕再一次搬出原先话题，顶得橙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先去学校了。”吃饱喝足之后，奕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去学校。

提到学校茵茵的表情微微产生了点变化，按照平时的话小女孩总会笑嘻嘻地跟自己说拜拜，看来影响确实没有被说地夸大啊……

想到这里，走出厨房的奕又倒走了回来，手里似乎还攥了什么东西，悄悄地塞给了茵茵后又悄悄地对她说了几句悄悄话，紧接着在橙疑惑的目光中拉着橙一起走出了厨房。

“你刚刚跟茵茵说什么了？这么神秘的。”一出去，还没等奕开口橙就问到。

“没什么，只是一些心里暗示的话。”奕不以为然地抖了抖肩，“你等会是要送茵茵去学校吗？”奕问到。

“是啊，我早上本来是想跟你说的，谁知道你睡太迟了。我是想说反正我平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茵茵一起去学校，这样子应该会更好一点。”橙说。

“得，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都有点吃醋了。”听完橙这么说，奕感慨了一下。

“嘻嘻，你不是说你不爱吃醋吗？”橙笑着说。

“那我去吃酱油行了吧？”奕很没水准地吐槽了一句，“那你在那也要注意点，有事就视频。”奕叮嘱了一句，然后就要下楼。

“等一下。”橙拉住了奕的手。

听到橙在叫自己，奕刚转过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橙的嘴唇就与自己的嘴唇轻轻贴在了一起，待两唇分开，橙柔嫩的樱唇，还闪耀着慑人心魄的光泽，一张一合之间，温柔地吐出馨香的气息，“现在还吃醋吗？”橙红着脸轻声问着。

“怎么感觉你在安慰小孩子一样？”毕竟也是经过许多事情的人，所以奕并没有表现出过于羞涩的神情。

“你还不赶紧去学校。”橙并没有正面回答奕的问题，或许是太过羞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橙轻轻地推了一下奕坚实的胸膛。

女孩子就是这样，脑子一热就可以做出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但过后又总是因为所做的事而困扰。真不知道这样子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走在空无一人的校道上，教学楼内朗朗的读书声早已回荡在校园的各个角落，但奕也并不没有太把迟到当回事，十几分钟前与橙接吻的画面时时充斥在脑海里。

自己已经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奇妙的感觉了？想一想实在是太棒了！橙的嘴唇，真软啊…

直至现在，奕都还在回味着那一股柔软的感觉，就像冰激凌含在嘴里一样，似乎只要轻轻一用力就会整个融化……

避开了讨厌的保安，绕过教学楼的大门从南门偷溜进去，按照时间来看正在上第二节课，应该是英语课，所以奕不用担心会被英语老师拦在在门口罚站。果然，进班前只喊了一声报告，英语老师只是示意自己赶快回座位后就继续讲着那没几个人会听的课。

第二节课下课基本上所有人都趴下了，只有少数同学还会跟打了鸡血一样在班里跑来跑去，奕在座位上坐了许久，实在是感觉闷得慌，想走到走廊透透气正好看见往这里赶的副社。

“你昨天傍晚干什么去了！”见了面副社干脆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对奕质问到。

“家里有急事。”奕一猜就知道副社说的是自己爽约的事，不紧不慢地说到。

“你不是跟家里闹翻了吗？怎么还有急事？”副社扶了扶镜框，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奕。

“另一个家。”奕淡淡道。

“昨天傍晚林轩正跟社员都在球馆等了好久你都没来，人家好歹也是一中跑过来的，你有事也要说一下尊重一下人家吧？”副社开始了文科生特有的道理论。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不会了。”奕摆摆手让副社停下来，因为真要让副社这样说下去真不知道会说到什么时候。

“那林轩正今天早读课又有过来年段广播，你听到了没？”副社问到。

“没，我早上没来。”奕淡淡道。

“你……”副社一脸想把奕拍死的表情，“今天的广播算是正式邀请，整个年段的人都听到了，所以傍晚不仅有我们的人会下去，还有很多喜欢凑热闹的人也会去看，你打算怎么办？”副社一脸无奈地描述了一下大致情况。

“那就下去呗，还能怎么样？”奕淡淡道。

“别又放人家鸽子就好，不然到时候真的会出事啊……”副社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奕的肩膀后就往对面文科班走。

看到副社走了，奕也是长呼了一口气，想不通一中那个社长到底吃错什么药了，比个赛都要搞得这么引人注目…不要这么拼命啊？！还有下午怎么破？想到这里奕就头疼……

“奕，在不在？”这时一直带着的耳机传来了橙的声音。

“不在。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后，奕便趴在护栏上，看着楼下高一的小学弟小学妹追逐打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嘻嘻，还在吃醋吗？”橙俏皮地问到。

“我在吃酱油！”奕恨恨地说到，这丫头，到底是有多想看自己吃醋？“你已经送茵茵去学校了吧？”

“嗯，刚刚送她上去，不过茵茵的变化真的有点吓人，到了学校里面我跟她讲话她也没怎么理我，一路上都一副沉默的样子，多好的一个女孩啊，突然变成这样……”橙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准备怎么打发时间？平时你都在睡懒觉，突然这么早很不习惯吧？”奕关心道。

“还好吧，反正不是还有你嘛，大不了陪我一起无聊咯，嘻嘻”橙乐呵呵地说着。

“也好，省得你听不到我的声音会难受。”奕打趣道。

“切！自恋不要脸！”

跟橙度过了漫长的上午，中午也多亏了橙在，奕才不会过得那么无味，而且橙的胆子也大了些，时不时地就会对奕发起冷嘲讽，可能是因为不会当场被奕欺负的缘故吧。下午的课也算是比较轻松，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课程，所以奕拿着手机在课堂上浪了好久，等到快放学的时候，才懂得要站起来活动关节。

距离下课还剩下还剩下不到一分钟，副社就已经出现在了班里的门口，奕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担心自己又会一声不响地跑路，所以特地过来抓人的。

“橙，我要去球馆了，一会你可以带茵茵去吃点东西。”这次奕懒得再语音了，扯下了耳机面对面看着屏幕中的橙。但是橙接下来的话却让奕大惊失色，猛地一锤桌子吓到了班里的好多人。

“小学已经放学十五分钟了，可我还是没看到茵茵，刚刚去她们班找过了，茵茵也不在。”橙一边四处找一边焦急地说着，摇晃不停的画面也让奕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茵茵又出事了！

这是奕唯一能想得到的，急急忙忙地撩过书包后，奕也顾不上还有几秒才下课，在同学自己老师疑惑的眼光中飞快地冲出了教室。

“喂！你又想去哪里！”现在班级门口的副社看到奕这副急匆匆的模样，以为他又想跑人，连忙抓住了奕的球包。

“滚！出事了……”看到副社这副不明事理的样子，奕就觉得烦，也不管班里其他人怎么看，冷冷的话语就晾在那儿了，差点没把副社吓傻掉。

趁着副社有些愣住了，奕猛地一扯书包，然后又飞快地往楼下跑。

“喂，别再发傻了，赶紧叫人去实小！你妹妹不在了！”一出校门奕就打了一通电话给皓，简略地复述后也不等皓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然后就去街上拦了一辆摩的。

“橙，你先别急着找，你去年段办公室找一下老师，茵茵班主任可能还没走，然后你再到门卫那里去看一下监控，实小的后门平时不开，要是刚刚在大门没看见她的话，应该就还在学校。”骑上摩的，奕掏出手机一边安慰橙一边吩咐道。

“嗯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橙也是在连连地点头过后收起了手机。

五分钟过后，奕站在实小的大门口，看着那曾经属于自己的母校，一想到茵茵出过的事故，就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小时候曾傻乎乎地引以为豪的学校，攥着的拳头也越攥越紧。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第十七章

下午，4:50分，校园内准时响起了下课的音乐与放学的儿歌，随着老师的一声下课，许多同学都迫不及待地背起了书包冲出了教室，争先恐后的样子宛如即将冲破牢笼的饿狼。

这种情况基本上天天都会出现，所以在茵茵的眼中早就习以为常，夕阳打在她的脸上，教室里只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人，她默默地收拾好书包，又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教室，可怕的一天也总算是这么结束了……

站在走廊上往下看，沐橙姐姐就站在校门口的大榕树下，自从昨天说过要来陪自己后，每节课下课都能看到大榕树下的身影，这种感觉是不是有点像妈妈？

心里涌出一丝丝的温暖，但是却怎么样都无法表现出来，看着玻璃窗户印出的自己，爱笑的脸蛋就像冻住了一样，看不到一丝的生机，似乎仅凭着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温暖，还是不能将自己带出那黑乎乎的阴影，就像…那个车库里面一样……

慢慢地走下楼梯，就在要走出教学楼门口的时候，忽然间感觉辫子被人用力扯住，那种感觉，就像是针板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一样……

按常理来说的话，收到这种待遇，一般人都会以脏话或者暴力回击对方，但茵茵却没有，虽然很疼，但还默默转过头去。在看清对方是谁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她脸色也变得煞白，浑身无助地开始瑟瑟发抖，茵茵想马上离开这里去找沐橙姐姐，但无奈长长的马尾辫被人死死地抓住。她想叫，可是声音还没到喉咙就被恐惧给打压下去。

“干嘛看到我就这么害怕？我长得很可怕吗？还是……你还在你那个哥哥的庇护中没发育吗？”对方看到茵茵的样子，忍不住地嘲笑起来，抓着茵茵辫子的手用力一扯，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的痛苦，心里就有一种莫名来的快感。

罗杰——看着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噩梦的人，茵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下意识地想护住自己的头发，当然能让眼前的人松手那更好，但这也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女孩的力气会有男的大？

或许是不耐烦了，也或许是觉得太碍事了，罗杰用力扯过茵茵的头发，随后一巴掌甩在了她稚嫩的脸庞上，原本可爱的脸蛋上了留下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呸，要不是看你长得还不错，早就打死你了！你还敢这里碍手碍脚！”看着被打摔倒在地的茵茵，罗杰又朝茵茵的肚子补了一脚，然后大声威胁道。

而茵茵呢？即使被如此对待了，但她也不敢出声，更别说反抗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脸埋住轻轻地抽泣……

“哭哭哭！哭你妈！看了就恶心！”罗杰粗暴地扯过茵茵的后领，硬是把在茵茵无助的哭声中，拖着她绕后门拖出了教学楼。

看着自己这样被拖着走，一直哭的茵茵都感觉有些有些麻木了，手里死死地攥着早上奕哥哥塞给自己的小石子…

哥哥，奕哥哥…你们在哪……

实小学校操场后面，三个不良的初中生正坐在台阶上吞云吐雾，直到看见不远处的两个或者是一个慢吞吞的身影才各自站起来拍了拍有些脏的裤腿。

“好慢啊你，老是这么拖拖拉拉的。”当头的初中生把烟掐灭后，侃侃地说道，然后便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两眼早已失神的茵茵，“哈喽，小妹妹又见面咯。”初中生笑着朝茵茵打招呼，一脸虚假的面容有些令人作呕。

“还见什么面，妈的刚刚都快累死掉了，这么重！连自己走都不会！”罗杰气不过，朝着茵茵的大腿用力踩了几下，似乎在寻找泄恨点。

“行啦行啦，没看到都哭了？要做就赶紧吧，今晚还约了人开黑。”另外一个初中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行，那一起拉进去吧，这么重的人我可不想再抬一次了！”罗杰对同伴指了指角落的老公共厕所，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茵茵。

茵茵也看了一眼男的指的地方，脸上布满的只剩下绝望，望着里面黑乎乎的好像无底洞的厕所，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耻辱与恐惧蔓延开来，就像是病毒一样入侵着自己的大脑，自己的衣服、自己的身体……又会像那天一样吗？

“不要！！！”在被拖进厕所的最后一刻，绝望的惨叫在已经毫无温度的夕阳下划过……

“快点，我都有点等不及了！”一进厕所，罗杰就有些迫不及待，不顾同伴再说什么，饿狼一样的眼光在茵茵的全身打量着。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罗杰准备下手的时候，厕所的门口传来一句稚嫩的大叫声，但也只是声音很大，这样的声音总会让人想起那种牙齿还未长出来的小老虎。

四个包括茵茵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口。

门口，一个还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十分稚嫩脸庞却满目狰狞地看着男的以及那几个初中生。茵茵一眼就认出来了，上个学期这个男孩还像自己表白过，不过自己什么都没说就把他留在了原地。

“你他妈想干嘛？”罗杰走进，想拽起男孩的衣领，可是衣领没碰到，脸上却碰到一小包子拳。刚想发作，就看到男孩跑了进去，想开双臂面对着自己挡在了茵茵的前面。

“英雄救美吗？”罗杰按了按并不是很疼的脸，走回同伴的旁边，一脸讥笑地看着这自认为十分戏剧的一幕，“老子今天就让你救美！”然后冲上前去，按住男孩的脑袋用力地往墙上撞。

“不要！！！”这是茵茵一天以来发出的第二句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但是茵茵希望这个傻男孩可以快点跑开。

“你还不赶快跑！”男孩疯了一样地死死地扯住罗杰的裤子然后大声喊到，但却没有意识到坏人不止一个。一个初中生绕到男孩的身后，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头与墙壁的撞击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厕所内。

“不要……”茵茵一边哭一边喊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男孩的头每每撞在墙上，茵茵就感觉心里揪在了一起，那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叫你装英雄！还逞能！”罗杰抓起额头早已血痕累累的男孩，像丢垃圾一样的把他扔在了一旁。

“不要……你赶紧走…呜呜呜……”茵茵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梨花带雨的模样却又歇斯底里地对努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男孩喊叫道。

“不……行……”男孩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嘴里喃喃着的不行似乎是自己意志最后的支撑。

就在男孩扶着墙准备继续往茵茵的方向走的时候，一只强壮而又有力的大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今天在场的，全部打死……”冰冷冷的声音就像是死神的宣判一样，环绕在厕所的每个角落……

下午，准五点半，奕跑到了保安室，看到了橙正在焦急地搜索着屏幕上每一个茵茵可能出现的地方。

“怎么样？找到没有？”奕随便把书包丢在空地上，喘了一会气后对橙问道。

“没有啊，前半个小时的录像我已经看过好几遍了，就只是看到茵茵在班里门口的走廊上，其他就没有了。”橙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没急得跳了起来。

监控的死角吗……能这么熟悉学校里面的，奕已经猜到是谁了，但是学校内的死角有很多，到底会在哪里呢？奕的脑海里导出了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死角……死角……出现的画面被奕慢慢拼凑起来，轮廓也变得越来越明显，“等一下。”奕从橙的手中抢过电脑，把监控的画面转移到了操场上，屏幕上明显地显示出前半个多小时有三个外校的人在操场内游荡，然后又看不见人了。

“走！”奕把鼠标甩到一边去就拉着橙往外跑，刚好出到外面的时候看到皓带着老板他们往这里赶。

“我妹妹呢！”看到奕，皓也是像疯了一样地跑过来。

“操场那个老厕所……”奕把自己推测出来的可能说了出来。

听完奕这么说，皓就不要命似得往操场跑……本来应该热闹的操场，今天显得有些死死沉沉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该锻炼的人不在，不过也没有人会去管这么多了。

“等一下。”奕好不容易追上皓，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干什么！”皓瞪了一眼奕。

“走死角……”奕指了指厕所门口被几颗苍树所遮挡住的地方。

“干嘛这么麻烦！浪费时间！”说完皓就挣脱开奕的手一个人往厕所跑。

“走死角……”奕看了看后面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众人，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绕进小树林内。

等到奕到了的时候，皓早就已经到了，只是他站在门口没有跨进去，奕觉得这一点也不像他，要是换成平时的话，皓这家伙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进去，示意大家别动后，奕也贴近想看看是什么能让皓这么淡定。

“你怎么看？”听过里面声音，大概知道里面发生什么后，奕笑了笑对奕问道。

“滚……没心思开玩笑。”皓不耐烦地说，似乎是嫌奕太吵了。

“好吧好吧。”奕抖了抖肩，转身走进厕所，刚好看到这个不知道是谁的男孩扶着墙壁还往茵茵那里走。

真是个不要命的男孩啊……

奕伸手按住男孩的肩膀，阻止了男孩这种没脑的英勇行为，“今天在场的，全部打死……”

其实说打死确实是夸张了一点，奕也没想过真的要打死人，不过只是一种冷威慑的方式罢了。

果然，几个人听到奕这么说在原地愣了一下，随着茵茵大喊的一声哥哥，冲进来的皓照势一拳把男的打倒在地，然后一阵狂轰乱炸，基本上都是冲着脸的，看这样子，不毁容都难，现在一旁看的奕感叹了一下。

几个初中生，看着伙伴被打，一般都会去帮忙，但这几个望着眼前几乎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人，总提不起那个上去帮忙的勇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决定往门口逃。

看着有人往自己这边冲，奕也不急，至少他敢肯定不是想找自己来一架的，看着他们擦过自己的身边奕也是摇了摇头，难道他们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刚刚的话是对谁讲的吗？

“现在这，别动”奕对小男孩留下一句后就往茵茵那里走。

“奕哥…哥……”看到两个哥哥都来了，茵茵早就泣不成声了。

“嘘，乖。”奕摸了摸茵茵的头，然后又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茵茵红肿的脸，冷冷地瞪一下地上的罗杰后，一把把她抱起，懒得管皓发泄得怎么样就走了，出了门口，刚好看到老板他们带着几个想逃走的初中生又折了回来。

“扔进去就好，皓会负责咬死他们的。”奕对老板说完，就朝不远处的橙走去。

看到茵茵，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把额头靠在茵茵的额头上一个劲地说对不起，似乎是想把所有的错误都给揽下来。

奕把茵茵给放了下来，拍了拍她早已脏掉的裙子，然后转过身对一路跟过来小男孩说:“给你们五分钟，要说赶快说完，茵茵还要回家洗澡。”然后就带着橙走进了教学楼内。

“你不觉得你这样子有点像让他们相亲吗？”被奕拉着的橙忍着笑说道。

“本来就应该相亲了，要不是皓管的太死，给他们一天时间都嫌短。”奕用手挡住刺眼的夕阳，靠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单纯的两个人。

“切，教坏茵茵的估计是你吧。”橙嗔了一句，然后也趴在窗台上往下看。“诶，我问你个问题。”看了有一会，橙突然转了一个话题。

“爱过……”奕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什么啊！”橙红着脸轻轻在奕的肚子上捏了一把，“我是问你几岁的时候开始谈恋爱。”

“我啊？”奕指了指自己，然后夸张地说:“应该还是在三岁吧。”

“鬼信你！”橙白了一眼奕后，继续趴在窗台上。

“那你呢？”奕发现橙的表情中似乎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好奇心瞬间暴涨。

“你应该是我的初恋吧。”橙用手指顶了顶下巴想了一会后说道。

你应该是我的初恋吧……又是这句话…

奕发呆了一会，不过好在橙并没有注意到，快速地掩盖好自己的情绪后便轻轻搂住橙的腰，手指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捏，“为什么是应该呢？”

“嘻嘻嘻…以后告诉你。”橙抖了一下，轻笑声过后抓住了奕捏在自己腰上的两根手指。

“哟？学聪明了。”奕笑了笑。

“那是！”橙得意地仰了仰头，然后像受到表扬的孩子一样，笑嘻嘻地把头靠在了奕的肩膀上。

“橙，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其实这边的走廊是有装摄像头的……”

“啊？”听完奕说的话，橙就像受惊的小猫一样，猛地跟奕拉开一段距离。

“靠都靠过了，反正也拍了，你这样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看着橙，奕就觉得有些搞笑。

“不行不行！学校里面这样子不好。”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好吧，其实这里没监控。”奕笑了一会后扶着栏杆看着橙的表情说道。

“真的？”似乎怕被骗了，橙有些单纯地试探道。

“骗你干嘛？”

听到奕这么说，橙慢慢拉近了与奕之间的距离，然后又在不知不觉中把头靠在了奕的肩膀上。

“不是说在学校这样不好吗？”奕哭笑不得。

“你管我！”橙嘟着嘴说道。

“其实刚刚是骗你的……这里真的有监控……”

“……”

“你怎么不躲开了？”

“懒得躲了……”

夕阳下，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融为一个，要是监控显示器前有个老师或者是领导的话，应该会被气死掉吧？

翌日，带着勉强还算不错的心情，奕刚到学校没多久，就被怒火中烧的副社拉到了阶梯教室。刚进门奕就看到从组织部到体育部再到学生会的负责人都用审视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那个……你们……？”虽然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但是为了避免太尴尬，奕还是给自己披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外套。

“昨天傍晚你去哪了？”高三的学姐走到奕的跟前。

“那个……家里出了一点问题……”奕小心地回答着，生怕会长一爆发自己跟着完蛋。

“那前天呢？”学姐又问。

“那个……也出了点意外”

听完奕说的话学姐都无语了，拖着额头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明天就是联赛的举办期了你知道吧？”

“嗯嗯知道。”奕用力点了点头。说实话举办期什么的没人跟自己说过，奕还真不知道，要不是学姐提了一下明天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你知道一中队伍的技术吗？”被假象迷惑的学姐看着奕还有一点脑子，也就不再去计较这么多了。

“嗯……我上次去一中的球馆看了一下，基本上还可以，就是林轩正比较突出，其他都还好，跟我们的社员差不了多少。”奕仔细地想了想上次刘sir帮自己的分析，靠着依稀残存的记忆添油加醋地把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知道奕有去做调查后，什么都不知道的学姐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刚才的气似乎也消了那么一点。“那我们赢的几率有多少？”学姐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五五开。”这次奕没有一点犹豫了，弹出五根手指在空中挥了挥。

五五开嘛，说白了就是把几率给掩盖了，说多了万一输了没面子，说少了奕又怕学姐把自己训一顿，所以一半一半，接下来能不能赢也就靠他们自己的心里猜测了，反正万一输了也能当做是运气不好。不管怎么样，奕还是一样这种过于严肃的审问能早点结束，不然在这里待久了估计一会气都被压得喘不过来了……

“嗯。”听完奕说的话学姐若有所思地回到座位上。

看到学姐那一关过了，奕也算半松了口气，接下来的那些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干部们也算是比较好忽悠了。等到搞定完其他人之后早读课也刚好下课，出了阶梯教室奕都感觉整个人舒服了许多，感慨了一下忽悠这项技术有多么重要之后，奕一边伸懒腰一边往楼上走。

“奕。”还没走多久，副社就从后面跟了上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握？”看着奕，副社一脸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奕。

“没有，试都没试过，鬼知道能不能赢。”面对这个羽毛球副社长兼职广播社社长再兼职社会实践部部长，奕实在是懒得再说谎了，反正再怎么说都会被看出端倪，能当上社会实践部的部长会是那么好忽悠的？

“那你是想怎么样？”听到奕说的话，再和刚刚的对比完之后，副社差点没气的晕过去。

“稳中求胜。”奕淡淡地说，要是不知道情况的人都会以为二中必胜。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当社长究竟靠不靠谱……”副社抹去额头的一把冷汗说道。

“放心吧，笨蛋打球全都是靠手，聪明的人靠这里…”奕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技术不如人家，脑袋比人家灵活就好了。”奕拍了拍副社的肩膀，然后以100米6.3秒的冲刺速度跑上楼去，留下一个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清楚的副社傻呆呆地站在楼下。

傍晚，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奕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马上回后门找橙，然后……然后就没有了……书包背好，本来以为啥事都没有，就差明天比赛的事了。兴致勃勃的奕刚出班级门口，书包就被第一桌的人拉住:“门口有人找你。”

奕顺着走廊看去，真的是想吐血，先是副社，然后是学姐，在接着又是副社，现在干脆林轩正本人都亲自跑过来了，要不要这么锲而不舍？又不是三顾茅庐……奕实在是不懂再吐槽什么了……

“你今天还有事吗？”林轩正从书包里拉出一根拍子想要递给奕。

“不用了，中午打过了，晚上没体力了。”奕淡淡地说，完全无视了林轩正递过来悬在半空中的拍。“你要是想去打球的话去楼下的球馆吧，那里有个体校的教练，你们应该会打的很爽。”说完奕就要走。

“等一下！我们可以赌，输的人答应赢的一个条件。”似乎是觉得就这样子被无视太没有面子，林轩正加大了筹码，粗犷的声音也引来了走廊上许多好奇的围观者。

“赌什么？难道输了我就要把我的橙让给你吗？几岁了？幼不幼稚？”听到林轩正这样子说，奕心里就一阵反感，直接戳穿了林轩正心里的想法，“只有废物才会想拿女人来做筹码。”奕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可以听得很清楚，说白了奕也就是找个机会用委婉的话语把林轩正骂个狗血喷头，谁让他这么烦人？

奕的话一说完，旁边就开始窃窃私语，奕不用猜都知道是无聊的人开始乱八卦什么感情恩怨，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自己的书包调整到刚刚好的舒适度，就从人堆中开了一道口走了。

“你……”林轩正本来以为自己的诱导到最后可以让这个人花样百出，可谁知道自己被摆了一套，搞得丑态百出。

“别逼逼，说了不就不，婆娘才会话多。”奕头都不转一下，一边走一边说，当然话中有一部分也是说给周围八卦的人听的。

回到后门，橙跟茵茵还没有回来，奕卸下了沉重的书包，脱掉外套后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被烦了一天简直是够累的了，再好的心情也会被弄成炮灰吧？

躺了有一会，奕不知道橙什么时候推门走了进来，坐在自己的旁边:“刚刚林轩正过来找你了？”

听到橙这么说，奕刚想问为什么，突然才发现手机一直都在口袋没换过地方，“是啊，烦都烦死了一天……”奕抓过橙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似乎在寻找一丝安慰。

“今天那个小男孩走去找茵茵说话哦。”其实今天在学校奕经历过的事橙全部都听到了，似乎是不想奕的负担变得这么重，橙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把今天自己在学校看到的事都告诉奕。

“那你有没有去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奕闭着眼睛打趣道。

“怎么可能，茵茵的话还是很少，不过我觉得她没不理那个小男孩就已经算是奇迹了。”橙忍不住地感叹道。

“废话，茵茵又不是石头，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有个人会拼了命地想保护自己，换做谁多少都会有点好感吧？”奕说道，过了一会儿，似乎又想起什么，睁开眼睛看着橙问道:“那昨天那个男的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没去茵茵的班上，怎么可能知道？”橙摇了摇头。

“没事，一会去问问皓就懂了，你吃饭了没？我知道这里后面有一家刀削面味道很好。”奕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刀削面是什么？？”橙抬头看了天花板好久，最后才下结论自己不知道……

“……”奕没话讲了…刀削面都不知道吗？这丫头是怎么考上一中的？虽然奕知道知识跟常识不一样，但看到橙这幅可爱又傻的模样奕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诶，你笑什么啊？我真的没吃过！”看到奕这么无厘头地笑了出来，橙急着为自己辩护，却引来奕更加夸张的笑声，“什么嘛……”橙干脆撅起嘴坐在一边假装生气。

“好啦好啦我带你去。”笑完过后，奕牵起橙的手，出门鄙视了一下皓后就往中山街那一地带的方向走。

都说女孩子有三种样子:平时正常一个样子、睡觉时一个样子、逛街时又一个样子，现在奕才充分领略到这句话的道理，一走到繁华地带，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橙简直开心的不得了，小女孩的样子就随之而来，东窜一下西跑一下，似乎什么东西都喜欢一样，估计一会被卖掉了都不知道吧……跟在后面的奕坏坏地想着。

“老板，这一串多少钱？……啊？这么贵！不行不行少一点，就少一点点…两块五好不好？……那三块钱？就三块好不好？哎呀老板就三块嘛…真的三块钱了？嘻嘻谢谢老板！”橙拿着一串讲价成功的草莓糖葫芦，一蹦一跳地跑到奕的旁边，“来一个不？很好吃的。”

奕咬过一个披满糖汁的草莓，还真别说味道不差，甜甜的，就是有点黏牙。

“嘻嘻，好吃吧？这可是我的战利品哟。”橙得意地挥舞着手中的糖葫芦，心里美滋滋的。

“五块钱不是挺便宜的吗？为什么还要讲价？”奕有点好奇。

“什么啦！钱又不是自己赚的，当然能省就省啦，以后你自己赚了钱的话给我买什么我都要，嘻嘻”说道前面的时候，橙用还不算太黏的手戳了戳奕的脑袋，等说到后面橙有点小鸟依人地靠在奕的肩膀上，继续品尝着自己的战利品。

看到橙呆呆的样子，奕感觉到对橙认识又多了好多，原来以为橙那种大小姐的性格就是应该到了哪里都随便挥霍，看来自己的认识大错特错啊……看来还是要进一步地去了解。

“奕，奕，你过来一下！”吃完糖葫芦的橙把奕拖进一家精品店里，看着玻璃柜台里面的小饰品两眼闪闪发光，“你说这个好不好看？”橙指着玻璃柜里的一条心型的吊坠，兴冲冲地问奕。

“你试戴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奕其实是想说好看的，但出于男人的面子就不好意思说出口。

“嘻嘻，也对哦。……姐姐，这个我能不能试戴一下？”调皮地朝奕吐了吐舌头后，橙偏过头对旁边等待已久的大姐姐问道。

“当然可以哟，这个是今年情人节新设计出来的款式，心的形状是可以分成两半的，男的话一般都是带手上，女孩子的话比较爱漂亮都是挂在脖子上”柜台的姐姐一边用很专业的话为两个人讲解着，一边拿出吊坠。

橙拿起来一看的时候果然是对半分成手链跟吊坠，橙迫不及待地把吊坠系在脖子上，“奕这样子好看吗？”橙笑嘻嘻地问。

“当然好看啦。”果然最终还是要回答这个问题…犹豫了老半天，奕才挑了一句说起来不会太别扭的话。

“那你也戴一下试试。”橙抓过奕的手，把手链系在他的手腕上，“唔……看起来好娘啊哈哈哈哈”橙拿起奕的手左右欣赏了半天，最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奕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真的是有点娘啊……不过看橙似乎很喜欢的样子，奕也就不去吐槽什么了。

“姐姐，这个要多少钱？”橙满意地对着镜子晃了半天后，对柜台的大姐姐问道。

“市场价的话是一对150元，我们店里面有打八折就120元吧。”

“啊？好贵哦……”在听到价钱后，原本挺开心的橙情绪一下子就低了不少。“那我们再看看吧……”说完橙就要摘下吊坠。

“等一下。”奕轻轻地制止住橙，看着店员大姐姐问道:“既然是情人节发售的话，那按常理来说情侣买的话少说也要再打八折吧？”

听到奕这么说店员大姐姐有点愣住了，但在反应过后还是委婉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店里的东西已经比市场价低了好多了，真的不能再降了……”

“好吧，那凑合整数吧，100怎么样？”奕不要脸地问道。

“这个真的不行了……”

“好吧，橙那我们走吧。”奕卸下手链后，帮橙也摘下了吊坠，一并放回后一边往出口走一边对橙说:“其实我刚刚在隔壁也有看到一样的款式，那边的只要一百，情侣还可以打八折。”

“真的吗？”橙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光彩。

“先生等一下。”奕刚拉开门，柜台处就传来一阵声音。

“嗯？我有东西忘记了吗？”奕示意橙先出去，然后自己倒回了柜台。

“不是，只是刚刚打电话问了一下老板娘，老板娘说可以再打八折。”店员姐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我再考虑一下吧……”奕假装沉思了一会儿后，便往门口走。

“那个，我们老板娘还说要是情侣卖的话可以再送一份本店专门的公仔。”似乎是被逼急了，柜台大姐姐说话的语速也快了许多。

“是吗？那帮我谢谢你老板娘哈。”奕一边道谢一边爽快地掏出了钱包。

站在门口的橙看到奕提着大袋小包东西出来，有些生气地责备道:“又乱买！你刚刚不是还说隔壁店铺的更便宜吗？”

“拜托……你看看隔壁店铺有什么？串串店，面包店，沙县……”奕还一直以为橙知道自己想干嘛，看来还是有点高估这个傻丫头了啊……

还不等橙再做反应，奕就把吊坠系回了橙的脖子上，“这就当做认识这么久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吧。”扣好后奕看着橙明亮的大眼睛说道。

“才不是第一份呢！”橙踮起脚尖，红着脸用樱唇在奕脸上轻轻一碰，然后就挽着奕的手臂开心地说:“礼物我早就有了一份了……”

还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奕想了一会才知道橙在说什么，会心地笑了笑后把橙搂得更紧了。

“对了，你喜不喜欢阿狸？他们貌似送了我个公仔。”

“阿狸呀？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不喜欢的话我要再回去换啊。”

“还行就是还行啦。”

“不行啊，万一你不喜欢怎么办？”

“不会啦，你送的我都喜欢！”

两个人，一条街，五彩缤纷的灯光似乎就是特地为两个人所照耀……

第十八章

“嘻嘻嘻嘻…啊呵呵呵呵……唔……真的好痒哈哈哈哈哈哈…休息哈哈哈…休息一下哈哈哈哈哈哈……”

夜，十点，还有些吵杂的网吧内，不趁安静时候的间隙仔细去听的话，估计谁也不会发现转角就可见的包厢内此刻正传出一阵阵悦耳的笑声吧？

橙，这个不知道该如何用文字来描述的女孩，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躺在床上，纤纤玉足正搭在奕的手掌上，蜷缩着的脚趾勾勒出一条条活泼的皱纹。要不是有比较紧身的睡衣包裹住玲珑的胴体，春光乍泄间随时都会引人犯罪。凌乱的头发由于挣扎得有些剧烈，松松散散地粘在女孩的脸颊上。或许是痒劲还没过，也可能是笑得太久了，橙的嘴角还弯着一抹傻傻的笑容。“都这么久了，不许再挠啦！”橙十分淑女地把凌乱的发丝撩过耳后，然后就准备把自己的玉足抽回来。可惜她还是没能成功。

奕拉住了橙的脚拇指，小拇指在橙没夹紧的脚趾缝中慢慢蠕动，就像小虫子一样，感觉到了脚趾之间的松动后，一鼓作气地钻了进去。

“咿…嘻嘻嘻嘻还玩嘻嘻嘻……不许嘻嘻不许挠了嘻嘻嘻嘻……”橙虽然这么说，但也只是努力缩紧脚趾，本可以轻松就收起的脚，在橙硬是忍着痒克制住的情况下轻轻地颤抖。“干嘛嘻嘻嘻…每次都是哪里嘻嘻嘻嘻……不要啊嘻嘻嘻……咿呀…哈哈哈哈哈不能抠哈哈哈哈哈…不许哈哈哈哈哈哈……”脚趾缝中的奇痒最终还是没能被橙抑制住，爆发出铃儿一般的笑声的同时，橙还是猛地缩回了脚，轻轻地抚摸过后，橙转过头一脸委屈地看着奕。“每次都搞得那么痒！以后都不想给你挠了！”撅起的小嘴在一张一合的抗议中显得格外诱人。

“奕？”没有听到一句想要的回复，橙坐起来，用手在奕呆滞的目光前挥了挥。

“奕？听得到吗？”挥了好一会，橙还是不见对方有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奕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橙十分紧张地捧住奕的脸，没有一丝温度的脸庞就像石头一样，连捧起都是那么的吃力……

“奕你到底怎么了？！”橙用力摇晃着奕的肩膀，无助的泪水悄悄滑过动人的脸颊。

奕仍然没有回应。

“咔…咔咔……”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奕的的脖子，出现了些许的裂痕，然后在橙难以相信的眼神中裂纹越来越大。

“不……不要啊……”随着橙绝望的话语中，头，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的皮球一样掉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大理石地板跟床单，吓坏的橙随着躯体倒下的同时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血，就像充满了生命一样，沿着橙的手臂慢慢往上爬，包厢内鲜艳的大红色单调的让人想吐，橙的身体、目光，慢慢也被血的颜色所浸染……

“不要啊！！！”绝望的惨叫响彻在包厢内……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刺眼的灯光扎在了橙的视网膜上，揉了揉眼睛后，橙才迷迷糊糊地看清周围，一切似乎都安静下来了…墙不是红色的了，也没有血，最重要的是奕也在，正一脸急切地看着自己。

“做噩梦了吗？乖，没事的，没事的。”奕轻轻地抚摸着橙的头，有些心疼，但主要还是担心。

“奕？”感受着头顶温暖的抚摸，橙还有点迷糊，似乎是还分不清楚哪里是现实，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怎么了吗？”看着橙一副害怕的模样，奕也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梦能把橙吓成这样。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慰橙最重要，把橙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没事的，我在。别怕……”

“挠我……”趴在奕的肩膀上，橙靠近奕的耳边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虽然语气很低沉，但听起来就像是在请求。

“哈？”橙突然的请求奕感觉自己有点幻听了，橙在说什么？让自己挠她？橙不是最怕被挠了吗？怎么突然想被挠？这真的是橙吗？！奕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女孩。

“挠我一下……”橙把话又说了一遍。

奇怪确实是很奇怪，不过既然橙这么说了，奕当然也不会拒绝，伸出手指，随着在橙光滑的脚心上勾了一下的同时，奕能感觉到橙的身体轻微地一抖，怕痒的玉足也一下子缩到了屁股底下。“可以了吗？”奕轻轻地问。

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头，然后紧紧地抱住奕，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奕的肩膀。奕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热，然后慢慢地变得湿润，“乖，我还在呢，不哭……”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奕还是可以勉强猜到三四层的。

哭了有一会，橙才吃力地将头抬了起来，用有些红肿的眼睛傻呆呆地看着奕。

“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奕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毕竟谁也不想以丑态去面对自己的女孩。

橙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点在了奕的脸上，然后……毫无规则地揉捏了起来，就像是小孩子捏橡皮泥一样。

虽然很无语，也不知道橙到底想干嘛，不过如果这样子能让橙的心情缓和点的话，也无所谓，捏就捏吧，大不了以后找个机会捏回来不就好了。

不过……这丫头到底是想捏多久啊？？

从五分钟前到现在，橙就像吃了炫迈一样，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难不成真把自己的脸当成橡皮泥了？！想到这里奕不得不打断自己滑稽的思维。

八分钟后，直到橙把奕的脸捏成一团后，才露出了久违的傻笑。

“开心了吧，满足了吧。”奕揉了揉被蹂躏许久的脸蛋，确定不会变形之后才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本来想打击报复一下的，结果在看到橙自觉把脚伸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奕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这丫头…今天到底是什么了？

“只能挠一小会儿……”看到奕好奇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色变得有些红润起来。

“真的假的？”轻轻地捧起橙的玉足，奕仔细地欣赏了一番，赏心悦目后奕充满好奇的目光正对着橙的眼睛，猜测着这丫头是不是想借机耍一耍自己或者是不是有别的阴谋，“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没发烧吧？”奕伸手在橙的额头上碰了碰。

“你才有病呢！”有些不高兴地把奕的手拍开，撅起的小嘴在一张一合之间显得格外地动人，“到底挠不挠啊！？不挠就算了。”说着，橙把脚缩回了一半距离。

“等一下！！！”奕本来是想关心一下橙的，可谁知道这丫头翻脸跟翻书一样，情急之下也只好连忙制止道，虽然猜不透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橙会想被挠这种情况在平时还是十分少见的。双双权衡之下，奕还是有点不忍心放弃这种机会，至少再怎么样也不会被自己的女孩卖了吧？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奕心里还是存在着些许的困惑，毕竟橙今天的表现和平时简直差别太大了。“那说好咯，是你让我挠的，到时候可别又说我欺负你！”奕一边说着大前提，一边悄悄地观察着橙的表情变化。

“嗯啦……”橙轻轻地点了点头，原本只是有些红润的脸色似乎变得更红了。在床上趴好后，橙羞答答地把脸埋在了枕头上，裸露的的脚在片刻搜索后确定了奕的位置，纤纤玉足准确无误地架在了奕的手掌上。“不许挠的太痒！”或许是还没走准备好，橙紧张地缩了缩脚趾。

“那要挠多久？”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奕也只好在心中默认橙是真的性情大变想被挠，小心翼翼地托起橙的脚，一边轻轻地揉捏着她葱白的脚趾帮她放松，一边好奇地问着。

“只能挠一小会！”或许是把头埋在枕头上的缘故吧，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不过还是够奕听到了。

“一小会是多久？”

“就是一小会啊！”

“一个小时？”

“不行，太久了！”

“那到底是多久？”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嘞！就是一小会啊！”

“……”奕还能说什么？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就像你在路边碰到一熟人，打完招呼过后人家问你要去哪里，你却没头没脑地跟人家说去一个地方，啊鬼知道一个地方到底是在哪里啊！

不过奕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了，正对着橙的脚底，即使已经挠了算很多次，对橙的脚也已经很熟悉了，但是奕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加速。

轻轻地抬高橙的玉足，完美无瑕的足弓离自己也只剩下不到五厘米的距离。淡淡的清香已经成为了橙的一种标志，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或者是什么部位（想歪的全都面壁思过！），这种香味总能充斥奕的精神世界。当然奕也曾经好奇过，这种香味究竟是不是天生的，但这现在也不是重点了。

奕慢慢地俯下了脸庞，柔软的舌尖在橙的脚心上轻轻一勾……这样子看起来虽然很像恋足，但这对奕来说还是有非常大的差别的。首先，奕用舌头就不是为了享受或者品尝，这只是奕的一种挠痒的工具；再者，都这么久了，奕对橙脚底的敏感度还是很了解的，再怎么说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孩，与其给她那种几近让她崩溃的痒感，还不如让她舒舒服服地笑一笑。

果然，即使只是这种微不足道的程度，奕还是能够感觉到在舌尖触碰到橙的脚心时，橙本该安安静静的脚掌轻微地抖了一下，不听话的脚趾调皮地上下搓动着，似乎有一种充满诱惑的魔力。

“变态……”在感觉到自己脚底的湿漉后，橙很快就知道了奕挠痒的方法，羞羞地嘟哝了一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枕头…这个笨蛋怎么那么爱用舌头啊……橙心里这么想，虽然很想转过头去问一问，但是橙能够感觉到自己脸蛋的温度正以一种煮开水的趋势上升，万一被那个笨蛋看到的话……橙停止了接下来的想象，即使那种画面也令自己有些向往……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让笑的花枝乱颤的自己保持一点淑女的形象吧……

“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慢……慢一点哈哈哈哈哈哈哈……”酥酥麻麻的痒感刺激着橙的脚心，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脑海内就下达了笑的指令，她想试着去忍住，但是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橙都觉得自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只能在笑声中蜷缩起自己的脚趾，希望能靠泛起的皱纹给奕的舌头制造一点阻碍。

“嘻嘻嘻不行……不行啊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怎么样都痒啊嘻嘻嘻嘻……不要哈哈哈哈…不要老是舔那里哈哈哈哈哈哈哈……”橙感觉奕的舌头就像刚出生的小蛇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对未知的事物都怀有有一种探索的欲望……舌尖已经探入褶皱的缝隙之间，似乎自己脚底的皱纹给舌头制造了更加方便的行动捷径。

伴随着橙动听的娇笑，奕的舌尖轻轻地点在了橙的脚心上，舞起悠扬华尔兹的同时，又慢慢下滑蠕到了橙的脚跟上，比起脚心来说，橙脚跟的敏感程度就没那么夸张了，轻声笑出的同时还不忘记找机会喘气。

“嘻嘻…好点了嘻嘻嘻……不是很痒了哈哈哈哈……哎哎……还是有点痒嘻嘻嘻嘻嘻嘻……”虽然痒感没有那么剧烈了，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但橙偶尔依然会忍不住哧哧地笑出来。

“哎？啊哈哈哈哈哈…赖皮哈哈哈哈哈哈哈…等哈哈哈哈哈…等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没嘻嘻嘻嘻……还没准备好哈哈哈哈哈哈哈……”本来觉得没什么的橙刚说完话，突然感觉到奕的舌尖移到了自己的脚心周围，然后又在脚掌边沿慢慢地舔舐着，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奕听了自己说的话后就开始使坏。遭到了没来由的突袭，根本没准备的橙想忍都忍不住，两只可怜的脚丫也只能在笑声中左右晃动起来，有点像跃出水面的小鱼一样，总是那么地活泼乱跳。

可惜不论橙的脚怎么晃动，奕的舌头总是能及时跟上，虽然这样是有些麻烦，但奕并不是很介意，如果让他只是去挠一双只会让人笑却又不会动的脚，那他会觉得很假，而且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不去挠。这就像是敬业的猎人永远都是以狩猎活物为自己的乐趣。

每当舌头碰到或者是经过橙脚底边沿的时候，橙的笑声总是会在第一时间覆盖整个包厢，连抖动着的脚都明显有了要收回的趋势。

“哈哈哈哈哈……停嘻嘻嘻…不然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然哈哈我要…收回去了哈哈哈哈哈…别嘻嘻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聆听着悦耳的笑声，就像是吸食完兴奋剂一样，奕的心跳也已经加速到了极限，奕突然觉得一股念头划过自己的脑海，就像是被迫施加命令一样，奕不由得加快了舌尖舔舐的频率……

这是属于我的女孩…只属于我的女孩……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脚…都是我的私人物品……只有我才可以拥有……

心里的声音一下下刺激在奕的脑海里，奕都觉得心里就像是有一只被关在牢笼里的恶魔，极度渴望能立马突破这沉重枷锁，这种感觉太熟悉了…那天挠夏薇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是控制了自己的前兆……

奕已经厌恶了再用舌头了，他用手死死地控制住橙的脚，已经搭在橙脚心上的手指就像是魔鬼的利爪一样，正准备一下下地在橙脆弱的脚心上划过……

“奕！干嘛搂的这么紧？很不舒服诶！”橙扭了扭自己纤细的小腿以示抗议，但是这样非但没获得自由，橙感觉奕抱的更紧了……“奕，太紧啦……”小腿带来的痛感让橙显得有些难受，她想转过头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脚底又突如其来的痒感让她再一次地趴回了整头上……“你干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停哈哈哈哈…停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不要那里哈哈哈……”如果说之前的挠痒对橙来说是一种煎熬的话，现在的痒感对她来说就是痛苦…橙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希望这样子可以让自己转移一部分的精力从而减少一点痒感，但是她错了，这样子下去只会让她的体力逐渐流逝……她已经不知道痒是什么感觉了，只知道现在自己很难受，尤其是脚底，而且那种难受却不停地命令自己笑…不停地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再哈哈哈哈…挠了哈哈哈哈哈……好难受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停哈哈哈哈哈哈哈……”橙不停地交换着脚挡住自己的脚心，但是根本就没有用，一旦左脚挡住右脚就被挠，同样的方法左脚也会被挠，而且奕似乎就没有要停下的打算，每一次的下手对橙来说都是刻苦铭心的痒。

奕，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子的……

一分钟过后…橙已经笑出了眼泪，努力的挣扎终究还是消磨光了她的体力，她趴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干，唯一能做的就是笑……

五分钟过后…橙的大笑已经变成了干笑，半虚脱的她无力地躺在了床上…眼泪，已经不再是笑出来的了，她想知道却不知道奕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管怎么笑，怎么叫，奕始终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脚上，似乎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别的了……“奕……”不知道该叫什么的泪水，浸湿枕头……

十分钟后…橙已经笑不出声音了，完全虚脱的她处于了昏厥的状态……只有脚趾，偶尔在痒的带领下才会稍稍地扭动几下……

房间安静了下来…发现橙的脚不动了……奕才停下了手，用还带有一丝神采的眼神看了看橙……奕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眼，瞳孔似乎都在在一瞬间爆裂开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咬着的嘴唇也被一抹鲜红渗透……他下床站了起来，挥起自己的拳头，用力地砸向墙壁……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三次……他一直砸，没有痛觉地砸，一直砸到鲜血染红了墙面……

他颓废地走到门口，早已没有知觉的手轻轻按下门把，外面还是很热闹啊…虽然不知道是几点……一摇一摆，就像个醉汉一样地走到柜台，滴落下的血迹在光滑的陶瓷地板上显得格外地骇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装了一杯水，然后在皓满脸惊愕的表情中又回到房间……

心疼地把橙扶起来，看到橙苍白的脸色，奕心里的自责又加深了一层，“对不起……”不管橙听得到还是听不到，奕低沉的声音还是在靠近橙的耳朵后响起……

看着拿在半空中的水杯与怀抱中的橙，心里犹豫了一小会后还是下定决心。含住一小口的水，贴近橙的嘴唇，存有一丝温度的清水通过奕的引导滋润着橙已经干涸的喉咙。这样子看起来或许会有点恶心，到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吧……

连续重复几次后，水杯内的水也减少了一半，轻轻地把水杯放在床头柜，又抽了几张面巾随意纸擦拭着手背上的鲜红。通过窗户上玻璃的反射，奕呆呆地看着自己……看久了之后自己都开始厌恶起来……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住自己…让自己的女孩这么痛苦……真没用啊……

“奕……”橙扭了扭自己的身子，似乎是想躺的更舒服一点，嘴边的喃喃细语狠狠地在奕的心里敲了一下……

这丫头……好傻啊……

奕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酸酸的，不知不觉间将橙搂的更紧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灰蒙蒙的尘埃，照射在橙的脸上，橙想挥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却发现浑身都没有力气，不由得想起了昨天的事，橙的背后就感觉一阵冰凉……

她仰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正枕在奕的大腿上，而奕歪着脑袋靠在床头，黑黑的眼圈似乎证明是刚刚才睡去，橙仔细地观察着奕，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为什么昨天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轻轻地想要拿开奕搭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橙却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为什么这么肿？！橙快速地把奕的手拿到眼前一看，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心里……这还叫手吗…血肉模糊且不先说， 错位的关节、突出的骨头在皮肉的的包裹下显得触目惊心……

这个笨蛋到底在干什么！

橙很生气，同时又很心疼，她想现在就把奕叫起来质问他，可是却又在看到他疲倦的模样后心软下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凹凸不平的手背，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醒了吗？”感觉到手上的一丝痛觉，奕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看到橙正触摸着自己的手背。

“怎么弄的？”橙心疼地问道，似乎关于昨晚的事也已经不在乎了。

“不小心撞的……”奕勉强地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迅速把手放到另一边去。

“你骗人！”不知道为什么，橙就是觉得很恼火。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也因该是第一次对奕大声吧……倔强地抢过奕的手，十分生气地看着奕:“你到底怎么弄的！”

被橙这么一大声，奕都有点呆住了，橙生气了吗……短暂地猜想之后，奕有些惊讶地看着橙。

“没事啦，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用多久就好了，倒是你，没事吧……”奕抚摸着橙的发丝说道。

“真的是很不想理你啊！问你什么你都不说！也不懂得爱护自己！”橙越想越气，泪水已经在红红的眼眶里打转。

“没有不说啊，我只是觉得小事情而已嘛，没必要让你担心啊。”奕赶紧靠过去帮橙擦去泪水。

“你有没有脑子啊！你知不知道你不说会让人更担心啊！”橙狠狠地在奕的手上拍了一下。

刺骨的痛，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下，奕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因疼痛而快要扭曲的脸，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擦拭橙快要流露出来的泪水。“真的没事的，相信我，过几天就没事了。倒是你，昨天把你吓着了吧，对不起……”

“你就只会敷衍我的话…那我以后也不用你管了……”橙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一句后，拿开奕的手，自己用手臂擦去泪水之后就下床跑出包厢……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子的橙，让奕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悬在半空中的手也变得有些麻木了……自己已经被厌恶了吗……奕的心里开始慌张起来。

橙的手机没拿，衣服也没换，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跑到了茵茵那里，走到三楼敲了好久的门，始终一点回应都没有……

“橙，我去学校了……”现在门口好久的奕最后说了一句……

就当自己是活该吧……

行尸走肉般地回到了包厢，怎么换过衣服的都不知道，连书包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就这样子出了了后门……

去学校的路也变得漫长，自己走了多久？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奕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被门厅的保安拦下来后，又被教务处的人带到办公室，说了什么自己也没印象了，就连看周围的一切，奕都觉得不真实，一点色彩都没有……

中午没有吃饭，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副社来过，但这些对奕来说已经不能用乏味来说了，心里总是感觉缺失了什么。是橙，奕自己知道，但是橙在哪里呢……早就厌恶自己的行为然后回家了吧……

放学时候，平时安静的球馆早就人满为患，一中的，二中的，还有些其他学校的学生，吵杂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校园。但奕已经不在乎那些了，吵是这样，不吵也是这样。有差别吗……

“奕？”在奕慢慢往球馆走的时候，一个人一蹦一跳地跳到自己的身旁，是绿子，亭亭玉立的她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怎么一见面就这么没精神？”

“因为我想哭……”奕默默地回答道。

“哈？我没听错吧？”绿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在逗我吧？你居然会想哭？不会是因为跟家里决裂的吧？”

“谁说的？”奕没有任何语气地说道。

“我闺蜜啦！现在你们年段谁不知道你跟家里闹翻的事？”绿子一点都不客气地说着，笑得是那么的没心没肺。“诶，你最近去哪了？怎么都没看到你？听皓说你都有女朋友啦？可以嘛！”绿子用力拍了一下奕的肩膀。

奕没有说话，提到女朋友，奕的脑海中就浮现出橙的样子，再想想她说过的话，沉默的他低下头显得更沉默了。

“我去，不会就分了吧！”绿子发现奕的表情不对，吃惊的程度一次高过一次。

“我也不知道……”奕的眼神又一次地暗淡下来，一天下来除了是在虚度光阴，就是在想橙最后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这样子结束了吗……

没有一点生机的奕一个人低着头慢吞吞的走着，连绿子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都不知道。绿子站在后面，看着奕跟老人一样佝偻的背影，先是一脸的不爽，然后逐渐地变成了满脸的担忧……

“赶紧走吧，你要比赛了。”绿子追了上去，推着奕的后背，加快了往球馆走的步伐。“我听说你们这次比赛要分三天打，一天一局，虽然很麻烦，不过听起来还是好厉害的样子。”一路推着奕的绿子有点小喘，等到了球馆门口的时候才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呼呼，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累死我了呼呼……”

“加油啊！里面人可是很多的，一会你要是怯场了我就笑死掉了，哈哈哈。”说着，绿子把奕转了个身，用力一推，跟着奕一起进到了球馆里面。

球馆里面，用人多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跟挤公交车一样，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场里面。有些一中的看到二中社长来了都开始议论纷纷，至于他们在讨论什么，奕一点兴趣也没有。

找到了副社，看到奕来了，副社拿了一张名单表到奕的跟前:“喏，这是我们社员的参赛名单，你看一下拿去分配。”

奕没讲话，只是拿过名单表，现在一旁好奇的绿子也一同把头凑了过来。可惜奕的脑子里已经容不下别的问题了……随便把几个人的排列好后就以阿拉伯数字的顺序填了下去。

简单乏味的主持过后，就是在所有人的鼓掌声中正式开始比赛，至于赛前必备的友谊交流，也在奕无意识地无视掉后显得异常的尴尬。

往人群里面扫了一眼，奕没有看见橙……不过也是…都要厌恶自己了…又怎么会来呢……奕在心里狠狠地嘲笑了一下自己。

傍晚逐渐过去了，比赛很成功，二中也输的很惨，除了绿子不停地在喊加油以外，二中本校的人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即使知道不可能了，比赛时奕的眼光还是时不时地瞟向门口……橙还是没有来……

人散，只剩下学校内的几相关人员以及绿子还在球馆内，看着颓废坐在凳子上的奕，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究竟除了什么事……只有绿子，坐在奕的旁边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奕……”学姐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又欲言又止，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奕没说话，也没有抬头，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失神了的他似乎连生命都被剥夺了一样，像一块石头一样永远都不会动。

“你的手干嘛了？”现在一旁观察了好久的副社终于开口。

“手？”绿子嘀咕一声然后看向奕的手，什么问题都没发现的她好奇地看着副社，其他人也是如此。

“你把绑手给卸下来。”被人看的有些不舒服了，副社只好外补充了一句。

听完副社这么说，绿子才恍然大悟，奕打球时从来不用绑手的，因为他也曾经说过绑手太难受了…今天看到奕有绑绑手，本来绿子以为奕是想借比赛耍耍帅，所以就没有太去注意。

看到奕不动，学姐干脆亲自上，抓起奕的手把缠绕在右手的绑手一层一层地拆了下来，越拆到后面，学姐的表情越难看，到最后还剩下一点绕在奕的手上时，学姐根本没有那个勇气再去动了……已经结疤的伤口不知道又在什么时候裂开，失去了绑手给伤口的压力，血，顺着绑手的边慢慢流到地上，不说绿子，就连副社都呆住了……一时间，球馆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剩下让人想要窒息的安静……

第十九章

人这种高等的生物有时候非常好玩。在两个人最初的距离里，会为对方的一声咳嗽而心急担忧，为一个深情的眼神而迷恋陶醉，会为一个深夜的电话而激动不已，为一个小小的礼物而傻笑半日。而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中，却常常会因一言不合而摔门而去，或者对小小的细节的不满而伤害彼此的心。

有时候我自己比较认同的观点就是，看一件事情，用心去看永远比用眼睛去看好的多的多。至少，不会因为结果而两败俱伤……

白沐橙，一个好女孩，至少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她静静地坐在茵茵的床上，就连她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放了一句狠话，跑出包厢，来到茵茵的房间，对外面自己最喜欢的男孩置之不理，为什么呢？

“沐橙姐姐……”茵茵站在橙的旁边，左右为难。

从早上刚起床还在梳头发的茵茵，就看到沐橙走进自己的房间，带着泪痕，然后就这么一直坐在床上。没过一会儿，茵茵就听到奕哥哥在外面敲门的声音，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想去开门，却被橙给拦了下来……

“奕哥哥在外面……”茵茵用小手指指了指房间的门，然后不解地看着橙。

“不用……”橙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膝盖，似乎是想掩盖住自己脆弱的模样。

虽然茵茵不知道谈恋爱是怎么样的，但她还是可以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外面是奕哥哥，里面是沐橙姐姐，对于茵茵来说真的是很难选择啊……

“橙，我去学校了……”随着奕留下来的一句话，屋外顿时变得悄无声息……

笨蛋……好歹再多敲几下门啊…

橙终于忍不住了，抱着茵茵，泪如雨下……

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橙一直站在茵茵的房间内，透过窗户，即使车来车往映入她的双瞳，她始终还是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

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橙开始后悔自己说过的话。

就算这么说了，也只是说说而已啊…只是气话……他难道听不出来吗？？？！

橙摸了摸胸前的吊坠，在落日的渲染下显得闪闪发光，再三犹豫过后，橙还是回到一楼，那个应该算是自己的包厢内。

本来是想拿手机的，但是发现奕的东西全部都在房间内，包括手机和那另一半的手链……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一尘不变。而奕，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抓起手链，疯了一样地跑出包厢，点点泪花也开始闪烁。橙不知道奕会在哪里，但她只想去找他，仅此而已……

此时，二中的球馆内，血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的“滴答”声让所有在场的人屏住了呼吸。

“天…天啊……你怎么搞的……”学姐的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吃惊程度已经难以形容。

“你是不是去打墙壁了！”看到奕不回答，绿子黑着脸质问道。

早在绿子跟奕认识没多久的时候，绿子就从他发小那里知道了，奕只要心情一不好，就通过打墙壁来惩罚自己，而且是不要命地打…当然，这只是听他发小说的，从来没见过，更没想过竟然会这么可怕……

要不要去医院啊……

绿子正犹豫着，学姐干脆直接抓起奕的另一只手，也不问他愿不愿意，就这样像拖死猪一样地拖着他走。

“赶紧先去体育室找李老师，他以前学过接骨！”看到大家投来疑惑的目光，学姐只好解释道。

听完学姐说的话，副社才恍然大悟地一拳头锤在手掌上:“对哦！赶紧去！”说完便帮着学姐一起拉着奕走。

在旁边的绿子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她也懒得去搞清楚了。医伤，才是当务之急。

匆匆忙忙跑出球馆，绿子才发现自己貌似已经掉队了……两个人拖一个人走的应该不快吧？绿子望了望四周陌生的环境，尽管偶尔会跟闺蜜一起来二中玩，但二中实在是太大了，不是随随便便来几次就能摸得懂的……

呆呆地站四通八达的岔路口上，绿子压根不知道哪边是哪里，好茫然啊……

路痴，真的是很麻烦的一种病啊……

不过记得他们似乎是说过在体育室吧？回想起刚刚的谈话，绿子都开始钦佩自己高级的记忆力，找到体育室就好了吧？

一路通过路标，总算是找到了学校专门建立的地图，托着下巴现在那里观察了半天，结果根本看不到哪里有体育室的标记，到底有没有体育室啊？他们不会说错了吧？绿子感觉头有点疼。

干脆随便找个人问问好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男的还是男的，看得绿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二中的女生…就这么稀少吗？

“那个…请问一下，二中的球馆大概在哪里？”

“诶？”背后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吓了绿子一跳。

转头一看，好漂亮的女生！看着眼前的女孩随着微风飘逸的长发，绿子的第一印象油然而生。

不过球馆嘛……貌似自己除了羽毛球馆其他哪里都不知道吧，路痴被人问路……想到这里的绿子尴尬地笑了笑。

“就是羽毛球馆。”或许是发现说的太笼统了，女孩多补充了一句。

“羽毛球馆？是来看比赛的吗？比赛都结束好久了。”绿子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看来也是个外校的，难怪会问路。

听到绿子的回答，女孩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布满了忧伤的神色:“那球馆里面还有人吗？”

“刚刚是有，现在的话应该是没有了吧……”绿子感觉很奇怪，既然都已经知道比赛结束了，那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孩还要去关注这些小细节。不过说归说，绿子还是顺手指了一下球馆的方向。

“谢谢。”女孩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以表示感谢，就朝绿子指的方向走去。

长得不错，就是性格太怪了点……站在后面的绿子看着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想着。

夕阳渐渐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新一轮的月光代替夕阳挥洒在偌大的校园内，不知不觉间已经快七点了……

橙站在二中球馆的窗户前，果然如刚刚问路的女孩子所说，空荡荡的球馆内散发出一阵阵阴森的气息。

到底会在哪里啊……橙的心里越来越着急。

本来觉得只是离不开奕的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已经完全地被奕霸占了，而且连一点空位都没有了……

早知道就不这么任性了…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跑出去，或者在第一时间给奕开门的话，现在的结局也不会这么狼狈吧……橙抬头看着宛如白霜的皓月，月亮真的很白，白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白的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啊！！！”就在橙自我颓废的时候，突然的一声惨叫，划破校园的宁静，也划破了橙的内心。

奕的声音……

体育室，这种东西在二中确实是不存在的，所以对于二中人来说，体育室只不过是一个随便乱取的称呼，它的原名，叫做器材室……

汗水划过奕的脸颊，浸湿他的衣裳，气喘吁吁的他就像没了骨头一样，软踏踏地靠在凳子上。错位的骨头也早在刚刚被复位，现在学姐正拿着双氧水在帮自己消毒。

李老头，或者是好学生口中的李老师，一直紧绷着的表情总算是不再严肃。摘下了古董级别的老花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才长吁一口气:“还好你断掉的骨头没有再继续长，不然真的是要开刀复位了！你个臭小子怎么麻烦事那么多？！还有，你的手这几天最好不要再运动了，可以的话写字的时间都要放少，不然的话以后会留病根的。”

“嗯嗯，我会监督的！”擦药的学姐看起来心情大好，奕不回答干脆就帮着回答。

“哦对了，你那个什么羽毛球赛的话，这样肯定不能上了，干脆去跟学校联系再缓几天吧。”李老头补充道。

“不用，左手还行。”好久没说话的奕擦了擦汗后终于开口了。

“别听他骗人！这家伙左手连我都打不过！”绿子黑着脸从门口走进来。绕了好久的她根本就没想到所谓的“体育室”其实就在教学楼的楼底下，要不是刚刚无意间有听到奕的叫声，绿子自己都不知道会找到什么时候。“手好了吗？”绿子看着奕被缠满纱布的手问道。

“貌似你上次打我也就才赢四个吧……”奕看着走过来的绿子，无视掉后面的关心，面无表情地吐槽了一句。

“那也不可以！你左右手差距太大了！而且我怕你再上的话一会手又出问题了怎么办？！”被揭穿了的绿子脸有点红，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搞得一旁的学姐左右为难。

说实话，这个时候学姐是挺赞成缓赛的观点的，毕竟比赛还没有人重要，跟学校说明原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看到奕一意孤行的样子，学姐又怕奕得不到支持而沮丧，到底要怎么样呢……听着两人的争辩，学姐郁闷地撑着额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明明受伤了还要逞强！你到底是想我们担心死还是看到我们着急的模样会很开心啊！偶尔也要懂得爱护一下自己吧！”说急了绿子干脆扑过去擦奕按在凳子上，气呼呼地看着奕，恨不得马上能咬眼前这个笨冬瓜一口。

“就是因为不想你们担心，所以才要上啊……”奕低下了头，散乱不堪的刘海遮住了他的阴郁的眼神，气氛不知道冷到了极点。

“笨蛋！你那算什么歪理啊！”

“不是歪理……”

“那是什么！”

“……”奕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在这个点上要比谁更说话伶俐的话，奕肯定是比不过绿子，但他心里只是想让关心自己的人知道自己很好，自己没事，不用为自己担心，仅此而已，这难道有错吗？

“你看！没话说了吧！像你这种人就永远只懂得想自己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去照顾别人！”绿子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样子，对于一旁示意自己可以停下的学姐也没去理会。

“你说完了吗？”还没等绿子继续说，奕就活生生地打断了她，有时候不被理解真的是一种痛啊……众叛亲离的感觉是不是也就和这样子差不多？

本来早上的事情对奕来说就已经是毁灭性的打击了，现在又不被朋友理解，失望也渐渐开始弥漫奕的心里……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现在这样跟窝囊废有什么两样！绿子已经完全气上头了，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自己也不知道。

“额……好啦好啦，都先静一静。”学姐苦笑着拉开了绿子挡在两个人的中间。虽然学姐不知道绿子是谁，但是敢这样子把奕说得狗血喷头，关系肯定不一般。

“哼！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掉！”绿子抱着双臂靠在墙上，一脸不爽地看着奕。

“好啦好啦，你给他一点时间想一想吧。”学姐看着有点小孩子气的绿子，感觉也是蛮无奈的。“你们有没有问到一股香味？”好不容易平息局面的学姐嗅了嗅空气突然问道。

“香味？好像是有一点……感觉好像哪里闻过啊……”绿子也学着学姐闻了闻，“喂！你闻到没有？”还在赌气的绿子看了一眼奕。

奕没有回答，当然这并不代表他没有闻到，其实早在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时候奕就已经闻到了，本来以为是因为自己太想念橙从而导致出现幻觉，但在学姐提出来的时候奕真的是呆住了，这是真的吗……？橙的味道……橙真的在附近吗……奕感觉有点高兴同时又有些难过。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了，本能驱使他不自主地往外面跑，就像在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一丝光明那样，奋不顾身。

“喂！你又要跑去哪里啊！”看着奕不仅无视自己还往外跑，本来就不爽的绿子更是气上加气，刚想追上去就被学姐拦住了:“算了吧，说不定这样对他还更好。”说的同时学姐瞟了一眼转身消失在走廊的背影……

说实话，奕从来就没有如此不淡定过。无论是与家里分清关系，还是被朋友背叛，奕的心里从来没有一丝起伏。可是现在，心里涌起的惊涛骇浪一下下地拍打在内心深处。

因为橙在这里！

“橙？”奕一边轻声重复着橙的名字，一边顺着她特有的香味慢慢搜寻。

到了走廊的楼梯口，熟悉的背影逐渐映入奕的眼眸，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想，只是冲上去，将背影的主人，那个属于自己的女孩拥入怀中。

“奕，我……”橙抬起头，心里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早在这一刻倾吐。

“嘘……”奕轻轻打断了橙想要说的话。

片刻之后，拉起了橙的手，奕紧绷了一天的脸总算是放松了许多:“走吧，吃饭去。”

很短很简单的一句话，在橙的心中听起来却温暖无比，颔首点了点头后，越来越轻快的步伐紧紧地跟在奕的后面。

一切尽在不言中…

简单的温饱过后，奕与橙漫步在喧闹的大街，似乎早上的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的关系又自然回到了从前那种状态。

“问你个问题。”橙用力咬下手中的玉米棒后，一边嚼一边咬字不清地说。

“爱过！”奕没有一点犹豫，下意识的就出了口，搞得橙差点把玉米全喷奕的脸上。

“鬼问你这个啊！”橙用力把玉米棒塞进奕的嘴里，“我是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橙一脸好奇地看着奕，隐隐期待着答案。

“爱过！”奕容易才把玉米棒拿开，刚一开口完，红着脸的橙又把玉米棒准确无误地塞了过来。“好吧，其实闻到了你的味道。”

“味道？很臭吗？”听完奕的话橙赶紧闻了闻自己的手臂以及衣服，让站在一边的奕有些哭笑不得。“不会啊！你是不是在骗我？”没有闻到预测的味道橙鼓起脸十分不满地看着奕。

“又不是说你臭，而且啊……”奕神秘地贴近橙的耳朵旁边：“只有我才闻得到哦！”

“骗子…..不信你！” 橙稍稍顿，紧接着感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只好低着头死命啃手里的玉米借此掩饰。

“诶？这里不是回去的路吧？”虽然橙还不是很熟悉中山街着附近的路段，不过也感觉到的方向的不对劲，于是一边扯着奕的手臂一边好奇地问道。

“对啊，不是回家的路，看来你还不路痴。”奕抖了抖肩膀说道，“放心啦，不会把你卖掉的！”似乎看出了橙的一丝不安，奕干脆开了个小玩笑然后接着说：“去一个我经常去的地方，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反正以前晚上的时候我就偷偷摸摸地跑过去坐着，那种感觉挺好的。哦对了，你会不会恐高？”

“不会啊，怎么了？”橙一脸好奇地看着奕，并默默猜想着奕说的地方是在哪里，不过猜了一会她还是放弃了，毕竟奕每次带自己去的地方都有惊喜，既然是惊喜那肯定是猜不到的。

中山路对奕来说已经熟的比加还熟了，以前初中的时候，晚上没事就跟皓他们一群人在这里乱逛买吃的，想想还真是怀念啊！带着橙拐进一条小巷子，然后又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久，才走上一栋建筑物，或者该说是民用房。

“这里好黑啊…..”刚走进去橙就有点后悔了，走进楼道里面的时候，橙的视线中除了黑还是黑，等到眼睛渐渐习惯的时候，橙才依稀能看到楼里面的残败，怎么看都像鬼片里面的场景，似乎空荡荡的拐角随时都会窜出什么东西来似得，橙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奕，早知道是这种地方的话橙她打死也不会想来的，真不知道奕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别怕，我在，其实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有点被吓到了。”奕搂住橙的肩膀并排地跟她走在一起，在走了没多久之后，依稀的亮光让橙安心了许多，不过等走进的时候橙差点要崩溃了，本来以为亮光是有灯，谁知道竟然是一根孤零零的蜡烛立在地上，而且看样子还是刚刚点燃的，橙似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真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

“我们回去吧好不好？”橙的话语中带有哭腔。

“没事的，这只是蜡烛而已啦，楼的主人是个死抠鬼，不愿意自己付走廊灯的电费就用蜡烛了，每一个小时他都会换一根，看样子是刚换的。”奕牵着橙的手绕过蜡烛继续走。

可是橙却始终觉得这根蜡烛就像有生命一样，死死地盯着自己在看，难道是幻觉了吗？

楼里面虽然可怕，不过唯一比较人性的还是有电梯这种东西，带着橙绕过每户的杂物间后便顺利地凳上了电梯。

“我们要去几楼啊？”看到奕按下模糊不清地按键，橙好奇地问道。

“负18楼。”奕的声音冷冷的，吓了橙一大跳，不过随即又变成了那个欠揍的声音：“哈哈哈哈，逗你的啦，去顶楼而已。”

“不理你了！”知道自己被耍了，橙气愤地甩开了奕搂住自己的手并且保持一大段距离，不过没过多久便因为害怕又小鸟依人的靠在了奕的旁边。

“到啦！”出了电梯，奕又带着橙上了一层楼，直到看到梯子一样的东西直通楼顶后奕才说道。“这个梯子上去就是楼顶啦，你先上去吧。”奕示意了一下橙。

“不要！”橙担心奕又在耍自己，所以在第一时间先拒绝掉了。

“诶？你又没有穿裙子，我也看不到你，而且我怕你太笨一会万一掉下来我比较好接住你啊！”奕哭笑不得地说。

“我哪里会笨啊！”橙反驳着，不过在意识到奕前面说的一句后，淡淡的绯红又在橙的脸蛋上弥漫开来，不过幸好没有灯，奕也看不到。

“那我一会先上去了你一个人敢呆在下面吗？你看这里黑乎乎的，说不定一会有什么东西….”奕慢慢靠近橙，绘声绘色地说道。

“啊！！不带你这样的！”橙惊叫了一声，然后委屈地嘀咕了一声后，就慢吞吞地往上爬。

一开始还在抱怨奕不温柔的橙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等到视野开阔的时候心里才为之一动，低头看了看那个笨笨的张开手似乎随时都要接掉下去的自己的奕，眼里闪着点点的泪光，好在抑制了一会后才没有哭出声来。

楼顶，或者该说天台，很宽敞，干干净净的，外面的环境也很美，尽收眼底，似乎小半个龙岩都可以看到了，不过吸引橙的并不是这些。按理说晚上的话除去月光来说，天台应该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此时却很亮，亮到橙的心里去。

Sorry，I Love You.Foever

由蜡烛以及玫瑰花瓣所摆出来的英文与图像还是没能让橙抑制住自己的眼泪，很美，真的很美，她相信这是自己收到过最美的一次礼物。

“关于今天我很抱歉，对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来的奕从后面温柔地抱住了自己。

“笨蛋…..”橙的泪水不停地滴在奕的手上，“你没有做错什么啊…明明是我一直在赌气…还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嘘…..”奕的手轻轻地捂住了橙的嘴巴。“我们都没有错，只是因为我们都太对了，所以我们没必要说抱歉。但是昨晚因为我，让你那么痛苦，所以对不起。”

听奕这么一说，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不过又有什么关心呢？自己根本就没有打算去追究啊，这个笨蛋到底在想什么啊……

“既然你认错了，那你就要答应我三件事！”橙用还有些哽咽的声音说道。

“嗯，你说吧。”奕自己在心里默默地做好了准备。

“第一，以后不准骗我或者有什么事不准隐瞒！”

“这个可以算两个吗？”奕弱弱地问。

“不行！只能算一个！第二，以后都要听我的话！”

“第三，以后不能什么都不带什么都不说地失踪！”说着，橙把原本的手链系在了奕的手腕上，转过头看着奕:“我爱你。”橙踮起脚尖，双手绕过奕的脖子，柔美的樱唇与奕的嘴唇相贴久久都没有分开。

此时的另一栋楼，皓、老板、辉、彬依次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看来今天是白打工了。”弓着身子许久了，老板舒展了一下身子。

“也不算白打工啊，至少我看到弟妹长啥样了，而且你刚刚不是还很激动吗？”彬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吐槽到。

“算啦！一会被发现我们还在到时候就不安宁了！赶紧拍个合照留恋！”辉一边淘手机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对面。

“行了行了，都别瞎起哄！赶紧走！”皓抢过辉的手机，像拖死猪一样地把他拖走了。临走前皓最后转头看了一眼在对面还紧紧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

要幸福啊……

第二十章

夜，深，该休息的人早就在过度的疲惫之后早早地选择与周公幽会，万物寂静才是一天中最可爱的时候，当然，也是最容易让人孤独的时候。

现在是几点了？柔君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把累人的作业顺利完成之后就一直懒散地躺在这里，看着依稀可见的星星，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

真的什么都没想吗……

确实，但总有那么几个画面会不受控制地突然蹦出来，很傻很甜蜜，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间一抹纯纯的傻笑已经挂在嘴角。

不过……那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自从前几个星期的不告而别，连他亲姑姑都说不清楚他到底跑到哪里去。既然不可能在家的话那到底会在哪里呢……柔君有些生气，明明说好了会住很久的，可是没住几天就玩失踪，看来下次见面的时候要好好骂他一下！

算了，还是不了吧……万一小孩子脾气又上来跑掉了怎么办？！哎…好头疼啊，想想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什么，为什么偏偏就拿他没办法呢……

“嘻嘻……”想得出神的柔君，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上一痒，本来有些惊喜的她在短暂的痒感过后还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小飞虫正停在自己白皙的脚背上，微微震动的双翅就是痒感的来源……果然，自己还是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啊……

“讨厌……”柔君晃了晃自己的双脚，把小飞虫赶跑的同时不小心把拖鞋甩了出去，“早知道不穿拖鞋了！”柔君有些不开心地嘀咕了一句，伸脚想把自己的拖鞋给勾回来，当趾间触碰到小草的嫩尖时，奇怪的感觉让柔君有些不舒服地缩了缩了脚趾。

都怪那个人没事就爱挠痒……真是的…坏家伙！想到这里，迷人的樱红色映衬在柔君的双脸，拼命地护住自己已经失去拖鞋保护的光脚，好像那个家伙现在就在自己旁边坏坏地看着自己一样……好羞啊……

“哎呀，烦死掉了！”突然的理智打破了自己的翩翩浮想，双手揉了揉自己已经熟透的脸蛋，脚尖麻利地勾起拖鞋快速穿好，站起来理清楚衣服拍拍屁股后，半捂着自己的脸蛋往家的方向走……

明天在二中有联赛吧？干脆去看看好了，顺便看看那个家伙在不在。柔君一边走一边想着……

睡不着，似乎已经成为了奕的一个特点，不知道是因为橙在旁边导致自己心跳加剧血压上升的缘故，还是真的出现了老人化的症状，反正现在他就是傻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不过橙还是依然地很好睡，打雷不动加上均匀的少女的馨香，奕都觉得做什么事情这丫头第二天都还什么都不知道，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将遮挡住橙容颜的头发轻轻撩过她的耳朵后面，看着橙一脸惬意的样子，她似乎很安心啊。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然后下床，在开门听到外面还在喧闹的声音后毅然决然地关上了门。虽然丫头不容易吵醒，但以防万一还是要关门的。

百无聊赖实在是不懂得需要干什么，扭了扭晚上刚刚包扎过的手，感觉还不错，不会紧到让人不舒服，抓拍也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奕随便抓过桌子边沿的矿泉水瓶挥了挥，从感觉上看来，只要不用力过猛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倒是今天的比赛……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进度啊？

失魂虚度了一天的奕怎么样也回想不起来今天到底做过那些事，看来还是有点麻烦啊……奕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随即打开了留置在旁边一直都没怎么用的电脑。

随便逛了逛校内的贴吧，一点关于比赛的信息都没有，看来都是不怎么好意思发了吧……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键盘上轻轻敲进了一中的贴吧。

果然一二中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别，学习成绩不说，校风更是比二中好的多的多，整整一页下来全是关于今天比赛的看法，难怪都说一中是智商与情商并肩的高校……

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内容，奕真的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评价与看法的内容都十分严谨，还有些有心人拍下了全场比赛的视频，相比自己的学校……奕都不好意思提了……

饱含深情热泪地点开一小段视频，奕开始默默地观察林轩正打球的打发，从步伐到击球的特点、位置、方法，奕连续看了好多遍后心里才有了个比较模糊的印象，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扯过一本没用的草稿纸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开始在记忆中一遍遍地拼凑林轩正打球时的样子。

“麻烦……”想了好久，奕总算是掌握到了一些技巧，嘴上抱怨过后，才挺直了快要僵化的身子。

“奕？怎么还不睡？”似乎是翻身的时候架了一个空，发现奕不在旁边的橙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没呢，想点事情，吵到你了吗？”奕回到床上，把自己的枕头垫在橙的背后，拨开橙乱糟糟的头发后，看到橙想睁又睁不开的眼睛奕就有点想笑，“想睡就赶紧睡吧，我还要想点比赛的问题。”让橙靠在枕头上，奕轻轻地抚摸着橙的脑袋说道。

“你明天还要比赛吗？”橙看着奕那只受伤的手，有点担心地问着。

“嗯，只是手背受伤，并没有太大影响的。”奕当着橙挥了挥手，似乎在告诉橙自己很好，不用太担心。

“那你注意点，不行了就下来。”出乎意料，橙并没有反对，只是嘱咐了一下后就闭上了眼睛。奕自己都没想到，本来已经编好的一套说辞看来也都用不上了。

“对了，我明天要回家一趟，可能不能去看你比赛了……”似乎想起什么的橙又睁开眼睛问道。

“嗯，行吧。”奕想了想后说道，不过心中还是默默吐槽，到底回家干什么要回一天啊……

“嗯，记得带手机……还有早点……睡……”抓住奕搭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后，橙像抱玩偶一样地死死抱住，话都没说清楚就再一次睡了过去。

这丫头……搞啥呢？！

奕尝试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不过在努力挣扎了几次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算了，既然喜欢就让她抱着吧……

躺回自己的位置，奕又开始头疼剩下两天的比赛，心里各种无厘头的搞笑想法都涌了上来，不过很快就被全盘封杀。

早知道以前练习的时候就认真一点了……

叹了一口气，奕关掉了昏暗的床头灯，扭了扭怪不舒服的胳膊，找了个还算是舒服的姿势，迎接着明天悲剧的到来。

第二天一切照常，只是下午的时候，当奕还在教室里无聊地听着课时，二中已经涌进了大批的一中生，学校里面吵闹的程度也已经不能用一点两点来形容了……

奕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虽然身居二楼，但丝毫没有影响噪音的传播，这还让不让人上课了？

伴随着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下课铃声，老师刚走，奕都还没站起来就被冲进来的副社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同凳子一起给拖了出去……

“你真的还要比赛？不要命了？”副社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奕，就像看白痴一样。

“对啊，真要取消的话早就取消了吧？”奕满不在乎地说着。

“你什么意思？”听出来奕话里有话，副社还是忍不住问到。

“不知道，看看呗。”奕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着，随后回班里拿起了专属的球包，“帮我把凳子拖回去！”奕看了一眼副社，然后一溜烟地跑进了转角。

摆脱了副社，奕也是觉得顿时轻松了许多。不过站在楼底下看着走进走出的一中生，奕又感觉有点头疼了……

要不要这么多人啊……还是换个地方走吧……

奕刚做好打算还没走，就感觉到有人跳到自己背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会是橙吧？那丫头不是说回家了吗？

眼前一黑使奕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第一次跟橙见面的情况，已经对这种招式习惯的他把手背到后面，很熟练地抓了一下对方的腰。

“嘻嘻嘻…”背上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努力把自己的腰扭到了另一边去，搞得奕差一点平衡失控。

“柔君？你怎么来了？”一听声音奕马上就猜到了是谁，本来还以为是橙带来的惊喜，奕根本就没有想到柔君居然会来。

“哎呀，一下就被猜到了。”柔君把手拿开，有些小孩子地吐了吐舌头，“因为有比赛啊，所以我过来加油，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你，结果还真撞着了。”柔君一边神奇地感叹一边站到奕的跟前，但马上又收起了调皮的模样，有些生气地看着奕:“这几天跑哪里去了？也没说也没联系，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很担心啊？”

“你在担心我吗？”奕笑嘻嘻地看着柔君反问一句，顺便打量着身穿校服的柔君。

“才…才没有！”柔君愣了一下，虽然嘴上说没有，但依然抑制不住脸上红晕的蔓延。

“那就走吧，比赛要开始了。”奕挥了挥手。

“你手怎么了？”看到奕的右手缠上了绷带，柔君有些着急地抢过奕的手，柔嫩的小手在粗糙的绷带上轻轻地抚摸着。“疼吗？”柔君心疼地问到。

“没事啦，又不是什么大伤，过几天就好……诶……”奕满不在乎的回答着，只是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柔君用力地戳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笨啊！自己都不懂得爱护自己！是不是又去打架了？说！”戳一下似乎不解气，柔君又多补了一下，气呼呼地看着奕，真的不知道眼前这家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诶诶诶！行啦，一会被你戳笨了你怎么赔偿我？”奕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到。

“不行！就要戳！得给你点教训！”话毕，柔君又开始新一轮的进攻，可惜手还没到就先被奕牢牢抓住。

“好啦好啦，要戳比赛完我再考虑考虑，先比赛去。”奕换过手拉起柔君的手腕，晃晃悠悠地绕了一条路朝球馆走去。

“球馆不是在那边吗？为什么要走这里？”似乎是已经在小时候习惯了这种形式，柔君也并没有要把手抽回来或者是不好意思什么的，指着一条完全没走过的路不解地看着奕。

“你要是不会脸红或者不怕羞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说的同时奕晃了晃牵着柔君的手。

“唔……还是走这里吧。”被奕这么一点，柔君也能想象那种尴尬的画面，转念一想开始有点害羞起来:“干嘛要一直牵我的手？又不是小时候了……”

“因为我觉得你还没长大啊。”等穿过幽幽的小径后奕才说到。

“切，你才没长大！”被奕这么一说，柔君显然有些不高兴，抬起手就想揪奕的手臂，不过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捏下去。

没长大就没长大呗，这样不是也挺好的？

绕路的确是挺好的，低调温馨，还体验过了小时候的感觉，可惜代价就是在到达球馆的时候被站在门口着急等待的学姐骂的狗血喷头……

“你还要不要当社长了？！该到的都到了就差你一个了，明星也没你这样耍大牌的吧？！真不知道羽社怎么会撑这么久！”看到奕后面跟这个女孩，学姐先是有些惊异，但马上就对奕一通训斥，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个……我已经到了……”奕尴尬地挠了挠头，最烂的解释直接把学姐顶得没脾气。

“你…………那就赶紧进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学姐只好把手中的人员名单塞给奕，然后一个人憋着闷气走进球馆，估计一会两会的人都要变成出气筒了吧……

“走吧？”奕回头看了看正低着头偷笑的柔君，都不知道这妮子在笑什么，难道最近的人笑点都普遍偏低吗？

走进球馆内除了闷，剩下的就只有那种可以吓死没准备的人的人流气势。按道理来说平时迟到进班级被全班同学盯着那种感觉就已经很不舒服了，现在被将近两个学校的人看着，那种感觉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毕竟都是人，人看人有什么好看的。

“诶，这样被看着好不舒服啊……”跟在奕后面的柔君偷偷地扯了扯奕的球包，怯怯地说着。

被柔君这么一说奕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如果只是看看是谁的话看一眼不就够了吗？为什么从进门开始就感觉一直在被一中的人注视着？

管他呢！没吃过人肉也应该见过人跑吧？顶着不友好的眼神强装淡定地带柔君到二中的休息处，果然该到的都到了，“全部过来，编号一下。”奕把球包给柔君让她旁边先坐一会后，拿起人员名单招呼大家过来。

“一中今天参赛的人有哪些？”奕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副社。

“林轩正肯定会上，但是排第几个就不知道了，其他人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学校说这次比赛要公正，不能做小动作。”副社扶正自己的眼镜框，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林轩正又要上吗……”奕瞄了一眼对面已经和队员相互加油的林轩正，心里盘算了个大概，一边说一边吧社员的名字依次写下去:“小白你先打头阵，打的稳一点，注意观察对面的移动步伐……然后是郝俊，你先看看对面技术怎么样然后自由发挥……最后一个是杜钦，如果最后一个是林轩正的话，跟他打可能太勉强了，不用想着能赢，试试能不能摸索一些技巧。”填好了名单奕交给副社让他去拿给裁判。

“那你呢？你不上吗？”学姐在一旁不解地看着奕，根本不清楚这家伙在搞什么，连对面技术如何都不知道就玩田忌赛马，会不会太冒险了？

“今天我还先不能上，这场比赛除了林轩正以外我觉得其他的人都不会太棘手，所以小白你和郝俊可以放心打，先打出优势，然后再稳下来。”奕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然后在大家以为社长另寻新欢不知道该吐槽什么的时候，坐到柔君的旁边默默地等待比赛的开始。

说实话，其实那些话也只是口头上的给社员们建立信心，如果真的有自己说的那么好赢的话那比赛就不叫比赛了。虽然不知道对面想怎么样，但是奕大概能猜出林轩正既然这么爱出风头的话肯定会给自己设立一个赛点，只有能带动观众的心才能显示自己的霸气，所以这样的话也就只能靠着一胜一负才能力挽狂澜，但他应该不会猜到自己不会上吧……但愿是这样的……

坐在旁边的柔君看着眼前男孩的一举一动，和平时那个只是一副玩世不恭永远长不大的他对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真不知道哪一个是正真的他……

“嗯？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发现柔君至始至终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奕有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啊，看你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柔君嘻嘻一笑，然后马上转开自己的视线。

“哪里不一样？”奕好奇地追问道，刚刚的正经又全都烟消云散。

“不知道，我猜的吧。”柔君吐了吐舌头，之后又说到:“我先去找我同学啦，一个一中生坐在二中区怪别扭的。”

“嗯，去吧，别走丢了。”奕向对待小孩子一样嘱咐道。

“嘞，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走丢嘛！”柔君又朝奕吐了吐舌头，“你要加油哦，我在观众席看你，好好表现。”

“表现啥？我又没有上场。”奕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们好好表现哦！”面对奕的吐槽柔君直接无视，虽然完全不认识羽社的人，但柔君还是很有礼貌地朝那个方向挥了挥手。“走咯，比完赛找你。”话一说完柔君就迈着轻盈的步伐绕出了休息室。

看着柔君的身影完全在人海中淹没，奕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刚想转身就感觉胳膊被人顶了一下:“昨天那个女孩呢？怎么感觉你有点禽兽啊？”学姐站在奕的旁边，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奕，就像刚进来的时候被一中的人看着一样。

“我妹，想什么呢！”奕白了学姐一眼。

柔君有没有比自己大啊？对于奕这种连自己几岁都不知道的人确实这是个问题，但不管怎么样，奕还是比较喜欢把对方当成比自己小的来照顾。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信呢？”学姐出其不意的勾住奕的脖子， 纤纤玉手把奕的头发搞得一团糟，一直到玩尽兴了才放开奕。

这是对于刚刚的出气吗……奕感觉也是有点醉，到底是不是学生会的会长啊，怎么会一点度量都没有……奕无奈地看着学姐，不能吐槽就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不知道学姐怕不怕痒……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奕自己一跳，挠学姐吗……想象很美好，结局很惨痛啊……奕的脑海中浮现各种各样惨死的结局，不由得浑身一颤。

比赛开始了，好不容易摆脱了学姐的怨念，奕又和要比赛的社员强调了一下注意事项。看了一眼对面的林轩正，碰巧发现林轩正也在注意着自己，似乎是在为昨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而赢的比赛洋洋得意。面对这样，奕没有情感的变化，只是看陌生人一样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然后把视线主要放在观众席寻找柔君在哪里。

“诶，比赛开始啦！你还乱看？看谁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姐又出现在奕的旁边，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奕有些不自然，想和学姐拉开一步距离却马上又被抓了回来，“还乱跑？要不要比赛了？”

“那个……我真的不用比赛……”奕弱弱地插了一句。

“没比赛身为社长也要留下来！不准偷溜！”学姐下命令一般地对奕说着。

奕真的是感觉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可能会偷溜？只是觉得这里的气场太强大想找一个比较和平的地方这也有错吗……无奈也只好乖乖站在学姐旁边默默看比赛……

每次比赛分三场，每场三局，组织规则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奕也不是很清楚。第一场是小白打头，虽然不知道对面技术怎么样，但奕对小白还是比较有自信，无论是论功底还是努力程度，小白在奕的印象中记忆都尤为深刻。

看着一中队第一个上场的人，奕总感觉有点眼熟，却又不确定是否见过，看来脸盲有时候确实很麻烦啊……“这个人是不是昨天有上过？”实在是没记忆了，奕也只好问问学姐。

“你是鱼的记忆吗？”学姐白了一眼奕，然后继续说:“昨天第二个上场的，和小壮打的。”学姐看着眼前的奕，就从来没感觉他这么笨过。

“那我昨天和谁打的？”奕又问道。

“林轩正……”虽然实在是很懒得跟这货对话了，但由于担心奕钻牛角尖笨死，学姐还是开了口。这货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带脑子来啊？！看着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学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去哪？”看着奕又想走，学姐下意识地就扯住了奕的衣服。

“去找小壮……你要一起吗……”奕真的是要脸黑了，堂堂一介社长，居然被人看小孩一样地看着……说不定柔君现在正看着自己快要吐血的表情狂笑呢……

“一起去！”学姐没有一丝犹豫，答应之后就拖着奕到处找小壮。

真的不是一点点的丢脸啊……

从小壮那里大概了解了一点点的情报，再通过几球下来的观看和小白的技术对比一下，感觉两个都差不多，算是旗鼓相当，估计只能看看谁发挥的更好点了。

既然是场看运气的比赛，那再干涉也没有什么用，那也就是说没自己什么事了。

“又要去……诶？”看到奕又要往哪里走，学姐刚发问，衣服就被奕给扯上了，拖与被拖的角色瞬间互换。虽然是带有一点报复的小心理，但奕还是不得不承认，能拖着学生会会长走那是多威风的一件事啊！

“到底去哪里啊？”被拉着走了半天还没停下，学姐都感觉奕只是带着自己毫无目的地绕着球馆绕圈。

“没去哪里啊，就是绕一圈，反正你不是也要跟着我嘛。”拽着学生会会长走了那么久，奕都感觉倍儿有面子，回到原地后才放开学姐说道。

“去死吧！”看到奕这副欠揍的模样，学姐想都没想就一记手刀打在奕的脑袋上，感觉不过瘾，又把奕的脑袋抓过来一顿蹂躏后才解气。

两个人，一个打，一个跑。原来说好的好好看比赛，到最后学姐跟奕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比赛上，转眼间第一场已经结束了，要不是有广播宣布，两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反应过来。

意识到了什么的学姐先是愣了一会，接下便十分不悦地埋怨道：“都是你，比赛不看闹什么闹！你看第一场都结束了，你观察到了什么没有？”

“一个巴掌拍不响…….”奕刚说完，学姐的手刀就跟了上来。

“好好看比赛！”一顿泄恨过后，意识到行为失态的学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对着奕嘟哝一声后坐回了休息区，“比赛没结束前不准偷跑，听到没？”想起什么的学姐又补充了一句。

“哦。”奕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后就跑去找旁边的副社长：“刚刚谁赢了？”

“你还好意思说，身为社长不关心社员和比赛，我都不懂怎么讲你了。”全程目睹了奕被蹂躏的副社摇了摇头，紧接着用手撑住额头。

“所以你还是没说谁赢了…..”奕默默地补了一句。

“比分就在屏幕上你不会看啊。”副社觉得和旁边的这个人已经越来越不好沟通了。

“哦？是吗？”顺着副社的话，奕抬头看了看屏幕，果真有。再定睛一看感觉不会差啊，2比1大胜，看来是发挥的不错，可是为什么奕总感觉旁边的副社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开局红似乎给了二中的人很大的信心，大部分人的热情都涨了许多。有了第一局的铺垫，郝俊在第二局的时候基本上也是拼了命地去发挥，似乎是觉得输了对于面子可能会造成些困扰吧。虽然看他打的很艰难，但总算也是不辱使命地拿下了第二场。三局两胜二中基本上可以说是完胜，伴随着简直可以闹翻天的欢呼声，奕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这样赢了？未免太简单了吧？

看了看对面的林轩正，似乎并没有因为比赛失利而大发雷霆，简单的收拾过后就和社员一起走了，连训话都没有，太不对劲了吧？！这完全颠覆了他本应该有的性格吧？

“奕。”正当奕想得出神的时候，学姐递过来一份赛程表，开头大大的几个字理清了奕的全部思路。

社长赛

奕终于知道林轩正想干什么，本来以为他是想借今天的比赛给自己威风一把，现在看来却被先入为主的观点彻底误导。

比赛总共就三天，两天都赢了那还要第三天干嘛？！

想到这里奕都觉得自己有点笨，为什么一开始连这么基本的都没有想到？

“你….手还行吗？”看到奕拿着赛程表久久都没有讲话，学姐关心地问了一句。

“手好也不太可能赢啊…..”过了半天奕才吐出来一句。

“没事啦，你尽力了就好了，输赢学校都无所谓的。”学姐贴近奕后说道。

不得不承认，相比之下文静的学姐比起她暴躁的时候更有一种迷人的魅力。但是奕却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学校不在乎输赢，但是奕自己在乎啊，虽然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实际上却花了很多心思在社团上，只是没让人看见罢了。再说了，自己办的社团就这样子被打垮，换成谁都会不甘心吧？

“我尽力吧。”心里想的当然不能口头上表达出来，简单的回应过后奕就拎起球包独自往大门的方向走…..

“橙？在吗？”奕戴上了耳机朝话筒问了问话。

“唔？怎么了？你不是在比赛吗？”很快另一边就回了话，虽然声音有点乱，但奕还是能听清的。

听到橙的柔美声音，奕也是放松了许多，“算是赢了吧，你回网吧了吗？”

“额…..还没呢，我还在这里搬东西。”橙说道。

“你在搬什么啊？都一天了吧？”奕实在是很好奇，就算橙的家离后门很远，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嘿嘿，你猜猜咯！”橙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你不会把你家搬过去吧？”奕随口一说。

“Bingo！猜对啦！看来你挺聪明的嘛。”橙淘气地说道，“还有哦，我没弄好之前你不许回来哦！听话乖。”

“那我去哪？”奕可怜巴巴地问着。

“随便啦，吃个自助餐什么的那里坐三四个小时多快啊！”

“那我不是很可怜？一个人傻乎乎地坐在那里。”

“又没叫你坐在那里，你可以吃东西啊！”

“…….”

“好啦好啦，乖咯，还有好多东西，我得叫皓帮我搬一下，不许偷偷回来哦！”说完，橙就没了声。

有帮手还要这么久啊…….奕心里吐槽了一下，补脑了一下皓做苦力那个可怜的样后就开始打算着怎么打发接下来的时间。

“哈！”刚出大门，一直躲在球馆门后面的柔君就出其不意地跳了出来，只不过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对奕基本无效。“恩？你们今天比赛不是赢了吗？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样子？”柔君挡住奕的去路，弯下腰抬头看着他。

“我在想明天怎么搞……”奕默默地把学姐给自己的赛程表递给柔君。

“我又不会打球我哪里看得懂？”虽然这样说，但柔君还是接过来看了看，尽管她是真的不会打球，但也能看明白些什么。“明天你要跟一中的社长比赛？那你手怎么办？”柔君抓起奕的手担心地问道。

“也不是手的问题好不咯……”

“那是什么？”柔君呆呆地看着奕问道。

“我也不懂怎么说了……”奕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就算说了的话柔君也还是不会懂吧……“你家里让你晚上几点要回去？”

“他们当然是希望越早越好啦。”听到奕这么问，柔君有些不开心地嘀咕道，看来最近是没少被家里管着。

“那走吧，去看看吃什么吧，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根据以往的理解，如果这个时候如果再和柔君把家庭问题谈下去的话无非是去踩地雷了，于是换了个柔君平时比较关心的问题。

“好啊！那赶紧吧，被你一说我真的有点饿了。”一听到有吃的，柔君立马两眼放光，拉着奕往学校外走。

女孩子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平时明明老爱说自己是个吃货怎么会吃什么的，可等真正上了餐桌之后却又变得十分淑女。

橙还好，柔君真的是个典型的例子，一路上喊饿的她到了饭店后真的只吃了一小碗的饭，然后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吃饱了……

饭后散步是奕和柔君以前必做的一件事，尽管现在也如此。两个人一路晃荡晃荡地走回了柔君家的小区内，看了看时间还早，所以柔君并没有想要回家。

像小时候一样拉着奕的手，又来到了那块小时候没事就会去打闹的草坪上，毕竟是个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地方。

和以往一样，卸下书包后懒懒地躺在草坪上，一样地望着天空，一样地拉着家常，一样的两个人……“奕。”

“恩？”

“嘻嘻，没事。”

“……”

“奕。”

“怎么了？”

“没有啊，就是叫着好玩。”柔君俏皮地一笑。

“柔君。”

“干嘛……嘻嘻嘻嘻..又这嘻嘻嘻嘻嘻..样呵呵呵呵…..”

“没有啊，就是挠着好玩。”奕学着柔君的话说道。

“真是个讨厌的人。”柔君感慨一句。

“没办法啊，谁让你要认识那个讨厌的人呢。”

“切，明明是那个人先要认识我的好吗！”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哈哈哈哈..又来哈哈哈….坏嘻嘻嘻嘻嘻…坏蛋哈哈哈哈哈….呀！不要脱鞋子！不许挠那里！”忽然感觉脚底一凉的柔君惊呼道。

“可是为什么你没有把脚收起来？”已经脱掉柔君鞋子的奕坏坏地看着她。

“因为…..因为…..哈哈哈哈哈等哈哈哈等一下嘻嘻嘻嘻嘻…让我哈哈哈哈…说完….坏蛋嘻嘻嘻…..坏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啦哈哈哈哈….我错嘻嘻错了哈哈哈哈……”

“错哪了？”奕停下来问道。

“奕一点也不坏嘻嘻嘻嘻….都说了哈哈哈哈哈…赖皮嘻嘻嘻嘻…..痒哈哈哈啊哈哈…..”

奕其实很坏很坏，但是奕最好了。

第二十一章

时隔两个小时，送完柔君回家的奕站在后门的楼梯口，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不管怎么样也总算是到家了嘛！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八点了，也不知道橙搞好了没有。

缓缓地走上楼梯，皓和陈叔都不在，是一个比较熟悉的网管看台，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后奕就往包厢的方向走。

透过门底下的缝隙看到屋内隐约有些灯光，看来橙在里面啊，“我回来咯！”一进门，奕就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不过一秒钟之后就僵在原地。走出去看看门牌，没错啊就是这里，可是橙为什么不在？却而代之的是两个正玩电脑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学生？没错就是小学生！为什么是小学生！？难道这两个是橙的弟弟？为什么没听橙说过？ 奕感觉脑子有点乱。

“boom！”就在奕纳闷的时候感觉到背上一沉，不用猜都知道是橙那个丫头。

“搞啥呢？这是什么情况？”奕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哎呀！真笨！都和你说了搬家了那当然不会还在这里啊！”橙从奕的背上跳下来，不好意思地朝包厢内的两个小学生歉意地笑了笑，合上门之后开始鄙视奕的智商。

“所以我们现在住哪？”面对橙的嘲讽，奕干脆先无视掉，反正等下就让她知道错，心里坏坏的想法油然而生。

“嘻嘻，在三楼哦。”橙笑得很开心，看来是对自己所谓的新家挺满意的，“来啦来啦！”橙牵起奕的手把奕拉到楼上去。

三楼吗…..如果奕没记错的话，三楼唯一还能住的地方就只有茵茵房间对面的那个空房了吧，没想到陈叔居然会把家里腾出来让自己住，看来得好好找个时间谢谢他啊……..

“哈哈哈，我就猜到你肯定会走错，所以在楼下的沙发那边藏起来看看你会不会吓一跳，看来我猜的还是蛮准的嘛！哈哈哈哈！”一边走橙一边自己那里洋洋得意地说着。果然，等走到茵茵房间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奕傻乐道：“铛铛铛！就是这里啦，看我们还住茵茵对面呢！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为什么感觉开心和意外的都是你呢？”奕捏了捏橙柔嫩的脸蛋笑着说道。

“嘻嘻嘻，进去吧。”被戳破了真相的橙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吐了吐舌头后笑嘻嘻地对奕说道。

“恩。”点点头后，奕扭下门把，门开了的一瞬间差点被从门后面跳出来的茵茵吓死掉……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果然笨哈哈哈……”看到奕被吓得魂都要没了，站在一旁的橙早就忍不住那里哈哈大笑起来，不用猜都知道，又是橙设计的……..

“你们……”奕看了看还在那里扮着超级难看的鬼脸的茵茵，再看看旁边快要笑到肚子疼的橙，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哈？奕哥哥有没有被吓到啊？”或许是自认为能把非常厉害的奕吓到，茵茵也傻傻地跟着笑了起来，不过笑得绝对没有旁边那丫头那么夸张。

“我现在觉得很伤心…..连茵茵你都要来吓我了…..哎…..”奕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尽量装出那种快要绝望的语气。

“哎？奕哥哥？”茵茵扯了扯奕的衣服，抬着头好奇地看着他。

“茵茵你别管他哈哈哈哈哈，他在演戏哈哈哈哈哈哈。”旁边的橙还在笑，尤其是看到奕这副摸样后，笑得更High了。

“白沐橙同学，我觉得等一下有必要好好地和你进行一次深刻的谈话啊！”摸了摸茵茵的头之后，奕故作严肃地看着还在那里狂笑的橙。

“唔….不用了…唔….哈哈哈不行还是觉得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忍不住啊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听到奕这么说，橙也是严肃了一秒钟，仅仅只是一秒，一秒过后又变成那副让奕无奈的样子。

“奕哥哥和沐橙姐姐要说什么啊？”站在奕的前面，整个人往后倒靠在奕身上的茵茵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奕。

“嘘，这是秘密哦，就像我和茵茵也有小秘密一样。”看着橙又要说话，奕抢先一步开口。

“哦哦，茵茵懂了吧。”听到奕这么说，茵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为什么还要加个“吧”字……..

“茵茵，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吧。”早就知道奕想干嘛的橙，抱过茵茵对她说道。

“好啊好啊。”听到橙这么说，茵茵也是开心得就差拍手了，连一点思考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下来。

“哼！”橙得意地看了一眼奕，似乎在炫耀什么一样，旋即拉着茵茵离开了房间。

“你！”奕差点憋出内伤，却只能灰溜溜的待在屋里。

夜晚十点多一点，奕还没有睡，虽然房间不比包厢，但也有配一台电脑，而且房间设施和空间都比楼下的包厢好了许多。

坐在沙发上，奕无聊地刷了一遍又一遍的空间动态，除了刚刚柔君有发来消息说因为今天回去的太晚父母不让明天再去看比赛之外，自己似乎除了刷动态也没什么事可做了吧？想想明天比赛怎么办？算了吧！技术差异就摆在那里了，再怎么想赢得几率也不大，还不如省一点脑细胞下来。又刷了十来分钟的动态，奕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电脑了。

关掉电脑，懒懒地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干，一直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为止…….

以为奕已经睡着的橙探出脑袋看了看屋内，但是在看到床头灯还亮着的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屋内。

“茵茵睡着啦？”看到橙，奕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一切早就在想象之中。

“恩。”橙看着奕，点了点头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铺上。

“我有那么可怕吗？”看到橙这样子，奕有点哭笑不得。

“你没在生气？”似乎发现奕的表情不对，橙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奕真的是无语了，犹豫那么久感情就是橙以为自己生气了？

“茵茵说的啊，她说这样子你可能会生气。”知道了奕没在生气，橙大大咧咧地坐回床上，靠在床头。

“茵茵只是怕我会生气好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发过火？”奕让橙坐了起来，把自己的枕头垫在她的后背当垫背后说道。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生气！嘻嘻。”橙笑嘻嘻地扯过奕的胳膊，当成布娃娃一样抱住。

“橙，明天林轩正和我要打比赛。”过了一会奕说。

“恩我知道哦。”橙把脸贴在奕的手臂上，小猫一样地来回蹭了一会儿后说道。

“你知道？”奕有点好奇，这丫头知道？

“现在知道的，嘻嘻。”橙闭着眼睛傻笑了一下后说道。

“上次林轩正似乎想和我打赌。”搜索了记忆后，奕对橙说。

“什么赌啊？”橙还是闭着眼睛，声音也有些柔柔的，看起来是要睡着了。

“赌你啊。”

“什么？！”听到奕这么多，橙猛地睁开眼睛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奕，“那你不会…….”

“怎么可能啊？当众骂了他一顿，挺爽的。”奕把橙的脑袋轻轻按回去，一边摸一边说道：“放心啦，把我自己赌了也不会赌你的。”

“切！才不要，万一你输给人家那我怎么办？！”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诶…..”

“笨蛋！”

“我笨吗？”

“当然….呀嘻嘻嘻嘻嘻…不笨哈哈哈…不嘻嘻嘻…不笨哈哈哈哈….”橙的话刚出口，奕的一只手就伸到橙的腰间，手指在她的肋骨上轻轻摩擦着。

橙想把自己的腰扭开，可是怎么扭都感觉奕的手指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腰，好不容易两只手把奕的手拦下来，结果奕的另一只手又会马上开始袭击，尽管有准备，但橙还是和触电了一样，不停地抖动，不停地笑：“呵呵呵呵……不要挠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痒死了嘻嘻嘻嘻…..哈哈哈太用力了…..哈哈哈哈太痒了….讨厌你呀嘻嘻嘻嘻…..”

“讨厌我吗？”奕停下了手，十分无辜地看着橙。

“呼呼….不讨厌，随口乱说的，嘻嘻。”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不想再被挠了，橙看着奕嘴边勾起一抹天真的笑容。

“那我再继续？”奕把手搭在橙的腰上问道。

“唔……不要！”犹豫了一会后橙一口否决，犹豫的期间奕都不知道这丫头在想啥。

“那好吧，早点睡吧。今天搬东西你应该累坏了吧？”既然听到橙说不要了，奕也就不好再来硬的，说着就要去关床头灯。

“笨蛋！”看到奕这么没脑子，气不过的橙鼓起了半边脸，嘀咕了一句的同时，抬脚轻轻地踢了一下奕。

“怎么啦？”奕回头看了一眼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况。

“哼！” 说完，橙就把头撇到了一边去，任由奕问什么都不理。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好端端的突然就这样子，奕真的是觉得自己很无辜啊……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想了也不知道橙在想什么啊！女人心海底针难道这句话是说着玩的吗！

对橙说了好一会的话，但奕始终都觉得自己在对空气说话，怎么样都没有回应，真不知道橙到底是睡了还是在闹别扭。

郁闷之际，歪着头不知道怎么办的奕注意力重新在橙的脚上锁定，由于橙是侧身躺着的，脚心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空气中以及奕的视野之下。奕悄悄地挪了几个身位，虽然是说悄悄，但是床垫“吱吱呀呀”的声音就没有停过，气的奕都想找个机会吧床垫换掉，再看看橙，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闹哪样？！

盘着腿坐在橙的脚旁边，挠前总是会习惯性地欣赏一下橙的脚，但是光线太暗，再怎么看也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奕干脆就在找到脚心的位置后，手指的指尖戳在了橙的脚心上。

说实话，奕根本就没用力，只是指尖在刚触碰到橙的脚心的时候，奕就听到了橙偷偷地发出了一声嗤笑，虽然是很小声的那种，但奕还是听得出来这是橙努力地憋着的结果。看来丫头没有睡着啊……..

橙飞快地把双脚的位置调换的一下，不舒服地用脚背搓了搓脚心后，然后，然后就没有了…..橙没有说收起自己的脚或者是护住自己的脚心不让奕动，甚至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子安安静静地，如此淡定的反应都让奕有些不适应。

就像那天橙突然说要自己挠她一样，虽然一连串反常的事情让奕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奕总算还是猜到了些什么。

是习惯，打个比方就像一个男孩每天坚持对女孩发消息说晚安一样，刚开始看起来确实是听幼稚的，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如此连续的话，直到有一天男孩突然中断了对女孩的晚安，看起来没什么，但是由于女方已经习惯的男孩平时发来的消息，突然没看到的话就会觉得很不习惯，心里会在想男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甚至会一直琢磨为什么以至于彻夜不眠。

其实不为什么，这就是习惯。想想自己每天晚上都是先和橙玩闹一番，然后再入睡。这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让橙有了一种习惯。先被挠痒，在睡觉，或许变成了橙下意识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是想到这里奕真的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难道一定要因为自己的特殊爱好把自己的女孩也牵扯进来吗….. 叹了一口气，左手温柔地将橙的脚丫捧起，橙很听话，没有反抗。奕的拇指与食指稍稍一用力捏，不规则的纹路就在橙的脚底上蔓延开来，手指顺着纹路慢慢的游走，奕感觉到了橙脚丫不受控制地发出了轻微的抖动。

脚底上突然酥酥麻麻的感觉并没有让橙马上就笑了出来，虽然怕痒，但好歹轻微的感觉还是可以忍住的，努力地憋着笑，橙都不知道脚底上的到底是什么感觉。说痒吧，似乎又没有达到那种感觉，说难受吧，又不是，反正就是那种让人想笑又不想笑的感觉，具体怎么描绘作为当事人的橙也说不上来。

似乎是渐渐地习惯的轻柔的力度，橙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偶尔嗤出一两声的轻笑，就像是在享受一样。

而奕呢？根本就没有在挠痒好吗，按摩着橙的脚底，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顺利地避过橙那些怕痒的穴位，但看照橙的反应看来自己还是差的有点远啊…….

“奕。”躺在蓬松的枕头上，老久都没有说话了橙终于开了金口。

“恩？怎么啦？”一样还是捏揉着橙的脚底，奕抬起头看了一眼橙，于是乎大拇指不小心戳在了橙的脚心上……

一阵娇笑过后，橙用手臂把自己撑起来，似乎是对刚刚的“无意”耿耿于怀：“我刚想说你今天怎么下手那么轻，看来我理解错了！”

自己哪里是下手轻啊…..根本就没在挠好吗…..况且不是橙自己用行动证明想被挠的吗…….怎又怪起自己来了…..

心里无数的吐槽闪过之后，看着橙说道：“那你是不是可以说一说最近怎么了？”

“没…..啊哈哈哈干嘛哈哈哈哈哈….等哈哈哈等哈哈…等一下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好..好痒嘻嘻嘻……”

刚听到橙开口说的第一个字，奕就知道这丫头又想说没有，于是轻轻的按摩马上又改成了挠痒的模式。

和刚刚不同，剧烈的痒感突然降临在橙的脚心上，再加上是要说话的时候，橙根本就没有想到奕会这样子，想把脚抽回来，却发现脚腕早就被奕牢牢地控制住了，上下左右不停地翻动着自己的脚丫，但是始终还是没能逃过的的手指，想要靠另一只脚去拯救，可惜也是有去无回……笑的命令不断地冲击着橙的脑海，橙整个人也在床铺上不停地扭动着，希望可奕挣脱开奕的魔爪，但也是希望罢了。

“那你现在可以说说了吧？”大约持续了二十多秒后，奕拿开了自己的手。

不痒了橙自然也就停下来笑声，小喘了几口气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抽出垫在自己后背上的枕头轻轻地在奕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刚刚还想表扬你的！结果又这样子！讨厌！”

“所以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任由橙胡乱地敲着自己的脑袋，奕也是有点无奈地看着橙。

“回答什么？嗤哈哈哈哈..我说哈哈我说嘻嘻嘻嘻……”橙刚想装傻，但马上又在难以忍受的痒感中屈服下来。“我说，呼呼~….能不能先把我的脚放开我在说？嘻嘻嘻嘻..不放哈哈哈哈哈不….不放就哈哈哈哈…就不放嘻嘻嘻嘻嘻……”一停下来讨价还价的后果就是橙又一次在痒感中屈服。

“你刚刚问什么？痒一下忘记掉了….”思索的半天后，橙吐出一句让奕想要吐血的话。

“你不是最不喜欢被挠痒吗？为什么最近看你变化这么大？”虽然奕自认为已经猜出来了，但是还是形式上地问了问。

“那我说咯？说出来你不准笑。”橙说道。

“恩你说吧，我要是笑了我邻居家爆炸。”

“一点诚意也没有！我不说了！哈哈哈哈哈我说嘻嘻嘻…我说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别挠了哈哈哈哈…..”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就是….”说道这里橙开始有些支支吾吾的，抱在胸前的枕头也抱得更紧了，“就是…..就是怕有一天你不在了….那以后想被你挠痒痒都不能了………..不许笑！”

“我没笑啊。”奕很认真地说着。虽然橙说的话断断续续的，但听完之后奕还是感觉鼻子一酸。

“你不会觉得想笑吗？”橙把挡在自己面前的枕头撤掉，仔细地观察着奕的表情变化，似乎是有点不太相信。

“为什么会？”奕各在橙的两只脚的脚心上吻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橙的双脚，稍稍歪着头看着这个自己最喜欢，哦不，是最爱的女孩，本来以为只是习惯问题的奕根本就没有再往更深一层的方向去想，因为以为自己知道，实际上根本就没想到橙会有这种想法。想想之前，奕只是觉得橙比较黏人罢了，但没想到至始至终橙都是怕自己不在了，或者，是离开了…….

真的是个傻丫头啊…….

心疼地捏了捏橙的脸蛋，或许是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橙呆呆地看着奕。

“你要不要睡觉了？”把橙的发丝撩过耳后问道。

“你不挠了吗？”橙依然呆呆地看着奕。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吗？”奕轻轻弹了一下橙的额头说道。

莫名其妙地被弹了一下额头，橙有些委屈地看着奕，但在意识到话里有话的时候，长长地送了一口气。

“好啦！关灯咯！”拉下床头灯的开关，视网膜的不适应导致看屋内都是一片漆黑。

“奕？”

“恩？”

“你人呢？”

“在你旁边啊！”

“怎么没摸到你的手？”

“在你的脚旁边啊！”

“哈？呀哈哈哈哈…不是说以后嘛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好痒嘻嘻嘻….你挠哪里啊嘻嘻嘻嘻….不行碰哈哈哈哈….又舔哈哈哈哈..别哈啊哈哈..不要呀！”

翌日，联赛的最后一天，也可以说是决胜负的一天。奕与橙晃晃悠悠地走在二中的小路上，到达球馆之后再一次看到了站在门口焦急等待并且满脸黑线的学姐。好吧说黑线或许不太恰当，应该是面目全黑的学姐，尤其是看到跟在奕后面的女孩又换了一个之后，其程度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进去吧….”一样还是训话被反驳一套到没脾气，学姐先走进了球馆，紧接着奕和橙陆续相进。

如果说昨天的眼神是不友善的话，那今天就是仇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奕早就被眼神穿透无数次了， 尤其是在橙贴近奕的时候，奕都能感觉到无数犀利的目光正在扫视着自己。

离比赛开始还有十五分钟，球馆内却出奇的安静。

简单地介绍过后，奕和橙一同坐在休息处，随着身穿专业队服的林轩正推门走进来，喧闹的欢呼声顿时打破了球馆内的安静。得到了支持，林轩正有些得意地看向坐在休息处的奕，想要炫耀的他却在看到奕旁边的橙后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恩？比赛不是快开始了吗？你要去哪里？”看到奕站了起来，橙好奇地问。

“当然是换衣服啦….要一起来吗？”奕侃侃而谈，却始终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

“才不要！”被奕这么一问，橙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看到橙这样，奕也没说什么，只是勉强地露出一点笑容，看来确实有点紧张过头了。

五分钟后……

站在更衣室门口的奕早就换好了衣服，看着水龙头不断地流出哗啦啦的清水，有些颤抖的双手在水流的冲洗中显得有些煞白，李老头帮自己缠上的纱布也早已在刚刚拆掉……

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捧过一汪清水，用力地拍在自己的脸上，拍得痛脸，却不能平静自己狂跳的心脏…..

只是一场比赛而已啊！这么紧张干嘛？！

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可是在现在看来却又是那么地可笑。

“奕。”天籁般的声音在奕的耳畔边响起，随后奕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抱住自己。

是橙…..

“他们说你呆太久了，叫我过来看看。”橙把脸贴在奕的后背后说着。

“很紧张吗？”听着稀里哗啦的水流，橙轻轻地问道。

“一点点吧…..”奕说着，但是真的只有一点点吗？奕都觉得这种话拿来骗自己都假。

“没关系的，输赢一点也不重要，你只要做最好的自己就行了。”虽然这种话看起来很老土，奕平时也听得很多，但是从橙的口中说去来却又是不一样的感觉。“况且我还没见过你打球哦，说不定奕更厉害哦！”见奕没说话，橙又补充了几句。

“我只是怕…..”

“嘘….先打，再说哦。”橙轻轻地说着。放开奕后，绕道前面把水龙头关掉，然后站在奕的面前，双手轻轻按住奕的耳朵，踮起脚尖后嘴唇在奕的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一切都是那么的轻，那么的…让人安心……

“喏，走啦！比赛真的要开始了！”拉过奕的手，橙一蹦一跳地说着，看起来是那么的阳光，那种可以驱散一切寒冷的阳关…..

再次回到馆内，比赛正好开始。

既然没有选择了……那就背水一战！

活动了一下手上的关节，没有多大的问题。在橙的再三叮嘱之下，奕握起了跟随自己四年之久的球拍。深吸了一口气，在满场雷霆般的欢呼声中缓缓地踏上球场，这种感觉就像上战场一样，虽然不是赌上性命，但赌上的却是荣耀！

不要紧张，不要多想，跟随情况，见招拆招，屏蔽自己的耳朵，把注意力放在球上，不要理会看台上的观众……心里一遍遍地想着刘sir在第一天担任教练时对自己说的话，看着球场另一端已经做好准备姿势的林轩正，内心似乎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那么紧张了。

随着裁判的哨响，比赛开始。

奕发球。

球刚出手，奕心里就狠狠地一沉，在球还没掠过网面的时候，奕就已经感觉到球路的跑偏。

想补救，但也没有机会了，观察到了这一点的林轩正早早地就已经扑网抢攻，下压的落地的羽毛球让奕根本就没有反挑的机会。

失分，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内……

尽管对林轩正的打法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期间奕依然被压得很被动，面对各种刁钻的位置，根本就预判不出来， 步伐也渐渐地变得杂乱无章，分数也在不知不觉间一次次地流失。

5:11

半场过后，分数差距看起来虽然不大，但是奕的体力也有点跟不上来了。

第一局的半场体力消磨殆尽是什么概念？也就意味着接下来随时都会有被吊打的可能。

半场开始，林轩正开球。

靠着拍尖点地支撑着休息了一会后的奕，虽然气喘吁吁，但也总算是摸索到了什么，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可效性，但还是决定试验一下。

虚晃一个假动作，林轩正发球吊到了后场，看着球已经快要落地，奕也在平静了状态后，转身左跨，在球与地面只有一毫之差的时候，反拍一个擦球，回头看了看林轩正，早就在前场等待，似乎吃定了这一球，不过没关系……

看着林轩正横拍轻轻一搓，要是按照平常来说，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从后场往前跑的话想要救球一般都很难。但是早在之前打反手的时候，奕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突击前场的准备。

看着羽球翻滚着即将越过网面，本以为势在必得的林轩正在看到突然出现在前场的奕后也有些猝不及防。

扑网抽杀，抓住时机的奕根本想都没有想过，重心往前，猛地一挥拍，就像打人一样地打在球上。

面对快如银白色的闪电一样的羽球，站在网前的林轩正根本就没有闪躲的机会，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球冷酷无情地直击在了林轩正的脸上，管内顿时鸦雀无声。

“你……”林轩正用手背擦了擦已经开始泛红的脸庞，痛劲还没消失，狰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奕，似乎随时都能把他吃掉。

奕什么也没说，也不想说什么，球的走向他很清楚，如果真要说得笼统一点的话，那一球，奕就是专门往脸上打的。

比赛这种东西，在现实中不管什么时候都实现不了友谊第一的说法。

“哔！”裁判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就算和平地好好谈也只是说废话而已，无视掉场外观众的杂论后，哨声响起后判定奕为下一球的打球方。

“行！”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被林轩正硬生生地吞回去，改口之后回到了中场做好准备姿势，不过却始终死死地盯着奕。

能把林轩正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这就够了。

开球和以往一样，轻球开场，但马上就遭到了林轩正的扣球，论力度也比先前高了一个档次，，没有吊球也没有再调球，就像炮弹一样全场扣杀，似乎是不还一球之仇就不甘心。

球拍一次次撞击羽球所发出来的声响对于许多人而言听起来都有些恐怖……掌握到一点点小方向的奕，也在不断防守的同时寻找机会。

搓、拉、吊、擦，奕不断变化重复着这四种灵活的打法，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拖着打，尽管分数差距也越来越大，但是只要没让对方打中自己，那就有希望！

而林轩正呢？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他，也是在不断重复着两步迈前一个挑球，三步后退一个跳杀的动作，球被挡回来了就杀，再挡回来再杀！

尽管如此机械且暴力，但球总是无缘接触奕的脸，或者说是就算挡不回去，奕也能及时偏开自己的头。

无止境且又没成效的跳杀让林轩正的体力在无形中浪费，重复的动作也能让他在打球的过程中感觉内心越来越烦闷。

9:18，胜负基本已经很清楚了。

“靠！”机械式的打法终于让林轩正出现了第一次失误，一跃而起的他在扣杀之后爆出了一声粗口。球被他扣偏了，而且是非常离谱的偏。

但是虽然如此，奕还是在看清球的走向后连忙去扑救，可惜已经晚了……

第二十二章

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球拍依然无缘与羽球接触。一步之遥，却有如相隔千里之外，就是这种感觉吧……

看着羽球直线飞向离场外不远处的橙，奕想喊，但也来不及了……

“啪！”球沉痛的撞击声伴随着一声闷哼，看着捂着眼睛缓缓蹲下的橙，奕感觉周围的声音突然都消失了，只剩下乱哄哄的耳鸣声，不断地刺激着自己的大脑，扔掉球拍，十分机械地走到橙的旁边，已经微微发抖的手慢慢挪开橙捂住眼睛的手，剧烈的疼痛感让橙根本睁不开眼，眼睛也开始变得有些红肿。拂去橙眼角的泪水，奕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脑子像被轰炸过一样，乱糟糟的一团，心里也很乱。

“嗯……”橙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没事的啦，一会就好了。”尽管橙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自己没事，但依然抑制不住因疼痛而溢出的泪水。

“哔！”尽管知道场外发生了什么，哨声还是再次响起，但准备判定方球方的裁判员在接触到奕的眼神以后欲言又止。

“你滚回去……”同学姐一起把橙扶起来后，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林轩正，奕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就更不要说以礼相待了，冷冷且又平静的声音在学姐同橙看来，眼前的奕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忽然间的冷静让奕在心中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他知道了自己该干嘛。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以暴制暴……

“会长，帮我照顾下……”奕没有一丝感情色彩的眼神直视着学姐的眼睛。或许是被这种眼神看着感觉太不自然了，应声后的学姐不自觉地撇开了自己的眼睛。

“休息一会，等我。”依然还是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一丝波动，在摸摸橙的脑袋说完后奕转过身捡回了自己的拍子。

“滚回去……”对旁边仍然一动不动的林轩正再重复了一句后，奕回到了自己的场位。此刻的林轩正是怎么想的奕根本就懒得去管，如果说原来只是讨厌林轩正的话，那现在的奕恨不得他马上从六楼跳下去。

10:18，奕开球。

正手开球吊后场，比赛中非常作死的一种发球方法，也算是一大禁忌。毕竟正手开球太需要对力度以及方向的掌控能力，稍稍大意随时就会有失分的可能，所以绝大部分人在比赛中都偏向于反手发球这种小心谨慎的方式。

如果刘sir在场看到的话应该会活活气死吧……但对于奕来说，正手，远远比反手发球来得更得心应手。打了这么多年的球，正手发球永远都是自己的开局形式，反手只不过是被刘sir硬逼着去练的。

看到奕发的吊球，林轩正也是求之不得，快速地移动步伐到后场，丝毫没有吸取教训的他依然还是猛地一记跳杀。看在眼里的奕也是对他越来越厌恶。

球速飞快，但走向却被奕看得清清楚楚，俯下身子右跨一小步，猛然抽拍上挑，硬生生地把本该落地的球扛回对面的后场。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之前的打法，跳杀以后的林轩正在第一时间跑回中场，等待着扑网时机的他在看到奕打的是吊球后有些惊异，但有些多年专业训练的素质，他还是很快地调整好状态并迅速撤回后场，经管如此，但也只是能勉强碰到球，用力一挥拍，也想把球打到后场去的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着羽球划到中场的时候就已经软绵绵地开始下落，奕一点也不想客气，朝着空位区就是一记扣球。

本来那一球奕还是想往林轩正脸上扣的，但是仔细想想风险太大再加上还不是时候，所以也就只好先忍一忍。

似乎是看到了翻盘的一丝希望，二中的场区也变得比先前活跃得多，但再活跃终究也只是外行看热闹罢了……

第一局，必输……

既然说是必输了，那应该也就没有在努力的必要，但是奕依然还在垂死线上挣扎着，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翻盘，只是想找回以前那种打球时野路子的感觉。

十分钟后，第一局结束，15：:21，二中输。

既然已经做好了必输的准备，那奕也就不会因为这个而纠结。休息时间回到二中的休息区，看到橙的手中多了袋冰袋，应该是学姐刚刚去找医务室的人借的。

“还疼吗？”奕在橙的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拿开了橙的手，肿似乎已经消了许多，但是眼睛依然还是红红的一圈。

“没事啦，真的，现在已经可以睁开了。”因为闭太久的缘故，刺激的光线让橙有些不太适应，慢慢地睁开左眼，却看到奕一副可怕，或者应该说不属于自己认识的那个奕的表情。

“诶？你去哪？”看到奕猛地站起来往林轩正那里走，才反应过来的橙根本来不及抓住奕。

“奕，回来！”突然看到奕暴躁起来，学姐瞬间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马上跑到奕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却被粗暴地推了个踉跄。

看到突然的一幕，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什么，纷纷上前去把奕拉住，但仅仅也只是勉强地控制住罢了，似乎只要一个人松手，奕随时都会像脱缰的野马冲到一中的休息区去。

“你到底想干嘛？！”既然软的没用了，那干脆就来硬的，怒气冲冲的学姐突然拿出平时在学生会的威严，却在接触到奕的眼神之后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奕。”有些吓到的橙回过神来后，挡在了奕的前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子，但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奕。“回去吧？”橙轻轻地说着，就像是在请求一般。

听到橙这么说，几个深呼吸过后奕也渐渐地冷静下来，抽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拂在橙的脸庞上，看着橙左眼眼白上小面积的淤血，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橙又问道。

“没事，等我比完赛就回家吃饭。”带着橙再次回到休息区，如果可以的话，在这种让人厌烦的地方奕已经一秒都不想呆下去了。

“恩。”轻轻地点了点头，橙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随后把奕的拍子递给他。

第二局开始，双方换场，上一轮赢者发球。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第二轮的奕似乎已经不像是在打球了，看起来更像是……在打架，每一球打得都是那么狠，拍子就像是抽在人的脸上，一次又一次地抽着，没有一点技巧，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整场比赛都是在使用蛮力……

接连不断的新变化似乎也让林轩正有点摸不清头脑，每一次的习惯换来的都是接下来不正常的球路，这种感觉就有点像明明知道海里有宝藏，却永远都搞不清楚宝藏到底会在哪里一样。

而奕呢？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他只需要像个坦克一样全场轰炸就好了。杀回去的球被挡回来，那就再杀一次，再挡回来再杀，一直杀到对方没有反救的能力仅此而已。

虽然这样子很累，但奕的运动机能就像他的表情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如果有人想抢走或者弄坏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在让那个人趴下之前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先倒下。也就是这种心理转化成的意念不断地支撑着奕。

疯子一样的打法，如果是换做平常人的话肯定是吃不消，但是林轩正不一样，该守的守该防的防，在前半场的确是如此，到了后半场一直保持高频率防守的他渐渐地开始吃不消，并不是因为技术出现了瑕疵，而是体力问题。或许到了比赛结束林轩正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奕“不会累”的这个道理。

如果接的扣球永远是在一个点的话，那无论接多少次都没大碍，关键就是奕并没有傻到永远往一个地方死钻牛角尖，不定项随机扣球终于在快要完结比赛的时候让林轩正有些手忙脚乱。

第二局比赛结束，19:21，二中胜。

短暂的休息后，最后一局的决胜局开始。

如果说前面两局考的是技术和经验的话，那第三局基本上考的就是定力了，连续经历两场的比赛，有时候就会像刚跑完长跑一样，烦躁与劳累折磨着身体，如果这个时候忍不住的话，往往随时都会变成一个被致命的关键。

第三局开始，双方无需换场，由上一局胜出的奕开球。

到了赛点，观众区的人大多数都在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场上的比赛，终于要知道是谁赢了变成了所有人最关注的一个话题。但是对奕来说，心里的第一反应而是终于可以回家了…..

老方法正手发球，发球之后看球不看人，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是入门时的最先标准，至少这样不会随随便便被假动作骗到。

提问：如果在战场上对立的两辆坦克相遇了该怎么办？答：互相轰击！

最后一场的比赛就犹如此景，同样都是以蛮力扣球致胜的两个人，在第三场的比赛已经开始相互轰击，吊和扣已经变成了主要的击球形式，两两相互杀球当然也是不可避免。

半场，11平，林轩正发球。

简单地来说上半场都能将所发挥地发挥到最好，但是下半场就不一样了，发挥得再好也会有一个烦躁的过程。平心，就是判断能否做好一件事的最终奥秘，打球也是如此。

和之前的打球形式都一样，轻球开场，打完球的林轩正已经条件反射地跳回中场做好防守动作，随时都准备挡回奕的扑网扣球。

但是真的只是扣球吗？虚晃一招假动作，奕横拍在羽球上轻轻一搓，羽球擦网落地，没有半点给人反应的时间，没有半点的周折，一分到手。

看到奕这样子，林轩正很快就知道自己已经被耍了，十分气愤却又说不出一丝道理。比赛就是这样，谁会接球前傻乎乎地跟你打声招呼然后再剧透一下自己要打什么球？但很快，林轩正就意识到一件事，尽管自己已经大约能判断奕会打什么球，但总是会习惯地站在中场，一直到等球越网的时候才懂得去接。

或许这看起来是很怪异，但是用奕师兄的话来说就是潜意识作怪。从第二局到现在，始终都是在扣球或者接扣球的林轩正，在看到奕挥拍的时候，潜意识内已经习惯地觉得对方会去扣球，所以本来就劳累的身体就会被带进一种懒散的状态，抱着那种能不动就尽量不去动的那种心态。

但是尽管如此，面对林轩正的各种应对措施奕还是感到有点吃力。

以扣球为主，打轻球为辅，假动作的配合，倔强的信念支撑着体力，硬是和林轩正拖着打，比分也在得失中一次次地又追平。

20:20平，由于这次两学校的商讨，分数平等时并没有以加球作为延时赛，一球决定输赢，所以这在所有人眼中才是真正的赛点。

最后一球决胜球，林轩正开球。

虽然表面装着若无其事，但是奕的心也是狂跳不止，体力其实也早就耗尽了，只不过是一直撑才撑到了最后。

以暴制暴吧……

大口地深吸一口气，拍尖点地作为支撑点，身体微微前倾，在许多人的眼中这都算是一个非常怪异的准备动作，连林轩正看了都感觉有点费解。但是在身为羽社的社员眼中看来就不一样了，虽然同样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准备动作，但是他们明白每当社长有这种准备动作的时候就表示要开始认真了。到了比赛的最后才开始认真这看起来确实是很滑稽，但是认真一次就够了……

已经料定林轩正会打轻球的奕，在球刚跃过网面的时候就反手一个抽球，但是打完之后奕并不抱有简单一球就能胜出的希望，快速往后退的同时林轩正已经把球吊到了后场，在后场定好了位置，奕一个后仰起跳，双腿在空中用力一蹬，带动手臂的同时手腕往下压。

后仰跳杀，这种球一般只能打一次，因为是后仰，所以落地的时候必然为了保持平衡必然会后退几步，如果球被挡回去的话就算想补救能救到的概率基本都为零。看着球即将越过网面，奕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羽毛擦网！球的速度也在受到阻力的这一刻这一刻大幅减小。

或许是认为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看着才在场外落地的奕，站在后场的林轩正的嘴角慢慢形成一条弧线，球拍轻轻一挥，是擦球！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经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奕还是飞身扑向网前，看着羽球即将落地，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吧……又是这种情况…真是恶心啊……时间似乎都已经定格在瞬间，输赢也已经很明显了吧……

“奕，加油啊……”一直坐在休息区的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充满期待的眼神奕虽然没法看见，但是声音依然在耳畔响起。

一步垫起，横着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青蓝色的闪电，已经极限握住拍尾的手在半空中轻轻一颠，羽球像是活了一样，在拍面上轻巧地一跳，跃上网面，擦网，落地，一切都在一瞬间内，让人目瞪口呆。就连重重摔在地上的奕，看着这一幕神乎其乎的画面，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球管内鸦雀无声，但随后爆发出属于二中人的欢呼声远远地盖过了裁判员最后的哨声。

这么说的话是赢了吧……躺在地上的奕送了一口气，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了…眼前的景象开始也变得模糊不清…

依然还是很舒服的感觉，奕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个梦，和橙一起回家，然后一起吃饭、打闹、迎接新的一天，仅此而已。

再次睁开眼睛还是在球馆内，但窗外显示出已经是晚上了，橙的脸庞也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非常动人的脸庞。副社和学姐也在，看到奕醒过来了，也都相继送了一口气。

“现在几点了？”扭了扭脖子，发现自己枕在橙的大腿让，也难怪刚刚会这么舒服啊。

“七点半吧。”学姐看了看手表后说道，“刚刚医务室的老师来过了，说你是过度劳累，要你好好休息。”似乎是想起什么，学姐又补充了一下。

“嗯，明天不是周末吗，有的是时间休息。”奕笑了笑，“话说你们不会一直都在这里等没去吃饭吧？”

“啊不然嘞？”多数情况下一直一沉默为金的副社终于开了口。

“那还不去吃饭？我估计还要在休息一会才能走路。”奕挪了挪嘴，似乎是对副社的意见很大。

“好啦好啦我们先走，你俩慢慢来。”理解了奕话中的意思，学姐先是看看橙，让后对副社使了个眼色后就把他拽出去了。

看着两个超级大灯泡走了，奕也是感觉轻松了许多，看着那里偷笑的橙，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憨笑起来。

“眼睛还疼吗？”笑过之后奕关心地问道。

“都和你说没事啦，况且早就不会痛了。”橙把手盖在奕的额头上后又说:“倒是你啊，这么爱逞能！刚刚差点被你吓死了！”说着说着，橙呼出了一口气。“还有，你今天的样子很可怕啊……”

“吓到了吗？”

“当然啊，都感觉不是那种认识的你了。”橙回想了一下当时，还有些颤颤地说道。

“有没有这么可怕啊？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奕笑着开玩笑说道。

“切，难怪你平时在学校没朋友！”

“有一个不就够了？”

“谁呀？？？”

“……”

“你说不说！？”

“……”奕还能说什么？都已经表示得这么明显了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哼！不说拉倒！”橙小孩子气地偏过自己的脑袋。

“……”

过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听到奕说话的橙气鼓鼓地把脑袋转回来，用手蒙住奕的眼睛使劲摇晃，同时开启执着的喋喋不休模式:“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说什么？”无辜被摇了半天的奕，好不容易吐出来了一句话，结果刚说完又开始被无止境地摇晃……

“那个人是谁？？”橙莫名其妙的吃醋让奕有点想笑。

“你觉得呢？”拿开橙的手，奕看着橙的眼睛问道。

“我…不知道！”橙再一次地偏开自己的脑袋。

这反应……明明就是知道了吧……奕心里默默吐槽着。

“要不要回去了？”互相沉默一会后，橙率先开口问道。

“不要，这样子挺舒服的，再躺一会吧。”奕懒懒地说着，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起来。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橙嘀咕了一句，但也只是嘀咕了一句，以后便任由奕躺着，自己开始偷偷地数着奕的睫毛。

“你在干嘛？”发现自己一直在被橙看着，奕有些好奇地问道。

“等下……哎呀乱掉了！”

“乱掉了？什么啊？”

“嘞！你猜。”调皮地朝奕吐了吐舌头之后，橙便开始继续偷偷地数着奕的睫毛。

“你该不会是在数睫毛吧……”反应了一会后，奕哭笑不得地问道。

“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哎呀又乱了……”

“……”

“我有一个好玩的你要不要玩？”奕突然神秘兮兮地对橙说道。

“什么东西啊？”成功被勾起好奇心的橙完全没有发现奕的手什么时候放在自己的腰上，“诶？嘻嘻嘻嘻变态嘻嘻……又来嘻嘻嘻嘻嘻……痒嘻嘻好痒嘻嘻嘻……”轻轻地捏揉并没有让橙大幅度地挣扎，虽然一直说不要，但橙始终在轻微地扭动着自己的腰，并没有拦下奕的手。

“嘻嘻嘻不嘻嘻不行…我呵呵呵怎么感觉你嘻嘻嘻越摸嘻嘻嘻嘻嘻越来越上面了呵呵呵呵……”

“因为那里肋骨比较多啊！你想到哪里去了……”奕也是蛮无语的……

“啊？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哈太痒哈哈哈……这里太嘻嘻嘻嘻嘻太痒了哈哈哈哈……”刚接触到没多久，橙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把奕的手拿开，小喘一会后说到:“不行啊，公众场合，不许再闹了。”听橙的语气，就像是在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那回去了可以吗？”奕问道。

“也不行！”橙果断拒绝。

“哦。”奕应了一声后便再一次把手伸向了橙的腰。

“哈哈哈…等嘻嘻嘻一下嘻嘻…哈哈哈哈还闹嘻嘻嘻嘻……等哈哈哈哈……我投哈哈哈我投降嘻嘻嘻嘻嘻……呼呼，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坏蛋……”

“你应该说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种坏蛋。”奕纠正道。

“切，你管我！”橙撇了撇嘴，但依然没办法掩饰脸上洋溢着的开心。

等回到后门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了，借皓家的厨房随便炒了几个小菜，简单的温饱后便和橙一起钻回了房间。

按照平时的惯例，橙先去洗澡，然后才轮到奕。等到奕洗澡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橙正趴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小电脑，白皙的小腿在半空中一晃一晃地摆动着。

“嗯？洗好啦？”听到开门的声音，橙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但注意力依然在她的小电脑上徘徊。

“看什么呢？这么好看？”好奇的奕走到床头凑上去看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这丫头是在逛贴吧，再仔细看一下的话……

“你现在挺火的嘛，嘻嘻。”橙笑嘻嘻地点开一段小视频，是今天奕打球的视频，而且还是最后一球的视频…那个摔的……连奕自己都觉得痛……

“哈哈哈，我要不要帮你PS一个翅膀？看起来绝对不一样。”橙仔细地看完一遍视频后，又拉下去看评论和回复，一边看一边开始调侃起奕。

“……”

“感觉你的评论还不错啊，像这条，还有这条。”橙不断地用鼠标指给奕看，看着看着橙突然关掉了网页，合上笔记本后那里抱着枕头不高兴起来。

这丫头……搞啥？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怎么了？”拍了拍橙的背，奕问道。

“看她们的评论我怎么感觉都想给你生猴子一样？”橙撅起自己的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奕。

这算是什么…莫名的吃醋吗……想到这里奕忍不住地笑了出来，盘腿坐在橙的小腿旁边，拉过一只脚以后开始慢慢地拨弄橙的脚趾。不得不承认的是，橙的皮肤时候都很白嫩，尤其是在刚洗完澡的时候。

“喂？干嘛不回答我？”自己的脚在奕的手上，橙似乎一点也不反对，更关心的反而是奕自己是怎么看的。

“你要给我生猴子吗？”奕无奈地笑了笑后反问橙一句。

“滚蛋！变态！”听到奕这么说，橙的脸也是在一瞬间红润起来，倔强地把脸埋进枕头，白嫩的小脚轻轻踢在奕的手上，可惜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奕但是比较无所谓，毕竟脸皮厚，看着橙害羞的样子笑笑后就继续拨弄着橙圆嘟嘟的脚趾头，只不过时不时地会使坏把手指钻进橙的脚趾缝，虽然没有可以去挠，但奕偶尔还是会听到橙的嗤笑声。

而橙呢？紧紧地抱住枕头，脚上偶尔传来的一阵酥痒总是会让没有防备的自己笑出声来，但自己的脚始终乖乖地任奕处理，而且自己一点意见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这样？不是应该很反感的吗？橙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奕的话……就没关系吧……橙在自己的心里世界偷偷地想着。但是突如其来的感觉打断了她的想法，脚底一阵阵的痒感不断冲击着橙的脑海，那种感觉，说不上难受，但也不舒服，非常奇怪的感觉驱使着橙咯咯笑起来。

此时奕的手指已经轻轻地在橙的脚底两侧来回游走，挠了橙这么多次的他，已经非常解了橙脚底的各个敏感区位和能接受的范围。尽管肆无忌惮地用手指在橙的脚底游走着，但是在不用控制的情况下橙的脚依然乖乖放在自己的手上，只是时不时地会卷缩起脚趾或者微微晃动自己的脚躲避奕的手指。

“嘻嘻嘻很痒啊嘻嘻嘻嘻…轻、轻点呵呵呵呵…别哈哈哈更痒了哈哈哈哈……干嘛老是嘻嘻嘻嘻老是那里嘻嘻嘻……”橙有一种想把脚缩回去的冲动，却又没有痒到一定要把脚缩回来，非常奇怪的心理让橙放弃了主动权，紧接着又是一波酥痒让橙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挠了有一会了吧，奕也没有打算在进一步地过分下去，两只手握住橙的小脚，开始轻轻地揉捏起来，虽然技术不佳，但是舒不舒服奕还是勉强能从橙的反应中看出来的。轻捏慢揉了十分钟左右，听着橙均匀的呼吸声，奕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橙的脚，拉好被子后，拿着手机悄悄地出了门去。

站在三楼的走廊，靠在窗户边看着夜晚的车水马龙，几声“嘟嘟”过后，手机的另一端便传来了声音：“臭小子！这几天跑哪里去疯了？连姑姑都不要了是吧？！”

听着如此标新立异的开头，奕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汗….“老姑，你要是有空的话帮我问问赖医生眼睛出血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大碍？”同姑姑唠叨了好久之后才重新切回到正常的话题。

“眼睛出血？你眼睛出血啦？”姑姑有些着急地问道。

“不是我好不咯…..是我同学，今天打球的时候眼睛不小心被球打到了，好像有点淤血，你帮我问问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奕本来是想说是侄媳妇的，但是后来经过大脑一分析还是打消了这个作死的念头。

“恩…..好吧我去问问，问到了发短信给给你，还有啊你早点睡！没事别吓逛，有空就回来住吧，都听你爸说过了，偷偷过来我是不会告诉你爸的…….”好不容易正常了一会的姑姑，马上又开启疯癫模式，有的没的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好不容易挂断了电话，奕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晚上的风还是非常舒服的，丝丝凉风不断地拂过，窗外灯红酒绿，要是有杯喝的就更好了，下次和橙一起看吧……这么想着，刚要回房间，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姑姑发来的短信。

“赖医生说碰伤的话只要过几天自动就会好了，但是要一直流血的话建议还是得去看看，还有！臭小子早点睡！没事就回来！”

仔细地读完了前面两句话，后面的都直接无视，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没事就好。回到房间，橙大大咧咧的睡姿已经霸占了整个床铺，无奈摇摇头地笑笑后重新放好了橙的手和脚，盖好被子后关掉了床头灯。

非常安静的一个夜晚，绝对是。

第二十三章

但事实证明，有时候真的睡着的人也不一定能叫醒……

星期六，无数小学生巴不得天天过的日子，随着上午的时间逐渐后推，网吧内也开始变得门庭若市。

依照时间点来说的话，该干嘛干嘛也总会让生活变得有意思起来，但是有两头猪除外……

茵茵站在奕和橙的房间内，虽然说不经过同意贸然进去比较不礼貌，不过这时候同意和不同意已经没差别了。第四次进房间叫人，或者应该说是叫猪，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奕和橙，茵茵真的是不懂该怎么办了。叫的话估计又叫不醒，不叫的话又已经到了中午，缺失两顿饭对身体有害这点道理茵茵还是懂得的。

“奕哥哥沐橙姐姐起床啦！”或许是因为觉得先前太温柔的缘故吧，茵茵蹬掉拖鞋跳到床上，左右手各抓着奕和橙的手，以拔萝卜的方式叫两个人起床，但持续了十秒钟之后还是果断放弃了。

茵茵气鼓鼓地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之后又开始了自创的拔萝卜起床式，但结果还是不言而喻。

“起床啦！”最后一次的尝试，茵茵刚说完要站起来，却不小心拌到了橙裸露在外的脚，重心一下子调整不回来，整个人扑倒在了床上，再说准确一点的话应该说是两个人的中间。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也或许是橙自己的本能，翻身之后还没等茵茵爬起来就将茵茵抱在怀里，脸蛋贴在茵茵的头顶上，然后两腿紧紧地夹住茵茵，怎么看都觉得是像在抱玩偶。相比之下奕就显得比较正常了，至少没有做什么怪异的动作。

扭了扭不怎么舒服的身子，又尝试地叫了几下橙之后，茵茵果断放弃了把这两头猪叫醒的想法。

如果说打哈欠可以传染的话，那么睡觉同样也可以，不知道干什么的茵茵看着天花板看了好久，再扭头看看一直抱着自己的沐橙姐姐，茵茵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累。

那就闭上眼休息一下吧，一会再叫他们起床……闭上眼睛之后，茵茵这么想着，渐渐地，房间内传来了第三个人均匀的呼吸声……

不得不承认，劳累了这么久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天是多么惬意的事，等奕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休息了一天整个人感觉也精神了许多，扭过头想看看橙醒了没有，却在看到多了一个呼呼大睡的茵茵后显得有些惊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是什么大事，看着大女孩和小女孩安逸的样子，奕也是生不起把她们叫醒的心，反正也睡了这么久了，再睡一会也没事嘛。

轻手轻脚地跑出去，本来是想去一楼看看皓在不在的，但是在听到楼下让人可以发疯的杂闹声后，奕还是毅然决然地止住了脚步。

来到厨房，剩菜剩饭还有一堆，估计是橙和自己睡了一天的缘故吧，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差不多也到了晚饭的时间，简单地把剩菜剩饭热一下，再添几道小菜，就当着是开饭了。

回到房间，奕不得不先感叹一下隔音效果之好，安静得简直了。再看看床上，橙和茵茵还在睡，完全也没有要醒来的节奏，果然和橙待久了会感染猪的属性啊……

茵茵比较好叫，没几下就叫醒了，出去之后马上就跑到楼下喊开饭。橙嘛……方法就比较特殊了，握住完全暴露在外面的脚，手指轻轻在橙的脚心上勾了几下，一开始橙的反应还算小，之后感觉到痒感比较明显的时候才“嗤”地一下笑出来。

“吃饭咯。”放下橙的脚，奕坐回床上，轻轻拍着橙的脑袋说道。

“嗯……”虽说是醒了，但橙还是一脸迷糊的懒散状态，简单地答应之后，摸索到奕的手臂，抱住，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这丫头……

等橙真正醒来也是五分钟后了。“早上好哟。”挣扎了一会，揉了揉半睁不开的眼睛，抬起头看了看奕，傻笑了一下。

“嗯，早上好，要不要吃晚饭了？”奕哭笑不得地接过话茬，整句话是什么概念连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还想再睡一会……”橙又闭上了眼睛，不过很快又在笑声中睁开了双眼。

扭开奕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橙有些不开心地说到：“好讨厌啊！怎么每次都这样，刚刚也是！”一提到这个，橙就有些害羞地缩起了自己的脚。

“因为除了这个我想不出有什么更高效的方法了，总不可能把你推下床吧？”奕挪了挪自己的位置，顺势抓起橙的脚仔细地观摩着。

“哼！你要是敢我就…….”橙撅起嘴气呼呼地看着奕，作出了一个要踢奕的姿势，但在接触到奕的眼神之后语气瞬间也软下来了许多，用另一只脚的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奕的手，然后就不说话了。

“就？” 话说到一半就挺，奕好奇地看着橙。

“哎呀没有！”橙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但在过了一会意识到自己的脚还在奕的手上的时候，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娇羞：“不要老是抓着人家的脚看，会很不自然的。”

“为什么？你昨天晚上都不会这样？”奕似笑非笑地看着橙。

“昨天不一样，呀！你的手！又来！”话说到一半，橙就感觉到奕的指尖已经触在了自己的脚心上，酥麻的感觉一闪而过，明明还没有开始动，但橙脸上的笑意就已经很明显了，似乎觉得奕随时都会趁自己没有防备的时候划过敏感的穴位。

“唔….那个..先拿开啦….感觉会痒的…..”心理的作用倒是先让橙紧张起来，被奕抓着的脚有些发抖。看到奕没有反应，橙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准备随时接受那个让自己无法控制的感觉，但是奕却迟迟没有动手，这让橙有些弄不清情况，一直到嘴唇轻轻被碰了一下后才睁开眼睛。

“走吧，换一套衣服去吃饭吧，然后晚上出去逛逛。”奕笑着对橙说道。

“诶？怎么感觉你在耍我？”橙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味刚刚的触感，然后不满地看着奕。

“所以说晚上陪你逛逛就当是赔罪咯。”奕一边打理着橙乱糟糟的头发一边说道。

“哦….”橙低下了头，心跳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淡淡的傻笑不知不觉间挂在嘴边。

“好慢啊你们。”等奕和橙到了后，餐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过，只有一直敲着碗筷发牢骚的皓。

奕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茵茵说了要一起吃饭，和橙坐下来，环视了一圈后问到:“陈叔呢？没有一起吗？”

“刚刚打电话给爸爸，爸爸说有事，所以不能一起吃饭了。”茵茵十分乖巧地说着，但语气依然有些低落。

发现了这一点的皓摸了摸茵茵的小脑袋安慰到:“那我下次一定把臭老爹给抓住，哪里也不让他去！”

“嗯嗯。”听到皓这么说，茵茵也是小鸡啄米一样地直点头。

“所以啊，开饭吧！等这货我都快等得饿死了。”皓抓过饭勺后说道。

“切。”听皓这么说，奕不屑地扭开头，但随后马上抢过了皓手中的饭勺，分别给茵茵、橙和自己盛过饭后毅然决然地把饭勺扔进了洗水池，“开饭吧。”无视掉满脸黑线的皓，奕对其他人说道。

“你妹啊！”皓抓狂地扑过来想抢奕手中的饭碗，可惜一下就被奕躲开了。

“嗤…嘻嘻…”看到这一幕的橙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用手撑开皓的脸后，奕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啊，就是这样看觉得你们两个挺有趣的。”橙呡了一口饭然后慢慢说着。

“鬼要和他有趣啊！！”皓依然拼死拼活地把注意力放在奕手上的饭碗。

“哥哥和奕哥哥经常这样子的。”在一旁看热闹的茵茵解释道，随后重新拿了个饭勺帮自己的哥哥打好饭。

“还是我妹妹比较懂事，懒得和你计较。”皓重新坐会了位置，顺道朝奕竖了个中指。

“切。”奕依然还是不屑，然后在皓开动加好菜的瞬间把皓碗里的菜捞进自己的碗里。

“这个你都抢！”说完皓抡过菜盘，一边挡着一边加菜，在一旁看着的茵茵和橙也是笑个不停。

“今天是周末耶，奕哥哥吃完饭晚上要干嘛？”吃饭吃到一半，茵茵突然问道。

“可能出去玩一圈吧，吃点东西啊什么的。”被茵茵这么一问，奕顿时也有点懵，只知道去逛逛连目的地都没有，想了一会后才说道。

“和沐橙姐姐一起去玩吗？”茵茵又问道。

“对啊，小茵茵玩一起吗？”橙擦了擦嘴巴后问道。

“我吗？真的可以吗？”听到橙这么说，茵茵顿时兴致提高了不少。

“喂喂，那我嘞？”皓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在一旁插了一句。

“爸爸刚刚还说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有点晚，让哥哥帮忙先看一下。”茵茵补充了一句，看样子是有要抛弃自己哥哥的节奏。

听到茵茵这么说，奕一下就笑了出来，感觉自己都可以听到皓心碎的声音了，喝了一口汤后连连附和着说:“那晚上就带茵茵一起去吧，放心啦我会帮你看好她的。”

“你们……”皓假装擦了擦眼泪，一脸悲催，却又不懂该怎么说。

吃饱喝足过后，洗碗这种艰巨的任务自然是交给皓来完成。或许是太久没出去玩过于高兴了，趁着奕一没注意，穿着睡衣的茵茵就跑到楼下想要出去，最后还是被橙拉回房间换衣服。

上了街，果然又是一副兴奋的模样，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

跟在两个人的后面，奕不得不承认茵茵和橙确实挺玩得来的，看同样的商品吃同样的食品，居然连喜欢的东西都八九不离十，要不是长得不太像，奕确实会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姐妹。

一路跟着两个人东看看西逛逛，不知不觉已经绕进了最繁华的中山街。

“奕，过来一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橙兴致冲冲地带着茵茵跑回来，随即拉着奕钻进了百货大楼。

“又看到什么好玩的了？”等进去了以后，奕才看着橙问道。

“看看咯。”橙俏皮一下，随后又和茵茵开始了漫无目的的乱逛。

听橙这么说，奕没说什么也就笑笑，反正橙爱乱逛陪着一起就好了，但之后才发现越走越不对劲，一直到了……内衣区……面对周围投来惊奇的目光，奕假借抓头发十分尴尬地挡住自己的脸，却一不小心撞到了停下来的橙。

“怎么了吗？”看到奕低着头，橙一根筋地问着，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橙看了看周围，然后“噗嗤”一声地笑出来:“哈哈哈，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橙用手撑住膝盖半蹲着，然后扬起头看着奕。

“你就不能说点正常的吗？比如你不会真的是要买内衣吧？”在说到内衣的时候，奕自己都能感觉自己的心跳急剧加快，脑海中若隐若现的画面让人难以自拔。

“你在想什么啊！”似乎是从奕的话中听出了什么意思，橙不由得脸上一红。

“沐橙姐姐说夏天到了，她想买一双拖鞋。”站在一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茵茵说了一句。

“拖……鞋？到内衣区？”奕突然觉得自己的常识已经降到了小学生的级别，内衣区会有拖鞋？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听说过？回过神来仔细看一看，橙的手里真的拿着一双人字拖，再看看橙的旁边，常识瞬间被颠覆……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龌蹉的东西？”橙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奕的脑袋，红扑扑的脸蛋显得有些可爱。

“没有！绝对没有！”奕第一时间解释着，但是反应已经暴露了想法。看着橙嘀咕了一声变态，就转回头继续看着拖鞋。

这次估计真的是要变成变态了吧……调整好心境，站在橙旁边的奕心里弱弱地想着。

虽然嘴上说变态，但橙心里还是不反感的，至少是对奕来说。精挑细选了半天，终于筛选出了两双自己比较喜欢的。“你喜欢哪一双？”分别把两双拖鞋拎起来后，橙征求着奕的意见。

“粉红的吧，女孩子一般都穿粉红色的。”虽然有选择恐惧症，但奕还是很认真地想了一会说道。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橙问道。

“我吗？可能灰色或者蓝色吧。”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对颜色的喜好，奕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所以干脆就说出了自己常穿的衣服的颜色。

“那就买这个蓝色的吧。”听完奕说的话，橙果断把粉红色的放回去。

“嗯？不是你穿的吗？”看见橙这样，奕满脸好奇。

“你喜欢不就好啦。”橙拎着拖鞋在奕的面前晃了晃后笑着说。

“傻丫头……”听橙这么说奕不由得心上一暖，捏了捏橙的脸蛋后说道。

“沐橙姐姐都没有问茵茵喜欢什么颜色诶。”茵茵拉了拉橙的衣服，看样子有些不开心。

“茵茵的话以后也会有一个需要帮你做决定的人啦。”橙有些害羞地看着奕，摸了摸茵茵的头。

“唔……听不懂……”努力地思考了一番橙说的话，茵茵还是摇了摇头。

“那茵茵以后就懂啦。”说完，橙找了一处坐位，坐下来开始脱自己的鞋袜。橙色的船袜包裹着玲珑的玉足，随着橙的指尖伸入袜口，慢慢褪去袜子的同时，粉嫩的脚跟渐渐暴露在奕的视野中央，随后完美的足弓一览无余，整个动作宛如雨后春笋般一层一层地脱落，脚尖轻点在拖鞋上，麻利地勾起拖鞋迅速穿好。

站起来试了试脚感，感觉还不错，挺舒服的，大小也刚刚好，橙开心看向奕，却又在奕的目光中不好意思地缩了缩细嫩的脚趾，“变态……你看哪里啊……”橙的脸越来越红。

“呃……对不起，我的错。”回过神来的奕没头没脑地道歉着，惹得橙在一旁轻笑起来。

“我又没怪你，你道歉什么？”忍住笑之后橙对奕说。“奕，好看吗？”橙调皮地翘了翘自己的脚趾头，明显就是在引人犯罪。

“还……好吧。”奕满不在乎地说着，视线却时不时地偷瞄一下。

“嘁，这么不干脆啊。”橙挪了挪自己的小嘴，“那你还看？”橙凑近奕的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刚好在那一刻与奕的目光碰上。“嘻嘻，现在不许想变态的事哦，晚上回去再说。”“对了，还有这个给你，忘记带钱包了，晚上回去还你吧。”吐了吐舌头后，橙把拖鞋的标签和自己刚刚换好的鞋子递给奕。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接过东西后奕坏坏地看着橙。

“不行！都说了晚上会还你钱的。”橙才严肃了一秒马上又笑了出来，笑点低或许就是专门用来形容她的吧……“走吧，还有好多东西都没去吃呢！”吃货属性开启，橙一只手牵着茵茵，另一只手推着奕的后背往收银台走。

出了百货商城，橙立马带着茵茵走进了小吃一条街，也就是美食街，一直到了现在奕也才正真明白了吃货的奥秘。吃货，往往都在街上出没……明明前一个小时还趴在墙上喊好撑的橙，等出了美食街的时候，左手拎着一大袋的鱿鱼串，右手抓着一杯超大杯的烧仙草，茵茵差不多也是这样子。除了目瞪口呆，也没有什么比较贴切的词能形容奕了。

不是说忘记带钱包了吗……怎么一下子又豪起来了……

“唔…咿哦咿嗯唔……”一口气吃掉一串鱿鱼的橙，还来不及下咽的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大堆非人类听得懂的语言，发现奕没有理解，过了一会儿把东西全部咽下去后才重新说道:“刚刚掏口袋的时候发现了一点散钱，现在还你吧。”

真的只是散钱吗……奕看了看还在狼吞虎咽中难以自拔的茵茵，再看看橙手中一大推的东西，真的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口头上说了不用还，但是橙执意要还，实在是拗不过她的奕只好说道:“这样吧，以后我买东西忘带钱的话你帮我付就好咯。”

可能是觉得有道理，对于奕的说辞橙并没有太多的反驳，点点头之后就乖乖地把钱收回口袋，然后，领着茵茵钻进了另一条美食街……

晚上整十点，出来已经有三个小时了，期间皓也打了无数的电话催奕赶紧带茵茵回家，看着橙和茵茵开心的样子估计也是玩够了，尤其是茵茵。走在回家了路上，茵茵抓着奕和橙的手中间，路上一蹦一跳的。

“橙。”奕突然开口。

“怎么了吗？有东西忘了吗？”

“没。你有没觉得这样很像父母带着小孩出来玩？”望了望周围的路人不断投来的目光，奕打趣道。

“什么啊……”橙嘟哝了一声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后却轻轻地点点头。

“为什么是爸爸妈妈带茵茵出来玩啊？不是哥哥姐姐吗？”听到了奕说的话，茵茵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奕。

“这个只是打个比方啦，具体的要你以后才知道。”奕甩了着茵茵的小手说道，“注意看路。”

“哼，怎么和沐橙姐姐一样。”茵茵不高兴地撇开自己的脑袋，一副奕不说一点好听的就不转回来的气势。

“毕竟是大人的事嘛，茵茵也要长大才懂啊。”奕进一步地解释道。

“大人的事？是和爸爸妈妈生茵茵一样的吗？诶？奕哥哥你笑什么？”说完，茵茵看了看哈哈大笑的奕，再看了看面红耳赤的橙，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奕哥哥忘记吃药了，别理他。”橙一跺脚赌气地说着。

“吃药？”跟着奕和橙这么久了，茵茵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理解他们说的话，心里开始默默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还没长大的缘故。

看来得快快长大啊…

待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了，看到妹妹总算是回来了，皓看起来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玩了一个晚上再加上来回的路程，夜晚的笼罩让茵茵也多了一些倦意，倒是睡了一天的奕和橙，看起来还是精神抖擞。

带着茵茵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本来是想说让茵茵先去洗澡然后早早地去睡觉，谁知道茵茵提出来了想和橙一起洗。

“这样会不会太奇怪了？我还没试过两个人一起洗诶……”面对茵茵突然提出的请求橙也是吓了一跳，虽然说都是女孩没问题，但总会感觉有些奇怪，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奕，再看看一脸童真的茵茵，橙显得有些左右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倒杯水喝。

“这样吧茵茵，你沐橙姐姐今天太累了，让她休息一下，一会我来帮你洗吧。”打了个圆场的奕语出惊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噗……”听到奕突然这么说，橙差点没被水给呛死，“你？”橙难以置信地看着奕，很难想象奕会突然开出这样的玩笑。

或许让橙震惊的不是奕的话，而是以后茵茵在思考片刻以后居然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们不是吧？！”擦了擦嘴巴以后橙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走到了极限。

“早就知道你会惊讶，但也没必要反应这么剧烈吧……”看着橙惊天动地的反应，奕挠了挠头发感觉有些奇怪。

“诶不是，茵茵是女孩啊。”橙叉腰看着奕，尤其是说到女孩的时候反复强调了一下语气。

“对啊，我知道啊……啊咧？干嘛？”奕不以为然地说着，刚说完就被橙拖出了屋外。

“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出了屋外橙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又问了一遍。

“对啊，以前就经常这样了，举个例子就像你吃饭的时候会紧张吗？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和皓相比之下茵茵跟我更亲？”奕抱住双臂靠在门框上，一连串的问题过后，看着脑筋还是没转过弯来的橙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呆萌。

“茵茵才是你亲妹？”橙提问道。

“不是啊。”

“你也是妹控？”

“不是啊，为什么听你的口气总感觉你在审问一个流氓？”

“不是流氓。”

“对嘛，知道不就好了。”

“是变态！”

“……”

“奕哥哥还没好吗？”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或许是等久了，茵茵早就褪去了衣服，浑身光溜溜的她趴在门的后面，探出小脑袋来催促道。

“不行不行，还是我带茵茵去洗吧，你回房间等我。”看到茵茵连衣服都脱好了，橙大惊失色，蒙住奕的眼睛说了几句后便侧身钻进进了茵茵的房间，关门，然后锁死。

“什么嘛……”奕摇了摇头，双手撑在走廊的窗户上低头看着人来人往。说实话，在没有一定兴致的情况下看着密集的人群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无聊了片刻之后奕还是打算下楼去看看。

虽然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但是一楼依然还是一样热闹，看样子全都是做好了要通宵的打算。

“还不睡啊你？”，看到皓还在看台，奕不客气地过去拿了两瓶热牛奶，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开了瓶牛奶悠哉地喝着。

“你不也没睡？”皓反问到，手机的震动让他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看了一会，随后说道:“阿彬说他一会儿过来，晚上要通宵，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这么伤神的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来做吧，像我们这种老人需要多休息。”奕摆了摆手，以一副语重心长的老者模样对皓说道。

“切，也不知道是谁以前天天喊着要通宵。”皓白了奕一眼，不屑地说着。

“所以说啊，以前就是太年轻了才天天傻乎乎地想着做傻事。”似乎早就料到了皓会这么说，奕喝了一口牛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去你的！还不上去找你那位去。”论耍嘴皮子，皓心里知道肯定是说不过奕的，于是便借机换了一个话题。

“怎么找？我那位正在给你亲爱的妹妹洗澡。”喝完了牛奶，奕拿过皓放在桌上的手机，熟练地解开密码后随便点开了一个游戏，在雅座区找到一处好座位后就那里自娱自乐起来。

与其说是自娱自乐，还不如说是为了打发时间，毕竟皓手机内的游戏比较多，玩起来不会太腻，也能顺道消磨时间，确实是等人时的必备物品。

玩了不知道多久，等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奕都有了一种脊椎不属于自己的感觉，扭了扭发酸的脖子，伸玩懒腰之后的他想回柜台还手机，却没有看到皓的影，估计正在二楼陪阿彬玩得热火朝天吧……

把手机放在柜台后，便拿着牛奶攀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地爬回三楼。看来确实是要老化了……连玩个手机都变得这幅模样……奕心里想着，不知不觉间就离奇地到了三楼。

路过浴室的时候奕还特意看了一下，是空的，看来丫头已经洗好了，既然这样的话干脆自己也先洗一洗好了。大摇大摆地溜进皓的房间，拿了一套换洗的睡衣后便走进了浴室。

能洗澡确实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尤其是在身心疲惫的情况下，那感觉，简直了。出了浴室奕都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处理好要换的衣服后，奕才打算回房间。

而房间内一直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的橙在看到奕开门回来的那一刻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边上的空位置示意奕坐过来。

看到橙这幅模样，奕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在注意到时间之后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知不觉间转眼就将近午夜。本来说好要在房间等的，结果莫名其妙不在掉了两个小时，留丫头一个人在这里，肯定会慌的吧……带着一丝歉意的奕乖乖地坐在了橙的边上。果然，刚坐下橙就挽住奕的胳膊，闭上眼睛把脸靠在奕的肩上蹭了一会后才开口:“让我靠一会，一小会就好。”

“对不起啊……”奕摸了摸橙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任由橙靠着，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的，你不是也回来了吗。”听到奕这么说，橙摇了摇头，抱着奕手臂的手也搂的更紧了。

良久，在奕以为橙已经睡着的时候橙才重新抬起头来，恢复到了那个和往常一样的调皮，精神，没心没肺的状态。

“白天睡太久了，现在睡不着啊怎么办？”橙哭丧着脸看着奕，似乎在懊悔白天为什么要睡这么久。

“既然这么精神，那不就可以玩玩游戏咯。”奕假装漫不经心地说着，注意力却时不时地扫过橙的脚。

“什么游戏啊？”听到奕这么说，来了兴趣的橙也是把身子凑了过来，结果在看到奕坏坏的笑容后才恍然大悟，想和奕拉开一段距离，但也只是想而已，刚一动身，橙就感觉自己的脚踝已经被抓住了，“等一下！”橙惊慌失措地用手将自己的脚心护住，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奕，可惜小计谋很快就在笑声中被识破。

既然脚心已经被橙护住了，奕当然不会傻到去硬碰硬，虽然手是抓着橙的脚踝没错，但另一只手很快地就瞄准了橙暴露出来的光滑的腋窝并进行突袭。

没有想到这一点的橙在惊叫声过后，便紧紧地夹住了自己的腋下，很可惜的是也把奕的手一同夹了进去，“哈哈哈哈…你赖皮哈哈哈哈哈……没哈哈哈没说哈哈哈……要挠这里哈哈哈哈哈……”伴随着奕几根手指的轻轻压动，橙就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不停地在床上扭动翻滚着，整个人也条件反射地缩成了一团，但依然没办法阻止腋下痒感的入侵，“哈哈哈哈…手啊哈哈哈……手拿开嘻嘻嘻嘻……不行哈哈……太痒哈哈哈哈了哈哈……奕哈哈哈哈…哈哈哈……”

确实，要是排除脚以外的穴位的话，橙腋窝的怕痒程度也算是很高的了，还没有过一会橙就因为忍受不住开始各种求饶。

把手从橙的腋下抽开后，橙才终止了笑声，当然这对奕来说只是一道开胃菜。

真准备休息一会的橙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就感觉到了脚心传来了笑的指令，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痒感比以往来的更加剧烈，虽然还没有到达那个程度，但橙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哈哈哈哈什么东……东西哈哈哈哈哈…在我嘻嘻嘻嘻在脚心上哈哈哈哈……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不要那里哈哈啊哈哈哈哈……”

“那你猜猜是什么东西咯。”奕一边用指甲慢慢刮着橙脆弱的脚心，一边调侃道。

“哈哈哈哈不……哈哈我不知道哈哈哈哈……只觉得哈哈哈哈好哈哈哈……觉得好痒哈哈哈哈哈……不要挠哈哈哈哈哈挠脚心了哈哈哈……换哈哈哈哈……”为了摆脱脚心上感觉，橙已经不惜出卖自己别的痒痒肉和奕谈判，看来指甲的效果对橙来说还是很明显的。“哈哈哈哈为哈哈什么….哈哈哈为什么….还是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受不哈哈啊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哈哈讨厌啊哈哈哈哈…..”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了，不断地用另一只脚的脚尖蹭开奕的手指的同时也努力地想把在奕手上的脚抽回来，看来确实是受不了了啊…….

小打小闹一会后奕很快就收住了手，按照以往一样从轻挠慢慢地转变为按摩，橙也总算是难得的有了一次休息的机会，喘气过后就抱起枕头朝着奕的脑袋狂轰乱炸，“都说了换地方了你还挠！很痒的你知不知道！也不懂停一下让我休息！下次就不让你碰了！”与其说是在抱怨，还不如说实在撒娇赌气。

“是是是，我的错，我表演切腹给你看好不好？”一边附和着橙的奕一边摆出了个切腹的动作，把橙逗乐后才重新开始自己的按摩工作，“另一只脚要不要也伸过来了？”

“敢挠我就敲死你哦！”橙扬了扬手中的枕头，乖乖地把脚翘到了奕的手上后便开始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嘻嘻嘻嘻…不敲嘻嘻嘻嘻…我错哈哈哈错啦哈哈哈…..嘻嘻嘻好讨厌哈哈哈哈哈哈…..说好的不挠呢？大骗子！”橙委屈地说着，一脸无辜地看着奕。

“不是啊，是你说不挠了，又不是我说的。”奕按着橙的脚心笑笑说道。

“哼！大骗子！”赌气看了一眼奕，表示自己的不服气后，橙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上不做声。

这丫头…..怎么感觉有时候和茵茵一样…….奕心里偷偷地想着，注意力又重新放回了橙的脚上，连续几天的按摩，奕自认为技术还是有所提高的，至少橙现在没有无端地就笑出来。不过倒是橙，今天显得有些不太安分，放在奕手中的小脚时不时地左右乱晃，说是闲不住还不如说是在抗议，不过很快又在奕娴熟的手法之中乖乖听话。

本来还精神饱满的橙，在打闹之后也感觉到了一丝的疲惫，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趴在枕头上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虽然感觉奕有时候坏坏的，但是不坏的时候还是蛮好的，再说了坏一点也不会不好嘛…..转头看了看正在聚精会神地按摩着自己脚底的奕，看久了总觉得是一副傻样，脚底传来的感觉确实很舒服，虽然不太清楚舒服的定义，但是对橙来说不痒就是舒服。

“奕，晚安哦。”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快要打架的眼皮，橙松松软软的声音的确很好听。

“恩，睡吧，晚安。”放下了橙的脚，奕轻手轻脚地爬到床头，看着橙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嘴唇在橙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温柔地朝着橙的耳朵说了一句后便关掉了床头灯。

第二十四章

楚轩的信徒

2018-10-14 11:25 · 字数 12963 · 阅读 191 ·  优质文章收藏

周六晚，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悄无声息的小区内，蟋蟀与夜蝉时不时地合奏出优雅的交响乐，为枯燥无味的夜晚增添了些许的生机。

少有地在家同父母一起窝在客厅看电视的夏薇，在看了看时间后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哈欠，乖巧地和父母道了一声晚安，走进卫生间拿水冲了一下脚，冰冰凉凉的感觉确实让人感到舒服，然后便回到了房间内。关好窗户拉上窗帘，把空调开起来后轻轻地合上了门再上好锁，确定父母进不来后夏薇坐在了梳妆台前，拉开最上面的抽屉看了看里面摆放的小东西，再三纠结后还是挑了一只没水的1mm的签字笔和一把精致的小木梳。关掉了灯以防家里人从门底下的缝隙看到自己还没睡，打开床头的一盏小夜灯后便急不可耐地蹬掉拖鞋跳上了柔软的大床。

随着室内温度的降低，刚刚被水冲洗过6的脚马上变得干燥起来。坐起来了的夏薇翻过自己的脚，看着自己敏感的脚心，忍不住地用手指轻轻擦过自己最怕痒的穴位，皮肤滑滑的，轻微的痒感在闪过夏薇脑海的同时心跳也不由得渐渐加快。看着自己这双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脚底，夏薇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与以往不同的笑…….

真的是很兴奋啊！激动刺激的时刻即将开始！

说实话这是第几次了？夏薇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上次和奕分别之后，自己每天晚上都会躲在房间内对自己怕痒的脚进行尝试，渐渐的，夏薇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迷上了这种感觉，难以自拔。就像一日三餐一样，一天也不能落下……

莫名的兴奋感不断涌上心头，看着自己的光脚，夏薇眼神中也多了一份炙热。拔开笔盖，夏薇努力地将自己的脚趾往后伸展，脚底细嫩的皮肤也红得有些通透。看着粗粗的笔尖距离自己脚底的痒痒肉越来越近，直至碰上的那一刻，笑容在夏薇的脸上蔓延开来…..

这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脚趾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似乎随时都会有缩回去保护脚心的可能。

绝对不可以！

咬了咬牙，夏薇伸手握住了自己的脚拇指，尽力地往后拉伸，笔尖不停地戳在脚心上，有时很轻，有时又很重，这取决于自己感觉到痒的程度，当然，夏薇也始终狠不下心，因为她不敢，她觉得如果有人能帮她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当笔尖戳中脚心最凹处的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明明很怕，而且自己能做的已经到极限了，可手上依然停不下来，心里不断地渴望着再来一次，可在一次一次的痒感中，夏薇早就已经忍不住了。她想笑，非常想，可是介于怕被家里人从外面听到，她只能偷偷地，小声地宣泄着自己的欢乐。纵然自己已经倒在床上不停地翻滚，不停地扭动，但是手握着的笔依然坚持跟在伸在半空中挣扎着的脚，从一开始一次次的轻戳，在欲望的带领下不知不觉地转变成了无规则的乱涂乱画。

“哧……嘻嘻嘻…哈哈好….好爽嘻嘻嘻嘻..唔恩….唔唔唔…”突然克制不住地笑声硬是被夏薇忍住，这种感觉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而夏薇只是觉得太少，还不够痒，她渴望那种更加激烈的痒感，能让自己屈服的那种，她希望自己不听话乱晃的双脚能被牢牢地束缚住，刷子也好，羽毛也罢，怎么样都行，只要能带给自己那种感觉。就像那天晚上自己被奕压在草坪一样不能动弹，脚底任由奕挠着，那种感觉…..太棒了！

已经开始陶醉的夏薇拿起旁边的小木梳，对准了自己的脚心后，闭上了双眼，十分享受似的控制着木梳在自己的脚底上快速地摩擦着，每一下，夏薇都感觉是那么的让人沉迷。那感觉，那一瞬间，都比刚刚所带来的痒感强烈的多，笑意也在一时间无法停下：“啊~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好舒服哈哈哈….再哈哈哈再多一哈哈哈多一点哈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好爽好痒啊哈哈哈….恩~嘻嘻嘻…脚趾嘻嘻嘻脚趾缝哈哈哈哈….”与以往不同，娇嫩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虽然没有人，但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有点像为了吃糖的小女孩在撒娇一样，甚至连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撒娇。

“薇薇，怎么了？”突然地叩门声终止了夏薇对自己欲望进一步的征服。

“没，刚刚头不小心扭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喘了两口气的夏薇回答道，似乎又变成了父母眼中那个乖巧的女儿。

敷衍过了父母，躺在床上的夏薇忽然感觉到了浑身的疲惫，收好了笔和梳子，趴在大枕头上的夏薇开始回忆，回忆两次和奕在一起的过程，表情中也多了一丝羞涩。两次都被挠到要笑出口水了啊….想到这里，夏薇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可爱的脚趾也下意识地前后扭动起来。

要是能再被奕挠一次就好了….口水笑出来也行啊….想到这里，脑海中闪过一幕幕两人独处的画面让夏薇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烫。

明天去看看那个坏人在不在好了…以朋友的名义….

周日早上，本来说好的要早早起床做早餐的奕，在一晚上的折腾中久睡不起。身旁的橙翻了个身，借机摸了摸奕的脑袋后便起了床。

“不许偷看哦。”迷迷糊糊中奕感觉橙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随后朦胧的视线中慢慢映照出玲珑的背影，迷人的曲线在晨光的衬托中充满了诱惑。

真好啊……

“我去上课咯。”待换好校服的橙趴回了床上，看着奕惺忪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小孩子的可爱，“记得吃早饭啊。”想起奕经常不吃早饭，橙再三强调了一下，嘴唇贴近奕的额头轻轻一碰，然后就拎起小书包出了房间。

橙不在的星期天开始了。

从前这个时候，自己都应该好好庆祝一番，但随着情况的变化，奕的心态也不断改变，要是可以的话，奕宁愿星期天慢点到，或者干脆没有，不过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七摸八拖硬是睡到了十点多才起床，无聊的刷牙洗漱过后，叼着一片面包的奕回到了房间。

看来又要用手机了啊……

拔下了一直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屏幕黑乎乎的一片，估计是橙放在书包里或者口袋了吧。不过奕还是隐含期待地对着手机喂了几下。

“嗯？你起床啦？”短暂的沉默过后，在奕正打算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橙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过声音非常小，像是偷偷说出来的。

看了看依然黑屏的手机，再看看现在的时间，奕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丫头上课不认真还带耳机。

“你不怕被老师批斗啊？”奕拿起手机悠哉悠哉地坐到靠背椅上，用嘴巴撕扯下小半块面包后说道。

“我也怕啊，但是以防万一你起床发现我不在了会难过啊。”随着手机内发出了一些吵杂的声响，橙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看起来是自由讨论的时间。

“都知道你去上课了……”奕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但是想想橙的话奕也是感觉温暖许多，“你天天没上课，难得的一次补课好好上吧，中午去学校找你行吧？”虽然很想继续和橙聊下去，但是权衡之下奕觉得还是不能耽误了橙的学习。

“唔……好吧，不准时到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橙刚说完就没了声，看起来是把耳机摘掉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奕把剩下的面包一口气全部塞进嘴里，发现错了以后赶紧倒了一杯水以防自己被噎死。

“奕哥哥，有个姐姐找你哦。”就在好不容易快要把东西吞下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的茵茵把奕吓了一大跳，于是乎，真的噎到了……“诶？奕哥哥你没事吧？”茵茵紧张地看着奕，看来也是被奕的样子吓了一跳。

“呼呼……没事……”要死要活了好一会，奕才发现活着是那么的美好。“哦对了，你刚刚说是谁找我？”多喝了几口水，顺顺气后的奕想起了茵茵刚刚说的话。

“一个大姐姐啊，长得有这么高。”茵茵踮起脚尖把手举过自己的头顶，发现还不够高的时候又跳了几下。

这么高吗……感觉和没说没差啊……想想觉得没什么用的奕阻止了茵茵蹦蹦跳跳的行为，拉着茵茵的小手往楼下走，“茵茵，那那个姐姐你见过吗？”下楼梯的时候奕问道。

“没有吧……”用手托着下巴的茵茵在思考过后不确定地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是绿子吗……奕心里没根据地瞎猜着，直至到了柜台之后才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榆木脑袋。确实，夏薇家离这里是最近的，基本上是想来就来，可自己把所有人搬出来了都没想到夏薇。

已经开了台机子坐在那里喝着果汁的夏薇看到奕来了，眼光也多了许多的神采，莫名傻笑的她站了起来，然后在第一时间跑到了奕的跟前，“原来你是住这里的呀？那以后找你玩不是很方便？”绕着奕的周围转了一圈，掩饰不住的开心倒是显得比以往单纯得多。

“当然可以啊，反正别的不多，时间倒是充裕。”奕礼貌地朝夏薇笑了笑，总感觉眼前的夏薇和之前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点。

“那今天呢？特意跑过来找你玩的哟！”夏薇指了指身后的电脑笑嘻嘻地说着。

“行的吧，刚好星期天，我也放松一下，不过中午可能要出去一趟，下午的话嘛……”

“来我家吧。”就在奕停顿的时候，夏薇插了一句，充满期待的眼神没段过地看着奕，似乎就是在请求一样。

“这样不太好吧……”奕尴尬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会你爸妈回来看到我还不得轰炸我……”结合了以往自己去女生家的经验，奕得出了这个结论。

“嘻嘻，爸爸和妈妈下午回老家看我奶奶诶，估计没到晚上都不会回来的。况且我父母又不会那么封建，看到男孩子也会欢迎的。”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奕会这么说，夏薇不紧不慢地回答着。

“那你呢？不怕我做什么坏事吗？”奕看了看夏薇。

“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难道你还会做什么不正当的事吗？再说了，我们不是朋友吗？”夏薇一点也不拘谨地拉着奕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看着奕一边说道。

“怎么感觉怎么样你都有理由能让我去啊……”听了夏薇的解释，奕也是抹了一把汗。果然女孩认定了一件事后都会变成伶牙俐齿的生物啊……不过仔细想想，奕确实也在筹划着下午要干嘛，橙的课要上一整天，肯定是不能一起的，其他奕又不懂得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要和皓他们开黑的话……想到这里奕的脸色也变了许多。

“所以呢？你来不来啊？”夏薇着急地想知道奕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又问了一遍。

“那就去吧，反正离这里也挺近的。”把所有让自己汗颜的事情排除后，奕突然觉得去夏薇家其实还是蛮不错的，至少有一件事不会让自己无聊。奕低头看了看夏薇的鞋子。

“哈！老实招来！你在想什么？”发现了奕的眼光在自己的脚上，一阵难耐的兴奋划过心里，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夏薇还是希望能听到奕亲口说出来。

“我问你个问题。”奕并没有直接回答夏薇的问题，看到了夏薇有些失落的表情，脑海里涌现出第二次夏薇被挠痒时的反应，不禁严肃了起来。

“啊？怎么了吗？”看到奕认真的样子，夏薇也不得不提起了精神，好奇地看着奕却又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你被挠痒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的？要真的。”确定周围没有人会听到后，奕直勾勾地看着夏薇的眼睛。

“嗯……一开始觉得很难受吧，不过之后就不会了，感觉有一点点…舒…舒服吧……”夏薇本来想开一个小小的玩笑的，但是又怕认真的奕不高兴，就只好一五一十地回答着，等说到后面的时候，难以启齿的词让夏薇不由得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袖襟。

“然后你现在会不会讨厌别人挠你痒？”其实第一个问题没什么用，奕只是想拿来做一下铺垫而已，第二个才是决定性的关键。

“讨厌，你是不是又想…那…那个了……”听到奕的问题，夏薇一愣，随即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不是。”奕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随即在看到夏薇失落的表情后心里已经有了个底。

如果说面对自己的是橙的话，看到这个反应奕应该会感到很开心，然后再上去一番挑逗。但是夏薇的话，奕心里却莫名延伸出了一股罪恶感。好好的女孩因为自己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东西，在以后或许会很麻烦吧……本来奕也有过收痒奴的想法，但是心在的想法确实是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因为一己私欲去霸占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孩，再放任不管的话应该是人渣的做法吧……

“不过下午去你家坐坐还是可以的吧，记得准备点好吃的哦。”快速调整好自己的心境后，看着夏薇高兴地点着头，奕心里开始默默地盘算着什么。

“那就说好咯，下午两点在我家小区门口见，不准时到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夏薇伸出小拇指，似乎是想和奕勾手约定。

汗……听着夏薇说的话，奕突然感觉有一股很强烈的即视感啊……难道女孩子都是这样吗………吐槽归吐槽，但奕还是顺着着夏薇的意思，伸出小拇指，两两相勾后拉了拉就算是完成约定了。

“说好咯，一定要来哦！”夏薇站了起来，双手背向后背，弯下腰看着奕，领口露出的空隙只要悄悄一注意就能大饱眼福。

“好啦好啦了……不过你能先站起来吗……”虽然很想看，但奕还是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看了话会出事吧……说的时候奕的手指指了指衣服，虽然不知道指的对不对。

“哈哈哈，原来你也会害羞啊。”看到奕的样子，夏薇并没有和想象中一样露出被偷窥时小女生的姿态，捂着肚子笑了一会后才把奕的手拿开说道:“拜托你看清楚，里面还有一件紧身衣啊。”

“这样啊……”奕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耳根也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你真的有穿吗……”奕哭笑不得地问道。

“嗯？我记得有吧……”直起身子的夏薇朝自己的衣服口内看了看，随后脸色大变，“变态！流氓！”连忙压住了自己的衣服惊叫道。

当周围的人以好奇的眼光看着奕时，奕才知道什么是欲哭无泪……自己似乎是被动的吧……看着柜台那里不明真相的皓已经从凳子上笑到了地上，奕恨不得天花板掉下一块砖砸死他……

虽然以后的时间都过得异常尴尬，不过确实，有人陪的时间的确过得很快。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橙差不多刚好下课，夏薇也接到了父母让她回家吃饭的电话，再三交代下午要准时后，夏薇高高兴兴地跑回了家。

奕本来是想说先回房间拿个手机再去找橙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突然一短路，带上了钱包之后就忘记了还要拿手机。一直到走到半路了才发现少了什么，想回去拿，却又被一股懒劲催动着。

缺了手机联系，奕本来还想说去去橙最可能在的地方，不过刚到一中的大门口就看到了橙在门口的一处树荫下乖乖地站着。

调皮地绕了一段的小路程，偷偷地跑到橙的后面，趁着橙还没发现自己，奕的手轻轻在橙的腰间上捏了一下。

“呀……”应该是被吓一跳的橙却在感觉到腰上的痒后缩起了自己的手臂，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奕的她，用手肘往后捅了捅，“都在学校呢，还这么玩！我会生气哦！”话听起来是不高兴，不过看橙的表情后就会发现不高兴都只是嘴上说而已，感觉着奕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橙不躲开而是保持着警惕，果然一阵阵的酥痒又让自己不能招架。

“如果是因为在学校而拘束的话那才叫不正常吧？”奕的手看似是揉着橙的腰，不过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食指在腰上轻微地蠕动着，恶作剧了一会后，奕拍了拍橙的脑袋说道。

“万一被老师学生看到了不好吧……”橙警觉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担心有人在注意着自己和奕。

“也是哦。”觉得橙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奕便放弃了对橙腰部的进一步侵略，“去吃饭吧！”说罢，奕就牵着橙的手到了马路的对面去。

“中午想吃什么？”路过一家又一家人满为患的饭店，奕问橙。

“冰淇淋！”踌躇了一会后橙很肯定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还有呢？”

“麦旋风！”

“主食呢？你不吃主食吗？”

“唔……那就冰西瓜吧！”

“你是有多热啊……”参考了橙一些不符合健康的意见，奕通通归类成了饭后的小甜点，于是乎已经走完了一条街了，还是不懂该吃什么。

“那去吃学校旁边新开的快餐店吧，我同桌说那里的很好吃诶，而且旁边就是麦当劳的甜品站哟！”拉了拉奕的手后橙说道。

又要再返回去是吧…而且最终目的还是冰淇淋………奕已经没话说了，就像上次自己去买早餐，逛了半天最后还是在门口买了一份一样……不过看着橙兴致勃勃的样子，奕也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丫头开心就好了。

“千里迢迢”地再赶回学校，碰巧占了一处好空位，让橙乖乖地坐在位置上，奕便去前台点了几道丫头平时比较爱吃的菜。新店果然是新店，在新环境的催动下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刚坐会位置没多久，菜就已经齐刷刷地上桌了。

“吃吧，吃吧，记得擦下口水。”看着两眼放光盯着菜的橙，奕开玩笑地递给她一张面巾纸。于是乎，丫头真的接过纸来傻乎乎地擦了擦嘴巴……

“我同桌说的没错诶，感觉都很好吃！看我选这里是不是很明智？嘻嘻嘻。”吃的时候橙倒是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全都是你爱吃的你才这么说嘛……想到这里奕就觉得好好玩，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傻笑，奕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和橙待久了自己也被那股傻劲给传染了。

“你在笑什么？”发现奕一直盯着自己在笑，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没啊，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能把饭吃到自己的脸上。”奕伸手摘下了橙脸蛋上的一粒米饭，放进嘴里后看着橙愣住了傻呆呆的样子。“怎么了？被定住了？” 奕在橙的面前挥了挥手问道。

“不是啊，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会吃到脸上。”橙认真的回答差点让奕笑死。

想想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橙还是那个老是爱把自己气到吐血的刁蛮丫头，现在再仔细看看正坐在自己对面的橙，各个方面确实变化挺大的，奕知道丫头或许是为了自己，但是那股挥之不去的傻劲，总是让人油然而生出一种想要永远保护的冲动。

“奕？想什么呢？”看到奕端着个碗在那里发呆，橙学着奕刚刚的样子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发现奕没反应就顺便粘了一粒米饭到奕的脸上。

“你干啥嘞？”奕虽然在发呆，但至少还没呆到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看着橙的一举一动奕的心里都充满了疑惑。

“嘻嘻，别动，你怎么也把米饭吃饭交上去了。”橙笑嘻嘻地再把米饭摘下来，依然学着奕把米饭送进了嘴里，傻傻的她朝奕天真地笑了笑后就继续吃饭。

“……”无言片刻，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橙了，干脆也就埋下头默默地吃饭，听着对面一桌的情侣那边你喂一口我喂一口的，感觉肉麻到浑身都不舒服，偷偷瞄了一眼橙，正好撞上了橙偷看过来的眼神，两人默契地笑了笑后便当做没发生一样各自地吃着饭。

饭后甜点是冰淇淋，橙从还没开始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饭后出了饭店更是迫不及待地拉着奕往甜品站跑。如愿地吃到了冰淇淋，橙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一边拉着奕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哼着小歌，贪吃了就舔一舔手中的冰淇淋。

“你中午要哪里休息？”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离橙的上课时间也就还差那么一个小时，而且橙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奕也是知道的。

“学校的图书馆吧，那里有电风扇，比较凉快。不过现在还早啦，晚点去睡个二十分钟左右够了。”其实橙心里本来是打算不想休息的，毕竟奕在的话橙更希望和奕待在一起的时间能多一点。但是听到奕这么问了，橙担心说出来会被奕责怪，所以就搪塞了一个理由拖拖时间。

“二十分钟吗……”奕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猜到了什么的他对橙说道:“那去你们学校里面找一个地方坐着吧，刚吃完饭乱走也不太好。”

“行吧，我知道我们学校有一个地方没什么人哦！”觉得奕说的话有道理，橙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了什么的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对奕说着。

没人的地方……

“在哪里？”虽然不正常地补脑了数个不符合实际的剧情，但是为了不打断橙的兴致，奕还是配合地问上了一句。

“嘻嘻，一会你就知道咯。”橙神秘地朝奕笑了笑，有些得意地拉着奕往一中的方向走，不过还没有走多久就停了下来。橙看了看自己已经空空的右手，再看看奕手中的甜筒，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盯着奕似乎在征求意见。

说实话，对于橙的一些请求，奕从来都是没有抵抗能力的，尤其是接触到那双闪烁的大眼睛时。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孩，也是自己如今的唯一，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奕都是不忍心拒绝的。“好啦好啦，给你吧，不要闹肚子了就好。”把甜筒递给橙后，看着丫头乐滋滋的样子，奕把手放在她的侧脸，温柔地提醒道。

“嘻嘻，知道啦。”感受着奕手心传来的温度，橙十分享受地在奕的手掌上蹭了几下，舒服的感觉让橙有点不舍得移开自己的脑袋。

“好了，走吧，这里可不是家里哦。”奕的一句话才让橙意识过来，吐了吐自己的舌头后，橙有些害羞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进一中的时候也很顺利，随便编了个理由拦路的保安就给放行了，一路跟着橙走，心里想着到底会去哪里，等快走到学校最后面的时候，偌大的林园区才渐渐浮现。虽然一中来了很多次，但这里奕却还真是第一次见。

眼看着橙已经钻进了林子里，才回过神来的奕连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望了望周围，不由得感慨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人少，茂密的树林又提供了个良好的遮阴处，细细的微风吹过时意外地清凉，相比之下倒是和二中的小后山的存在差不多。

走到林子中间的的时候，确定了路过的人看不到自己后，橙挑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就坐在了软绵绵的草地上。“奕，坐过来啦。”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橙拉着奕坐在了自己的旁边，贴近之后便抱住了奕的手臂，将自己的头靠在奕的肩上。

“困了吗？”看到橙闭上了眼睛，奕问道。

“没有哦。”橙停顿了一会然后接着说道:“只是觉得这样子很舒服。”说着说着，橙一脸幸福地在奕的衣服上蹭了蹭。

“是嘛……”奕伸手拨了拨对方的头发，随风飘入鼻腔的清香确实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奕。”

“嗯？”

“你今天很乖哟。”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手没有乱放啊。”

“我只是觉得你下午还要上课，不好好休息一下会没精神的。”

“这样啊，那我睡一会哦。”说完橙笑嘻嘻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奕那里凑了凑，没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便传了出来。

说睡就睡，果然还是猪的属性啊……撩开了挡在橙面前的发丝，奕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橙睡觉时安逸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得为之一振。不知如何形容，奕只知道在这一刻，自己希望时间能够静止不动，或者至少能过得慢一点，让自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这一时刻……

一点半的时候，橙口袋内的手机准时响起了闹铃，看橙依然还是一副打雷不动的样子，奕深深怀疑这丫头以前上课是不是总迟到或者干脆就翘课了。按照老方法先捏了捏橙的腰，然后轻声地唤醒了橙。

“恩？怎么了吗？”刚睡醒的橙富有磁性的声音确实很悦耳。

“你要上课了…..”奕哭笑不得地回答道，把橙扶起来，整理好她的头发后继续说着：“那你一会就先去好好上课，等到放学的时候我过来找你，行吧？”

“恩，行吧….”虽然不是生离死别，但是橙还是有些依依不舍，不过在奕的进一步安慰下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一起出了小树林，引起了路过学生注意的两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互相看了看对方，目送着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教学楼的转角处，奕也是再呆了一会后才离开。出了一中看看时间，距离两点还剩下十分钟左右，不过到夏薇那里够了。

正午之后是太阳最烈的时刻，毒烈的太阳让奕都感觉有些吃不消，可是就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奕看到了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的夏薇。

“你到了多久了？怎么也不打伞？”打了一个招呼过后奕把夏薇拉到了屋檐下，有些责怪地看着夏薇。

“嘻嘻，出门太急了就忘记了，怕你一会又不知道路所以我就到门口来咯。”夏薇不以为然地说着，然后凑近奕的脸庞笑嘻嘻地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无奈地看着夏薇，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奕打量了一下夏薇，湿漉漉的头发，明显是刚刚才洗过澡，浅蓝色的吊带睡裙配上粉红色的人字拖，非常清凉的穿法，尤其是葱郁般的脚趾头的主人发现奕正在看着自己脚的时候，调皮时乱动的样子显得尤为可爱。

“走啦走啦，去我家里，外面太热啦。”夏薇拉起了奕的手，指了指自己家里的方向，但是还是没能掩饰自己已经红扑扑的脸蛋。

夏薇的家坐落在小区的最中央，也是环境最好和平时最热闹的地方，而且所住的楼层也算是比较适中的，看来也算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进室内，巨大的温差就让奕浑身一抖，看着客厅立柜式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奕就知道这也是夏薇特意准备的。

夏薇的家里很干净，东西也摆放得很整齐，虽然外表看起来拘谨，但还是可以辨认出家庭的温馨。

总算到家的夏薇看起来也很开心，合上大门后就蹬掉了拖鞋扑向了沙发，脚心正对奕的她抱起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枕头，但意识到奕还在的时候便连忙坐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奕，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头。

“没事，你继续，我可以当做没看到的。”奕用手半遮住自己的眼睛，手指露出了一条缝隙，打趣地笑了笑。

“哎呀！”本来还好，但是被奕这么一说夏薇更害羞了，用枕头挡住自己的脸后时不时地又偷偷看一下奕，“你要不要喝什么？”觉得自己的脸不怎么烫了，夏薇拿开枕头后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奕。

“我自己来吧，水就好了。”奕一点也不客气地抽出两个一次性的纸杯，给自己倒的同时还不忘记夏薇，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把客人和主人的概念硬调过来一样。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看一会电视，顺便聊聊天吐槽了下电视的剧情和没营养的内容，但是期间奕无数次地发现夏薇毫无拘束的坐姿都完全地把脚心暴露在自己的视野里，只要想，奕随时都可以对这双白嫩的脚发起进攻。

看来确实是上瘾了啊……奕心里默默地想着……

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吧……狠下心来的奕干脆就先顺着夏薇的意愿，手指的指尖在夏薇压出褶皱的脚底上挠了一下。

突然的一阵痒让夏薇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脚，“讨厌……”夏薇娇嗔了一句，不过很快又装作没事一样地把脚伸了出来，一勾一勾的脚趾似乎是让奕继续。

那啥和那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概就是这种道理吧……不过奕的想法已经不是在单纯的挠着取乐那么简单的层次了，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三点了，傍晚还答应了要找橙，看来得争取时间才行……

“我们来点刺激的吧？”已经料定了夏薇反应的奕在靠近夏薇的耳朵后轻声说道，充满诱惑的声音让夏薇的内心有些激动。“这里不太方便，去浴室吧？”奕刚提出意见，夏薇就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不过还得要一些工具就是了。”奕又说道。

“那你等一下吧。”接连不断的话无疑是在夏薇的心头上打了一剂又一剂的兴奋剂，先是从房间内的抽屉搬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都是夏薇觉得挠脚心比较痒的东西，随后又自作主张地拿出父母房间内的一张大毯子扑在地板上。“等我一下。”似乎又想起什么的夏薇又匆匆跑回房间，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奕已经觉得自己有些心虚了。

“别乱想！只是泳衣而已！”夏薇通红着脸，仅有的双手护住了自己最引人注目的部位。

“不是，我只是觉得蛮好看的。”看着夏薇性感的身姿和每一寸肌肤细腻白嫩的肌肤，奕自己都开始怀疑如果自己没有和橙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就沦陷在这里了。

“能绑住吗？”奕随手抽了一条挂在墙上的浴巾，然后对着夏薇问道。

“唔…..”夏薇犹豫了一会但很快就答应了：“但是我喊停的时候你要帮我解开，不然真的会痒死的…..”天真的她在自以为会舒服的挠痒中轻松答应，殊不知简单的答应却成为了自己有史以来做出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抱歉了……”待将夏薇的双手反绑住，再束缚住夏薇的双脚，确定夏薇挣脱不开后，奕冷不丁地吐出了一句。

“哈？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听到奕突然这么说，下了跳的夏薇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油上心头，心里各种揣测着奕到底想干嘛，虽然都是往最坏的地方想，但是夏薇始终觉得以奕的性格应该是不会。脚底上突然的一阵冰凉，再加上没听到奕的回话，想要进一步询问的夏薇看到奕正在往自己的双手上涂抹着香皂。“奕？”夏薇试着再叫了一次奕，但是看到奕仍然没有一点反应，放回香皂之后，满手的泡泡距离自己的脚底越来越近。没搞清楚的夏薇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奕，心里突然感觉有些害怕，但是脚底上的巨痒没已经不留给她害怕的时间了。“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轻一点嘻嘻嘻….哈哈哈哈哈…等哈哈哈等一下哈哈…..好痒哈哈哈哈…换个地哈哈哈哈换个地方嘻嘻嘻嘻….哎哎哈哈哈好舒服哈哈哈哈……好痒嘻嘻嘻嘻嘻…….”和以往自己接触的感觉不同，这次的痒感比任何一次都来得跟强烈，虽然夏薇觉得这样挺好的，但是又觉得有些诡异…..

先把手上的没冲洗的香皂剂均匀地涂抹在夏薇的脚底，然后奕也没有要怜香惜玉的觉悟，将夏薇的脚趾往后压住，另一只手便开始毫无目的地侵略夏薇的脚底，然后再渐渐地缩小范围直至锁定在夏薇的脚心。期间奕一句话也没有说，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因为不能说，毕竟想要效果的话就得狠心一点，即使奕的心里也很过不去，但奕觉得自己必须这样…….

“哈哈哈哈哈…痒痒…哈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舒服哈哈哈哈那哈哈哈那里哈哈哈….脚心痒哈哈啊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哈….停一哈哈啊哈哈哈…下哈哈哈…太痒哈哈哈哈哈……”夏薇本来以为自己只要喊停了，奕就会停下，可是并没有，笑的指令依然源源不绝地涌入自己的脑海，本来觉得自己应该享受的夏薇才发现，这一刻，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去享受了…..

其实奕并没有单纯地去只挠夏薇的脚心，虽然右手依然在夏薇的脚心上抓挠着，但是另一只手也偶尔去抓一下夏薇脚底别的部位，只是脚心上强烈的痒感已经占据了夏薇的脑海，才导致她以为自己的脚心始终在被挠。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脚心最怕的话专攻也能提高一点效率吧…..从夏薇给的小箱子内拿出一支牙刷，但是在试了试硬度之后奕果断把牙刷扔到了一边去，取而代之的是洗衣服用的衣刷，当奕把刷子伸向夏薇脚心的时候，效果立竿见影。

“哈哈哈哈..什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哈…好硬好哈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停哈哈哈哈….不舒..哈哈哈哈服…一点也不舒服哈哈哈哈哈哈…..”尖尖刺刺的接触更是让夏薇的笑声提高了几个分贝，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但也只是上半身罢了，自己的小腿连同正在被挠痒的脚早就被奕死死地压在了地上，连想蹬腿都得看运气。

“哈哈哈哈停啊哈哈哈….奕不要哈哈哈哈哈….休息哈哈哈哈…痒啊哈哈哈我的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不行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哈…..”十分钟过后，脚底上从未消失的痒感不断地折磨着夏薇，那是和自己挠自己完全不一样的概念，更痒，舒服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再加上想停根本就停不下来，所以剩下的只有煎熬的痛苦，以及强烈的兴奋和刺激，笑的同时夏薇不断地呼喊着奕的名字，希望可以得到一点点休息机会，但是奕的沉默沉默已经让夏薇感觉到了深深地恐惧，就像跌入深渊的时候，你看到上面站着一个人正看着你冷笑。奕就是那个人，或者不应该说人应该说是恶魔。

十分钟，十二分钟，十五分钟，二十一分钟，没有得到一次休息的夏薇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无形中渐渐流逝，痛苦的泪水也溢出了眼角，她有多希望自己可以先晕过去，那怕晕一小会也好，只要可以逃出这个让人痛苦的魔窟。夏薇的笑声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了，干巴巴的笑声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泣， 就在精神即将崩塌的那一刻，脚底上的奇痒消失了，空气不断地被吸入，夏薇突然感觉到即使只是呼吸都是那么的美妙。

“呲..呲呲呲..”奇怪的声音让夏薇看了看自己的脚下，随后满脸的惊恐再一次地在夏薇的脸上蔓延开来，“不..奕不要..求求你..不要…..”夏薇本能地缩起了自己的脚，断断续续声音很快就被花洒所激射出来的水声所改过，看着奕重新把自己的脚拉回原位，体力的消耗让夏薇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

奕拿起了花洒，将水压调到最大后就对准夏薇的脚底播下了水龙头的开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哈…..求哈哈哈求求你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拿走…拿走啊哈哈哈哈…救命哈哈哈哈哈…救哈哈哈呜呜哈哈哈哈…停啊啊哈哈哈哈哈..呜啊哈哈哈哈…”脚底不断被细细的水柱所刺激着，那种奇痒让夏薇又再一次进入了疯狂的挣扎中，比之前还疯狂….撕心裂肺的惨笑混搭着无助的啼哭声，就连作为施痒者的奕都不忍心去看，但是在控制住夏薇的脚趾后，手上的花洒依然一动不动地对准着夏薇的脚心…..

前三分钟，还在不断挣扎大笑的夏薇，在这一刻彻底能如愿晕了过去，看了看已经没了声的夏薇，奕默默地挪开了花洒，在关掉水龙头后蹲下来拭去了夏薇还残留在眼角的泪珠，松开了绑着的夏薇的浴巾，手腕和脚踝上都因为不断地挣扎而留下的印记，面带惭愧地拨去黏在夏薇脸上的头发，奕重新拿了一条浴巾，包裹好夏薇的身体后便把她抱回了房内。

少了痒的折磨，即使晕过去了，现在的夏薇看起来也比之前轻松了许多，至少甜甜的微笑说明正在做一个好梦。

肩膀依在门框上，看着房间内的夏薇，奕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感受不出来，虽然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和以毒攻毒的这个道理，但是奕依然在心里反省着今天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趁着夏薇还没醒，奕把残局收拾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但这也是自己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最后摸了摸夏薇的头，临走之前把她的那些工具都带走，等到下到楼下的时候通通扔进垃圾箱内。

希望夏薇从此可以挠痒对这种东西恐惧吧…..毕竟这样才算是正常人的反应…..

迎着夕阳，奕看了看手表，在赶去一中接橙的时候，默默地在心里祝福了一下……..

夜晚七点，躺在床上的夏薇终于有了要醒来的现象，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脑袋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的。

奕呢？！

夏薇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周围，房间内漆黑一片。

感觉就是一场噩梦啊…..想了想前两个小时的情景，夏薇感觉冷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遍布了自己的后背。

虚弱的她用手撑着床铺，磨蹭了好久才勉强地把灯打开。

明亮的光线让夏薇看到了床铺的旁边摆着一张凳子，上面放着一杯水，和一张小纸条。

是奕吗？

喝了一口水，夏薇好奇地打开纸条。

“好点了吗？起来了先把水喝掉。”内心还残存着对奕的害怕，但是当看到第一行清秀的字迹时夏薇有些感动。

“今天我觉得确实也有点过分了，在这里我再次道歉一下。”

我知道你喜欢被挠痒或多或少都是因为我的缘故，确实是我的责任，可是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在这种以被挠痒为基础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我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这有害，但是我相信这种东西的弊远远大于利。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像个正常的女孩一样欢笑；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好。

奕

一样的宁静，蟋蟀和夜蝉合奏出优雅的交响曲。

不一样的心情，无色的泪水精准地坠落在最末尾的名字上……

奕，我恨你。

奕，我爱你。

……

第二十五章

六月初的天气，正值炎期，热浪席卷的最佳时机，却被突如其来的台风扫去了几分气势。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整个新罗区的上空，和末日的场景有几分相似。倾盆而下的大雨，空荡荡的街区，一切看起来都是死气沉沉的。电视也一样，要么是在汇报今天哪里又被淹了，要么就是没有营养的九流内容。

又是一个星期六，昏昏欲睡的一天……

躺在床上的奕闭着眼睛，不知为何，遇到这种天气就是想睡觉，双手在床上瞎摸半天后，总算是找到了遥控器，“嘀。”按下关闭键后又再一次没脑地把遥控扔在了一边。

就在奕抱着枕头打算先睡一睡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紧接着就是小茵茵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了进来。扑通一下地跳上床凑到奕的旁边，偷偷地对着奕耳语了几句，然后又跳下床啪嗒啪嗒地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看着茵茵消失的地方愣了一会，良久，奕才苦笑地摇了摇头。或许是真的不在状态，刚刚茵茵说的话自己一句也没听到，有也只是感觉茵茵在自己的耳边吹气……

果然，回想这种东西是不现实的。奕抱着后脑勺靠在枕头上思索了半天，结果只是又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没什么感觉…难道真的已经睡着了？使劲摇了摇头，总算是头晕清醒了一会，又在床上赖了不知道多久，奕才打算去茵茵的房间看看，当然要是能问清刚刚说了什么那自然最好。

由于懒气还没散去的原因，奕扶着墙壁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间。茵茵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不过还是勉强可以看到站在布沙发上的茵茵，只是为什么要这样站着？还有茵茵到底在干嘛？奕心里打满了问号。

有礼貌地扣了扣门，推门而入的一瞬间，房内突然发生的惊叫声倒是先把奕吓了个正着:“等一下！等会别动！先别开门！”是橙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几分慌乱，但对奕来说倒是更有几分娇羞的感觉。

“嗯？怎么了吗？”看着茵茵不断招手在示意自己进来，看到茵茵本应单纯的眼神中似乎出现了一点点的小坏，所以奕还是保留了选择的余地。僵着身子的他呆呆地站在了原地，既没有走开也没有打算要进去。

“哎呀！奕哥哥这样子太拖拉啦！”看到奕没动作，茵茵倒是先耐不住了，快速从沙发上下来的她一路光着小脚，无视掉橙的哀求，硬是笑嘻嘻地打开了房门。

“………………你在干嘛？”无言过后，呆呆地看着散乱在床上的衣物，再看看用被子挡住自己身体的橙，膝盖以下的部位一丝不挂地裸露在视野之中，强大的补脑能力让奕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冲动。

“茵茵说想去游泳，然后沐橙姐姐就说她也想玩水，可是沐橙姐姐怕泳衣太紧，所以就在这里试试。”小茵茵把奕拉进了房间，兴高采烈地对着奕说着，似乎是想邀功，眼里的一丝小坏都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茵茵！”被茵茵这么一说，坐着的橙更着急了，脸色就像秋天里熟透的番茄，无助地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

“嘻嘻，沐橙姐姐害羞了。”茵茵跑到奕的后背，抓住奕的衣服，时不时地探出脑袋偷看一下。

听完茵茵的话，再看看满脸通红的橙，奕大概也知道茵茵刚刚对自己说的是什么了，拍了拍茵茵的脑袋，忍俊不禁的样子倒是让橙更加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明白了什么的奕蹲下来，用手揉了揉茵茵柔嫩的脸蛋，和蔼地笑了笑:“茵茵，你帮我去楼下和你哥哥拿两瓶橙汁好不好？刚刚都没有喝水，现在有点渴了。”说完，奕故作姿态舔了舔已经干涸的嘴唇。

确实，多数时候茵茵还是很乖的，听到奕这么说一点想法也没有。“那奕哥哥等一会，茵茵很快就拿上来了。”单纯仅仅理解字面意思的她，穿好了拖鞋后就噔噔噔地跑出去了。

“慢点啊，别摔倒了。”奕朝着门口又补充了一句，直到确定茵茵已经在下楼后才重新看向橙，“茵茵走了……”说完这句话，奕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微妙的气氛开始在房间内弥漫开。

“……”

看到橙低着头依然不说话，奕面对着橙坐下，双手捧起橙的略微发烫的脸颊。“还好吧？”简单的轻抚之后奕轻声地问道。

“一点也不好！以后肯定又会被你当成笑柄的……”橙咬着下唇看了奕一眼，但很快又把视线瞟向别处。

听完橙说的话，奕知道如果只是单单说不会的话肯定又会被丫头说一套驳回去，于是在快要脱口的时候连忙换了一副说辞:“为什么会呢？”

面对着奕的反问，橙呆了一会，努力地思考着回话，却又没有一点理由，片刻过后很快就不开心地皱起眉头:“因为…因为……因为就会啊！”圆鼓鼓的腮帮同时也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那我先回房间了？”奕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房门，再看了看橙，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啊？呃……”橙似乎对奕说的话有些诧异，旋即便皱紧眉头，蜷缩起的脚趾拉皱了单薄的床单，用手将被子提了提的同时下巴也顶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经过思想斗争之后，银牙一咬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嗯，那你一会试完了赶紧换换，别着凉了就好。”预料之内的反应倒是让奕没什么内心的起伏，凑近丫头的脸庞，手指将她垂落下来的秀发捋过耳后，双唇贴近在脸上一碰，随后便径直走出了房间。

看着奕离开房间，橙莫名的有些失落。

轻轻地合上了房间的门，奕才开始怀疑自己的反应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为什么突然又冒出这种性格了…是太冷淡了吗……如果是平常的话自己应该正在里面用刑逼橙就范吧……果然雨天会有很多的影响因素吗……奕走向走廊的窗台，靠在护栏上后将自己的手伸出窗外，雨很大，很冷，但是奕却没有什么感觉。

“奕哥哥，你不陪沐橙姐姐了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背后的小茵茵用拿着橙汁的双手戳了戳奕的后背。

“你沐橙姐姐应该正在换衣服吧。”虽然是被吓了一跳，但是奕还是在几个呼吸过后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转身接过茵茵的橙汁，开盖猛灌一口，却被呛了一下。“茵茵，你说我平时会不会很可怕？”尴尬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手肘往后支撑在栏杆上，身体略微向后倾斜，等确定靠到实物，奕俯下视线一脸茫然地看着茵茵。

“不会啊，只要奕哥哥不生气就不会可怕啦。”茵茵认真地回答着。

“是嘛……”奕苦笑了一下。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果然小孩子看实物的眼光还是非常表面啊……

“奕哥哥为什么这么问？”发现了与以往的一丝不寻常，茵茵把另一只手的橙汁放在地上，小小的双手抓住了奕冰冷湿漉的手指，有些着急又有些担心地看着奕。虽然茵茵的手掌只有奕的一半大小，但掌心传来的那种能融化冰川的温度着实让人感到温暖。

“要是不开心的话就要吃糖哦，吃糖了心情就会变好了，这是奕哥哥以前教茵茵的哦。”想起什么的茵茵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果，撕开包装后也不管奕吃不吃，就举手把糖塞进了奕的嘴里。“好吃吧？茵茵最爱吃这种糖果了。”

“好甜……你吃这么甜不会蛀牙吗……”奕扭开了橙汁的瓶盖，但是在意识到橙汁也是甜的之后默默地拧回了盖子。不得不说，糖果很甜，甜到那种让人有些发腻，就像活生生地咬了一大口的白砂糖的感觉，要不是为了不扫茵茵的兴，奕真的很想冲出去漱口。但是甜归甜，甜腻过程中太过于注意嘴上的味觉，内心的郁闷果然淡了些许。

“奕哥哥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茵茵翘起头，脸上的笑容天真无暇。“茵茵这里还有几颗哦，要是奕哥哥心情不好了就拿去吃吧。”说着茵茵又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塞进奕的手里。

“你也来一颗吗？”奕接过糖果不由分说地拨下一颗塞进茵茵的嘴里。在看到茵茵面无表情并且津津有味地吸着糖时，奕才开始怀疑这妮子是不是味觉变淡了。

“奕哥哥不回房间吗？雨要泼过来了。”

“嗯……你先回房间陪沐橙姐姐玩吧，我去睡觉一会。”合上了窗户，奕甩了甩残留在手上的雨水。

“那好吧，茵茵一会过来叫你。奕哥哥记得吃糖哦！”说完，茵茵就捡起地上的橙汁兴冲冲地跑回房间。

睡前还要吃糖吗……回到房间的奕强忍着把嘴里的糖给咬碎，配上开水后一口气咽了下去后，又去到卫生间刷了个牙后。没事了打了个哈欠，用手揉去眼角的泪珠，躺回床上的奕刚闭上眼睛，茵茵又兴冲冲地撞进了房间。

“奕哥哥，好消息哦！我们去游泳吧！”蹬掉拖鞋跳上床的茵茵骑在奕的肚子上，一脸惊喜难以平静地看着奕。

“……现在？”奕望了望窗外，朦胧的窗户上映衬着的水珠依然不能阻挡奕清楚地看见室外的磅礴大雨。

“对呀对呀，刚刚沐橙姐姐说了。”茵茵想把奕拉起来，可惜失败了。

“橙吗？”奕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高兴，与其说是高兴还不如说是感动。刚刚的举止是不是让丫头误会自己生气了……想到这里奕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那就去吧。”

“咦？？奕哥哥好偏心！茵茵要去奕哥哥就不说话，沐橙姐姐要去奕哥哥一下子就答应了！”茵茵不开心地嘟气小嘴，却被奕手上的一块糖给搪塞进嘴里。

“好啦，茵茵先起来吧，我们整理一下，记得要多带一套衣服。”

“哼就不！”似乎是对于奕的偏心还耿耿于怀，含着糖果的茵茵抱住自己的手臂，笔直地坐在奕的身上，“奕哥哥是不是有了沐橙姐姐就不陪茵茵玩了？”茵茵审视的眼光在奕的脸上打量着。

“怎么会呢？”头一次应对茵茵这样反应的奕啼笑皆非地说着。

“那奕哥哥要怎么证明？”对于这种没有一点信服力的说辞茵茵还是不开心地撇了撇自己的嘴。

“证明啊…..”奕的眼光从茵茵的脸上慢慢扫视到腰间，面无表情的思考过后即是嘴角勾起的一抹坏笑。趁着茵茵什么都还不知道，奕率先抽出手来捏在了茵茵的腰上，软软的触感反倒增加了奕挠痒的兴趣，另一只手随着感觉按在了茵茵的肚脐上，一阵抖动之后则是茵茵还有些稚嫩的笑声。

“哈哈哈哈奕哈哈…奕哥哥…哈哈哈干嘛哈哈哈哈哈….”茵茵触电一般地缩起了自己的手臂，还没坚持多久就开始求饶:“好痒哈啊哈哈哈哈…茵茵嘻嘻嘻…知道…知道错了哈哈哈哈…奕哥哥放开哈哈哈哈哈…茵茵不该嘻嘻嘻不该任性哈哈哈哈…..”

“恩，乖哈。”本就是小小的打闹，听到茵茵这么说奕也觉得差不多了，收手之后把茵茵扶了起来，掌心在茵茵的头上摸了摸，“要不要再来几次？”意犹未尽的奕把手又轻轻按在了茵茵的腰上。

“你们……好了吗…..”由于门没关，在隔壁听到声音的橙走进房间，在看到闹剧停止之后似乎是触景生情想到自己平时和奕的事，幽幽的绯红在脸颊两旁油然而生。

“沐橙姐姐，奕哥哥好坏！你快救茵茵。”看到了橙茵茵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挣开奕的双手后一把抱住了橙。

“要一起来吗？”奕看向橙，橙的泳衣早就换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平时穿的宽松的休闲服。

被奕突然这么一问，橙带着脸上了绯红将头低了下去，过了一会才小小声地吐出了一声变态。小心翼翼地放下茵茵，靠近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茵茵乖乖地点点头后便跑回了房间。

“记得的整理下，还有多带一套衣服啊！”趁着茵茵还没合上门，奕又叮嘱了一句，直到听见茵茵的回话声后才把橙拉倒自己的旁边。

顺着坐在了奕的旁边，橙侧身一歪，挪了挪自己的身体之后便直直地躺在了床上，纤纤玉足很自然地就搭在了奕的手上，光滑洁白的脚底透着一丝的红润，修长的葱郁般嫩白的脚趾在主人害羞的扭动中显得摇摇欲坠。“你不开心了吗？”靠着手肘的支撑，橙仰起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奕的眼睛。

果然是觉得自己生气了吗…..看着橙的姿势无非就是在等待着自己施痒，或者是对自己道歉的一种方式吧…“我刚刚还在想你会不会以为我生气了。”奕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并没有生什么气和不开心啦。”奕用手掌托住橙的脚跟，趾缝中沐浴露的芳香沁人心脾。

“那为什么你刚刚那么冷淡。”

“或许是下雨影响的吧，每次一下雨心情就会很糟糕。”虽然这只是奕自己内心的猜测，但还是在为了让橙放心而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而且我不开心的话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向你倾诉吧。”奕靠近橙的脚掌，趾缝中所散发出来的芬芳让奕觉得有些上瘾了。

“真的吗？”虽然看不到奕，但是橙还是想通过奕的回答来确定。

“真的啦。”奕鼻尖在橙圆润的脚拇指上一拱，感觉到轻微收缩的他在笑了笑后便放开了橙的脚。同橙一样，躺在了她的旁边，歪着头看着丫头精致的脸蛋，却没有任何理由地轻笑起来。

本来准备接受的痒感没有出现橙就感觉有些奇怪了，而在看到奕莫名的笑出来后内心反倒是更加疑惑。“你笑什么啊？”刚张口，橙也没来由地跟着奕笑了起来，与被挠痒时的笑不同，那时一种莫名其妙却又发自内心的笑，俗称的傻笑吧……

“好啦，再笑都要面瘫了。”两人对视着傻笑了好久，最终还是奕调整好了状态，但是真的调整好状态了吗？自己的脸庞早就在起身之后缓缓俯下.…

“别..别这样….很难为情的……”说完橙偏开了自己的脑袋，双手抵在了奕的胸上之上，纤细的腰肢努力地挣扎着，但这些也只是形式上的罢了….

小安静房间内，微弱的喘气声已经成为了唯一，在内心大胆的引导之下两人的身影开始缠绕在一起，渐渐地融为一体…..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再把他们分开了……一直到…..

“奕哥哥，你们在干嘛？”突然地声音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在两人的头上炸开，紧接着就是抱着整理好的衣物和洗浴用品的茵茵嘴里正叼着一块饼干呆呆地站在床尾看着两人，“奕哥哥和沐橙姐姐在亲亲吗？妈妈说亲亲的话两个人就会生小孩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的茵茵，看着床上已经接近化石的两个人，不知其所以然地说着。但是在看到两人如触电一般地起身梳理好衣服后，幼稚的言论再一次让两个人面红耳赤：“奕哥哥和沐橙姐姐不生宝宝了吗？茵茵想要一个妹妹。”

“……….”

童言无忌，大概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茵茵你进来的时候没敲门吗？”话是这么说，但是奕的语气之中没有包涵一丝责备的意思，更多的则是无语……看了看木呐在一旁的橙，看来真的是被吓着了……

“茵茵刚刚是有敲门的……可是奕哥哥没有理，所以就想进来看看……”茵茵满脸无辜地说道。

“好吧，我的错……”奕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继而对一旁还才刚缓过神来的橙说:“那你先收拾一下吧，我下去找皓，好了就出发。”

“哦哦。”被奕碰了碰橙才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哦对了，帮我收拾下衣服就好了，洗浴游泳的我自己来吧。”已经出门的奕又倒回来补上一句。

十分钟后，刚刚还在雅座愉快地玩着电脑的皓，这时已经难以言语心里的痛楚，眼睁睁看着自己支付宝内的款额在奕的魔爪中直线下滑，欲哭无泪的他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哎呀，行了，不就是几张票的钱嘛，至于吗？”在一旁操作的奕终于看不下去了。“况且不是茵茵要去的嘛，你就不能大度点吗？”等确定定好票的短信已经出现在手机上后奕又说道。

“说的那么轻松啊！你怎么不用自己的！？还有泡温泉就泡温泉啊！泡完你丫还要去吃牛排！”要不是人多怕影响生意，好巴不得现在就掐住眼前这货的脖子让他把钱都吐出来。

“不不不，不是我要吃，是茵茵要吃，泡温泉这种东西是很耗体力的，况且茵茵又在长身体，你说该不该吃？”面对皓的质问，早就厚脸皮的奕面不改色地搬出一套道理。

“那茵茵自己去吃不就好了！”

“不不不，你想啊，如果茵茵一个人吃我们在旁边看的话茵茵会怎么想？你觉得以茵茵的性格她会放心吃吗？吃不好的话就耽搁了茵茵长身体，你说怎么办？”早就料到皓会这么说，奕的大道理再一次堵得皓哑口无言。

“好啦行了，你就当做是在茵茵眼中升华你哥哥的光环就好了。”看到橙和茵茵已经下楼来了，奕拍了拍皓的肩膀。

“奕哥哥，我们好啦。”茵茵最先跑过来，和皓打过招呼后，兴奋地在一旁蹦蹦跳跳。

“不行！我也要去！”皓翻过沙发就想上楼。

“那你快点啊，仅限五分钟。”奕不耐烦地催促到。然后……

“我们走吧。”看着皓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奕转身就要走。

“咦？你不等你基友了吗？”橙好奇地问道。

“什么鬼……”奕满脸黑线地看着那里偷笑的橙，随后手指在橙的面前轻轻一勾当做警告后，便走到柜台拎起一小袋子，说:“他的泳裤泳镜都在我这里了，估计一时半会找不到代替的了。”接过橙手中的大袋小袋，就让橙带着茵茵一起窜出了大门。

不得不承认，即使有的士和雨伞相伴，几经波折后三个人也还是浑身湿漉漉地站在了温泉馆的大门口。

推门而进，宾客接待处26度的空调气温让湿透的三人难以接受，让橙和茵茵先去换衣服，奕自己也在凭着手机认证后连忙钻进了更衣室。

等到自己好了时茵茵和橙还没出来，所以奕干脆就找了一处比较显眼的热泉，一边泡一边静静地等待着。下了池子，环顾四周，即使倾盆大雨，但是室内的温泉依然还是很受欢迎，四处的泉子基本上都有人，就连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都多了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虽然温泉是人人共享，但是对面莫名其妙坐个不认识的人心情难免会受到影响，女的话还能考虑，关键是男的……尤其是对有些小洁癖的奕来说。正踌躇着要不要换一处地方，眼前就一阵漆黑，不用猜都知道是橙这个丫头。

从池子的边沿站起来，本来是想说拿开丫头的手的，没想到丫头变本加厉地跳到自己的背上。“诶诶，这样很危险的啊。”掌握不平差点摔倒的奕一边说着，一边庆幸池子的底部是全平的。

“那先说好咯，一会你不许笑！”趴在奕背上的橙说道。

“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子被旁边的人看到了别人不会笑吗……”奕无奈地说了一句，不过效果不错，听完奕说的话，橙连忙跳到一边去，双手背后，低着头的她扭扭捏捏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纯白的摆裙泳衣，波浪形的花边在性感的腰肢的扭动中翩翩起舞，细长的美腿，以及被泳衣紧紧包裹着的迷人身材所展示出来的曲线，宛如含苞待放白莲一般清纯可爱。

发现奕没有显露出自己内心预期的嘲笑，橙依然背着手，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向奕，直到贴近奕之后才好奇地晃了晃以及的脸庞。确实，奕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要笑的迹象。“你不会觉得奇怪吗？”橙呆呆地看着奕的眼睛问道。

“刚刚不会，不过你现在这么问我反倒是觉得奇怪了。”奕坐在石台上，双脚依然泡在池子里，心里也不禁感慨，果然只要女孩子好看就算穿上环卫服也照样吸引人的眼球吧……

“那你觉得怎么样？”松了一口气的橙学着奕的样子坐在他的旁边，调皮的脚丫总是要踩在奕的脚背上。

“很好看啊。”

“就这样？”面对奕敷衍式的回答，橙不开心地嘟起了嘴。

“晚上回去想把你扑倒。”

“……”橙的双颊一烫，红晕渐渐上升，脚跟轻轻在奕的脚背上一跺，嘟哝了一句变态。

“茵茵呢？”打情骂俏的期间奕突然觉得少了什么，转头对橙问道。

“喏，在那里。”橙的指尖划过半空，指向不远处的游泳池。果然，套着游泳圈的茵茵正在泳池内高兴地瞎扑腾。

“走吧，一起去找她，留她一个人在那里怪不放心的。”奕起身，将橙也一起拉了起来，两人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手一起走向了泳池。

比起泳池内冰冷的水，果然人们还是相对喜欢泡在温泉里，所以空旷旷的泳池也只有茵茵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看样子确实是挺开心的，尤其是看到奕和橙过来之后。“奕哥哥一起游吗？茵茵好久没和奕哥哥一起游泳了。”茵茵趴在泳圈上面一路蹬着小腿，也总算是游到了岸边。

“好啊，今天你沐橙姐姐也陪你一起玩。”奕对着茵茵笑了笑，便问橙:“会游泳吗？”

“应该会吧……”没有明确的答案，橙的回答明显的底气不足。“以前有游过一次，没有浮起来就是了……”橙弱弱地补充了一句，惊呆了站在一边的奕。

没有浮起来…是指潜水了还是说浮不起来……奕心里默默猜测着两种可能性，但在看到橙犹豫的状态之后明显还是比较相信后者……“一米七还好，没有特别深，跟你的身高差不多，如果怕的话那你一会下水了扶着我的肩膀可以吗？”奕看了看水深后问道。

“嗯。”有了奕的这句话，橙内心的害怕明显也被驱散了不少，抓着奕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开始是和预期一样，奕先下水了，然后橙也慢慢地下来，只不过勉强够的着地的她在放开扶手后毅然决然地伏在了奕的背上。虽然水上背人只是消耗点体力，但是怎么看都有一种癞蛤蟆的感觉……

就这样，三个人霸占着整个泳池玩了好一会，也总算是有了一丝的厌倦感。根据奕的提议，茵茵和橙也觉得还是去泡一会温泉比较好。

“这里你有经常来吗？怎么感觉你好熟悉。”牵着茵茵同奕一起走的橙，看着奕轻车熟路地绕向各种温泉，橙忍不住问了起来。

“当然咯，以前哥哥和奕哥哥经常带茵茵来这里玩呢！”还没等奕开口，茵茵就帮忙回答了。

“这样啊。”橙点了点头。

“好了，到了。”前面的奕走着走着停了下来，站在一处泉区前看着茵茵和橙，“这里是牛奶浴，你们女孩子应该很喜欢的吧？”

“那你呢？”看到奕没有想待在这里的想法，橙不放心地问道。

“我啊？”奕指了指自己，随后说道:“我的话就在对面蒸桑拿，你们坐在这里也能看到。”果真，距离奶浴不远一所小屋映入眼帘。

“那我们一会出来了去找你吧。”橙顿了顿说道。

“行吧，如果茵茵还要泡别的泉的话你也可以先带她去，我出来也会去找你们的。哦对了，泡温泉要有度，不然会头晕的。如果你们累了的话那里有茶饮，你们也可以去休息一会，还有就是茵茵你要听沐橙姐姐的话，别瞎跑。”临走前还有些不放心，奕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叮嘱。不过看两个早就跳进池子里那里愉快玩耍的人似乎也没怎么认真听，奕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便朝着干蒸室走去。

打开门，刚要走进去，干燥的热浪差点没把奕呛死。仔细一看，也不知道谁家的熊孩子拿着一矿泉水瓶不断往已经被烤到发裂的石块内加水。

出去拿了一条湿毛巾捂住口鼻，奕才放心地重新踏进干蒸室，坐在离电热炉最远的地方，前面的熊孩子也总算是在不断作死之后因为忍耐不住室内的高温狼狈地逃出干蒸室。

时隔五分钟，奕也少有的浑身大汗淋漓，站起来活动活动，感觉身体也畅快了许多。热水冲身，温水洗身，冰水润身，除去了身上的汗渍，整个人也感觉焕然一新。

回到温泉馆一看，橙和茵茵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估计又跑到哪里去玩了吧。倒了一杯菊花茶，绕着花泉走了一圈，最终在鱼池看到了两个人，茵茵在一旁没有入池，躲在在石台上的她好奇地往池里看。橙的半身倒是泡在水里，只不过看着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等奕走进一看的时候，与其说是没有反应，还不如说周围的鱼被橙在水中晃动的脚赶到别处去了……而橙本人也在这种不知情的情况下显得有些郁闷。

奕走到橙的旁边坐下，开始慢慢地引导她，“先让你的脚浮在水中，不要乱动，尤其是有鱼来的时候。人要放松不要太紧张，不然脚抖也会把鱼吓跑。”虽然不知道丫头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池子，不过既然没泡过的话也让她感受一下吧……奕心里想着。等到橙按照自己的步骤做好以后，奕将手中的菊花茶倒了一点在橙脚背的上方。

“这里的鱼一般都是三天喂一次食，所以一会可能会有点痒。”等有看到一波小鱼游过来的时候，奕才提醒道。

“啊？会痒？”一点情况都不了解的橙惊讶地看着奕。不过刚在橙说完的时候，水中的鱼就一窝蜂地围上了橙的脚，还想再多问什么的橙也从说话声转变为了笑声:“那万一……呀嘻嘻嘻嘻……”橙的脚一下就缩了回去。等确定鱼没有跟上来的时候才收起了笑容:“刚刚好麻啊……忍不住了怎么办？”

本来奕是想说忍不住就起来的，不过话语经过脑子加工后反而转变为了:“那你可以试着去忍一下。”

听了奕的话，橙反倒是没有觉得什么，乖乖应了一声后便又把脚伸了出去。

“茵茵一起来吗？很好玩的。”看了看在一旁犹豫不决的茵茵，深知以前她在鱼池里笑得花枝乱颤，奕还是发出了邀请。果不其然，茵茵也很快地就加入了和橙一起“享受”的行列。

橙坐在右边，茵茵坐在左边，而奕则盘腿坐在中间，由于鱼不敢太靠近岸边，所以奕大可放心欣赏茵茵和橙的笑姿，手中的菊花茶一撒而光，一波波的鱼也则风卷残云般地游向大脚小脚。

在小鱼的围攻中橙的笑声总是断断续续的，因为橙每次都在忍不住的时刻快速把脚缩回来。相比之下反倒是茵茵的制止力还更好些，毕竟以前来这里的时候被奕灌输了许多有的没的知识，所以笑归笑，茵茵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在水中的脚不动。

“嘻嘻嘻嘻嘻……奕哥哈哈哈…奕哥哥……哈哈哈哈…好多嘻嘻嘻好多鱼哈哈哈哈……茵茵好哈哈好痒哈哈哈哈……”由于克制着自己不能乱动，茵茵只能紧紧地抱住奕的胳膊不断宣泄着脚底上的痒感。

有了茵茵做个表率，橙也在不断的尝试中始终克制着自己，但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微弱的电流般的感觉中抽会自己的脚。

“奕哥哥嘻嘻嘻嘻…茵茵脚上呵呵呵…都在哈哈哈哈咬……咬……哈哈哈……脚底嘻嘻嘻嘻……”不知道是鱼更多了还是茵茵有些怕了，和之前相比笑得更大声的她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奕的手臂上，可惜终究还是封不住自己的笑声。

而此刻的橙，连贯的笑声也总算是爆发出来了:“呵呵呵…真的好哈哈哈好痒嘻嘻嘻嘻嘻……都嘻嘻嘻都在咬脚哈哈哈哈…脚趾…哈哈哈哈……”橙握住了奕的手，笑声也时大时小，似乎每个部位都有小鱼在享受。

三天没喂食的鱼奕还是知道一点的，一开始很怕生，但是在尝到甜头之后就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大胆，那种电流流过脚底的感觉有时候甩都甩不掉。

虽然不知道鱼几天没喂食了，但照现在看来茵茵和橙也已经遇到了这个问题，脚周围的鱼越来越多，相信两个人脚底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嘻嘻嘻…奕哈哈哈哈哈哈哥哈哈哥……茵茵哈哈哈哈不……嘻嘻嘻嘻嘻不想泡哈哈哈哈不泡了哈哈哈哈哈……脚心太哈哈哈哈太痒哈哈哈哈……”尽管制止力很强的茵茵也终于有忍不住的时候，猛地缩回自己的脚，可是脚底的痒感也随之而来，有些甚至还蔓延到了大腿的内侧。“还有哈哈哈……为什哈哈哈哈哈……走开嘻嘻嘻嘻嘻……”茵茵不断地摆动着自己的脚，可是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似乎已经牢牢地在脚底生长。

“哈哈哈哈……全部哈哈哈哈哈…都不跑哈哈哈哈哈哈……”橙也缩回了自己的脚，但是痒感依然存在，“哈哈哈别哈哈哈哈……哎哟哈哈哈哈哈趾缝哈哈……别钻哈哈哈哈哈……越来越痒哈哈哈哈哈哈……”

确实，鱼的确有点疯狂了，不知足的鱼有些也游向了奕，不过很快就被奕拍向远处。感觉差不多了，估计再笑茵茵和橙就真的没力气上来了，奕的脚在水中一阵猛搅，溅起的水花甚至都还夹杂着银白色的小鱼。虽然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踢死一片，但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围绕在橙和茵茵脚边的鱼都被吓跑了。少了痒的感觉就有点像获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茵茵和橙各趴在奕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呼呼呼……你是不是故意的？早赶走不就好了嘛！”橙的一口咬在奕的肩头，似乎是在泄恨。

“奕哥哥老是欺负茵茵！”茵茵也学着橙的样子往肩膀上来一口。

“………………你们还不起来吗？鱼又游过来了。”停顿数秒看着一波波的鱼往这里游的奕，再一次地盘起了自己的腿。

然后……

“啊！”

“呀啊！”

一阵娇呼中，茵茵和橙连忙挣扎着逃离“痒海”……

第二十六章

经典的歌词，老套的废话。

距离台风的结束已经过了两天了，街道没被淹没，依然畅通无阻，无风，无雨，但是天空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厚纱，即使心情再好，这种景色看多了也会致郁吧……

早读课下课，班级内难得的换了组，坐在窗户旁的奕屏蔽了班内所有的喧闹，趴在窗台上的他默默地看着校道上追逐打闹的学弟学妹们，心里不禁感慨，究竟是自己老得太快，还是大家都还没长大。

上课，下课，跑操，再上课，然后又下课……无聊的循环让奕开始怀疑待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说是要好好学习的话，一百个人中也会有八十个左右说谎吧……

熬过了上午，一直以为已经在下午的奕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看了看手机，橙不在，这个时间点也应该是在和茵茵一起吃午饭了吧……

无聊地趴在书桌上，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等到班里的人都走光之后，奕才晃晃悠悠地走出教室。与以往一样，奕不朝食堂的方向走，因为大家都在抢位置，过去也是人挤人。为了给自己心里带一丝安慰，奕还是打算去球馆看看。

走了三四分钟的路，就在奕幻想着自己的社员是不是在球馆内努力练习时，闭馆两个大大的字一下子把自己敲醒。心里问候了下学校领导的家里人，奕开始踌躇着要去哪打发时间……室外的话不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又闷蚊子又多，回班的话也不知道该干嘛，找橙估计也就十来分钟够……

“社长？”

突如其来的声音倒是没有把奕吓一跳，不过至少也证明不会没事干了。“你不去吃饭吗？”奕偏过头，看着正抱着书要往安全通道口去的平平。

“现在食堂人太多了，我想一会等人少点了再去。”平平摇了摇头接道。“倒是社长，你来这里干嘛？今天学校不是有通知球馆闭馆吗？”平平抱着书跌跌撞撞地凑近，看着奕恍然大悟的囧样有些奇怪。

有通知…自己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也没人提醒一下自己……好吧，想来想去奕发现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问题……但是，平平为什么会抱着一大叠书在这里？图书馆离这里不是隔得老远吗……奕开始重新打量平平。

“社长你在干嘛？”发现今天的奕非比寻常的奇怪，被奕看了有一会的平平终于开口了。

“你要回班吗？”发现没什么问题，奕开始扯进另一个话题。

“嗯，回班放个书本，然后要四处逛逛，等没人了再去食堂。”平平抬起头想了一会后把奕接下去想问的问题全部都回答出来。

“这样啊……”奕点点头，“还有，就不要社长社长的叫了，感觉太形式了。”话毕，奕抱过平平手上的一大叠书往前走。

“诶？社长你干嘛？”面对奕突如其来的举动，平平也是吓了一跳。

“搬书啊，那么一大叠要你搬回班上不是很累？”奕回过头，“还有，你原来不是不叫我社长的吗？”

“那是……那是因为之前叫你奕哥哥感觉你不是很喜欢。”跟上来的平平用手捂着自己的衣襟说道。

“那你有没有感觉我更不喜欢别人叫我社长？平时有人这么叫我总觉得自己这样是官大欺人，很多人也会感觉我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吧……”说到这里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会的不会的。”平平连忙摇了摇头，继而说道:“大家叫你社长是因为尊敬你啊，你看，你既是社团的创始人，又帮学校争了一份光，如果都是直接叫名字的话感觉会没大没小的。”

“我倒是觉得这样太形式了，感觉怪怪的。嘛，反正社长这种称呼你就不要叫了，原来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好歹我也算是你哥哥。”奕腾出一只手在平平的头上摸了摸。“哦对了，前几天比赛怎么没看见你啊？”想起平平刚刚说的话，奕才想起来，确实，比赛的时候都没看到平平有来。

“那几次本来是要去的，可是王凯不让我来，每次一放学的时候就以自己脚扭伤为借口叫家里人来接，然后大舅就会打电话来，叫我和他们一起回去。”讲到这里平平就有点委屈。

“这样啊。”奕诺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要责怪的意思，毕竟不是自愿的，他相信平平心里也会很难过，“那要是王凯以后再这样找你麻烦的话，你可以过来和我说，我帮你去社交一下….”

“不行啊，这样的话他就有更多理由借机去和我家里人打小报告了，而且万一你和他又打起来的话…..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你受伤啊。”平平急急忙忙地说道，不给奕一点继续说的机会。

“那你这样不是很委屈？”尽管有些不放心，但是继续这样子放任看着的话奕只会觉得会更不放心，尤其是在看到平平这个样子后。

“那奕哥哥你那样子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平平跑到奕的前头，双手叉腰又气又怕地看着奕，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是是，那他以后在这样让你不高兴的话就来找我唠叨，实在不行了我再想办法帮你好吧？”看到平平就快要生气了，奕也不敢再说什么偏激的话，万一真的和平平吵起来那也就和王凯没什么两样了。

“这还差不多。”觉得奕的说法没有什么不妥，有个机会可以两个人唠唠嗑也不错，再加上平平也觉得自己和王凯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听完奕的话便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本来是想说帮平平搬完书的话就一起去吃饭，但不巧碰上了平平的同学，奕就很自觉地退出两人之间，毕竟女生和女生之间的话题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出了高一年段，拍拍口袋，奕才发现手机和钱包都没有带，无奈又爬了两层楼梯回到班里。橙依旧不在，也不知道在干嘛。收好手机钱包，带上耳机以备万一，确定没有东西忘了后很快就走出了教学楼。

在校道上优哉游哉地走着，要是地上没有积水，天气好点的话，感觉应该也不错。平时只要走三四分钟的路，奕硬是拖长到了十来分钟，去校外吃饭的人基本上也都吃完回来了。如果按平时一个人走的话也没什么，关键就是反方向问题，每个经过的人几乎都会抬头看奕一眼，虽然人家看人家的不关自己的事，但怎么样都会觉得不自在。

尴尬地走出校门，接下来就是选择恐惧症的问题了….学校周围的小摊小饭店自己也都吃过了，没有特别喜欢到非得天天吃的地方，也没有特别讨厌的地方。 来来回回地在校门口徘徊，心里也是拿捏不定。

止步，奕还是打算先喝点东西让自己淡定淡定，走到一旁的小卖部买了一瓶饮料，开盖，再来一瓶，有个屁用！自己现在连吃饭问题都没解决，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个……“老板，再来一瓶。”重新走出小卖部，大口大口地猛灌饮料过后，正巧碰上了从校道出来的学姐。

“吃饭没？”学姐发现奕后走过来问道。

“没………”

“我也没，一起？”

“好….”

简单的寒暄，两人倒是达成一起吃饭的协定，不过从开始到走进饭店，从始至终奕都是跟在学姐的一旁。两人找了一处坐处，学姐很熟练地报出了一串菜名，看来是常客。然后，两人莫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地看着对方，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你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晚？”实在受不住了尴尬且压抑的气氛，不善交际的奕还是生编硬凑出了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高考啊，还有一个礼拜。”学姐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忧心忡忡的。

对奕来说高考倒是没什么，只是放两天假的问题，所以从来不去记时间，现在被提一下也明白了什么。

决定一生命运的事谁会不紧张？

虽然脑海里编出了一系列如何安慰人并且让人放松的话，但是奕就是组织不出来这种语言能力，呆呆地沉默了好一会后才说出了人话：“高考其实就是这样，你在怕别人也在怕，说是考试，其实也就是在比谁心理承受能力更好，要是现在就怕了，那接下去就输了。”虽然感觉自己说的话好有道理，但奕也不知道这些话对学姐来说是安慰还是打击。“其实不就和上一年级的时候期末考一样嘛，一开始很紧张，但是紧张紧张着就会发现自己紧张了也没什么用，紧张也只会让自己压力更大，所以还不如放松去面对。”

平时要说的时候很难说出来，但一说就是长篇大论。这句对于橙原来给自己点评的话，奕现在注意观察之后也是深有体会。

“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是总有些时候是特殊情况，我知道那些道理，但心里还是觉得没什么底。”学姐又谈了一口气。

“那你…..那你可以找机会发泄一下咯，比如去跑跑步啊，或者做一些刺激的飙高音什么的。”故作轻松的奕本来是想说实在不行找自己的，但是想想万一真出事了估计会被学姐拍死，所以刚要出口的话又被自己咽了下去。

“试过了，没用……”学姐打了一勺的清汤，品尝过后眼神里又多出了一些微妙的情感。

“你关心的应该不是学习的事吧？”奕的眼神扫过学姐的表情，发现学姐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紧张担心的感觉，毕竟失落的眼神是不会在考前存在的。而且能当上会长的人这点心里承受能力都没有的话，学校内那些大风大浪是怎么过来的？而且奕怎么看都感觉好像学姐平时的气势都没了，怎么看怎么像正在怀情的小女孩。

“为什么这么问？”学姐的反应果然如自己所想，没有一口否决，而是用反问的形式试探。

“你已经把失恋写在脸上了。”奕开玩笑地说道，但很快就被学姐重新抽出来的一根筷子敲了敲脑袋。

“我都没谈过！哪里来的失！”讲到这里，学姐又不解气地连敲了两下，就像敲木鱼那样。

“我这不是开玩笑嘛……”奕捂着脑袋，果然学姐如自己所想，越发展越往暴力去了。

“你原来不是说你不拿感情开玩笑的吗！怎么换做别人就无所谓了？！”学姐充满怒气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奕一眼。

“是是是，我的错。”奕底下头，双手合十，认错过后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其实学校不就这样，正常人不就是担心自己的学习，不担心自己学习的担心感情，像你是会长，学习这种东西肯定就没问题了，至于感情这种也要看是什么情了。”

“同学情呢？”被奕这么一说，学姐顿时觉得有意思起来，双手撑起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奕。

“我没什么玩的特别好的同学，所以不知道。”这次奕回答得很果断，嬉皮笑脸的态度也收了起来。

在学姐看来这时候的奕和平时认真起来的模样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那么的冷淡就是了。“那你总有死党在学校吧？”怕奕变通不了，学姐又换了个说法。

“没有，只有平时交流的比较多的，但也就限制在交流上了。”奕的的眼神注视在汤面漂浮着的葱叶上，但是看着更像是发呆。

“啧啧，真可怜。那我呢？也只限制在交流上吗？”感叹了一下后，学姐便拿自己做起了例子。

“你是没有提起的一小部分人吧。”奕拿起筷子在自己的碗内搅拌着本就没什么的清汤。

“是怎么样的？”被奕这么一说学姐更好奇了，把自己的凳子往前挪了挪，想着办法往奕那里凑。

“我也不懂是怎么样的，感觉比同学好一点点吧。”奕说道。

“切，才好一点点啊？”学姐不满地看着奕，内心深处压抑着的失落也有些控制不住。

“好吧，差距还是蛮大的。”奕改口说道。

“什么差距？？”

“至少我受伤了我同学不敢拿刀子顶着我去医务室。”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学姐，很明显是在侧面烘托学姐太凶，以及平时对自己的照顾。

不过学姐的想法倒是没有跟上，思绪漂浮在羽社比赛前那件事情的她，脸上少有地浮现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即使是一闪而过，但也确实让奕捕捉到后显得有些惊讶。果然，只要是不凶，任何时候的学姐都比凶起来的时候好看。虽然奕也很好奇学姐害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是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被奕所打消，没在让人家害羞前被捏死就不错了吧……

“其实我是觉得在学校呆这么久了，朋友也交了很多，现在突然就要分别就觉得有些不舍得。”学姐总有些低沉的语气说道。

“手机电脑是干嘛用的？这么多的联系方式总会用得上的，而且大学时间那么充裕，要是想见面的话抽个时间以现在的交通又不是不可能。”奕不以为然地说着。

“但是新的地方总会有新的朋友啊，万一大家都忘记了怎么办？”学姐还是担心地问道。

“你们暑假寒假都拿来干嘛的？”奕反问到。

“但是总会有一些原因连见面都难啊。”被奕一反驳，说不出话来的学姐有些着急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急什么。“像你的话你不是说你以后就要出国了吗？万一他们也这样怎么办？”学姐继续说道。

“拜托……你真当出国是出去玩啊？这种东西也是要看契机的好不好？难不成你所有的朋友都会出国？”认真听完学姐说的话，奕笑着说道。

“那要是万一呢？真的出国了怎么办？”学姐一脸认真地看着奕。

奕也认真地想了一想，随后便说到:“那就趁着大家都还在，相互记得的情况下好好度过这个暑假吧，制造一点忘不掉的回忆也比整天在那里瞎担忧好的多。”

“切，动漫看太多了吧？”学姐吐槽了一句，但还是默默记下了奕所说的话。

“我并不否认啊，不过有道理就要说。”奕盛好饭后，便没有一点绅士样子地吃起来。“对了，听你这么说，感觉平时看到你都是你一个人或者和学生会的人在一起啊，你朋友呢？”吃饭吃着，奕的记忆中没头没脑地切换出各种以往画面，尽管奕觉得别人的隐私和自己无关，但终于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了口。

“那…那个是因为平时太忙了，时间都错开了才没能在一起好吗？”学姐急急忙忙地说道，话毕，却在喝了一口汤后呛了个半天。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生吃饭会呛到的。”奕起身走到学姐的身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

“要你管啊！”学姐瞪了奕一眼后装着和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

桌上的饭菜看似粗茶淡饭，实则油腻重口，但是由于午餐时间拖得太久的缘故，两个人在饥饿的折磨下吃得倒是不亦乐乎。本来奕是想说先吃完饭然后一个人去把饭钱结下的，但是在学姐的“威逼”之下，两人最终达成AA的协定。

吃饱喝足转眼间就快一点了，同学姐一起出了饭店，由于学姐要回公寓，道路不同的原因两人便在双岔路路口分别。

目送学姐离开，奕无奈地摇了摇头后才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带起耳机，试着朝话筒喂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该不会是没带吧……

回班，趴桌子上，睡觉，起床，接着就是听课，带着几近崩溃的内心，奕总算是熬过了可怕的下午。下课铃响，奕少有地带头冲出了班级，呼吸着班级外并不新鲜的空气，灰蒙蒙的天空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如果是平时的话这时候还得去球馆进行组织指导，不过今天球馆闭馆，奕自然也就不用再有什么顾虑。轻快的步伐一步一步朝家里迈去，等看到网吧大大的招牌后奕的心情也是变好了许多。

上到三楼，茵茵和橙还没有回来，不过估计也在路上了。果然，放下书包，要去楼下找皓增进感情的奕正巧碰上了在上楼梯的茵茵，不过奇怪的是今天只有茵茵一个人，橙没有跟在后面。

简单的招呼过后，奕便对茵茵问道:“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人？你沐橙姐姐呢？”

“哦沐橙姐姐刚刚送我到楼下，然后她说有事要去学校一趟就让我自己先上来。奕哥哥在找沐橙姐姐吗？”茵茵乖巧地回答以后便单纯地看着奕。

“这样啊……那茵茵你先去做作业，一会回来了我跟沐橙姐姐陪你玩。”奕轻轻地拍了拍茵茵的书包示意她先上楼，自己也在下楼之后往大门口走。

在学校吗……出了网吧的大门奕直直地朝着一中的方向前进，虽然说一中的事情自己掺和不上，但是一天都没有和橙联系奕的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到了一中的南大门，刚好遇上学生的放学时间，整条大街也是被家长的车辆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似乎也不足以形容这个画面。十分艰难地挤过人群，趁着人还多，奕浑水摸鱼地溜进了一中的校内，漫无目的地在校内闲晃，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橙。但是答案一般都是不能，绕着整个校内都走了一圈，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和自己同一所初中的初三学弟学妹们。又绕了一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唯独就是没有看到橙……心里有些郁闷地上到了体育馆的天台，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之后环顾四周，除了人还是人，关键都还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人……

………………

“奕？”

沉默片刻，正当奕内心还在苦恼之时，身后清脆的声音从让人浑身一震，在转头之际就已经被对方轻轻抱住，温柔的感觉蔓延上升，永远也忘不了的香味充斥鼻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的奕忍不住问道。

“因为刚刚感觉好像有看到你，所以跟着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怎么突然就过来了？”橙好奇地问。

“刚刚回去的时候茵茵说你去学校了，手机也联系不到，一天没看见你，有点不放心就过来找一下。”总算放松下来的奕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嘻嘻，你是在担心我吗？”听完奕说的话橙嗤笑一声，随后手指便轻轻戳在了奕的脑袋上:“不用太紧张啦，这里是学校诶，在学校还能出什么事？因为昨天手机忘记充电了，所以上午的时候就没电了。中午带茵茵回家吃饭，本来是想说先充电在电脑开个qq找你的，结果看到学生会发来邮件后就忘记充电了。傍晚接完茵茵回家，就想起来要去学校带保送生去参观校内。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但是学生会指明了我比较闲，偏要让我去，不然的话就要扣学分，所以刚刚忙了好久，我也是在找到了顶替的人才逃出来的。”发完了一肚子的牢骚，心情舒畅的橙坐在奕的旁边，双脚离地伸直，轻轻摇晃着自己的小腿。

“可是我现在看感觉你很开心啊。”

“那当然咯，我刚刚还在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没想到你就过来了。”橙笑盈盈地看着奕，脸上的笑容洋溢出淡淡的幸福。

“那就赶紧回家吧，要下雨了。”说完，奕抹去了滴落在橙额头上的雨珠，起身抖了抖裤腿后拉起橙就往校门走。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走得再快也没有雨来得快，转眼间倾盆大雨淋漓而下，奕和橙刚踏出校园没多久，便狼狈逃到附的车站牌下躲雨。

“没事，就是感觉这雨要下很久”奕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面巾纸，抽出纸巾擦拭着橙头发上的湿漉之处。

“那不是回不去了？”橙把手伸到站牌外，任由冰凉凉的雨水不断冲刷着自己的手臂。

“等等吧，说不定一会会小一点。还有，你这样会感冒的。”看到橙和小学生一样的乐趣，奕无奈地提醒道。

“嘻嘻，感冒了你也会照顾我吧？”橙笑嘻嘻地看着奕，没有一点要听话的意思。

“臭丫头……”奕嘀咕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伸到橙的腋下，伴随着手指在腋窝中轻轻地蠕动，橙也不得不乖乖地将手缩了回来。

“你很讨厌诶！”嬉笑过后则是橙不情愿的抱怨，拍了一下奕手背的橙连连抗议。但是吸取了教训的她也没有再把手伸到外面。“奕，你说万一雨真的不停了，那我们怎么办？”橙不禁开始担心到。

“很简单啊，打的不就好了。”奕朝着对面迎面而来的的士招了招手，然后转过头看了看还在瞎担心的橙。“准备上车吧。”看到橙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呆样，奕忍俊不禁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虽说一中离家不是很远，要冒雨奔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打的是奕能想到最快最安全的方法，好在自己每次出门都爱带一点小钱，再加上良心司机也没有因为下雨而坐地起价，一路畅通无阻。但最后两人还是和落汤鸡一样地回到家里。

“唔……好讨厌，刚刚下车的时候踩到积水了。”一进房间橙就脱掉的鞋袜趴在了沙发上，靠着膝盖的支撑，悬在半空的小腿来回荡漾，而有意无意间展露出来的本就白嫩的脚底在雨水的浸泡过后也显得越发的白皙。

“先去洗澡吧，真的会感冒的。”一饱眼福过后，奕还是忍住了做坏事的冲动。

“好嘞，那你等会儿哈。”橙翻了个身从沙发上蹦下来，从柜子里拿好睡衣什么的，拖鞋都没穿的她就赤着脚跑出了房间。

…………

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想着让丫头改掉这一根筋的毛病估计也不可能……换去身上被淋湿的衣服，提着橙落下的拖鞋，悄悄放在浴室门口后就履行刚刚的诺言去找茵茵。

“茵茵，作业做完了吗？”奕站在房门外问道，不过在意识到房间是隔音的他，不禁为自己愚蠢的举动感到尴尬……偷偷地扭开了把手，探出脑袋，看见背对自己的茵茵还在专心地奋笔疾书，奕悄悄地把自己的身子挤进房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本来奕是想说凑近去看看茵茵作业的情况的，但是怕影响到茵茵便百无聊赖地坐在了床上看起她来。

虽然是背对，但也不影响奕的观察。茵茵已经洗完澡了，与以往一样穿着花式的卡通睡衣，一头披散在双肩的乌黑长发，若不是年龄太小，估计有几分橙的样子。但是奕的注意力自然也不会全部放在外貌上。既然茵茵已经洗过了澡，那就不会再穿袜子了，再加上房间的后半截都是由地毯围着，对于喜欢打赤脚的茵茵来说是个再舒服不过的选择。

也正是因为年龄太小，茵茵的脚掌并不是很大，双趾点地，小巧玲珑的足弓被压出诱人的弧度，平滑的脚心透着一丝淡淡的绯红，再配上粉润的脚跟，总会让人有一种想要霸占的想法。

如果是橙的话，这时候奕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先去偷袭，但是茵茵的话似乎每次一碰她的痒点茵茵就会有些不高兴，所以认识了这么久，关系也很亲，可奕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挠过茵茵。

“呼，做完啦！”停笔的茵茵合上笔盖，伸起懒腰的她看起来一身轻松。

“好快哦。”奕悄悄靠近茵茵，附在她的耳边说上了一句。

“呀！”被奕吓了一跳，茵茵条件反射地蜷缩起身子，但在发现是奕后不开心地抱怨道:“奕哥哥什么时候进来的？没有打招呼就算了，还突然吓茵茵！”

“我看你太认真了就不想打扰你，所以就偷偷溜进来咯。”奕指了指房门，一屁股坐在床上后抱起茵茵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你沐橙姐姐在洗澡，估计没那么快出来，所以怕你无聊就先过来陪你。”

“哼，不要奕哥哥了！茵茵要沐橙姐姐。”还念念不忘刚刚的事，茵茵赌气地说道。

“真的假的啊？”奕故作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要是奕哥哥不想点好玩的话茵茵就去找沐橙姐姐了。”说罢，茵茵就从奕的腿上跳下来，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其实茵茵那里会走？说了那么多也只是装个样子而已。但深知这一点的奕还是十分配合地把茵茵拉了回来，“那我们玩石头剪刀布吧？和你以前玩的不一样，输的人要接受惩罚，至于惩罚嘛由赢的人定怎么样？”奕看似是随口一说，但实际上早在刚刚看到茵茵脚底的时候内心就有一阵悸动了。

“什么惩罚都可以吗？”意识不到奕内心所想，茵茵天真地问道，有些心动的她眼光隐隐地散发出期待。

“当然，什么都行。”奕点了点头随后就被茵茵抱住。

“耶！奕哥哥太好啦。”

“还没开始你怎么就那么激动？”奕哭笑不得地问道。

“如果茵茵赢了茵茵想要玩骑马！”无视掉奕的询问，茵茵有些激动地说道。

“行行，只要赢了你爱怎么样都行。开始吧。”其实说实话，奕自己的心里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但只是掩饰得很好罢了。

比赛开始，比谁赢得多，既然是简单的小游戏，奕自然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反正茵茵提的要求也不过分，输得再多只要能赢一次接下来奕就别无所求了。

但是心里这么没志气的想法运气似乎也不容许，二十次猜拳下来奕硬是赢了十六次。心里一阵偷笑的他看着愁眉苦脸的茵茵。

“奕哥哥要惩罚什么？”输是输了，但是茵茵很快又在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相信下一局一定能赢的她，慷慨地接受了奕还没说出口的惩罚。

“惩罚嘛……很简单，茵茵只要把脚伸出来，坚持三分钟的挠脚心就好了。”心里其实早就策划了好久的奕为了效果更好，还是装着认真地想了想后说道。“我想茵茵那么乖肯定不会和坏人一样反悔，是吧？”猜到了下一秒茵茵肯定会拒绝，奕就趁着茵茵还没开口的时候补上了一句。

“可是茵茵最怕痒了……”没办法说出不要的茵茵内心再三纠结，还是弱弱地吐出了一句。

“那茵茵你可以闭着眼睛，闭着眼睛说不定就不会痒了。”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地瞎忽悠到。

“真的吗？”茵茵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奕。

“你可以试试呗。”

“那奕哥哥要轻一点。”即使很怕，但茵茵还是颤颤巍巍地将脚伸了过去，闭上眼睛后不停地嘱咐奕要轻一点。

看着茵茵的样子奕突然觉得非常有既视感，就和她小时候打针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放心啦，不会疼的。”奕并没有抓过茵茵的脚直接开挠，而是轻轻地抚摸茵茵的脑袋安慰道。

等确定茵茵不再那么紧张之后，奕才端起茵茵那只比自己手掌大一点的脚丫，茵茵的脚很软也很轻，捧在手上的那种感觉很舒服，“我开始咯，而且要是中途缩回去的话就要重新来。”奕事先提醒了一句，紧接着指尖开始在茵茵脚掌的边沿慢慢游走。

因为谨遵茵茵的要求，奕下手很轻，非常轻，但是可有可无的触感依然还是会让茵茵偶尔吱出一声轻笑:“嘻嘻…奕哥哥，好痒…嘻嘻嘻嘻…慢嘻嘻……慢一点…呵呵呵呵……”只是那种轻微的电流流过的感觉并没有让茵茵马上就痒到收回自己的脚，在能控制的范围下只是时不时地会蜷缩起幼嫩的脚趾。

当然，奕也在观察，手上的力度随着茵茵脚趾做出的反应而变化。“我要换地方了。”奕提起茵茵的脚拇指，让整个脚掌都立了起来，脚底上奕平时都触碰不到的禁忌都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握住茵茵的脚，大拇指抵在脚心的凹处，嫩滑肌肤带来的触感让奕的大拇指在茵茵的脚底轻轻摩擦起来。

“咿嘻嘻嘻嘻嘻…有点痒嘻嘻嘻嘻了嘻嘻嘻……奕哥哥…轻点…呵呵呵呵呵…忍不住嘻嘻嘻……”茵茵绷直了自己的腿，脚趾的时而紧凑在一起时而错开，似乎随时都会有缩回去的征兆。

奕知道其实茵茵的忍受能力根本就不止这么一点，从上次温泉的时候奕就发现了。口头表达也只是她心中所想，但是真正没到那个时候这小妮子是不会放弃的。

“那我轻一点。”话是这么说，但是奕手上的动作截然相反，手指偷偷立起指甲，所经之处必留下一道浅浅的细痕。

“哈哈哈哈…没有哈哈哈……奕…哥哥嘻嘻嘻突然好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茵茵侧身歪在床上，水蛇一般不停扭动身体的她脚上只有微微的抖动，其余就是不安分时时蜷缩的脚趾。既然没有要缩脚的现象，那就说明还在茵茵的忍受范围之内。“几分哈哈哈哈几分…钟了嘻嘻嘻嘻……可以了哈哈哈哈哈…”

“还有一分钟吧……”奕的手上又添了几分力度，挠痒的范围也锁定在了茵茵的脚心以及周围一些比较怕痒的地方。

“呀哈哈哈……越来越哈哈哈哈…痒……嘻嘻嘻嘻…呼呼呼…”当奕的指甲刮到茵茵脚心正中间的时候茵茵终究还是没能忍到最后，抽回自己的脚，喘气的过程中意识到什么的她立马坐了起来，“奕哥哥……”有些后悔又有些委屈的她看着奕不懂得该怎么开口。

“没事，就先这样吧，茵茵已经很棒了，你沐橙姐姐一秒钟都忍不住。”奕和蔼地笑了笑，帮茵茵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刘海。

“你们又在说我什么坏话？”推门而入的橙用挂在脖子上的浴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问道。

“嘘，这是我和茵茵的秘密对吧？”

“嗯呢！”茵茵用力地点了点头，不约而同默契地笑了笑。

“我要去洗澡了，你们玩吧。”奕下床直起身子，经过橙的时候手不安分地在橙的腰间上轻轻捏了一下。

“呀哈……变态！”一声娇笑过后，橙很快就收起了笑容，看着哈哈大笑跑出去的奕，心里是又爱又恨。

“刚刚在和奕哥哥玩石头剪刀布，沐橙姐姐，现在我们来玩吧。”天真的笑容浮现在茵茵的脸上。

论洗澡这种东西也算是奕的另一种爱好了，记得以前奶奶说自己五行缺水，现在看来还真是。洗净全身就可以出去了，但是不知为何奕就是挪不动自己的脚步，或许是淋浴太舒服了吧……

拖拖拉拉硬是再延长了十多分钟，奕才有些念念不舍地关掉了花洒。下到楼下拿了三瓶牛奶，本来是想说顺便调戏一下皓的，结果逛遍了一楼也没看到他，估计又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慢吞吞地又返回三楼，打开茵茵房门的一瞬间，人还没看到，橙悦耳的笑声倒是先传了出来:“茵茵嘻嘻嘻嘻…好了哈哈哈啊哈哈…太痒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茵茵能不能换个惩罚方式？这个太痒了……”

“沐橙姐姐不可以哟，说好了什么惩罚都可以的。”

“不行啊，是不是奕教你的嘻嘻嘻嘻…等一下哈哈哈哈……奕救哈哈哈哈救我嘻嘻嘻嘻……”看到走进来的奕，橙向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连呼救。

“咦？奕哥哥。刚刚沐橙姐姐也和我石头剪刀布，输了好多局，现在要挠好久呢。”只见茵茵坐在了橙的腰上，双手被橙紧紧地夹在腋窝当中。

“这样啊……那我也来帮忙吧，三分钟就好了吧。”奕想了想，抓住了橙扑腾的双脚。

“啊不要啊！”听到奕这么说橙绝望地惊叫一声，随后脚底连绵不绝的痒感冲击大脑，“嘻嘻嘻…奕你哈哈哈你个坏蛋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好痒嘻嘻嘻嘻……不要哈哈哈哈…茵茵你哈哈哈哈……你们哈哈哈哈………”橙这一次终于感觉到什么叫有苦说不出，不管怎么挣扎，胳肢窝和脚心总是有两双邪恶的手贴在上面，不停地挠动。

“好了，茵茵可以停下了。”时隔两三分钟，觉得也差不多了，奕在停下自己的动作后示意茵茵也停下。

说实话，看到橙软绵绵地趴在床上奕也是蛮心疼的，过去将橙扶靠在自己的手臂，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帮她顺气。

“你！坏蛋！”委屈的泪光闪过橙的双眸。

“我的错我的错，下次再也不敢了。”哄小孩一样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嗯……”

话还没说完，便两唇相触，橙的呼吸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显得有些急促。

“这样可以吗？”奕说了一句，随后又紧贴樱唇。

“坏蛋！”直到两两分开之际橙才嘀咕一句，但是心情却明显好了许多。

“奕哥哥，沐橙姐姐，你们又在生宝宝！”被忽视掉的茵茵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一阵无言，两人却十分有默契地坏笑一下。

“诶？奕哥哥你干嘛抓着茵茵？”

“沐橙姐姐你要干嘛？”

“等、等一下嘻嘻嘻嘻嘻……茵茵错了哈哈哈哈哈……沐橙嘻嘻嘻姐姐啊哈哈哈哈……”

第二十七章

后天就是高考了，放学，雨还大，百无聊赖的奕抱着嘲讽的心态去高三的走廊转悠了一圈，结果也就只有极个别不怕死的高三生还在教室里嘻嘻哈哈。

经过实验班的时候奕特地往里看了看，果然学姐还在班里埋头复习。本来是想说打个招呼什么的，但是想想万一耽搁了学姐学习后果可是自己赔不起的……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句加油便又晃晃悠悠地走下楼去。

“奕，放学了吗？”一直带着的耳机响起了橙的声音，奕也不由地放慢了下楼梯的脚步。

“刚放学……”话还没说完，奕望了一眼室外，天空变得黑压压的一片，大雨的趋势也不减反增，想再开口，却被橙的话先打断。

“你上次说你是几班来着的？”

“嗯？”奕心里一顿，正好奇橙为什么要问这个，但马上就反应过来，看来丫头知道自己没带伞啊……“十五班，你先在班门口等我会吧。”刚说完，奕就把耳机摘下，然后一阵偷笑。高二本身就只有十四个班，哪来的十五班？脑海中想着各种橙迷茫时的傻样，奕就觉得有些搞笑。

加快了脚上的步伐，下到高二的时候奕往周围看了看，回到班里拎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再顺着楼道走了一小会，等到了门厅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不知所措并拿着手机在原地四处打转的橙。

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收起了幸灾乐祸的傻笑，奕强装着一脸淡定的模样，悄无声息地走到橙的身后，凑近她的耳畔后轻轻“boom”了一声。

效果还算是不错的，毫无防范的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抖，回头看到是奕后才一脸放松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但很快还是摆出了一副超级不开心的样子看着奕:“怎么刚刚叫你你都不回？而且你们哪来的十五班！要不是刚刚问了一下，估计现在我都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不错不错，比我想的要聪明，懂得要问人了。”奕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橙的头顶，孺子可教的姿态把橙气得无话可说。

“早知道就不过来了！”橙一声哼，一跺脚，把手机塞进口袋，抓起地上的雨伞，转身就要走，却在被奕拉住之后显得有些得意。“干嘛拽着我？”明知故问，橙就是想看看奕的窘态。

“你方向走错了…那里是厕所……”奕捂着自己的嘴尽力让自己不笑出来，说话也有点断断续续的。

并不是心中所想的回答，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红晕在她的脸上一擦而过，随即又火冒三丈地看着奕:“我就是要去厕所！”把雨伞塞进奕的手里，橙又气又尴尬地往厕所方向走。

“女厕靠后面，别走错了。”奕哭笑不得地补上了一句。

“你等下自己回去！”

“那我可以先走了吗？”奕掂了掂挂在手指上的雨伞。

“不可以！”橙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这样啊……”奕诺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地打消恶作剧这个无聊的念头。不过仔细想想，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恶作剧？奕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和橙学的，或许只是是自己喜欢看到橙每次那个傻乎乎的样子吧……靠在护栏上往下看，教学楼的入口还有许多苦逼的学生因为暴雨而焦头烂额，内心不禁因为自己有一个好丫头而温暖。

但恋爱中总有一段争吵的磨合期，会是什么时候，会是多久，奕还是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可能是今天，可能也是明天，奕也从来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因为他相信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和橙的身上。或多或少是有一些自私的心态，但是他更不希望丫头难过，一次的教训就已经够了。如果真的会出现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要粉碎那个时间段，不管是用什么办法。

“你在看什么？”不知何时回来的橙窜到奕的身旁，学着他的样子伏在栏杆上后，把头伸出去往下看。“有什么……唔……”第二句话才开口，橙的脸蛋就被奕的手掌活生生地盖住。

“你是不怕掉下去是吧？”把橙的脑袋按回来后奕才说道，虽然语气平平，但心里也是心有余悸。

“切，才不会呢。”橙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是是是，也不知道上次谁也是这样说过，结果差点崴了脚。”奕看着橙。记得有一次晚上去逛街的时候，丫头不听奕的话去走拦车的石柱，结果踩错位差点摔了下来。

“那次不是意外嘛……”被奕一提，橙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谁知道我不在的话刚刚会不会有意外？”奕反问了一句，看着橙说不出话来了才收起严肃地表情，温柔地朝丫头笑了一笑:“嘛，反正以后多注意别那么粗心就好了，现在先回家吧，早上和茵茵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

“怎么总感觉你在说我笨……”橙嘟哝了一句，拨弄着衣袖的她随后跟在了奕的旁边。

因为天还没有黑透，所以能清楚地看到弥漫在校道上的一层薄薄的水雾，虽然像电视剧的画面中那样诗情画意，可穿梭在薄雾之间总会让人有一种说不清的难受。雨真的很大，虽然不是横着飘的那种，但是拿着伞的奕能感觉到当无数雨点精准击打在伞面上所造成的压力。风向的不同导致雨的走向也时常变化，而奕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伞面压低，尽量往橙那里多挪一点。

回到家已经是多久之后了？出校门，等车，上车，然后到家，一切都是匆匆忙忙地去做，好在丫头除了鞋子以外并没有被淋湿，这一点还是让奕比较欣慰的。

上楼，先是和茵茵打了个招呼，橙还是和平时一样一进房间就迅速脱掉了湿漉的鞋袜，趴在床铺上的她哼着不着调的自创小歌，摇晃着一丝不挂的脚丫。

而奕呢？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虽然衣服已经湿了一半，但还是偷偷地走到橙的后面，一把握住她那如同小白鱼一般活泼的左脚。因为鞋子进水的缘故吧，丫头的脚上有些冰冷，尤其是趾尖，本来葱白的脚趾显得有些苍白。奕伸出另一只手拉过橙的右脚，掌心包裹住丫头的脚趾，希望可以借此传递一丝温度。随着丫头的一声惊叫，紧接着露出的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奕只是在看似要使坏的情况后出其不意地俯身吻了一下丫头的脚尖。

“变态！”除了这个，橙已经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尽可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双颊还是在悄无声息中越变越烫。

“我要真是变态你早就笑死了。”奕一只手抓住橙双脚的脚拇指，在将其缓缓提起之后，另一只手当着橙的面做出了五指抓挠的动作。

尽管没有碰到橙的脚底，但是橙却条件反射地感觉到脚心一阵酥麻，面对这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橙感觉有点想笑。用力扭了扭自己的脚趾，只可惜没能将自己的脚从奕的手中抽出。

“好啦不逗你了。”奕吧橙的脚平放在床上，被角一掀将她的脚盖住，“寒从脚底来，你先暖一暖，我去洗澡。还有一会不许打赤脚，会感冒的。”拿起橙踢踏在床沿的湿袜子，出门前的奕还是多说了几句。

“略～”橙调皮地朝奕吐了下舌头，但还是默默地记下了奕说的话，不过一会儿会不会忘记那又是一回事了。

无聊地坐在床上，确实感觉到有些冷的脚底让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隔着一层并不厚的被子捂着自己的脚，偶尔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地用脚趾夹住被子借此取暖。因为是夏天，所以并不用花太长的时间，没过一会儿，脚底就恢复了温度，撤去被子，原本苍白的脚底看起来了红润了许多。

看着自己的脚，感觉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只是橙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奕总爱挑逗自己的脚，喜欢挠是一回事，但是吻和舔的话……想到这里，橙不由自主地地捂住自己的双颊，脚心脚背也不自然地相互搓动，不能说羞涩，可是除了羞涩又能是什么？平静了一会，脸没有像之前那么烫了，橙拿开双手，好奇地用指尖轻轻在脚心上戳了戳，有点软，却并不觉得痒。而且自己的脚虽然不臭，但自己也没有闻到奕说的香。

看了看挂钟，估计一会奕回来自己又要受罪了吧……橙在心里这么想着，本能使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脚心，但是很快又慢慢挪开双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怕痒，也不想被挠痒，而且被挠痒的时候那感觉也不好受，可是被奕挠的时候这种想法总是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得不承认，奕挠痒的时候真的是很痒，那种深入脚底的感觉总是让橙在解脱之后不想再有第二次，但这只是一逝而过的想法，因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去讨厌奕对自己的施痒，就好像奕总是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每每快要不行的时候奕总是可以及时收手，就算继续的话也只会轻轻地按摩着自己的脚底，那种按摩其实还是挺舒服的。所以有些时候自己都会偷偷问自己为什么今天奕没有挠自己痒痒，或者是自己会莫名的把脚伸向奕。

反正……只要是奕的话就没关系吧。

想到这里，橙偷偷地笑了出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种灿烂、又傻又天真的笑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浮现。

“嗡嗡嗡嗡……”房内响起的震动打断了橙的偏偏浮想。几秒过后震动消失，但橙还是确定是奕书包内的备用机发出的声音。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橙的记忆中奕的那部手机永远都像手表一样，只是放着看看时间，实际却上从来没见过有任何消息或者是电话打来，当然除了奕极少数情况下的会使用一下。

“丫头，吃饭了。”洗完澡回来的奕脖子上还挂着毛巾，没有想要进去的他站在门口叩了叩门后对橙说道。

“哦，来咯！”橙扑通一下跳下床。

“拖鞋……”奕无奈地提醒了一句。

“哦，忘了嘛……”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伸了伸舌头以缓解自己的尴尬，穿好夹拖后一蹦一跳地跑到奕的跟前傻乎乎地笑了一下。

“对了，刚刚你手机响了，你要不要回去看下？”和奕走在去厨房的路上，想起刚刚的橙对奕说道。

“不懂，应该是月初催我交话费的吧，不管它。”奕若无其事地说着，对着已经能看到坐在餐桌上的茵茵招了招手后，说:“茵茵说今天陈叔有炸肉丸，我觉得你可以去抢一抢。”

“抢？为什么？难道一盘里面只有一个吗？”橙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奕，完全不理解奕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额……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也差不多吧……反正就是因为太好吃所以一上桌可能就会被抢光吧。”奕解释道。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橙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奕。

“比你想的要夸张就对了……”带着橙拐进厨房，皓和茵茵早就严阵以待。尤其是皓，一手汤匙一手筷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气势。

“你们两个可以先玩会，我进去帮忙。”待橙坐下之后，奕自动屏蔽掉一旁虎视眈眈的皓，看了看茵茵和橙说道。

几分钟后，当热腾腾的炸丸子一出盘，整个餐桌上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种怎么闻也闻不腻的肉香确实让橙有点想要立刻尝尝看的冲动。

放下丸子，奕看了一眼才拿起筷子的橙，笑而不语，摇了摇头后便又钻进厨房去帮忙，上第二道菜的时候，奕顺手收掉了空盘子盘子，看着坐在一旁用筷子拨弄米饭的橙抬起头来一副可怜模样地看着自己，奕就猜到了结果准是这样。饭菜陆续上齐，除了茵茵之外，陈家的吃饭速度还是非常快的，几分钟之后就只有茵茵、橙和奕在饭桌上。

“你抢到几个了？”让还在狼吞虎咽的茵茵慢点吃后，奕打趣地对橙问道，直到看着橙缓缓地竖起食指后奕真的是快要笑死掉了。“感觉怎么样？”奕继续问着。

“好吃是好吃，可是吃完一个想再吃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橙的模样要是再配上几滴眼泪，俨然就是一个抢不到糖吃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孩。

“你没和茵茵要一个吗？”

“看茵茵吃的那么香我不好意思要……”橙靠在奕的肩膀，贴近他的耳朵小小声地说道。

“哎……”奕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神秘地笑道:“那你还想不想再吃？”

“你还有？”听到奕这么一说，橙的双目一亮，贼亮……

“有吧……”面对丫头突如其来的劲倒是让奕十分无语。“茵茵你还要不要吃肉丸？”站起身来往厨房走的奕回头问了下茵茵。

“嗯……还要两个！”一点也不惊讶的茵茵望了望自己碗里的饭，再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饭量，最后得出了还要两个的结论。

“茵茵你知道还有丸子？”看着奕的身影被布帘遮挡住，橙凑近茵茵悄悄地问道。

“对啊，奕哥哥以前在这里吃饭的时候总是会留几个，等爸爸和哥哥走了后再和我偷偷吃。”茵茵喝了一口汤，说完的她似乎是因为回想起以前那样有趣的事情，所以看起来很开心。

“还有点热，赶快解决吧。”端着丸子的奕如小偷一般四周看了看，确定安全后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不过在橙看清盘里的丸子数量后，真的是大吃一惊，看着奕笑嘻嘻的坏模样，橙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笑他……这真的只是留一点吗？！怎么看都感觉刚刚上的丸子才是一点……

虽然放过了一点时间，但是还是不影响丸子的口感，在终于能吃到的心态驱使下，橙一口气连吃了好几个，就连已经吃得很饱的茵茵也在饭量的极限上又多吃了两个。

吃饱喝足，橙是最满足的一个，先前那种想吃吃不到的委屈心理也一扫而空，走在回房间的路上依然津津有味地吃着最后一个用牙签扎起来的丸子。

“哇～真的是好爽啊！”回到房间用力伸了个懒腰，橙一下子就跳上床，抱着被子用力蹭了蹭。

“好啦好啦，别滚下床去了。”面对橙的这种少女心，奕早就习惯了，叮嘱了一句后掏掏书包拿出了手机。

确实，如果不是营业厅的话谁会突然找自己？对于奕自己来说也是蛮好奇的。按了按锁屏，不是营业厅，也不是自己认识的号码，打开内容，仅仅两个“在吗”的字眼让奕有种聊QQ的感觉……

“你是？”快速地打下两个字，发送之后奕便顺手把手机放在了床头。几分钟后，手机又震动，打开内容，一个神奇的“你猜”旁边再配上调皮的表情，奕一下就知道是某个自己的熟人在恶作剧。

“你猜我猜不猜？”面对这种问题，奕干脆也跟着一起绕了个弯，礼尚往来配上那个调皮的表情后发送出去。放下了手机，在一旁注意许久的橙好奇地凑了过来:“是熟人吗？”

“如果是熟人的话，下次见面我估计得好好地问候他一下。”奕打开信息内容，递给橙后和她一起看着屏幕。

“会不会是你那几个基……友嘻嘻嘻……我错哈哈哈错啦哈哈哈哈……”橙用力抓住奕的手，阻止奕对自己腰肢的挠痒，这一次她成功了。“不就是开个玩笑嘛。”橙撅起了嘴，似乎是在担心奕还会搞突然袭击。

“我觉得应该不会，换了号码也没见他们在讨论组瞎蹦哒，况且几个大汉谁会和我开这么委婉的玩笑？”奕双手抱住后脑勺，仰天躺在床上，可惜刺眼的灯光让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遮住眼睛。

“诶？又来短信了！”几声震动，橙拿着手机在奕的面前晃了晃。

“他说什么？”奕闭着眼睛问道。

“他说他不猜。”说完橙噗嗤一声笑出来，擦了擦快要笑出来的眼泪，不正经地问道:“会不会是你哪个新基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白沐橙小朋友，我发现你最近很跳啊？”奕盘腿而坐，一副大老虎盯着小兔子的姿态。

“嘻嘻，还是开玩笑，开玩笑的。”橙一警觉，随后便把暴露在奕右手边的脚给缩到屁股下面。

“你觉得这样有用吗？”奕似笑非笑地看着橙。

“我觉得应该是有一点用的吧，嘻嘻嘻。”橙已经在想象接下去的画面了，无奈笑不出来的她也只能干巴巴地笑了笑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真的吗？”奕慢慢爬向橙，似乎随时都可能扑上去去。

“呃…现在好像有一点点没用了……”面对奕的紧逼，橙也在不断地慢慢往后挪，只可惜已经挪到床头不能再挪了……

“是你主动一点呢还是我来呢？”

“有差别吗……”橙弱弱地问了一句。

“指不定呢。”奕说了一句，神情让人难以琢磨。渐渐地，与橙的距离只剩下半尺不到，奕能感觉到丫头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一吻，待丫头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奕的手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她的脚踝，拇指顺带在她压出褶皱的脚底上轻轻划过。

“呀！？”橙不受控制地笑了一下，收起笑容后，终于明白了什么的她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能不能不要那么久？真的很…很痒的……”尽管知道奕不会太欺负自己，但橙还是忍不住地再说一次，或许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讲的过程中越来越小声，甚至到最后就有点像蚊子飞过那样细碎的声音。

奕并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朝她笑了笑。慢慢将橙的脚给拉出来的同时，奕也在不断观察着橙的表情，只要一发现橙有不高兴的情绪，奕就会立刻放开橙的脚，然后上去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不过照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橙很配合，因为自己拉着橙的脚的时候并没有使劲，更多的是橙主动把脚伸出来。

橙的脚不论那个方面看都觉得很精致，脚底很柔软，脚趾也很修长，脚背上细嫩的青筋若隐若现。一个接着一个的脚趾肚就像圆嘟嘟泡泡，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在空气中消散。

手捧着丫头的脚置于膝盖上，玲珑的玉足有些微微颤动，只要自己手指稍稍一用力，橙就会侧倒在床上，抱住枕头后开怀大笑。

手指微曲，轻点在橙的脚下，紧接着五指其下，蜻蜓点水般停在了丫头的脚底，其中食指轻轻一蠕，橙的笑声紧接而来，猛地将脚收回的她明明可以借此逃脱折磨，但却又十分自觉地把脚放回奕的手上。

一切奕都看在心底，不愿戳破那层纱，便又开始细心地打理着橙最敏感的脚底。五指依然抵在橙的脚心，慢慢合并，与钻头形似，开始轻轻地在橙的脚心上钻着。

“嘻嘻嘻嘻……别用力呵呵呵…还可以哈哈哈哈……这样嘻嘻嘻嘻嘻…忍得住嘻嘻嘻……”橙双手紧握，贴在自己的胸前，要紧的牙关总是在不经意间突出清脆的笑声。好几次橙都想把脚抽回来或者是伸手去阻止奕，但不知为何她有些忍不下心。

从开始到现在，奕的手法始终没变过，五指的指尖仍然按照一开始的节奏，只是奕总爱在橙快要适应的时候突然换一个部位，或许是脚根，或许是脚掌的边缘。尽管如此调皮，但一切都还是谨遵橙的感觉，既然橙说可以那也没必要去加重，只需偶尔来一点惊喜，听一听橙不一样的娇笑，这样奕觉得就差不多。

“哈哈哈你哈哈…别老乱动哈哈哈哈……哎哎嘻嘻嘻嘻…那…那里好痒哈哈哈哈……”

“我发现不管我动哪里你都会说那里痒啊……”时隔许久，觉得热身也差不多了，奕终于换了动作，两根手指开始在丫头的脚心上前后前后地摆动着，有点像小人走路一样。

“哈哈哈……换…换地方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嘻嘻嘻嘻有用哈哈哈哈……用指甲…哈哈哈哈哈……”渐渐地，橙觉得自己脚底上的感觉一开始只是酥，但现在痒感越发的强烈，有点像电流划过，又感觉是什么尖尖的东西。

“没有，绝对没有，我刚刚洗完澡才剪完指甲。”奕一口否定，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但是却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哈哈哈还说……还说没有…哈哈哈哈我都……感觉嘻嘻嘻感觉到了哈哈哈哈……不许哈哈哈哈指甲嘻嘻嘻嘻……”橙想要露出一点生气的模样警告奕，但可惜再怎么样也是无用功，无奈又笑又气地看着奕，脚也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翻腾。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再闹估计自己一会又要像上次闹别扭时一样把持不住，于是奕便很自觉地收了手，将橙的脚在床上放好，自己再趁丫头在休息，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表示感谢。

“感觉你今天好奇怪啊。”身子靠在奕的胸上，橙发现奕今天的所作所为都颠覆了他以往的作风。虽然这样子的感觉还蛮不错，但是不问一问橙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那你是不是应该问我几个问题确定一下我是不是本人？”奕笑了笑，靠在床头的他顺便把下巴抵在了橙的头顶，发丝的香味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我不是说你不是本人，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的样子和以前不太一样，有点不太像你。不对不对，就是和平时的你不太像。”发现自己的道理有些拗，橙换了个说法，搓着脚背的她微微抬起头来让自己能够看到奕。

“你该不会觉得我今天太温柔了，没有一直挠你一直到你睡觉吧？”奕打趣地问道。

“对！没错就是这个了！”

“我去，我什么时候会对你粗暴了？”奕欲哭无泪，实际上又哭笑不得。他只是来了个玩笑，没想到丫头真的接了下去。“我的小笨蛋，现在才七点半，要是真这样挠下去你不笑死我也会累死的啊。”

“这样啊……亏我还觉得你今天良心发现了！”发现奕说的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橙有些不开心。

“我的良心我一直都有发现好吗。”奕伸手在橙的脸蛋上挤了挤，随后改成两只手像揉大饼一样地揉捏着橙的脸。不得不承认，橙的脸确实很好玩，奕感觉自己快要揉上瘾了。

“诶，有短信了，是个问号。”橙拿起在一旁被遗忘许久的手机，打开短信内容之后举在头顶上给奕看。

“所以，你是谁？”奕拿过手机想了一会，还是决定直接一点。看着短信发送完毕，奕又把手机塞回橙的手里，“我觉得我肯定认识，不然正常人不会和我开玩笑的。”

“那我是不是正常人？啊？又来短信了。”橙想要表示一下不满，但还是先点开了信息。“她说她叫林梦月，认识不？怎么看都是女孩子的名字嘛…”女孩的警觉能力大爆发，不知不觉，房间内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蔓延开，不浓，但足以把人给呛死。

“林梦月…………不认识，应该是找错了吧。”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奕几经思考，但还是没能从脑海中搜索出这个陌生的名字。

“那我帮你回了吧？”这一次橙变得由为主动，看似在征求奕的意见，但手指早就快速地飞扬起来。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一切看在眼里的奕偷偷地笑了一下，看着橙飞扬的手指将短信送出，奕靠在丫头的耳边，轻轻附上一句。

“啊有吗？什么味道？”橙把手机改在大腿上，用力地对着空气嗅了嗅，可是单纯的她哪里知道奕说的其实另有其意，用力地嗅了半天，橙还是放弃了:“有什么味道？为什么我没有闻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奕微笑着将橙搂住，本来是想借机逗一逗丫头的，但是想了想还是选择更加绅士一点的方法。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静静享受的过程，悠长的震动代替了短暂的信息震动，橙如梦初醒地拿起手机，假装将下垂的发丝撩过耳后的她，成功遮掩住了小脸上淡淡的粉红色。

“喏，给你吧。”本来是想自己先接的，但是觉得又不太妥当，于是橙乖乖地将手机递交给奕。

“你好。”对于林梦月这个名字，奕真的不知道，尽管很好奇对方是谁而且找自己干嘛，但是奕接起电话后还是先礼貌了一下，顺便把话语权交给对方。

“你敢说不知道我是谁？”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了熟悉的身音，虽然没有经常听到，但是奕的脑海中还是第一时间内蹦出了学姐那张长得标志却又凶巴巴的脸。

“平时都是学姐学姐的叫你，别人也是会长会长的叫你，而且我又没听过你的名字，所以肯定不知道嘛。”奕讪讪的回答显得有些厚脸皮，但句句又是真理，看了一眼丫头，奕做出了个别说话的动作，“干嘛今天突然找我？你后天不是高考了吗？还有这么多闲时间？”

“额，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感觉真的有点紧张，所以想逗逗你放松下……”一问道关键点，学姐就变得有些结结巴巴的。“你不是说要是紧张的话可以找你嘛。”

“你原来不是说没问题的吗？怎么突然又怕了？还有，我说过紧张要找我吗……”奕想了想，除了那天中午自己吃了什么外其他什么也没想起来。

“你原来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你有好几种缓解紧张的方法嘛！那我不就说想找你试试。”学姐理所应当地说着，语气和之前相比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所以你是想说什么？”奕的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不太确定，于是对学姐问道。

“我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你明天可不可以出来帮我放松一下？”似乎是准备了很久，也或许是真的紧张，学姐没有停顿地说完一大句话，说完奕都能听到学姐微弱的喘气声。

“能带家属吗？”奕看了看始终看向自己的橙问道。

“咦？是那天和你在一起的漂亮学妹吗？”没有想到奕会问这个的学姐愣了愣。“嗯，可以吧，反正你也是帮我放松的。”良久，学姐才回应了一句。

“还有什么事没？”奕问。

“啊？没、没了，怎么了？”学姐的话语开始有些凌乱。

“没事，具体的明天你再和我说吧，现在赶紧复习去！”说完奕干净利落地按下了手机上的挂机键，心里不禁感慨，想了这么久，今天能对学姐下命令式地说话，怎么想都觉得很爽啊！

“是谁啊？还有什么带家属？”只听奕单方面的对话，橙感觉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高三的那个学生会长，说是高考有点紧张，叫我帮她放松下。”奕看看实实地回答，却被橙的眼光看得有些不太自在。

“为什么人家要找你放松？”橙微微嘟起上唇，审视一样地看着奕，女人的本能再一次爆发。

“这个真的是一段又臭又长的故事，再说也没什么意思。总之，你明天要一起去吗？”奕无意撇开话题，确实是那些没营养的事说了也没什么意思。

“我也要去吗？”橙用手指了指自己，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奕。

“啊不然我干嘛问她能不能带家属去？”

“啊？”橙的两颊微热，面色也开始浮现着迷人的绯红，“那我去了有什么用吗？”橙好奇地问道。

“有啊，可以监督我。”奕笑嘻嘻地说着，感觉漏说了什么后很快地又接上一句:“如果你不放心的话。”

“我为什么要不放心啊？”橙极力掩饰自己的神情，只可惜演技太差。知道骗不过奕后干脆就坦诚开来:“好嘛，是有一点点不放心……谁知道你会不会被骗走了！”

“噗……”奕差点没笑喷，抹了一把冷汗，不禁感慨果然天然呆的世界与众不同，摸了摸丫头的脑袋，奕慢慢地解释道:“我和学姐又没什么，而且人家过几天就要和我说拜拜了，难不成还会把我打包带走？况且我是有家属的人了，家里有一个傻乎乎的人在等我，我又怎么可能走？”最后一句，奕说得尤为暧昧，不过确实是心里话。

“怎么不说话了？”见橙一直低着脑袋，奕好奇地问道。

“变态……不知道要说什么啊……”

“这样啊……那要不要送你一个礼物？”奕边说边做，绕道丫头的正对面，再一次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带着她侧身一倒，躺在床上的奕深情地望着橙的双眸。

“只允许这一次……”过了一会儿，橙才憋出了一句话，琢磨不定的表情在奕看来可爱到无法形容。“那我再送你一个礼物好啦。”奕神秘一笑，早已抵达在橙脚背上的右手手伺机而动。目标不是脚心，而是转向了橙最怕的脚趾缝。笑声迸发，橙有些手无足措地缩成一团，刚把脚收起，腰肢上又传来一股难以言语的痒，那爽朗清脆的笑声也缭绕在奕的心中，虽然奕心里觉得不能太过分，不过偶尔欺负一下感觉也是蛮不错的。

第二十八章

考前一天，在连锁反应的影响下，原本热闹繁华的商业街显得异常严肃，来来往往的行人也能看出其内心压抑的沉重。

可喜可贺的是这种事情对于奕来说还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所以此刻坐在大型商场门口的他还能悠哉悠哉地分配余下时间。

经沐橙的同意，应学姐请求，今天上午奕的任务就是陪学姐把压力除去，至于怎么减压，除了胡编乱造的之外奕的心里真的没什么底……原来只是想抱着闹一闹的心态，但是高考还瞎闹……可以想象自己是如何惨死。既然已经夸下海口，奕也只能顶着头皮上了。

打开备用手机百度温习了一下清早做的减压功课，但奕总觉得自己是在看一本恋爱教科书……强迫自己把网页浏览再一遍，看着时间等待学姐的奕收到了橙发来的短信。大概内容就是问中午什么时候结束，能不能回家吃饭之类的。

什么时候能回去？奕也很想知道啊……天知道学姐心血来潮会怎么样……从自己出门的忧心忡忡的叮嘱到现在，橙已经发了三条短信，有点观察力的都可以看出那丫头的想法，明明就很不爽，奕都不明白昨晚为何能如此慷慨。

说实话奕现在是蛮想回去的，因为知道丫头现在肯定是抱着枕头耐心地等待自己回家，内心对她的一丝愧疚感油然而上。但是学姐又在来的路上，奕也不好意思找个借口让自己开脱，万一学姐为此影响高考，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吧。

“我一解决就会回去了，你先去找茵茵玩会吧。”除了这样回复，奕想不出来该怎么说了，毕竟不确定因素太多，奕也不想让橙抱着期望一直这么等下去。

“小学没放假，刚刚送茵茵去上学……”几乎是秒回，在奕闭屏的一刹那，手机再次闪出亮光。此刻，奕想回去的欲望越发地强烈。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正在踌躇着，背后忽然传来的学姐的声音让奕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在奕的印象中从来没听过学姐如此温柔的声音，和……

转过头，学姐平时扎着的马尾已披散在肩头两侧，绣着花边的白衬衫下青绿色的长裙在风中翩翩起舞，纯白的单鞋上点缀着精致的蝴蝶结，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十足的韵味。

在奕充满惊叹的眼神下，学姐开始不知所措，微微屈首，三七分的刘海遮住她的双眼，双指不断摆弄着手上小手提包的扣环。“是…不是很奇怪？”学姐依然低着头不敢看奕一眼，说话的时候也有些结巴，看来是紧张过头了。

“突然看你穿裙子有些不太适应。”

听到奕的回答，学姐木讷地将头抬起，良久才自嘲说:“这样啊，我就说我穿裙子……”

“不过蛮好看的，比在学校时更有女人味了。”对比之下，奕冲学姐笑道。

“你是在说我平时不像女的吗？”听到奕的回答，学姐将头抬起，微妙的表情中隐藏着一座随时准备喷发的火山。

“不不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奕连忙摆手纠正:“我是说你这样子比在学校更有魅力了。”

“你是在说我平时没魅力吗？”学姐悄悄偏头，眼神中一逝而过的凌厉有点像闪着白光的刀尖。

“……”形势不对，奕干脆就放弃了辩夺权。低声下气、溜须拍马的话他不会说，反正怎么说都是不对的吧……无奈像个木头人一样与学姐对视，却看到学姐忍俊不禁地轻笑起来。

“呐。”学姐用手遮挡住自己的双唇，然后缓缓说到:“你不会和你女朋友约会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如果她是你的话根本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脑海中闪现出一幕幕丫头古灵精怪的画面，奕一不留神就摸了摸口袋兜着的手机。

“那……今天你出来她应该不太乐意吧？”学姐看着奕，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看这样肯定是不乐意啊……奕在心里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昨晚和她说明原因了，她应该能理解的。”奕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后有些揪心。理解归理解，能不能接受那又是一回事了吧……

现在主要的就是早开始早结束，确立了目标，奕站起来面对学姐，“梦月学姐，那你打算怎么放松？”奕绅士地问道。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所以我才找你出来的嘛？”学姐惊讶地看了看奕。

“…………”

这次估计是真的玩脱了，石化过后奕开始复习之前所学内容，只是……之前自己看了哪些来着的？大脑的短路让奕不禁冷汗上身，学姐还在期待，自己却把重要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剩下的似乎就是……奕偷偷瞥了一眼学姐的脚。

“让我想一下什么方法比较好。”，奕在心里默默暗示自己要淡定，东摸西凑尽量想拼凑一些看起来还说得通的内容，但是好的结果往往掌握在有准备的人手中……

自己平时是怎么放松的？既然胡说八道行不通，那奕也只能从自己身上找捷径。还好，灵光一过总算是想起了什么，只是学姐能不能接受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奕走出遮阳伞的范围，眺望着不远处经过风吹雨打却又俨然矗立的雕塑，转头问学姐:“去广场吗？”

出乎意料的提问让学姐显得有些疑惑，想要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朝着奕点了点头后便跟在了奕的身旁。

一路沉默只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奕很想扯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抱着怕女孩不好意思的想法，奕有时候会看看学姐，本以为略微漫长的路程会让学姐嗷嗷抱怨，但至始至终学姐只是在低头看路。

人民广场，整个小城市里最大的一处广场，因为是在政府后面，所以为了形象肯定大费周章。庄严的广场看起来虽然不如小公园浪漫，但政府的后花园会光秃秃的一片？

反正现在还是正常的上班时间，高考也只是高中生放假，等奕和学姐到达目的地后，偌大的广场也只见他们两人。按照常理，应该先去隐秘的树丛后面，然后再找个借口让学姐哈哈哈。可奕没有这么做，随处找了一块干净而且没太阳的草地就坐下，拍拍自己身旁的草地，本以为会犹豫不决的学姐反倒是理了理裙子后毫无违和地坐在他的旁边。

“然后呢？要干什么？”学姐张望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奇特的东西，看到奕双手抱头躺在草地上后内心的疑惑更重了。

“睡觉。”简单的两个字，奕闭上了眼睛。

“这样啊。”学姐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继续追问，看着奕的她心神领会，缓缓躺在草坪上的她把身子往奕那里挪了挪。”你经常这样吗？”学姐闭着眼睛，阳光和绿草的味道让她昏昏欲睡。

“一个人的时候就这样。”奕也在享受着阳光和绿草，殊不知只要自己微微一动，肩膀就会触碰到学姐的面庞。

“话说在学校的时候总是看到你自己一个人做事，不去找一些同学吗？人多会有趣许多。”

“一个人挺好，自由自在，人多意见容易分歧，可能自己不想这样却又要迁就别人，太累。”奕长吁一口气，感觉到碰到什么软软的东西，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捏了捏，感觉挺好。

“你要捏多久？”看着奕的手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脸上乱捏，自己却没什么反应，这让学姐感觉有些奇妙。

“诶？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蘑菇什么的。”睁开眼睛的奕一惊，迅速把手撤离，不停道歉的他没注意到学姐轻柔的气息已经一下下地扫过自己的脸庞。

“我说，要在这里躺多久？”学姐不好意思再看着奕，将头埋低，微风带起她头发上的香味，缭绕在奕的四周。

“睡到自然醒吧，这样会舒服得多。”

“那会不会晚上睡不着？”学姐担心生物钟颠倒影响明天的考试，不放心地问。

“现在才早上八点半，要睡补的也是你昨晚的失眠，不影响今晚的。”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睡好？”学姐越来越惊讶了。确实，从昨晚的电话后，自己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说紧张不算说开心也不贴切，这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心情就一直到凌晨，才带着它进入梦乡。

“这只是比喻……”奕解释道，随口一说的他哪里会想到自己能碰巧蒙到。

“那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睡着了就不奇怪了。”

“你怎么知道？”

“……”

“会不会有人偷东西？”

“……”

“奕？”

“我睡着啦！”

“……”

知道他没睡，学姐还想再说些什么，侧脸看到奕一副安然的样子，便不忍心去打扰他，偷偷地爬起来的她仔细端详着奕睡觉时的模样，和风轻轻吹，带起奕额前的刘海随风飘动，少有地露出额头的他在此刻看起来是多么的稚嫩。平时是那么的严肃，但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她有点想用手戳一戳奕的脸，好在理智克制住了行动，不然一会儿都尴尬得不知如何解释。

“还不睡？”明明没有睁眼，奕却像看到了一切，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学姐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快速躺回原位。

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自己干嘛这么慌张？学姐捂住自己的胸口，她闭上眼睛，心里好像有一只不安分的小鹿砰砰直跳。

“睡不着？”奕试探性地轻声呼了一句，却让学姐以为要被质问而将眼睛闭得更紧。

既然眼睛没睁开那应该是没看到吧？不要紧张，假装睡着了就好……抱着一丝侥幸形态的学姐把脸偏向另一侧，因为她担心自己会紧张过头演不下去，被奕发现的话真的就尴尬了吧……心里不断告诫自己的学姐早就忘了自己为何要这样。不过也是，她现在不是什么学生会会长，而是一个女孩，会紧张、会担心、会害怕的普通女孩。

“学姐。”奕每说一句，学姐的心里就会多出一丝紧张，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装不下去准备招了的时候，奕却安静得出奇。

连续的几次试探都没有听到学姐的回应，判定为学姐已经睡着后，奕睁开眼睛，不发出一丝声音地坐了起来，用手掌在学姐面前挥了挥，也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松了一口气，奕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橙也没有再发消息，望了一眼恬静的学姐，三思在三思，奕回了一条自己一会儿回家吃饭的消息。

既然学姐已经睡着了，醒来之后应该也会轻松许多吧。奕心里这么想着，脑海中陆续蹦出一些不该有的杂念，不断地警戒自己决不可以，但是视线已经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学姐的脚。

如果有一种手是会持家的手，那么学姐的脚同样可以映衬这个道理。

学姐没有穿袜子，所以露出的趾根和依稀可见的趾缝才为看不见的美蒙上了最大的诱惑，学姐的脚背很白，但是不嫩，几条青筋比较明显却又不显眼，皮肉下裹着的骨头隐隐突出才是最诱人的地方，整体呈一种骨感美。

越看难以克制住的欲望泉涌般冲上心头，因为看不到，所以很想看；因为没挠过，所以很想挠，赤裸裸的诱惑摆在面前，奕从最先只是想把学姐的鞋子脱下慢慢演化到想用各种方法去挠学姐的脚，如果学姐被呵痒，会是怎么样呢？

欲望独占心头，咽了一口口水，喉咙依然干涸，奕已经坐到了学姐的大腿旁，颤抖着的手悄无声息地伸向学姐的脚背，但是他忽视了背后的学姐紧闭的双眼不知何时露出了细微的缝隙，正观察着一举一动。

碰到了！学姐的脚背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粗糙，骨骼之间塌陷的地方反而异常的柔软，手指渐渐没入鞋缝与足弓之间，只要再轻轻一挑，学姐的鞋子就可以完美剥离，但是奕突然丧失了那个勇气，因为他听到背后本该睡着的学姐说了一句话，霎时间，内心一震，逐渐天崩地裂。

“你是足控？”真真切切从学姐嘴中传来的话看似平淡，却一语戳穿了奕。

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奕的癖好，秘密也不再是秘密，本应该放平常心，奕却不知为什么从学姐口中被揭穿让自己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害怕。

小腿发软而且止不住地颤抖，冷汗不知不觉间蔓延整个后背，嗡嗡失聪的双耳依然清楚地接收学姐再一次的询问。

“是不是？”学姐的声音就好像雷电，一次又一次地炸在奕的脑海。

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去内心的恐惧，现在的奕也只是在强装淡定，撤去放在学姐脚背上的手，奕的声音有些发抖:“或许比足控更糟糕吧……”奕没有回头，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正视学姐。

“那是什么？”学姐的声音依然平静，平静地让人想要窒息。

“T——i——c——k——l——e”奕一字一顿地将单词拼出，他相信以学姐的能力肯定能理解是什么意思。怕着怕着，内心似乎就平静了许多，或许是明白无论如何结局都注定，奕反倒感觉说出来心里轻松了许多。

“难怪……”学姐喃喃道。

“嗯？你早就知道了吗？”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奕干脆就弄清楚。

“不是，以前只觉得你好奇怪，不管怎么样你看女孩的时候都只是看一眼，要么一扫而过要么就低着头看别人的鞋子，对其他地方没有表示一点兴趣。走路的时候也是低着头然后四处乱看，而且……”学姐停了一停，接着说到:“你今天也才正脸看过我两三次，然后就时不时地低头看我的脚。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习惯了，直到刚刚才猜到。”

不得不承认，女孩子点到面的观察力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尤其是在她打算注意你的时候。听完学姐说的话奕才反应过来，自己平时偷偷摸摸的小细节在别人眼中居然会表现得如此张扬。心里纠结了一会还是继续问道:“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肯定觉得我很变态吧？”

“刚刚你摸我脚背的时候我真的这么觉得，但是我觉得你的行为变态并不代表你人就是变态。况且，每个人都有相对的喜好，或好或坏，你这个谈不上坏，但也绝对算不上好，我看你可以试着去改一改。”学姐的话语一本正经，不带有一点看异类的藐视。

“如果可以改的话我刚刚就不会忍不住去动你脚了？”奕苦笑着，话语中带着自嘲的气息。

“那你就要正视自己的选择。”捕捉到奕的语气，学姐突然严肃起来，宛如母亲在对孩子训话，“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你自己觉得卑鄙觉得变态，觉得见不得人，那它就真的会被别人这么看待，你不正确去看待它，那它只会变成你心里的包袱。而且和很多情况相比之下，你的喜好会比其他人的好的多，至少不会危害自己和别人。”

真的……没有危害吗……奕想起了夏薇，仿佛看到虚脱的她躺在地板上，涣散的眼神笑得是那么的痛苦。他又看到橙，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眼角的泪珠是那么的刺眼……如果可以改，奕当然会去改，在不放弃tk的情况下，他多希望能把心中的恶魔消灭。

奕回头看着学姐，有些失神，他知道学姐说的这些话都是为自己好在安慰自己，作为回报，奕想回给她一个微笑，只是笑得是那么得勉强。

从开始到现在，学姐就没有生气过，但是现在平静的心却开始担心起来。“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你可以吐吐你的苦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这种东西别人帮不了的……”奕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说，但实际却相反，一开口接下来便滔滔不绝，毕竟，他已经憋了十几年了。

“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心里似乎住着一只魔鬼，会操纵我，把我变得很疯狂。比如，为了满足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把自己近期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学姐后，奕把自己的主要原因归纳出来。

“那你刚刚也是这样吗？”听完奕说的话学姐也表示出吃惊，下意识用脚趾紧紧地扒住鞋子。

“差一点吧。”奕身体后仰，靠双手支撑在草坪上，“如果刚刚我失控了，你会怎么样？”奕望向天空，蔚蓝之中白云扭成一团，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不会让你挠的，虽然班里女孩之间经常打打闹闹，但是真的被一直挠的话也会笑死的……”

奕有几个问题想问，第一，为什么学姐会知道足控？第二，为什么自己碰学姐脚的时候学姐没有立刻闪躲？第三，学姐为什么会对自己观察得如此仔细？三个问题，在开口之际硬生生地被奕憋回了肚子里，因为他有预感，一旦听到学姐的答案，他会克制不住地将学姐扑倒在地……“……如果我想挠呢？你又会怎么样？”三思过后，奕抛出了内心另一个一直所想的问题。

“那也不可以！这样子会让我感觉你只是在把女孩子当成取乐的工具！”学姐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气愤，想必是对奕的想法有所不满。

“那怎么样才不算是取乐的工具呢？”奕把学姐的话深深藏在心里，反复琢磨，透露出一丝不解。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要看女方的意愿吧。”学姐不确定地说。

女方的意愿吗……真正又会有几个女孩会接受这么异类的条件呢？

奕想起了橙，想起那个傻丫头的点点滴滴，无形中在治愈着自己的心灵，其实一直都在迁就自己吧……奕很感动，心头一暖让他有种立刻想将丫头抱在怀里的冲动，不管她会不会害羞。

“你在想什么？”见奕发呆不语，学姐把脸凑近，以为是自己话语不当伤到奕的她心里有些不自在。

“没，只是在想学姐你说的话，讲这么大的道理不去当文科生可惜了。”奕笑笑，无论动作神情都让学姐送了一口气。

“就算你奉承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学姐开玩笑地把脚挪向远离奕的地方，伸了一个懒腰的她惬意地躺在草坪之上，阳光透过树荫懒懒地打在学姐脸上，阵阵和风让学姐舒服地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会，记得要叫我，不许偷跑了！”

“学姐。”奕叫住了她。

“嗯？”

“送你一份礼物。”

奕神秘兮兮靠近学姐，趁着学姐腾不出手的时候轻轻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只可惜学姐的反应并不激烈，受到痒感的她呵呵一笑，很快就收起笑容气呼呼地将奕的手拍开:“还好我平时经常在班里和同学闹，腰还算不怕痒，不然真的会被你痒死！”

“学弟的话应该也算是同学吧？既然你这么堂而皇之地把其他弱点说出来，那我再送你一份礼物？”奕不怀好意地看着学姐，笑嘻嘻的样子和之前天壤之别。

“踢你哦！”学姐抬了抬脚，不过再意识到自己还是穿着裙子后，很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脚放平，并且远离奕。“你要是在打什么变态的主意信不信我真的会踢你？”学姐不再抬脚，而是威胁地挥了挥胳膊，只可惜手臂太细……

上午的时间尤为之快，而且又是在睡觉的情况下，学姐表面看起来风风火火，但睡觉的时候淑女的样子丫头和她真的是没得比，想说让学姐多睡一会，但将近十一点的时候学姐自然醒来，原因很简单——肚子饿想回家吃饭了……

本来还在想要怎么拒绝学姐提出的邀请，不过照现在看来也只是白费脑筋。陪学姐在车站等车，聊了些有的没的，在将学姐送上车之际，奕学聪明地在学姐的肋骨上抓了一下，效果果然不同凡响，当然结局也尤为悲壮……

“遍体鳞伤”地目送着学姐离开，尽管如此，奕的还是蛮感激学姐的，原来说还要帮学姐减压，但从始至终都感觉是学姐在开导自己，弄了半天自己还是没能从小孩子的角色中脱离出来。

看了看时间，临近十二点，也不知道丫头怎么样了，一心挂念的奕想打个电话回去，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按下拨号键。拦了一辆的士，一句地点一句赶快，他想给丫头一个惊喜。

刚到楼下交完钱的奕便急不可耐地跑下车，还没等司机把零钱找开，奕便兴冲冲地登上网吧，想着橙看到自己会流露的反应，奕心里就有说不尽的开心和激动。

先给她一个熊抱，然后再做一点坏事……奕心里乐滋滋地想着，无视掉了一旁正和自己打招呼的皓。

“诶？奕哥哥回来啦？”碰见正缓缓下楼的茵茵，哼着没人能听得懂的小歌，茵茵蹦蹦跳跳地跑到奕的面前，幼嫩的小手抓住奕的食指晃啊晃的。

“你今天没在学校吃饭吗？”奕蹲下，宽厚的手掌抚摸茵茵脑袋的同时顺带帮她整理好扎在侧边的唯一一撮小辫子，“谁扎的？扎得这么丑。”弄好以后，奕小声嘀咕了一句。

“是沐橙姐姐早上帮我扎的哦。”茵茵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小辫子与之翩翩起舞，看起来茵茵还是蛮喜欢自己的新发型的。

“……”奕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无话可说……片刻之后，他站起来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茵茵单薄的后背说:“去吧，去楼下折磨一会你老哥，我去楼上找你沐橙姐姐。”话毕，奕朝着楼上走。

“那个……”茵茵依然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嗯？”奕转回头等着茵茵把话说完。

“沐橙姐姐好像生病了，刚刚哥哥说沐橙姐姐一上午都闷闷不乐，喊她吃饭她也说没胃口。”茵茵抓着自己的小辫子，想了想后尽管不肯定，但还是开了口。

茵茵的话让奕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沉默后缓和地对茵茵说:“嗯，我上去看看，茵茵你先随便玩会。”奕不是木头，橙是什么情况自己从茵茵一开口就猜到了大概，这个傻丫头在等自己回去……

此刻，奕才明白，自己对丫头远没有自己所想的了解，奕的心里就像塞满了铅快，沉重的同时泛着一阵阵的难受，内心对丫头的愧疚一下下抽打着自己的心房，如果自己晚上才回来呢……他大步流星地跑到三楼，没有敲门，悄悄地打开房门，橙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丫头睡得很不舒服，明明是热天，却用毯子将自己牢牢裹住，弯眉紧皱，呼吸也毫无节奏。

坐在床沿，奕伸手将散落在丫头脸庞上的头发撩开，大拇指揉着她紧皱的双眉，帮橙把毯子拉开，汗水已经浸湿了橙的后背，“傻丫头……”奕真的很想好好责备一下橙，但眼中却透露着无尽的温柔，奕低下头吻住她柔软滑腻的双唇。

“嗯？”感觉到了嘴唇的温度，橙迷迷糊糊低睁开了眼，松松软软的声音不断融化着奕的心，看到是奕，丫头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不过被奕拦住了。

“困就再睡一会，我去弄吃的，好了叫你。”奕抚摸着橙的头顶，手却被她抓住。只见丫头轻轻地摇了摇头，拉过奕的手，脸蛋贴在奕的手背上蹭了几下后便当做枕头又睡了过去。

奕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要橙喜欢，奕自然就随着她。躺在丫头的旁边，剩余的一只手靠着有些别扭的姿势搂过馨香柔软的娇躯，看着橙现在安逸的样子，奕在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在睡着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奕只知道醒来之后天色已黑，橙还在一旁，不过橙简单的穿着看起来已经起来过了，此时正侧卧着的她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四目相对，两人情不自禁地相拥在一起，“嘶……”腰上一阵剧痛让奕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用想也知道是橙在自己腰上狠狠地地捏了一把。

奕没说话，也没有动，始终保持着与橙相拥的姿势。如果可以，他希望能这么永远抱下去。

“疼吗？”橙松开了手，双手穿过奕的腋下环绕抱住他的两肩，将头埋在他的锁骨之间，小声地问。

其实橙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用力，本来只是想轻轻一捏发泄一下内心的委屈，但是不知不觉就用力过头，但尽管如此奕依然紧拥着自己，这让橙又后悔又心疼。

“还好，只是下次记得先打声招呼再来。”奕打趣地说着，实际上阵阵余痛还让奕有些难受，但他也并不怪橙，毕竟事出有因，错在自己。

“不会有下次啦。”橙噗嗤一笑，呼出的热气让奕感觉脖子有些痒痒。

“我一点也不信。”奕扭了扭脖子，将下巴顶在橙的头顶。

“嘻嘻，下次换个地方。”被揭穿了橙也就不再掩饰，笑嘻嘻的她可见现在的心情有多好。

“咕噜……”打情骂俏还没过瘾，肚子传来的怪声让橙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看奕，“肚子饿了……”橙尴尬地吐出舌头，却不小心舔在了奕的喉结上，那感觉……

再说一次，奕不是木头，不管是思想上还是身体上，遇事再冷静终究也还是处于风华正茂的青年阶段，该有的感觉该有的反应他不可能没有，无形之中他自己也没法控制，默默地搭起一顶小帐篷……

奕机械地挪了挪下身，尽量想要远离橙，只可惜相拥太紧相贴太近，恰巧又是两两相对，该触碰到的始终不能避免，至于碰着哪了？奕紧张一下就没那个心思去关注了。

感觉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橙停顿住，好奇的她用细润的大腿去顶了一顶，却没发现奕的表情越发地干涩。终于，意识到什么的橙像触电一般将腿收得笔直，一层属于玫瑰的艳红渲染在她的面颜之上，贝齿轻咬红唇，发出的声音也变得颤颤栗栗，掩盖不住的羞涩让她只能将头埋低再埋地。

“那个……那个……”奕脸红了，少有的脸红了，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动不是不动也不是，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懂该如何解释……

橙的身子开始轻微地抖动，绝不是兴奋，而是紧张，尽管如此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贴近奕，橙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她只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渐渐加速，随着每贴近一分，心中的慌乱就变得更加厉害，但隐隐之中却又充满了丝丝……满足？再怎么样橙也还是碧玉年华的少女，与平常的女孩一般，她也有渴望的东西。

自从与奕相遇后，她的心就潜移默化地随之改变，虽然有时候她猜不透奕，但是心中的位置始终只存在奕一人，或许奕会让自己不开心，但是更多的却是惊喜和温暖，这就是让她越来越喜欢和奕待在一起的理由。所以橙才容纳奕的一切，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她都会去接受，因为注定从相遇开始，橙就认定自己是奕的人了。

橙的想法也许太过单纯，不过在她看来，能和奕在一起，就是幸福！

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每增加一寸肌肤的接触，就是对奕的意志增加一道考验，此时他就是被泼了一盆油的干柴，只要有一点火花立马便可燃成熊熊大火。他不是正人君子，他也会上瘾，比如tk。同居那么久奕并不是没有产生过非分之想，但同时他又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因为他爱橙，所以才不能这么做。可能这理由看起来很牵强，但奕就是这么想的！

“笨蛋，满足了吧！”见奕一直没有表示，身为女孩的橙自然不敢迈出那一步。要知道，光是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就已经让橙面红耳赤，“可以去吃饭了吧？”

“哦…哦……”听到橙的声音，奕才如梦初醒地将橙放开，十分僵硬地下床理了理凌乱的衣裳，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这一次奕是真的慌了神了。

橙也是，呆呆地盘腿坐在床上，尽管把头扭开，却又时不时地偷瞄奕一眼，她不知道现在奕会想什么，但是看奕的反应橙就觉得他挺可爱的。

“出去吃吗？”良久，奕采用有些机械的语言问道。

“嗯。”橙缓缓点头。

“嗯。”奕也点点头，但就是没动。

“嗯。”橙又点点头，可就是不敢看着奕。

“嗯。”又是这一声，奕都懵了，自己到底在干嘛？！再这样下去会爆炸吧？奕想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但就是没办法平复，咬咬牙走到丫头旁边，向她伸出手，“那走吧？”此时的奕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内心的问号和紧张让他彻底沦为了第一次社交的孩子。

橙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递过去，在被握住的那一刻，橙真的感觉好舒服、好温暖。

出了房门，奕本来是想叫上茵茵一起的，但是想想之后还是没有这么做。两人徐徐下楼，橙跟在奕的后面，静悄悄的，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橙清纯的脸庞上始终荡漾着笑容。

这样子跟着奕她能不开心吗？

橙的身上总是闪耀着别人没有的光芒，无论是面容还是其他学习的领域，在别人面前，她是女神，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但在奕面前，她只是普通的女孩，是只属于他的女孩。所以光芒再万丈，橙也只喜欢牵着奕的手跟在他的后头，这能让她感觉幸福就在自己身边。

良久没说话的奕不知道如何开口，不是因为害羞，早在之前奕就觉得没什么好害羞的了，自己是男儿之身，没有什么亏不亏的说法。只是橙，从出门开始就红着脸，这让奕担心自己万一说错话会把气氛弄得更尴尬。

奕可以在很多事情上保持淡定，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他也会若无其事地走在大街上。尽管如此，面对自己的感情，奕却从来都没有淡定过，不是他不想，是他完全淡定不下来，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会不断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心跳也会跟随着狂跳不止。

“呐，奕，为什么不说话了？”橙扯住奕的手臂，另一只手也搭在奕的肩膀上，整个人贴在了奕的后背，将脸深深埋在背峰之间。

其实从牵手开始，橙就在不断回想刚刚的事，她又何尝不会害羞？只是她是女孩子，不可能一遮脸就躲在电线杆的角落，这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依靠在奕的背后，不让自己害羞的样子外露。

“刚刚……让你讨厌了吧，抱歉。”奕垂下头，声音有些低沉。

“嗯？为什么突然道歉？”橙当然知道奕说的是什么，霎时间迷人的绯红在她的脸上蔓延，可突然的道歉让她摸不着头脑，她怎么会讨厌呢？只因为她是女孩，总不可能毫不害羞地接过话题说自己不讨厌反而感觉有点迷恋吧？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又说那个了？”橙轻轻地捏了捏奕的手，挤进一些空气干燥自己出汗的手掌，还没等她再开口，手臂被突然一拉，就被奕拥入了怀抱，偌大的街道似乎仅剩他们两个人。

“不为什么。”奕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到:“只是想抱抱你。”奕早就猜到了橙接下来想说什么，依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笨蛋。”橙也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奕的拥抱很有力，很温暖，让她有一种满满的安全感，“你说我们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同感，既然想法一致，不如你以后就嫁给我吧？”奕说的很认真，他又怎么能不认真？那是自己最爱的女孩啊，她刚刚的话语在奕听来只有真诚与感动，像和煦的阳光温暖自己的内心，他能感觉到，橙是爱自己的。

橙吃惊地看着奕，她的目光柔化了，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抵不过橙此刻在奕眼前的盈盈一笑，“我才不要呢！”橙害羞地把脸撇开，笑意却越发的浓烈。

奕再也忍不住了，抛去让人异样的眼光，头一低，在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贪婪地吸允着橙的樱唇及舌尖上的芬芳，这一刻，世界为他们禁止。

“笨……蛋。”尽管不好说话，但橙还是抽空说了一句，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奕，如果自己是奕眼中的傻丫头，那奕就是自己眼中的笨蛋。

车灯闪烁，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一掠而过，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橙才如梦初醒地挣脱奕的怀抱，原来这不是房间！说是与奕拉开距离还不如说只是少了肌肤之亲，橙也不在脸红，理所当然地抱住了奕的胳膊。“真的是好饿哦，两顿没吃了，去吃点好的吧？”橙揉了揉空空的肚子，似乎随时准备大战一场。

“啧，和我想的一样，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奕的话语很轻松，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多。

“嘛，吃定你了哦。”橙紧了紧鼻梁，俏皮地吐着舌头，随后又张开嘴巴在奕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

两人也在温馨的气氛中徐徐前进。

进入繁华的中心区，奕没有再在选择恐惧症上纠结犹豫，而是走进了一家相对豪华的牛排店，橙喜欢吃牛排奕还是知道的。

橙开始一直在反对，她认为吃牛排太过奢华，省下一顿的钱可以去吃更多好吃的，所以一直躲在门口撒娇不肯进去，惹来了周围过路人的不少笑声。

现在的奕完全是以橙为最先去考虑问题，橙想吃牛排是绝对的，只是两人无收入来源才让橙有所犹豫。奕也不怕别人怎么看，反倒是觉得橙的行为又滑稽又可爱，耐心地在她一旁蹲下，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宣传单，亮出各种吃货抵挡不住的诱惑后，才说服橙，只是橙上楼的时候莫名摆出小心翼翼的模样，怎么看都让奕哭笑不得。

等到了楼上，橙吃货的本质就暴露无遗了，还没入座，奕就看到橙已经在自助食物前来回游走，一没注意说不定还真会掉下几滴晶莹的口水。

“不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给你吃。”奕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张碟子交递到橙的手上，然后指了指靠窗的一排座位，说:“我们在那里坐，你一会走过去的时候小心一点，路有点滑，别摔倒了。”

“哼！你才会摔倒！”橙不服气地看着奕，左脚却踩了个空，一个踉跄也多亏了奕及时扶住才没撞到大理石桌子。“我知道啦，会小心的。”一次教训让橙乖了许多，也把奕的话听了进去。

坐到座位，奕侧靠在一旁的玻璃窗户上，看着远处的橙忙里忙外地挑吃的，他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种感觉真好。

还没等丫头回来，奕就已经点好单了，虽没和丫头一起吃过，却也听丫头说过，橙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奕早已摸索清楚。但是当看着橙手捧两大盘回来的时候奕又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摸索清楚了吗……

店里的服务很好，尽管顾客已经爆满，但是出锅的速度依然不慢，橙大快朵颐还没尽兴，看着一旁端着牛排的小哥愣住了。

“沙朗八分熟香草汁，请问是谁的？”小哥的语速很快，咬字清楚，又很有礼貌，让人听得很舒服。（和那个大茶杯完全不一样！！！！）

“我、我的。”橙几乎是下意识地举了举手，待牛排上桌小哥走之后，橙才悄悄地凑近奕:“他们是不是上错桌了？我记得我还没点啊。”

“我点的。”奕掏出一张面巾纸，擦去橙嘴脸残留的油渍后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吃的？”橙提着餐巾翻着半熟的鸡蛋，好奇地问着。

“因为你是我的蛔虫。”看着橙戳戳划划地快要把蛋黄弄破，奕拿过橙的叉子，念念说到:“翻的时候叉子要放平，尖的地方不能不能正对蛋黄底部，不然就会破掉”将叉尖插入蛋的底部，流利地一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谁说我要吃熟的？我就要把蛋黄戳破！”橙和奕唱起了反调，嘟起樱桃小嘴的她夺过奕手中的叉子，直接把蛋黄又翻一面，然后把没熟的地方戳破……

“丁骨六分熟黑胡椒。”又是服务员小哥，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舒服。

“你吃半熟？”橙不由得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奕铁盆中还带有星星血丝的牛肉。

“等一下就不是了。”奕抓起刀叉，行云流水地帮牛排翻了个身，“滋滋”的声音带着油滴四处飞溅，奕没有用餐巾遮挡，而是用同样的方法把蛋翻个面，倒下酱汁的奕在第一时间把铁盘重新盖上。

“吃个牛排都那么奇怪。”橙嘟哝一声，又开始自己的吃货之旅。

“我姑姑教我的。”奕用纸巾擦去滴溅在手背上的油渍，紧接着又说到:“她教会我很多好玩又有用的东西，然后又开始教我必备的生活技能和礼仪，把我教成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为什么是披着羊皮的狼？”橙明显不理解奕在说什么，放下刀叉的她询问奕。

“你边吃边听就好啦，我也就是顺带这么说说的。”奕笑着说，但橙很快就发现奕笑得很牵强，她没戳破并不代表她不在意。“我童年都是和我姑姑度过，我姑姑原本活的很潇洒，但是她却放弃了自由的生活选择照顾小小的我，可以说在家族里我和姑姑最亲了，有段时间我都把她当作是我的妈妈。姑姑很潮的，在外对别人都忽悠说我是她儿子，而且又经常带我去各种地方玩，见各种各样的人，做各种各样的事，我的见识和认知也是在那时候随之增大。”说到这里，奕的眼神充满了怀念。

“我是不是说多了？”看到橙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奕终止了自己的回忆，毕竟话多了再热乎的牛排也凉了，“你慢慢吃，吃完了一起去街上逛逛吧。”奕扭头看向窗外，灯红酒绿的世界让他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餐桌上的两人开始沉默，虽然无声，但并不代表不欢乐，奕很喜欢看橙吃东西时的模样，那种可爱的程度是奕绝对无法形容的。橙很会吃，吃的却很慢，作为一名敬业的吃货，橙必须细嚼慢咽地品尝每一道菜肴，同时作为一名敬业的吃货，橙总是将食物塞得满口后才开始细嚼慢咽。

奕则吃的更慢，因为他压根就没怎么吃，简单地喝了一碗粥，再随便吃点水果沙拉，奕就开始将牛排剔骨，剔骨后又将牛排切成均等的几块，在自己只是把搭配牛排的面和鸡蛋吃掉后便将牛排整盘推向橙。

“不行的，我吃了你吃什么？”看到奕这样子，橙干脆就不吃了，连忙把手中的刀叉放下，将铁盘推回奕那边。

“没事啦，刚刚我就已经吃了好多东西，现在有点小饱，真的是吃不下了，你那么喜欢吃牛肉一份肯定是不够，所以多吃点没关系的。”奕的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将牛排一块块插入橙的盘中后，奕直接叫来了服务员把自己的盘子收走。

橙感动了，奕心里在想什么她又怎会不知道？奕对自己的好她又怎会感觉不到？可明明就没吃什么，他宁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骗自己也要将属于他的那一份分给自己，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得笨蛋啊！

橙好想骂奕，但是一看到他的眼神，橙的心就化了。人家对自己好，自己又有什么自由去骂人家人？橙能做的就是红着眼圈将剩下的牛排吃掉，当然，她也不会忘记强硬地塞几块肉到奕的嘴中。

一餐很普通的晚饭，却格外的温馨，看到橙快哭了，奕自然不会像个木头一样呆坐在那里，本该继续沉默的他突然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话安慰橙，其中最不缺的就是笑话。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妃一笑。橙不是褒妃，想要逗她笑自然是容易得许多，见橙不会想哭了，奕并没有停止，掏出备用手机坐到橙的旁边，打开最近新下的作死小游戏，一边和橙玩着一边督促橙吃饭。

玩着正尽兴，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杂乱的钢琴节奏扰乱了店内优雅的音乐，把奕和橙也是吓了一跳。

这里有钢琴？奕略微有些吃惊，刚刚自己上来的时候也有四处看看，但就是没看见钢琴那么大的家伙。

站起来寻声而望，果然在店内的中心有一处高台，只是周围都被高挑的盆景围住，自己刚才才没注意到。坐在琴椅上的并不是钢琴家，而是几个牙还没长齐的小孩子在尽情挥霍“天赋”。

“等我一会哟。”奕对橙说着，将手机交给她后，自己朝着钢琴走去。

奕要干嘛？橙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还没下咽就偷偷地跟在了奕的后面。

走到几个小孩的面前，奕变得彬彬有礼起来:“小朋友，这架钢琴可以借我我弹一下吗？”奕的语气很温和，更多的是满满的亲和力，如果现在有个同班同学看到奕，那么他的下颚会久久地闭合不上。

“你会弹吗？”其中一个小女孩抬起头，明亮的眼睛充满童真地看着奕。

“试试不就知道了嘛。”奕和蔼地冲那名小女孩笑了笑。话一出，大家便很自觉地从座椅上退让下来，整齐地站在奕的一旁，几双小眼睛都散发出期待的光芒。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也很久没弹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奕给几个小孩打了一剂预防针，自己也在活动手指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奕的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钢琴键，他现在无比放松，他感觉自己的双手跃跃欲试地逐渐脱离控制。

再次睁开眼睛，第一声琴键的响起，悦耳的琴声回荡在自己的周围，随着手指的跳动，柔和的音色在起伏中像是被赋予了情感，悠扬的旋律此时又是如此地安静，让人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去享受心灵的美好。

所有人都停止手中的事，将焦点聚集在奕的身上，但是奕却像没看见一样，确实，奕没看见，他的身心早就完全投入到优美的音符之中。

橙呆立在奕的身后，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小嘴微张，一脸震惊地看着奕，因为从未听奕提起过，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奕弹钢琴，她感觉坐在钢琴前的奕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认真，那么的引人注目。

一首曲子的时间很短，直至完结许多人都还沉浸在优雅的节奏中，收尾站起的奕在小孩的拥簇下一眼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橙，直径走向橙的他拉起了橙的手回到座位。“喜欢吗？为你弹的。”奕微微一笑，温柔地看着橙。

“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弹钢琴。”

“我不会啊，给我一张谱我都跟看天书一样。”奕喝了一口饮料，懒懒地靠在橙的手臂上，长吁了一口气。

“弹的那么好还说不会？你这个笨蛋也太不会骗人了吧？”橙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奕，看着看着，她茫然了，“你不会真的不会吧？！”橙突然站起来小声询问一句。

“干嘛要骗你？还有你反应要不要这么大？”奕按住橙的肩膀让她坐下。“我总共就会五首，刚刚那首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其他的都忘得差不多了。”奕掰出手指细数道。

“那你那五首是怎么学的？”橙越来越好奇了。

“自己学呗，听曲子去对钢琴音色，确定键位了就记下来背，背的差不多了就天天弹天天弹，弹多了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弹了。”奕说的很轻松，但是那时候每天耗费大量时间去重复枯燥的曲子，其中的苦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你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啊，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都一起说了吧，我想听。”橙端着果盘，一边吃东西一边小鸟依人地赖在了奕的身上。

“可以啊，嫁给我，以后天天都说给你听。”

“哼，那我不听了！”

时间过得不快，一顿饭后才八点还不到，趁着橙去洗手间的时刻，奕拿起了账单唤来刚刚上餐的小哥……

“真的是好饱啊！”上完洗手间的橙，一回来就是坐到奕的旁边靠着他，一边揉着胃一边感慨。“要走了吗？”橙看向奕，却被奕“嘘”一声打断。

“你有没有逃过单？”奕神秘地笑了笑，凑近橙的耳边偷偷地问。

橙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样子已经遮掩不住，“你没带钱吗？”逃单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橙当然不会堂而皇之地大声说出来，仅用自己和奕能听到的声音问。

“怎么会没带？我就是想试试，说不定挺好玩的。”

“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橙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让一名品学兼优的一中生突然做出这种事，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

“大不了就把钱补齐嘛。”奕不以为然地说，眼中却流露着一丝的兴奋。

“我还是有点怕。”做坏事总是会有前兆的不良反应，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橙有点瑟瑟发抖。

“没事。”奕一把牵住橙的手，道:“我们先假装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往出口走，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一拉你我们就马上跑，怎么样？”奕捏了捏橙的手，是在告诉她不用紧张。

“那、那试试吧……我就怕我突然腿软了。”橙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点点头。

“别怕，我在呢，肯定能跑出去。”奕低头吻了吻橙的脸蛋，牵着她不紧不慢地往出口走去。

一路通畅，没有服务员注意到他们两个，更没人发现不对劲。距离出口只差一步之遥，橙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同学，你们还没结账。”就在刚踏入第一级台阶的时候，奕和橙的背后传来的一阵声音让两人情不自禁地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是刚刚上牛排的小哥的声音。

“跑！”奕低声一呼的同时拉住了橙的手，还没等奕开始跑，紧张到不能再紧张的橙就直接拽着奕一路狂奔，还没等小哥晃过神，哪里还有人？早就已经在出口的转角处不见影了……

“呼，好累啊，真的是快要吓死了。”橙跑得老快了，不知道穿梭了多少条街道，回头没发现有人追上来，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住。香汗顺着橙的脸颊流下，她用手支撑着膝盖，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却掩饰不住激动的笑意:“还、还好刚刚溜得快，不然被逮住的话真的就丢死人了。”

相比之下奕就没有那么狼狈了，悠哉悠哉的他扶起橙的身子，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笑坏了:“有这速度我觉得你下次运动会报短跑肯定能拿名次。”

“还笑！都是你这个笨蛋出的馊主意！坏死了。”橙鼓起圆圆的腮帮，一跺脚拍了一下奕的手背，不满地嗔了一句后自己纤细的腰肢就被奕强硬地搂过。

“说得那么可怕可我怎么感觉你挺享受的？”奕把脸凑近，坏坏地看着橙。

“那个是…是真的有点刺激嘛……只是一点点！我也没有享受。”被奕说出了想法，橙讪讪地低下了头，不过很快又找了个借口理所当然地为自己辩解。

“那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再来一次？”奕提议，对于这些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只要橙开心就好。

“不！”橙银牙一咬，有些不开心地望向奕，拒绝的口气也十分坚定，可惜维持的时间要是能再久一点的话奕说不定就真信了。“今天太累了，下次再来啦。”橙调皮一笑，吐了吐舌头的她依附在奕的身上。

“回家咯回家咯。”橙用纤纤指尖点向月亮，朦胧的月光为她披上一层银纱，橙本就精致的面庞变得更加迷人，在这如此令人动心的时刻，橙却走向与回家截然不同的方向……

“等一下，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奕跟着橙走了许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们……好像迷路了……”橙看着身后一脸无奈的奕，讪笑着说道。

看着空旷的街道，奕知道这个时间不用想什么出租车了。万幸的是自己对这片街区还算了解，凭借路牌勉强找到了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虽然漫长，却并不单调，因为有呆萌傻汇集于一身的橙在，一路才能如此活跃，但是再活跃也终究还是有累的时候，走到一半橙就走不动了，撒娇威胁耍无赖的她根本就不管别人怎么看，或许对于她来说做一次小女人也不算那么糟糕。心满意足地跳到奕背上的她哼起了小歌，一前一后摆动的小腿也带着脚趾间清凉的夹拖四周乱晃。

到家，奕都感觉自己要累垮了，不是因为橙重，而是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和橙开那个“逃单”的玩笑。

路上趴在奕背上小憩一会的橙精力充沛，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扑向床铺，趴在床上的她依然还是没有丝毫防备地摇晃着自己浮在半空的小脚。

“我先去洗澡咯。”奕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去抓橙的脚，腾出的手在快要触碰的时候悬在了半空，一丝阴霾在他的眼中闪过，奕却装着没事人一样强颜欢笑地在橙嫩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奕洗澡的速度很快，十来分钟后便换橙去洗。

洗完澡什么疲惫的感觉都油然而上，软塌塌地躺在床上，奕举手张开自己的手掌置于眼前，看着看着，奕苦涩地摇了摇头，眼皮越来越沉重，倦意也越来越深。这样子的感觉不知道维持了多久，朦胧之中，奕能感觉柔软的床垫忽然塌陷，紧接着就是少女的清香充斥自己的鼻梁。

放空的手掌也在霎时多出一份柔软，软若无骨的软，奕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就在奕手指微微触动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轻笑，那种能洗涤心灵的笑声。

挣扎着把眼睛睁开，果不其然，橙不知什么时候把脚放在了自己的手上，脚心正对自己的手心，只要自己想，随时都能控制住她的小脚。

橙的脚触感真的非常好，由于刚洗完澡，橙的脚底很干燥很光滑，脚掌边缘的痒痒肉泛着淡淡的红润。圆润的脚跟，脚心上平滑的肌肤，以及五个葱白又顽皮的脚趾，一切的一切都对奕产生极大的诱惑。

奕真的好想动动手指，好想去挠一挠这双脚，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看到脚主人娇笑的容颜，但是他不能，早在今天中午，他就已经默默发誓，发誓自己要将这个奇怪的癖好断绝。

他不想再让橙一味地迁就自己，因为他很怕，很怕一旦迁就自己过头了，橙就会开始厌烦自己。他喜欢tk，但他更爱橙，他不能没有橙，他再也不想为此失去自己的挚爱。

“你怎么啦？今天怪怪的？”其实橙早就发现今天的奕太过古怪，只是她一直忍着不问，这时候橙终究还是问出口。

“没，我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tk戒了，这样你也能少受点苦。”奕微微一笑，轻轻地将橙的脚放下，“早些睡吧，明早还要上课呢。”奕拉过橙，躺在床上的他从背后抱住橙。

“可是为什么要戒呢？你按摩的时候是真的很舒服。”在奕说出口的时候，橙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失落，她感觉有些不习惯，好像生活中少了什么似的。

“你要是喜欢按摩的话，那我每天晚上帮你按就是了。”奕笑了笑，把橙抱得更紧了。

“那也不行啊……”橙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很想反驳奕，但是奕的话却让自己无话可说，她越来越失落，失落又渐渐变为着急，着急又变成了彻底的伤心。她好像回到了那一晚，奕和自己的青梅竹马打闹得那样开心，自己却像局外人一样在手机的另一头默默听着，自己，好像又变成一个人了……

想到这，橙的鼻梁开始发酸，心里一阵阵地抽痛，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她根本就忍不住，开始轻轻抽泣起来。

“怎么啦？”奕慌了，他不明白自己的行为会引来橙的哭泣，他慌乱地扭过橙的身子，不停地用大拇指抹去她眼角流下的滚滚泪珠。

橙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抱住奕，那一刻，橙甚至有怀疑奕是不是放弃自己了，但是奕的怀抱却异常的温暖，让她很安心。尽管如此，橙还是很想哭，她哭的很小声，却哭的很伤心，每一声都狠狠地扎在奕的心里。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不要你这样，这样的你一点也不像你。”橙扬起头，梨花带雨地看着奕，话语中散发出深深的委屈。

“我只是不想再让你一直这样迁就我，我不想你难受。”

“你现在装的一点也不像正人君子，就像个混蛋！你以为这样我就不难受了吗？我喜欢的是那个坏坏的笨笨的你！你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我是不喜欢被挠痒，但是我却喜欢被你挠痒你知道吗，被你挠痒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很好，我会很开心，有时候也会很舒服，当我忍受不住你跑过来哄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好幸福。我不说难道你就不会看吗？你这个笨蛋！”橙哭的更凶了，挥动的粉拳不断地敲着奕的肩膀。

奕呆住了，彻彻底底的惊呆，他一直都不知道橙的想法，但是他现在知道了。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原来从一开始自己的想法就是个浪费精力的错误，自己荒谬的想法惹得橙如此伤心，他又怎么会不恨自己？他真的好恨好后悔，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奕把心里的脑子里的顾忌通通抛去，看着自己的女孩，他什么也不想再想想，直接就是霸道的一吻。

“对不起，是我太笨了。”唇香徘徊在嘴边，奕却没心思品尝。

“知道笨还不快给我回来。”橙的哭声渐渐停下，红着眼圈的她狠狠在奕的腰上捏了一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用力。橙很心疼，但是她必须给奕一个教训。

奕咬紧牙关，腰上火辣辣的感觉让他的双眉紧紧皱在了一起。他腾出手，在橙的腰肢上捏了一把，与之相反，奕捏得很轻，但捏的很到位，酥麻的痒感立马就传遍的橙的全身。

仅这么一下想让橙破涕为笑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橙又死死地憋着，好不容易看到橙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又马上被橙压下去。

奕怕橙哭，但是绝对不怕橙不笑，奕知道的痒点太多了，只有两只手的橙又怎么可能全部防的住？况且橙的力气又没有奕的力气大，很快就招架不住疯狂扭动着自己性感的上身。

奕的动作很简单，一只手掐在橙的腰上，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腋窝中，双手稍稍一用力，橙的防线就崩溃了。

“哈哈哈哈我还没准备……哈哈还没准备好哈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先等啊哈哈哈哈哈等一下哈哈哈……”两边受挠橙早就不知所错，无论防哪一边，另一边的痒感总是在第一时间传入橙的神经，要是单手能拦下奕她也就不会笑得到处打滚了。

奕并不执着于无止境的挠痒，刚刚那一下最多也只算是偷袭，橙说停奕很听话的就停下了，但是停不代表收手，“后悔刚刚说的话了吗？”奕说的很轻，话语中都是温柔。

橙喘了几口气，眼泪早在之前就已经收住，只是眼眶还略微有点泛红。橙没想到奕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不好意思回答的她把注视着奕的眼神撇开，过了几秒她合上了眼帘，将头摇了摇。

“谢谢。”奕的心中涌出一丝温暖，他在橙的额头上吻了一吻，紧接着他用左手固定住丫头两只手的手腕，橙没有挣扎，甚至还有些配合奕，所以奕轻而易举地就把手举过她的头顶，通过短袖的袖口，奕看到了白皙的腋下。

第二十八章（续）

橙已经十七岁了，但是她的腋下依然还是光滑白净，更诱人的地方是橙的腋窝很深，最怕痒的软骨和静脉的分布一眼就可以辨认，这让奕相信只要自己轻轻一戳橙的笑声立马就会爆发出来，但是奕并不急着去挠，而是在橙紧张的注视下开始挑逗。

“我要挠咯，我真的要挠咯！”一肚子坏水的奕伸出手指在丫头的目光下慢慢接近她的腋下，但是却又久久地不去触碰。

“不带你这样的！”自己的腋窝有多怕痒，早在刚刚被奕挠的时候橙就已经清楚了，可以说她现在不得不在紧张的状态下保持高度的注意力，“要就快点啦！”奕的挑逗让橙快要急哭了，又挠又不挠的，谁又知道奕会不会在自己放松的时候突然下手？光是看奕这样橙就感觉自己的腋下有点痒痒了。

“嘛，好吧，不逗你了。”奕的指尖已经点在了橙腋窝的中心，但是他忽然又收起手。橙才刚洗完澡，腋窝中还残留着沐浴露的与橙本就有的体香混合的香气，奕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冲动……

“嗯？为什么又不挠了？”死死闭住眼睛的橙又睁开了眼。

“等一下，你要干嘛！？”

“不、不行啦！不能舔！不许！”

“真的不能啊！不不不不要啦嘻嘻嘻…变态嘻嘻嘻嘻……”橙说得没错，她一睁眼就看到奕已经俯下身子，伸出的舌尖距离自己的腋下已经越来越近，她能不慌吗？

舌头和手指的触感完全是不一样的，舌头挠痒当然不比手指。如果奕用的是手指，此时的橙肯定是疯狂大笑，可现在奕吐出的是舌头，虽然效果没有手指那么好，但是却让橙越笑越娇羞。

当柔软的舌头抵在橙的也下后，那种软软的触感，一下一下横扫着自己光滑的腋下，除了痒，橙更多的觉得是害羞。

是啊，橙可是个女孩子啊！长那么大的她在以前可是连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现在自己的腋下却被自己最喜欢的男孩用舌头来欺负，她真的是羞极了，谁知道自己的腋下会不会有什么怪味道？要知道，当初自己的脚底被奕用舌头挠痒的时候她就已经害羞得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呵呵呵……痒嘻嘻嘻嘻…变哈哈哈变态嘻嘻嘻嘻……老是…哈哈哈用舌头嘻嘻嘻嘻嘻……好痒哈哈哈哈哈哈……”其实腋窝并没有痒到那种程度，换句话来说还有一点点的舒服，橙会那么说完全是希望奕能把舌头拿开，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要是能不害羞的话橙也就随奕了。

虽然是用舌头，但是奕也只是用舌尖有针对性地蠕动，绝不是大面积的舔舐，有时奕也会时不时地看着橙的反应，橙的脸已经越来越红了，红扑扑的脸蛋伴随着爽朗清脆的笑声更是让奕不舍得将舌头拿开。对于橙比较怕痒的地方，他也会使坏用舌尖在那里来回地舔蠕戳顶。

橙在挣扎，幅度却不剧烈，不是因为奕固定的好，说实话有时候奕根本就没用力，他能感觉的到是橙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不将手缩回去，有时候痒了就会忍不住缩缩手，但很快又会自觉地再将腋下舒展开来。

舌头的话橙还能勉强克制自己，不过在奕动用牙齿的时候橙真的就忍不住了，手臂像触电般地乱摆，笑声也比之前大了许多，尤其是奕在用虎牙轻轻摩擦的时候，橙都快要弹起来了。

“哈哈哈哈怎么突然这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哈……你用什么嘻嘻嘻…那么硬哈哈啊哈哈哈…不是牙齿吧嘻嘻嘻嘻嘻……”橙使劲地扭动自己的上身，渐渐支撑不住的她也还是求饶:“哈哈哈哈奕嘻嘻嘻…停哈哈哈……求哈哈求求你哈哈哈哈…太痒嘻嘻嘻奕…哎哟嘻嘻…不行……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奕就没有表现得那么听话了，他只是对橙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然后又开始对橙的腋下进行了特殊的照顾，又是咬又是舔的，最后还是靠橙挣开了一只手才摆脱了奕对自己的折磨。

痒的感觉没了，橙才送了一口气，她并没有责备奕，而是在呼气的时候委屈地看着奕。“不是都说不许用舌头了，你这样又咬又舔的，我会很……”橙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根本就没声了，偷偷瞥了一眼奕，才用蚊子飞过的声音说:“会很羞的……”

橙会害羞奕从不少见，每次橙害羞的时候都会用什么东西遮住自己，或者就干脆把埋在奕的胸前，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并不是前两者，而是拉过毯巾把奕的头盖住不让他看自己的羞容。

“喂喂，很热的啊。”奕一把掀开毯巾，把它扔到床头的沙发，自己则一把将橙揽过来，贴近她的小脸坏坏地笑着:“既然那么害羞，那你明明有好几次可以挣脱，可你为什么就不肯挣脱呢？”

“这个…是因为……”橙被问住了，她低着头双手握拳置于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难道你自己不会去想吗？你这个笨蛋！”怎么想也想不出啦，橙气不打一处来，赌气的小嘴气鼓鼓地看着奕。

有机会就不能放过，在橙刚嘟起小嘴的那一瞬，奕就已经出其不意地亲了上去，回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双唇，奕才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你刚刚说我是什么？”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睛，奕的话语却依旧很轻。

“笨蛋啊，难道不是吗？你这个大！笨！蛋！”橙也不甘示弱，语气比奕还要强硬几分。

“你再说一遍？”

“大！笨！蛋！”

“白沐橙小同学，我发现你现在很跳啊。”奕刚出口，他就看到橙猛地起身，把脚缩到了屁股下面，同时双手背后牢牢地护住了自己脆弱的脚心。

橙不傻，一下就猜到奕想要干什么了，确定自己的脚不会轻易被奕抓到，橙也但是神气了不少，“哼哼，失策了吧，笨蛋奕！”

“给你三秒钟，自觉把脚伸出来，不然一会就不是笑一会那么简单了。”奕的表情很微妙，竖起三根手指的他大摇大摆地在橙的面前宣告最后的通牒。

“才不！你个笨…呀！”话还没说完，橙就看到奕扑了上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就被扑倒在床上，紧接着肋骨传来的巨痒更是让挣扎着想要起来的橙彻底失去抵抗力，对与橙来说那个地方实在是太痒了，所以她不得不用双手去阻挡。

早在橙被扑倒的时候，她的小脚就已经暴露出来了，只不过橙的手始终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脚底。可她这一挡，正好称了奕的心意，奕根本就不用耗什么力气，看准时机直接就抓住了她的右脚脚踝，再轻轻一拉，橙的小脚就完全落入了奕的手中。

“啧啧，让我想想要怎么挠这只脚呢？”奕看着橙，刚刚她得意的样子早在脚被抓住后就消散了，为了吓吓她，奕故意说:“嘛，就先用牙刷吧，把脚心和脚趾刷干净再说。”

知道自己接下去面临着什么，她却依旧嘴硬，“哼抓住就抓住嘛，被抓住了你还是笨蛋！”话是这么说，其实橙的心里怕极了，脚心是她最怕痒的地方，而且还不知道自己一会儿要笑多久，但是怕痒归怕痒，她就是不想这个时候被奕笑话。

“是这样哦，那我要挠咯！哈胳肢胳肢。”

“啊嘻嘻嘻……坏蛋哈哈哈哈……”橙感觉脚底一阵酥麻，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笑啥？我都还没动呢，刚刚只是吓吓你。”奕看着橙天然呆的反应，心中真的是哭笑不得。

“笨蛋！坏蛋！你又骗我！”橙都感觉快要丢死人了，抬起左脚在奕的肩膀上踢了一下，但在她要踢第二下的时候，感觉力气都软了，“哈哈哈哈你又偷…偷袭…嘻嘻嘻嘻嘻赖皮哈哈哈……轻点哈哈哈哈…坏、坏蛋哈哈哈……”橙的脚开始乱蹬，可无论已经怎么蹬，奕的手指始终都紧紧地贴在她的脚底，她不停地让左脚去救援，希望脚拇指能把奕的手指戳开，但是在左右两只脚的拇指同时被抓住时，橙开始后悔了，现在的她真的是沦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哈哈哈…不要两只一起啊哈哈哈哈……都好呀哈哈哈…都好痒哈哈哈哈哈……”两只脚的拇指被奕握住，再怎么挣扎也变得徒劳无功，橙只是感觉两只脚分别传来不同程度的痒，而且奕换脚的时候毫无准备的她总是在惊吓中哈哈大笑，原本奕也只是在脚心之间换来换去，渐渐地无规则地更换部位更是让橙笑得不知所措，“奕嘻嘻嘻嘻…温柔一点哈哈哈…温柔啊哈哈哈哈……我嘻嘻嘻好怕痒的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橙开始后悔了，如果刚刚自己乖一点的话现在会不会笑得轻松一点？

“哪里痒啊？我帮你挠挠？”奕放轻了一点手法，只是单独针对橙右脚的脚心，不满足的他开始挑逗橙，心中隐隐期待着橙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橙还能有怎么样的反应？除了笑她都快急死了，怕痒的脚心持续不断地传来痒感，这比两只脚同时被挠痒太多了，而且奕明明是知道这一点的却用来威胁自己回答问题，橙真的是急得想要哭了，当然，这种哭是笑哭。“不用你哈哈啊哈哈哈哈…挠哈哈哈哈……你放开哈哈放开啊哈哈哈哈…我自嘻嘻…自己挠哈哈哈……”

“还敢不敢叫我笨蛋了？”奕突然改变了策略，原本只是用指尖的他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地改用指甲，效果不是一般的明显。

“啊……啊不敢哈哈哈哈…不敢了哈哈哈哈哈……我要笑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哈哈哈…求你嘻嘻嘻…奕不要哈哈不要这样嘛嘻嘻嘻嘻……”当指甲划过橙柔嫩的脚心时，橙真的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她开始求饶撒娇，甚至觉得只要奕能停下来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最后一个问题，谁是傻丫头？”

“我是哈哈哈哈……我是傻嘻嘻嘻傻丫头…奕不哈哈哈不是笨蛋哈哈哈哈哈……我是…哈哈哈哈是傻丫头哈哈哈哈……”听到奕说是最后一个问题，橙根本想都没有想就这样回答出来，虽然感觉好丢脸，但是奕的确遵守诺言没有再挠自己的脚。

“辛苦你啦，我的傻丫头。”奕坐到橙的前面，让她靠着自己休息。

“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橙的强横已经消失，剩下的都只是委屈，虽然橙在心里承认自己是他的傻丫头，但是被用这种方法逼着说出来，橙也不明白自己是开心还是生气。

“总有那么几个情况下会突然那么坏嘛。”奕勾起橙的下巴，不由分说就就对着她樱红的嘴唇吻了上去。“今天是特例，坏那么一次以后就不会那么坏了。”感觉不过瘾，奕又是一吻。

“不会那么坏和还是会坏的感觉差不多吧……”橙吐槽了一句，随后勾起了奕的小拇指，“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让你难过的事都别憋着，要跟我说好吗？”

“那我答应你，你以后就嫁给我好吗？”

“坏蛋！还没到那个年龄呢，就开始想这些。”橙一惊，脸色渐变红润，装凶瞪了一眼奕的她缓缓地将头靠在奕的肩头，嘴边喃喃:“看你以后表现好不好。”

夜，深，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橙听着刻钟“哒哒”的声响，旁边的奕早已睡着，橙摸了摸他的脸颊，眼神温柔似水。

一楼，人数稀稀，除了部分通宵的常客与网管在，还有不怕死的皓在电脑前奋战，这已经是他输的第四盘了，无奈靠在座椅上捏着眼角的他看正巧看到从楼上下来的橙。

“沐橙，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吗？奕呢？”皓好奇地问着。

“他睡着了，刚刚去找你，看你房间没人，我就猜你在这里。”橙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带着迷人的姿态。

“找我？有事吗？”这么晚了自己兄弟的女朋友会下来找自己，这肯定不寻常，于是皓把游戏关掉默默看着橙。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距离皓还有半米距离，橙停了下来。

“问题？”

“关于奕。”橙抬起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第二十九章

皓神情一顿，关掉电脑的他踱步至柜台前，想了想还是从保温柜拿了一瓶温牛奶，“你们又闹矛盾了？”皓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不习惯。将牛奶递交给橙后，他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橙。

“又？”橙绣眉稍皱，但很快她便明白了什么，她摇摇头，凌厉的眼神变得缓和许多，她扭开瓶盖，瓶口刚触碰到冰凉的嘴唇，又将牛奶放下，道:“他今天变得很奇怪，让我觉得他好像离我很远，远到我完全看不到他在哪里。”讲到这里橙不得不停下，把流露出的一抹伤神掩饰好后继续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很担心他，他有心事，我怕他和自己过不去，把自己拖垮。”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皓的眼睛在灯的照耀下闪过一丝亮光，皱紧的眉头也在这一刻缓和下来。在他看到橙眼中的真诚后，他没等橙回答就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他肯定不会和我说的，我感觉我看不清他，他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还没来得及抓住他，他就消散在我眼前。”橙的话句句肺腑，话才讲到一半的时候，心房一阵揪心的疼痛让她不由得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果然和她们不一样……心中一阵感慨过后皓笑了，没有仰天大笑，只是浅浅地微笑。他看着橙，眼中不仅带着欣慰，还透露着一点点的羡慕，但皓还是摇摇头说道:“我不能说，我答应过奕不能随便说出去的，尤其是你，而且你也说过他不会想你知道的。”

“那他……”本来还指望皓能告诉自己什么，但是皓这么一说，橙开始着急起来。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奕真的很在乎你，不管他开心不开心，我相信他心里想的一定都是你。”看到橙有些失神，皓还是忍不住打断道。“他很爱你，只是爱你的方式有点奇怪。”

尽管这些话不是奕亲口道出，但由皓说出来，橙也还是感觉内心涌出一股暖流。

那个笨蛋很在乎自己，这一点不就够了吗？

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淡淡的笑意在橙的脸上浮现，她已经努力克制住了，但是越克制她就越想笑。心里住着一只笨蛋，她又怎么能不开心呢？

“行了，心情好了就去楼上睡觉去，明天你们还要…对了明天周末你们也不用上课。晚睡精神会不好，赶紧去吧。”皓只是象征性地对橙挥了挥手，然后又开启电脑默默等待。

橙没有走，现在的她已经放松了许多，站在原地的她问道:“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说，但是我不一定能答。”皓的注意力又放回电脑上，漫不经心地说着。

“奕为什么说自己是披着羊皮的狼？”直到现在，橙都不会忘记奕说出这句话时透露出的失败的神情。

“从你认识他到你们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你对他的评价是什么？”皓没有回答，再次看向橙的他反问一句。

“变态、流氓、色狼、猥琐、无所事事、没责任心……”橙每说一个就掰起一根细长的手指，在还没说完的情况下她感觉自己的一双手可能不够用了。

“那现在呢？还是这样吗？”皓打断了橙，带有一丝玩味地问道。

“现在好多了吧，只是还有一点变态。”想到每晚奕在欺负自己，橙就又爱又恨地咬了咬牙。

“那你觉得他对你好吗？”

这样的提问方式或许会让回答的人有些害羞，小脸微红的橙开始疯狂地摇摇头，她是女孩子，她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吧？况且她脑海中涌出的都是奕欺负自己的画面，脸色越变越红，她又怎么好意思点头呢？但三思之后，橙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着橙，皓眯起了眼睛，橙的双眸突然明亮得有些晃眼，让他不得不看着键盘上交错的字母，“既然你觉得他好，那何必又在意他披不披羊皮？”皓快速地敲击键盘，只是略微僵硬的手指时不时地会敲错位，害得他又要重新输入。

橙感谢地向皓点了点头，虽然晚上自己什么都没问到，但是她明白自己已经有了想要的答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牛奶，双唇微张，却又欲言又止，她俏皮一笑，留下一道动人的身姿，自己则快快跑到楼上，拖鞋踩出的“嗒、嗒”声也变得如此轻快。

嘛，反正牛奶的钱就让奕来付吧。

悄悄地打开房门，为了防止吵到奕，橙把拖鞋勾在手指蹑手蹑脚地钻进去，本想着要摸黑找床，但却看到床头的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啧，我都说了多少遍不要光脚走路？”

身旁一声轻响，橙就已经被拦腰抱起，她不看，只是娇羞地吐了吐兰舌，就把自己的脸偏向对方的胸膛。

“什么时候醒的？”

三更半夜，一男一女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贴身接触，橙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她想叫奕把自己放下，但又舍不得放弃这种感觉。

“想睡，只是一直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发现你也没睡着，所以就装睡看看你想干嘛。”奕把橙放上床，让她舒适地靠在床头，然后便坐在橙的旁边看着她躲闪的眼睛，伸手将她吹弹可破的脸蛋捏成一团，说道:“结果就误打误撞地看到你跑下去拿牛奶，你要是饿了可以和我说嘛，就这样跑下去也不怕感冒？”

灰暗中，橙呆滞地看着奕，清澈明亮眼睛眨巴着，她明白，但是奕不说，自己也就不说。

橙想起了皓刚刚说的话，她看着奕，有些出神了，明眸透着无尽的温柔，她也学着奕想去捏他的脸，只可惜没捏到。

“我也要捏！”

“不行。”奕挪了挪身子，拉过橙微凉的双脚轻轻搓了一会后用被单包裹住揣在怀里，说道:“晚上地板很冰的……”

“嘻嘻，我知道，寒从脚底来嘛，你说过的。”没等奕说完，橙就抢过话来，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感冒了也会有人来照顾，所以她不怕，但是想了想心里又不太服气，抗议道:“我哪里有那么脆弱？”她调皮地扭动着脚趾、蹬踏着脚板，把被单卷成一团，那种和棉布接触的柔柔的暖暖的感觉让她觉得还是挺舒服的。

双脚置于奕的手上，橙非但不担心，反而有些安心，懒懒地躺在床上，抱着个大枕头蹭啊蹭的，脚底时不时地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舒服得抖了抖性感的娇躯。

六月的天气，闷热，但那是白天，不代表晚上还是这样，气温差之大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适应，习习凉风吹过，稍微不注意就容易生病感冒。

奕又气又无奈，气在丫头太不听话，无奈于自己又不能把橙怎么样。

真的不能怎么样？

奕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要做坏事了……

隔着那层薄薄的被单，奕隐约可以看到橙前后交错扭动的脚趾在被单的包裹下印勒出诱人的曲线，像一座迷你版的小山峰，却又不像山峰那样死板，像波浪，却又比波浪还要欢快。

轻捏橙的脚拇指，圆润滑腻，柔软的触感让奕难以撒手，随着手指慢慢下滑，奕感觉到橙的脚掌正在微微颤抖，一声轻笑的同时奕看到橙把自己的脸死死地埋在枕头上。

有人曾经提问，如果一个怕痒的人反复被挠痒是不是就会渐渐变得不怕痒？答案因人而异，反正别人怎么样奕不知道，但是他能肯定橙不会。

抽丝剥茧般地将橙的右脚从被单内拿出，原本苍白的脚底也多出了一点点的红润，五颗如同粉玛瑙般通透的脚趾为本就无暇的小脚多增添了一抹诱惑。

面对美足奕从来都没有自制力，而在看到橙可爱的脚掌后，奕全身血液瞬间都沸腾起来了。

“要弄就快点啦，你这样搞得我很紧张啊。”橙以为奕要给自己按摩，可是却久久都没有感觉，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猜到了奕肯定又在观摩自己的脚。女人的脚就是自己的第二个身子，身子都被看光了，橙又怎么能不害羞？

理解性错误，橙殊不知自己的一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在她还包含期待地等待享受时，脚心上传来的一阵奇痒让她失去理智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干嘛…挠我…哈哈哈……晚上不嘻嘻嘻嘻…不是挠过了嘛哈哈哈哈…嘻嘻嘻……”

“可是总得让你长点记性吧？每次都光脚乱跑，万一感冒了呢？”奕手上的动作很快很刁钻，但是说话的语速却很慢很轻柔。她是橙的男朋友，他宠橙，并不代表他溺爱橙。

“不会哈哈哈哈哈哈…不会…感冒的哈哈哈哈……呵呵呵我很……哈哈哈很壮的嘻嘻嘻嘻……”橙的身子在床上翻腾着，这一次的痒超乎了她的想象，怎么会这么痒？除了笑只能笑，她连说上一句话都十分困难，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踢蹬着自己的小脚，却始终无法挣脱奕的双手。

脚底四面八方都是那么的痒，只要是自己最怕痒的地方，就会不断地传来钻心的奇痒。她有些生气，有些不开心，更多的是委屈，但是她说不出来，因为自己一直在笑。

“以后还敢不敢了？”感觉差不多了，奕也不敢再过火下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手托着橙有些泛红的小脚，看着橙会如何发作。

橙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自己的脚缩回，撒去枕头的她一脸怒视地瞪着奕，眼角闪烁着泪光。

如果说睫毛长的人爱哭哭的话，那橙的睫毛就是很长很长很长。

橙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本来满怀按摩期待的她却饱受脚底奇痒，而且还是在觉得自己没有做错的情况下！光脚走路一次会怎么样？自己又没有脆弱到那个地步！她已经在心里发誓要三天之内不再和奕说话，绝对不说话！

在奕关切地凑上来时自己倔强地把头扭开。

绝对不说话！

在奕把自己抱住轻轻地拍打自己后背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默默地把自己发的誓撤销。

在奕轻抚自己的脑袋，安慰自己不停说着对不起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

哪里来的生气？内心剩下的只有委屈，橙“哇”的一声重重地扑到奕的身上用他的睡衣擦去鼻涕和眼泪。

不眠夜……

次日的清晨，没有嘈杂的噪音打扰，偌大的房间只有安安静静而且睡姿不怎么样的两个人。

睡梦中的女孩动了动手指，朦胧中悄悄地爬起来，衣衫不整露出一只光滑白皙的香肩，坐在床上的她显得摇摇欲坠，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把自己缩成一团又重新趴回男孩的腹部上。

“嗡……嗡……嗡……”

女孩趴下还没多久，床头柜上突然震动的手机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或许是被吵醒了有些不开心，睡梦中的男孩皱起了眉头，四肢挣扎了一会却依然不舍得睁开眼睛，伸手在床头柜上乱捣了一番才勉强拿起手机。

“喂？……嗯……哦……拜拜……”

还没等手机的另一头出声，男孩就自顾一通回答，然后就把手机给扔到一旁，低头看了一下睡得正香的女孩，抬头搂过她的肩膀，再一次去探索梦中还未结束的剧情。

“咚咚咚……咚咚咚……”

五分钟后，急促的敲门声再一次打断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男孩女孩都被惊醒了，松惺的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彼此送给对方一个微笑后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脑袋盖住。

与此同时，门口外一身卡通衬衫的茵茵却气得直跺脚。

“哥哥，哥哥，奕哥哥他们还是没有理我。”茵茵跑到皓的房间，气鼓鼓地把门关上，一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无视了，茵茵就不开心的撅起了小嘴。

难得的周末，人少天气好，早上刚起床的茵茵就听哥哥说要邀着大家一起去烧烤，她能不激动嘛？高高兴兴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心潮澎湃满怀激情地准备出发，却发现奕哥哥和沐橙姐姐还在睡懒觉。又是打电话又是敲门的，但里面两头神级懒猪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也别急，现在才八点不到，阿辉他们也还在采购，就让他们再睡一会儿吧。”皓抱过茵茵，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着茵茵稚嫩的小脸，心里不禁感慨自己的妹妹是越来越漂亮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那万一奕哥哥和沐橙姐姐还是不醒呢？”茵茵有些心急地问道。

“那你就直接开门去踢他们的屁股。”皓想都没想就直接开口。

“好主意！”受到皓的启发，茵茵眼睛一亮，小手一拍就挣开皓跳了下来，“我去找爸爸拿钥匙去，然后踢奕哥哥的屁股！”茵茵一边兴冲冲地跑着跑一边笑嘻嘻地说着。

“诶，茵茵再等一会嘛……”拥了拥空气的皓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要说那些，就这样抱着茵茵安慰她多好…看着茵茵消失的身影皓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咔擦……”

顺利地和爸爸拿到钥匙，茵茵猫着腰溜进奕的房间，顺带偷偷地再把门关好，看到奕和橙还在相拥着睡觉，什么都不懂的茵茵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尾。

踢屁股这种事茵茵当然是做不出来的，奕和橙她都很喜欢，所以刚刚复述哥哥说的话的时候也就是心血来潮随口说说。

踩掉脚上的拖鞋，茵茵“扑通”一下直接跳到床上，拉着奕和橙就在那里摇啊摇的，“奕哥哥、沐橙姐姐起床啦！哥哥说今天要去烧烤，你们再不起来茵茵就自己全部吃掉啦！”

“茵茵乖，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别长胖了就好。”橙的声音松松软软，捏了捏茵茵的脸后橙就不再做声。

“哼！才不会胖！”一听到橙说自己胖，茵茵就不乐意了，自己哪里会胖了？就算吃多了也不会胖好不好！抗议了一会在看到橙又睡着后茵茵又一次撅起了自己的小嘴。

到底怎么样才会起来啊……茵茵想到上一次，自己好像也是这样跳到床去叫起床，然后……然后自己好像就被带着一起睡着了……

苦恼中，茵茵无意间望到了橙裸露在外的脚板，记忆中沐橙姐姐是怕痒的吧……看着橙打雷不动的睡姿，茵茵偷偷地爬到橙的脚边，调皮地用指甲在橙白嫩的脚底板上刮了几道。

每天早上是皮肤最干燥的时候，也是皮肤最敏感的时候，茵茵这一刮，橙触电般地把脚缩了起来。

“沐橙姐姐起床啦！”看着效果明显，茵茵乘胜追击，抱住橙的脚就是一阵乱挠。

“哈哈哈我起哈哈……我起嘻嘻嘻嘻…茵茵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哈别…好痒嘻嘻嘻……”橙想撑起身子，可是脚底一痒，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她不敢乱踢，只能努力把自己的脚抽回来。

茵茵似乎非常喜欢这种所谓的游戏，意犹未尽的她本想再挠几下看看沐橙姐姐会怎么样，结果感觉衣服一紧，自己就被这么抱到了一边去。

“诶？奕哥哥也醒啦？那赶紧换衣服，茵茵带你们去吃烧烤。”茵茵乖乖地看着奕，背靠他的身上觉是那么的舒服，小脸洋溢着满满的自豪说道。

“茵茵，我们玩个游戏吧？”奕单手搂过茵茵的腰肢一脸坏笑地看着她，不再等茵茵提问，奕就抓着茵茵的小腿悬在了半空。

“呀！奕哥哥！裙子！裙子！”茵茵一声惊叫，如果只有奕和自己两个人在的话茵茵还觉得没什么，毕竟之前奕也常帮自己洗澡，但是当着橙的面茵茵就觉得有些不太自然了，扭着自己的身子想挣脱奕的控制，发现已经逃不掉的时候就只好羞答答地把自己的裙子压低再压低……

茵茵安静下来了，奕却安静不下来啊，刚刚茵茵这么叫怎么听都感觉在兜着弯说自己是流氓吧…万一自己在茵茵眼中的大哥哥形象崩塌了……想到这里奕的心就凉了半截。

橙一脸鄙夷地看着奕，眼睛不定地往茵茵的裙下瞄了一眼，马上就害羞地把眼睛撇开，脸“唰”的一下就泛起了一阵红晕，看奕的眼神变得更加鄙夷了……

鄙夷归鄙夷，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平时被奕挠那是一回事，但刚刚却被这么莫名欺负了一阵，橙可不会在内心安慰一下自己就这么过去，而且茵茵这也已经是第二次了，再怎么样橙也总该要小小地还手一下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恰巧奕似乎就看穿了橙的想法，所以在中间搭了一座桥梁。

茵茵也是刚起床，还没来得及穿袜子，洁白的小脚露在那边这倒也是给橙省了不少时间，看着茵茵娇嫩的脚底，橙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当着茵茵的面在空中动啊动的，“茵茵，我也来叫你起床吧？”橙少有地露出一抹坏笑。

熟悉的既视感，奕想起昨晚自己调戏橙的那一招，看着那个又单纯又傻的丫头被自己带坏，奕总觉得内心有一股浓浓的罪恶感。

“沐…沐橙姐姐不用啦，我已…已经起床了……”看着自己的脚底即将受罪，茵茵摇晃着自己的脚试图想躲开橙的手指。茵茵怕痛怕鬼怕坏人，但怕来怕去发现自己还是最怕痒，尤其是现在，一想到那种痒痒的感觉遍布脚心，茵茵就害怕得瑟瑟发抖。

“奕哥哥救我……”发现已经没法和橙沟通了，茵茵哭丧着脸像奕救助，可是她发现这个奕哥哥更可恶，就这么闭着眼睛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沐橙姐姐，我错了，茵茵等下给你吃大鸡腿好不好？你就不要挠了嘛…下次茵茵也不会再挠你了好不好？”当橙的手指接触到茵茵脚心的时候，茵茵是真怕了，着急的她感觉快要哭了一样，说话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

“茵茵我就写一个字吧？你猜出来的话我就不挠你，要是猜不出来我就继续写。”橙对茵茵开出的一系列并不诱人的条件置若罔闻，反正有奕在，主动权也在于自己，橙偷偷看了一眼奕，态度随即变得有些霸道起来，说出的话没有一点要征求茵茵意思的样子。

“………………”

看着橙那副拼命装出来又憋着不笑场的表情，奕决定了，以后挠橙的时候还是干脆一点好，省得她学那些有的没的坏东西。

“不行啊，万一你写一些我不认识的字怎么办？那我不就一直都要被挠了？”茵茵使劲摇了摇头，刚说完话准备压低一点要求，就感觉到橙的手指在自己的脚心上毫无规律地划动着。

“哈哈哈哈…沐橙姐嘻嘻嘻姐姐赖皮哈哈哈哈哈……茵、茵茵还呀哈哈哈……还没…没同意哈哈哈哈……”

本来橙是说随便写个字的，但是由于茵茵的脚趾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又是踢蹬又是乱摆的，写着写着橙就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所以干脆就一错再错。

虽然她没有奕的技术，也没有奕那么有技术，但是根据自己的情况来看脚心还是很怕痒的地方，所以橙的手指始终都在茵茵的脚心上徘徊着。

这小小的改变还真是苦了茵茵，还没意识到橙耍赖的她只是纳闷有什么字要写的这么久……“沐啊哈哈哈哈……姐姐好嘻嘻嘻嘻了……哈哈哈好了没哈哈……难受死哈哈哈难受死了嘻嘻嘻……”

“哈哈啊哈哈哈…沐橙姐姐……干嘛不哈哈哈说话哈哈哈哈……痒死哈哈呀嘻嘻嘻嘻……不行哈哈哈…茵……茵茵要上哈哈哈哈哈…厕所哈哈哈……”笑着笑着，茵茵突然夹住了双腿，挣扎的幅度也小了许多，稚嫩的小脸有着夹竹桃一般的艳红。

“行了吧，橙，差不多就好了。”奕抓着茵茵小腿的手一缩，躲开了橙的手指，松开了茵茵后扶着她慢慢坐起来以防摔倒。

自由了的茵茵真的是直接就扑到床尾，匆匆下床的她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跑进了卫生间，“奕哥哥沐橙姐姐讨厌！”关门前茵茵冲着床上呆坐的两个人大喊了一声。

奕看了看橙，橙也看了看他，两个人“噗嗤”一下地笑了起来，习惯性地把橙搂过来，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刚刚你看到了什么？脸变得那么红？”

“变态！怎么可能告诉你！”橙白了一眼奕，顺手抓个枕头往他脸上拍。

“行啊，不说也可以。”奕抢过枕头丢到一边去，手指在空气中勾了勾，继续说道:“那我在你脚心上写个字好了，你猜出来的话我就不挠你，要是猜不出来我就继续写，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奕抓起橙的脚，脚心正对着自己，淡淡的荷花香让奕有些欲罢不能，仰唇在橙的脚尖上留下一吻。

“走开！”橙一下就抽回了自己的脚，神情娇羞的她不敢直视奕的眼睛，只好伸脚在奕的手背上轻轻一踢。

“你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想征服你吗？”奕勾过橙的下巴，打量橙精致的面容时双眼微眯，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早就被你征服了……”橙小声嘀咕一句。

“哈？”

“谁要被你征服啊，变态！”橙连忙改口，然后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奕压在身下。

“奕哥哥和沐橙姐姐又生宝宝。”不知何时回来的茵茵趴在床尾托着下巴看着两个人。

“………………”

集合的时间是在十点，奕一行人提前十来分钟就到达了大润发超市，本来想在陈叔的大面包车上多逗留一会的，结果正好看到了采购出来的阿辉和老板他们。

老板背挎一把大吉他，左手右手各拎着一大袋不明食物，不过他旁边跟着的女生倒是让他充满了动力。阿辉也差不多，只是瘦小的身板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被拉塌一样。

“阿彬今天不懂跑到哪里去了，联系不到，所以就没把他叫来了。”走到车前，阿辉放下东西，喘了口气说道。

“啧啧，辛苦啦，肉给我们就好了，菜的话你们随意。”奕接过两大袋，分给皓一袋的时候看了一眼老板旁边有些面生又有些羞涩的女孩。

“你这个人啊，有了女票还看别人？”老板鄙视地看着奕，放大声音故意让后边坐在车里和茵茵玩的橙听到，然后心满意足地搂过女孩的肩膀，说道:“来来来，介绍一下，你们未来的嫂子，陈芷露，你们可以叫嫂子，也可以叫小露。”

听到这么不要脸的介绍，小露害羞地笑了一下，死命忍住之后用胳膊肘捅了捅老板的胸口。

“小露好，你叫我皓就行，我也姓陈，不知道你是哪里的？说不定我们是同乡。”皓凑近小露，笑得一脸谄媚。

“得得得你个妹控，哪有你这样一认识就凑上来的？”老板和自己的女朋友换了个位置，然后一脸嫌弃地把皓推开，惹得其他人直笑。

“玩够了就走吧？早点去占个位置，早上我都没怎么吃，就指望这顿了，一会儿人满了我真的是要把你们扔进湖里。”看着皓尴尬地现在那边不知所措，奕摆了摆手打了个并不友好的圆场，然后提着袋子放进了后备箱。

或许女生之间本就有一股默契的亲和力，小露上车之后并没有和老板坐在一起，娇滴滴地说了半天和奕换了个位置后就坐在后排偷偷地和橙她们聊起什么。

被赶到前排的奕和老板各自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山路悠悠十八弯，看着有些熟悉的风景奕才意识到此行的目的地，他开始有些后悔……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禁地，有的人不想去天堂，有的人不想去地狱，而对奕来说，他最不想回那个家，其次，就是去东肖了。

东肖森林公园，整个小城市内相对比较小的原始公园，因为距离最近，所以成为首选。要早能想到是这样，奕肯定也会编个理由赖在床上。

印入记忆中的沿途风景越来越熟悉，车上的人都欢快无比，但是奕却不知道如何言语心中的滋味。

陈叔走了，他们现在在这里。

他曾发誓永远都不再踏上这里的土地，一年之后，物是人非，他却重新回到了这里，带着别的女孩……

“怎么了？是不是晕车了？”跟在一旁的橙看到奕的脸色不太好，从他手中拎过并不是很重的袋子，关切地问道。

“没，不知道是什么小东西飞进眼睛里了。”奕用力地眨了眨眼，抢回袋子笑着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做苦力了，去和茵茵她们玩去。……你看她们聊的多high。”奕随手指了指已经打成一片的茵茵和小露。

“切！我哪里有这么弱？去找她们玩就去找她们玩，等下也不过来找你了！”橙一“哼”一跺脚，就跑到了茵茵那里。

看着橙小孩子的模样，奕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心情感觉也好了不少，追上皓他们继续开路。

“你还好吧？”皓也凑上来问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奕斜了一眼嘲笑道。

“还不是怕你死了要我们负责扛回去？不然谁爱管你？”皓气真的是要被气死掉了，身子一横想要用肩膀撞奕，结果被奕躲掉后自己拌了个趔趄。

一年之久，公园远看远比以前要豪华，至少原本坑坑洼洼的石头路被厚厚的青石转所代替，茂密的树林也开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唯一让人不满的就是门口不知何时拦起了收费站。不情愿地把钱交给站内一脸猥琐的老头子，奕等人都在心中默默地鄙视着无良的奸商。

最为兴奋的还是茵茵了，她来过几次，对这里的地形也最熟悉，无视掉皓的苦口婆心，一蹦一跳地独自跑在最前面。

多亏了这次的高考，来游玩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尴尬地承受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众人也总算是找了一处靠山临水有亭子的风水宝地。

男生劈柴烧火，女生洗菜串食。多美好的画面？可惜这只是大家一开始的想法……

因为女生是水做的，所以女生比鱼还喜欢水，位置一确认包裹一放，茵茵就大呼一声脱掉了鞋袜踩进冰凉的溪水里，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荡漾起点点涟漪。

茵茵是个小孩子，本性就这样贪玩也就算了，结果看到茵茵跳进水里欢乐地玩耍，小露和橙也在商量之后踩着拖鞋慢慢踏入水中，然后……三个妖娆的女孩诠释了什么叫打水仗……

“哈哈，沐橙姐姐我们一起泼小露姐姐吧！”

“沐橙你别听她的，哎呀，你们犯规我还没准备好！”

“茵茵你看水里有鱼！……茵茵看招！哈哈哈被骗了吧。”

“沐橙姐姐小露姐姐你们欺负我！我要跟奕哥哥和大个子说去！”

“…………”

三个女孩一台戏，各有千秋，都又是如此引人注目，没人去打扰，也没有人想去打扰，每个人都在忙碌之时抽出时间贪婪地看着这幅美好的画面。

“早知道我也把我家那位带来了……”看着三个女孩在嬉戏，阿辉恨恨地咬了一口大黄瓜。

“早叫你带了你不带吧？现在后悔了？我露露玩水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冷嘲热讽过后老板感慨了一句，大家都明白他是故意的，故意往阿辉的痛处补刀。

“你……秀必分！奕你说是不是？”阿辉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黄瓜，转头向在那里切菜的奕寻找安慰，至少他觉得现在奕什么都不说的样子还是蛮帅的。

“啧，我家橙不管干什么都是那么好看。”奕依然认真做事，但还是忍不住啧啧感慨了一句。

“……”

“哈哈，我家茵茵也是，长大之后肯定是个大美女！”皓不甘示弱地补了一句。

“你们！”阿辉咬牙切齿地把手中的黄瓜掰成两半。

切菜有三个必备要素，刀要稳手要快心要静，所以相比之下切菜变成了最麻烦的一项，这让奕纳闷刚刚自己为嘛突然喊着要切菜……

因为要切菜，所以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时不时地就抬头看看河中的趣事，只能听到女孩们嬉笑的声音。因为只能听到嬉笑的声音，所以奕开始心不在焉；因为心不在焉，所以奕干脆就不切了，靠在亭子柱上看着自己女孩动人的身影。

三个女孩里他还是感觉橙是最好看的，当然并不是说其他两个就不好看。尽管茵茵给奕的感觉很像橙，但她还小，未来究竟会怎么样也是不可预测的。小露的身高并不高，但玲珑的身姿总会让人滋生出一股要保护她的冲动，她给奕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安静，不然一开始见面怎么会那么怕生？

情侣之间的默契都是必备的，奕看着橙，不知道是橙感觉到了还是橙也突然想看看奕，弓着身子准备舀水的的她蓦然回首，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接，奕笑了笑，橙却比了个鬼脸。

其实橙并不知道奕不是在笑她，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奕顺便还看到了茵茵笑嘻嘻地朝自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看着茵茵捧起一手的水悄悄向橙接近，奕就想看看橙被淋一脸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

结果不出所料，茵茵成功地报了一水之仇，偷袭成功后赶紧溜到了岸上，鞋子都不穿就光着脚丫跑到了奕的身后，拿奕当挡箭牌。

扭了扭有些湿漉的头发，橙一脸哀怨地看着奕，似乎是在责怪奕和茵茵里应外合，刚想着上岸找茵茵算账，小露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泼了她一脸的水。

相比茵茵之下，小露就没有那么黏人了，泼了橙一脸水她倒是没有开溜上岸，赶紧趁机多泼了几下后笑嘻嘻地和橙拉开了距离。

橙真的是要气死掉了，说好的队友呢？怎么这么快就被卖了？橙张牙舞爪地扑向小露，两个人抱成一团一起摔进了水里。

水不深，茵茵都能下去，两个大女孩自然没问题，所以奕和老板在看的不亦乐乎的同时根本就不担心，大不了就是上来后哪里换衣服的问题。

“诶，你说如果你女孩和我女孩打起来了我们怎么办？”老板异想天开地向奕问道。

“沐橙姐姐和小露姐姐会打架吗？”站在奕背后的茵茵愣愣地问道，她看两个人明明玩的挺好的，为什么要打架？

“我们只是开玩笑地说个如果。”奕笑着和茵茵解释，看着茵茵明白了，奕也不在费口舌，转头对老板说:“能怎么办？你女朋友肯定打不过我丫头，我丫头说她学过跆拳道，最多你叫救护车我出钱。”

说起跆拳道，奕还记得丫头大言不惭地和自己说过她是红带吧……是不是也无所谓，反正奕是不信。

“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老板挥了挥拳头，随时准备冲向大干一场。

“你也打不过我，我有刀。”

“……”

奕当着老板的面抓起明晃晃的菜刀，学着老板的样子在空气中挥舞两下，不过他也不太敢挥得太过，茵茵就在自己的背后。

斗嘴之时，橙和小露已经浑身湿透地上岸了，小露还好，湿就湿了，看着也并不明显，但是橙就不行这么大摇大摆的了，橙穿的衣服本就比较贴身，再经过水这么一泡……

江湖上流传的版本是“朋友妻不可欺”，但是到了奕他们这里就渐渐演变成了“朋友妻不客气”，虽然是说说而已，但是万一给他们看到不客气起来呢？就算只是客气起来的看一眼奕也会觉得心里不爽。

自己的女孩凭啥要让别人看？！

想到这里，奕赶紧从茵茵的书包里抽出一条浴巾，给橙披上的时候自己偷偷多瞄了几眼。

多了两个女孩的帮助，做事也算是比之前快了许多，小露代替奕来切菜，橙则兴致勃勃地拉着奕去生火。

也好，这么烤一烤说不定衣服也就跟着干了。

橙喜欢玩电脑，喜欢玩水，这些算正常的了，反正好多女的都这样，但是奕现在发现这个傻丫头居然还喜欢玩火！还有什么是她不喜欢玩的？！

说是在生火，其实丫头就是想找个借口满足自己贪玩的心罢了。毕竟奕活到现在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生火是一片树叶一片树叶点着的……

玩到打火机快没气了，橙才停手并且一本正经地问奕点不起火应该怎么办……

奕真的是乐到没话说，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橙的脑袋说道:“你怎么就那么傻呢？打火机怎么可能点燃木炭？这里是烧烤区，随便叫个工作人员带着生火器来喷一喷不就好了？”

听到奕的话，橙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蹲在那抱着脑袋小声说道:“你又不早说，我哪里知道……还有干嘛每次都要敲我头？你都说我傻了还敲，一会儿越敲越傻了………”

“……”

橙这是在撒娇吗？

橙有撒过娇吗？

记忆中好像是仅有那么几次吧……

自己说橙傻的时候橙有承认过吗？

除了那次被逼的以外，一次都没有！

奕本来也就只是随口说说想逗一逗橙，结果看到橙就那么直接的承认了，他还真不太习惯应付这样的场面。

奕也突然发现，好像从下车开始，橙和自己之间就保持着一段莫名的距离，不知是什么缘故，橙不来找自己，自己也没有想着要去找她，两个人都是远远的注视着彼此。

看着看着两个人就这么又凑在一起，现在是要怎么样？摸一摸头安慰一下？还是抱一抱再说？现在不是在房间里，奕忽然感觉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是那么的别扭。

你不动，我不动，大家都是木头人。

别人都坐在在对面笑，奕和橙却各有想法地呆在这里耗，气氛不是一点点的尴尬。

“那个……我们去找人生火吧？”过了一会儿，奕尝试地问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他的心里很纳闷，和橙在一起这么久了，该遇到的情况基本上都遇到了，那自己在这里害羞个什么劲？

好吧其实不止是害羞，奕还有一点点胆怯，他的心脏怦怦直跳，血液是那么的灼热，好像一个刚初恋的小白走在人满为患的大街上，小心翼翼地问自己心爱的女孩能不能牵她的手。

“好…好的。”橙的声音太酥了，一点也不嗲，绵绵细语才是一个热恋的女孩应该有的声音。

橙的脸色和奕一样红，她没有抬头，却偷偷瞄了一眼奕，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才犹豫不决地伸出白净的小手。

怎么办？牵还是不牵？

废话！傻逼才不牵！人家都这么表示了，自己也不主动些就活该单身一辈子。

橙的小手真的好软，牵起来是那么的舒服，奕贪婪地用大拇指抚摸橙的掌心，还没过瘾就被橙用两根手指掐了一下。

…………

“诶诶，你们看那里。”去打水的阿辉站在溪边眺望风景，看到奕和橙卿卿我我的一幕比看到神仙还激动。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我看你是孤单成疯了。”老板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对面，然后转头笑着对身边的小露说道:“露露，要不要我们也来一下？”

小露大惊，本来已经切好抱着的食物被她猛地塞进老板的怀里，小脚跺在老板的板鞋上，然后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哈哈哈，你个臭屌丝被嫌弃了吧。”皓看到这一幕笑得那叫一个夸张，笑着笑着他没发现茵茵其实早就跑到一处更远的地方默默摘菜了。

………

“小心点，这里比较滑，别摔了。”奕牵着橙的手，小心翼翼地在交错的大岩石上攀爬着，溪上的石头永远都是长一个样，不踩一踩永远不知道哪块比哪块滑，因为橙的拖鞋早就在上岸前不知道被她甩到哪里去了，所以橙一直都是光着脚。

牵着橙，奕每走一步都要自己先试触一下，生怕橙会不注意就摔倒，安全点的就让橙自己跳过来，有点滑的他就让橙踩着自己的鞋子过。

橙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和奕贴近或者是自己不稳奕揽住自己腰的时候，她总是会看着奕一脸担心的样子莫名地傻笑出来。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一排人坐在亭子那里看两个人到底想干嘛，奕和橙却还在那里磨磨叽叽的，不是奕故意要放慢速度，绝对不是！毕竟安全第一嘛。

越过小溪，奕让橙在原地等待，自己跑进工作站找人帮忙点火。木炭终于烧起来了，最容易的工作居然最慢完成，皓他们把连同橙的那一份怪罪一同加压到奕的身上。

别人怎么看奕才无所谓嘞，反正橙挺开心的，自己就有一种满足感。

“等一下，吃之前让我们先来敬一敬已死之人吧。”老板突然站起来举杯吆喝道。

“来来来干杯！”

“干干干。”

奕和皓等人纷纷站起来碰杯。

“祝早日归去！”四个人哈哈大笑，喝掉杯中的饮料一同说道。

“你们在干嘛？谁死了？”待奕坐下，橙不解地问道。

“没啊，只是个玩笑，我们每次聚会有谁缺席就这样，算是祝福吧。”奕解释道。

“…………”

哪有这样祝福人的？！

大家一起坐在坑炉的周围，发现实在是太热后又各自拉远了距离，喜欢吃什么就说出来，然后自然有人帮忙烤。

不用橙说，奕心里就已经规划出一张饮食清单。

橙不喝碳酸饮料，有果汁就喝果汁，没果汁就喝水……吃牛肉和鱿鱼，羊猪鸡类速冻不碰，吃韭菜和一切煮青菜，果蔬暂时不用，茄子列为首选。

想着想着奕还是从袋子里拿出几根已经腌好的鸡翅鸡腿，这东西茵茵喜欢吃。

“我也要烤。”橙戳了戳奕的后背说道。

橙喜欢玩火自然就不会厌恶烤东西，本来奕是让她和小露茵茵聊天等着吃的，结果不听话的橙硬是从奕的手中抢了几个串串，霸占一处火最旺的地方也不嫌热，就坐在那边不亦乐乎地烤啊烤的。

过了一会儿，橙拿着几串已经看不懂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哭丧着脸跑到奕的面前。

“沐橙你这样可不行啊，烤串最重要的就是要翻，你这样东西一摆就不管它们当然会焦啊。”皓笑着说道，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主要是笑给奕看的。

“可是我以前烤都是这样啊，怎么会黑呢？”橙还是不明白，看到皓有些不怀好意她干脆就不理他了，对着奕可怜巴巴地问道。

“你用的应该是电炉吧。”奕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鼻尖。

一次的失败并没有对橙造成多大的打击，还想再次尝试的她被奕连忙阻拦。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而且奕还不想用自己的胃去开玩笑，和橙商量了一会，两个人最终达成协议，橙继续去烤串串，奕负责在一边教她。

还是那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奕和橙两个人相互依在烤炉前，有说有笑地翻着串串。老板则拿着一手烤好的羊肉串坐在小露面前，不停炫耀着自己强大的手艺，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想看小露吃下去。有了老板的启示，皓心血来潮地烤过一个香喷喷的鸡腿，放到茵茵的面前试图喂茵茵吃，可惜茵茵并不领情，小嘴一撇就“咚咚咚”地跑到橙的身后。

每个人都很欢乐，尤其是阿辉，他都开心的要哭了，像一个超级电灯泡坐在那里又不知道要干嘛，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他化悲愤为食欲，有什么吃什么，和人形垃圾桶有的一拼。

没过多久，橙终于烤好了一串鱿鱼，虽然看起来让人没什么食欲，但能吃就是进步！小露也吃了老板的羊肉串，吃了几串后说是太油腻了，然后老板就兴冲冲地跑回炉前架锅开始烫青菜。茵茵也终于吃鸡腿了，只不过吃的是奕烤的。

可喜可贺，看着在旁边狠狠啃鸡骨头的皓，阿辉觉得自己不会太无聊了。

有人吃饱喝足，也有人还在狼吞虎咽，反正奕觉得自己和橙吃饱了就行，慵懒地和橙坐在溪边，脚泡在水中任由水流冲洗，炎炎夏日偶尔能这么一回其实也挺舒服的。

透清凉，心飞扬，比喝完雪碧的效果还好。

“奕，你说这里有没有鱼啊？”橙的肩膀靠在奕的肩膀上，要不是人多，她或许就把头依上去了。

“有啊，有两条大白鱼。”奕看着水中丫头的脚，一上一下摆动时还真是有点像。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橙明显没理解奕话中有话，睁大了眼睛看向溪水中央，看了许久一无所获。

“两条怕痒的大白鱼。”奕说道。

“讨厌！”橙娇嗔一句，抬脚就踩在奕的脚背上。

“我决定了，晚上我要帮大白鱼去鳞。”

“休想！”这一次橙的反应倒是很快。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什么鱼不鱼的？”老板抱着他的吉他坐在奕的旁边，看着奕拨了拨琴弦问道:“要不要来一首？”

“嘻嘻，唱吧唱吧，我想听。”橙笑嘻嘻地附在奕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附和道。

其实橙不用说，奕也不会拒绝。

有山有水有朋友，有歌有肉就差酒，可惜酒不能喝，旁边还坐着个傻丫头监督自己呢！虽不圆满，但实在大快人心，有此生活又有何求？

“来来来好久没唱了。”奕挽起袖子，清了清喉咙，“挑一首我会的。”

“我哪里知道你哪些会哪些不会？”老板拍拍吉他的屁股纠结道，“要不要把阿辉和皓叫来一起？”

“不要，他们都是鬼哭狼嚎，听多了耳朵会怀孕的。”奕很直接，干脆利落地拒接之后牵起橙的手说道:“万一我丫头听了笑死怎么办？”

奕知道橙的笑点，是那种低到没下限的，笑起来真的停都停不下来。要是只是笑笑就算了，万一人家误会是嘲笑怎么办？到时候说都说不清楚。

“我发现你谈了恋爱后变得很无情啊，有女人就不要兄弟了？”老板说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然的话你就不会屁颠屁颠跑过来找我了。”奕白了一眼老板，直接戳破了事实。

“……”

老板不懂该怎么反驳了……无言中，他翘起二郎腿抱住吉他，调了调音色后安静了下来，周围宛若一场恍惚的梦境，撩过琴弦，跳动的音符便如流水一般飞泻出来……

“等一下，这个我没听过，换。”还没入境，奕的声音就无情打断了旋律。其实奕是知道这首歌的，只是他不太会，万一唱错了多丢人？

认真聆听的橙本来还隐隐期待，结果看到奕这么损，她哪里还认真得下去？扯过奕的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在那里偷偷地笑。

老板的嘴角抽了抽，他真的很想把吉他拍在奕的脸上，可是他不能，小露正往这边看呢。

“你们在唱歌吗？”小露走过来问道，想了想还是坐在了老板的旁边。

“茵茵也要听奕哥哥唱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茵茵从后面一把揽住奕的脖子，高兴地大呼着。

皓来了，阿辉也来了，大家在岸边坐成一排，这一次，他没有给奕打断的机会，吉他还没响，他就率先轻唱了起来。

…………

开始的开始 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 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藏着孩子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去

…………

老板的声音很纯粹，节奏掌握得很好，让人听得很舒服，至少奕觉得唱得比自己好。

清唱结束，吉他声才徐徐飘出轻快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深深地印在大家的心里。

奕知道，接下来轮到自己了。

…………

当某天 你若听见 有人在说着喜欢你的语言

当某天 你若看见 神秘的本子贴着你的照片

当某天 再唱着 这首歌会是在哪一个角落

当某天 再踏进 这校园会是哪片落叶 掉进回忆的流年

…………

唱到这里，奕忽然看向了橙，牵着的手紧握，闪烁的眼中除了温柔还有欣喜。

他感谢这群狐朋狗友，感谢他们让自己在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候，认识最这个最美的女孩。

…………

表示原来我和你的距离只有那么一点

表示每次侧面偷偷看你都会很惊险

各种生活常识每次搞错 都有新体验

各种曾经傻过的搞笑画面 浮现在脑海边

为你穿上婚纱真正成长 相片闪过喜欢的笑脸

走进殿堂 我只想说 真的好爱你

长大和未来的字眼 格外扣人心弦

各种莫名的欢喜只说句 嘻嘻一些

…………

…………

“晨然你快下来吧，水里很舒服的。”

“好啦好啦，别催啦，就下来了。”晨然坐在木桩上上，慢条斯理地剥去脚上的船袜，一双玲珑白嫩的脚丫如雨后春笋般慢慢呈现出来，把鞋袜摆置木桩的后面，晨然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踩到满是沉石的水中，冰凉舒爽的感觉倾透她的全身，有时候细沙刷过脚背，痒痒的很舒服。

“晨然你听，好像有人在唱歌。”好友小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四周的声响，水流潺潺，隐隐约约与歌声混为一体。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晨然笑了起来，一是她真的没听到，二是她觉得小莹的样子挺有意思的。

“真的有！真的有！就在下游，唱得蛮好听的，我们去看看吧？”虽然是征求意见，但是小莹还是抓着晨然的手顺流而下。

晨然拗不过小莹，只好陪着她一同去看看究竟。

确实如小莹所说，晨然也听到了歌声，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歌，只是歌词好像改掉了，声音很熟悉，她感觉自己在哪里听过……

第三十章

“会啊，怎么啦？”

“你唱一首歌好不好听啊？我好想听。”

“好啊，不过听过我唱歌以后就要嫁给我哦。”

“啊？这么坏？那我不听了……”

………………

“呐呐呐，奕，我还是想听你唱歌。”

“好啊，以后嫁给我吧。”

“讨厌！才不要呢！”

突然停止的歌声是如此的凄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潺潺的溪水是那么的刺耳。凉风吹过，男孩的衣领迎风摇摆，女孩的裙摆随风飘扬。

最凉不过人心……

“奕，你说如果以后我们分开了会怎么样？”

“我们不会分啦开的。”

“我说说如果。”

“会变成陌生人吧。”

“就不能变成朋友吗？”

“我怕我将来忍不住抢婚啊。”

………………

“那万一我们以后分开了再见面会不会很尴尬？”

“你脑子里天天想的都是什么？”

“嘻嘻，我就是问问，你不要那么紧张嘛。”

“…………”

当亚当与夏娃触碰禁果的那一刻，就注定我们之间的相遇。

只可惜……我们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时光荏苒，任凭在指缝间流逝。我们那些搞笑的，好玩的，煽情的种种回忆，也只存在于彼此的过去……

我曾发誓永远都要牵着你的手，可是你就像是云端最绚丽的彩虹，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抬头遥望着你，看着你消散在天空的边际，我却如蝼蚁一般无能为力……

谢谢你曾允许自己成为我的女孩，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我在最美的时刻相遇，也谢谢你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再见……

“社长……”在上游看到奕的小莹忽然停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她回头给正跟上来的晨然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过来，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小莹，你在比什么？看起来好笨哦。”晨然笑嘻嘻地走到闺蜜的身旁，当看向下游的时候她的笑容僵住了。

奕不太习惯打招呼，只是微微朝小莹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看着晨然，仅仅只是看着，没有任何的表情。

“晨然姐姐。”趴在奕后背的茵茵也看到了上游的两个人，她的反应并没有像看到橙一般那么激动。她和晨然见面的次数还没超过三次，所以只是很礼貌地叫了一声。

皓和阿辉相互对视，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走的时候不忘记把茵茵带上，小露不明所以地坐在原地还有些好奇，却被老板一把拉上。

“为什么都走了？”小露捉着老板的袖子，跟在后面有些疑惑地问道。

“内部矛盾，我们局外人不好参与。”老板回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说。

小莹也想走啊，但是能往哪里走？她又不认识皓他们，她脸皮薄，就这样和晨然一起往回走的话不是显得太尴尬一点了吗？

好奇害死猫，小莹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干嘛要来看唱歌……

橙在刚刚歌声停止的时候就明白了什么，皓的离开更是确定了她心中的猜测，她握了握奕的手，然后松开，乖乖地坐在旁边。

水流清澈，橙低头撑着手臂在水中踢踏着脚，只是时不时地会抬脸偷瞄一下晨然。

女人之间的感应是微妙的，每每当橙偷看晨然的时候，正巧会撞上晨然的眼神。

“小莹你先回去吧。”晨然似乎看出了闺蜜的想法，忽然开口对她说道。

“那你呢？”小莹一惊，看了一下奕和橙，虽然她很想走，但是觉得留下晨然一个人也不太好。

“我等下就回去。”晨然说完也不等小莹再说什么，就独自走向岸沿的奕。

“我要去找他们吗？”橙大拇指往后指了指坐在亭内的一行人，看着奕问道。

“不用了，他们太坏，你去找他们我不放心。”奕笑了一下，拍拍她的手背。

“好久不见。”看着晨然慢慢踩着石子过来，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两天才见过。”晨然和奕对视一眼后坐在了橙的旁边，看了橙一会又说道:“原来学校传的是真的，你女朋友很漂亮。”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的话，他肯定会拍拍人家的肩膀夸人家有眼光，但是现在却不能，这么做的话在奕看来无非就是在炫耀自己的虚荣心。

“谢谢。”橙撩起垂落在耳边的秀发，颔首对着晨然微笑，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有时候也比不上自己心爱女孩的微微一笑。橙笑得很迷人，笑得很文静，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

奕呆了，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橙这样子笑过。晨然也呆了，面对着橙惊艳的面容她有些自愧不如。

“奕常提到你，和他说的一样，你也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子。”橙平静地说道。

“是吗？我还以为他把我当成秘密了。”晨然也笑了一下，只是没有橙笑得那么迷人。“我能和他单独谈谈吗？”

“可以。”橙并没有征求奕的意见，看了他一会后跳下水缓缓地踩向小溪中央。

“……”奕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两个女孩的对话没有给他一点插嘴的机会，看看橙那背对着自己那里调皮地踢着水，再看看晨然已经转向自己的目光，他的心里有点乱。

“好久都没有这样说过话了吧？”晨然叹了一口气，略带疲惫地说着。

“你想说什么？”奕问道。

“没什么，以前你祝我未来幸福，看来现在是我提前要祝福你了。”晨然笑着说道。

“……谢谢。”道了一声谢后，奕就不懂自己还应该说什么了，这种尴尬的气氛让他觉得很不好受。

晨然抬起头，懒懒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荫，稀稀疏疏地照在她脸上，这让她觉得很舒服，很不想动。“你知道吗，我后来去查了一下TK的意思，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你说的坦克游戏。”

“你查那个干嘛？”奕苦笑一下，心想着估计自己又要被当成变态了。

“因为我好奇啊，好奇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晨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我说你以前为什么那么喜欢动我的脚。”晨然晃荡着白嫩的小腿，两只脚如小白鱼一般在水中游荡。

“那你现在应该庆幸一下。”压住心中的一阵悸动，奕随着晨然一起看向了她的脚。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为什么要庆幸？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敢。”晨然的话语很肯定。

“我敢。”

“不，你不敢。”

“……”

“你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但有时候又和小孩子一样傻得单纯。”

“你怎么知道？”奕好奇问道。

“前几个月忽然就这么觉得了。”晨然依旧笑了笑，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悲凉。“她知道吗？”晨然又问道。

“知道。”奕点了点头。

“真好，情侣之间就应该坦诚一点。”

“她知道tk那是个意外。”奕想到了和橙初次见面的场景，就算自己有心隐瞒也瞒不住啊……

“那也不会因为这样过的那么累。”

“那个真的是意外……”奕还想再解释一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解释。

“我们之间怎么没有意外？”晨然突然收起了惯有的笑容，有些认真地说道。

“有，我们的意外太突然，太意外。”

“是啊，不然就不会像陌生人一样那么累了。”晨然不禁感慨道。“你说如果我们……”

“啊！”

晨然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橙的尖叫打破了两个人的平静。

奕心里感觉被狠狠地震了一下，想都没想就快速朝橙那里跑去。

橙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坐在水中抱着自己的脚，一脸痛苦，“奕不要过来，有蛇！”看到奕过来了，橙一咬牙对奕喊道。

奕感觉自己被当头一棒，空气稠化在鼻腔让人喘不过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有蛇！？

橙被蛇咬了！？

他环顾了一下水中，果然看到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在附近毫无目的地快速游动。

他记得赖医生和他说过，被蛇咬的话一定要先捉蛇，这样子医生才能准确判断蛇的种类和提取血清。

蛇有没有毒奕不知道，没毒当然最好，但是有毒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始终跟着蛇移动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前跨一步，出手往水里一掏，硬是抓住蛇尾把蛇活生生地从水中拖出来。抬手用力一抽，蛇头被他狠狠地鞭在石头上没了生息。

像丢垃圾一样把蛇扔给已经跑到岸边的皓，奕一把将橙抱上岸。

“小露和老板已经去找工作人员了，你赶紧让她先坐下。”皓清理了一下木桩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对奕说道。

让橙坐下后，奕小心翼翼地捧起橙的脚，轻揉她有些泛红发肿的脚背，原本白嫩的脚背霎时间就多了两个小窟窿，这让奕又心急又心痛。“疼吗？”

“没关系的，不会痛哦。”橙傻傻地笑着，却又皱起了眉头。

“有谁有绳子还是橡皮筋什么的？快点！”奕不会判断蛇有没有毒，所以只能相对做一下简单的的应急措施。

“我有。”晨然摘下扎头发的橡皮筋交给奕，乌黑的秀发垂落下来，散发着一股甜甜的香味。

奕看都没看晨然就接过皮筋在橙的脚腕处绕了两圈绑住，不断地挤压橙伤口附近想把血给挤出来，可是无论他怎么挤都挤不出来，情急之下他抬高橙的脚，也不顾有没有人看，一口含了下去用力吸允，过了一会儿吐掉一小口的鲜血然后再次吸允。

“奕别这样。”橙想抽回自己的脚，却怎么样也动不了，她的脚已经被奕死死地抓住。

这里不是房间，不止只有他们两个，那么多人就这么看着，就算奕觉得没什么橙也会觉得害羞，况且万一蛇有毒怎么办？毒从口入可能发作的会更快（注:已知蛇毒基本都是通过血液发挥作用的，如果没有口腔溃疡或者胃溃疡之类的病，蛇毒直接喝都没问题），这才是橙不断阻止奕的主要原因。

“奕哥哥……”茵茵抓着皓的手臂有些担心地看着。

“奕……”看到奕如此拼命的样子，站在旁边的晨然觉得有些语塞，眼前的男孩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连天掉下来都一脸淡定模样的男孩了。

工作人员来了，是一个中年大叔，被老板和小露带着小跑过来。

他仔细研究了一下皓递过去的死蛇，看到奕在吸橙的伤口的时候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这蛇没毒啊。”大叔扶了一下松落的镜框说道。

奕愣住了，他有些尴尬，随后又欣喜起来，蛇没毒就代表橙没事，“你确定吗？”不过奕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一次向工作人员确定道。

“不会错的，这是我们本地的水蛇，没有毒。”大叔翻了翻蛇身肯定地说道。“不过现在伤口要注意不要发炎了，我这里有带一点消炎药，等下涂上去不要泡水，过几天就没事了。”

“谢谢。”奕接过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松开橙脚上的皮筋，把它还给晨然的时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蹲下轻轻涂抹着橙脚上的伤。

“都说没关系啦，是你太紧张了。”橙拍拍奕的脑袋，脚背上痒丝丝的感觉让她笑嘻嘻地说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茵茵看你等下还敢不敢下水乱跑？水里有蛇哦！”皓拍了拍奕的肩膀，牵着茵茵回亭子的时候说道。

“人家叔叔都说了，蛇没有毒，哥哥你又吓我！”茵茵翘起下巴一脸不悦地看着皓，随后又转头看着奕和橙说道:“沐橙姐姐真的没事吗？”

“没事。”跟上来的老板说道。

“你又不是沐橙，怎么知道有没有事？”小露白了一眼老板说道。

“……”

奕上药上得很小心，均匀地抹上一层感觉又不够，他也不管橙的脸红不红会不会害羞，就在那里托着她的脚一层又一层地涂抹着。

“好了奕，擦一点就可以了，又不是上酱汁。”橙憋着笑，忽然抽回自己的脚躲到另一只脚的后面藏起来，红扑扑的双脸看起来尤为可爱。“你朋友还在旁边。”橙看着一旁的晨然，小声地提醒道。

“没事，我先回去吧，不然要让小莹等急了。”晨然手抓着橡皮筋后退一步，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懂说，只能像个空气一样站着微笑，略微刺眼的画面让她感觉自己有一些多余。

“去上游不太好走，我送你一程吧。”奕点点头说道，随后又附在橙的耳旁温柔地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别再乱跑了，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找茵茵玩，我一会就回来。”

漫步在溪流之上，鸟鸣清脆盘旋在林间，溪上岩石交错。奕走在前面开路，晨然慢慢跟在后面，跟的很慢很慢。

“奕。”晨然突然站住。

“怎么了？”奕也停住，只是没有回头。

“为什么在学校都不肯理我？”晨然的表情变得有些惆怅。

“因为我们是陌生人。”奕的语气冷冷淡淡，就像是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那你为什么总是会看我？”

“这是定律，就像你也会注意我一样不是吗？大家关注着彼此，看看对方过得好不好，说来说去都是心里希望自己能过得更好吧……”奕说道。

“你还没有释怀吗？”

“你当然可以，但是有些事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连说话都不可以吗？”晨然紧握着双拳问道。

“这样子只会让两个人变得更尴尬吧？你一句我一句看起来挺好，但其实都是强装出来的不是吗？”太多开心的不开心的事在奕的脑海涌现，他回过头，疲倦遍布他的脸庞。

“这样啊……”晨然的眼神暗淡下来，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就自己回去吧，一会被我父母看到就不好了。”晨然双手背后，轻巧地踩着水中的石子，带着翩翩起舞的长裙踮到奕的前面，晨然一边后退一边笑着说道。

“你妈妈还好吗？”奕问道。

“挺好的，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不要太劳累就没事，我走了，你也回去吧，别让你女朋友等久了。”

娇小的背影映入奕的眼帘，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荡，阵阵糖果般香甜的味道在空气中淡去，奕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像气球一样，有什么正在逐渐流逝……

“奕。”晨然突然停住。

“嗯？”

“你变了……”

“我们都变了……”

………………

记忆回到了八月的那天晚上，情人节的月亮，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好见证，相分的岔路上，你往左，我往右，我们都踏上一条永远分别却不能回头的道路……

那一晚的玫瑰在风中摇曳，也在风中哭泣，我们都没有错，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我们都是陌生人，最亲爱的陌生人……

…………

橙有时候很听话，有时候也很不听话，这些都要依情况而定。奕让她不要乱跑，她就乖乖坐着不动，奕说无聊了可以去找茵茵玩，她想了想还是没去，她想在这里等奕，想让奕回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所以她不怕无聊。

她刚刚被蛇咬了，虽然蛇没有毒，但是脚背仍然隐隐作痛，不过一想到刚刚奕给自己擦药的温馨画面，她的感觉就好了许多。真痒啊，那个坏蛋是不是故意的？

想着想着，橙的眼前突然一片黑，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她闻到了奕身上独有的味道。

“猜猜我是谁？”

“我猜是一头大笨猪。”橙嬉笑着把手指掰开一条小缝，抬起头的她就透过那一条小缝偷偷看着奕。

“我是笨猪你是什么？”奕改用一只手遮盖住橙的眼睛，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地搭在了橙的腰上，只要他轻轻一捏，橙的身子就会软下来。

“我…我……”橙感觉自己被威胁了，却又不肯就范，就在那里一直我我我的拖延时间。

“嗯？你是不是笨猪？”奕才不吃她这一套，手指稍稍一用力，柔软的腰肢就塌了许多。

感觉到腰上越来越危险，橙着连忙挺直身子，希望可以减小一些受力面积。她犹豫了一会，摇摇头，马上又点点头，感觉这样不行又摇了摇头……

奕哭笑不得地看着丫头，觉得她实在是傻得可爱，笑着笑着手上不自觉地就一用力……

“呀！嘻嘻嘻…..我都点头了你怎么还挠我！”一阵娇笑过后，橙扭了扭自己的腰肢很委屈地抗议道。

“不好意思，手一抖就这样了。”奕拿开了手，摸了摸橙的头发以示安慰，蹲下来捧过橙的脚心疼地看着她的伤口，然后抬头看了橙一会儿，说:“她是我前女友。”

“嗯，我猜到了。”橙静静地听着，点点头说道。

“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奕又说到。

“嗯，我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吃醋？”奕问道。

“我没……唔……”

当橙还没解释的时候奕站起来就揽过她的腰，嘴唇贴在了她那温润的樱唇上，舌尖撬开橙紧闭的皓齿，迫不及待地品尝着少女的芬芳。

四目相对，橙一时间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合上了眼睛无视周围所有人惊异好奇和羡慕的目光，静静享受这个令人娇羞的时刻。

千言万语都在一吻之间……

波光粼粼，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两个人相拥轻吻着对方，蝴蝶为他们伴舞，鸟儿为他们吟唱，微风徐来，带着玫瑰的花瓣。

这一刻，世界只有他们两个。

“喂喂喂，你看那里。”阿辉用胳膊捅了一下老板和皓，随即把手指向远处的两个人。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皓鄙视地瞥了一眼阿辉，视线却也情不自禁地看向那里。

“奕哥哥和沐橙姐姐又在生小孩。”茵茵环抱双臂，不是很开心地看向河岸。

“好浪漫哦。”小露捂着嘴感慨道。

“那我们也来？”老板把身子往小露那里凑了凑。

“不要。”

“……”

接吻，就和吸毒一样，是会上瘾的。

橙也站了起来，垫着脚尖，平滑的脚心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她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绕过了奕的脖子，舌尖上的欲望让她有些欲罢不能。

如果这是在房间的话，他们可以发生激烈的化学反应，但是这里是外面。良久，意识到这一点的奕和橙才红着脸意犹未尽地分开。

“脚还疼吗？”奕贴着橙的额头问道。

“没事啦，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痛，还有，你基友都在那边看着诶，这样会很不好意思的……”橙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凑近奕后小声地对他说道。

“……”如果可以，奕真的是想好好地清理一下橙的脚底，什么是基友？他已经和橙解释了无数遍了，可是丫头却依旧屡教不改地把基友当成了口头禅。

“这里不是房间，你就忍一下咯。”似乎是看穿了奕的想法，橙坐下来的同时笑嘻嘻地对奕说道。

晚上，一定要和丫头好好地亲密交流一下。

奕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不说了，我再去玩一会，奕你也一起来吧，我刚刚看到水里有小鱼，我们可以抓鱼。或者再把茵茵和小露叫上一起，我们来打水仗，刚刚茵茵和小露合着一起欺负我，等下我们来好好欺负她们一下。”橙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臂，连拖鞋都没穿就小跑着要下水，结果被奕一把拉住。

“你刚刚没听见人家说吗？有伤不能泡水，不然伤口会感染发炎。”奕拉着橙远离溪边，看着橙不开心的样子，略微严肃地说道。

“我那么壮，感染什么的肯定不会有啊。”为了证明自己，橙特地秀了一下她那一把就可以握住的胳膊。

“那也不行，牛都会感染，况且你还没牛壮，听话，去亭子那里玩，再过一会陈叔就要来接了。”

“你说过他们太坏了，会把我教坏的。”橙不是很情愿地跟在奕的后面说道。

“那是我不在的情况下。”奕说道。

“那我晚上还不是要洗澡，不是早晚都要泡水？”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其实我属牛的。”橙觉得自己可以再挣扎一会，拖着奕站在原地。

“不懂谁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哦，现在突然食肉变食草了？”

“奕～我真的想去玩～”各种理由都不行，橙干脆就蹲在地上一边撒娇一边哀求。

“你不是说好多人看着吗？怎么现在不怕了。”奕蹲下打趣地问道。

“我才不管他们呢，我要玩我想玩！就玩一会会好不好？很快就会上来。”橙瞪大了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奕。

“……”奕最怕别人这么看着他了，尤其是自己最爱的女孩，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好不好好不好？玩一会，然后我等下就乖乖听话，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看到有希望，橙穷追猛打地拉着奕的手臂晃啊晃的。

“不能待久，就一会……”奕无奈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橙兴高采烈地搂了搂奕的手臂，然后一溜烟又跑到了水中，踩着冰凉舒爽的溪水，时不时地踢水溅奕一两下，别提有多开心了。

“别被绊倒了。”奕坐在岸沿，看着丫头天真烂漫的模样，偶尔也会把她骗过来，捞一手的水泼她。

“嘻嘻嘻，我才不会像你那么笨呢！”橙朝着奕比了一个鬼脸说道。

“白沐橙同学，你给我过来。”

“才不要！傻子才过去呢！”

“过来。”

“不要！”

“那我过去。”奕跳下水。

“呀不要不要！你肯定又要欺负人！”橙一边朝着奕泼水一边落荒而逃。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欢乐的时光。本来奕是说玩一会的，结果和橙闹着就忘了时间，要不是皓过来提醒，估计晚饭都要在这里继续。

走的时候奕特意观察了一下橙的脚，白嫩的小脚已经消肿了，只是伤口仍然有些红，不过并没有要发炎的症状。

车程半个小时，或许是玩累了，一上车橙和茵茵就相依着睡着了，小露也有些昏昏欲睡，不过还是顶着沉重的眼皮在那里看日落。

临别之际几个大男孩比较无感，反正指不定明天又能见着，但是三个女孩依依不舍地相互拥抱着告别。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每一次的离去都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啊，好累啊……”一回到房间，橙就扑到床上，柔软舒服的感觉让她久久地都不想起来，躺在床上偷懒，空中晃荡的小脏脚却被奕抓住。

因为在公园的时候橙大多数时间都在打赤脚，走的时候也来不及清洗，所以黑乎乎的脚底被奕抓在手机这让橙这么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有些害羞，“脚很脏的，你就不要挠啦。”橙蹬了蹬自己的小脚，试图从奕的手中抽出。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看下你脚上的伤，看看要不要再上点药。”奕丝毫不嫌弃橙的脚脏不脏，托着她的脚，翻过她的脚背，大拇指在伤口上轻轻抚摸。

“呃……那要轻一点哦，你涂药的时候太痒了。”橙本来想说自己来的，但是她懒得动了，想起烧烤时奕给自己涂药的感觉，酥痒酥痒的，要不是自己死死忍住，指不定会笑成什么样。

“那也得先洗澡，再涂药，不然细菌容易感染。”奕说道。

“我不想洗澡啊……好困好累，好想睡一会，不然晚一点再涂药吧？”橙把脸埋进蓬松的被子，双手不停地拍打枕头，松松软软的声音有些悲怆，让人听得感到心疼，看来今天确实是累坏了。

“那我帮你洗脚吧？然后再上药。”奕放开了橙的脚，坐在她的身边，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发询问道。

“哈？你要帮我洗脚？”橙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奕，说道:“这样不太好吧？还是我一会自己来吧。”

“没事，你累了就多休息一会。”奕温柔地说道。

“你该不会是要偷偷挠我吧？”橙想起奕今天在小溪边对自己说过的话，生怕奕会趁机报复自己。

“我有那么坏吗？”奕哭笑不得地伸手刮了一下橙的鼻子，他发现现在只要自己一想对橙的脚做什么事，橙就会条件反射地以为自己要欺负她，该不会在橙的眼中自己真的成了变态吧？！

橙沉思了一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颊微红，认认真真地看了奕一会，然后缓缓点头。“不过你不可以趁机偷偷挠我哦！”在奕准备去打水的时候橙补充了一句。

“放心不会啦。”

奕走了，走去打水了，橙却兴奋地趴在床上翻来覆去。翻着翻着她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望着天花板傻傻地笑着，俏脸通红，于是她拉过大枕头用双腿紧紧夹住，扭扭捏捏地把头埋在了枕头上。

怎么办怎么办？奕要给自己洗脚了。

橙感觉很紧张，这和挠痒摸脚不一样，因为从来就没有一个男人给自己洗过脚，包括自己的父亲。而现在自己深爱的小男生突然很成熟很贴心地说要帮自己洗脚，她能不激动吗？

想到温馨的画面，橙的心就酥了下来，安静却又不平静地等待着奕回来。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当奕回来的时候橙已经睡着了，丫头抱着枕头，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吐着兰气，长长的睫毛挂着打哈欠时留下的泪珠一颤一抖。

奕摸了摸她的额头，在上面偷偷亲了一下，然后轻轻将橙抱起，让她以舒服的姿势将脚泡在床尾脸盆的温水中。

“嗯……”睡梦中，橙发出了松软的呻吟，不过很快又再次熟睡过去。

橙的脚很暖和，在温水的浸泡中慢慢布上了一层红色，十根细长诱人的脚趾也变得粉润起来。奕拖着橙的脚跟，用早已浸湿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橙的脚腕，然后是脚背，经过伤口的时候奕还特意放下毛巾改用手指搓揉。

或许是睡着了的缘故吧，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怕痒的反应，安安静静地做个睡美人。可是毛巾擦过其他地方的时候就不行了。

洗脚洗脚，当然不是只有洗脚踝和脚背，当奕用手指顶着毛巾插进橙脚趾缝的时候奕明显感觉了橙的脚的抽动。

“嘻嘻嘻嘻…好痒啊……”橙被惊醒了，酥软的声音有一点点沙哑。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却依旧没办法把眼睛睁开，想动身体也使不上力，她实在是太困了……刚刚脚上的一丝温暖让她还有些不解，但是趾缝中断断续续的痒感真的是吓了她一跳，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奕在帮自己洗脚。

都说不许挠痒痒了，那个坏蛋怎么还这样？

“嗯？醒了吗？”奕抬起头，放慢了手上的动作说道:“你再忍一会吧，可能是有点痒，不过快好了。”说着，奕的手指带着毛巾又钻进了橙食趾和中趾的趾缝中。

“嗯……奕不要嘻嘻嘻…不要挠我嘻嘻……我想睡觉呵呵呵呵……真的呵呵呵好、好痒……”脚趾的痒感让橙不停地娇笑着，她不停地扭动着脚趾，时而蜷缩，时而屈伸，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的哭腔，她是真的很想睡觉了。

不听话的脚趾增大了奕的工作难度，橙的话语也让奕有些心疼，他当然也希望橙可以好好睡觉，但是至少也要洗完脚再涂个药吧？

“哈哈哈……放开嘻嘻…奕放开嘻嘻嘻…我好哈哈哈……好困哈哈哈哈……让我睡哈哈…睡一会哈哈哈哈哈……”

脚趾是不行了，奕干脆就把毛巾移到橙的脚底，慢慢擦洗着橙脏了的地方，脚心，脚跟，脚掌和边缘都成了要清洗的目标。

“哈哈哈奕…我讨厌嘻嘻嘻嘻…讨厌你嘻嘻……不让我哈哈哈哈……我要睡觉嘻嘻嘻……我不喜哈哈哈哈不喜欢你了哈哈哈哈……”橙已经快要哭了，她像个孩子一样地生气，委屈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奕我不哈哈哈哈……不要你给我哈哈…给我洗脚了哈哈哈哈哈……我想睡觉嘻嘻嘻嘻……你不咦哈哈哈……不让我哈哈睡觉哈哈哈……我讨、嘻嘻嘻厌你嘻嘻嘻嘻……”橙哭了，一边哭一边笑，她抱着枕头扭着上身，水花被她乱晃的脚溅得飞起，打湿了奕的衣裳。

“我讨厌你讨厌你…不喜欢你了……”洗完脚的橙飞快地把脚收了回去，整个人都缩成一团，那里抱着枕头赌气哭泣。

奕擦干了手，躺在橙的旁边搂住她的腰不断轻声安慰。

“奕是坏蛋，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橙趴在奕的怀里，哭声不停，心中的委屈源源不绝。

哭的久了，哭累了，橙的声音才渐渐地小了下来，一直到均匀的呼吸声发出，橙才带着泪光重新进去了梦乡。

“奕。”橙迷迷糊糊地开口。

“嗯？”奕用手拭去橙眼角的泪光。

“我不喜欢你了……”

“……”

“我爱你。”

第三十一章

楚轩的信徒

2018-10-14 16:43 · 字数 12536 · 阅读 108 ·  优质文章收藏

微风，在田间拂荡。

风吹麦浪，纱纱悦耳的声音带着甜甜的稻香。

这里的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偶尔也会夹杂着动物粪便的闷臭和路边黑乎乎的秽物。

小车驶过不平整的路面，碾压小石子时发出“咔咔”的脆响。

我本与家乡再毫无瓜葛，奈何盛邀难拒。

脚踏严实的土地，炊烟的味道是如此地让人怀念。认得出的房子，叫不出的名字，蜿蜒小径，悠悠岔道……心中的感慨越发强烈，却不是因为美人在旁。

“好久没一起来了呢。”柔君站在奕的旁边，身体微微倚靠在奕的肩膀。

炎炎夏日，柔君看起来却让人格外的清爽。稍长的秀发上别着的一朵大大的蝴蝶结在风中翩翩起舞，宛如一只美丽的白蝴特意飞来，为漂亮的女孩镶妆点缀。一身简单轻薄的白色吊带裙，少女还未发育完全的酥胸微微隆起，像是青涩的小柠檬给人一种别样的吸引力。白色的帆布鞋包裹住玲珑的小脚，粉红色的船袜若隐若现。

清纯就是柔君最大的特点。

徐徐发丝在风的带动下一次次地擦过奕的脸颊，痒丝丝的感觉让奕贪婪地吸了一下空气中的清香，然后说道:“我姑不是经常带你来玩吗？”

“那是和你姑姑，我说的是和你，要不是姑姑平时一直带我来，我现在可能还不好意思和你站在这里呢。”柔君转头看了一下还在倒车的姑姑，笑着对奕说道。

早上刚醒的奕还搂着在睡梦中的橙，朦胧之中本想再多欣赏一下橙可爱的睡姿，却被姑姑打来的电话匆匆吵醒。

姑姑说要带奕回老家一趟，奕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姑姑回去，想必那个男人也要回去，他现在已经和那个男人分道扬镳了，眼不见心不烦，若是见到了势必又有一场风波。

况且现在的奕只是托着个姓，实质上早在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就和家乡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关系了。

姑姑沉默了一会，说何舒舒要结婚了，奕那一头沉默了……

奕有个叫何舒舒的姐姐，是表姐。

以前表姐读高中的时候，三年都是住在奕的家里，所以和奕的关系很不错。

时隔近十年，奕长大了，走上了姐姐以前的高中之路，姐姐却要嫁人了。

奕很为自己这个唯一的姐姐感到开心，为她有一个幸福的归宿感到高兴，但是心中也隐隐有些不舍。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小时候抱着自己安慰自己然后悄然入睡的姐姐。

奕同意了，没怎么纠结，他很讨厌见到那个人，但是他欠姐姐一句祝福，那是不能在电话中体现的祝福。

橙没有来，一是她想睡懒觉，二是昨天才说过我爱你，今天就要见长辈，这样突然的形式让橙有些不敢又有些不好意思。

柔君来了，被姑姑带来的，奕一点也不惊讶，他早就知道这个有神经病的姑姑肯定会这么做。

“其实不好意思的是我，以前没怎么回来，现在又已经是个带个姓氏的陌生人了，来这里蹭顿饭总感觉怪怪的。”奕刚说完脑门就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姑姑现在后面听到了奕的话，气得直接把矿泉水瓶打在了奕的脑袋上，一下不过瘾又来一下，一边打一边说道:“你个臭小子装什么感伤？老娘带你回来就是回来认祖归宗的，流着我的血还说什么自己是陌生人！”

“没没……”奕一手抱头躲避，另一只手阻挡姑姑天花乱坠的雨点式攻击，“我只是说村里人都知道我是吴家的长孙，现在突然告诉他们我不是吴家人了他们会怎么想？”

“什么吴家人？什么吴家人？谁说你不是吴家的人了！你生是吴家的人，死了是吴家的死人，你还是老娘的大儿子！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你还敢这么想！你别忘了你出生时祠堂备用的牌位是老娘一笔一划给你刻上去的，你这么说不就是在打老娘的脸！，你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要和老娘撇清关系了？！你是不是长大了就不要老娘了！”姑姑越说越气，干脆就揪着奕的耳朵，在他耳边狠狠地喊话。

“我的错……姑姑最好了，谁都不要也不会不要姑姑啊…诶诶疼，好姑姑轻点，要断了要断了……”奕疼得呲牙咧嘴，形象什么的全都不要了。要是现在有一个同学站在这里看到奕的模样，一定会下巴脱臼掉地上吧……

“姑姑，奕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放了他吧，万一揪红了不是要给人家看笑话？”看到奕这样被欺负，柔君也是于心不忍，她一边抱着奕的胳膊一边摇晃姑姑的手臂说道。

“哼！这臭小子就是要给他一点教训，今天先听你的，回去再好好教育他。”柔君都求情了，姑姑自然也就不会再较劲下去，笑脸相迎着柔君，松开了手后又怒气冲冲地看着奕，说道:“你看看人家柔君多乖？又漂亮又聪明人又懂事，你呢？这么好的媳妇就这样被你糟蹋了，我看着都不忍心。”

“姑姑，你说什么呢！”柔君害羞地低下头，又佯装生气地把脸抬起来，浓艳的苹果红弥漫在她的耳根，比刚刚被揪过耳朵的奕看起来都要艳上几分。“我和奕只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奕不说话，他太了解自己的姑姑了，如果自己否认，姑姑铁定又要把自己小时候信誓旦旦的话语大肆宣扬出来，到时候别说柔君，就连奕都想钻条地缝去了。

见奕没有说话，柔君看着他的侧脸更是涨红了小脸，心里想着这个笨蛋到底在干嘛。

“是吗？很好很好的朋友也可以这么抱着？”姑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奕和柔君，两眼放出狡黠的光芒。

柔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像是触电一般地松开了奕的胳膊，低头不语的她不知所措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就是夕阳的余光也不及她这一刻的羞涩。

“别这样嘛，刚刚不是挺好的？早知道不提醒你了。”姑姑一脸懊悔的模样，马上又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其实你们可以不用在意我的，把我当空气就好，柔君爸那里我也不会偷偷和他打小报告的。”

“其实我家臭小子还是挺好的，虽然偶尔脑子短路会走傻逼路线，不过多数时候还是蛮靠谱的，况且你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大家都知根知底，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我们大家也能看出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把我家傻蛋要了吧？”

脑子短路……傻逼路线……傻蛋……

明明是在牵线搭桥，奕总觉得自己姑姑在过河拆桥……

“姑姑，我和奕只是认识了比较久，比一般人比较亲近，真的没有那种男女关系……”出于女孩子的矜持，柔君还是想再挣扎一下，说着说着，她发现奕看向自己，却并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不太自然地躲开了奕的目光，眼神也变得比先前黯淡了许多。

“诶，看来我的傻小子还是不够格啊……”姑姑叹了一口气说道，看奕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我先去帮你二姑看看有什么事可以做，你带柔君去老房子吧，你奶奶和那几个捣蛋鬼在那里。”

姑姑走了，奕和柔君傻愣愣地还待在原地，两个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奕默默地站在一旁，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自己喜欢柔君？自己不喜欢柔君？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奕自己都不知道。他感觉和柔君总是保持在一层微妙的状态。想往后退一步，又让人觉得相隔千里。想往前迈一步，又看不清前方的路。

这种感觉不好也不坏，但是奕却依然十分依恋这种感觉，所以他才一直都不敢和柔君透露自己和橙的感情。他怕柔君伤心，也怕这种感觉忽然消失，所以他一直都在逃避……

奕的老家有个非常特别的名字，叫小鱼镇。

小鱼镇一不靠海，二不养鱼，除了几辈比较年迈的老人外，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知道名字的由来。奕以前就怀疑过这名字是不是先祖吃完鱼剔牙时随口叫出来的。

小鱼镇名字虽然念起来寒酸，但却是这片区最大的小镇。奕小时候也曾偷偷地把这里叫成肥鱼镇，或者大鱼鲨鱼鲸鱼什么的，反正和鱼靠边的他都叫过。

因为平时不怎么来，奕只对某些比较特别的地方有一些零碎的记忆，所以每走到岔路的时候他都要先思索一番。倒是柔君，因为经常被姑姑带来玩的缘故，对这里更显得轻车熟路，与奕并肩的她稍稍走在前面，凡是路上遇到的人，她都会很乖巧地和人家打招呼。

穿过了一片旱田，要不是柔君的提醒，奕还真不知道偌大的老房子就是自己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轻轻推门而入，有些陈腐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儿时的记忆一一浮现在眼前。压水井那锈迹斑斑的手柄，经历风吹雨打却屹然不动的石桌，露天的小堂依然还是被亮绿的青苔覆盖。

那时的小家伙已经长大了，剩下的只有佝偻褴褛的背影……

奕的奶奶正低着头在石桌上挑选着什么，听到背后有动静，下意识回头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她的脸色突变，全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奶奶，我和奕过来看你了。”柔君先是很乖地问候了一下老人。

“嬷（我们那里对奶奶的称呼），我回来了。”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憨厚。

“回来就好，回来看看你爷爷，回来看看你祖宗。”奶奶摘下了老花镜，苍老的双手握着奕的双手，“你爸呢？有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奕顿了一下，随即又和没事人一样，“我和柔君是跟姑姑过来的，他不知道有没有来，我先去给爷爷上柱香。”一提到那个男人，奕的心里就很烦躁，为了防止奶奶再多问，奕逃避地走进了祠堂。

自从爷爷去世后，奕的奶奶就这样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在岁月无情的摧残下人老珠黄，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又有谁能忍受？看着已经满脸皱纹的奶奶，奕的鼻子不由得开始泛酸，心里也涌出一阵阵的愧疚。

“去吧，妮子你也一起去，爷爷要是看到你们两个啊，肯定会很高兴的。”奶奶用手掌抹了一下眼睛，然后拉过柔君的手，慢慢跟在奕的后面说道。

柔君望了一眼奕的背影，没有害羞没有脸红，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走到奕的身旁，手指勾过奕的手掌，十指紧扣，然后一起上了柱香。

“爷爷，孙儿不孝，那么久才回来看您一次，今天姐姐结婚，晚上我就在这陪您喝酒。”说着奕磕了个头便久久不起。

“奕……”看着奕弯曲的身子，柔君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随着他一起磕了下去。

“好了好了，你姐姐大喜之日，你们也不要在这里坏了心情，万一老头子怪我就不好了。”奶奶把两个人扶起，眼中尽是慈祥。“去看你姐姐了吗？今天她打扮的可俏了，你们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嬷，那你呢？”奕问道。

“我在这里陪你爷爷说几句话，晚些再过去。”奶奶看着黑白相框中的男人，看得是那么的温柔。

“嬷……”奕红了眼眶，跪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三首。

一旁的柔君也还是跟着奕叩了下去。

“傻孩子，我还好好的呢，你们快去吧……”

出了老房子，奕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在身边默默无闻的柔君，说道:“刚刚我磕头的时候你没必要和我一起的。”

“可是我总不可能看你一个人在那里磕吧？”柔君不以为然，眼睛却时不时地瞄向被奕抓着的小手，脸色有些红润起来，她想了想，还是没把手抽回来。

“傻妮子。”奕不知道该回什么了，只好脱口这么说了一句。

“那你算不算傻小子？我听你奶奶和姑姑都是这么叫你的。”被奕骂了一下，柔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莫名的有些开心，笑呵呵地和奕顶嘴。

“不算，那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你不能这么叫我。”奕想了想说。

“那你还叫我妮子？我爸都没叫过，怎么总感觉你在占我便宜？”柔君问道。

“那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不叫。”

“不行，我就要这个了，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不过还是第一次有别的男人这么叫我。”柔君再一次抱住了奕的胳膊耍无赖，但意识到什么后又面红耳赤地跳到了一边。

“姑姑不在，不会有人调侃的。”奕笑了笑，强硬地牵过柔君躲在背后的手，讪讪地说道:“去我二姑家吧，我忘记在哪里了，你还记得路吗？”

“……”

悠悠青草地，像是妙龄的少女一般羞涩，偷偷地钻出湿润的土地，偷偷窥探着两个携手的人。

“哎哟，君君来啦？一会去爷爷家吃饭，我叫老婆子给你做好吃的……咦？这个是你男朋友吗？看着挺俊的。”

“……”

“柔君今天和男朋友一起过来啦？唉，可怜了我家二柱子……”

“……”

“君君姐姐君君姐姐，这个是不是你老公呀？可恶，君君姐姐以后是要嫁给我的，喂！你过来，我们打一架，谁赢了就娶君君姐姐…………哎哎哥我错了，我不敢了，君君姐姐救我……”

“……”

两个人手牵着手晃荡在路上，柔君不停地回应着小镇上的人提出来的问题，时不时地侧过脸偷瞄几眼奕，脸色就像秋天熟透的番茄，娇羞的表情更加衬托出几分可爱的姿色。

根本就没人认识奕，柔君才是主角。

尽管什么都没有，但这种被误会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奕不出声也不反驳，就是那么静静看着，看着手足无措的柔君，看着别人羡慕的惊异的眼神，忽然之间是那么的惹人贪恋。

兴许是注意到了奕略微幸灾乐祸的表情，柔君露出不满的神色，看着奕嗔道：“明明你才是这里的人啊，为什么你就不解释一句？等下他们真的误会，以后我都不敢来这里了。”

“谁说我是这里的人？你才是好不好，你没看到他们对你多热情？我只是被你带来这里游玩的小男友。”奕笑嘻嘻地开玩笑说。

“你又这样说，一会我就去和姑姑讲，还有，谁说要当你的女朋友了？”柔君抽回了被奕握着的手，继续说道：“为了防止再被误会，你现在不能离我太近，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喂喂，哪有这样的？难不成人家说你年纪不小了你就真的要嫁人了？”奕有些郁闷地说着。

“你这是歪理，我真的不理你了。”说完，柔君就转过身，自顾自走在前面的她嘴角偷偷地勾起了可爱的弧度。

小鱼镇的房子一眼望去长得都差不多，说得高大上一点那就是别墅，想要低调就说那是自己盖的房子。

何舒舒家是一栋三层楼高的房子，周围被做工精致的护栏围成一圈小院子，可是这样和其他的房子相比，居然也算是个小房子。

门口一排排的红灯笼高高挂起，红光绚烂，奕的姑姑站在小院内和何舒舒的老爸筹划一会儿酒宴的安排，只是老不正经的习惯让她时不时地就走神，然后跑去和其他人谈笑风生。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了院子的大门口旁，随后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女。

奕的姑姑听到了大门口的动静，扭头看了看后立马收起了以往老不正经的态度，笑呵呵地迎了上去，“大哥，嫂子，来得这么早？”

奕的父亲环视了一下周围，摆了一下手淡淡地说：“我们过来看看舒舒，顺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严肃的语调，永远都是板着一张脸，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你不得不做好准备抵抗一定的压力。

奕的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雪茄，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就自顾点上，然后又递了一根给何舒舒的父亲。

相反，何舒舒的父亲笑起来就像一尊弥勒佛，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看着也算是让人舒服，他把烟架在了耳朵上，笑着说道:“奕子呢？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刚刚舒舒还念叨说好久没见到他了。”

听到这，奕父亲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眼光也变得有些愤怒。

俗话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为了顾及自己在家族中的脸面，奕离家出走的事奕的父亲自然不会大肆张扬地往外说，所以除了奕的姑姑和当事人外，亲戚之内没有人知道出了这么个乱子。

“他刚刚和我一起来的，我让他去老房子看妈去了，估计现在正在来的路上吧。”奕的姑姑发现了一丝不好的征兆，就抢着说道，说得同时她的心里也在祈祷奕能走的慢一点，或者在外面多玩一会，至少等到他爸走了再来。

“我先去看下舒舒今天打扮得漂不漂亮。”奕的母亲明显不愿意再涉及到这种问题，说了一声后就风情款款地走进房子里。

“我也去看看。”奕的父亲深吸了一口雪茄，掩饰压制住表情中带有的厌烦，随手一弹，还有大半根的进口雪茄便带着星星之火埋进了泥土。

待人走进了屋内，奕的姑姑松了一口气，陪着笑对何舒舒的父亲说:“我去看看臭小子来了没有，其他的你先安排吧。”说罢，快步溜出了小院。

“诶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感觉都怪怪的？”何舒舒的父亲呆站在原地，看看前面再看看后面，一脸迷惑地自言自语。

“嘿，你知道今天有什么事吗？”李小鹏毫不拘束地走进鲜花围绕的小院，看着躺椅上的人说道。

“有谁不知道？不就是何舒舒结婚，干嘛突然问这个？”躺在自家花园内的廖正帆抬了一下头，好奇地打量着伙伴，心里猜测他想表示什么，不过很快又低下头继续玩着他那IPhone8S。

“那你知道柔君来了吗？”李小鹏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

“什么？！”一听到这个，廖正帆两眼放光，手机直接扔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来，一米九的身材显得挺拔壮硕，激动地摩擦着双手，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她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在凉湾河那边，可能是要去何舒舒家吧。”李小鹏说。

“我现在去找她。”廖正帆用手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大步大步地往外赶，在他正要踏出门的时候却被李小鹏拉住，廖正帆扭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眼神中的狂怒一闪而过。。

“现在去……可能有些不合适。”李小鹏并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廖正帆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发现扯不开，他便站在原地，事出必有因，他并不觉得伙伴会无缘无故拉住自己。

“她旁边有一个人，两个人看起来关系不错……听其他人说是她的男朋友。”对于解释这种东西李小鹏本来就不是很会，所以说出来的话有些生硬。

“男朋友？”廖正帆的脸阴沉了下来，“她有男朋友？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人家不是我们镇上的，我们不可能什么事都知道，万一是最近新找的也说不定。”李小鹏这么说，看着廖正帆的表情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长得比我帅？”廖正帆问道。

“没有。”李小鹏很肯定的回答，一点也没有溜须拍马，他说的是实话。

“他很有钱？”廖正帆又问道。

“这个不清楚，不过看穿着感觉没有。”李小鹏想了想，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五一十地回答是否真的正确。

“那他凭什么和柔君在一起？”廖正帆冷呵一声，摆一摆浑身名牌的衣服，留下伙伴，直径走出门外。

浓浓的硝烟味逐渐弥漫开来。

清清小河，潺潺水声，为这个燥热的夏天多增添了一份清凉。

柔君蹲在岸边，试图想用狗尾巴草把河中黑豆大点的蝌蚪给钓上来。“原来小胖他们天天都抓这个给我看，我一开始还不懂有什么意思，现在才发现这么好玩。”柔君旋转着狗尾巴草，把最大的蝌蚪挑逗过来后向上一拉，看着空空如也的湿草显得有些扫兴。

柔君刚刚说不理奕，也就是赌气随口说说而已，真的不和奕说话她又哪里忍得住？抬起头的柔君，抖了抖手中的狗尾巴草，一脸童真地看着奕。

奕有些晃神了，他见过这双脸，小的时候自己和柔君一起去偷别人的地瓜，在没有人的角落偷偷点火烤地瓜，柔君用力地吹了一口气，被烟熏得呛出了眼泪，但是傻妮子却一点也不介意，就这样抬起头，脏兮兮的脸蛋带着傻乎乎的笑容看着奕。

童年，那是两个人最美好的回忆。

“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柔君赶紧用肩膀擦了一下自己洁白无瑕的脸蛋，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有，我们等一下去烤地瓜吧。”奕温柔地笑了笑，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柔君的小脸。

柔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把头往后仰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躲开奕的手，她的皓齿轻轻咬着下唇，微微把脸偏向一侧，下巴很舒服地靠在了奕的手腕上。

“奕。”

“嗯？”

“你……”

柔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奕拉到了身后。

奕牵着柔君的手，用肩膀挡住她的身体，他看着面前一个动作怪异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面带招牌式的微笑。

廖正帆用力地咬了咬牙齿，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他刚刚到凉湾河这里就看到了柔君在和一个没见过的人秀恩爱，心中的怒意上升，他快步走过去想抓着柔君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再和那个“外人”摊牌，结果对方更快，看到不对劲就直接挡在了柔君前面。

“你朋友？”奕侧脸问道。

“算是吧。”柔君点了一下小脑袋，看着奕清秀的侧脸，很快地又摇摇头，说道:“只是认识，说过几句话。”

她不想奕误会什么。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廖正帆的嘴角抽了抽，但是阴沉的表情马上又变得阳光灿烂，他正眼都不看一下奕，看着后面柔君，笑道：“刚刚听镇上的人说你回来了，我就过来看看，最近过得好吗？”很明显，廖正帆正在有意和柔君拉拢关系。

“不想回答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去烤地瓜，你要和我一起吗？”或许是知道了刚刚的话被听到了，这次奕有意压低声音，况且奕不傻，别人的敌意已经很明显了，既然这样他宁愿去多偷几个地瓜也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

奕不用等柔君回答，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柔君轻微拉扯后就牵着她与无关人士擦肩而过。

廖正帆气炸了，尤其是在自己被人这样无视后，简直是暴跳如雷，镇子里有谁敢无视自己？他把仇恨完全转向了牵着柔君的奕。以前的柔君是不会那样的，肯定是这个陌生人把柔君带坏，所以廖正帆认为全都是奕的错。

在柔君与自己擦身的那一刻，廖正帆抓住了柔君的另一只手，看着奕冷声说道：“柔君今天是客人，我邀她去我家做客，你就这样把她带走是什么意思？”

“你邀请她了？”他看着廖正帆，表情露出几分玩味。

“我现在邀请。”廖正帆说道。

“我女朋友凭什么要跟你走？”奕双眼微眯，冷声说道。

“她走不走是她的事，与你无关。”廖正帆反击道。

“人家答应你了？”似乎是早就料到的解释，刚等廖正帆说完奕就接上。

“你……”廖正帆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看着柔君，满脸真诚地问道：“柔君，你愿意去我家玩吗？我家最近新养了一只博美，你肯定喜欢，还有我妈从国外买了好多的吃的，我们可以一起吃。”

“抱歉，她已经答应我去烤地瓜了。”担心柔君会为难，奕很霸道地抢过话说道。

听到奕这么说，廖正帆嗤之以鼻地笑了起来，笑的很张狂，笑的很不屑，他指着奕的鼻子说道：“多大了？还烤地瓜，乡下来的吧？幼稚！”

“是啊，乡下来的，你是不是想说哪个老土的乡下会养出这种土鳖？”奕笑了，他很快的就承认，他不介意黑一下自己的老家，反正他以前经常这么干，他也不介意别人这么说自己，反正到时候打脸的是别人。

把自己压得越低，到时候打脸的声音才越张亮。

廖正帆明显没有料到奕会这么说，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羞辱奕会被还嘴，等争吵起来的时候他就不信引不来人，就凭着自己是小鱼镇的人，他不信镇里的人会帮一个外人说话。

但是现在想要达到目的明显是不可能了，廖正帆在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学着奕刚刚的语气说道：“难道不是吗？”他还是决定羞辱这个男人，羞辱到他没脸见柔君。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去问问我到底是哪里人，还有不要用你那根手指指着我，指甲那么长也不去剪一下，是想表现你自己标新立异还是想告诉别人你与众不同？”奕很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虚伪的人，一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现在这两样被人全占了，而且这个人还很不要脸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浪费自己的时间，这让奕的心情开始烦躁。

“你想死吗？？”廖正帆青筋暴跳，阴沉着脸盯着奕，似乎随时都会上去拼命。

“不想，就算想你也做不到。”奕很无所谓地说道，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么几个人爱说这种没点用的屁话，“原来也有一个人当着女孩子的面这么对我说………当然，他没有死也没有残，现在还过得活蹦乱跳的，只是那个女孩子被他吓到了，现在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你表白失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女孩子对你说过人越想表现自己就越容易被讨厌吗？”奕根本就不在意吴正帆的感受，他最喜欢干的件事之一就是戳人家伤口，戳得越痛越好，能戳到哭自然最好。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你知不知道惹我的后果是什么？”廖正帆攥紧了拳头，蓄势待发时刻准备着。

“你看，又来了吧，你除了这样子威胁外你能不能拿一点实际行动出来？还有那个什么留不留见不见的？我很肯定的告诉你，知道这里有你这种流氓我下次肯定不会再来了，你要是再不松手，以后我也不会再让柔君回来了，鬼知道你这次抓人家手以后又会抓人家哪里。”

“你凭什么决定柔君，她干嘛要听你的？你以为你很牛逼所有人都要听你的？我告诉你了，以后要是看不到她我就先砍死你！”廖正帆瞪红了眼睛，大声斥道。

“我觉得你永远也不可能抱孩子了。”奕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你一个流氓你就这样抓着别人的手你好意思吗？就问你一句，到底放不放？”

“你凭什么说我？你自己不也抓着？我干嘛要放？”廖正帆说的同时开始用力拽柔君的手，妄想把柔君拉到自己这边。

“好吧……喂！有人抢新娘子啊！”奕突然转头对河对岸几个在捞蝌蚪的熊孩子喊道，不仅仅是孩子，只要是离得比较近的人奕都会冲他们大声喊叫。

“奕。”不仅仅是廖正帆，连柔君被奕这么一喊都惊呆了，缓过神来的她脸“唰”的一下就铺上了一层苹果的大红色。

柔君急急忙忙把自己的手从廖正帆那里挣开，然后去捂奕的嘴巴不让他再出声。

可惜奕却很不配合，他十分霸道地把柔君抱住，抽出一只手轻轻按住柔君的后脑勺，让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又变口喊到:“流氓非礼女孩子啊，有流氓啊！”

因为今天是何舒舒结婚，所以新娘子什么的自然会成为人们讨论的敏感词汇，奕先喊新娘子无非就是先想把别人的眼光吸引过来。这第二声才是重点，如果小镇的人知道柔君这个远方来的小客人被欺负了会是什么反应？

突然这样子被抱住，柔君心中滋生出一股暖暖的安全感，她甚至想就这样一直舒服地赖着，但是她不能，她羞啊。

羞到连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虽然知道奕想要干什么，但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本来被镇上的人误会就解释不清楚了，现在更好，连解释都不用了，反正怎么解释别人也不会相信了吧……

柔君的小脸通红，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闪烁的泪光溢满了眼角，乍一看还真有点像一副刚被欺负过的模样。

熊孩子跑过来起哄，接着人越围越多，大家都认识柔君，也没有人觉得是奕在欺负她，毕竟男朋友对女朋友还用得着非礼？于是众人都把视线转向廖正帆，对着他指指点点起来。

“这小子我认识，东镇廖宗宇的儿子，平时看起来人挺好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伯吸了一口烟斗，叹着气说道。

“报警报警，这种人就应该抓起来。”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很快地掏出手机。

“报什么警啊，他爸就是局长！报警有用吗？”另一个老伯用手叩了一下年轻人的脑袋说道，随后又谈了一口气:“哎，现在的世道太乱了，估计又要不了了之了，可怜了柔君这么好的姑娘。”

“爹当官怎么了？爹当官就可以胡作非为了？这么多人都看着了难不成他爹还能说没有？”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义愤填膺地说道。

“……”

“我没有。”廖正帆瞪大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奕。

“你有，我看到了，柔君也哭了。”奕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没有！”廖正帆再也忍不住地咆哮起来。

“你有。”奕依然还是同样的语气。

“去你奶奶的！老子要你死！”吴正帆冲到奕的面前，居高临下恶狠狠地说。

“你最好收回你的话，以前也有三个人对我这么说……其中两个最后吓得差点尿裤子，还有一个被打断了一排牙和三根手指。”奕顿了顿，搂着柔君抬起头，丝毫不避讳地看着廖正帆，冰冷的语气如同掉入深渊一般，“你一个人，你觉得你能承受几项？”冷，深入骨髓的冷，静，只剩下太阳烘烤大地的声音。

………..

“臭小子，你一回来就要给我找麻烦是不是？！”熟悉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这份寂静。

柔君一听到声音就打了个哆嗦，手忙脚乱地从奕的怀中挣脱开来，揉了揉脸蛋和眼睛，装着没事人一样地站着，可惜动作还是慢了一拍，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姑姑看到。

“姑姑……”柔君低着头，小小声地交了一声，和犯了错误等待接受惩罚的孩子一样。

奕知道姑姑就在自己身后，但是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打招呼，谁先动谁就先输了…况且奕现在也还提不上那份嬉皮笑脸的劲。

姑姑也了解自己侄子的脾气，所以她并没有上去揪着奕的耳朵大骂一顿，而是抓着奕的手臂，说道：“回去吧，今天是好日子别坏了自己的心情。”说的同时姑姑把奕往后拉。

奕没有说话，只是很随意地瞟了一眼廖正帆，然后便牵起柔君乖乖跟在姑姑的后面。

“没种。”看到奕就这么走了，廖正帆冷哼一声。

话一出口，马上就有人被点燃心中的怒火。

奕还没有什么反应 ，奕的姑姑了停下来，她撒开奕的手，转过身子看着廖正帆，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廖正帆还以为奕是怕了自己才开溜，口无遮拦却没意料到大人的反应会这么大，他自然不敢再重复一遍，有些心虚地顶道。

“你爸叫什么名字？”奕的姑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我干嘛告诉你？”廖正帆在笑，他在嘲笑，他同样也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会有人用告状这么老土的方法。

“你今天要去喝喜酒？”姑姑无视了廖正帆的反应继续说道。

“是啊，那又怎么样？”廖正帆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毛病，老是爱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那你就把你家长名字报给我，我叫人把红包退回来，你们今天就不用去了。”姑姑的话就如同将军令一般，带着一股威严和霸气。

这是什么？是打脸！明明已经交了红包又被退回来意味着什么？这是侮辱，这是在告诉所有人：“哎呀这家人人品不行，不能让他们来坏了喜宴。”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廖正帆不服气地吼道。

“凭什么？就凭你刚刚骂我吴家人我就应该抽你两巴掌！”面对吼叫，姑姑丝毫不畏惧， 如同要和全世界宣战的气势一般，她的声音更是高了几分贝，压过廖正帆，震住了所有的人。

妈的老娘的大儿子是你能说的！？

“奕，你带着柔君先你回你表姐家，这里有我。”

“哦。”感觉自己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便拉着柔君往表姐家走。柔君有些不放心，却也只好跟奕回去了。

不过，到了家门口，奕却发现了两个讨厌的家伙——吴流江和谭琳，也是自己曾经名义上的父母。

知道奕离家出走，看到奕的父母，柔君不禁有些害怕，却感觉到了奕抓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本想挣开手的柔君此时又不自觉地与奕十指相扣，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但是心在告诉自己必须这么做。她望向奕，为他飘离不定的眼神隐隐担心……

吴流江和谭琳在看到了楼下的两个人后，毫不关心地瞟了奕一眼，却在看到他抓着柔君的手以后同时皱起了眉头。

奕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侧身站在柔君的面前挡住他们的视线，本该平淡的视线忽然间带着几分敌意，以后却又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轻描淡写地牵着柔君从一旁经过，似乎周边只有空气一样。

眼不见为净，看多了反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吴天奕！”吴流江因为这样被无视而恼羞成怒，刚刚的好心情挥之而去，他瞪着眼看向奕，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走吧，不用理会。”感觉到柔君被忽然突兀的声音吓到了，奕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张让自己极其不爽的脸，轻轻拉了拉柔君的手安慰道。

“你给我站住！”

“你给我闭嘴！”奕突然收起了表情，满目狰狞地看着这对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的男女，随后很快又变回原来的面无表情，冷漠地与对方对视。

这是奕的第二次叛逆，第一次的他跑出了家门，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感到惶恐，这一次他不再有顾忌，没有他们，他可以生活的更好。

吴流江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奕的眼睛，他有一种一眼就被望穿的感觉，但碍于自己的面子很快就收住，倒是谭琳，第一次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被吓了一大跳，双手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聒噪。”丢下这么两个字，奕就带着柔君往楼上走。

“奕……”

“吓到了吗？”等到了二楼的时候，看着柔君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奕苦笑了一下，揉了揉嘴角，让自己尽量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凶，感觉都不认识了。”柔君别在胸口前的左手轻轻垂落下来，看到奕还是原来的奕，柔君紧紧绷住的心也松了许多。

她没有见过奕生气的样子，因为奕给她的永远都是一种难以言喻却又让她很依依不舍的感觉，时而像小孩子一样撒泼耍赖，可是又会发现有时候很温柔地把她给护在身后。

说的直白一点，她看不透奕，这才是让她一直害怕紧张的原因，明明近在咫尺，有时候又感觉千里相隔，这让柔君心里很慌，很害怕转头之间，奕就消失得看不见。

这样的话，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你在想什么？”看到柔君在发呆久久都没反应，你伸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

“没…没有，只是觉得你这样对你父母会不会不太好？”柔君一惊，仓皇找了个理由顶了上去。

“不会，如果我再不强硬，以后就一辈子要被他们压在下面抬不起头了，况且我现在和他们形同陌路，我好就行了，他们爱怎么样也是他们的事。”奕淡淡地说道。虽然听起来有些无情，但是站在奕的立场，柔君也理解他的做法。

“走吧，去看看何舒舒，都说女孩子最美的时刻就是穿上婚纱的那一瞬间，我得去把把风，省的姐夫先趁虚而入。”

“为什么感觉是你迫不及待地想看她？”看到奕那么积极的样子，柔君的心里生出一丝小醋意，但是很快又压了回去，只不过还是没压住酸溜溜的语气。

“当然会想看啊，想看何舒舒的，更想看你的。”奕笑笑说道。

“才不会给你看呢。”柔君甩开奕的手，扭过头率先走在前面，娇艳欲滴的模样还是藏不住，只不过没有给奕看的机会罢了。

第三十二章

何舒舒的房间在二楼的主卧，红色的门帘，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床铺被褥，只要是能换色的，全部都被舒舒妈换成了红色，不仅喜庆，艳丽的大红更是看的奕头晕目眩。

何舒舒坐在梳妆台前，长长的秀发盘在头上，露出白净细腻的肌肤，青春娇艳的脸庞让人看了不由得心跳加速。此刻，她正拿着笔专注地画着眉毛。

因为是背对着奕和柔君，奕悄悄地向柔君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自己蹑手蹑脚地准备给何舒舒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或者是惊吓。

“小兔崽子来啦？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何舒舒合上了手中的镜子，在奕即将扑上去的时候，转过头笑靥如花地看着奕，笑的让人沉醉。

这是一只妖精，从来都是……娇面如花，看得奕心神荡漾，不得不在心中告诫自己。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小名什么的，小兔崽子这种东西已经不适合我了。”被发现了奕也不觉得意外，故作严肃地看着何舒舒说道。

“你的小名不就是小兔崽子？”何舒舒眨眨眼疑惑地问道。

“那是你取的……”

“我感觉挺好听的啊，那……我叫你大兔崽子？”看着奕阴沉下来快要发绿的脸色，何舒舒咯咯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很好听的笑声，清脆却又充满魅惑，让人很难把持得住。

“柔君也来啦，过来和姐姐一起坐。”看到柔君，何舒舒挪了挪性感的翘臀，拍拍椅子上的空位，示意柔君坐过来。

“舒舒姐你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啊。”柔君坐下，看着何舒舒的一席白纱，有些羡慕地说道。

“女人嘛，一生中不就这么一次，过过瘾就好，柔君你也快了，说不定到时候比姐姐我更漂亮呢。你悄悄告诉姐姐，你什么时候准备和小兔……大兔崽子结婚？”何舒舒靠在柔君的耳朵旁，轻声问道。

柔君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红了多少次脸了，红着红着自然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些问题，面带绯红的她轻抿下唇，说道:“舒舒姐你误会了，我和奕…和他没有在一起。”

“什么？”何舒舒眉头稍拧，却一点也不影响美感，红唇半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大兔崽子，柔君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何舒舒用质疑的眼光看着奕。

为什么不喜欢？奕对柔君的感情是从小积累的，怎么可能不喜欢？难不成儿时信誓旦旦地说把柔君娶回家只是头脑一热的儿戏吗？可是他又

怎么能去喜欢？道德和法治就摆在那里，奕又能怎么办？这里不是古代，更没有低级的封建思想，想要左拥右抱，只会弄得三败俱伤。

自己喜欢柔君吗？奕不止一次地这么问过自己，喜欢是肯定的，但是喜欢就能在一起吗？橙要怎么办？自己又凭什么把柔君留在自己的身边？

处在花季的柔君，奕又怎么忍心因为自己的私心去毁掉她最美的时刻？

“大兔崽子你怎么不说话了？”何舒舒不知道奕在想什么，却隐隐能猜到一些，看着奕左右为难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怜爱地抚摸柔君的脑袋，说道:“柔君真的是个好姑娘，作为你们两个人的姐姐，我真的希望过几年就带着宝宝去喝你们的喜酒，但是我也不好逼你们，你们可要好好把握住了，不要等到最后才意识到错误而后悔。”

“舒舒姐……”或许是何舒舒一时的叹息带动了柔君的情绪，柔君看起来比之前要伤感了许多。她没有什么太高的奢望，只希望可以平平淡淡一些，就像这样可以跟着奕悠闲地乱跑，偶尔牵牵小手，偷偷地看看他的侧脸，足矣。

“好啦，你们都去准备一下吧，等下就要出发了，柔君你可不可以等一会？我好久没和大兔崽子说说话了。你！过来陪我说会儿话。”何舒舒指着奕说道。

柔君看了奕一眼，原本惆怅的目光被她的笑意所掩饰，对着奕温柔地笑了笑，随即低着头走出门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准备？准备什么？”奕很自然地把何舒舒后半句话给省略掉，看着她妖艳的笑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换衣服啊，难不成你就穿的这么随便出去啊？你可是我的伴娘，快脱衣服！让姐姐看看你最近有没有变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何舒舒有几分流氓地看着奕，右手已经扯上了奕的衣服。

“我去！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不这么正经？还有伴娘是什么？你不会叫柔君来啊？”奕奋力抵抗何舒舒修长的手臂，防止自己被强制扒衣。

“不要这样啦，我们是姐弟啊，睡都一起睡过了你还怕这个？你可别忘了小时候都是姐姐帮你洗澡的，那个时候看你穿裙子的样子，好可爱哦。”何舒舒的两只手缠住了奕的腰，硬是抱着不放手，语气诚恳而且可怜巴巴地赖着奕，软绵绵的哀求简直酥入人心，像是一把羽毛在心尖搔啊搔的。

“不要。”面对这样的诱惑，奕却想都不想一下就拒绝了，毕竟知根知底，奕小时候也没少被这个姐姐骗到。尤其是说到裙子问题的时候，奕满脸羞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那是多少年前的梗奕也忘记了，反正就是小时候她去何舒舒家住，晚上洗完澡就被她忽悠着穿上了一条大红裙子……

小时候傻，不懂事，等到长大之后，奕每每回想起来就追悔莫及……

“不要这么绝情啦，我是你姐姐耶，你就答应姐姐好不好？我还有你的照片呢，你看看，多可爱。”说着，何舒舒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相册，翻啊翻的就拿起来笑嘻嘻地给奕看。

看到照片里那个穿着裙子还笑的傻乎乎的男孩，奕都快气炸了，他可从来没听过何舒舒还拍了照片，反应过来连忙扑上去抢。

何舒舒就像是个返老顽童的孩子，当然，她也不老，调皮地朝着奕吐了吐丁香小舌，就反手把相册塞进身后床上的被子里，蹬掉高跟鞋后盘腿一屁股坐在上面，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后气焰嚣张地说道:“我就不给你，有本事你来抢啊。嗯……让我想想，这么好看的照片我可以发到朋友圈，让大家一起来乐呵乐呵，或者可以发到网上，对了，你们学校不是有贴吧吗？我觉得你可以火哦。”何舒舒食指轻点下巴，稍稍抬头就露出了性感蝴蝶般的锁骨。

女子、小人难养也，何舒舒现在已经不是女子这么简单的生物了，简直就是妖精，哦不，她从来都是只妖精，让你快要欲火焚身的时候突然浇一盆冷水下去……

“嘻嘻，你怎么不说话啦？我就放在这里啦，你来拿就好了。”何舒舒扭了扭丰满的屁屁，妖娆的腰肢跟着一起左右扭动，如果不是姐弟，身为男人的奕真的很难把持住自己，可能会在何舒舒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一下。

“好啊，那我来拿了。”摆摆手的奕忽然笑了起来，他太清楚何舒舒了，这个时候如果好言好语坐下来慢慢谈的话，奕相信何舒舒不介意把婚礼拖到晚上。坏女人喜欢欺负好人，却又害怕坏人，奕不介意强硬地做一次坏人……坏弟弟……

“喂喂，小…大兔崽子，你要干嘛？我可是你姐姐啊。”看到奕满脸坏笑地一步步接近，刚刚的得意早已消失一半，她知道奕做不出禽兽的事，却还是率先护住了前胸。

“何舒舒，我好久都没有抱你了，我们抱一下吧？”奕张开双臂，说的是真心话，但是真心话之后的阴谋，奕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

“干嘛突然要抱？就算是抱一下我也不会心软给你的。”何舒舒一只手背在身后誓死捍卫相册，另一只手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张开，就被奕穿过腋下紧紧地抱住。

“何舒舒，好久不见，我想你了。”奕搂着何舒舒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秀发和肌肤的香味让他神清气爽。

暧昧的语气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恋人那般直捣何舒舒的心里，确实，她喜欢这个弟弟胜过喜欢自己，内心出现一丝松动的她最终还是缓慢腾出手来轻轻地扣在奕的肩上。

“姐姐也想你啊。”何舒舒放柔了语气说道，但是说完她就发现不对劲了，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突然煽情相信这个小骗子的话。

何舒舒感觉到奕的大拇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摁在了自己的腋窝里，没有动，却还是让产生了一丝痒意让她抿嘴笑了起来。

“何舒舒，把相册给我。”奕哪里来的柔情，前一秒还在那里我想你，后一秒马上就翻脸开始威胁。

“好吧，那你先把手松开吧，嘻嘻嘻嘻……”何舒舒动了动手臂，因为腋窝上的痒痒肉接触到奕的手指，一时没忍住嘻嘻笑了起来。

“先把相册给我。”奕不吃何舒舒那一套，大拇指轻轻往下按。

“小兔崽子你先放，嘻嘻嘻……”

“我不小。”

“大兔崽…咦？嘻嘻嘻嘻……好讨厌哈哈哈……”

“相册给我吧，不然我要一直挠你咯。”奕停下了正在轻揉的拇指，下达最后的通牒。

“等一下，你总要让姐姐我先起来吧？”何舒舒擒住奕的手腕防止他乱动，抬起头，明亮闪烁的眼睛讨好地看着奕。

“如果我现在就收手的话…你是不是等下跑掉之后又要笑我太单纯了？”小时候太多的事例证明，何舒舒不仅狡猾，而且狡猾，要不是自己是她的弟弟，奕有时候都要考虑要不要叫她一声母狐狸试试。

“不会，我怎么会笑你呢？你可是我亲爱的弟弟，我笑谁也不会笑你啊。”不得不承认，即使现在被奕威胁，何舒舒依然还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能把谎话说的那么淡定，也是一门艺术。

“可是你还是笑了。”奕说的同时加重了拇指的力度，何舒舒本来就瘦，稍稍一按就触碰到了腋窝深处的软骨。

“哈哈哈哈…这不算哈哈哈…不是我哈哈哈不是我笑你哈哈……是哈哈哈…是你挠我……哈哈哈痒痒哈哈哈哈……”像是受到了惊吓，何舒舒猛然地夹紧自己的腋下，双手使劲推着奕的胳膊肘想把他推开，可惜也只是无用功罢了。

咯咯的笑声是那么的悦耳，那种黏黏酥酥的声音让人听上一次就会欲罢不能。

“哈哈哈…我给你哈哈给你嘻嘻嘻……痒死我哈哈哈了哈哈哈……”似乎是屈服了，何舒舒一边笑一边不断下意识挪动自己的位置，像一只毛毛虫，挪啊挪的就带着奕挪到了床铺的中间，“哈哈哈…弟弟你停哈哈哈…我都嘻嘻嘻…给你啊哈哈哈给你了…你自己哈哈哈拿嘻嘻嘻………”

何舒舒怕痒，奕从小就知道了，小时候跟何舒舒玩的时候，奕就故意用软制的刷子和毛笔假装不经意间划过她的大腿或者是脚踝，然后偷偷地注视她的表情。尽管细微，但每次看到何舒舒上扬的嘴角，奕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成就感。

趁着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伸到被子底下去那相册的时候，何舒舒忽然出脚踩在了相册上面，脚趾硬是抓在了相册的边沿，然后努力地把相册往自己这里扒。

奕哪里会由得何舒舒？随后一抓就抓住了一只滑溜溜的脚背，然后使点力一扯，何舒舒的脚就被奕拉到了半空，亭亭玉足就这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种姿势看起来或许很怪，但是奕知道何舒舒有穿打底裤的习惯，所以一点也不用担心多余的因素。

奕假装贪玩地捏过何舒舒的腰，戳过何舒舒的腋窝，擦过何舒舒的大腿，除了脚以外的部位奕几乎都是探遍了。

当然，奕也曾经试过去挠何舒舒的脚，但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他没理由啊，谁家的孩子贪玩会玩到脚上去？

因为没有，所以才会无限渴望，小时候奕去何舒舒家是玩耍，大了一点后奕专门就挑夏天的时候去何舒舒家玩，看到何舒舒翘起二郎腿脚趾勾着拖鞋在那里一晃一晃的，奕的心里就有些动荡。

现在，曾经朝思暮想的小脚就握在自己的手中，奕总有一种梦想成真的不现实感，而且还是一只妖精的玉足，只自己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引来销魂的娇笑，想一想都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体验一番。

当然，奕还是先把相册拿出来放到背后的桌子上，才开始细细打量何舒舒的脚。

何舒舒的脚看起来和奕的手掌差不多大小，十根修长的脚趾头涂抹着黑色的指甲油，性感而又妖艳，中趾比其余四根脚趾头还要长一点，奕也是现在仔细观察后才发现的，勾勒出足弓的弧度也堪称完美。

何舒舒此时看起来有些衣衫不整，头饰和婚纱都在挣扎扭动的过程中变得有些歪扭，不过何舒舒也没有太在意那些，心思都放在了奕抓着的自己的脚上，她知道奕想干什么了。

“何舒舒，今天结婚，开心一点，以后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确实，这是奕第一次挠姐姐痒痒，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自己的姐姐就要嫁人了，以后想见可能都没什么时间。所以趁此机会，奕打算好好给两个人留下一点回忆，如果何舒舒也能喜欢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奕的手指已经在何舒舒的脚底上轻轻挠着，和奕挠过的其他女孩的脚不同，或许是何舒舒太瘦的原因，她的脚摸起来并不是那么柔软，不过却又给人一种很舒服的实感，只是这么一拂，就听到了何舒舒若隐若现的笑声。

“喂嘻嘻嘻……小兔崽子…嘻嘻嘻嘻我是…哎哈哈哈哈哈是你姐…嘻嘻嘻……你敢这样啊哈哈哈哈欺负我哈哈哈……”

因为奕并没有太过用力抓着何舒舒的脚，所以一受痒的时候何舒舒就条件反射地把脚缩了回去，藏在纱裙的下面。

“小兔崽子！女子足不可摸你不知道吗？”何舒舒并没有害怕奕的再次突击而跟他拉开距离，而是向前一扑，双手揪着奕的脸那里掐啊掐的，似乎不泄恨不罢休一样。

“弟弟面前只有姐姐，女子女人还是女孩都不成立。”奕站着不动用很无奈的眼神看着何舒舒，含糊不清地说道。

“哼！你现在知道我是你姐了？原来不是那里何舒舒何舒舒叫的挺开心的吗？小时候白对你好了！”找到了儿时玩弄奕的快感，何舒舒一用力，就把奕的脸捏的乱七八糟的。

“是你自己说等我成年了就可以直接叫你名字的。”奕也揪着何舒舒的脸那里说。

“你不是还没有成年吗？”何舒舒问道。

“前年嬷就已经帮我把成人礼办了，所以我现在不是小屁孩也不是小兔崽子。”

“可是你对我来说就是小屁孩啊，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比我小，哎…还是喜欢那个小时候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你，长大了就没有人情味了。”何舒舒叹了一口气，满脸忧郁。

“我要是再像以前那样那不是要被人笑死掉？人总是会变的嘛。”奕揉着何舒舒皱起来的眉头笑笑说。

“可是我没变啊。”

“你变傻了。”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何舒舒一把用力将奕拖到床上。

“热恋中的女孩总是傻的，况且你还要结婚了。”奕赶紧解释道。

“可是你说我不是女人不是女子也不是女孩啊。”何舒舒说。

“那是对我来说。”

“那你觉得我傻也就是对你来说了吧？”何舒舒皮笑肉不笑，双眼眯成月牙形，手指抚过奕的脸颊问道。

“谁教你这么做的？难看死了。”奕实在是看不惯何舒舒做出来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样想鬼子进村时看到良家妇女快要流口水时的样子。

“啊？电视上不都是这样子的？”何舒舒一顿，随后又捏住奕的下巴，一脸抚媚地咯咯笑了起来，问道：“你该不会被我看到害羞了吧？”

“你要是想再笑一会儿就继续。”奕的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何舒舒的背后，抵在脚心上的手指蓄势待发。

“别闹，好啦我问你一个问题。”何舒舒挪了挪脚，因为不小心擦过奕的手指差点又笑了出来。

“要找伴娘你就去找柔君。”奕很干脆地回答。

“不是问你这个。”何舒舒轻轻拍了一下奕的脑袋，继续问道：“你在家里怎么了？”

“你看出来了？”奕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奕一直都相信女孩的第六感很准这类的说法，细微的观察力都是女孩捉奸在床的特殊技能，既然学姐都能发现奕喜欢tk，那何舒舒知道自己和家里闹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奕还是有一点担心，刚刚自己暴露了这么多，会不会也被何舒舒看出来自己喜欢挠她痒痒了？

嘛，反正还知道自己再隐藏也会被看出来，奕索性也就去担心那些，他相信就算何舒舒知道了自己有这种特殊癖好也最多就吐槽两句，不会因为这样就扰乱了这么多年的姐弟情。

“我离家出走了。”奕淡淡说道。

“而且现在还住在你女朋友家里？”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何舒舒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而是转了一个话题继续问。

“怎么突然这样问？”听到这个奕就淡定不下来了，虽然何舒舒没有说中，但是大概意思也表达的八九不离十了，让奕想不到的是何舒舒是怎么知道的。

“不然你为什么不要柔君？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何舒舒说。

“可是我和柔君真的不能在一起。”奕也露出了少有的纠结的神色，这样的问题已经困扰他太久太久了。

“那你就不怕柔君伤心吗？”何舒舒反问。

“至少这样子会比在一起更好吧。”奕很不确定地回答。

“好不好你都没试过，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何舒舒继续问。

“柔君喜欢我难道就不喜欢她吗？但是喜欢有什么用？几十公里外还有一个爱我的人在等我回家，难道我就要因为我自己的私欲同时去让两个人都伤心难过吗？”奕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声音也比以往大了许多。

看到奕如此激动，何舒舒很是温柔地把奕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和之前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妖精的性格比起来，这样的她才有了姐姐该有的样子，“我知道你也很苦恼，但是你确实应该好好想一想，我希望你跟着自己的心去走，而不是抱着杞人忧天的心态去逃避。”

“让我好好想一下。”奕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道坎，怎么样都跨不过去。

“她好看吗？”或许是不忍心看到奕这副颓样，何舒舒换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

“好看，不过长得有点傻。”奕闭上了眼睛，橙傻乎乎的笑脸就浮现脑海，想起那个老爱黏着自己的女孩子，奕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比我好看吗？”

“你最好看。”奕不傻，不会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赞美另一个女孩子。

“比我怕痒吗？”何舒舒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都知道了？”奕想坐起来，无奈脑袋一直被何舒舒按着不能动弹，只好躺着与何舒舒的媚眸对视。

如果何舒舒不是自己的姐姐的话，自己有可能会爱上这个妖精一样的女孩吧……奕突然有这么一种想法。

“小时候就知道了，只是不想揭穿你，今天忍不住问一下罢了，瞧你着急的样，姐姐我又不会嫌弃你。”何舒舒撇了撇嘴，低下头附在奕的耳边，轻启樱唇，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小声说道。

“你可不要太小瞧女孩的观察力哟，呵呵呵。”感觉调戏成功了，看着奕微微发红的脸色，何舒舒忽然掩面娇笑，笑的花枝乱颤，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动作，骨子里的性感和魅惑就透露出来。

何舒舒话中有话，这也是奕听得出来的，他也在担忧，如果柔君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橙在一起，那又该怎么办？

“放平心态，做你自己想的，可惜不能帮你一把，不过姐姐我支持你，绷不住的时候可以来这里哭一把，姐姐的大腿可是免费的哦。”何舒舒莞尔一笑，梳理着奕的头发。“对了，你有看到吴威扬吗？”

“没有，他是大忙人，天天就是部队里训练训练训练，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奕扭了扭脖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实话，就这么躺在何舒舒的大腿上真的还蛮舒服的。

少女胭脂水粉的香气夹杂着平淡的体香，更重要的是，因为何舒舒是盘着腿的，所以奕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够到何舒舒毫无防备的脚底。

而且奕也这么做了，被发现秘密的他反而少了许多顾忌，很自然地摸索一番就捏住了何舒舒柔软的脚趾头，只可惜还没有过把瘾，手就被何舒舒一巴掌拍掉。

“小兔崽子你摸哪里呢！”何舒舒瞪了奕一眼，怒嗔道。

“是你刚刚自己说身为姐姐是不会嫌弃我的。”奕倚老卖老，赖着何舒舒，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可没有听你叫过我姐，而且你不知道吗？女人变卦可是很快的，信不信我轰你出去哦哟。”何舒舒又开始揉着奕的脸说道。

“我不信。”趁着何舒舒折腾自己脸的时候，奕的手一伸又摸到了何舒舒的脚上，似乎是在讨被捏脸的利息。

尽管只是抚摸，奕也感觉到了何舒舒脚上的不安分，时而紧紧地缩起脚趾减轻痒感，时而脚趾又曲张分开，随奕的手指在脚趾缝间穿梭自如。

当女孩子娇媚动人地看着你，将脚伸出来，十趾后翘微微张开任由你肆意摆弄时，那种画面，想想都让人感觉浑身热血沸腾，鼻血要喷涌而出的感觉。

何舒舒当然不会这样，虽然她有时候比较放荡比较爱折腾人，但总体来说应该还是一个矜持地道的传统女性吧……奕有时觉得何舒舒可能会这样，但是他绝对想不到那种画面，如果会何舒舒摆出这么性感的动作，那也太折磨人了……

“唔……小兔崽子，你摸够了没有？”何舒舒强忍着笑，有些艰难的开口，但是弯弯的秀眉已经暴露了这个事实。

“没有。”奕摇摇头说道，他一向都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比较贪婪的人，至少在tk着方面是这样，他还没有用指甲刮过何舒舒的脚心，还没有用牙刷清理过她的脚趾和脚趾缝，又怎么可能摸一摸就满足？

“你说我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弟弟？”何舒舒摇摇头，虽然这么说，但仍然还是宠爱地看着奕，对于这个弟弟，她除了小时候比较爱捉弄他外，就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任何请求，不管任不任性，她作为姐姐，永远都比爱自己还要爱这个弟弟。

“因为你是我姐姐啊。”奕冲何舒舒露出了个笑脸，就像小时候那样天真无邪，还有一点点的依赖和娇气。

“小兔崽子终于说了句人话。”何舒舒抬着头，努力把眼眶快要的泪水给强行流回去。

“所以，你要幸福啊。”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奕的手已经悄悄掰起何舒舒的脚趾，指甲快速在嫩滑的脚心上划了两下。

“哈哈哈…臭嘻嘻臭小兔啊哈哈哈哈……小兔崽子嘻嘻嘻嘻…你要嘻嘻嘻…嘻嘻嘻我拿你……怎么办哈哈哈哈……”何舒舒一边笑，一边却搂着奕的脖子那里摇晃，就像小时候自己哼着小儿歌哄他入睡一般。

……………………

何舒舒累了，搭着奕的肩膀在那里小憩休息，因为脚刚刚一直被奕抓在手上也出了不少的汗，此时正很没有形象地翘在椅子上等汗滤干。

“喂，我问你，你有没有这样子折磨过柔君？”何舒舒呵出的热气擦过奕的脸庞，感觉痒丝丝的。

奕无声地点了点头，随后就被何舒舒白了一眼。

“我说你这是什么坏习惯？柔君这么可爱的女孩你都不放过，以后要是娶了人家做老婆还不得天天被你痒死？”何舒舒愤愤不平地为柔君说道。

就是可爱才会挠好吗……奕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望着何舒舒的脚有些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奕看那几根脚趾头上黑色性感的指甲油越看越迷恋，恨不得据为己有再好好享受。

“那你让我挠吧，有人挠我就不会挠别人了。”奕睁着眼睛胡说八道，实际上就是对何舒舒的这双脚有些依依不舍，美脚到处都有，但是妖精并不是随处可见的。

不得不承认，何舒舒的性感和妖媚已经在奕的心中占下了一席之地。

“我是你姐姐啊，你就不会心疼我吗？”何舒舒撅起了樱桃小嘴，故作可怜地睁大眼睛，很委屈地看着奕。

二十多岁快要结婚的人了，卖起萌来却依然撩动人的心弦，看着别有一番风味，让人不忍拒绝。

“会，但是是在挠过以后。”说着，奕又抓住了何舒舒的小腿肚，把让人神魂颠倒的那只小脚抬到自己面前。

然后何舒舒一边惊叫一边反抗，两个人在床铺上闹成一团。

三十三章

Hey boy, what’s your name?

Got a nice car are you going my way?

田间小路，轻快的歌曲从女孩的嘴中哼出。

黑色的小背包摇摇晃晃，淡蓝的球帽被高高的发髻顶起，粉红的夹拖发出清脆的踩踏声，露出那修长润嫩的脚趾。

女孩抱着可触的笔记本电脑行走，即使是在这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她的视线也随着手指在屏幕上跳动。

只不过走到分叉的路口时，女孩显得有些犹豫，她纠结地看着电脑，屏幕中的画面高速切换，却再没有提示。

女孩的脚趾不由自主地紧紧地蜷缩，并紧紧地扒住夹拖。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敲击在键盘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她抬起头看看两条无限延伸的黄土路，显得左右为难。

哞……

就在女孩不知所措的时候，大黄牛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草帽的农民伯伯牵着牛从田间穿了出来，看到那发呆的女孩，善意地问道：“闺女，咋啦？傻站在这里，是不是迷路啦？”

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阿伯，你知道小鱼镇往哪走吗？”女孩吐了吐小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哟，小鱼镇可还有段距离啊，闺女看你不是本地人吧？”草帽伯伯仔细看了一眼女孩，憨笑着，随后拍拍壮实的牛背，黑乎乎的大脸透着乡下人的淳朴，笑道：“坐上来吧，俺顺路，刚好送你过去。”

“啊？阿伯这怎么好意思，我…我还是在后边跟着走吧。”女孩子没想到草帽伯伯会这样说，怯怯地看了一眼埋头吃草的大黄牛，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没事不怕，这牛跟俺久了，通人性，乖着嘞。”草帽伯伯似乎是看出了女孩眼中的怯意，哈哈大笑起来，来过女孩的手，打着包票说：“它要是敢欺负你，俺就打它。”

随即也没有费多大的力，就托着女孩的手臂将她送上了牛背。

“阿伯，这真的可以吗？”女孩不放心地趴在牛背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会被甩下来。

“就冲你这声阿伯，俺咋样也要把你安全送过去，多标志的闺女啊，一个人在外边晃荡谁看了都不放心。”草帽伯伯折下路边一支迎春花的枝柳，轻轻抽打牛屁股上。

“那……那谢谢阿伯。”女孩小小声说道。

“大黄牛大黄牛，你要乖乖的啊。”女孩又轻轻拍着大黄牛的后背，很没底气地轻声说道。

哞！

“啊！你别动别动，你要乖啊，乖一点……”一颠一簸，女孩都快急哭了，死死地抱住大黄牛的背哀求道。

“……”

…………………………

鲜花，美酒，还有美人。

何舒舒身着一席纯白的落地婚纱，头戴的白色的小礼纱遮住了她惊艳的脸庞。

她站在那里，双手很自然地垂于小腹，没有说话，只是向每一个前来祝福的人轻轻点头。

她在微笑，没有人看得到，当然，看不到的，才是最让人无限神往的。

一男一女站在她的旁边，柔君是伴娘，但是却没有穿上那一件红的土气，胸口前还刺着一个大大的娘字的旗袍。

她和何舒舒的穿着相似，原本的吊带裙在何舒舒的威逼利诱下换成了更加暴露的白色小纱裙，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白色，就是柔君的颜色。

没有化妆，也没有特意打扮，她依然还是保留着最清纯的模样，略微娇羞的表情，皓齿微露，勾勒出两个甜的醉人的小酒窝。

一个妖艳，一个青春。

没有人会拒绝自己回头多看两眼。

另一边的奕……依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来的时候是休闲衣休闲裤，站在这里还是休闲衣休闲裤，格格不入的装扮倒是成了最突出的风景。

何舒舒本来是想叫奕去当伴娘的，如果伴娘不行的话伴郎也行，没想到统统被奕拒绝，威逼利用没用，反倒是在一番斗争后自己被妥协。

一想到这里何舒舒心里就不舒服，趁着没人的时候接连用鞋跟微碾在奕的脚背上完成她所谓的报复。

“你能不能好好淑女一回？”奕皱了皱眉头，侧面从小礼纱的缝隙看到了何舒舒得意的笑脸。

“怎么？长大了？就开始嫌弃老姐了？”何舒舒很是亲密地勾过奕的手臂，狠狠一捏，痛得奕冷汗直冒。

他知道，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不嫌弃，这么好看的美女姐姐谁敢嫌弃，瞎了眼了吧。”奕忍痛挤出一丝笑容，这才让何舒舒松了手。

两个人的小动作都被距离最近的柔君看在眼中，面露惊讶的她张了张小嘴，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只是觉得奕和何舒舒的感情好的让人有些羡慕。

不过当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酒店的门廊时，柔君这才终止了自己的想法，轻轻扯了扯奕的衣服。

“你爸爸来了。”

看着西装革履的吴流江下了车，奕的神色变得怪异了起来，尤其是当吴流江那怒目扫向自己的时候。

离开了家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的，如果说当初带着是愤怒和怨念离开，那么现在或许这些都被一种陌生所取代，这种陌生让奕从心中油生出了一种悲哀。

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许久未见，他就站在那里，但是在奕看来，从小到大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感觉甚至不如在橙那里万分之一的温情。

“你在这里呆一会，我去边上溜达一圈。”奕凑近柔君，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不知为何，奕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顿然觉得自己像是个逃兵，慌不择路地想要找一块清净之地。

“没事吧，要我跟你一起去吗？”柔君望向奕的目光中充满了些许的担忧，她隐约看得出来，奕的状态不如刚刚嬉皮笑脸那般。

“没事，就是太无聊了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你这里看着，万一人多了何舒舒笨手笨脚的估计也忙不过来。”奕对着柔君笑了笑，却没发现自己的笑脸显得有些牵强，用余光扫了扫前方，随后便转身离开。

一直到与酒店拉开了些许的距离，奕才喘开一口气，感觉刚才头顶着的压力都消失了。尽管以往说了再多的漂亮话，但到了面对面的时刻终归还是这么狼狈，想到这里奕不由得自嘲了一番。

在外头晃悠了好一阵，估摸着吴流江差不多也应该入席了，奕这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晃悠晃悠地走了回去。

就在距离酒店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奕看到了刚刚自己站着的地方赫然多出了一个人，正绕着柔君团团转。

这倒是出乎了奕的意料，毕竟像廖正帆这么厚脸皮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但想起了今天是何舒舒的大喜之日，奕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气。

他走上前去，找准机会一把就将柔君拉走，自己则插在中间将两人隔开，紧接着双手付前，同来往的宾客打着招呼，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廖正帆正对柔君说得起劲，突然被人横插一脚自然心情不好，正要发声便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不由得怒斥道:“怎么哪都有你！你在这里干嘛？！”

听到这句话，奕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手指着一旁的何舒舒，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对方:“你瞅见没？何舒舒，我姐，我姐结婚我不在这里难不成上你家去？况且一个被退请柬的来这干嘛？吃白食？”

奕的话刚落，柔君便拉着他的衣角悄悄地说道:“刚刚他们来的时候姑姑就不让进了，但是你爸爸突然下来把骂了姑姑一顿，姑姑没办法只好让他们进去了……”

“嚯？你们倒是会搬救兵。”奕有些差异，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好父亲”会在这种情况下跳出来和自己作对。

或许是感觉自己占了上风，廖正帆得意地抬起头，一副打量失败者的模样，嘴角上扬，面露讽刺地说道：“既然知道了，你还拦着我？不赶快让一边去！”

“嘘，小声点，这里是喜宴，不是你家的丧宴，没必要这么鬼哭狼嚎的。”奕今天的心情本来是不错的，但是被自己父亲这么一摆立场，加上廖正帆如此咄咄逼人的嘴脸，心中的怒气也不由得上升。

客气是对人用的，而不是畜生。

这是奕一直坚守的道理，既然人家硬是要和自己撕破脸，那自己也没必要再讲究什么仁义理德。

“你要是觉得腆着个脸好意思进去的话那我也没意见，反正吃不完的进了泔水桶给猪吃和给你吃也没多少区别，还愣着干嘛？快上楼吧。”奕淡淡地看着廖正帆，语气也是这么淡淡的，他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对方听见。

“你……”廖正帆的脸色变得青紫，想必也是被气得不清，他看了看柔君，又看了看奕，再三犹豫，终于还是一甩手进了酒店大堂。

“我以为他还会有那么一点骨气。”奕摇了摇头，又对着柔君说道：“他下次还缠着你，你就打电话给姑……”

奕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大胳膊肘就捅向他的肩膀，把他捅的一个趔趄，只见何舒舒笑眯眯地说道：“臭小子可以嘛，英雄救美有一套哦。”

“你还说，刚刚不给姑姑解围就算了，柔君你也不看着点，被人骚扰了你也不管。”奕按了按自己的肩膀，略带不满地看着何舒舒。

“你还说，要不是你先跑了至于有这事吗，我也是看到你回来了才给你个机会，怎么样？还不赶紧谢谢你老姐？”何舒舒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是贴着奕的耳朵说的，边说还边看着柔君，确保小姑娘没有听到。

“你上辈子是红娘吗？牵线搭桥搭上头了是吧？”奕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的妖精老姐，只得继续站在一旁做他的二流子。

廖正帆上去了，吴流江却下来了，旁边还跟着个胖男人，奕看得出来，他们是找自己的。

“道歉。”吴流江走到奕的面前，指着旁边的胖男人，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愤怒。

“理由。”知道已经逃不过了，奕也不惧地迎上了吴流江的目光，同样两个简短的字眼从他的嘴里冒出。

啪……

一声脆响传来，奕的脸上多出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大舅！”何舒舒闻声，惊呼着立马横跨在奕的面前，将他挡在自己身后，“大舅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不要这样子动手，今天我大喜的日子，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舒舒你别管，这是我的家事。”吴流江沉声道，他的眼神略过了何舒舒，依然怒视着奕，重复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道歉。”

“江流，孩子小也不是故意的，没必要搞得这么僵，我们大人也不会去计较这些东西，你先消消气。”一直站在吴流江旁边的胖男人开口了，他把吴流江慢慢往后推着，眼中却闪过难以捕捉的笑意。

“姐，你让开。”奕仰望天空，用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长吐一口浊气后轻轻拍了拍何舒舒的肩膀示意她离开。

“可是你……”何舒舒吃惊地转过头，看着奕脸上的手印，心中满是心疼，却又欲言又止。

“他说的没错，这是家事，你先去和那些宾客解释，不要坏了你的婚礼，我可不希望成为罪人。”奕说着，已经绕开了何舒舒，再次和吴流江面对面。

他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也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完完全全地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

他的心中藏满了太多的不甘、委屈以及怒火，在这一刻即将统统爆发出来。

“你有认真听过我说的话吗？”奕的声音略带嘶哑，像是即将圆寂的老者所发出的悲鸣。

“你有相信过你自己的儿子吗？哪怕只有一次……”

“你从来都是用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你赞同的就是正对的，你觉得你听到的就是你知道的，你以为你很懂，你懂个屁！”

“老而不死是为贼！你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既然你愿意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孩子，那你就看着吧！到底谁才是那个搞不清楚情况的傻逼！”

这是用尽全力的呐喊，声嘶力竭的呐喊，累计了十多年积怨的呐喊，像是炸弹一样，内含着无限的能量，粉碎以往心中的种种恐惧。

大脑在颤抖，说完这些话已经掏空了奕的力气，他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仿佛随时都要摔倒，柔君想要上去搀扶却被拒绝，纵然双腿乏力有千斤之重，但奕也从没感觉过如此的轻松。

他像是蹒跚的老人慢慢朝着远处走去，他的脊梁挺得笔直，他的呼吸轻快，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眶湿润……

三十四

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当奕缓过神来的时候早已远离喧嚣，映入眼前的只有青翠的稻田和哗哗的溪流。

手捧清水擦拭着脸上的掌印，冰凉刺激的感觉让少年清醒了不少，脸上略微有些发麻，明显地能感觉到左右脸的不对称。

他是真的一点脸面也不给自己留。

奕捂着自己脸苦笑着，表情却堪比吃了苦瓜的模样。

自己也何尝不是呢？

倘若断绝父子关系能和离婚一样的话，奕觉得自己早就签好协议等着下一步盖章的手续了。

想必吴流江也是这么想的吧？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是姑姑打来的电话，奕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地把手机放在一旁。

他想一个人好好呆会儿。

几十秒后手机停止了震动，奕有意识地瞟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着各种各样的来电未接提示。自己姑姑的，何舒舒的，柔君的，就连平时没联系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打来了电话，唯独自己的父母。

最后一次的通话记录也是在几个月之前吧，他依稀记得那次的通话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十秒。

长叹了一口气，奕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想要把这些不好的记忆抛在脑后，毕竟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化解的，就让他顺其自然吧。

只是目前何舒舒的婚礼暂时是回不去了，奕的心里充满愧疚，他就何舒舒这么一个姐姐，如今不仅缺席了见证她幸福的时刻，还给惹下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情……

自己貌似连一句祝福的话也没说吧？

想到这里，奕拿起了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没摁下通话键。

他不希望再让何舒舒因为自己而分心。

“还是晚一点再说吧……”奕重新把手机揣回兜里，站起来拍了拍裤腿，开始琢磨着从哪里找点吃食，毕竟过错大鱼大肉的他也顶不住大中午站这挨饿。

哞……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的牛鸣就吓得他一跳。

误以为是自己不小心闯入了水牛领地，奕警觉地回头，想观察着是不是已经有牛蓄势待发准备用角扎自己的屁股，却看到了让他啼笑皆非的一幕。

自己丫头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这里来，像是块狗皮膏药，紧紧地抱在牛背上一动不动，满眼尽是惶恐。

“喏闺女，这里再往前就是小鱼镇了，你不用怕，马上就到了。”走在后边的老伯用竹条轻轻地抽打着牛屁股，看着橙奇怪的姿势笑笑地说道。

“阿伯，我没有怕……就是、就是感觉自己快掉下来了……”橙努力地用双手双脚夹紧牛背，一路趴来，她始终不习惯这一颠一簸的感觉，忽然她看到了前面的身影，眼神之中恢复了些许光彩，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丫头迫不及待地想要抬起手挥舞，可是刚一把手放开，整个人就失去平衡地往另一侧歪去，吓得她又赶紧抱紧牛背，嘴上不停地叨叨着：“阿伯，我到了，我看到我朋友了，您快让牛停下来吧，我真的感觉我要掉下来了！”

“到了？”老伯略带吃惊，眯着眼往前方看去，在看到奕后失望地摇摇头，喃喃道：“也不怎么样嘛，穿的这么邋遢，还没俺家二狗子清楚。”

牛停下了，橙迫不及待地从牛背上滑下来，笑嘻嘻地附和道：“嘻嘻，我也觉得他挺邋遢的。”

再三和老伯道谢后，橙拽着自己的小书包，小脸透露着兴奋，啪叽啪叽地踩着拖鞋小跑向奕。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奕和橙也才分开一个上午，但此时橙的到来无非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习惯性地搂过橙柔软的腰肢，用手在丫头的脑袋上轻抚着，此时奕的心情也开朗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是我见过的最拉风的出场方式。”

“讨厌，人家大老远地跑过来你就这么嘲笑我。”橙的俏脸微红，将身子完全倚靠在奕的身上，感受着头顶被抚摸的感觉，出声轻嗔着。

两人相拥许久才分开。

奕看着对方漂亮的眼眸，问道：“所以呢，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橙白了奕一眼，紧接着继续说道：“某人自己跑出去大快朵颐，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家吃泡面，你说气不气人？”

说着说着，她好像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她抬着头仔细观察着奕的脸颊，双眉一皱问道：“你这边脸怎么了？怎么红肿红肿的？”

奕摸了摸自己的脸，肿胀仍未消去，却是满不在意地说道：“嗐，还不是我老姐，打蚊子打不到，巴掌呼得倒挺准，我在旁边站着呢，一大嘴巴子从天而降。”

突然间要编理由，奕反应不及，又怕被橙看出端倪，无奈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能先想到啥就先掰扯出来蒙混过关。

“痛吗？”橙不敢用力，轻触着肿起来的地方，想起什么的她从小书包里翻出一盒清凉油，一边吹着冷气，一边在奕的脸上小心涂抹。

奕看着丫头的举动，鼻尖微酸，眼睛里有暖流流过，被他硬是憋了回去。

或许是被奕这么一直看着，橙显得有害羞，动作也没有先前自然，她把风油精收回包里，低低着头不敢直视奕。

“看什么呢一直看。”橙小声嘀咕到。

“我感觉我中毒了。”奕笑着说道。

橙不明白奕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好奇地看着他，眉宇之间充满了问号。

“你的温柔有毒，比毒（防删）品还毒。”

“没个正行。”橙一拳锤在奕的胸口上，把头埋得更低了。

奕哈哈大笑起来，早就听说土味情话又土又有用，今天忍不住试了一下，果然非同凡响。

“走，带你去吃人间美味。”奕一边笑着，一边搂住橙的肩膀，向着山野进发。

橙误以为奕要带自己去喝酒席，连忙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后退着说道：“不行不行，太多人了，我就是忍不住跑过来看看。”

奕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什么太多人了？难得你来乡下一次，我还会带你吃那些俗物？既然来了就要享受一些乡下的东西。”

“不去见你亲戚？”橙小心仔细地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着了奕的道被骗走。

“亲戚有什么好看的？乡野烤地瓜吃过吗？”奕反问道。

“吃过吧，在小时候的时候。”

“乡野烤芋头呢？”

“好像是和烤地瓜一起吃的。”

“……”

“算了算了，还是见亲戚吧。”奕气急败坏地挥手说道。

不是都说城里人没见过那些乡下的玩意吗？这丫头怎么都知道？

“不不不，我就爱吃烧烤，烤什么都行。”橙急忙朝奕的身上粘去，笑嘻嘻的，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说烤就烤，奕拉着橙回到刚刚自己洗脸的地方，用水就着泥土，忙活半天才和出个小窑子，又捡了许多枯叶小树枝的，一股脑全部塞进去。

当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好像没带火出来……

“放大镜行不行？”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包里一顿翻找后，掏出个放大镜递给奕。

“你包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怎么感觉什么都有？”奕接过东西，好奇地打量着橙的书包。

“这可是女孩子的秘密，才不告诉你呢！”橙抱紧自己的书包，朝着奕拱了拱鼻子，像小猪一样。

奕笑笑便开始拿着放大镜对着阳光找角度，折腾了好一会手都酸了，也总算是看到一缕细烟从土窑子里飘了出来，赶忙扔掉放大镜，像是哄孩子一样地跪在那里，对着窑口轻轻吹气。

火慢慢升起来了，奕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清秀的脸上都是烟灰，他欣喜地转头寻找橙的身影，想要炫耀自己的战果。

橙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鞋踩进了水里，正玩得不亦热乎。

奕走过去，用满是黑灰的手强行在橙的脸上画了几道猫须，期间还故作可怕恶狠狠地威胁道：“不准擦掉，擦掉了不给你饭吃！”，随后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离去。

地瓜是偷挖来的，芋头也是，茄子还是，乡下别的没有，就是菜多，奕根本不用走多远，就偷偷摸摸地把这些材料都集齐了。

回到土窑前，第一把火也差不多把泥土烧得定型，趁着还有余温，奕又弄了些枯叶丢进去，等火旺起来后才徐徐加入捡来的木材，然后就是地瓜和芋头。

橙早已从水里出来，赤脚踩在泥地里，坐在旁边，托着下巴，顶着小花脸，看着奕忙前忙后的模样，眼里有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完成这一切，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接下来也只要等着东西熟就好了。

终于得到了片刻休息，奕大汗淋漓地坐在地上，感叹着自己不如小时候烤地瓜那么熟练。

橙掏出纸巾，细心地帮奕擦着脖子和脸上的汗渍，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终于还是忍不住扔掉纸巾在那里咯咯笑了起来。

起初奕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跟着橙一起愣愣地笑起来，一直看到她扔掉的纸巾上满是黑灰，才意识过来这丫头是在报复自己。

气不打一处来，奕将橙拉进自己，另一只手熟练地攀上了她的腰肢，刚一发力，小丫头立刻就败下阵来不停地讨饶。

“哎呀……哈哈哈哈错了……我错了啊哈哈哈……不、不敢了哈哈哈哈哈……”

生怕对方会突然加力，橙的双手牢牢地抓着奕的手腕，却又没有将那只给自己制造痒感手大手扯开，此时的她宛如真的小猫，不停地扭动腰肢，附在自己心爱的人的身上，娇笑连连。

打闹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奕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土窑，万一要是火候没看住烧成了灰，他这么久的努力就都白忙活了。

橙又来给自己擦脸，纸上冰凉湿润，想必是刚刚去蘸了蘸水。

午饭出炉，各个黑不溜秋像煤球，根本看不出什么是什么，轻轻一掰，里面香甜的味道散发出来。

橙捂着肚子，充满期待地看着地上的‘煤球’，闻到香味的时候更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还没等奕去完皮便凑近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

“好吃吗？”

太久没干烤地瓜这种事，奕也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正好现在有了试吃人员，也可以顺便改进改进。

嘴巴里有东西，丫头说不出话只能疯狂点着头，一张一合呼哧着小嘴，里面有热气冒出。

“是吗？我也尝尝。”奕在橙咬过的地方接着咬了一口，吧咋着嘴说道：“这家烤地瓜的师傅技术真好。”

“我不信，我再尝尝。”橙好不容易把刚吃的那口咽下，又来抢奕手中的地瓜，这次干脆整个抢来，蹲在那里，一口接一口呼哧呼哧地咬。

“能不能不要这么可怜？搞得像是我虐待你一样。”奕看着橙行云流水的动作，哭笑不得。

饭饱，橙揉着自己的小肚皮，意犹未尽地说道：“这是我吃过最最好吃的地瓜！”

“最最？那最好吃呢？”奕还在那里收拾残局，一脸疑惑地问道。

橙歪着脑袋，看着天空想了好一会，摇摇头说道：“记不清了，只知道是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烤的好像？”

“那我下次争取再做个最最最。”奕笑道。

暖饱思氵㸒欲，两个人懒洋洋地坐在溪水边，把脚放在水中任其冲洗。橙的脚踩过泥巴，所以趾缝中还残存着些许污垢，缓慢的流水是无法冲去的。

突然就来了兴致，奕跳下溪水，和橙面对面，双手往水里一捞顺势就抓起了丫头的一只脚。

清水出芙蓉，白嫩脚丫的主人也被奕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明白了，膝盖微微弯曲，一副要将脚抽回来摸模样，脚指头蜷缩成一团，脸蛋红扑扑地惊呼道：“坏蛋，又来。”

“你都叫我坏蛋了，那我可不得好好扮演好我的角色？你说是吧小娘子。”奕一脸的坏笑，充分地还原了古时候的地主调戏良家妇女时贱兮兮的模样，伸手就捏住了丫头的脚趾，想要把脚指头分开。

“我就不，你再这样我…我就报官了，到时候把你抓去杀头。”橙的理解能力很高，很快就配合着进入了角色，摆出宁死不从的模样。

“吼？你还想杀本官的头？”奕收起脸色，用指甲在丫头缩紧的脚指头上划出一道痕迹，说道：“是不是这样子杀头的？”

“唔……才不是！”橙抿住双唇，强行忍下了那股痒意，却没料想脚上传来连绵不绝的痒感，虽然不至于笑出声来，但还是忍不住扭动着自己的脚踝。

“小娘子若是不舒服大可说出来，兴许本官动了善念就放过你了。”奕的手早就挪了个地方，此时正在丫头的脚掌上轻轻拨弄那些褶皱，他知道橙怕痒，所以特地减轻力度放慢手法，颇有几分调戏的意思。

“我就不！唔……一点也、嘻嘻…一点也不痒！”

奕停下了手，看着快要帐红脸的橙，惋惜地念道：“哎，想不到小娘子竟是如此贞洁烈女，本官甘拜下风。”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快快跪地求饶？”橙的小嘴微噘，哼出几声得意，刚一放松，脚趾头便被分开，趾缝间传来一阵刺激让她措手不及，只能嗤嗤笑道：“不…玩了哈哈哈哈……你哈哈哈赖皮哈哈……太痒哈哈哈哈哈……太痒了哈哈哈……小女子求饶哈哈哈……”

奕用指甲将丫头趾缝里的淤泥一一刮干净，轻拍了一下脚背，忍俊不禁道：“就给你清个泥，哪来的这么多戏？”

“还不是你先带头的，还搞得这么痒。”橙收回了自己的脚用手搓了几下，小喘着气，不满地瞥了奕一眼，小心穿好夹拖，生怕再弄到泥土再被奕整蛊，随后小小声地咕哝道：“坏人。”

“嗯？你说本官是坏人？”奕再次入戏。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橙‘噌’地一下站起来，脚底和地板接触，这才让她有些许的安全感。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何舒舒发来的消息，奕粗略地瞄了一眼，除了一些安慰的话，大概内容就是宴席结束了，自己的父母已经回去了，姑姑也先送柔君回家之类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

奕牵起橙的小手，说道：“走吧，带你去你见见我们镇上的稀有动物。”

“稀有动物？是去动物园吗？”橙跟在后头，好奇地问道。

奕没有回答，只是神秘一笑，说道：“凶得过老虎，斗得过狮子，萌得过熊猫，比海豚还聪明的动物见过没有？”

“没有……”橙呆呆地摇头。

“那就走吧，看到了就知道了。”

回去的路奕是凭着印象走的，七拐八绕一直到天黑，看到两盏大红灯笼才确定摸回了何舒舒的家。

推门而入，本以为会有一场温馨感人的画面，谁知道坐在里边的何舒舒在清来人后拎着枕头就杀了上来，毫不留情地在奕的头上一阵乱锤，嘴上滔滔不绝道：“好你个小兔崽子！你老姐我结婚你还跑！你还给我乱跑！是不是不要你这个姐姐了！”

奕被揍得抱头鼠窜，一边求饶一边喊着：“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回来给你赔罪了吗！哎呀别打了，会有内伤的！”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橙楞在了原地，她甚至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看着奕这边跑跑那边跑跑。

不是说看动物的吗？

打着打着，何舒舒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个人，不由得停止了对奕的殴打，看着对方小花猫一样的脸蛋，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我女朋友，白沐橙。”此时的奕又溜回了橙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亲昵地说道。

“哈？你女朋友？”何舒舒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枕头，连忙扔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是这个小兔崽子的姐姐，我们刚刚就是在做游戏。”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奕，其中的意思非常明显。

你不配合，你就完了！

橙反应了许久，看了看何舒舒又看了看奕，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又被这个坏蛋给骗了！想起自己脸上还留有奕给自己画的猫须，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先钻进去。

太丢人了……

哪有人去见亲戚会是这副模样的？

橙慌忙地用手背去蹭自己脸上的污渍，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不知道是来见姐姐，奕、奕和我说去、去看动物我就没注意，所以……”

橙的话没有说完，脸倒是被越蹭越黑，从小花猫变成了大花猫，当看到自己手背也是黑乎乎的时候，丫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动物？”何舒舒直直地看着奕，突然邪魅一笑，笑得奕毛骨悚然。

“那个……先洗脸，我带你去厕所。”奕不敢再看何舒舒，那简直太可怕了。

他推着橙往厕所方向走，橙进去了，自己却在门口被拎住了，他一转头，看到一双能勾魂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就这么看着自己。

“你和你女朋友说我是动物？”何舒舒脸上的肌肉抽搐，牙齿也咬得咔嚓咔嚓作响。

要不是里面还有客人在，她肯定不由分说大打出手发一通火。

“我还夸你了。”奕讪讪地说道，他想笑一笑缓解尴尬，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哦？那你说说？”

“夸你比熊猫可爱比海豚聪明……”

“那就不是动物了？”何舒舒的脸越来越黑，像一团黑墨，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把枕头给扔掉。

“还有还有，我还夸你了。”奕激动地说道，就怕何舒舒对着自己一顿咔咔。

“又夸我是动物？”

“我说你美。”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毕竟这是为了求生迫不得已被逼出来的话，他怕自己演技不到位被看出来。

“哦？有多美？”何舒舒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但表情依然狰狞。

“能把你弟弟美死……”奕不敢再往下说了，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场。

但奕还没笑，何舒舒就画风一变，在那里掩面咯咯笑了起来，脸上还泛着红，她看着奕，娇嗔道：“臭弟弟，倒是说了句人话。”

再不说命都要没了，傻子才不说。

奕在心里闷闷地想着。

同何舒舒坐在客厅，何舒舒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她看了看卫生间的门，小小声地问道：“真是你女朋友？”

“真是。”奕点点头。

“不对啊，人家这么漂亮，怎么就瞅上你了？”何舒舒不解地问道。

“那你怎么就瞅上姐夫了？”奕反问。

“胡说，你姐夫可比你帅多了！”

“……”

何舒舒又凑近问道：“你们的事，柔君知道吗？”

“不知道吧……”奕叹了一口气，脑子忽然就乱了起来。

一直以来奕都选择回避这个问题，但这次见了何舒舒情况就不一样了，早晚有一天他要带橙去见其它的亲人，柔君始终会知道的这是瞒不住的。

何舒舒也没有追问，将话题转向了其它：“小姨（奕的姑姑）知道了吗？”

“不知道吧。”

“也对。”何舒舒点点头，继续说道：“姑姑这么喜欢柔君，要是知道你找了别的女朋友肯定第一个打死你。”

“……”

“你喜欢你女朋友吗。”

“当然喜欢。”奕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会选择柔君吗？”何舒舒突然严肃起来，就像是在审视自家犯错的孩子一样。

“不会……”这一次，奕缓缓摇了摇头，当他同样看向何舒舒的时候，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笑意？

那是充满嘲笑的笑意……

“哈哈哈逗死我了，屁大点的小屁孩居然在这里和我谈爱情哈哈哈，你刚刚好认真哦，果然认真的男孩子都很帅呢哈哈哈哈哈哈哈。”何舒舒很没形象地捧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双脚来回踢踏着，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眼泪直流。

“你们在说什么？”清洗完脸的橙从厕所出来，惊讶地看着沙发上的何舒舒，她感觉自己自从进了这个屋子后，就从来没跟上过节奏，心底有千百个问号在打转。

“咳咳，没有没有，我们在开玩笑呢，来坐吧。”说收就收，何舒舒正襟危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橙坐在这里。

当橙坐下时，何舒舒用手罩住橙的耳朵，自己则趴在那里悄悄说些什么，为了防止会被听到，特地光着脚把奕踹开几个身位。

奕什么也没听到，只见何舒舒的嘴角渐渐上扬，橙的小脸越发绯红，最后害羞地捂住自己的面庞。

奕想要凑近些，可刚一挪位，雪白的脚底便及时赶到，对着他的手臂踹啊踹的。

无奈下奕抓住何舒舒的脚腕，想通过瘙痒的方式一点点拉进距离，可他还没上手，何舒舒就大力将脚抽回去，然后重新对着他的手臂踹啊踹的。

说了有一会，何舒舒这才停下，看着橙娇羞的模样很是满意，意味深长地说道：“知道就好了，这可是我们两姐妹的秘密，小兔崽子要是逼你说的话你就打电话给姐姐，姐帮你教训他。”说完还特意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仿佛是在示威。

“嗯。”不知道被灌输了什么的橙，娇滴滴地透过手指缝偷瞄着奕，眉毛弯弯，眼睛眨巴眨巴的。

晚上还有一场夜宴，但是亲戚太多，奕没有带着橙一个一个认识的打算，会跑来找何舒舒也是因为对他来说，何舒舒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似亲人，似朋友，也似冤家。

来的时候是姑姑带着奕来，现在姑姑走了，何舒舒专门找了个朋友来送两人回去。

临别之际，奕给了何舒舒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是他第一次抱何舒舒。

作为一个弟弟给姐姐的新婚祝福。

“要快乐，要幸福。”奕把自己的侧脸与何舒舒的侧脸相贴，在她的耳边喃喃说道。

“臭弟弟，煽什么情。”何舒舒鼻子一抽，用手在奕的侧腰轻轻拧了一下，继续说道：“好好珍惜你女朋友，她很爱你。”

“这你都看得出来？”

“废话，女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

“……”

奕走了，和橙一起，何舒舒站在原地为他们招手，一直到鲜红的车尾灯消失在乡野的尽头。

………………

三十五

今天来上网的人特别多，从下午开始皓就忙前忙后没有停过。

好不容过了晚上的饭点，人流比较少，他这才有休息的时间。

瘫坐在吧台的凳子上，大口吃着茵茵端下来的晚饭，一口热汤下肚快乐似神仙。

“网管，吃得挺香啊，喝的什么汤？啧啧，满嘴都是油。”

正当皓大口扒饭的时候，柜台前响起熟悉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激动得直接跳起来。

“兄弟啊，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知道我今天过得有多苦！来亲一个，么么么~”

“滚蛋。”眼看皓油渍渍的大嘴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奕嫌弃地把他踢开，笑着说道：“越来越恶心了，难怪你没有女朋友。”

“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我都没嫌弃你脏。”皓悲愤地将嘴巴擦干净，羡慕地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小情侣说道：“等哥时来运转，肯定找一个比你女…呸！比你更好的女朋友！”

“你要是真的拿我比，那你可能这辈子都不用想了。”奕鄙视地看着皓说道，他忽然发现刚刚给皓的那一脚太仁慈了。

就应该大力！

“我倒是觉得挺容易的呢。”看着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和相声一样，橙在一旁笑嘻嘻地补了一句。

“你看看，弟妹都帮我，肯定是你平时对人家不好，你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优秀的！”皓骄傲地说道。

奕忍不了了，他感觉再待下去就要吐了，逃兵一样地拉着橙，一路作呕地跑上楼。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奕才觉得好受一些，屋子里萦绕的都是橙白天留下的芳香。

因为摸爬滚打了一天身上脏兮兮的，所以奕干脆就靠着墙席地而坐。

橙也学着坐下，很自然地抱住奕的手臂，脑袋依在他的肩膀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默默无闻。

奔波了一整天，小两口都累了，只有在此时他们才有充裕的时间享受这份宁静。

“奕。”

“嗯？”

“没事，就叫叫你。”

“先去洗澡吧，洗完澡再上床上躺着会比较舒服。奕看得出来，橙是真的累了。

这丫头平时周末都起得晚，今天为了跑来找自己想必也是起了个大早，加上人生地不熟这么一折腾……

想到这里奕又是心暖又是心疼的。

“那我洗快点，然后换你。”橙打了一个哈欠，惺忪地睁开眼睛，又恋恋不舍地多抱了奕一会后，才起身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浴室。

百无聊赖，奕掏出手机阅览着，除了一大堆亲戚打来的号码和发来的信息，奕还意外看到了在qq上给自己发来消息的学姐，那已经是中午的事情了。

“星期一的时候学校要组织拍毕业照，我想再留点念想，放学的时候你能来帮我拍照吗？”消息的内容是这样说的。

拍照？找同学不就好了吗？

这是奕的第一反应，有同学在的话找同学不是更方便吗？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学姐怎么会找上自己，自己也没说过会照相这方面的技能吧？

不过他还是给学姐回了一个OK的手势。

继续刷着手机，本来以为橙洗澡还要有一会时间，结果这次却比以往还快上许多。大概二十来分钟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房间。

再等奕洗完澡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橙坐在床上，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小腿，头发依旧湿漉。

“说了这么多次了，头发不吹干净容易头疼的。”奕走过去，取下橙披在肩膀上的毛巾在她的头上擦了一会，然后从床头翻出电吹风，开始吹拭起来。

“知道啦，和我妈妈一样。”橙老实地答应着，看起来敷衍，实际上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小脑袋也被摇得一晃一晃的。

她喜欢这种感觉。

“今天走了这么久，腿酸了吧？”虽然奕的注意力都在吹头发上，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橙的小动作。

“一点点吧。”橙点了点头，有些懊悔地说道：“早知道今天就穿运动鞋去了。”

奕的手指插进头发的缝隙拨弄着，感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他收起电吹风，从后面抱住橙的脖子，贪婪地吸了一口少女的独特香气，轻声说道：“我帮你揉吧。”

还不等对方答应，他就盘腿到了橙的对面，同时将丫头的双腿弯曲并拢，让那对洁白如玉的小脚丫踩在自己的脚踝上，紧接着双手分别在她的小腿上轻轻揉捏。

橙的小腿纤细，没有多一丝的赘肉，滑腻紧致的触感让让奕每一下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用力过头伤了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丫头平躺在床上，小脸尽是幸福的模样，小腿的舒适感让她无从发泄，只得抓过一旁的枕头用力抱在怀里。

“奕。”

“嗯？太用力了吗？”奕放慢了手中的动作问道。

“不是……”小丫头抱着枕头，用枕头埋住了自己的脸，又过了一会才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你不问我今天姐姐跟我说了什么吗？”

“一般何舒舒不让我听，十有八九都是偷偷在说我坏话。”想起何舒舒那时候露出的狡黠的笑容，奕就觉得没好事，继续问道：“所以呢？她到底说了我啥？”

“可是…可是姐姐不让我说。”橙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纠结，如果不是枕头挡住，怕是早就暴露了她小脸通红的事实。

“你看你，一下说一下不说的，这不是吊我胃口吗？”若是没有橙的那番话，奕也还不会太过去在意，可既然现在提到了，他的好奇心自然也被勾了起来，尤其看到橙吞吞吐吐的模样更是心痒难耐。

“可是…可是……”橙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蚊子飞过的嗡鸣，她收回了自己的双脚，脚底与脚背相互摩擦着，脚趾头更是害羞地缩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奕爬了过去，他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橙，于是一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将枕头拨开，想看看这丫头到底在干嘛。

“啊！”突然和奕对上眼神，橙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又羞又怯地闭上眼睛，重新用枕头遮住奕的视线，嘴里喃喃道：“看不要看我了，我…我不懂要怎么说……”

奕本来还在想着何舒舒是不是把自己和她的对话告诉了橙，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开诚布公地和橙谈一谈告诉橙自己的心意。但转念一想要是何舒舒真的是说柔君的事的话，那这丫头又是在害羞什么？

于是乎奕打算用排除法一个一个试。

“是说我们两个人的事吗？”奕问道。

橙没有吭声，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感情的事吗？”奕继续问道。

这一次，橙摇了摇头，但很快又重新点了点头。

摇头又点头？那到底是还不是？奕也开始摸不着头脑，就在他在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中寻找着答案时，橙终于是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姐姐…她…她也知道那个……”

“那个？哪个？”奕好奇地看着橙。

“就是……你爱挠我痒痒的事。”

“她吗？她一直都知道的啊。”奕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可是姐姐她好像不知道我知道……”橙把枕头稍稍往下移了一点，少女明亮的双眸中充满了羞涩，她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孩，终于鼓足勇气，将晚上何舒舒说过的话一一复述。

——“我弟弟这个小兔崽子，有时候是不是经常会挠你痒痒？我知道他肯定会，我也相信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肯定也发现了什么，但是你千万不要嫌弃他，我看得出来他爱你大于这东西，如果你反感的话只要和他好好说清楚，我相信他是会顾及你的感受的。”

听完橙的复述，奕心里有点感动，他看得出来自己的老姐是真的担心自己，想给自己和橙的未来留一条后路。

同样他也很气愤，还好橙是知道的，要是换成别人，直接就这么明晃晃地暗示别人自己的癖好，指不定要吓跑多少人。

“那你想告诉我什么呢？”奕问道。

“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橙脸上的红晕蔓上了耳根，红的要滴出血来一样。

可是奕的心中却“咯噔”一落，联想着何舒舒告诉橙的话，强颜欢笑地说道：“所以你其实是反感的吗？”

橙这才明白是自己没有说清楚让奕误解，一时间慌张起来，着急解释道：“才不是！我才没有反感！我要是不喜欢的话才不会让你动我呢！”

“那你是？”奕不解地问道。

“坏人！都这么多次了你还问我。”橙再次变得娇羞起来，却又故作生气地把头偏向一侧，小嘴微微嘟起。

奕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丫头和自己说了这么多并不是要摊牌，而是换一种方式的告白，只不过女孩子家的说不出口才这么扭扭捏捏。

“既然你不反感的话，那就是喜欢咯？”奕俯下身子，和橙脸对着脸，脸上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看着小丫头长长的睫毛，语气里尽是挑逗的意味。

太羞了！哪有人这样子问的！

橙心中小鹿乱撞，把枕头一股脑地塞进奕的怀里，自己也缩成了一团，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脸埋进膝盖，激烈地辩解道：“不喜欢不喜欢！傻子才喜欢呢！”

奕笑着看着橙的反应，心里面早已有了答案，他知道橙本来是不喜欢的，甚至是抗拒的，从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可是这丫头依然选择和自己在一起，默默地包容着自己，这是要消耗多大的勇气才能这样子燃烧姿态倾心相爱？

佳人恩重啊……

奕的目光柔了下来，他撩开少女的头发，在少女异样的注视下亲吻着她的脸颊。

“哼，就算你这样子我也不会承认的。”橙渐渐放松了身子，虽然嘴上倔强，但内心实际早已被融化。

亲完了脸，奕重新坐起身子，他捧起少女的双脚，像是做一件神圣无比的事情，用掌心托在半空，羊脂白玉的脚底就这么暴露在视他中。

或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少女的脚掌温润且泛着红光，葱白的脚趾也像含羞草一般，随着主人的害羞先是紧缩在一块，而后又慢慢舒展开来，将脚底美丽的弧线完美地呈现出来。

奕有些出神，脚上的任何小动作对他来说都是艺术，他凑近那双脚，分别在两只脚的脚心上亲吻一下，或许是刚刚洗过澡的原因，少女的脚底温暖。

“你干嘛呀？羞死人了……”奕的动作惹得少女一阵惊呼，橙的小脸羞红，挣扎地将自己的脚收回来，庆幸着晚上有好好洗脚，随后又自觉地把将脚放回奕的手上，小声地嘟囔道：“变态，一会可别亲我。”

奕握好玉足，只是简单地用大拇指在光滑的脚掌上轻轻摩挲，却能感受到橙的娇躯因此而微微颤抖着。

明明很痒，却又不缩回去，或许这也映证了橙刚刚所说的那句话。

只有小傻子才会这样子吧。

把橙的脚架在腿上，一只手握住圆润的脚拇趾，稍稍往后一拉伸，脚底本就曼妙的曲线显得更加诱人，还没等奕做下一步动作，橙就率先坐了起来，用手护住自己的脚底。

有着之前的经历，橙也是充分地理解了这种掰脚趾挠痒厉害之处，眼看着奕又是使出这招，她害怕地抗议道：“不要这样子，我…我会痒死的……”

“你都不知道我要干嘛，你就说你痒死了？”奕哭笑不得地看着橙，他本就没打算采用橙想象的方式，不过在看到橙的反应后他还是准备将计就计吓吓小丫头，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不把手拿开，我一会就用指甲使劲刮你的脚心！”

“坏人！一点也不心疼人家！”看到奕的模样，橙委屈了起来，可是又怕奕说的是真的，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撤回了自己的手，可怜巴巴地说道：“那…那你挠吧，不过不要太用力，不可以用指甲，我真的会受不了的……”

丫头视死如归地重新躺下，她已经做好了抵抗痒感准备，可是当脚底被触碰的同时，伴随着的并不是想象中那种激烈的痒，而是一种更加怪异和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一点痒丝丝的，可是又能接受，而且好像有点湿润。

湿润？

橙细细感受了一番……

突然她瞪大了眼睛，偷偷地把身子支起来一点，想确定自己的猜测，当她看清时立马面红耳赤地躺好，紧紧地闭上眼睛，双手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脸，脑子早已停止了思考，脚上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闭上了眼睛，便等同于加强了其他地方的感官，脚上被奕舔舐的感觉也变得越发清晰，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种软糯的触感正在自己的脚跟上慢慢扫动着。

就在橙快要习惯这种感觉的时候，那股软糯也不再局限于脚跟，有条不紊地慢慢上移，每移一寸，橙的心中就加深一份紧张，她不知道当它到达脚心的时候又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可是奕好像也读懂了橙的心思，就在舌尖快要到达脚心的时候突然拐了个弯，就这么顺着脚心周围一遍一遍绕着圈圈，调戏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唔……你……”

橙的脚掌微颤着，脚趾头也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除了被奕抓着的脚拇趾，其余趾头也在奕的挑逗下时不时地轻轻抽搐，面对这种似痒非痒的感觉橙感觉难受至极，明明已经有痒的感觉了，却偏偏笑不出来，就这样一直在自己忍受的边缘反复徘徊。

“你不要这样了，太坏了啊……”橙的气息明显比之前要乱了许多，她喘着粗气，努力地将腿伸直绷紧脚掌，可是依然无法驱散那种感觉。

难受久了，终归还是会麻木的，当橙渐渐习惯这种模式，她才敢稍微将身子放松一些，脚底传来的依旧是温润的触感，可是橙的心理却随之产生了微妙地变化……

此时的奕正乐此不疲地‘清理’着橙的脚底，当他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手中的脚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是脚趾努力从他的手中扭了出来，在柔软的被子上摩擦几下后没了动静。

橙已经睡着了。

看着呼吸匀畅的橙，奕的心底满是愧疚。

明明丫头今天为了找自己已经累坏了，却还在配合着任由自己折腾。

她是爱极了自己的。

奕给橙盖好被子，侧卧在她的旁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好让她睡得更加安稳，丫头也是有所感应地翻了个身，舒服地用脑袋蹭着奕的大手，然后再次熟睡过去。

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响起，奕这才意识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只在车上吃了一点小点心，女孩子的胃口小或许没什么感觉，但自己明显是顶不住了。

小心翼翼地出门，再匆匆茫茫地下楼，网吧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最开心的还要是属皓了，大爷一样地靠在椅子上，数着今天的营业额憨憨地傻笑，就连奕走下来了他也没有发现。

“就这么点小钱你至于吗？”熟练地从吧台的柜子上取下一桶泡面，凑近看了看屏幕，很铁不成钢地说道。

“嘿你还说我？你要是有这些零头信不信你比我还乐呵。”皓看了一眼来人，立马反击道。

奕没有继续争论，毕竟皓说的也是事实，在这种尴尬的局势下，自己最缺的就是钱了。

烧水，泡面。

奕坐在皓的旁边，在等面熟的时间里他默默说道：“我今天又撞见我爸了。”

“然后呢？”

“他揍了我一顿，我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傻逼。”

“……”

皓呆呆地看着奕，满脸震惊，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这个也太猛了吧？你爹没把你揍死已经是万幸了吧？”

“话都说道那个份上了还有什么揍不揍的？”奕苦笑地揭开面盖，用叉子搅和着浑浊的汤面，眼神坚定地说道：“我要证明他是错的。”

“证明？怎么证明？”皓疑惑地问道。

“还没想好，不过总会有办法的。”奕一边吃面一边说道。

“不说这个了，太伤感。”皓摆了摆手，示意跳过这个话题，紧接着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得意地对奕说道：“小爷我已经想好了要追求的人选了，包你想不到！”

“只要不是我女朋友其他你爱谁追谁。”奕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要追绿子。”

“嗤……咳咳…咳咳……”奕正吸面面，就被皓这句话惊得用力过猛，呛到了喉咙。他放下面条喝了一大口水，才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绿子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绿子？”

“不然我们还有认识其他的绿子吗？”皓很是不满奕的这种反应。

“你加油，你努力，我看好你。”奕端着面条落荒而逃。

想到绿子曾经和自己说过的择偶标准，奕就觉得一阵惋惜，他实在不愿意给自己的好兄弟来一记暴击。

太残忍了！

三十六

返校季，学长学姐们王者归来，原本因为高考结束而冷清下来校园再次热闹了起来。

中午奕正在班里午睡，刚要睡着就被人拍醒，睡眼朦胧地抬头，一股子怒火地准备发作，看到学姐坐在面前，一只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看自己。

“不是，你怎么来了？”奕揉了揉眼睛，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大声出来，不然有什么样的后果都不知道，他记得和学姐约好的是傍晚拍照，怎么中午就跑过来了？

林梦月似乎也是看出了奕眼中的困惑，指了指奕挂在班里后面的装备，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一个人在家不知道干什么，就想着和你打几球。”

“现在？”奕看了看时间，刚过十二点半，正是睡觉的大好时候。

“难道你要下午逃课来陪我打吗？”林梦月一点也不墨迹，话一说完就去取下了奕的球拍。

“好嘞林大学姐，你慢点别磕着了，那些都是我的宝贝。”看着自己的宝贝球拍在学姐手中挥舞，奕没得选择，只能乖乖地跟了上去。

似乎是受到了上次联赛的影响，学校也短暂地掀起了一场羽毛球风，虽说是中午，但球馆比也以往更加热闹。

奕和学姐一走进球馆，立马就成了焦点，各种各样的人上前和他们打着招呼，除了社团的成员是有印象的，其余的都是生面孔，他也只能客气地点头回应。

“怎么样？是不是心里很得意？”走在旁边的林梦月看着奕一路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忍俊不禁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人家是打招呼，又不是夸我，而且我还不认识人家，这多尴尬？”奕耸耸肩无奈地说道。

“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现在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我当了两年的会长也没你这热度。”林梦月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感叹，紧接着又严肃起来，看着奕说道：“你以后要正经一点，别再那么吊儿郎当的了，影响不好。”

“别，你可别折煞我，咱们学校那些个顶个的学霸才叫风云人物，就没听过谁会往哪个会打球的看齐。”奕赶紧给自己澄清，他可不想背着一个莫无须有的称号。

“你以为和你说的是打球？”林梦月停了下来，她打量着奕，像是看白痴一样，翻了个白眼说道：“当然是说你女朋友啊。”

“橙？”上一秒还在说打球的问题，下一秒就转到了自己女朋友身上，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奕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你女朋友应该是一中的NO.1吧？”林梦月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

“作为会长，这点打探消息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林梦月骄傲地扬起头，然后继续说道：“聪明、漂亮，我一个女孩子看了都羡慕，你还没看出来那天比赛的时候有多少眼神想杀死你吗？”

“其他的没看出来，一起比赛的倒是看出来了。”

道理他都懂，那次比赛和橙的关系暴露，成为众矢之的也是早晚的事，只不过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毕竟当时发生了意外，加上是自己的女朋友，总不可能有人当面挖墙脚吧？

奕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蹦出了林轩正的影子。

太恶心了，自己居然会想男人。

奕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把那个影子拍走，看着学姐拍着马屁说道：“学姐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也是一样的。”

“我不一样。”林梦月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起了那天比赛的场景，淡淡说道：“我没有她的气质。”

“气质？”奕认真地想了一下，平时和橙接触，他没感觉到橙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除了有时候特别傻是真的。

林梦月没好气地看着奕，心里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家伙是怎么交到的女朋友，她指着上次比赛的区域说道：“那天比赛你女朋友就站在那里，却没有人上前搭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观众席不能随便下休息区？”

看着面前这个不争气的直男，林梦月才发现和这个家伙聊天到底是有多累，她深呼一口气，努力地调整心态，说道：“因为她身上有一种气质，让人不敢随意靠近她。”

“太凶了？”奕挠着自己的脑袋，心里越来越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没觉得橙像学姐说的那样。

这不是学姐才有的气质吗？

“是孤傲。”林梦月说完这句话就撇下奕走了，她实在不想再和这种人再说下去，有辱智商。

找了一块空区，两人开始打球，奕打的很随便，只是随便走走挥挥拍就能轻松接球，可还在另一头的林梦月就就不一样了，只是一轮下来她就气喘吁吁跑到一旁休息，累得满头是汗。

趁着学姐在休息，好久没打球的奕也来了兴致，他随便挑了几个社员，以传授技巧为由把他们虐的体无完肤。林梦月坐在休息区，她看着球场上那潇洒的身影，平日里散发着的威严被两眼的光芒所冲淡。

因为太过彪悍，导致没有人再敢和奕打球，无奈之下奕也只好跑到休息区和学姐唠嗑。

奕刚坐下，林梦月就递上了纸巾，在奕擦汗的时候笑道：“其实我今天不是真的想找你打球，只是想看看你打球而已。”

“看我打球？有什么好看的？”奕瞟了瞟自己身上能看到的地方，觉得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他又看了看学姐，不是很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意思。

“可能你只有在打球的时候才会变得正经一点吧。”林梦月忍不住笑道。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奕也笑了笑，懒懒地坐在那里。

两个人沉默无言，看着球场里青春靓丽的学弟学妹们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坐了好久，林梦月幽幽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有没有想好以后要去哪？”

“没有，我一直觉得离我还挺远的，等那一天快到了在做打算吧，学姐你呢？”奕反问道。

林梦月抬头看着天花板，仿佛视线已经穿过了重重阻隔，她无限向往地说道：“我想去海南，听说那里的沙滩很温暖，海很漂亮。”

“听说太阳也很大，学姐你不会被晒黑吧？”

“……”

“你现在就帮我拍照吧。”林梦月再次打破了沉默，她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衣服也因此一并被带了起来，隐约露纤细的腰肢，她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对奕说道：“还有一个小时才上课，不会耽误你的。”

林梦月根本就没有给奕回答的机会，话一说完就自顾自地直径朝着球馆外走。于是，奕只好快速收拾好东西屁颠屁颠追了上去。

院校的绿化带很大，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但是学姐的目的地很明显，是在学校的正中心，那里矗着一块相当大的石头，上面刻着学校的标语，承载着无数莘莘学子的梦想。

那是整个学校的魂。

“帮我和这块石头拍张照吧。”

林梦月掏出自己的手机交给奕，自己则是坐下，将手指伸进了鞋口，只是这样一推，脚上的小白鞋便被褪了下来，天蓝色的短袜和草地交相辉映。

这突然的一举动已经完全看呆了奕，他傻站在那里，心脏砰砰直跳。

这只是开始，脱去鞋子的学姐将鞋整齐地摆在一旁，紧接着她继续捏住那天蓝的袜口开始拉扯，只不过脱袜子并没有像脱鞋子那样顺利，或许是刚刚打球有出汗的缘故吧，袜子在褪至脚掌的时候，有些轻微地黏着在上面，不过还是在学姐的撕扯下被褪去。

一切都是在这瞬间，丝毫不给人准备的机会，整只脚就这么赤裸着暴露在空气中。

以及奕的视野中。

奕的呼吸急促，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学姐光脚。

学姐的脚跟和脚掌不像橙的一样粉嫩，红润之上微微有些泛黄，想必也是没注意保养生出的死皮，不过学姐的脚趾修长，脚拇趾和中趾几乎平齐，每一根趾头都是那样纤细，就算是并齐也能透过缝隙看到那趾缝中的软肉。

奕想了很久，或许也只有学姐的脚才能用苗条来形容了吧。

苗条不代表消瘦，而是代表着学姐脚底的曲线，尤其是在脚心那一块，像是小酒窝一样凹陷进去，奕甚至怀疑如果学姐站起来的话她的脚心究竟能不能触碰到地板。

似乎是注意到了奕的目光，林梦月显得有些不自然，就算她知道奕的癖好也理解，但当自己的脚真正被看到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感觉不太好意思。

“哼，今天就便宜你了。”林梦月站了起来，脚掌在浓密的草地上蹭了几下，似乎是想把脚底上的汗液擦干，她视线有些偏移，想努力维持自己平日会长的威严，可脸蛋上的温热感让她摆不起谱，于是她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石头上。

她走向石头，抬手起手，指尖一点点地划过石壁，或许正是因为多年来饱经风霜，被岁月磨去了棱角，所以摸起来才如此光滑。

这一触摸，勾起了学姐心底深处的回忆，她渐渐忘记了奕的存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在这即将告别的时刻，学姐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复杂，不安、惆怅以及眷恋，都深深地投射在了这块石头上。

这块石头是她青春的见证者。

见证了她三年来的成长，也见证了她三年来从无到有的努力。

她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她不想说再见。

林梦月痛苦地闭上眼睛，将头轻轻靠在石头上，一滴透明的泪珠从的眼角溢出……

学姐的手机没有锁屏，奕打开了手机屏幕，发现里面的壁纸同样也是学姐和这张石头的合照。光着脚，笑容洋溢，眼神里充满着惊喜和期待，只不过照片里的学姐看起来要年轻一些。

奕明白了，他知道学姐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拍照，为什么一定要脱掉自己的鞋袜。

在最开始的地方用同样的方式结束，学姐这是在给自己的高中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奕按下了快门，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拍出好看的照片，所以他拍了很多张，把那些照片拿给学姐看，却被狠狠地踩了一脚。

一点也不痛，相反他能感觉到学姐脚底的柔软。

林梦月一张张地把照片删掉，刚刚的惆怅全都化为气愤，她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些不成样的照片说道：“你看看你拍的都是什么，不是把腿拍短了就是把脸拍歪了，光线也不对，滤镜也不加，你都不给你女朋友拍照的吗？”

自己确实从来也没有给橙拍过照片啊……奕在心里这么想，但是他可不敢这么说。

“真是的，我来教你吧。”林梦月把奕拉到身边，自己屈膝坐下，左手环绕住小腿，右手拿着手机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给奕展示。

学姐讲的非常认真，奕半蹲着站在她的后面。

起初奕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可是渐渐地，他的视线总是不时地被学姐的那双脚所吸引，因为学姐的脚底是踩着草地的，所以难免有几根细长的小草从她的脚趾缝中钻出，仿佛是要与学姐的脚融为一体。

奕有股冲动，想拾起学姐的脚，轻轻抠挠脚心的冲动，他强忍着这股冲动，听着学姐的声音，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思绪飘然。

说着说着，林梦月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氛，她将头稍微扬起，正巧撞见了奕在偷看着自己脚的视线，她又气又羞，伸手往奕的小腿上用力拍了一下。

“嘶……”奕疼的吸了口气，才明白自己做的坏事被发现了，只得好好服软道：“学姐我错了，你继续。”

奕不好意思地蹲了下来，正好用学姐的膝盖挡住自己的视线，这样子看不到的话他的注意力也能稍微集中一些。

但是林梦月并不吃这套，她把手机收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的学弟，教训道：“从刚刚脱鞋开始你就一直看，和你说的时候也在看，这样子一直看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因为好看才看的吧……”奕本能地小声回了一句，但是看到学姐沉下的俏脸，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说道：“不好看不好看，我不看了。”

本来奕以为附和着学姐的意思说一下，这件事差不多就过去了，没想到大腿又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只见学姐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说道：“你说谁不好看呢？”

“不是，那到底是说好看还是不好看啊？”奕欲哭无泪，大腿被学姐拍的火辣辣的，要是再来几下指不定就被学姐拍坐了下去。

“有女孩子问你问题，答不上来的时候你就别说话，知道吗？”林梦月白了奕一眼，像是给后辈传授经验那样，很是善意地提醒道。

奕听了立马闭上了嘴使劲点头，结果还是被学姐拍了一巴掌……

“让你不说话你就不说话吗？你怎么谈的恋爱？”

“……”

三下打下去，林梦月的气也消了不少，她很是满意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丝毫不在意旁边哎呀咧嘴的奕，轻轻哼了一声，重新问道：“好看吗？”

“学姐，你玩我呢？”这次奕学聪明了，他直接就坐下来了，用手臂挡在自己和学姐中间，随时做好被打的准备。

士可杀，不可辱，要打也要被光明正大地打。

可这次林梦月没有再动手，而是换了一个坐姿，左腿伸直，把右脚搭在自己的左腿上，脚底朝天，脚心因为挤压多了几条褶皱，她用手指轻搓着自己有些泛黄的脚掌，淡淡地问道：“你是不是其实看到谁的脚都会这样子？”

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孩子是不爱美的，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哪怕是最不常见的脚底板，她们都希望能够光滑白嫩，林梦月也是一样。

奕看出了学姐的心思，他知道因为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学姐在学校都表现的相当忙碌，巨大的工作量让她不得不东奔西走，休息的时间自然也比别人还要少，或许脚上的死皮也就是在那时候累积下来的吧。

想到这，奕再次把视线放在了学姐的脚上，仔细端详着，然后由自内心地道：“学姐的脚是我见过最有韵味的脚。”

“你用的什么词？真恶心。”学姐眼神不悦地瞥了一眼旁边奕，知道对方还在看自己的脚，却没有再呵斥阻止，她用手拍干净粘在脚底的草碎，像是鼓足了勇气地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为什么不让你动我的脚吗。”

“你说不想成为被取乐的工具，我记得你当时是这样子说的。”奕认真地想了一会，回答道。

“我后面还说了一句，要看女孩子的意愿，你看你又没有认真听。”林梦月面露不满地补充道，她觉得上次的奕也是这样子，因为把注意力放在了别处，所以根本就没有好好听她说话。

“不是因为不想成为取乐的工具所以才没有这个意愿的吗？”奕不明白学姐说的这两点有什么差别，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碰不到学姐的脚。

“这只是其中一点”林梦月摇了摇头，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微微皱起双眉，轻吐道：“还有一点是因为怕你失望，所以才没有这个意愿。”

“是因为太丑吗？”奕想起了刚刚学姐触摸脚底的动作。

“也是因为不怕痒。”说到这，林梦月放在脚底的手指突然立起，那晶莹通透的指甲从脚掌慢慢往下划，划过脚心再到脚跟，留下了一道细微的划痕，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奕突然紧张起来，他没想到学姐居然会这么直白地和自己说这件事，他怕学姐又在给自己挖坑，他看了看学姐，努力地想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到什么，最终还是没忍住，有些腼腆地问道：“我也可以试试吗？”

林梦月没有回答，只是侧着头看着奕，和会害羞的小女孩完全不同，她眼神里面没有任何波动。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奕壮着胆子在学姐的注视下缓慢伸出手指，他不敢太过分，只是伸出了一根食指，指尖有些颤巍，却一点一点地向学姐的脚底靠近，当手指戳在学姐的脚掌上时，一时间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一切。

这是他真实地触摸到学姐的脚底，用自己的手，放在以前这是他从来都不敢想象的。

自己都这样子了，学姐都还没有跳起来教训自己，奕这才放心了不少，开始大胆起来，食指仔细地在学姐的脚上摸索了一番，学姐的脚掌确实比其他女孩的要粗糙一些，但脚心却是细腻紧实的。

对林梦月来说，这不是奕第一次触摸自己的脚，她本应该拒绝的，像上次一样。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手指在自己的脚底摩挲，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作为女孩子的她难免会有些不自在。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两个人都不知道面对此时该说些什么好。

奕的手指从最开始的抚摸，慢慢变为在学姐的脚心上轻挠，他这才确定了学姐和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学姐确实不怕痒，他已经用上了自己的指甲，可是不管是在脚心还是在脚趾，学姐依旧没有反应。

“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看着奕换着花样地用手指在自己的脚底搔挠，林梦月忍不住出声想要制止，本来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却没想自己的话让奕变得更加倔强。

即使结果就摆在这里，但奕不信学姐是完全不怕痒的。

学着学姐一开始的手法，用指甲在学姐的脚底上游走，只不过学姐那样是一条路直接走到底，奕则是像打印机一样从学姐的脚跟开始一点点地刷上去。因为已经知道学姐的脚底不是特别敏感，所以奕特意加重了力气，这要是放在橙的脚上，丫头早就花枝乱颤地不顾形象求饶了。

本来奕以为就算学姐不怕痒，但是这样子挠上去脚上怎么样也会有点反应，当指甲一下下从学姐的脚心刮过时，他确实有些气馁了。

受到前几次tk的影响，脚心是女孩子普遍敏感的地方，这一观念对奕来说已经根深地步，脚心怕痒的话就证明有迹可循，倘若是不怕痒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话就很难说了。

奕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当手指划过学姐的脚心后看到学姐还是没有反应，他就有些放弃了，而学姐剩下没挠的脚掌他在开始时就试过，相比脚心来说，他更不会觉得脚掌会有什么效果，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地划了上去。

可是这一挠，让奕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在学姐的脚掌上，靠近脚拇趾趾根地方，当奕的手指甲擦过时，他是第一次看到学姐的脚趾有了反应，虽然只是轻微地一抽，但还是被奕捕捉到这个细节。

林梦月她也感觉到了，她感觉有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进自己的脚掌，她能忍住这股痒劲，却还是无法控制脚指头下意识的反应。本来就是仗着自己不怕痒，林梦月才敢这般胸有成竹地让奕乱动，心里想着反正也是最后一天，不如给小学弟一个答案，可这一痒，让她忽然间有些紧张起来，想严肃都严肃不起来。

奕不知道学姐此时正在想什么，只知道学姐的脚有了反应，发现了新大陆又怎么会轻易错过？于是他征求式地和学姐提了一下：“学姐，你……能不能把脚指头挺起来一点？”

“怎么？你还打算变本加厉吗？”林梦月不知道奕在心里又打着什么鬼点子，先前那一痒她让她产生了想把脚收回去的想法，现在听到奕这么说，她虽然一脸不悦，但还是把脚趾头往后挺了挺。

因为奕的手一直放在学姐的脚上没有挪动，当学姐将脚趾头挺起时，他完完全全感受到了学姐脚底肌肤的拉伸。

这一挺，无疑是主动地将弱点暴露在了奕的面前。

回想着刚刚刺激到学姐脚趾的地方，奕大概地把手放在那片区域，没有给学姐准备的时间，指甲就这么压着那块软肉重重地刮了下去。

“呀！”林梦月本能地一哆嗦，然后立马抽回了自己的脚。

这是奕第一次听到学姐尖叫，他发现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学姐居然也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他刚想笑话学姐，可还没开口就被一脚踢得失去平衡，晃头晃脑地倒在了地上。

“那么用力！很痒的你不知道吗！”林梦月盘住腿，用小腿挡住自己的脚底，她气呼呼地看着奕，奕却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生气的言色。

“学姐你不是说不怕痒吗？还有，能不能温柔一点？”奕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学姐的那一脚可谓是用尽了全力，就算打羽毛球练的一手麒麟臂也扛不住这么来一次。

“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上次就说了你要是痒我我就踹你！”此时的林梦月已经卸下了会长的言行，她就像是普通的女孩子，因为被朋友捉弄而气愤不已。

不过是真的生气吗？

奕爬了起来，看到学姐在那里嗤嗤地笑着，他从来没见过学姐笑得这么开心，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她的右脸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和她手机屏幕里的照片一样可以爱，且散发着青春。

林梦月笑得很开心，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同时笑得也很悲伤，这份轻松对她来说已经太晚了。笑着笑着，大颗的泪珠滚滚涌出，林梦月也不掩饰，就让泪水这么哗哗地往下流。

她把奕强行扭了了个身子，然后趴在他的后背，无声无息地哭着，眼泪鼻涕通通落在了奕的背上。

“舍不得吗？”奕叹了一口气，从中午开始他就感受到了，学姐身上蔓延着的离别的伤感。她是一直在忍耐，又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找上自己的吧？

被学姐的情绪带动着，奕也感觉有了一点心酸，他知道学姐太要强了，什么事情都自己默默扛着，也不知道是负担了多重的担子，才会把她压垮让她哭得这么伤心。

哭得久了，眼泪都流光了，林梦月轻轻抽泣着，过了好久才用满是委屈的腔调说了一句：“舍不得。”，她有太多的舍不得了，舍不得对自己含辛茹苦培养的老师，舍不得陪自己一路奋斗的同学，舍不得这学校里独有的空气，舍不得……

林梦月拿奕的衣服把脸上的泪迹擦干净，用力深呼吸了几下，小手朝着脸上扇风，拿过摆在一边的鞋袜，有条不紊地穿了起来。

“还看？”林梦月穿到一半忽然有意识地抬头，再次撞到了奕转过身子朝自己脚上飘来的视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动都动了还不让看的吗？”奕有一点惋惜，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学姐脚上的命门，还没开始就要这么草草结束。

“刚刚让你动是因为我迷糊了，现在清醒了你还想看？”说罢，林梦月用她最快的速度把鞋袜穿好。

待学姐整理好后，两人一齐朝教学楼的方向走，他们的脚步都很慢，都想着要把这条路无线延长。

学姐是因为不想离开校园。

奕是因为不想上课。

“你的照片呢？不拍了吗？”走着走着，奕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学姐跑出来的最终目的。

“有什么好拍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哭过之后的林梦月明显变得比之前要坦荡许多，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学校各处的建筑，面对奕的疑问，也只是不在意地回复，转而开始对奕教训道：“倒是你，马上就毕业班了，是时候要努力给自己定一个目标了。”

奕的成绩不好，又不想讨论学习的问题，只能厚着脸皮敷衍道：“还早，还早。”，明明是在说学姐的事，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奕有些郁闷。

到了要分别的岔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谁都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喏，给你。”奕从自己的球包里面找出一根球拍递给学姐，那是他赢过林轩正的球拍，也是他最心爱的宝贝。

“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刚刚我拿的时候你不是还肉痛吗？”林梦月笑着看着对方，却没有伸手。

看着学姐不肯接，奕很强硬地把拍子塞到学姐的怀里，继续说道：“就当做是留个纪念吧，对它温柔点。”

奕和学姐是在一次打球中偶然认识的，那时候他们在对立面，他把学姐杀得片甲不留，用的也正是现在送出去的拍。后来因为一些社团的事导致他不得不腆着脸去找学姐帮忙，两人这才渐渐熟络起来。

他从来没给学姐省过心，学姐也永远帮他收拾着烂摊子，也正是这样，他从学姐的身上看到了何舒舒的影子。

何舒舒出嫁了，学姐毕业了，奕觉得自己也要做点什么。

于是他送出了与自己征战多年的“孩子”。

始于羽毛球，终于羽毛球。

这是奕在用学姐的方式和她告别。

“很贵的吧？你可别后悔哦？”学姐掂了掂球拍，挥舞着笑嘻嘻地看着奕。

“趁我没后悔你赶紧走，不然等下追出来多尴尬？”奕摆了摆手，转身就走，没走几步路就听到学姐清脆的声音在叫自己。

“学弟。”

“嗯？”奕好奇地转过头，以为学姐还有什么事情，就在他转头的一刹那，听到了快门的声音。

他看到学姐的屏幕里，多出了两个人。

一个笑容满面高举着球拍，似乎是在呐喊着什么。

一个呆头呆脑满脸懵逼，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

三十七

学姐走了，揣着奕的宝贝球拍走了。

快近千元的的球拍……

奕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不仅仅是因为陪学姐折腾了一中午，更多还是的是心痛，他有点后悔，明明留个纪念只要随便给学姐一根拍就好了，为什么要给最贵的？

看着手机支付宝的余额，奕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饭都快吃不起的人还能这么慷慨，是为了耍酷吗？

奕感觉自己像个智障……

没有工作，也没有资金来源，现在和橙生活的日子里，衣食住行这一基本准则他也就勉强达到住的标准。至于吃饭，虽然每天早上和晚上能在皓家里蹭蹭饭也不错，但中午的饭菜却是吃的越来越惨淡，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就只能白米饭配免费的便汤了。

自己都要养不活了还怎么照顾橙？

奕知道橙其实还是挺有钱的，如果和橙说的话那丫头肯定愿意资助自己，但作为男人，要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不就是明晃晃的吃软饭？他可不想获此殊荣。

三思之后，奕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回家！

不是回家服软，而是拿回他上次未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那目前唯一能解决眼前困境的东西，也是他爷爷过世前留给他的唯一保障。

自己的爷爷吗？对于自己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爷爷，奕十分陌生。虽说没有一点感情，但他还是佩服老家主的聪明才智，好像早就算到有这天了一样。

下定了决心，奕正准备放学就这么干，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上次吴流江来学校找自己的时候，为了以表决心自己把钥匙给扔了……这让奕不得不再一次扶额汗颜，心里感慨着自己为什么每次做事情的时候都不好好打算一番。

正当奕苦恼无比的时候，手机少有地震动了起来，打电话来的是姑姑，这才让奕一拍脑门顿悟起来姑姑有自己家的备用钥匙，小跑着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接下了这充满希望的电话。

奕是兴奋的，可电话另一头的姑姑却正好相反，虽说不是愤怒，但还是能听出不少的不满：“上次何舒舒结婚你跑去哪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回去了不懂说一声，你是准备气死老娘？”

何舒舒结婚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天，一天里相安无事，奕觉得姑姑怎么样也忘的差不多了，却没想到竟然在隔天之后才跑来找自己兴师问罪，只好厚着脸皮解释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况且我以为何舒舒会告诉你，所以我就……”

还没等奕说完，电话里就再次传来姑姑的声音：“何舒舒是打电话给我了，那要是何舒舒没打电话呢？你就不会说一声了？老娘我带你这么大居然带出了个白眼狼？而且你还有女朋友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姑姑致命连环问问得奕是冷汗直冒，只能选择性地筛选掉前面那些致命问题，直接跳到最后一个说道：“那天我也没想到我女朋友会来找我，就临时起意说给何舒舒看看，结果回去的时候你就已经走了。”

本来以为这个理由姑姑会接受，没成想对方暴跳如雷地喊道：“好你个臭小子，你不参加何舒舒婚礼，不给老娘回消息，就因为你在谈恋爱？你是翅膀硬了还是想上天了？”

“我……”

“你就是两个都是！”姑姑再次把奕正准备说出的话打断，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找个时间把你那女朋友带来我看看，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让你连柔君这么好的姑娘都不要，听到没有！”

话音刚落，跟着的就是“嘟嘟嘟”的断线声。

“卧槽？何舒舒这么快就把我卖了？”接受完姑姑的怒火，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才明白罪魁祸首是自己的妖精老姐，眼前不由得浮现何舒舒幸灾乐祸的笑脸。

早知道那天就挠的狠一点了！

奕再再次后悔地想着……

但很快奕又发现了不对劲，姑姑找自己是为了训自己一顿，姑姑训完了，那自己的钥匙呢？只得叹一口气，顶着再被挨骂的风险把电话拨回去。

“又干什么？被老娘说的不服气想造反？”电话立马就被接通，传来的还是姑姑呵斥的声音，听起来豪迈又霸气。

“我哪敢啊？那啥，我就是想拿一下我家里的备用钥匙……”奕讪讪地说道。

“钥匙？你要钥匙干嘛？”姑姑一下就收起了她的暴脾气，略带疑惑地问道。

“快吃不上饭了，去拿爷爷留给我的存折。”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反正存折的事姑姑也是知道的，没必要隐瞒。

“你……哎……”这次轮到姑姑叹息了，手机的另一头陷入沉默，似乎是姑姑在分辨这件事情的对错，最后还是说道：“你爸把你的东西都搬到我这来了，你自己过来找吧。”

都搬了？奕一脸惊愕地挂断电话，开始佩服自己父亲为了驱逐自己而雷厉风行的行动力，同时一边祈祷着自己救命的东西也能在其中。

……………………………………………………………………

每月中旬，橙都会按时返回学校做一次报道，一来为了汇报学习情况，二来主要还是检测学习成绩是否浮动。

独自走在学园的校道上，头上高高的马尾显得丫头今天格外精神，当然这还得归功于昨晚的早睡，虽然睡着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疲惫，但奕制造出的感觉也是不可缺少的原因之一。

那是什么感觉呢……

橙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还是没记住那种感觉，却是想起了自己偷偷抬头时看到的画面，本来好好地走在路上的丫头也因为这么一想，羞羞地低下了自己的面庞，殊不知一幕看呆着周围多少学生。

“沐橙。”正当橙在傻傻地乐呵时，一道儒雅的影子出现在她的旁边，跟着橙一并走着。

如果仅凭第一眼，或许很多人就会认定蒋恩泽是一个会读书的男孩子，而且是很会读书的那种。他就像是电影里的奶油小书生一样白净，加上一副银丝边的眼镜更是显得温文尔雅。他就安静地跟在橙的旁边，男女生之间的距离被他掌握的恰到好处。

或许这样的男孩子在校园里面会有不少女孩子暗许芳心，但绝不包括橙，她收起自己笑脸，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对方一个，好像自己的旁边只有空气一样。

如果此时奕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不是因为又有人来给橙搭讪，而是橙如此的应对方式和突然间散发出来的气场，这是在奕那里从未表现出来过的。

在奕身边的橙，活泼可爱还有些调皮，是甩不掉的跟小屁虫。

此时橙是一百八十度的翻转，她的双眸淡然且旁若无人，她就像是一朵冷傲的玫瑰花，娇艳的外表下布满荆棘，让人无从下手。

蒋恩泽似乎也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模式，他扶了扶镜框，一言不发地跟着，丝毫不顾忌橙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排斥，如果不是两人之相隔的距离再加上先前的传闻，或许真容易让人误解这两人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橙加快了步伐朝着学校教务的方向走去，在她的心里始终只有一件事。

赶紧把事情办完，然后回去找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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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尽快赶到姑姑家，奕是一放学就奔了出去，用仅剩的余额打了个车，到姑姑家时前前后后用了二十分钟不到。

途经姑姑家楼下的茶叶店时，奕也下意识地往里面瞄了几眼，只有柔君爸在里面和人聊着天，没有看到柔君的身影。

柔君……

想到这里，奕又开始头疼起来，他还没想好要如何与柔君说明自己谈恋爱的事情，他也不敢讲，他害怕两人的关系会因此而破解再次陷入以前尴尬的局面。

都是暧昧惹得祸啊……

奕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敲着姑姑家的门，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但是奕知道姑姑一定在里面，根据以往的经验指不定在捣鼓着什么，果不其然，连续敲了三分钟房门才被打开。

姑姑围着围裙拿着锅铲，一手插着腰，用锅铲指着走进门的奕，气势汹汹地道：“敲敲敲一直敲，一听就知道是你，门不会坏掉的？”，紧接着又想起来厨房还有什么东西在烧着，火急火燎地跑回厨房。

奕环视姑姑家，除了乱还是乱，本来姑姑就一大堆东西塞在客厅没收拾，现在再加上自己被搬来的东西，偌大的沙发基本上是没地坐了。

奕翻找着沙发上的那一堆杂物，大多数都是自己的衣服和书本，奕找的就是书，一本好词好句好段大全，里面被奕割了夹层，为的就是放爷爷留的存折不被父母搜到。

奕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结果一下就在最旁边书堆的顶上看到，终于看到了能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奕迫不及待地把书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空的……

存折被拿走了？

奕失望又愤恨，如果是自己父亲把东西搬来的话，能干出这样的事确实不足为奇，但他最气的还是自己把每年的压岁钱都存进去了，存了快十年说没就没了？

此时的奕和焉了的茄子无异，软塌塌地坐在地板上，发生了也预期之外的事情，这让他不得不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找钱呢？”正当奕一筹莫展的时候姑姑已经炒好菜，正抱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他。

好端端的笑什么？奕随即意识到钱可能是被姑姑拿走的，一波三折大起大落和电视剧一样刺激又狗血，只要不是在吴流江那就好，奕放下了沉甸甸的心，正准备和姑姑要钱时，他从姑姑的笑容中看到了邪恶……

“钱肯定是不会直接给你的，这是你爷爷当年说留着给你上大学的。”姑姑从围裙的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继续说道：“但是每个月可以从里面拨两千块钱当你的生活费，这应该够吧？”

“够够够，太够了。”这笔钱对奕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况且最贵的住宿问题已经被他解决，只是吃饭的话每个月还能富余不少，就在奕准备伸手拿银行卡的时候，姑姑突然又把卡收回兜里。

“你女朋友呢？没带过来？”姑姑质问道。

“额……她今天要去学校报道，这会估计现在还在做汇报吧？”奕顿了一下，没想到姑姑居然还在纠结自己女朋友的问题。

“今天报道？要放暑假了才报道？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病？”姑姑皱了皱眉毛，虽然一切都言之过早，但是她可不想自己的傻侄子找一个有缺陷的女人来传宗接代，这样子就算他俩没问题孩子到时候也会有问题。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心里默默想着，奕用不悦的眼神扫了姑姑一眼，他就没见过有这么咒自己女朋友不好的。他知道姑姑是在为柔君愤不平，只能耐心地和姑姑解释了一遍和橙的来龙去脉。

当然，tk的问题除外。

“人家这么优秀，怎么就看上你了？你不会是在框老娘吧？”听完奕的解释，姑姑挑着眉反复打量自己的侄子，语气中除了怀疑就是不相信。

“我靠，你和何舒舒串通好的吧？”奕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发现自己除了大声其他什么都做不了，又悻悻地坐回去，无奈地说道：“我有这么差吗？你和何舒舒一人来一句我都要怀疑自己了。”

“不是说你差，而是人家太优秀了。”姑姑走过去把卡交给奕，神秘兮兮地再次问道：“她不会是贪图你的财产故意伪造一个身份吧？”

“我哪来的钱？！”奕一把把卡抓在手中，虽然两千块钱对他来说很多，但也仅仅是对他来说，他可不好意思向姑姑透露橙其实是个小富婆的事实，不然以姑姑的性格又得好好把自己嘲笑一阵。

“下次带过来看看，不然你就不要过来了。”

似乎是想起什么，姑姑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你自己想清楚要怎么和柔君说，你要是敢把小妮子惹哭你看我怎么揍你。”

“……”

奕走了，是在姑姑连续的追问下落荒而逃，逃出小区确定姑姑没办法看到自己的时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

奕感觉自己要是再待下去迟早要被姑姑把底子扒的一干二净，查户口也没见过这么猛的。

不过最终目的还是达到了，奕满意地摸着口袋里的银行卡，确定是真实存在后，这才放心地打了一辆的士，像是大爷一样地让司机快马加鞭开回去。

从贫穷奔小康，奕觉得得和橙好好庆祝一下，至少以后不用再为吃饭的问题发愁了，他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和橙分享，但是没有收到回复，估计丫头还在学校里。

回到网吧，一进门就看到皓无精打采地葛优躺在椅子上，面无血色，和电影里被妖精吸了精气的龙套一样。

看到奕回来，皓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拽着奕的胳膊哀嚎道：“好兄弟救救我吧，我刚刚被绿子拒绝了怎么办？”

“你去告白了？”奕很是嫌弃地把皓甩开，好奇地问道。

“嗯……”皓点点头。

“……”奕一脸震惊，他昨天也没太在意，只是觉得皓就是说说而已，毕竟这类话他平时没少说，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跑去找绿子。

再者，哪有人前一天刚宣誓第二天就屁颠屁颠跑去告白的？鬼才能接受！但奕八卦的心还是不知不觉间被勾了起来，于是问道：“你怎么和绿子说的？”

“我就问绿子能不能追她。”

“然后呢？”

“她叫我滚一边去……”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表情比吃了一颗柠檬的样子还难看。

奕强忍着笑说道：“我要是她我不但叫你滚，可能还会和你断绝关系。”，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惊为天人的操作，正所谓男默女泪，奕觉得皓已经没救了。

“你要追人家你直接追不就好了？你倒是牛，上去就问人家能不能追，没有一点感情基础不就是明摆让人家防你吗？”奕说了一大堆，才想起来就算自己苦口婆心传授技巧也是对牛弹琴，他干脆直接选择无视皓，朝着二楼的方向走。

既然绿子有来，那就一定在二楼的老位置。

二楼的人少，奕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女孩。一开始他以为绿子是放学手痒，所以想到网吧打几把游戏，正准备找借口好好训斥这个网瘾少女，谁知道凑近了才看到屏幕上“名师讲解”这一大大的水印，而绿子则是带着耳机全神贯注地做着笔记，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后头已经站了个人。

到网吧来学习……这到底是好学还是不好学？奕有点哭笑不得，他没打扰绿子打算，只是橙还没回来所以闲的无聊，于是轻手轻脚地坐在了她的旁边，没想到这一坐，反而把绿子吓得一机灵。

“哗你吓死我了，你走路都没声的吗？”绿子摘下了耳机，轻拍胸脯，却没有要责备奕的意思，紧接着说道：“我还以为又是陈皓来给我捣乱了。”

“听说他刚刚跟你告白了？”奕打趣地问道。

如果是别人的话，奕对这个问题还会有所顾忌，万一说错话说不定会惹人不快，但以他和绿子的关系，没必要搞得这么小心翼翼。

绿子先是把网页关掉，然后收拾好本子和笔，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从容不迫，可是当她做完这一切时，突然整个人变得激烈起来：“你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吗？我把陈皓当朋友，他居然要泡我？单身不香吗？”

“确实不香，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谈恋爱是真的香。”奕笑着说道。单身前单身后是什么感觉他是知道的，而且有橙这么一个傻丫头当自己的女友，简直香的不要不要的。

“我就觉得一个人挺好的，自由自在。”看着奕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绿子可不接这狗粮，出言顶撞回：“况且你那是恋爱的酸臭味。”

“那早知道你这么坚决，我昨天就把你的择偶标准告诉皓了，省的他碰一脸的灰还要往我这擦。”奕无奈地说道“话说你的择偶标准是啥？再给我说说，我加强一下印象。”

“那这个就很多了，你可能要拿笔才能记得住。”绿子很是得意地笑起来，仿佛在说一件相当不得了的事情，掰扯着手指头一一数到：“身高首先要有吧？你看我这么高，找个男朋友怎么的也要180；然后就是要有文化了，再怎么样也要能读大学吧？不然眼界也太小了；还要阳光，三观要正，做事积极向上的那种；还有还有……”

“行了你别说了，我直接和他说让他死了这条心吧。”记着记着，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这样子很不厚道，但是他是真的忍不住。以奕对皓多年的理解，刚刚绿子说的皓没有一个能沾上边，记多了反而麻烦。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别打断！”绿子很是不满地拍了一下奕的肩膀，继续数道：“最好家庭环境要好，我爸妈一直给我强调门当户对，不然以后家庭不和多闹心？最后就是要会运动了，随便什么都行，别天天窝在家里，会打羽毛球更好。”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暗示我泡你？”奕故意学着绿子一开始模样，勃然大怒道。

“不要脸，信不信我告诉你女朋友？”绿子没好气地说道。

“告诉我女朋友？”奕突然伸出手，因为绿子穿的短袖本来就轻薄，所以根本就没有阻隔，奕很轻松地就捏住了对方柔软的腰肢，威胁说道：“你认识我女朋友吗？”

“噫！你……我早晚都要认识……嘻嘻嘻你别、别动嘻嘻嘻嘻……”因为怕痒，绿子不得已扭动着自己的小蛮腰在用手扯下奕的魔爪，待挣脱后怏怏地说道：“就算你威胁我我也还是要告状的，到时候看你怎么跪键盘。”

“跪键盘？”奕不屑地嘁了一声，他可不相信橙会让自己干出这种事情，他看着绿子，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女朋友可是温柔的很，不像你动不动就要人跪跪跪的。”

“其实跪一下也挺好的呢。”身后传来的一句话，把奕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光是听声音奕就知道，是橙这丫头在给自己补刀，他转过头，看到橙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在绿子看不到的地方，奕的眉毛调啊调的，似乎是告诉橙给自己留个面子，可是被那丫头给直接无视，转而笑嘻嘻地看着绿子说道：“你就是绿子吧？我是奕的女朋友，你有什么事告诉我，我罚他跪键盘！”

橙一直是知道奕有这么个女性朋友的，在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她就隔着屏幕鄙视过奕tk绿子的行为，如今自己和奕在一起了，自然是爱屋及乌想要和绿子打好关系。

绿子只听浩说过奕的女朋友很好看，但是至于有多好看她是不知道的，尽管她想象过，但当看到橙的真容时，她依然被惊艳到，随即又感觉有一点眼熟，仔细想了一会，拍手感叹：“之前我在二中的时候见过你！”

“是那时候问路？”橙也回想了一下，自己去二中的次数总共就那么几次，有和人接触的也是上次吵架去找奕的时候，只不过当时她的心思都在奕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太多事情，对于绿子的样貌她没有过多的印象。

“不是，你们见过？我怎么不知道。”最懵的还要属奕了，他还打算好好向绿子介绍一番自己的女朋友，却没想到两个人早就见过了。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孩一台戏，但是橙和绿子更厉害，两个人就聊的火热，奕本来以为橙是要坐在自己的旁边，结果那丫头一屁股就坐在了绿子那里，两个女孩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

坐了很久，奕有一种感觉，他感觉自己才是那颗电灯泡，所以他把舞台留给两个女孩，自己默默地退到了楼下。

皓不知道哪里去了，少有的是陈叔在看台，看到陈叔，奕才记起来自己还有件未完成的事，和陈叔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跑到外头的自助银行取了八大洋。当他把这些钱当成住宿费转交给陈叔时被毫不留情地统统退回。

“早都跟你说过了，你小子还交什么住宿费？这不是扯淡吗？我这里又不是学校，还要和你缴费？”陈叔再一次把钱塞回奕的口袋，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再说了你是住我家又不是睡包厢，等你睡包厢了再来给我交钱。”

奕感觉自己不是在塞钱，而是在和陈叔玩推手，你这里推一下我那里推一下，两个人始终僵持不下，但如果不把钱交出去，他总感觉自己的良心不安，“陈叔，我的意思是一直住在终归还是会添麻烦的，再说了，不算住也要算吃吧？我这里两张嘴巴总不可能天天白吃你家大米吧？”

听了奕的话，陈叔点点头，赞同地说：“白吃白喝是不好，所以这不准备叫沐橙帮茵茵补习吗？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要贴给你个补习费？”

“……”奕哑口无言，他忽然发现陈叔有一张女人般的巧嘴，不管说什么他都能接住，并且时刻反击……

“小小年纪玩什么人情？还不赶紧去好好读书？不读书有什么出息？”陈叔很是嫌弃地对着奕甩了甩手，像是驱赶烦人的苍蝇一样。

奕看着陈叔，很是尴尬地把钱收好，在陈叔的监视下往楼上走，这才明白什么叫一物降一物，或许在同龄人里自己的厚脸皮还有些用处，但是在大人面前还是太稚嫩了……

经过二楼的时候奕没有注意，等到了三楼进房间时才看见橙已经靠在床头玩着手机了，鞋子被乱踢在一边。

“你去哪啦？”看到奕回来了，橙放下手机，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脚丫搭在一起一摇一摆的，看来心情不错。

“刚刚去找陈叔说了点事，怎么样，和绿子相处的还行吧？”奕把橙的鞋子摆好，又把口袋里的钥匙钱手机都掏出来放在桌上，看着丫头乐呵呵的模样，心里也开心。

“说了很多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橙一脸的神秘地笑道。

“你们合得来就好。”作为男朋友，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能和自己的朋友打成一块？尤其是在异性这方面。

奕洗了个手，用纸巾擦干，紧接着坐在了床沿，抓着小丫头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揉着柔嫩的脚趾一边说道：“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来好好交流一下了？”

“啊你干什么？一回来就碰人家的脚，为什么又要挠痒痒啊？”橙惊呼着挣扎地起身，把脚抽回来藏在屁股下面，小嘴微微撅起，抗议地问道。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不给我留一点面子，还那么得意地说要我跪键盘？”挠脚不行奕又改变了策略，他抓住橙的手腕，轻松地将其举过头顶抵在墙上，看着暴露无遗的腋窝，坏笑着说道：“惩罚总是要有的吧？腋窝或者脚底让你选一个应该不过分吧？”

“坏死了，你还说不过分？都是怕痒的地方怎么选啊？”无论是哪里，对橙来说都是命门，她努力地想把胳膊收起来，但是力气实在是不够大，再三纠结后看着奕弱弱地问道：“我能多加一个选择吗？”

“当然可以啊。”奕有些意外，但还是很爽快地答应，毕竟这是橙主动提出的要求，况且奕也不禁好奇橙的选择是什么。

“那你挠我手心吧。”看到奕同意了，橙的奸计得逞，十分自觉地把攥紧的拳头松开，笑嘻嘻地说道。

奕被气乐了，他腾出一只手戳在橙毫无防备的腋窝上轻揉着提醒道：“耍小聪明也是没用的，不选的话我就帮你咯？”

“啊哈哈哈不……不要哈哈哈哈我选……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选了啦……”橙一边大笑一边摇摆手臂，指望着通过这种方式减轻痒感。

“再耍小聪明的话就不会这么简单咯？”奕放下了橙的双臂，让丫头恢复自由，自己则是不紧不慢地坐在旁边，看着对方纠结的神色心中偷笑。

他是故意挑了两个橙最敏感的地方，为的就是想看看小丫头究竟会如何取舍。

“选……选脚吧。”三思过后，橙夹紧了手臂，小小声地说道，她无辜地看着奕，话语中带着一丝委屈，说完便把脚缓慢地伸向奕。

“确定了？不反悔？”奕握住橙的脚问道。

“嗯……”橙犹豫了一下，点着头回应道。

之所以会选择脚，是因为橙想起了昨天晚上奕挠自己的时产生的感觉，相对于碰一下就产生剧烈痒感的腋窝来说，她还是能接受的。

只是不知道奕说的惩罚究竟是怎么样的，所以橙心中还是略有胆怯，生怕奕会用什么可怕的方式来挠自己的脚底。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反悔咯？一会我就不抓你的脚了，你要自觉伸好。”奕在说的时候，已经利落脱下了橙的袜子，用手在白嫩的脚背上抚摸，故作严肃地又一次强调道：“一会就算再痒也不可以缩回去。”

“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橙越来越紧张了，她第一次觉得不被挠痒也是种煎熬，不由得催促道：“要就快一点，磨死人啦！”

奕动手了。

他用手指甲在橙柔嫩的脚掌上轻轻勾了一下，换做以往他的目标都是直奔脚心，但接触学姐的脚底后让他感悟不少，也知道了衡量女孩子怕不怕痒的标准并不一定是看脚心。

平时奕只会单一地在橙的脚心和脚趾缝之间相互切换，久而久之自然觉得橙最怕痒的就是这两个地方，所以他这次准备换个方式看看效果。

“啊哈哈！”像是触电一样，橙浑身上下突然颤了一下，本能地绷直了自己的双腿，脚指头紧紧地抓在了一起，娇嗔道：“坏死了，一上来就用指甲，谁忍得住啊？”

也幸好奕只是挠了这么一下，要是再多挠几次橙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痒吗？”奕观察着橙的反应询问。

“当然会痒啊！又不是木头人。”橙气鼓鼓的，又不敢收回自己的脚，只好用力缩着脚指头说道。

“那和脚心比哪里比较痒？”

“……”

“你刚刚挠的不就是脚心吗？”橙也被奕的这个问题问住了，愣了好一会才不确定地问道。

对于橙来说，她没有像奕一样钻门研过脚的问题，她只知道自己的脚底怕痒，根本分不清脚上的部位，所以每次被奕挠痒的时候，她都觉得是在被挠脚心。

奕把橙问住了，于是橙的问题也把奕问住了……他把视线放回橙的脚上，虽然丫头的脚掌已经被挤得满是褶皱，但奕还是确定刚刚自己挠的是橙的脚掌。

那为什么橙会觉得自己是在挠脚心？

奕再一次亮出了指甲，伸向了橙的脚心窝，就算脚趾蜷缩着，那也只是暂时阻挡对脚掌的进攻，无法防护住脆弱的脚心，所以奕很轻松地就戳中橙的脚心，一下一下地抠挠上面的痒痒肉。

“这里会比刚刚那里更痒吗？”

“你！咿呀嘻嘻嘻嘻嘻……你这哈哈哈……这、是什么哈哈哈…什么问题啊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啊！啊哈哈哈哈……”

靠在床头的橙几乎是弹起来的，她坐在那里，被奕挠痒的脚已经控制不住地微微抬起，随时都有缩回的可能，但是她又想起了奕说过的话，只能努力地用手扶住大腿，眼睁睁地看着奕一下下地挠着自己的脚心。

“不知道？不应该啊……”

奕思索了一会，干脆改用双手抓住橙的脚，两根大拇指分别置于她的脚心和脚掌，稍微一用劲，指甲就同时陷进了。

“那这样呢？”

“呀不行！不啊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哈！！！轻一、一点啊哈哈哈哈哈……至少不要哈哈哈……不要用指甲啊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而至的双重痒感抽空了橙所有力气，她支撑不住地倒在床上，双手拽紧床单，姿态全无地挣扎着上半身，脚底上又痒又刺激的感觉冲昏了她的头脑，葱白的脚趾也不再蜷缩，扭动着时而分开时而闭合，脚趾缝里的嫩肉也是时隐时现。

“对不嘻嘻嘻……对不起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再也哈哈哈……再不叫你哈哈哈…叫你跪键盘呀哈哈哈哈哈哈！！！脚底咿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再挠啦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真的受不了了，橙想抽回自己的脚，可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伸直了另一只没被奕抓住的脚，用颤抖的脚指头夹住奕的手指，却怎么也拉不开。无奈之下只能着急把脚往奕的手上送，用细腻光滑的脚心不停地蹭着奕的手背，希望对方可以暂时转移目标。

奕停下了，他看出来橙已经快到极限了，于是指甲变为手指，在刚刚抓挠的地方轻轻揉捏起来。

“呼呼……讨厌死了！”得到解放得橙大口地喘着气，刚刚的挣扎让她白玉般的脖颈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橙用脚背搓了搓脚底，眼神责怪地看着奕，嗔道：“都快被你痒死了，一点也不懂得心疼。”

“谁说的？我这不是在努力补偿吗？”奕捏着橙的脚底说道，或许是因为挠过痒的缘故，她的整张脚底都显得粉嫩粉嫩的。

“哼，那罚你你多揉一会，不许再偷偷挠痒痒了！”纵然脚底还是痒丝丝的，但对刚被挠完痒痒的橙来说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她放心地把另一只脚也交给奕，自己则是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嘴脸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很是享受。

“你倒是会找机会。”奕哭笑不得，本来自己就是想试试橙的脚道理哪里比较敏感，结果试没试出来，反倒还要再打一份小工。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

“晚上准备吃什么？”揉着揉着奕问道。

“嘻嘻，吃米饭吧。”

“能不能有点追求？出门别说我虐待你。”

“吃面也可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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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阳光明媚的一天。

也是人满为患的一天……

二中的食堂就像寺庙，想吃饭上山，想休息下山。

明明少了高三的学生，食堂依旧火爆，想排队买个饭就像是打仗，稍有不注意就被人见缝插针。

奕是真的讨厌人多的地方，又吵又闹还有可能肢体接触，在夏天这个季节，一想到别人的汗液蹭到自己身上他就觉得食欲全无。

手头宽裕了本不应该吃食堂，外头随便吃碗面也是舒服的，但是奕今天约了人，终归还是要根据别人的意向会面。

好不容易赶趟个空位，奕几乎是端着饭飞过去的，就像是看见超市折扣时的大妈，身手矫健一骑当千，兴许打羽毛球的时候也不见得这么敏捷过。

找到位置就轻松不少，奕放下餐盘在人群里扫视，朝着还在人堆里寻找出路的徐平平挥了挥手，不然以她的个头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呼，终于吃上饭了。”徐平平一脸解脱的表情，刚坐下就用皮筋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露出被闷得通红的小脸，看着面前正风卷残云的奕，好奇地问道：“哥，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

奕的嘴巴被饭菜塞得满满的，听到徐平平的问题后用力咀嚼好一会才艰难咽下，一边捶打自己的胸口一边说道：“社团的事。”

“马上就要高三了，我打算让你接我的班。”喝了一大口汤，奕把口腔里面的米粒全部漱干净，看着徐平平说道。

高三的时候要换届，这是学校的惯例。当然，除非是像林梦月学姐那样，特别优秀对学校贡献又大的会另行考虑，其余都得按照章程办事。

其实奕在心里早在心里选定好了徐平平，只是前段时间繁忙一直没有机会通知。

奕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仿佛在徐平平的心里投了一颗手榴弹，除了震惊就剩下震惊，她眨了眨瞪大的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哥，社团这么多人，为什么你要选我？而且我才刚来没多久，在社里面也不熟络。”

“有三个理由。”奕把手肘架在桌上，伸出三根手指头，收回一根说道：“因为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心细，和那群糙老爷们不一样，作为管理来说你比他们合适。”

“第二，我对其他女社员不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样的人，所以你比她们适合。”

“第三，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觉得把社团交给你你会比其他人都用心。”

收回第三个手指头的时候，奕笑了笑。

他忽然觉得缘分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他从不认识徐平平到和她成为敌人，结果最后化敌为友还喜得妹。她平时的一口一个哥让没有妹妹的奕产生了巨大的满足，好像真的就是跟在自己后面长不大的小屁孩一样。

徐平平信任他，他也信任徐平平，所以奕放心把自己的社团交给她打理。

“可是我怕我做不好……”徐平平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迟疑了一会面露担心地说道。对于她来说，这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挑战，她的心中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她害怕自己把事情搞砸。

“这有什么做不好的？”奕不以为然，自己创社时和徐平平是一样的想法，没想到创社后成为出了名的甩手掌柜，社团依旧火爆，于是指着自己笑道：“社团没你想的这么难，又不是学生会，你只要做的比我好就行了。”

看着徐平平摇摆不定，奕继续出声道：“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难题可以来找我，我想办法帮你解决。”

这一席话无疑是给徐平平打了一剂定心剂，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但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把社团发展的比哥发展的还要好。”

“你这话说的……”奕知道徐平平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听起来总有点斥责自己以前的不务正业的味道，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摸了摸徐平平的脑袋，笑着说道：“既然发了誓，做不到会有惩罚的。”

“哥……”徐平平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双脚交叉收起，虽然她不知道奕说的具体是什么，但也能猜到个大概，本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突兀的声音打断气氛。

“把手拿开。”

奕顺着声音望了过去，看到王凯就站在旁边，看起来也是刚打到饭，正一脸敌视地看着自己，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人在家中坐，麻烦天上来。

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完成交接工作便皆大欢喜，结果现在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愉快，看到王凯，奕就想起了那时候他对橙的所作所为，戾气难免不可控制地上升。

“有问题就来找我。”奕假装没看到王凯，又摸了摸徐平平的头，端着盘子就离开了。

他必须离开，如果不走的话他感觉自己会忍不住再次和王凯大打出手。

待奕离开后，王凯坐在了徐平平的旁边，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质问道：“他找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徐平平无心和王凯聊天，挑着盘子里的剩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甚至她也有点想离开了，如果她不是王凯的妹妹的话。

“以后不要再和他接触了，羽社你也赶紧给我退了。”王凯一边说一边盯着徐平平，似乎是想从对方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成想得到的却是不屑的否决。

“不行。”

“为什么？”

“我现在是羽社的社长。”徐平平收拾好餐盘，她站起来俯视着王凯，简单地说了一句，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是你哥！”王凯沉着声音低吼，他怎么也没想到从小到大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妹妹会一次又一次地公然与自己作对，他转头望向门口即将消失的背影，眼神充满憎恨。

这一切都是从羽社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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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走得很懒散，把羽社的担子卸掉之后他感觉轻松无比，这就意味着以后他将是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

为了庆祝这个可喜可贺的时刻，他准备去外面再吃一顿，毕竟刚刚还没吃几口饭就被王凯扰了胃口，说走就走却没想到徐平平也跟了过来。

“你怎么也跑出来了？”看着旁边气喘吁吁的徐平平，奕有些意外，但很快就从对方的表情中猜个大概。

“我不喜欢和他呆在一块。”徐平平撇了撇嘴，乖巧地朝奕贴近几分，同对待王凯的态度截然不同，“同样是哥哥，你和他的感觉就不一样。”

“或许我长得比他帅一点。”奕点头赞同，不管徐平平指的是什么，单单这份认同就让他足够骄傲，至少证明自己的人品比王凯好。

“不止长得帅，他控制欲太强了，老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经常就要别人围着他转，我不喜欢这样。”徐平平附和着说道，她的肚子里有一大推的苦水没地方倒，现在终于一一向奕倾吐。

徐平平一般吃完饭都是直接回班级休息的，但和奕一路边走边说太过投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跟着奕走到了学校的后山。

“你还记得吗，你和王凯给我下套的时候就在那。”奕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小山坡，那是自己第一次以减压为借口偷偷tk徐平平的地方，如今再次回忆起来总感觉有些滑稽。

自己怎么会用这么烂的借口？

“记得。”徐平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是因为心里的愧疚也是因为在这里被触摸了自己的脚，只是她不知道奕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个。

“那时候你是和我说王凯让你这么做的，因为他是你哥。”奕停下脚步，用手扶着徐平平的额头，将她的头抬起，看着对方闪躲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已经不小了，有权利追求想做的事情，没必要再听王凯的指挥，他指挥不了你的人生，做你想做和你觉得对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懂吗？”

“哥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徐平平的眼眶泛红，她感觉的到眼前的哥哥是在担心自己的处境，心里温暖且感动。

“我这是在教你放宽心。”眼看着徐平平脸上的变化，奕伸出食指，毫无预兆地戳在了对方的肋骨上，手指头就压在那个点反复揉着，“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了，还是说又要我帮你减压？”

“哎唷……唔……我没有……哥……这样很嘻嘻、很痒的啊……”

可能是因为腰不是很怕痒的缘故，徐平平只是被奕的动作吓了一跳，紧接着便紧紧抿紧了双唇，生怕造成什么动静惹人注意，一边忍着痒一边环视了一圈，在没看到人后才轻笑出一两声。

奕的动作仓促，所以没有控制好力度，一指下去也是用了不少力，但是看到自己这位妹妹居然能忍住，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或许是动橙动习惯了吧，所以他总认为女孩子都像橙那样敏感。

徐平平闪躲着拿开奕的手指，用手抱着肚子挡住自己的痒痒肉，微微娇嗔道：“哥，你这样子突然来一下真的很痒啊。”

“你这还叫很痒？”回忆了一下那时候挠徐平平脚底时候她所说的很痒，和现在所说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奕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是突然这样子没有准备，然后被挠的话就会很痒。”徐平平以为奕不相信自己，于是她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放开了自己的手臂，对着奕说道：“哥，你不信的话现在试一下，感觉就还好。”

“我信，我信了。”奕哭笑不得，他现在总算是看出来了，但凡不怕痒的人都不会对那些地方有多少防范，学姐是这样，平平也是这样，所以他没有出手。

“那你脚底呢？也一样忍得住吗？”

“哥你都试过了，还问我……”徐平平收起双臂，似乎是又想起自己那两次窘迫的模样，先前的坦然在不知不觉间转为害羞。

“那两次应该都不算吧？都是临时之举，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准备。”时间一久，太多的细节奕都记不起来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挠过平平，至于其它的他也没多想，耸了耸肩便准备离开后山。

走了几步，却没见徐平平跟上来，奕满是不解地回头，看到对方依旧站在原地，眼神充满复杂地看着自己。

“哥，你是不是喜欢这样子？”

其实这个问题徐平平已经藏了很久了，如果说一次挠自己脚心是为了减压放松，第二次是为了惩罚，那为什么明明每次都是用挠痒痒的方式解决？她不反感这样的事情，相反两次被奕挠她都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温情，在她的认知中这是所谓关系好的打闹，但她总感觉奕挠自己的时候和那些打闹又不太一样。

“哈？”

奕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他当然知道徐平平说的是什么。

就像学姐所说，自己真的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奕稍微思考了一下，纵使被拆穿，他也还是决定装傻充愣。

毕竟徐平平不像学姐，学姐的心境成熟，她有自己的观念，不会被这些是非所影响，可徐平平还太过单纯，知道的太多反而对她不好，况且奕也不想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影响崩塌。

“什么是不是喜欢这样子？你在说什么？”奕左眉一挑，面带困惑地看着徐平平。

“就是……哥，我感觉你很喜欢挠我痒痒。”徐平平愣了一下，真以为是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于是有些结巴地喃喃道。

话一出口，徐平平就后悔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纠结这个奇怪的问题，她有些担心地看向奕，担心在自己哥哥的眼中看到异样的目光。

“你说的是那两次吧？”奕走过去，抚摸着徐平平的后脑说道：“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是女孩子，那我总不可能打你吧？所以就只好另辟蹊径了，你要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那样了。”

“没有没有，没有不喜欢。”徐平平连忙解释道，但是有感觉这样子的解释有点奇怪，红着脸把头地下去说道：“我上次就说过了，哥你挠我的时候就像我爸爸一样。”

“我才不要这么大的女儿。”奕轻轻拍了一下徐平平的脑袋，笑着说道：“回去吧，再不休息就要上课了。”

“好哦。”

看到徐平平又一次跟了上来，奕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慨着以后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刚刚要是小妮子再追问几次怕是真的要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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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

每次做完汇报，对橙来说都是新的开始，这意味着未来的三十天她又有大把的时间挥霍自己的时光。

上午十点，橙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挣扎了一会又趴了回去，她已经习惯奕每天一大早就去上学的生活，所以她每天都会在自己男友走后捞过对方躺过的枕头，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像他抱着自己一样。

床头的桌子上放着早餐，此时已经没了温度，万一被奕看到的话免不了又得被一通教育，橙伸出软绵绵的手，努力地想抓过桌上的牛奶，但只是半空比划了一下，便犹如折了翼的小鸟坠回床上。

床铺太舒服了，她不想动……

又躺了好久，才恢复一点神智，橙抱着枕头翻了个身，抬手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一阵摸索，好不容易才摸到自己的手机。

奕在的时候，每天早上橙起床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粘在他的手臂上。奕不在的时候，橙就只能看看手机。

就算看不到奕的人，能看到奕给自己发的消息橙也是满足的。

果不其然，满满一排消息都是奕老母亲一样的嘱咐，每天都是如此。朦胧着双眼一栏栏地把消息看完，划到最后意外地看到有一条未接电话的通知。

以为是奕打来的，所以橙没有太过在意，正准备把手机放下，忽然又感觉不太对劲，仔细看清联系人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原本还是懒洋洋的姿态，下一秒就从床上谈起，丫头抓过牛奶猛灌几口，又清了清自己的喉咙，拍拍脸蛋让自己保持清醒，做完这一切后才胆战心惊地把电话播回去。

几声嘟响，电话就被接通。

“喂？姐姐？”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在一种自然的声线。

“臭丫头，你不在家又跑哪里去了？”电话的另一头响起女孩的声音，虽不如橙的声音甜美，但听起来更加沉稳。

“啊？姐姐你回来了吗？”

“不然呢？都放假了肯定要回来啊，还有你的东西哪去了？怎么都没看到你的东西？”电话里的声音问道。

“姐姐，我……”橙手忙脚乱地爬下床，单手快速换着衣服，但发现这样依然于事无补，只好一五一十地坦白道：“姐姐，我现在不在家住了……”

“不在家？在哪？同学家？”电话另一头快速地问道。

“姐姐，我交了男朋友……”

“你把地址发给我。”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对方便雷厉风行地挂断电话。

橙木讷地放下手机，惴惴不安地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姐姐气势汹汹‘杀’过来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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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的时候，都是网吧最闲的时候，把茵茵送去了学校，皓的任务就是简单地坐在吧台，要是闲来无事的话还会再打扫打扫卫生。

皓很闲，所以他拿起了拖把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乱拖着，正当他赞美着自己勤劳的时候，网吧的大门被推开，挂在上面的铃铛叮叮作响。

纯白的遮阳帽下，黑色的吊带裙显露着傲人的锁骨以及白润的香肩，高跟鞋撞击地面的脆响，回荡在空荡荡的网吧。

抬头顺着大门的方向看去，皓惊讶地问道：“咦？沐橙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可是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换来的是对方的鄙夷。

“你就是她男朋友？”白沐雪审视着眼前这个拿着拖把的男人，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王在视察自己的奴仆，她的眼中流露着不解，更多的是失望。她本以为自己妹妹挑的男朋友就算再差劲，至少也要一表人才，结果却是一个网吧盯台的？

白沐雪没有再多看皓一眼，她款款走向别处，开始打量网吧的环境，每看一处眉头便紧锁一次，她没有再说什么，但皓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似乎这里的空气对她来说都是污浊的。

皓起初只是疑惑，但也不傻，很快从中看出了端倪，虽说眼前的女人长得和橙相像，但在年龄上似乎比橙要成熟些，最重要的是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如果说橙是地上的小精灵，那眼前这位绝对是天上的王母娘娘……

“姐姐。”

就在皓觉得尴尬无比的时候，橙跑了下来，略带歉意看了看皓，拽着自己的姐姐就往楼上走。

白沐雪一走，网吧内凝重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皓却仍然觉得沉重，他撑着拖把，双眼微眯，视线久久地停在楼梯的转角处，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那投向自己轻蔑怜悯的眼神。

他收起了以往嬉皮笑脸的姿态，锐利的双眸中有一团怒火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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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时间，橙已经大半年没见过自己的姐姐，两人从小就姐妹情深，一进房间还没把门关上，橙就转身抱住了白沐雪，脸贴着脸喃喃道：“姐姐我好想你。”

“臭丫头。”白沐雪欣慰地笑着，完全没了刚刚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用手抚着妹妹的后背轻声道：“姐姐也很想你。”

“但是你得回去跟我住。”虽许久没见有很多话想说，但一码归一码，白沐雪很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得把自己这个傻妹妹带回去。

“可是……”

“没有可是，这里不适合你，要是妈妈知道你呆在这个地方肯定会伤心的，乖，收拾行李和姐姐走好吗？”白沐雪扶着橙的肩膀，温柔地劝解道。

“可是我还没和我男朋友说……”

橙心中万分纠结，这么久没见姐姐，按理她肯定是要好好陪陪姐姐的，可是和姐姐呆在一起的话，就意味着自己见不到奕，好不容易习惯的生活就要这样被打破，她舍不得。

“还有你那个男朋友。”白沐雪本来是不想谈论太多的，她最初的打算就是先把妹妹带回去，然后再慢慢劝她分手，现在既然提到了，她也不得不摆明自己的立场，“沐橙，现在本来就不是谈恋爱的年纪，而且就算你想谈恋爱姐姐不反对，你至少得找一个般配的吧？楼下那个小子哪点好了？值得你这样委屈自己？”

“楼下？你说皓？他不是我男朋友啊，她是我男朋友的大小。”橙知道姐姐是误解了什么，立马澄清道。

“不是你男朋友？”白沐雪神情微僵，瞬间又恢复如初，她看着橙，若有所思地说道：“这里不是你男朋友家？”

“不是啊。”橙摇摇头，正准备坐下和姐姐讲这复杂的来龙去脉，就看到姐姐拉过自己摆在角落的行李箱，“姐姐你这是干嘛啊？”

“果然是物以聚类！”白沐雪打开行李箱，收拾着橙的衣物，“不带你回自己家，还把你骗到别人家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听姐姐的，这样的男人不可靠，你必须跟姐姐回去。”

“不是这样的，姐姐你听我解释啊。”橙赶紧拉住自己的姐姐，却没法阻止对方的动作，情急之下只能喊叫道：“姐姐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这一喊，白沐雪果然停了下来，她有些生气地看着橙，“就因为你男朋友？”

“不是啊，姐姐你听我说，说完你再决定好吗？”橙抓住姐姐的双手说道。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放开。”白沐雪甩着自己的手腕想把橙的手甩开。

“姐姐你听我说完我就放开。”橙的力气没有姐姐的大，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倔强，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你放不放？”白沐雪沉声道，也是在做最后的通牒。

“不放！”

“好啊你！又要和姐姐叫板了？”白沐雪穿着高跟鞋的小脚往后一勾把门合上，紧接着再往前一跨，连带着橙一起扑倒在床，骑在对方的大腿上，双手掐住妹妹的腰，大拇指则在侧腰的软筋上用力按压着。

这是白沐雪在小的时候就发现的弱点，每次两姐妹有争执的时，她总是用这招制服妹妹，只要把手往那一压，不管多大的事妹妹都会立马服软，所以寻得这处痒肉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姐姐你做什么？咿呀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不要那里哈哈哈哈！！！受不了……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橙先是被摔得七荤八素，没等她反应过来，腰间传来的剧烈痒感就让她不可控制地大笑起来，这和平时被奕挠痒时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不仅是痒，被姐姐呵痒的地方还有些酸楚，本来两种毫不相干的感觉，配合在一起却犹如骇浪一般狠狠地拍在了橙的脑中，将那些多余的想法统统粉碎，唯一留下的便是向姐姐妥协。

“哈哈哈哈…姐姐我不抓了！！！不抓了啊哈哈哈哈哈……好姐姐哈哈哈……不要哈哈哈！！不要挠我了哈哈哈哈！！！痒死我哈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哈哈……”

橙送开了手，掌心朝上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和小时候一样，这就意味着是向姐姐投降。本来以为投降了姐姐就会停手，可是腰上刺激的痒感不减反增，橙只能笑着惊呼道：“我投降哈哈哈……我投降了啊哈哈哈哈哈！！！姐姐快放开哈哈哈哈哈哈……好难受哈哈哈……”

“你要不要和我搬回去？”白沐雪出声问道。

“搬回去哈哈哈哈哈……我搬哈哈哈哈……我现在就哈哈哈…就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以后也不要再和你这个男朋友来往了。”眼看着胜券在握，白沐雪很是得意，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准备一鼓作气乘胜追击。

或许是对自己的手段太过自信，这一次，白沐雪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哈哈哈…我不会和奕哈哈哈哈哈……我不会分手的！！！呀哈哈哈哈哈……不会哈哈哈哈哈哈……”

橙高举的双手突然缩了回去，她一边抵抗着剧烈的痒感，一边用手抠住姐姐的手指往外掰扯，扭动自己的腰肢，拼尽全力地想挣脱开来，可是重复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反而先把自己的体力耗尽。

这不是橙第一次反抗，却是橙反抗最激烈的一次，以至于这样的动作把白沐雪都吓了一跳，但是她还是狠下心把手从橙衣服底下伸了进去，再次捏住妹妹柔软的细腰，只是这一次不是按压，而是用大拇指反复抠弄。

“再问你一次，听不听姐姐的话！”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咿！咿！咿啊哈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哈哈！！！不分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痒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橙不受控制地挺起自己的腰肢，像是一座小拱桥，遮挡的衣物也自然地顺着弧度滑下，少女肚子上滑嫩的肌肤和诱人的曲线完全暴露，她的双手依然抓着姐姐的手指，却无法挪动分毫，只能感受拇指拨弄自己软筋时的那份力道，脚上的拖鞋早已在踢蹬时甩飞，可爱的脚趾头紧紧地抓成一团，抽搐模样地剧烈颤抖。

“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我不咳咳……哈哈哈哈哈不分手！！！不咳咳咳……”

口水呛住了橙的喉咙，她的呼吸急促，很难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却仍摇着头努力说“不”。

她已经到极限了……

白沐雪撤回手，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勉强不来，低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妹妹，忽然间有着恍然，似乎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再记忆中的那个小丫头……她俯下身子，靠在妹妹的肩膀上，用手轻轻拍打橙的胸口帮忙顺气，愧疚地呢喃道：“姐姐也是想为你好。”

“咳咳……姐姐，我知道……咳咳咳……只是他真的不一样……”橙缓了许久才恢复状态，她抱住白沐雪的脑袋，手指摩挲姐姐柔顺的发丝，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不了解他的人，但是从现在的环境来看，他配不上你。”白沐雪将头扬起一点，看着思绪飘然的妹妹，认真问道：“为什么是他？我觉得你说的那个姓蒋的都比他好。”

橙沉默不语，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实话实说姐姐是不会相信的，半响才悠悠然地开口，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在诉说着深远的过去。

“你确定？”白沐雪听完后不可思议地确认道。

橙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轻轻地点头，说道：“八九不离十了。”

“就算是之九十九的可能，也存在百分之一的变故。”白沐雪爬起来，眼神坚定地说道：“既然不确定，那就让姐姐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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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奕是在下午快上课的时候才接到的电话，皓的语气听起来不对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断。有些突兀，表述的也不清楚，不过奕在总结后也能从中猜个大概。

和橙长得很像的女人，也就是说橙的姐姐回来了，而且这位素未谋面的姐姐对自己还有很大的成见……

奕觉得正常，但凡是个正常的姐姐发现自己妹妹突然搬去和异性居住都会大发雷霆吧？只是如今木已成舟，他也不得不提前做好被批得狗血喷头的准备，就是不知道橙怎么样了……

头疼地放下手机，虽然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但橙姐姐的突然造访确实把他打的措手不及，还是在这种自己不在场的尴尬情况下……

奕想过给橙打电话问问情况，但是打了几次都是未接，发消息也没回，这让他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他试想过，假如自己是橙的姐姐，那知道妹妹和异性同居时的第一反应，必然是想办法先把妹妹带回家，然后再进行教育。

一想到这，奕就心乱如麻，各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或许橙和她姐姐回家不是什么大事，顶多自己就重新再养个习惯，但是谁又知道她姐姐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万一她对橙发难呢？又万一因为这次的事件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那自己以后和橙要走的路岂不是更加曲折？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奕打电话给皓问橙的去向，当知道那丫头和姐姐还在网吧时，才勉强安心一些。

至少事情发展的没那么糟糕。

一整个下午，奕的心思都放在回去如何同橙的姐姐解释上，毕竟是橙的亲人，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能和睦相处自然最好，若是有误会解不开产生矛盾，最终伤的还是橙的心。

放学的铃声是忐忑的，一个下午的时间加上回去二十分钟的路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现在总算理解当时橙见何舒舒的心情了。

网吧内死气沉沉，皓坐在柜台，他的目光空洞，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看到奕的时候也只是平静地指了指楼上。

奕很有默契地点头回应，沉重地迈上阶梯，这让他又有一种回自己家的感觉，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踏的声音大了会被楼上的人挺去。

房间的门是开的，似乎已经恭候自己多时，奕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女孩坐在床上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姐姐凝重，妹妹担忧。

“那个……您就是沐橙的姐姐吧？”奕看着左边的白沐雪，努力让自己地露出一个不失尴尬的微笑。

像，真的太像了……

如果不是穿着风格不同，或许奕的第一眼真的分不清谁到底是橙。

不知为何，奕在看向白沐雪时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压力，这种压力是学姐都不曾拥有的，她只是这样看着自己，那深邃的瞳孔似乎一眼就能把自己望穿。

犯了中午的乌龙，白沐雪扭头看着自己的妹妹，意思是在向橙询问是否眼前的男孩就是男朋友，在得到妹妹点头的答案后才重新把视线放回奕的身上。

“两个问题，一个要求。”白沐雪开口了，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一块磁铁，尽管压力再大，也还是吸引着奕不自觉地和她对上视线。

“第一个问题，你和你父母为什么关系不合？”

这个问题实际上妹妹在下午已经和自己解释过了，但是白沐雪认为归根结底发生的事情只有本人才最清楚，就算橙再了解也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其次，白沐雪始终坚定家庭不和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一个连自己家人关系都处理不好的人，自己有什么理由让妹妹跟着他？

“可能我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样子吧。”第一个问题就一针见血，这是连奕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问题。没有想过，自然就没有答案，所以只能快速想了想说道。

“你这就是推卸责任。”白沐雪直截了当地说，她抓过橙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上，“如果你就是这样子对待你家里人的，那你怎么保证和沐橙出问题的时候不会这么对待她？”

“我不会，我……”

“你这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所以第一题零分。”白沐雪失望地看着奕，一点也不客气地把话说完，她根本就不在意奕的感受，通过第一个问题，她对奕的印象就差到了极点。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带沐橙住在这里？这里不是你家，而且还是网吧，如果发生了什么，你觉得你有足够的能力对你的行为负责吗？”白沐雪的脸色越来越沉，如果不是自己妹妹在这，她可能早就指着奕破口大骂。

“……”

毫无疑问，白沐雪的问题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单刀直入插进奕的胸口，让他甚至连一句嘶喊都做不到。

他愤怒，他想保持平和的心态与白沐雪打好关系，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白沐雪的这些话毫无保留地撕开了他的脸面。他也内疚，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是简单地觉得只要橙能和自己呆在一起就好。

“姐姐，是我要搬过来和奕一起住的，和他没有关系。”橙着急拉住姐姐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可这并没有什么用。

“你连问题都回答不上来，还要我妹妹帮你挡，说明你不仅没有责任，连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第二题零分。”

这都是事实……

白沐雪的话像是宣判，“零分”二字更是无情地敲击在奕的脑中，震的他头晕目眩，震的他手脚发麻，如果不是最后一丝尊严在支撑着他，可能他早就瘫坐在地上。

白沐雪又转头看向橙，她无视了妹妹眼中的心疼，用眼神告诉她不要再插嘴，然后双眼微眯，再次说道：“第三个要求，很简单，你把裤子脱了。”

“哈？”这突然的反转让奕猝不及防，以至于目瞪口呆。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啊？”白沐橙忍不住站了起来，她双手大张挡在奕的面前，把白沐雪的视线挡住。

“我说过了，你确定不了的事，姐姐来帮你。”白沐雪的力气大，她抓住橙的手腕，把她扯到一边，她早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把事情解决，她冷冷地看向奕说道：“你难道还要我妹妹挡在你的面前吗？”

白沐雪的话，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地戳在了奕的身上，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但是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不脱，很可能以后就要和橙分道扬镳……

“够了！！！”

一次次的抨击下，奕平稳的心态被敲得支离破碎，就在他摇摆不定将要放下最后尊严的时候，他感觉一股力量在把自己的领子往后扯，他控制不住重心，只能连连倒退。

在皓把奕拉出房间的那一刹那，他扭头，面目表情地盯着白沐雪，沙哑的喉咙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这里是我家！”

紧接着，便拉着奕下到楼下。

一切都是那么快，来得突然去得突然，等橙反应过来的时候奕和皓早已消失在楼梯口，虽然是以这种方式不欢而散，但她还是庆幸皓的及时赶到，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以后自己将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男友。

“姐姐，你做的太过分了，我下午都和你说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子？”橙显得有些生气，她从来都不和姐姐生气，即使中午被姐姐痒的差点喘不过气，她也没有埋怨姐姐。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是真的感觉到心中的不悦，像是火山一样要爆发出来。

“我的傻妹妹。”拉过妹妹的手坐在旁边，叹息说道：“责任和担当都是可以培养的，可是如果不是他，你又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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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男人坐在楼下，空气中弥漫着诡异，一个叼着烟思虑万千，一个发着呆神色恍惚。

大败……

太厉害了……

奕感觉自己在白沐雪的面前渺小的像是蚂蚁，杀伐决断都在对方一念之间，难怪皓今天会是这样的情绪，估计也是在和她接触后被戳中要害……

没有责任，没有担当。

白沐雪的话如同魔咒般一遍又一遍地在奕的脑海中回荡，他想否认，可是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又显得格外无力，无论说什么都是变相的狡辩，这不禁让他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些决定到底正不正确……

橙是跑下来的，她看到奕的那副神情，仿佛自己的灵魂也被一同掏空，她抱住奕心疼地低语：“对不起，我替我姐姐道歉，好吗？”

“没事。”奕动了动惨白的嘴唇，安抚着怀中的橙，不像从前，他有太多的话被哽住，他很惭愧，即使自己是这样的不堪，橙也依旧愿意陪在身边。

白沐雪也下来了，她眼瞧着面前相拥的情侣，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放在旁边的男人身上，刚刚皓的那瞥让她很不舒服，她从来没有被别人用这种态度对待，更不明白对方突然的敌意从何而来。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简单到一眼便知的小网管，但是白沐雪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他。

“走吧。”白沐雪对着橙说道。

“走？去哪？”奕突然醒目，他呆滞地看着橙问道：“你要回去了？”

“不是的，我没有回去。”橙摇头，为了让奕更加放心，她温柔耐心地解释道：“我已经和姐姐商量好了，我还是在这里住，只是……姐姐说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她也要搬过来……”

“我不同意。”沉默着的皓率先出口，仅仅只是一次见面，自己和奕就被她搞得焦头烂额，若是长住下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碰撞，况且这是自己家，他有决定权。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能带沐橙回去住，我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再住在这里。”白沐雪走到柜台，居高而下地看着奕和皓两人，没得商量的语气显而易见，“要么我留下来，要么我带着沐橙一起走，你们自己选吧。”

“皓。”奕无力地把手搭在好兄弟的肩膀上，他知道这对皓来说很难忍受，也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但他还是不得不恳求对方。

白沐雪对自己的不满奕已经看的真真切切，要是真的让她把橙带回去，谁也保不证在看不到的地方会发生什么，至少把白沐雪留下，橙也就还在这里，这样子他才有机会继续和橙相处……

深呼吸，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近而看着白沐雪淡淡说道：“留下来可以，三个要求。”

“第一，没事别出现在我眼前。”皓说完见对方没有反应，权当是默认，接着说道：“第二，不包饭，想吃饭自己想办法。”

“第三，不能和茵茵有接触。”

“茵茵是谁？”白沐雪转头向橙问道。

“我妹妹。”皓回答道，他不想让白沐雪留下来，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茵茵，茵茵太小了，她还在学习阶段，这意味着她会模仿身边的人和事，他不想茵茵受到白沐雪这种性格上的影响。

“……”

皓说完，白沐雪就带着橙回去提行李了，对于皓的三个要求她没有做出回答，但是皓知道她一定听得清清楚楚。

“你准备怎么办？”待人影消失，皓抓着凳子转了一个方向，和失魂若魄的奕面对着面，倒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还能这么办？”奕苦笑着说道，他没能和白沐雪打好关系，还被狠狠羞辱了一顿，无论将来如何，至少在他的心里已经出现了个难以磨灭的疙瘩，这样的疙瘩将会一直伴随着他，时刻折磨着他，告诉他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她怎么突然要你脱裤子？”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测试决心吧。”奕摇着头，眼里除了疑惑，还有痛苦，因为他刚刚差一点就屈服了……

作为一个男人，如若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将是多大的悲哀？

“你也别多想了吧，至少沐橙还在这。”皓也是男人，他明白此时的奕心里正在经历的什么，只是他一个局外人无法帮忙分担，只能拍着对方的肩膀安慰道。

一去一回，橙和白沐雪拖拽着大小的行李箱再次回到网吧已是两个小时后，奕上到三楼的，看到自己与橙曾经甜蜜的小屋房门紧闭，而自己的东西也被挪出门外。

既然白沐雪搬进网吧，便表示奕未来不能再和橙同居，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自己……

皓的家很大，可是再大也只有四个房间，奕可以说是再一次陷入无家可归的田地，只能搬着东西回到自己刚住进来时的小包厢。

“你可以去跟我住，我不介意的。”看着来来回回搬东西的奕，皓忍不住开口。

“我介意。”奕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自己则是插着腰小喘气，不得不承认，楼上楼下这样反复跑确实消耗体力，“男的和男的住在一块我觉得别扭。”

“我至少可以帮你二楼开个包厢，搬运不会这么麻烦。”皓说道。

“你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

“……”

二楼的包厢和一楼的包厢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一样的陈设，唯一好的就是二楼的环境，人少不吵闹，空气也更清新，最重要的是奕所住的包厢，正对楼上就是橙和白沐雪的房间。

奕躺在床上目视天花板，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墙之隔，却有一种远在千里之外的感觉，因为隔音太好，他也只有在绝对安静的时候才能偶尔听到楼上传来的闷响，不知道是在走路还是干什么。

对奕来说，或许这样子没事听听响也是一种挂念吧……

躺了很久，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吃饭，白沐雪所说的话始终环绕在奕的耳旁，不断提醒着他自己到底有多差劲。

房间的门被轻轻叩响，奕以为是皓找自己，六神无主地下床开门，刚按下把手，身穿睡衣的婀娜身影便直接推门而入扑进他的怀里。

淡淡的清甜香味充斥在房间内。

奕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刚刚阴霾都在此刻消散，他贪婪地嗅着橙头发上的香味，搂紧丫头笑着问道：“你怎么跑过来了？你姐姐呢？”

“我也是问了皓才知道你搬到这里，姐姐她去洗澡了，我只能呆十分钟，不然会被发现的。”橙把小脸贴在奕的肩膀，她真的很贪恋这种感觉，不仅舒适，还温馨。“今天姐姐说的那些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她不是真的想这么说的。”

“我才不会去想那些呢。”奕轻拍橙的脑袋，紧接着用手在她的腰上轻轻一掐，“倒是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你姐这么久才回来一次，你要好好和她相处知道吗？”

“唔……知道啦。”橙笑着扭开自己的腰，她改变姿势，抱住奕的脖子，纵身一跃跳到奕的身上，修长的大腿夹住奕的腰，活生生像个大树懒，而奕也是紧紧抱着橙的腰部不愿放开，今天的变故让两人更加如胶似漆。

“你知道这是那里吗？”奕腾出手，大拇指朝后指着房间，一脸神秘地看着橙。

“哪啊？不是二楼的包厢吗？”橙环视了一圈房间，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你房间正对下来就是这，我专门挑的，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跺跺脚，这样我就知道了。”

“哼，死鬼，我才不跺呢。”橙轻哼一声，把头甩向一边。

“不跺？脚是不想要了吗？”奕把手背到后面，拿掉拖鞋，抓住橙的脚拇趾问道。

“就不跺，谁跺谁是大傻瓜！”仗着刚洗完澡脚上的水还没干透，橙扭动脚腕的同时收缩脚趾，很轻易地就让自己的脚趾头从奕的手中滑出，她洋洋得意地看着奕，似乎是在笑话着他拿自己没办法。

“那不行，你是小傻瓜。”虽然脚趾头就这么溜走，但是只要橙还这样挂在身上，那她的脚就跑不了，重新摸索一番，奕确定了橙脚掌的位置，用手指头在她光滑湿润的脚掌上轻轻抠了一下。

自从知道了学姐的弱点是脚掌后，奕就莫名爱上了这个部位，虽然他还没分清橙的脚心和脚掌哪里怕痒，但是脚掌柔嫩肉多，挠起来确实比脚心多一分质感。

“噫！”挂在奕身上的橙忽然抽动了一下，脚掌的痒感导致她夹着奕的腿松了不少，“我快要掉下去啦！”

“真是服了你了。”奕是下意识地托住橙的翘臀，稍稍用力就将橙的身子重新抱起来。

“变态……”橙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呢喃，在奕的脖颈上轻咬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嗯？你在说什么？”

“没有！”橙跳到地上，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脸蛋处有一片霞红。

“姐姐洗澡很快的，我要回去了。”又在奕的怀里卧了一会，橙依依不舍地说道。

“快去吧，万一被你姐发现了我岂不是更惨？”奕笑着拍了一下橙的屁股，像是驱赶小猪一样。

“变态！”橙娇羞地瞪了一眼奕，用力一跺脚就跑掉了，跑到一半感觉还差点什么，又屁颠屁颠倒回来，柔润的双唇贴在奕的嘴唇上，“不管姐姐说了什么，在我心里你就是你，无可代替。”

奕揽过橙软若无骨的娇躯，霸道地吸吮心爱女孩嘴唇上的香甜。

“小傻瓜，回去记得跺脚。”

………………………………………………………………………………

四十一

浴房烟雾缭绕，可有可无地掩盖着少女的曼妙身躯，散乱的头发遮挡不住白沐雪精致的侧颜，冰冷的水珠沿着发梢顺滑而下，在这空灵的室内发出机械般嘀嗒嘀嗒的声响。

她坐在马桶盖上沉思，这是她的习惯，每次洗完澡后都要总结一天发生的事情，只有把问题理清楚，才能更好的安排接下来的打算。

只是一会，白沐雪重新睁开眼睛，涣散的双瞳聚焦且再次变得冷峻，在少女最青春的年华，俊俏的容颜上布满的只有那不符合年纪的深沉……

擦干身子换好衣服，用毛巾将湿漉的头发包好，白沐雪一开浴室的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个小女孩，正天真浪漫地看着自己，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你是长大的沐橙姐姐吗？”

白沐雪紧皱着眉头，不用猜她也知道面前的小女孩就网管的妹妹，或许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女人见到这样可爱的小女孩会两眼放光露出疼爱的笑容，但绝不包括自己。

“我是她姐姐。”

白沐雪是冷漠的，她的话语没有感情，她径直绕过茵茵，并不是因为她遵守和皓的约定，而是她本身就不喜欢小孩子，在她看来，这种年纪的孩子根本无法正常沟通，所以下意识地把茵茵当成是浪费时间的累赘。

“沐橙姐姐的姐姐？那我是我要叫姐姐还是要叫阿姨啊？那奕哥哥和沐橙姐姐去哪了？”茵茵看着白沐雪冷酷的背影，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对自己展现的冷淡，目送着白沐雪走进房间，小妮子歪着头喃喃自语。

…………

“你在干什么？”一进房间，白沐雪就看到橙在地上一蹦一跳的，不由得问道。

“没…没干什么啊，姐姐你回来啦。”橙惊慌失措地踢掉拖鞋蹦上床，为了避免引起姐姐的怀疑，她扭过身子在床头柜里翻找，“姐姐我帮你吹头发吧。”

“这点小事姐姐我自己还是可以的。”白沐雪笑着接过电吹风，拉开头上的毛巾，披肩的秀发在轰杂的噪音下飘扬。

“你刚刚去找他了吧？”吹着吹着，白沐雪看向在床上无事可做的妹妹，出声问道。

“啊？没有啊。”橙矢口否认，可是那面露紧张的神色还是被白沐雪看得真切。

“你去找他了。”白沐雪笃定地说道，得到的是妹妹哑口无言的答案，她知道自己说中了，少有地耐心说道：“我不是反对你去找他，只是我感觉你太认真了，你现在才高三，以后还有八年甚至十年的时间要走，我怕你会陷进去。”

“姐姐我已经陷进去了。”

“你……”白沐雪气愤地坐下，随后轻轻叹息，她在妹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姐姐。”橙从后边抱住白沐雪，轻呢着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不管是不是，至少我现在喜欢的是他，而不是过去。”

“……”

白沐雪默不作声，她把右脚翘在左腿上，脚心朝上，用手拂去足底多余的水渍，性感诱人的脚趾略微挺起，粉色带着亮片片的脚趾甲闪闪发光，她把吹风机对向自己的脚底，用炽热的温度烘烤趾缝间残留的水珠。

“希望是这样吧……”

…………………………

两天的沉淀，足够奕思考了很多。

他一直在逃避，逃避那些他解决不了也不想面对的问题，或许这样对他来说很舒坦，正如白沐雪所说，当有朝一日再次和橙出现矛盾时，难道自己还要像上次争吵一样畏畏缩缩吗？

他不想。

他也不能。

他身怀橙对自己的期盼，他觉得是时候用自己的行动来回应橙了，他要让心爱的女人和她姐姐看到，尽管自己现在不堪，但不是永远的懦夫。

他在成长！

第一次坚定地站在家门口，手里提的是临时买的水果，滑稽的是，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回家还要送水果……按响了家里的门铃，奕仍然没想好要对吴流江说些什么，他们之间的隔阂太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松解决的，但他知道吴流江一定会对自己说点什么，他总是习惯于用长者的姿态教训自己。

一秒……

两秒……

十秒……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开门，奕又一次按下门铃，还是一样的结果，他走向楼道顺着家里客厅的窗户望去，桌面整洁干净，里面空无一人。

出去玩了？

奕郁闷了，他为了这一次的会面足足心理准备两天，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家里没人？不过他也感到一丝轻松，久久绷紧的心脏得到舒缓，如果吴流江在，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把水果挂在大门的把手上，奕很快把目的地转向别处，因为他今天出来不只是为了解决家庭问题，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问题在等着他去做……

周末的时候，姑姑家楼下比以往热闹不少，多是小孩子围着花圃你追我赶，榕树下有人乘凉，每个人面前都装着一簸箕的茶叶，各自挑着茶叶杆有说有笑。

唯独柔君是例外，她就像是万花丛中挺身绽放的兰花，万紫千红的一点白，她坐在那里，一颦一笑透露着温婉与端庄，不厌其烦地叮嘱那些追逐的小孩注意安全。

像是有了感应，蓦然回首，两人的视线凝结在空气之中，如果还是从前，奕一定会笑嘻嘻地牵起她的小手，带她去往没人的地方，向她倾诉同她欢笑。

可是现在……

奕握紧双拳，指甲陷进了他的皮肉，眼看着柔君朝自己走来，他像是木头人一样，失去了短暂思考的能力。

“怎么了？”隔着很远，柔君看到了奕紧颤的双手，她抓起对方的手，轻柔地将手指一一掰开，拇指搓着上面的指甲印，“又和叔叔阿姨吵架了吗？”

“没有……”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简单的话语，让奕的心理产生了巨大的摇摆，他咬紧牙关，看着面前眼神充满关心又略带疑惑的柔君反复斟酌用词，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一旦他开口了，选择的代价将会大到他难以承受。

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在最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时候的柔君相伴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选择了橙……长久以来，他一直在逃避这样选择带来的后果。可这样无论是对橙还是对柔君都不公平！

“我想和你说件事……”

柔君愣了一下，她看着奕的表情，平静的眼神忽然怅然起来，她太了解眼前的男孩了，甚至比对自己还要了解……扭头看向转角的草垛，记忆中的一点一滴逐渐被勾起，那是她充满回忆的地方。

“去那里说吧。”似乎早就预知到了什么，柔君步子很小，步伐很慢，想要尽量拖延着这一切，可是当到达地点后这一切的作为都变得毫无意义，她背对着奕，明明正值夏炎，少女唯美的背影却带着一丝凄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看到了……”

那一天，少年的奔走让少女担心受怕，她乱了章程，在喜宴即将开始时着急忙慌地前去寻找，她打着电话，沿少年消失的方向走了很久，汗水打湿了她洁白的衣裙，终于在镇子的另一头看到了少年，可是她却怎么高兴不起来，因为在少年的身旁已经有了另一位少女将自己替代。

当她看清那位少女的模样，她绝望了……她看着他们拥抱，看着他们亲吻，看着他们眼中只拥有彼此的模样，她的眼睛湿润了……

同样那一天，天是那么的黑，路是那么的远，她满心欢喜地跑去，狼狈不堪地爬回，她的眼眶通红，她的视线模糊，她的心坠入谷底……

“她在我们学校很漂亮，也很优秀，你要好好珍惜……”柔君的双唇颤抖，她是拼尽全力才将这句话连贯说出，直到温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终于顶不住压力，溃不成军地蹲了下来。

“我知道我这样子很小气，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每天一闭上眼睛我就觉得好难受，我就觉得天快要塌下来……”柔君使劲揉着自己的双眼，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往下落，落得她满脸满手都是。

“我本来…以为只要假装不知道就…就好了，只要假装不知道的话或许……或许就可以一直和以前一样，可是不管我…不管我怎么努力去笑，努力去掩饰，为…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柔君抽泣着，烈日也烘烤不暖她身子的冰冷，她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处巨大的冰牢，找不到出口，只能在那无尽的迷宫兜转。

有那么一瞬间，奕感觉自己像一头畜生，他从来没有为柔君做过什么，却一次又一次地带给她伤害，甚至在她哭泣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语言是如此的无力，他只能心如刀割地蹲在那，帮忙擦拭着少女没能及时擦拭的眼泪……

尽管两人的动作依旧亲密，可柔君始终感觉不到从前的温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孩离自己越来越远……

如果自己当初能再勇敢一点的话……

柔君微微张开自己柔弱的双臂，她想冲破牢笼，想抱紧眼前的男孩和他一同前行，可是两人之间似乎竖着一块隐形的玻璃，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手都无法再挪动分毫……

哭久了，哭累了，眼泪已经流光，柔君瘫坐在草丛中，只有趁着麻木的时刻，她才有重新看向奕的勇气，木讷地看着少年不厌其烦地拿着纸巾处理自己脸上的泪渍，她一度哽咽。

“她……对你好吗？”

轻描淡写五个字，宛如数十顿重磅炸弹一次性在奕的脑海中炸开，那样的威力波及他的全身，他的手僵住了……他宁可柔君现在能怨恨自己，能像小时候一样打骂自己，只有这样他的愧疚才能减少。

可是她却如此温柔，哪怕自己千疮百孔……

尽管没有得到奕的回答，但柔君的心中都已明了，她用手背擦了擦脸，艰难地起身，以往柔情似水的双眸变得暗淡无光，一抽一噎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帮妈妈做饭，你要来吃饭吗？”

“好。”奕下意识牵住柔君的手，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对方的反抗，虽然只是挣扎了一下便恢复平静，但是他知道，这一挣扎挣断了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从此以后只剩下也只能剩下男女之间单纯的友谊……

身后的草垛稀稀疏疏，微风吹过似是吹起少男少女的倒影，他们一同仰望天空，他们嬉笑打闹，他们对着未来挥手告别……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柔君继承了她妈妈的好手艺，柔君爸还是一样的话多，一大桌子的菜，看起来其乐融融，唯一不同的是两人的心态，再好的饭菜在奕的嘴里都味同嚼蜡。

这样的滋味难以言喻，只是匆匆吃了几口，奕就找了个借口离开，这一次柔君没有再送别，甚至连简单的道别都没有……

每次离开姑姑的小区奕都有种重获新生的轻盈，唯独这次步履为艰，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是否正确，但他明显能感觉在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流逝……

…………………………………………

自从白沐雪出现，陈皓的话就变得少了起来，奕每次回到网吧，看到最多的便是他坐在柜台发呆，这个时候奕就会默默坐到他的旁边，两个人像是饱经风霜的石雕屹然不动，神色出了奇的一致。

白沐雪没搬来前，由于日常上课的原因，奕和橙的时间在白天交错，所以他们仅有晚上的时间能在一起亲热。如今白沐雪搬来，那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时间被再次压缩。

暂且不说睡觉的问题，单单每次他去楼上找橙，白沐雪投来的目光就让他不寒而栗，明明和橙同在一个屋檐下，大多数时间都只能用手机交流，就连白沐雪洗澡的时间，也是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相见时难别亦难的场景……

况且今天是周六，加上自己出去了小半天，此时的他连橙在不在房间都不知道，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脑子重新运转。

“哥哥和奕哥哥你们在玩谁是木头人吗？”写完作业的茵茵下楼，正巧撞见两个哥哥的模样，好奇地跑过来问道。

这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奕和皓的沉默，两个人面面相窥，最终还是奕一把举起茵茵放在自己的腿上，笑着说道：“我们在比谁先眨眼睛，谁眨眼睛了谁就是猪。”

说完还朝皓的凳子踢了一脚，他能看出皓最近的情绪不对，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影响到孩子。

“是啊。”皓附和地笑道，“你这个奕哥哥太笨了，每次都输给老哥我，你要不要一起来玩？我们比比谁更厉害？”

“原来是这样子啊，我说最近哥哥怎么都瞪着眼睛不说话，原来是在比赛啊。”茵茵恍然大悟，又摇了摇小脑袋嫌弃地说道：“茵茵才不玩，这样子不好看。”

“那你可以去找你沐橙姐姐玩啊，沐橙姐姐懂得好多游戏。”奕被茵茵晃头晃脑的模样逗乐了，捏着她胖嘟嘟的脸说道。

“我不敢去沐橙姐姐那里……”说到这，茵茵的小嘴就瘪了下来，她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很是委屈地说道：“我感觉沐橙姐姐的姐姐不喜欢我，我每次去找沐橙姐姐玩，沐橙姐姐的姐姐就感觉很不开心，我和她说话她都不理我……”

奕尴尬地看向皓，他也看出来了，不只是因为茵茵，自从白沐雪搬进来后，整个网吧的气氛都充满凝重，但凡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冰点，压得让人喘不过气，而自己，就是导致白沐雪留下来的罪魁祸首。

“她不理你你就不理她，或者你可以叫沐橙姐姐去你房间找你玩，这样子就好啦。”皓摸着茵茵的脑袋安慰道。

“可是这样沐橙姐姐的姐姐不是很可怜吗？大家都不愿意和沐橙姐姐的姐姐玩，只有沐橙姐姐天天陪她的姐姐玩。”

“因为沐橙姐姐的姐姐很凶，她会骂人，大家都不想被她骂，所以才不敢和他一起玩。”只有面对茵茵的时候，皓才会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和她解释。

“可是可是……老师说只有不乖的小孩子才会被骂啊，哥哥是做了什么不乖的事情吗？”茵茵的年纪小，正处于最好奇的阶段，对于这些不理解的事，她总是有太多的问题。

“那我带你上去问问沐橙姐姐好不好？沐橙姐姐肯定知道这些。”眼看着茵茵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皓快要转不过头脑，奕连忙出声解围，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他也是想找个借口去看看橙。

“那好吧，可是……”

“可是什么？”奕问道。

“可以万一沐橙姐姐的姐姐又凶我怎么办？”茵茵畏缩着很是胆怯地问道。

“那我就帮你凶回去！”奕佯装着凶狠的模样，实际上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如果白沐雪真的要找自己麻烦，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低着头挨批……

“那要拉钩哦。”

茵茵拉着奕的手指头，很是兴奋地朝楼上跑，以为自己找了一座靠山，殊不知这座靠山可能比她还要慌……就在奕走到熟悉的门前准备敲门时，他的眼睛忽然被蒙住，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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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谁？”奕是下意识地问道，正当他要把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拿开时，听到了对方故作凶恶的声音。

“我是大灰狼！”

“那你赶紧把我吃掉。”这样的声音奕太熟悉了，他笑哈哈地把手摊开，急不可耐地说道。

“沐橙姐姐你也在和奕哥哥做游戏吗？”茵茵扬起小脸看着两个人不解地问道。

“唔……”橙俏脸一红，赶紧把手拿开，脑子里飞速运转想着要如何同茵茵解释。

“这是你沐橙姐姐和我打招呼的一种方式。”视线奕黑一亮让奕不是很适应，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紧接着摸着茵茵的脑袋说道。

“那我下次我要扮大灰狼把奕哥哥吃掉！”

奕大窘，连忙把话题转移别处，这个问题再纠结下去指不定又要被茵茵问出什么更加奇怪的问题，趁着白沐雪不在，他轻拍茵茵的后背说道：“你不是要问你沐橙姐姐问题吗，现在就可以去问了。”

“什么问题？”橙看着奕甚是不解。

“沐橙姐姐，为什么你的姐姐总是要骂人？”茵茵问道。

“不是这个问题……”奕捂住茵茵的小嘴，在一旁尴尬地解释道：“茵茵觉得你姐姐不是很喜欢她，每次去找你的时候都感觉很凶，所以她有点害怕。”

“其实姐姐人很好的，她这样都是为保护我。”橙顿了一顿，看着茵茵说道：“沐雪姐姐看起来是凶了一点，绝对是不会骂你的，所以茵茵你不用怕。”

“沐橙姐姐的姐姐是叫沐雪姐姐吗？那我现在可以去找她玩吗？”茵茵眨着眼睛问道。

“当然可以啊，不过姐姐现在在午睡，你一定要悄悄进去。”橙提醒道。

“知道啦！”茵茵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偷偷摸摸地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小身板“嗖”一下子就钻进去不见了。

“这小妮子……你也快进去吧。”奕忍俊不禁地看着茵茵的可爱模样，奕把视线转向橙，看到的是对方正一脸深意地看着自己。

“姐姐她睡着了。”橙又一次重复。

“那我们？”奕心底一乐，试探性地问道。

“讨厌，才不要！”橙一跺脚，朝着二楼的方向走去。

“……”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奕和橙昨晚才腻歪过，可时间紧迫，匆忙来匆忙走，一转而逝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几乎等于没有。

但白沐雪睡着了就不一样了，再怎么说睡觉也不会比洗澡快吧？这一次小情侣大胆了许多，以往只是在门口简单说上三言两语，这次干脆把地点转移到了床上。

“锁门。”橙坐在床上，害羞地指了指门把锁说道。

“得嘞！”奕勤快地跑去把门锁上，倒回来时满脸坏笑地说道：“小娘子，要不我们……嘿嘿嘿……”

“官人，请自重。”橙的小脸绯红，低低着头，脸上的笑意比吃了蜜还甜，羞涩地说道：“小心被夫人看到。”

荒山古村，身着一白色广袖流仙裙，身段柔软，俏脸含羞，用那欲拒还迎的双眸扫你一眼，轻声慢柔地说一句：官人，请自重！

奕忽然觉得自己的骨头轻了几两，心脏被插上了翅膀腾空而起，在空中自由滑翔，这样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

“不要怕。”奕躺在床上，伸过手强硬地将橙揽过，感受着对方身子骨的软绵，得意地笑道：“夫人已经睡着了。”

“那也不能这样子。”话虽这么说，橙却是迫不及待地把鞋子蹭掉，一下子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奕的伸上，她依在奕的怀里，像是小猫一样使劲钻着，两腿大开，很是舒服地把其中一条腿架在奕的肚子上。

“夫人，要注意形象。”奕一手扯了扯橙的衣服，遮住她滑腻白嫩的后腰，另一只手很自然地就抓住丫头那只在半空舞动的白袜小脚，“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好？”

“很不好。”橙闭上眼睛，她把脚底在奕的手掌上踩实，这种被大手包裹的感觉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可是太舒服了，我不想动。”

“我觉得你姐姐说的没错。”片刻的宁静过后，奕突然闷声打破了此刻的氛围，摸着橙的脑袋平静地说道：“我今天去找我父母了。”

“然后呢？你爸爸又打你了？”橙睁开眼睛，略带担忧地看着奕，随后在他身上一顿翻找，想找到那不存在的痕迹。

“那没有，我去了他们不在。”奕很喜欢橙这种紧张自己的模样，让他能真实感觉到橙对自己的关心，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但是我感觉我做了一件坏事。”

“嗯？什么事？”橙问道。

“我有个青梅竹马。”

“什么？！”橙一个翻滚坐在奕的身上，双手把他的大脸挤成一团，小嘴一噘，眼神灼灼地看着他，满是醋意地说道：“什么青梅竹马？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们干了什么？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不然本宫拿小鞭子抽你！”

嘴巴被捏着不好说话，奕含糊不清地把自己和柔君的事情一一道明，包括小时候以及上午的事情，他本应该有所保留，可是他不想那样。

情侣之间最大的忌讳之一就是欺瞒。

“嚯？那照你这么说，你也是喜欢人家咯？”橙抱着手臂，不高兴地坐向别处，背对着奕醋溜溜地嘟哝道：“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是喜欢，怎么说呢……只能说我希望她能过得更好吧……”奕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前思后想，始终没办法说明自己心中那股感觉，但他能确定的是那感觉绝对不是喜欢，“再说了，我只是想把问题解决一下，不然怎么改变你姐姐的看法？”

橙轻哼一声，就算醋意浓浓，她也还是分得清是非的，尤其是奕的说辞，她看得出来这几天他都在被姐姐说的话而困扰，能迈出这一步，也全都是为了自己。

想到这，橙不由地心就软了几分，但是为了让男友长点记性，她还是不悦地扭头嗔到：“哼，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还是很生气！臭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那哪能？小娘子秀外慧中，美貌与才华集于一身，吃都要吃不过来了，哪还有闲工夫看？”奕扶着橙的肩膀，凑近了在她的耳旁窃窃私语道：“小娘子若是实在不高兴，本官正巧习得一套按摩手法，保证小娘子开怀大笑。”

“不行！我生气呢！哎哟……嘻嘻嘻嘻嘻你……”橙正准备抗议，腰间就传来一阵酥麻，娇柔的身子骨立马软了下来，正好靠在奕的身上。

“现在是惩罚你！你不能痒我！”橙抓着奕的手继续抗议到。

“小娘子这就不对了，我这是按摩，怎么能说是痒你呢？”橙那点力气的阻挠对奕来说微乎其微，他笑着把手掌放在橙的肚子上，五指长开，大拇指和小拇指正好抵在橙的肋骨上，只需动动手指，传来的便是银铃般的轻笑。

“唔……你就会欺负我…嘻嘻嘻……唔……每次都唔……挠痒痒嘻嘻嘻嘻嘻……没新意唔……”

橙挺直了自己的后腰，那平坦的小腹不时地上下浮动，可始终无法摆脱奕的手掌，就好像已经吸附在自己的肚子上，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那几根手指头总能规律地按压在自己的软肉上，虽说谈不上多痒，但终归还是不适应。

“哦？那不知小娘子有何指教？”奕停下了手，满是玩味地低头看着橙。

“我们来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

“嗯……我来想想，就玩最近很流行的那种，叫什么来着的？唔……哦对了，就那个《谁先提问就是猪》的游戏吧？”橙左思右想了一会，最后满是期待地望向奕。

“这是什么游戏？”奕好奇地问道，在他的印象里从来没听过这个游戏，更别说什么流行了，不过他很快就从橙贼兮兮的笑容中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一气之下直接把手探进丫头的腋窝，“好啊你，竟然敢戏耍本官，看来还是按摩的不够舒服啊。”

“啊哈哈哈哈哈……够了够了哈哈哈……够舒服了啊哈哈哈哈哈……小女子哈哈哈……哈哈哈知错了哈哈哈哈哈……”

橙已经是最快速度地夹紧自己的胳肢窝，可惜紧赶慢赶还是将奕的手指一起夹住，本以为这样至少能有所限制一下，可结果便是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撞击着她脑子里的防线，让她不得不缴械投降。

“还要不要做游戏？嗯？”

“不了哈哈哈哈哈……不做了哈哈哈……哎哟哟哈哈哈哈哈……痒…痒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橙绷紧了自己的上身，两只脚丫疯狂对着空气踢踏着，发现这样没用后干脆绷紧全身，两只包裹在白色袜子中的小脚一同用力，十颗可爱的脚趾头宛如荷花绽放，一个个地分开。

虽然昙花一现，但奕看得真切，这感觉既让他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惊喜，又有种羽尖在心窝搔挠的骚动。他见过夏薇这样，见过柔君与何舒舒这样，可是唯独见到橙的时候他的心中滋生出一种激动又兴奋的奇妙感觉。像是在炎炎沙漠中穿行的旅者，快要倒下的时刻瞟见前方有一处生意盎然的绿洲。

“你在看什么？”橙见奕突然发呆，很是不解地问道，在顺着奕的视线看去时才恍然大悟，把脚收起来道：“臭坏蛋！又想挠人家脚心！”

“又脏又臭我才不挠呢。”奕故作嫌弃地说道。

“谁说的！”橙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她激动地坐起身子，面对着奕把脚放了出来，露出白哗哗的袜底，不服气地说道：“你看这么白！哪里脏了！而且一点也不臭！”

“你袜子都是洗衣液的味道当然不臭啊。”

“哪有！”橙气愤地一把把袜子扯掉，露出了嫩藕般的白皙脚底，粉嫩的脚拇趾微微上挺，只见她刚准备把脚伸到奕的面前，便又悻悻放回，“哼，反正就是不臭。”

“谁知道呢？”奕耸了耸肩说道。

“你坏蛋！你闻！就不臭！”橙将自己的脚伸向奕面前，因为总感觉哪里不对，脚趾头不自觉地微微收缩，可是又不想被贴上脚臭的标签，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奕抓住橙的脚踝，脚底的纹路清晰可见，鼻尖在趾缝之间轻嗅，确实淡雅无味。

“勾脚。”奕用手指轻轻在橙的脚心上弹了一下说道。

“唔……不要！你又想这样挠我痒痒！”橙的双手往后支撑，亲看着奕对自己脚底的一举一动，不由得羞红了脸。

“我不挠你，你先勾起来。”奕说道。

“真的？”橙似信非信地把自己的脚掌上扬，脚指头努力地往后挺着，这无疑是将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在了男友的面前。

“你把脚趾都分开来试试？”

“这怎么分啊？我分不了的……”

“我刚刚都看到你分开来了。”奕用手指将橙的脚趾头一个个拨弄开来，虽然很快就被复原，但影响不了他的说明：“你刚刚就是这样子一个个都分开了。”

“没有啊，这太难了，谁会这样子哦。”橙动了动自己的脚拇趾，除了脚拇趾是可以自由控制上下之外，其余的脚趾都不听使唤，只能一排整齐地蜷缩。

“难不成我刚刚看花眼了？”奕将信将疑地用手在橙脚掌上最靠近小脚趾的的那片区域抠了一下，只见橙的小脚趾就像触电一样地朝外分开。

“咿！你干嘛！不是说了不挠的吗！”橙扭了扭身子，既委屈又不满地嗔到。

“你看到了吗？刚刚你的脚指头就动了。”奕指着橙的小脚趾兴奋地说道。

“看是看到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动啊……”橙摇着头说道，更让她百思不解的是奕为什么会在意这个，正当她想问个明白的时候，她看到了男友不怀好意的笑容……

“喂喂！你不会要……咿！哈哈哈哈……我不会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哪里好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那里！！！呀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

这是白沐雪回国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前几天倒时差真的耗费了她不少精力，好在现在已经渐渐习惯国内的节奏。

舒服地翻了一个身，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看到一旁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本来以为是幻觉，白沐雪又把身子扭了一个方向，回头时依旧是那小小的身影……

白沐雪确定是小女孩本人无疑。

她记得自己已经很明确地表示了不喜欢茵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女孩还要跑来，而且是如此近距离地坐在自己旁边……

“你在这里干什么？”白沐雪不耐烦地问道。

“沐橙姐姐说茵茵可以找沐雪姐姐玩，所以茵茵在这里等沐雪姐姐起床啊。”茵茵很是天真地说道。

白沐雪拉开被子，拖着身子稍稍坐了起来，两只脚自然地叠在一起，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妹妹的身影。

“沐橙姐姐和奕哥哥去玩了，茵茵怕沐雪姐姐无聊，所以就来陪沐雪姐姐玩啦！”茵茵看出了白沐雪的想法，又将自己往白沐雪的身边凑了凑，很是义气地说道。

“不需要，你自己去玩吧。”白沐雪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心里计算一会后便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全然不管一旁又蹦又跳的茵茵。

“沐雪姐姐在看什么啊？”茵茵探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没看什么。”

“沐雪姐姐是不是不高兴了啊。”

“是。”

“那沐雪姐姐会骂茵茵吗？”

“会。”

“可是沐橙姐姐说你不会，她说你很好的。”

“她骗你的。”

“沐橙姐姐不会骗我的。”茵茵很确定地说道，随后干脆靠在白沐雪的手臂上，和她一起看着手机：“沐雪姐姐为什么总是不高兴的样子？”

“不知道。”白沐雪很嫌弃地抖了抖手臂，可是每次把茵茵抖开，小女孩就会立马靠过来，重复几次后她放弃了……

“茵茵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沐雪姐姐开心，沐雪姐姐要试一下吗？”忽然想到了什么，茵茵高兴地看向白沐雪征求着她的意见。

“不要。”

“那好吧……”茵茵很是失落地说道，过了一会又重新抬起头，她屁颠屁颠地爬起来，一边看着白沐雪一边偷偷摸摸地跑到她的脚旁边，确定对方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玩心大起，用小手在白沐雪的脚心上抓了一下。

“嘶……”像是一股微弱的电流钻进了自己的脚心，白沐雪的脚轻微抽搐了一下，迅速收起自己的脚，强行压下那快要漫到嘴边的笑意，黑着脸问道：“你干什么？”

“沐雪姐姐刚刚是笑了吗？”茵茵不确定地看着白沐雪问道。

“没有。”白沐雪不想再呆下去了，她怕自己忍不住要发火，起身下床穿好拖鞋，直接就走出了房间。

“沐雪姐姐刚刚是笑了吧？”茵茵坐在床上，不确定地又一次自言自语道。

…………………………………………………………

四十三

白沐雪走得匆忙，穿的不是正装，普通的睡衣T恤和七分裤搭配反倒显得别有一番风味，暴露在外的光滑小腿更是显示出身形的修长。

她踩着拖鞋下楼，从容不迫，神情冷漠，每一步都传来充满节奏的脆响，让人不自觉地想把视线放在她的脚上，想探清究竟是怎样精致的玉足才能踩出这样优美的声音。

在别人看来，白沐雪就是那种雍容雅步的高贵小姐，在皓看来，她就是化了形的蜘蛛精，稍微一不留神就会沾染上致命毒液，所以他选择无视朝自己走来的白沐雪。

“请你以后不要让你妹妹再来骚扰我。”白沐雪站在柜台前，语气已经不是冷淡能形容的了，更多的则是不满，尤其是在自己脚底被茵茵冷不丁地触碰后，她感觉自己的生活正在受到影响。

“你应该记住，让你住在这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和我妹妹保持距离。”皓看着手机，压根没有把头抬起来的意思，很不客气地说道。

“是你妹妹一直要跑到房间来，我怎么保持距离？而且她还未经我允许私自动我的……私人物品！”从搬来至今白沐雪就从来没有收到过皓的好脸色，如今又是这样子置若罔闻的态度让她越来越恼怒。

“那是你的事，你可以锁门，或者可以出去。而且你还要记住，没事别在我面前晃悠，这个也是你答应过的。”皓的视线要么就是放在手机上，要么就是放在电脑上，甚至眼睛扫向大门时眼神也不会在白沐雪身上停留半刻，似乎在他面前的只有空气。

“你讨厌我？”白沐雪终于忍不住了，她讨厌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不仅是因为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而且成日面对这样子的态度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你要是再不走你就搬回去住。”

“你……”白沐雪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没等她动，她就看到皓先走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绕了一大圈绕过自己，在不远处的雅座沙发坐了下来，喝着饮料玩着手机，仿佛一秒钟也不愿和自己多呆……

………………………………………………

为了能再次看到橙脚指头分开的美妙景象，奕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他照猫画虎地在丫头每根脚趾往下对应的脚掌区域进行尝试，可是不管他用指甲怎么抠挠其余脚趾都不为所动，唯独那根特殊的小脚趾，但也只有在特定区域挠痒时才会分开。

“咿！你还要弄多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动哈哈哈哈……真的不会动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哈哈哈……痒……指甲痒死哈哈哈哈哈……难受死啦哈哈哈哈哈！”

虽然前后挠痒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没有五分钟，但是奕却给她出尽难题，又是不准扭脚腕，又是不准动脚趾的，这就相当于要她用意念固定住自己的脚，而这对脚底极其敏感的橙来说根本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奕越来越摸不着头脑，橙的脚掌已经被挠得泛红，却仍未见成效，他不忍心再这样继续折磨女友，在玉足上挠痒的手改换捏住，用大拇指在丫头的脚掌上温柔摩挲。

“这样还会不舒服吗？”

“不会……嘻嘻……比刚刚好一点，刚刚太痒了嘻嘻嘻……”挠痒和按摩的反差实在太大，以至于脚掌上的阵阵酥麻让橙都觉得是一种享受，她一边小声嗤笑一边问道：“现在我可以动脚趾了吗？”

“动吧，其实你忍不住说一下就好了，又不是真的不让你动。”奕笑着说道，不能动脚指只是自己随意提出来的要求，他万万想不到橙这个傻丫头真就往心里记。

“可是…可是……”不知道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还是不好意思说，橙在那涨红了小脸可是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伴随着是五颗葱白圆润的脚趾像小刺猬一样反复用力蜷缩了好几次。

试问，有这样一双无暇的玉足放在面前，伸展着脚底将脚心窝最滑腻的痒痒肉展露出来，又扭动脚趾压出一条条诱人的褶皱，多少人能克制得住？

奕是下意识地含住橙红润光泽的脚掌，感受着丫头脚掌上的柔软，舌尖不留余力地在涌泉穴位剐蹭，偶尔也会用下犬齿在那轻轻磕碰。

“你…嗯……嘻嘻嘻…怎么又舔上了嘻嘻嘻嘻嘻…脏呀…哎哟牙齿哈哈哈哈哈……讨厌……又用牙齿嘻嘻嘻嘻嘻……”本来以为自己总算能放松一会，哪成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脚底湿润又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大脑一下子就混乱起来，尤其是牙齿触到痒肉的那一刹那，橙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咚咚咚……

就在奕的舌头即将伸入趾缝穿梭时，急促的敲门如同天降的冷水无情泼醒他，两人触电般地迅速地分开，彼此都不敢正视对方。

奕尴尬地擦了擦嘴巴，起身准备去开门。橙慌忙地在床上寻找着自己遗失的袜子，可怎么找也没找到，情急之下干脆扯下另一只袜子丢到一旁，乖巧地坐在床上。

门还未完全打开，奕就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只见白沐雪站在门口冷若冰霜地盯着自己，说道：“叫沐橙出来。”

“橙，姐姐找你。”奕做贼心虚地把门放开，正想着要如何和同白沐雪解释自己和橙共处一屋的事实，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奕的房间还算是干净整洁，因为一眼便尽收眼底，所以那杂乱无章的床铺就显得尤为突出，加上橙就坐在床上，明眼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更别说是白沐雪了，她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又皱着眉头瞪了一眼奕，扭头离开前留下一句：“跟我出去。”

“啊？好……”橙不明白白沐雪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的行为惹得姐姐不快，于是强忍着光脚的不适穿好鞋子，偷偷向奕使了个没办法的眼神后便跟了上去。

“哎……”

奕重新关上门，靠在墙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因为被打扰了和橙的美好时光而烦恼，而是白沐雪对自己的看法和那态度，似乎在她的心里早就将自己一票否决……

闷闷不乐地躺回床上，今天各种事端让奕身心疲惫，正当他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突然被推开的房门把他吓一大跳。

只见橙急匆匆地跑进房间，拉着奕的手臂兴奋地说道：“走啦走啦，姐姐说让我叫你一起去。”

“一起去？去哪？”奕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简单地兜好东西，就不明所以地被橙拽着走。

“嘻嘻，姐姐说要去买东西，点了名要让你来提。”橙笑嘻嘻地说道。

“……”

…………………………………………

从步入超市的那一刻，奕就充分扮演工具人的角色。

橙和白沐雪手挽着手在前头走，他就只能推个车子在后面默默跟着，两姐妹相谈甚欢却没人和他说话，甚至一不小心靠得太近都会收到白沐雪警告的眼神，更别说能和橙有什么小动作了。

奕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好消息是橙的姐姐并没有完全把自己杜绝在外，指名道姓地让自己一起说明还是有机会修补之前的误会。

坏消息是他感觉白沐雪纯粹就是不想拿东西，随便找个苦力而已……

如果说橙是一个购物狂，那和她姐姐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是个人买东西前或多或少都会犹豫一下，但白沐雪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看一眼拿一个然后扔进推车里，雷厉风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超市才走到一半，之前空荡荡的推车早已堆积如山……

“你和他现在到哪步了？”

没有丝毫征兆的，白沐雪开口询问一旁的妹妹，因为超市足够吵杂，所以她也不担心谈话的内容会被别人听去，只是这样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顺便用目光扫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公共场合突然被问起这个，橙的耳根一下就烫了起来，不自然地将头稍稍向后偏，用余光确定男朋友没有听到后，心虚地悄声辩解道：“就和普通情侣那样子啊，哪有什么到哪一步的……”

白沐雪沉了一会，尽管她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那样，脑子里却总是回映着妹妹坐在床上的画面，不由得再次确认道：“普通情侣也有很多种，有的什么都没做，有的什么都做了，你们是哪一种？”

“反正两种都不是，就……牵牵手亲…亲嘴这样子……”橙越说越小声，然后着急忙慌地跳过这个话题，抱紧白沐雪的手臂撒娇地说道：“哎呀好姐姐，我都懂的，你不用这么紧张，况且我相信奕也不是那样的人。”

“永远不要相信别人，要相信自己。”白沐雪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况且你是女孩子，更要懂得好好保护自己。”

“嘻嘻，知道了知道了，那姐姐也是女孩子，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橙嬉笑着地依偎在姐姐肩膀上，走了一会，白沐雪的包包里传来嗡嗡的震动。

“你等一会我去接个电话。”

将手机掏出，白沐雪面色一僵，脸上的寒霜渐渐褪去，更多的是苍白，只是和橙说了声后便独自走开，消失在货品廊拐角处。

“你姐姐干嘛去了？”只有在这个时候，奕才敢壮着胆子凑近，同时警觉地注意着拐角，生怕白沐雪杀一个回马枪。

“姐姐说要去拿一块搓衣板，下次发现你有问题好让你跪下。”橙哼着鼻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一般都是对老婆才跪搓衣板，我可不信你姐姐会让我跪她。”奕不信邪地说道。

“谁说让你给我姐姐跪了？”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言语之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跟你姐姐一起去？她买搓衣板我买块刷子，听说刷子刷在脚底和用手指挠完全是两种感觉，你猜会不会痒？”奕回复于橙同样的表情，只不过话的内容听起来更加挑逗。

“讨厌死了！”橙气得直跺脚，她没穿袜子，光剑穿着小白鞋一路走来，粗糙的质感始终膈得她不舒服，尤其是脚底，好像踩在了一粒粒小疙瘩上面，再听奕这么形容，似乎真的有一股痒劲传了上来。

“你姐姐回来了，我先遁！”

本来还想再和橙多扯几句的，没想到就这一会功夫白沐雪就折了回来，还好奕眼疾手快，趁着没被发现立马倒退回原先的位置，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不知道是和谁打电话，橙发现自己姐姐打电话前后的脸色都不太对劲，和平时相比也少了那么几分精气神，她正想关心发生了什么，不料白沐雪先开口说道：“学校那边有一点问题，导师下发了不少任务，看起来又要临时赶工了。”

虽然白沐雪已经解释了原因，但是橙总感觉姐姐是在隐瞒些什么，至少她看得出来绝对不会是因为作业的事。

既然姐姐还不愿意和自己说，橙也不会强行去逼姐姐说，只是问道：“姐姐，那要不要我们现在先回去？能早点完成也是好的吧？”

“臭丫头，高中都还没毕业就开始操心你姐了？”白沐雪笑着拍了一下橙的脑袋，拉着妹妹继续走，说道：“我自己有分寸，用不着你教我，再逛逛也好，我都好久没回来了，总要重新认识一下。”，说着又从货架上取下两包没见过的零食扔到推车里。

买单，结账。

拎着三大袋装得满满的零食，奕感觉自己和逃荒的人一样，本来以为走出了超市就是结束，却没想到两姐妹在结完账后很是潇洒地丢下自己，径直钻进了楼上的商场……

不得不承认，逛街的女人就是一台永动机，不管先前干了什么有多累，只要往商场里一站，她们立马活力四射，就算再给奕两条腿他也跟不上橙和白沐雪的速度。

太可怕了……

四层楼的万达，要这样子拎着东西跟着她们一层一层地走遍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奕干脆先跑到四楼，气喘吁吁地找个共享按摩椅坐下，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两个女孩的到来。

等啊等，等啊等。

再次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已是两小时以后，两个小时等得奕可以说是泪流满面，如果不是期间一直和橙有消息来往，他有很多次都怀疑白沐雪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晾在这，然后自己带着橙先回去了。

“真没用。”看着奕瘫坐在按摩椅上的模样，白沐雪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但也还是和橙一起坐上了剩余的椅子，橙坐在奕的旁边，而她坐在橙的旁边。

“哈~好舒服啊，走了这么久都快没知觉了。”橙的小屁股刚坐下去就发出了舒服的呻吟，伸着懒腰的同是舒展着腿，将重心完全靠在了椅子上。

白沐雪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奕也隐约听到一声轻呼，顺着声音好奇地转头，看到白沐雪也是一脸惬意地坐在那里。

两个小时的连续走动，说不累都是骗人的。

“要不要按摩一下？”奕突发奇想，其实也是想好好表现一下自己，毕竟自己今天除了拎东西什么都没做，加上大家都累了，如果花点小钱能买白沐雪一份好感，何乐而不为？

“我要我要！”橙没有体验过被按摩椅按摩的待遇，立马就举手赞成。

白沐雪起初没有吭声，但看妹妹同意了就没有反对，只是简单地轻吐：“随便。”

“那就试试吧。”奕笑着分别扫了三台椅子的二维码。说实话这种搞基东西他也没体验过，平时虽然一直有见，但几分钟就要收十几块钱这样的天价，要让他自己来坐是绝对不可能的。

托了白沐雪的福，奕满心期待地坐上椅子，刚坐稳按摩椅就开始往后倾斜，不仅仅是靠背倾斜这么简单，而是椅子带着整个人在往后仰，奕尝试了一下，这样子倒下去想起来还真不容易。

按摩开始，奕还在那感慨着科技发展的迅速，就听到了旁边的橙发出了一阵阵的轻笑……

因为平时都听人说按摩椅如何舒服，所以橙也下意识地认为按摩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可是当机器转动起来时，这种另类的舒服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起初只是颈椎按摩的时候橙还可以接受，也确实有那么一丝舒适，可毕竟按摩椅是全身按摩，颈椎只是个热身。到了下一阶段，脚踏的侧挡板突然开始挤压橙的小腿，挤得她又酸又麻，小腿也就这么被夹住无法动弹。

不得不承认，这种挤压虽然奇怪，但橙感觉小腿的酸痛被一挤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她准备放松身子尽情享受时，隐藏在座椅下面的筋膜枪抵住了她的小腿，紧接着就是带着小腿上的肌肉疯狂震动。

这一震，让橙娇躯一愣，控制不住地嗤笑起来：“哎哟……好痒啊嘻嘻嘻嘻嘻……我的天……怎么这么痒嘻嘻嘻……唔……腿哈哈哈哈哈……”

她被奕挠过腋窝，挠过腰，也挠过脚心，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腿也如此怕痒，尤其是在这样的高频震动下，简直要了她的小命。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挪动小腿分毫，加上这是公众场合，她根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无助地抬起头小声地向奕求助：“我好嘻嘻嘻嘻嘻……好痒啊哈哈哈……怎么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救…救命啊哈哈哈哈哈……”

“痒吗？”同样的机器，同样的操作，在奕这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呆呆地看着橙，不知道对方所说的痒是从何而来，只能出声安慰橙道：“你就先不要去想会不会痒，把身子放松就好啦。”

“不行哈哈哈……它就是好痒嘻嘻嘻嘻嘻……放松…放松了更痒嘻嘻嘻……天啊哈哈哈哈……姐姐救我哈哈哈哈……”一头没用，橙立马转向另一头和白沐雪求助，却看到姐姐也在抿着嘴，强忍着那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就……嗯……就听他的放松唔…放松就好了……”白沐雪一直在咬牙坚持着，她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小腿上，尽全力地想去习惯这种感觉，可是总有那么几股痒感像是小虫子一样偷偷溜进她的脑子里，好几次让她也险些笑出来。

小腿上的筋膜枪停止了震动，就在两个女孩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静止在后腰的两个小球突然转动起来，两姐妹很有默契地齐齐把腰直起，可惜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哎哟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啊哈哈哈哈哈……怎么这里哈哈哈哈哈……这里也有哈哈哈……我不玩了哈哈哈哈哈……让它哈哈哈……哈哈哈停下……”

“唔……嘻嘻…沐橙你再忍一下……嘻嘻嘻……快没了嘻嘻嘻嘻嘻……”白沐雪知道橙的后腰极其怕痒，尽管自己也在这即将屈服的边缘挣扎，但她还是选择先安慰妹妹。

可是话刚说完，小腿便再次被挤压，筋膜枪又一次开始震动，连同着后腰的小球一起运作。

“哈哈哈……唔…唔……”骨软肉酥的一瞬间抽空了白沐雪浑身的力气，这样的突然袭击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声笑出，但一想到这种失态会被妹妹的男友看到后，很快就将声音强憋回去。

“哎呀又来了哈哈哈哈哈……小腿哈哈哈……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我要哈哈…起来哈哈哈哈哈……咿呀！咿呀！起不来啊哈哈哈哈……”

狗急跳墙，橙每次只有在痒极了的时候才会开始奋力挣扎，她尝试几次想把身子坐起来，可每次都是在椅子上扑腾两下便耗光力气，然后沦为鱼肉任按摩椅宰割……

按摩结束了，橙颤颤巍巍扶着把手爬了起来，像是逃离恶魔一样地和按摩椅拉开了一大段距离，心里想着再也不会坐这个可怕的玩意。

白沐雪相对好些，看起来依旧泰然自若，只是修长的脖颈处冒了一层细腻的汗珠。

“这就是你说的按摩？”白沐雪匀好了气息，冷冷地看着奕，眼神之中有怒火闪烁。

“这……”面对白沐雪的咄咄质问，奕欲哭无泪，他的本意是好的，毕竟走了这么久的路适当放松一下也没毛病，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好啦好啦，要是不痒的话确实还挺舒服的，姐姐你说是吧？”橙插在两人中间对着白沐雪挤眉弄眼的，她可不想男友的积极性被自己姐姐再次打击，况且今天她是最高兴的，男朋友和姐姐都在陪自己逛街，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又把关系闹僵。

“你就护着他吧。”白沐雪白了一眼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本来就不是真的要刁难奕，只是总感觉自己刚刚狼狈的模样已经被人看去，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重新树立形象。

“我才没有，我可是现在姐姐这边的。”橙拖着姐姐朝出口方向走，还不忘笑嘻嘻地回头对奕喊道：“走啦走啦，赶紧回去啦！小奕子还不赶快跟上来？”

“……”奕气愤地提上东西，他发现自橙和绿子接触之后就越来越皮。

正考虑着找个时候好好改正一下小丫头这个无法无天的坏毛病，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平平的声音。

“喂？哥，你现在有空吗？有急事。”

…………………………………………………………

四十四

这是徐平平接管羽社的第一个星期，正如奕所说，管理社团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么难，虽然女社长的头衔让其他社团的很多人都嗤之以鼻，但她始终相信在自己的管理下社团会越大光大。

屁股决定思维，这也是徐平平对奕的承诺。

一个星期即将过去，就在徐平平觉得一切稳妥的时候，她收到了她上任以来的第一个任务，也是羽社创立以来最沉重的一个任务。

明明已经答应了要尽力而为，可才过了几天，平平就不得不向老社长发出求助……

从一中商谈出来，天色已经变黑，根据奕发来的地址，平平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推门而入。

她从来没去去过网吧，听说网吧都是坏人的聚集地，更何况晚上比白天还要危险，所以这样嘲杂的环境让她胆战心惊，尤其是皓将视线对准她时，小妮子浑身都止不住地打颤。

在网吧呆久了，形形色色的人皓都见过，尤其是像平平这样年纪不大，神色又慌张的，一眼就能猜出是那种初次犯案的乖孩子。但好巧不巧最近严查，于是走过去出声好心提醒道：“小妹妹，你应该还是未成年吧？现在没有临时卡了，要有身份证才能上网，你赶紧回去吧。”

“不是的，我不是来上网的，我是来找人的……”平平的声音细如蚊蚁，在看到皓走过来的瞬间，脑子里闪过的全是电视剧里的诱拐情节，害怕地小退一步和对方保持距离。

“找人？”皓朝大厅张望了一眼，所望之处都是人头，看都看不过来。他返回柜台，因为隔得较远，所以朝平平大声问道：“你要找谁？把名字说一下吧，我帮你查一下在哪号机。”

“吴天奕……”平平的声音没有变化，还是一样小，反而被皓的大嗓门又一次吓到。

“谁？你说叫啥来着的？”

“吴天奕。”平平稍微把音量提高了一点。

“吴天奕？奕？你找他？”听清名字，皓不由得吃惊起来，这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小姑娘。

六月半的天气可以说是酷暑逼人，可是平平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长袖长裤外加高邦的板鞋，除了头和手之外，其余地方密不透风。出门在外想保护自己这个皓可以理解，可是穿成这样真的不热吗？

越看皓越觉得闷的慌。

“你在这里坐一会，他出去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了。”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皓还是热心地给平平搬来椅子，又把空调的出风口对准向她，做完这一切才好奇地问道：“你和奕是……？”

“奕哥哥是我学长。”平平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皓，得知对方和奕认识后才稍稍放下戒备，战战兢兢地坐在凳子上，小眼神时不时地瞥向对方，似乎还在担心对方会突然跑来把自己抓走一样。

“奕哥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出去挺久了，按理来说也该回来了，不然你打个电话问问？”皓对了一下时间，不是很肯定地说道，毕竟奕走之前挨着白沐雪，他就没上去多问。

“我刚刚打过电话了，说是让我等等。”平平老实地回答着，就在她把话说完，不远处的转角处探出颗可爱的小脑袋，正一脸迷惑地看着她。

“奕哥哥？奕哥哥回来了吗？”茵茵四处看了一下，然后气鼓鼓地说道：“姐姐你骗人！奕哥哥哪有回来？”

“啊？我是说快回来，没有说回来了啊？”平平茫然地解释，更不明白为什么网吧里会有这样小的小女孩。

“茵茵过来。”皓朝着茵茵招了招手，待妹妹跑过来的时候将她抱起，用手勾着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这个小姐姐也是在等奕，况且你饭吃完了吗？就这样子到处乱跑？等下被风吹走怎么办？”

“才不会被吹走呢，今天又没有刮风，哥哥你就是在吓唬我。”茵茵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料事如神般地神气说道。

“那饭吃完了么？”皓又一次问道。

“都说了不会被风吹走了哥哥你还问我，真唠叨……”茵茵避重就轻地说着，撅着小嘴固执地把小脸转开，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哎那可惜咯，我今天还买了奶酪棒，就等着你吃完饭再给你吃，现在看来只好我自己吃掉了。”皓叹着气，又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道。

“不行！茵茵也要吃！那……茵茵现在就去吃饭！”一听到奶酪棒三个字，茵茵的两只眼睛就放光光，急不可耐地从皓的腿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就往楼上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道：“哥哥你不许偷吃！等我吃完饭！”

“你慢点跑，跑太快我也要吃掉。”皓笑着恐吓道。

平平就坐在旁边，看着两兄妹的交谈一言不发，一直看到茵茵跑开时皓脸上还留有笑容的模样，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可怕，反而那样的温柔在自己的心里狠狠地扎了一下……

不管是皓还是奕，平平发现他们都有属于各自的温柔，可是自己的哥哥却……

“那个是你妹妹吗？”平平壮着胆子问道。

“那是当然，亲妹，你没觉得我们长得很像吗？”皓自豪地说道。

皓挺意外的，毕竟平平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表现出一种抵触，本来以为两人的对话就仅限于此，却没想到她会主动和自己谈论其他。

“不像，你妹妹长得比较好看。”

“……”

看到皓吃了哑巴亏的窘迫模样，平平的心情顿时舒朗不少，她并不是真的在取笑对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胆子再大一些。

至少不应该在把他当成坏人……平平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

白沐雪和橙走得快，一进门就看到皓和平平相谈甚欢。

橙倒是没注意什么，进门的同时还不忘扶门等待，笑靥如花的小丫头一门心思都放在男友的身上。

但白沐雪就不一样了，她心思细腻，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一眼便看出皓对自己和对别人的差别。尤其是在看到自己进门后，立刻就摆起了脸色，这样的区别对待让她心中愈发的不自在。

“他们回来了。”上一秒嘻笑，下一秒凛然，皓用下巴朝门口点了点，然后低下了头借由柜台遮挡自己的视线。

突然的反转搞得平平模棱两可，她回过头去，一眼就对上了冰冷的眼神，那股寒意就像是刻薄刀子，让平平浑身都凉嗖嗖的。

平平见过这样的眼神，在联赛的球馆里，那时候的橙就是这样，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骨子里的寒冷。只有奕在靠近的时候，仿佛才能消融她身上的冰雪。

在平平的印象中，橙就像是一块磁铁，和所有人都一样都是正极，对所有人都是排斥。唯独奕是那块负极，能让两个人互相吸引，一旦碰上了就很难再分开。

就在平平误以为白沐雪是奕的女朋友时，定睛一看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人居然和自己眼前的人一模一样！不可思议地搓了搓眼睛，平平有些混乱了……小嘴张了张想要说点什么，还没说出一个字，那延到喉咙的声音就被白沐雪硬生生瞪了回去。

奕感觉自己快废了。

明明去的时候是打的，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坐公交，而且还是在白沐雪的强烈要求下……

抢位置抢不过老大妈，东西又不敢随便放，从商城到家十多个站，他愣是用一只手提到下车，然后手臂就感觉快要失去知觉……跑马拉松慢跑也不敢这么累吧？

看到了奕，平平总算是松了口气，再这样坐着被白沐雪看下去她真的有种衣服被扒光的感觉，正要过去帮忙就听到了白沐雪呵斥的声音。

“你坐回去，让他自己来。”

“哈？”平平傻站在原地，一时间进退两难，但看到白沐雪凶神恶煞的眼神后还是听话地坐下，一动也不敢动。

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奕这算是看明白了，白沐雪这是变相的报复自己，就因为自己请她做了一次按摩椅，然后就被安排上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最主要的是奕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皓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穿过白沐雪，提过两大袋东西又折返回去，全程默默无闻。

要不是场面不对奕真想冲过去狠狠亲皓一口，关键时刻还是好兄弟靠谱！

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小臂，拎起剩余的东西，经过平平的时候不忘讪讪地介绍道：“门口的是我女朋友，你上次比赛应该也见过了，这个呃……这位是她的姐姐，白沐雪。”

“你连你女朋友名字都没报就先报我的名字？”白沐雪挑着眉问道。

奕都快哭了，在学妹的面前也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以后还怎么立足形象？想归想，他还是又一遍地介绍道：“门口是我女朋友，白沐橙。”

虽然对这种生硬的介绍方式很不满，但白沐雪没有再鸡蛋里挑骨头，而是在多看了徐平平几眼之后直接上楼。

姐姐没有叫自己上楼，橙当然是能拖就拖，她巴不得自己被忘外一边，好有更多的相处时间和奕腻歪。

小心翼翼地跑到楼梯口向上望，确定姐姐的确上楼了，才满心欢喜地走到奕的旁边，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刚刚也介绍过了，我是奕的女朋友，和他同级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叫我学姐也行。”

“所以呢？这么匆忙赶过来是什么事？”奕问道。

奕的一句话醍醐灌顶，平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从小书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奕，封面的几个大字显得特别醒目。

闽西海峡两岸高级中学羽毛球交流赛。

奕就看了一眼，手一抖人都差点晕过去……

这是省赛！

正儿八经的省赛！

在他对社团的认知中，自己这个创办一年都不到的小社团是根本够不着边的，况且就算够着了社团也派不出人……省级的运动员敢是菜市场的白菜，随随便便就能找出来？

但是省赛又是大比赛，其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社团乃至学校的风貌，要是临阵退缩，指不定会让其他学校的同行看笑话。

单单看个标题奕就够震惊的了，后边的明细要是再看下去恐怕会受不了，于是奕把文件还回去，犹豫再三后头疼地说道：“这种东西应该是自愿的吧？问问社团里面有没有人愿意去就好了，毕竟也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可是……可是一中那边的社长说是希望哥你能去参加。”平平收好东西说道。

“谁？林轩正？我不去，傻子才去。”奕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对林轩正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还可以说是有私人恩怨，谁会傻乎乎去听仇人的话？况且他退位就是为了把社团的活都撇干净，现在又要自己上，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和那个大块头说我要高三了，要学习，没空。”

“这个理由我用过了……他说不信。”奕的脾气平平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接触下来也是有所了解。之所以这么晚才找到奕，就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在和一中社交，当时她确实也是用奕的说法和林轩正推辞，可没想到对方依旧不依不饶。

“……”

奕一阵无语，学习本来就是高中生的事，他搞不懂林轩正有什么好不信的，气愤之下直接揽过一旁的橙，理直气壮地说道：“那你就说我忙着和你学姐谈恋爱，没空，你再看他信不信。”

“死鬼。”橙娇嗔一句，立马从奕的手中挣脱，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平平，她可不想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就在外人面前秀恩爱，影响不好。

“那要是他再不同意呢？”平平问道。

“那你就和他说我家在永定土楼那一带，让他自己跑去找我。”奕甩了甩手说道，这是目前他能想到摆脱林轩正的最好办法。

“哥，你这也太坏了吧。”平平笑着说道。

简单的讨论过后奕最终给了平平一个结论——让新人亮相，让老人装死。

讨论结束，正当奕要送平平出门，门口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奕和皓下意识都以为来的是客人，却没想到两个身穿制度的警察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熟悉身影，奕一眼就认出来是王凯。

“就是他们！未成年人到网吧来上网。”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见王凯伸出了手指指他们对警察说道。

“哥……”徐平平的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她是第一次来网吧，最怕的就是撞见警察，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最主要还是被自己哥哥叫来的……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被自己父母知道的话……

“没事的。”橙看出了不对劲，握住平平的手笑着安慰道。

“您好，请问有身份证吗？知道未成年人不能来网吧吗？”为首的警察先是对奕一行人敬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严肃地说道。

“那个啥？我们不是在这里上网，只是在这里碰个面。”奕站了出来，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警察，没什么经验，语气难免有些奇怪。

“碰面？”警察显然不相信奕说的话，视线一个个地扫过众人，很是怀疑地问道：“碰面为什么要在网吧？”

“就是，你都进来这么久了，碰面要碰这么久的？而且我早就看到他们进来了，怎么也没见你们出去？不是在上网还是在干嘛？”王凯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地辩道，小人得志的模样看起来是准备一同大义灭亲。

“解释一下吧？不然的话就把你们家长叫过来。”警察听完皓的说法，不苟言笑地说道。

「家长」两字犹如给徐平平当头一棒，脑子瞬间变得麻木无法思考，浑身冰冷的她向橙投去求助的目光，却看到对方依然风轻云淡，就像是在看一场电影那么简单。

“还是我来吧。”皓突然插了进来，这里是他家，虽然他一点也不担心，但自己家里的事情还是得自己来处理，面对警察也是风轻云淡，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

“警察同志，这里是我家，一楼二楼是网吧，三楼是居住区。我朋友真是来我家碰个面然后商量事情，同志你要是不信的话这里也有监控，也可以调出来检查，我保证不存在未成年人上网的问题。”皓说道。

“我看你也是未成年吧？你能对你自己说的话负责吗？”警察又一次问道。

“那肯定得负责啊。”皓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地说道。

……

警察走了，走之前巡视了一圈，也证实了皓的说法，没有再为难奕一行人，不过对王凯就不一样了，不仅进行了批评教育还发出了口头警告。

“看来教育的还不是很够啊。”皓抬手转了转自己的胳膊。他记得王凯，那时候就因为橙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冲突，没想到这小子还是贼心不死，这让皓怒气大增，加上这几天刚好堆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这下总是抓着机会了。

“玩跟踪？自己妹妹都不放过？你贱不贱啊？”奕也一步步地朝着王凯逼近，他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惊为天人的操作了，想到他这种恶心的行为，奕的戾气就蹭蹭蹭地往上涨。

“你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可以再报警的！”王凯望着两人，紧张地后退，一直到退无可退，眼神投向徐平平，凶狠地斥道：“徐平平我是你哥！你就这样看着吗！”

“他说的没错，他是你哥，若果你愿意，奕他们会尊重你的。”橙把目光移向平平，在对方看到痛苦的神情后，心疼地将她抱住，低声说道。

“他不是我哥。”平平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眼泪直流。

………………

因为行事匆忙来不及更换着装，所以白沐雪下午逛街穿的仍是夹拖，只是脚踩着那样硬邦的脚垫一下午，硌脚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所以一进房间她是迫不及待地就蹬掉了脚上的拖鞋。

赤着脚走路，舒服躺在床上，将白里透红的玉足架在床尾，脚底的酸麻和空气接触传来的丝丝凉爽让白沐雪情不自禁地伸了一个懒腰，笔直的小腿伸长绷紧，精雕玉琢般的脚趾一个个地用力往后翘着，足弓带出的完美曲线，充分展示着脚心处的软肉，鼻尖处传出如痴如醉的呻吟之声。

只有在这个时刻，她才是绝对放松的。

房门悄悄地被打开，可白沐雪还是听到了声音，以为是妹妹回来的她好奇转头，却看到一个更小的妹妹一蹦一跳地朝自己跑来。

“沐雪姐姐你回来了啊？”

“……”有了先前的教训，白沐雪本能地将脚缩好，生怕对方又会做出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沐雪姐姐怎么不说话？”茵茵也蹦到床上，学着白沐雪的姿势躺好，侧头看着她，眼珠子一转一转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想说。”白沐雪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已经甩不掉这个讨厌的小女孩了，干脆就任由她爱干什么，只要不触碰自己就好。

“沐雪姐姐还是笑起来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和沐橙姐姐一样好看。不对，是比沐橙姐姐还要好看。”茵茵比划着小手，拍着马屁说道。

“我没笑。”一提到这个，白沐雪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怕痒，所以讨厌被别人呵痒，可是今天不仅被挠了脚板心，还在按摩椅上出了洋相。

每每想到这，白沐雪的心中就延伸出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不对！沐雪姐姐笑了，茵茵挠脚心的时候都看到了。”茵茵不服气地争论道，她最讨厌的就是大人撒谎了，老是觉得她小爱骗她。

“你以后不准再动我脚底。”白沐雪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用着警告的严肃语气对茵茵说道。

“沐雪姐姐是生气了吗？为什么不让茵茵挠姐姐的脚心？是因为不喜欢吗？可是为什么沐橙姐姐就很喜欢奕哥哥挠她的脚心？”茵茵百思不得其解地摸着自己的小脑袋，天真的她只觉得既然白沐雪和橙是姐妹，那自然也应该喜欢着同样的东西。

“挠你脚心你会喜欢吗？”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白沐雪心烦气躁，不耐烦地反问道。

“唔……”茵茵呆呆地想了一会，紧接着挪着自己的小身子转了一个方向，把自己的小脚对准白沐雪说道：“要是沐雪姐姐想挠茵茵脚心的话茵茵也不会不开心啊。”

“不挠。”白沐雪嫌弃地把头歪向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那茵茵可以挠沐雪姐姐的脚心吗？”茵茵重新把方向调回来，凑近了问道。

“不可以。”

“那沐雪姐姐怎么才会开心？”茵茵又凑了凑，干脆把自己的脑袋垫在了白沐雪的手臂上。

“不知道。”

“好吧，那沐雪姐姐想开心了就和茵茵说，茵茵可以帮你挠脚心。”调整好舒适的角度，茵茵很是享受地合上了眼睛，全然不管白沐雪是什么意见。

“……”

……………………

四十五

白沐雪又睡着了。

她只记得自己在床上躺了很久，手臂被茵茵压得发麻，接着人就一点一点昏睡过去。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白沐雪才会暂时忘记疲惫，特别是脚底，刚躺上床铺时，脚跟和脚掌的疼痛一直沿到她的小腿，以至于她稍微一动脚踝都会牵扯到腿上的肌肉引发阵阵酸痛。

但是睡着后这些不适都伴随着睡意消失殆尽，以至于她还觉得有些……奇怪？

就在自己的左脚脚跟处，隐约有一股酥麻，像是极弱的电流传导全身，透过皮肤轻抚自己身上的每一处细胞，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地软下了身子。

这是一种白沐雪从未感受过的刺痒，仿佛有几根柔软的小针在脚跟上轻轻扎着，又像是毛茸茸的刷子悄然扫过，每一扫，她的心都会随之颤抖一下。

起初白沐雪还觉得有些难受，想要把自己的脚抽离，但睡梦中的行为是不受控制的，无论她有多么反感，自己的脚依然纹丝未动，只能一下又一下地忍耐这样的搔痒。

渐渐地，白沐雪习惯了，除了酥麻不断上涌之外并无其他，也正是因为习惯才慢慢意识到这样的酥麻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以忍受，久而久之甚至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在心头弥漫，不断地发出让自己好好享受的信号。尤其是当右脚也被用同样的方式清扫时，一左一右或轻或重的不断变化，让白沐雪产生了史无前例的舒坦。

“唔……”白沐雪翻了个身子，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她趴在的枕头上，脚底朝上，细品着左右脚上似痒非痒的刺激感。

只是持续了一会，那酥麻化为虚无，脚底处变得空荡荡的，这也引起了睡梦中白沐雪的不满。迷迷糊糊的她用脚背相互在脚跟上搓了搓，紧接着又放平，似乎是在等待着刺痒的降临。

等得越久，心就被磨得越难受。

就在白沐雪难受至极时，那一丝一丝的痒意又回到了脚底，只不过这次是在脚心。

“嗯……”白沐雪本能地收起了自己的玉足，嘴角微微上扬，过了一会又缓缓伸出，像是探破土壤的嫩芽，好奇且大胆的想要进行新的尝试。还没等她准备好，那一根根的小刺便又扎在了脚心上，痒得少女又一次把脚缩回。

一伸，一扎，一缩。

在不断的尝试中，白沐雪渐渐尝到这与众不同的甜头，当刺痒又一次转化为舒服时，她也开始正式享受着脚心被撩搔的快感，那一下又一下的挑逗又酥又痒，让少女轻易的头脑愈发混乱。

只见白沐雪如痴如醉地立起自己的脚底，脚趾抵着柔软的床铺，脚弓的曲线已经被压到了极限，她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脚心朝那股酥麻送去。

“嘶～哈……”

当绷紧的脚心首次被轻轻扫过时，白沐雪哼出陶醉的低吟，那本是酥麻的劲居然从痒变成为一种酸爽，将少女仅存的理智一点一点蚕食。每每掠过脚心窝时，那压在床上的脚趾就会可爱地抽动一下，而白沐雪也乐在其中，沉浸在这妙不可言的节奏里。

脚心的痒感又一次消失，此时的白沐雪无疑已经上瘾，着急地扭动自己的脚趾，两只脚胡乱相蹭着，最后干脆用脚趾在另一只脚的脚心上抠弄着，试图延续那洗礼一般的酸爽。

只是自己搔自己无异于隔靴搔痒，无论白沐雪怎样用指甲在脚心上剐蹭都营造不出那飘然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直手精准无比地抓住了晃动的脚踝，而白沐雪也被这一抓扯回意识，朦胧的少女这才发现情况的不对，起身想要一探究竟时，软嫩的脚心被尖锐的指甲一划而过，刺激的感觉一直划至脚掌才停下。

“嗤哈哈哈哈哈……”白沐雪的脚趾紧紧蜷缩，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脚藏于大腿之下，待看清捣鬼的人，寒冷的双眸蒙上一层怒意，她瞪着趴在床尾的茵茵，一字一字地咬牙说道：“你在干什么！”

“啊？沐雪姐姐你醒了啊？”因为白沐雪收得太过突然，导致茵茵还保持着抓脚挠痒的动作，天真的小女孩感受不到房间内弥漫的冰冷氛围，把自己杂乱的小辫子重新编好，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笑嘻嘻地说：“我就说沐雪姐姐和沐橙姐姐一样也会喜欢被挠脚心的吧。”

“出去。”白沐雪指着门口说道。

“沐雪姐姐是生气了吗？可是沐雪姐姐刚刚明明感觉很开心啊。”茵茵歪着自己的小脑袋，不明所以地问道。

“滚出去。”白沐雪瞪着茵茵，那是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神，却又显得锋利无比，仿佛随时都能刺破别人的心脏。

“沐雪姐姐……”单纯的小女孩这才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低着头委屈地看着白沐雪，面对大姐姐的斥责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能听话地爬下床，走几步不时地回头一瞧，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后便跑出房间。

“呼……”讨厌的小该终于走了，白沐雪压下怒火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早已是睡意全无，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方才足底被人玩弄产生的怪异感觉，像是苍蝇盘旋一个劲地打转，怎么也挥之不去。

最让白沐雪感觉羞耻的自己的想法，她十分清楚自己讨厌与人肢体接触，更何况是像脚底这样的私密地方。就算当时睡是着了，第一反应也应该是闪躲，为什么还会萌生出配合的念头？

配合……一想到这两个字白沐雪就无地自容。

扯过单薄的被单将膝盖以下的部位盖严实，尤其是纤纤玉足，被包裹的同时连着被单一并踩在床上，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至少接下来进来的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脚，更不会再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做完这些，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入了神，殊不知在她自己也没察觉的情况下，那双踩在床上的诱人双脚，一前一后缓慢在床单上摩擦起来……

…………………………

虽说要好好教训一下王凯，但是奕并没有动手，只是在旁边盯梢防止王凯逃跑。毕竟橙和平平都在这，万一自己过于狠辣也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至少奕是这么觉得的。

皓就不一样了，他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他只要发泄，他要把一肚子的憋屈统统发泄出来，所以他疯狂如失了智的野兽，对着地上的王凯拳打脚踢，要不是奕及时拦下，说不定真的会打出问题。

看着自己好友这几天判诺两人的状态，奕有时候都怀疑皓的精神能否承载这样的压力。一个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男人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这种转变让奕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他知道这一定和白沐雪有关，他之前不问是以为皓一定会找自己诉说，这是同为发小的默契。

只是现在看来事情还是被皓一个人藏进了心底……

赶跑了王凯，送走了茵茵，按理来说剩下的时间应该抓紧和橙交流感情，但奕在简单的说明之后便让橙先行回房。因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留下来，和皓好好做一次深入的交流。

“你干什么？”看到奕坐在自己旁边始终注视自己，就算皓的定性再强也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平时这么看着你你都会说我想非礼你。”奕认真说道，他发现自己还是怀念以前贱贱的发小，而不是这样给人心事重重难以捉摸的陈皓。

“那你不会是想非礼我吧？”皓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奕，斜靠在后座笑着接话，尽管语气看起来轻描淡写，但是其中意味奕一听就分辨出不是从前。

“装？你还搁这跟我装？连茵茵都看出来了你不对领，你还在这演什么戏？”

“装什么？我有什么好演戏的？你可别逗我了。”皓的笑意越来越浓，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人在那嘎嘎笑了起来，直到奕的下一句话才将笑声终止。

“橙她姐姐来的那天和你发生了什么？”

皓突然收起了笑脸，变脸般又扯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耸了耸肩，话语中尽是不屑：“也没发生什么，就是不喜欢她这个人而已，太傲慢。我这小网吧可供不起这尊大佛。”

“也没发生什么，那就是说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奕一下就抓住了关键，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在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皓和白沐雪之前起了冲突。

但奇怪的就是如若两人真的起了冲突，那橙肯定是知道的，更没有理由会不告诉自己。

“你要不去当侦探得了，当律师也好，咬文嚼字挖细节这一块绝对没人拼得过你。”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别和我说什么有的没的，你要是再和我兜圈子我就找茵茵来问你。况且我那天被白沐雪怼的有多惨你也看到了，咱俩都是同个阵营的，只让你看我糗事那我多亏？你有啥事你也赶紧跟我说，不然兄弟没法做了！”奕催促着说道。

“我刚刚都说了你还来问我？”皓反问道。

“说了？你说啥了？”奕愣了愣，他感觉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在那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太傲慢啊。”皓又一次说道。

“太傲慢？你骗鬼呢！”换做从前奕绝对毫不留情地给皓来一脚，只见奕伸出拇指指向身后的二楼，振振有词地说道：“你第一次见绿子的时候也说人家傲慢，后来呢？还不是口口声声要追人家？”

“不追了。”皓突然摇头。

“你都还没开始追就放弃了？”奕目瞪口呆地看着皓，虽然他早有预料，但皓跳跃性的思维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观。

“她不会喜欢我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皓笑着说道。

“说不定万一就成了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奕一点底气也没有，他早就从绿子口中得知答案，只是迟迟没有告诉皓，就是不想因此打击好兄弟的自信心。

“你敢不敢再大声一点？”

“不对啊，你跟绿子成没成和白沐雪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也觉得绿子傲慢，到最后不也是该吃吃该玩玩？”奕意识到内容跑偏了，连忙把话题又扯了回去。

“绿子能拼了命的保护茵茵。”皓冷不丁地冒出的一句话，将两人的思绪同时拉回初识的际遇，那是缔结三人羁绊的美好回忆，眼看着奕无话可说，皓又平静地补充道：“如果换成白沐雪，你觉得她行吗？”

行不行？

这个问题奕想都不用想。

“绿子虽然是傲慢了些，但她有人性。你看白沐雪有吗？”皓继续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了？你两又不是很熟。”说话的时候奕心虚地将视线向楼梯口瞥去，生怕自己和皓的高谈阔论被人听去，尤其是白沐雪。

“眼神。”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笃定地说：“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说明一切。”

照着皓说的话，奕仔细回想着。的确，白沐雪的性格以及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冷傲让人难以接触，可她也没发觉对方的眼神哪里有不妥，如果说是第一天那对自己步步紧逼的态度，奕也是觉得情有可原。

“所以你是看出了什么？”奕好奇地问道。

“说不上来。”皓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呼呼的啤酒，摆在奕的面前说道：“走一个？”

“神经病，又不是喜事也没有丧事的，喝什么酒？”话虽这么说，奕还是很自觉地拉开拉环和皓碰杯。

“谁定的这破规矩？有心事就不能喝了？”皓嗦了一口酒，吧唧着嘴惬意地说道。

……………………

橙刚上楼，就撞见垂头丧气的茵茵站在房间门口，不由得好奇问道：“茵茵你站着干嘛？不进去玩吗？”

“沐橙姐姐，我好像犯错误了。”看到橙回来茵茵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偷偷用手背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苦着小脸委屈说道：“我把沐雪姐姐惹生气了。”

“怎么会？姐姐很少会生气的，估计就是装出来吓吓你。”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橙笑着解释，却看到茵茵一个劲地摇头。

“沐雪姐姐不是装的，是真的生气了，刚刚好凶好凶，沐橙姐姐你能不能帮我和沐雪姐姐说一下，就说茵茵保证听话，下次再也不敢了。”

“真的生气了？”白沐雪愣了一愣，也不知道茵茵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还是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安慰道：“那茵茵你不要怕，姐姐去帮你看一下，你先回自己的房间，过一会再带你找沐雪姐姐玩好吗？”

“那沐橙姐姐你要和沐雪姐姐说哦，茵茵真的不是故意想惹沐雪姐姐生气的。”有了橙的保证，茵茵这才放心不少，小小的手勾了勾橙的小拇指便跑回自己房间。

起初橙并没有太在意，再怎么样她也觉得姐姐一个大人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可进门后对上白沐雪那充满警戒的眼神后才知晓，或许茵茵说的都是实话。

看到是自己妹妹回来了，白沐雪这才放松下来，让妹妹把门反锁，随后扯开了包裹玉足的被单。大夏天的把脚闷在这么一个密不透风的环境，洁白的足底早就变得红嫩，尤其是趾缝之间的湿润，让白沐雪不得不扭动妖娆的脚趾使其充分与空气接触。

难受的不止白沐雪，同样还有橙，在脱掉鞋子的那一刻感觉世界都清凉了不少，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沁人心脾的凉气通过足心传至全。

橙先是绕着房间走了一大圈，试图借此方法蒸去身上的暑气，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姐姐，不知道要用何种方式插入话题，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方式问道：“姐姐，刚刚怎么了？茵茵说惹你不开心了？”

“她太烦了，我不喜欢。”白沐雪淡淡说道。

“茵茵其实挺好的，又听话又懂事，刚刚看惹你生气了也在门口站了好久，说是让我和你道歉，还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说到这，橙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她还是想不明白什么事会让姐姐和一个小朋友怄气，于是坐在她身边八卦地问道：“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换做别人白沐雪肯定只字不提，那样太羞耻，但同为姐妹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组织出恰当的语言后才说道：“我和她说过我不喜欢被人动脚底，她还动。”

“动脚底？挠脚心？”虽然白沐雪说辞模糊，但橙很快就理解意思，毕竟她也在和茵茵的玩闹中被呵过痒，自然知道这个懵懂的小姑娘会做出的天真事。

脚底被人玩弄对于女孩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白沐雪之所以没细说就是因为想给自己留有一块遮羞布，没想到这块布一下就被妹妹摘了下来，又得羞又恼地白了妹妹一眼。

“就你说的出口。”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茵茵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你多说几次不就好了，用不着和人家生气。”橙笑着说道。

“那你男朋友这么挠你你也觉得正常？”白沐雪突然问道。

“什么嘛。”白沐橙一惊，意识到姐姐话里有话，她和奕的事情除了茵茵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方才明白肯定是小姑娘在不禁意间没把住嘴透了出来，随即倚靠在姐姐身上撒着娇：“那男女朋友之间小打小闹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你说你们只是牵牵手亲亲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白沐雪不是不经世事的单纯小白，对那些杂七杂八的特殊癖好也是略有所闻。早在茵茵在自己旁边叨叨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到自己妹妹的态度，更加坚定心中猜测。

“没有，绝对没有。”橙连忙矢口否认，她知道姐姐对奕心怀不满，更不想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再次刷新姐姐对男友的定义。

“那小孩说是你喜欢，我不信。”白沐雪摇着头，她对自己妹妹比对自己还要了解，如果有，她早就发现了。

“我才没有，谁会喜欢这个啊。”橙假装不在意地说道。

“那就是他喜欢。”白沐雪的语气充满了肯定。

“没有！”橙下意识地替男友辩解道，在对上姐姐充满质疑的眼神后又嫣了下去，她知道自己再争论下去迟早要被姐姐套光话，咬了咬牙点点头说道：“好吧姐姐，我承认……是我喜欢。”

“不可能。”

“真的是我！”

“那你把脚伸过来。”白沐雪指着橙的脚说道。

“伸就伸……呀！”为了让白沐雪相信自己的话，橙也是赌气地挪到床尾，将洁白如玉的小脚搭在了白沐雪的大腿上，还不等她多说什么，脚心上传来的痒感就让她触电般地把脚缩回。

“喜欢吗？”目睹着妹妹强烈的反应，白沐雪又一次问道。

“喜欢！”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橙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退后，倔强地又把脚伸向白沐雪哼哼道：“我就是喜欢！”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白沐雪不知道什么挠脚心的手法，只是单纯地把指甲放在妹妹的脚心上，还没开始动就听到妹妹娇笑连连。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尤其是白沐雪这样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所以她也在自己的指甲上下了不少功夫，脚趾甲也好手指甲也罢，都被她打磨得细长尖锐，所以当这样的指甲碰上一双怕痒的脚底，其效果也是摧枯拉朽地破坏了橙所有的防线。

“咿！”橙差一点又要把脚收走，但越是表现得自己害怕就越是容易让姐姐怀疑，所以她是拼了命地绷直自己的腿，蜷缩着脚趾将自己怕痒的脚心压向那锐利的指甲。

“哈哈哈我……我就是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觉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舒服哈哈哈哈哈！！！哎哟哈哈哈……舒……舒服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白沐雪八面玲珑，又怎么会看不懂妹妹心思？说要挠脚心也是为了吓唬妹妹好让她知难而退，却不想到妹妹真的愿意做到如此地步。

“咳咳……姐姐，现在信了吗？”从白沐雪的指甲放上脚心再到撤回只有短短几秒，几秒钟的时间让橙恍如度过了几个世纪，现在姐姐突然收手，但橙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执念。

“信了。”白沐雪轻轻拍打橙的脚趾，笑着呵斥道：“这么湿还不快拿走？”

“哼，姐姐不也是一样！”因为自己旁边就是白沐雪的脚，橙也不服气地用手摸过姐姐的脚趾根说道。

“嘶……好你个臭丫头，想造反是吧？”酥痒让白沐雪的脚趾头齐齐抽搐一下，气不过的她抬手就想去捏妹妹软嫩的腰肢，发现距离不够后干脆就抓起妹妹的脚，五指齐下，用指甲在那软乎乎的脚底上乱抓着。

“啊！！！”橙先是一声惊叫，紧接着就像是搁浅鱼儿躺在床上疯狂地打滚。

“哈哈哈哈哈姐姐……姐姐你赖皮哈哈哈哈哈！！！指甲哈哈哈哈……太…呀啊哈哈哈哈哈……太痒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哈哈！”

橙的手在床铺胡乱摸索着，试图找到姐姐脚进行反击，却没发现姐姐早在进攻之前就把自己的脚收好，晶莹剔透的脚趾甲紧紧地扒在床上，一闪一闪散发着着粉亮的光泽。

……………………，

四十六

奕不喜欢喝酒，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玩意，他品不出其中奥义，只是觉得忒呛。闷头和皓干完一瓶，才想起来自己肚里没垫底。吃了点小零食就改喝起饮料，甜滑的口感下肚和酒精综合，奕这才感觉舒服许多。

为了免受其他人打扰，皓充分利用了「地主的儿子」这一身份，在门口挂上了打烊的招牌。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想着一醉方休，在看到好友拿果汁和自己干杯时，他傻眼了。

“你别这么看我，我仁至义尽已经跟你走过了。况且我还没吃饭，你这么要我喝是不是想害我？”奕脸皮厚，尤其是面对皓的时候，简直是刀枪不入，无论对方投来的是什么眼神他都能选择性无视。

况且他本来就想着和皓谈完了去找橙，结果什么都没谈出来还跟着陪了一瓶酒，他觉得自己太亏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一个人喝酒索然无味，很是不情愿地和奕干了杯后，皓满眼鄙视地问道。

“喝酒就是男人了？”奕一脸不屑地瞅着皓，想起白沐雪对自己的说教，借着微醺的酒劲，心血来潮依葫芦画瓢地叹道：“有责任心有担当的才叫男人，你这罢工偷喝酒算个屁，信不信我叫你爹抽你？

“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说。”皓双手枕头，把脚翘上柜台，悠哉悠哉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这是上次白沐雪对你说的吧？”

“你偷听你还好意思问我！”奕踹了凳子一脚，没好气地说道。

“诶？不对啊？”像是想起了什么，皓重新坐好，眯起双眼，奇怪的眼神在奕的身上扫来扫去，疑惑地问道：“我还是想不明白，骂就骂了，为什么白沐雪要你脱裤子？”

“去你的，你怎么不去问问她？你这么想知道当时还拽我出去？”奕笑着调侃道，要不是皓提起来，他早忘记还有这回事。

“那不一样，兄弟不分彼此，她看了你的就等于看我的，我什么身份？能这么丢脸？”皓理直气壮地说道。

“下次有人脱你裤子我肯定举双手赞成。”

“你个没良心的。”皓气急败坏地指着奕，见对方不予回应也没有再追下去，双方沉默了一会，又悄悄凑近，小声问道：“你说她脱你裤子是不是想对你做什么？”

“是个人有脑子都不会问出你这么弱智的问题。”奕白了皓一眼，转脸调笑着说道：“人家脱我裤子可能是想考验我，脱你裤子指不定就是什么了。”

“呸！”皓连忙闪回身，朝地上啐了一口以示恶心，一脸嫌弃地说道：“小爷我守身如玉，别的先不说，单单看到白沐雪我都忍不住想吐，还想脱我裤子？给你脱也不给那蜘蛛精脱！”

“滚！”奕又踢了一脚椅子，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笑得正欢，奕却突然傻了。

他看到白沐雪缓缓从楼梯口走出来，犹如杀神一般盯着自己。跟在旁边的还有橙，小脸上溢满尴尬，皱着眉头对着自己一股脑摇头，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对话的内容全部都被听到了……

如果有一条缝，奕肯定第一时间钻进去，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为了躲避白沐雪的怒火。自己刚刚和皓说了这么久，几乎有一大半在讨论白沐雪的不是，天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下来的，被听去的又是哪段话。

“好笑吗？”白沐雪瞪了眼奕，紧接着把头转向皓，冷冰冰地说道：“背后议论别人，这就是你身为男人的本事？”

两个大男孩好不容易重新营造的欢乐的氛围被两句话降到极点，奕也被第一问尴尬得低下了头，就像是个犯错误的小孩被大人训斥。可当第二句话降下时，他明显感觉到皓周遭的空气变得凛冽，一呼一吸夹杂着的沉重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不好！奕在心中暗叹。

橙在一边看得真切，或许姐姐不会和奕计较什么，但那看向皓的眼神却越发不善。两人各自的冰冷态度在无形之中碰撞擦出火花，尴尬的气氛也变了味，像是被压缩到极限的空气，随时可能反弹爆炸。

“姐姐，我们下来不就是要去吃饭吗？赶紧去吧，我都快饿死了。”关键时刻，橙拉住白沐雪的手说道。

“哦对，我刚刚不说了还没吃饭吗？先吃饭要紧，你想吃点啥我帮你打包。”奕也及时用身子阻隔好友和白沐雪的视线，打着哈哈说道。

“吃过了。”皓低头玩起了手机。

“不吃了。”白沐雪同样也是面无表情，甩手就上楼。

“多少吃一点，我等下帮你打包。”奕拍拍皓的肩膀，溜出柜台跑到楼梯口，仰头冲着白沐雪还未消失的背影喊道：“姐，你想吃什么？我也帮你打包一份。”

“不吃。”

“我也不吃。”皓说道。

“哎……头大。”奕拍了拍脑门，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刚刚就应该闭嘴。祸从口出，本来好好的事硬是被自己一句多嘴给搞砸，现在两头僵，他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好啦。”橙握住奕的手安轻声慰道：“姐姐就是性子直了点，过一会消气就好了。”

“你上去劝劝你姐吧，要真不行我去道个歉也好。”每次捏住橙柔软的小手，奕就莫名的安心。只是现在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当务之急得先解决皓和白沐雪的问题。

“姐姐现在正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我们先去吃饭，一会给她带回来就好了。”橙说道。

“那……行吧。”奕犹豫了一下，扭头看向默默无言的皓，觉得橙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即带着女友出门觅食。

只有早去早回，才能避免发生更多事端。回想起皓的表情，奕就不寒而栗，他见过三次那样的表情，两次是因为茵茵出事，白沐雪是第三次。

走在路上，相比网吧诡异的宁静，奕忽然觉得聆听水马龙的喧闹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因为赶时间，所以吃饭能简就简，碰巧网吧附近新开了一家小寿司店，和热菜热饭比起来，这样的冷餐简直是不二之选。

“你们也真是的，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姐姐的坏话，还说的这么难听。”坐下没多久，点完单的橙就略带不满地看着奕。

其实她也不是怪奕，只是白沐雪在搬进来的时候就和皓立下不管饭的规定，作为妹妹的她自然是要姐姐解决一日三餐，可和姐姐吃饭就意味着没法再和男友吃饭。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难得今天白沐雪点名让奕同行逛街，橙就想借着这个好势头再一起高高兴兴吃顿饭，说不定还能拉进男友和姐姐的关系，谁知道一下楼就听到了两个人的毫不遮掩的侃言。

现在不但关系没打好，就连吃饭都要匆匆忙忙的，换做是谁都高兴不起来。一想到这，橙又忍不住强调：“你呀，以后不能再随随便便评论别的女孩子知道吗？不管是谁都不行，太没礼貌了。而且又像今天这样被听到怎么办？”

“那好看也不能评价吗？”奕想了想问道。

“我说的评价是不好的评价，好的话当然是可以说啊，谁不喜欢听好话？”橙理所当然地说。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以后再也不能夸我女朋友好看了。”奕托着自己的下巴，橙笑眯眯地看着橙。

“哼，油嘴滑舌。”橙表面波澜不惊，心中却是美滋滋的，偷偷记下的小账本也在简单的三言两语中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声音也比刚刚更加温柔羞涩：“那可说好了哦，下次再这样就拿小鞭子抽你。”

“……”

白沐雪说不吃饭，奕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带。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像白沐雪这样漂亮脾气又不好的女人，要是两手空空回去，估计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橙。

橙给出的建议是白沐雪是素食主义者，所以打包只要清淡一些就好。可奕老觉得第一次请女友姐姐吃饭不能这么寒碜，加上寿司本来就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聊表不了心意，就偷偷让老板在每块寿司的基础上又多加了刺身。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奕寻思着这次怎么也不能再被说了吧？可当他稳操胜券地把这些东西拿到白沐雪面前时才彻底明白社会的险恶。

“我不吃肉松，不健康。”

“不吃色拉，太甜。”

“不吃鱼子，假的。”

“不吃海苔，太凉。”

“这些刺身不新鲜。”

“半生不熟的肉，有细菌。”

三楼的餐桌，白沐雪翘着二郎腿，匀称的小腿轻轻晃动，脚拇趾勾着夹拖的人字带在空中摇摆，美中不足的是那脚上穿着的袜子，完美地破坏了这让人血脉膨胀的画面。

只见白沐雪用筷子将一块又一块的寿司摊开然后分类，最后只留下一团白米和少得可怜的素菜，阴阳怪气地嗔道：“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打包？”

看到这一幕的橙也满脸惊讶，她记得自己和奕再三交代过不要荤腥，越素越好，可结果怎么还是这样？

“那啥……我觉得寿司这样单吃吃不饱，就让人又就加了一点。”奕尴尬地陪笑说道。

“那你觉得我现在吃得饱吗？”白沐雪反问。

“哎呀，姐姐你先吃嘛，奕他也不知道你不爱吃这些，不然他怎么会买呢？”橙出声把白沐雪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一边把手背后悄悄招手，意思想让男友先溜为敬。

奕会意点了点头，虽然觉得很不礼貌，但也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解除尴尬困境的办法，一边注视着白沐雪的眼睛，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边撤。

“我就不信你没和他说。”等到奕顺利溜出餐厅时，白沐雪才缓缓开口，她无可奈何地看着妹妹，又不能指责对方，只得夹起米饭送入口中，斯文地咀嚼起来。

“可奕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留个好印象，要是姐姐你不够吃的话我一会陪你出去再吃点？”

“这一点就够吃了，再出去你还想你姐变得多胖？”筷子一动，又是一口黄瓜丝配米饭，或许在别人看来这顿饭索然无味，可白沐雪却吃得津津有味。

“嘿嘿，我就是这么一说，再说了姐姐这么苗条哪胖了？”橙笑嘻嘻地说道。

“就你嘴巴甜。”白沐雪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晚上一起洗澡吧，让姐看看你住这以后是胖了还是瘦了。”

“啊？不要吧？姐姐前几天不是才捏过吗？肯定是胖了的，小肚子都快有了。况且也不是小孩子，都这么大了。”橙很是努力地揪起肚子上的一层皮给白沐雪看，说不好意思也只是原因之一，主要还是想趁姐姐洗澡的时候偷偷跑去幽会，要是一起洗的话还怎么和奕亲热？

“你是想跑去找他吧？”白沐雪一眼就洞穿了妹妹的那点小九九，把餐盒收拾好叹息道：“以前我说要出国了就天天黏着我，一起洗澡也没见你说大。现在就天天跑去找他，今天下午都给你们这么多时间了，还不够吗？”

“我没有去找他……”橙心虚地低下头。

“你没去找他才奇怪，就你那点心思姐姐我还猜不到？还有每次洗完澡回房间都看你在那踩地板，我要是没猜错房间对下去就是他的房间吧？”白沐雪不以为意地说道，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她不点破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觉得妹妹太过于痴迷爱情，这是大忌。

“这样吧，你也别偷偷摸摸去找他了，一会洗完澡我让你去找他半个钟头，这样可以吧？”看着妹妹低头不语，白沐雪又说道。

“真的吗？”听到这话的橙立马抬起头，两只眼睛直放着光。

“当然不是真的，十分钟，不要的话就别去了。”白沐雪少有地把视线挪到一旁，她担心自己要是对上妹妹的眼神指不定又会心软。

“十分钟就十分钟，我知道姐姐最好了。”橙喜笑颜开地挽住姐姐的手，巴不得现在就回房拿衣服去洗澡，好洗香香一会去找男朋友。

…………

每次橙洗澡都是耗时最久的一个，但跟白沐雪一起就会好上许多，因为白沐雪始终坚信洗澡太久对皮肤不好这一信条，所以在她的监督下橙不得不提高速度，当然这也恰巧随了丫头的愿。

出浴室的一瞬间，橙也不顾自己的头发还带着水，在用眼神征求姐姐的意见后便兴高采烈地朝楼下跑。

“唉……”自从搬来网吧之后，白沐雪也感觉到自己叹气的次数逐渐增多，多半都是对这让人不省心的妹妹。收拾好橙乱丢的衣物，白沐雪走出了浴室，听到旁边的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一只可爱的小脑袋缩回门后。

“我看到你了。”白沐雪不喜欢茵茵，但她更不喜欢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与其躲在门口偷偷摸摸的看，还不如正大光明地走出来看。

“好吧被发现了。”被发现的茵茵老实巴交地从房间走出来，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声问道：“沐橙姐姐有和沐雪姐姐说过茵茵已经知道错了吗？”

“说了。”白沐雪点头。

“那沐雪姐姐还生茵茵的气吗？”

“……”白沐雪觉得刚刚就不应该搭理茵茵，还是在早知道有一堆问题蜂拥而至的情况下。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作答，或许她是有生茵茵的气，可那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更多的是在气自己羞耻的想法。

“沐雪姐姐不说话就是还在生气。”茵茵可怜巴巴地说道。

“没有。”

“那沐雪姐姐就是不生气了？”

“不是。”

“那沐雪姐姐到底有没有生气啊？”茵茵被白沐雪这一是一否的答案给说懵了。

不要说茵茵，白沐雪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女孩的问题太多了，问得她脑子乱糟糟的，重新组织好语言，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心想着直接走回房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心中博弈之后用低沉的语气讲道：“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挠……不要再动我的脚。”

“那沐雪姐姐我可以去你房间玩吗？”茵茵惊喜地问道。

“随便。”

白沐雪开门，茵茵紧随其后，几乎是贴着白沐雪一起进去的。用茵茵的理解来说，她答应的只是不动白沐雪的脚，可是又没说不能碰其他地方，所以一上床她就顺理成章地靠在了白沐雪的身上。

白沐雪是坐着的，被茵茵这么一靠整个人都向另一边倾斜，严重地阻碍到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所以很不客气地说道：“走开，我要吹头发。”

“哦。”茵茵听话地翻滚到一旁，趴在那开心地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两只小脚丫一上一下开心地拍打着床面，一直到白沐雪打开电吹风才发出感叹：“沐雪姐姐的头发好香啊。”

白沐雪不予理会，想着这样小女孩就能安静一点，谁知道茵茵一下就趴到了自己旁边，仰着小脑袋不厌其烦地盯着自己吹头发。

吹完头发，依照惯例接下来就是烘干自己的脚，可茵茵就在旁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抬脚，先不说动不动的问题，就冲小女孩刚刚盯着自己吹头发的劲，她就能想象到接下来是个什么场景。

如果放在之前，她才不会在意自己的脚是被如何观看，相反她会觉得这是一种荣誉，因为足够好看才会有人观赏。可经过傍晚一事，她的想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以至于一想到有人看自己的脚，就联想到自己那恬不知耻把足底供去给人玩弄羞耻的行为。

这对白沐雪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可是脚底的湿漉感让她异常不适，特别是在水渍冰凉后，一同挥发的还有她脚上的温度。时间拖得越久，白沐雪就越难受，最后没办法只好妥协。

在心中反复安慰自己茵茵只是个小女孩，白沐雪翘起了自己的脚，一边用手拍去脚上的水渍，一边用吹风机对准自己的脚底。

“沐雪姐姐的脚好漂亮啊。”茵茵又一次感叹道，视线已经被那亮晶晶的脚趾甲所吸引，“姐姐也是用水彩笔涂指甲了吗？茵茵班里有好多同学也这样子，不过被老师看到的话会被批评。”

“指甲油。”白沐雪出声更正。

“指甲油？指甲油是什么油？能吃吗？”茵茵好奇地问道。

“不能。”

“沐雪姐姐的指甲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指甲油！”茵茵趴在那仔细地看着白沐雪的脚趾，小脸蛋也凑的越来越近，过了一会恳求道：“沐雪姐姐我能摸摸指甲油吗？”

“不能。”白沐雪想都没想就拒绝，单是这样被人盯着她就觉得难为情了，更何况是动。

“那好吧，茵茵不动了。”

看着小女孩答应后老实地趴在那，白沐雪忽然感觉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就像下午，虽然嘴上说着不动，最后还是偷偷摸摸地跑去挠自己的脚心。仿佛只要没有解答出她心底的疑惑，谁也不知道这个好奇宝宝下一秒又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

“只能一下。”再三犹豫，白沐雪最终硬着头皮点头了。指甲不像脚底敏感，动起来可以说是毫无感觉，要是碰一下就能免去接下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冒险值得尝试，只是……

白沐雪蜷缩起自己的脚趾，虽然指甲没感觉，但终归还是属于脚上的一部分，自己同意了茵茵摸脚趾甲，不就等于变相同意让她摸自己的脚吗？想到这白沐雪又开始紧张起来。

“真的吗？”茵茵兴奋地伸出了手，在看到白沐雪的表情后又缩了回去，“还是不了吧，我怕沐雪姐姐一会又生气了。”

“快点。”白沐雪银牙一咬，她是铁了心要把茵茵这个安全隐患给排除。一鼓作气，顶着那颗羞耻心，她干脆翘起了自己圆润饱满的脚拇趾，示意着茵茵赶紧摸一下。

“那好吧，沐雪姐姐是同意的哦，一会不能生气。”

茵茵伸手了，白沐雪以为小女孩只是用手指在指甲上摸一下这么简单，却没想到茵茵居然捏住了自己的脚趾，食指在下挤着脚趾肚，拇指在上轻轻抚摸指甲。

“呣…”脚趾头被人拿捏，白沐雪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尽管一捏一摸毫无感觉，可羞耻的快意又莫名而发，无声无息地摧毁着她的坚持许久的矜持。

………………

四十七

人在床中坐，女友楼上来。

经过几天的磨合，奕已经习惯了橙大大咧咧的进门方式。

进门，关门，锁门，饿虎扑食。

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奕反应不及，被柔软的身段砸得晕头转向，不禁回想第一次偷偷会面时丫头的娇羞模样，几次下来居然从被动变为主动。

托住橙的手臂，奕把自己的身子往上挪了挪，呼吸这才恢复通畅，刚把手放在丫头的头上，就皱起了眉头：“又没吹头发？”

“哎呀，吹头发要太久了。”橙舒服地趴在奕的怀里，任凭对方怎么扒拉自己的脑袋也无动于衷，对她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自然能赖一会是一会。

“那也要吹干。”奕尝试起身去取电吹风，起到一半就被橙又压了回去。

“等下回去吹，姐姐才给我十分钟，吹完头发就没时间了。”橙叠起双手，下巴枕在手背上，明亮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对向奕。

“什么玩意？什么你姐姐给你十分钟？”奕品出了其中意思，立马就变得不淡定了，睁大眼睛惶恐地问道：“你姐姐知道你跑下来了？”

“一直都知道，只是姐姐没有说罢了。”橙不以为然，尽管她最早的反应和奕一模一样，不过在看到奕表情后自然忍俊不禁。

“你姐姐居然跑下来没怼我？”奕满脸不可思议，他可是清楚的记得白沐雪对这种行为的憎恶，不然也不至于每天都着这偷腥的日子。

“都说了姐姐人很好的，不是那种不会变通的人，况且……”橙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况且？况且什么？”奕忍不住问道。

“姐姐好像知道tk的事了……”橙往上爬了爬，趴在奕的耳朵旁边小声说道。

“什么？？？”奕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恨不得是自己耳背听错了，又一次确认道：“你说的是你姐知道tk了？我们？”

“应该吧……”橙不是很确定地点头，她最初还觉得自己的演技能骗过姐姐，可之后越和姐姐对话就越是没有信心，总感觉自己的言行举止被看得透透的。

“她怎么知道的？我们又没有被发现过，而且就算有情侣打闹也很正常吧？不能够啊……谁能往那方面想？”奕的头越来越大，他发现白沐雪来了这么久，自己就没做过什么让她满意的事，反而是一次次给了她否决自己的机会。

“应该是茵茵在那里玩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就被姐姐记下了。我一开始也和姐姐说是打闹，可她不信。”

“然后呢？你姐姐什么态度？”奕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已经抱好了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心态，这样好歹还能有个提前准备。

“然后…然后我就和姐姐说是我喜欢，不知道姐姐信了没有……”橙害羞说道，一边说一边不时地观察奕的表情，小脸红扑扑的。

“就现在来看的话，你姐姐肯定知道了，那她生气没？”奕的心思全在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上，没有注意到怀中的女友早已面露羞涩，只是愁眉苦脸地思索着白沐雪今天奇怪的举动：“你姐什么时候知道的？难不成下午她来找你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她点名叫我拿东西坐公交车就是为了警告我？难怪我老觉得在超市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不是啦。”橙安慰道，“姐姐没有生气，要是生气的话也不会让我下来了吧？”

“哎，谁知道你姐姐是不是在聚气？等到攒不下去的时候直接发个大把我给踢了。”奕苦笑着，如果是白沐雪的话，他一点也不奇怪对方会有这样的操作，破罐子破摔地继续问道：“那再然后呢？”

“然后姐姐就试了一下，就下来了。”橙故意省略掉细节，她是女孩子，就算面对男朋友也羞涩于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更不可能堂而皇之地相告，想着就这样敷衍过去，却没想到还是被问了起来。

“试一下？试什么？”

“就…就……”橙忽然支支吾吾起来。

“就？”

“就挠了一下脚心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奕越来越好奇了，他不是当事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橙断断续续说了几个片段他也拼凑不出什么故事。况且这件事情不一般，关系到白沐雪对自己的看法，他自然不能放过一点细节。

“就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被挠脚心好了吧！”橙面红耳赤，着急地呼之一出，随后从奕的身上翻下，趴在床上用揉成一团的被单揉成把自己的脸埋了起来。

“哦？”奕突然就笑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的橙，“那你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不知道！”被单里传来橙含糊不清的声音。

“好啦好啦，被子都要被你弄湿了。”奕把橙湿漉漉的头发重新撩好，想把被单从橙的手中抽出，却遇到了巨大的阻力。

“我不要！太羞了！”橙把被单抓得更紧了。

“其实你不用骗你姐，你要是真不喜欢的话实话实说就好了，再说了姜还是老的辣，万一再被你姐姐看出来又要说我站在女孩子后面了。”

听闻奕说的话，橙把被单露出一条小缝，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我没有不喜欢……”

“哦？”奕的兴趣更浓了，他记得自己有和橙探讨过这类的话题，但这么直白的还是第一次，“这么说的话，小娘子就是喜欢被本官挠痒痒咯？”

“没有！就……就是不讨厌而已，而已！仅此而已！”橙又一次出声，激烈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地强调。

“既然是这样的话，小娘子为何要用这怕痒小脚来诱惑我？”奕坐了起来，虽然离橙的脚还有些距离，但这不妨碍他将视线投向橙洁白的双脚上。对方似乎也有所感应，用一只脚的脚背遮住另一只脚的脚心，在下的脚脚趾头微微收缩，刚好夹住在上小脚的脚趾。

“哪有诱惑你，不要乱讲，明明就是你自己太变态，还冤枉我，以后不给你挠了！”

或许橙这一挡只是想护住其中一只怕痒的脚心，埋着脸的她殊不知这下意识的动作大大地勾起了男友的兴趣，就在她没有得到答复想偷瞄看看的时候，脚心传来的痒流吓得她一阵惊叫。

“啊！你干什么啊？唔……”

橙转头一看，发现奕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溜到了自己的脚旁边，正伸出一根手指头正在自己脚心上慢慢摩挲，每一动都会传来阵阵酥麻，那叠交的双脚也情不自禁地绷住，脚趾头努力地缠夹在一块，想借此分散自己对脚心的注意力。

“你……嘻嘻嘻这么轻…嘻嘻嘻……好痒啊嘻嘻嘻……每次只懂得唔……只懂得用这招嘻嘻嘻嘻嘻……”

“只懂得用这招？”奕本来只是想说戏弄一下丫头就好，谁知道被她的话激起了好胜心，他停下了手四处观望，把目标锁定在平时堆杂东西的电脑桌上，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你要干嘛？你拿什么东西了？”橙以为奕停下手会就此作罢，谁承想看到他下床拿了什么东西，返回的时候手上明晃晃地多了一根牙刷，这让橙神色紧张起来，缩起脚大叫起来：“不行！不可以用牙刷！而且……而且你还要刷牙啊！恶心死了……”

奕的心里在偷笑，面上却对这些话置之不理，回到床上的时候只是平静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意思无非就是让橙乖乖把脚伸出来。

“不行啊，这个看起来好痒，我太怕痒了……用这个会不会痒啊？我怕我会痒死的……”橙缩成一团，委屈地看着奕，想做最后的挣扎。

“那你不是说我只懂得用一招嘛，今天就给你看看别的咯。”奕坏笑起来，用手指拨弄着牙刷上的软毛，继续忽悠道：“只有硬毛的牙刷会痒，我这个是软毛的，挠顶多就和羽毛一样的感觉，再说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痒不痒？万一觉得舒服呢？”

“哪有挠脚心会觉得舒服的？”橙娇嗔着，却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那晚脚底被舔舐的感觉，双颊烧得滚烫，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将右脚搭在了奕的手上，又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羽毛挠脚心会不会痒？”

“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奕不偏不倚地将牙刷插进了橙小脚趾和无名趾的趾缝中，心想先试试效果，谁知道丫头右腿一抽，强行把脚缩了回去。

“呀！太痒了！”橙紧紧地蜷缩起脚趾，再用手把脚趾包住，不满地看向奕：“臭坏蛋又骗我，又扎又痒，谁受得了啊！”

“我这才放进去你就收走了？”奕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他也没用过牙刷，谁知道橙居然会痒成这样。想到之前丫头配合自己的模样，奕的心就蠢蠢欲动，又一次试探：“刚刚太快了，要不再试试？”

“不试！”

“真不试？”

“不试不试！大傻子才会试！”橙用被子把自己的脚盖好，刚刚的刺痒完完全全把她脑子放空，除大大的痒其余什么感觉也没有。

“就一下？”奕不死心地问道。

“一下也不行，哪有人会用牙刷的啊，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人痒死吗？”橙抗议地说。

“牙刷就痒死了？”见橙执意不肯，奕也不再为难，只是打趣地说道：“那日后小娘子要真被刷子刷脚心，岂不是一下就哭爹喊娘了？”

“才不会呢！不会给你刷的，更不会哭爹喊娘！”橙撅起嘴不服输地辩解道。

“你刚刚不也说以后不会给我挠了？那还不是把脚放过来？我可没逼你啊，该不会……你真的喜欢上了吧？”奕搂住橙的细腰，笑着用手指头偷偷捏住她腰侧的软肉。

“不喜欢！唔嘻嘻嘻……”橙一下就挺直了自己的腰。在她还能接受的范围内并不会反抗，只是一边扭动一边将重量倾在奕的身上，嘴上吱吱笑着，依然不忘顶道：“你以后再嘻嘻嘻……再挠我脚嘻嘻嘻嘻嘻……我学姐姐…嘻嘻……学姐姐凶你哈哈哈哈哈……哎哟嘻嘻嘻嘻嘻……要回去哈哈哈……回去了……不然姐姐嘻嘻嘻嘻嘻……又要下嘻嘻……下来了嘻嘻嘻嘻嘻……”

奕手上的动作不停，另一只手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到了和白沐雪约定的时间，而且还超了不少。假设真的是白沐雪让橙下来的话，那要是没按时回去……

奕的脑中顿时浮现白沐雪冷峻的面容，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哪还会在意其他？

“那你赶紧回去，不然你姐又要有话题说我了。”奕很自觉地收起了手，只是在橙的额头上匆匆亲了一下就催促道。

“吼！就这么想我走的？”橙撅起了小嘴，摆着脸不悦地瞥着奕，她都还没呆够，就看奕迫不及待要把自己送走的模样，眼珠子灵巧地转了转，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脚重新露了出来，扭动着脚趾头坏笑地看着奕：“就算给你刷一下脚心也不要咯？”

“不要，你赶紧回去，一会你姐真下来削我了。”当恐惧大于欲望，奕自然也管不了这么多，尤其是还在这种被白沐雪发现秘密的情况下。

万一刚好下来就被抓个正着了呢？

“给你挠都不要了？就这一次哦，下次就不给你了。”奕越是着急，橙就越是得意忘形，小丫头自以为已经吃紧了奕的心态。更是大胆地用手掰开了自己的小脚趾，将痒肉直接暴露出来，用手在那摸了摸，一阵舒颤地感叹道：哎，想给你挠都不肯，真的不挠咯？”

“你……”奕气不打一处来，又怎么会不知道橙的坏心眼？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橙充满魅惑的动作，一咬牙重新操起了牙刷。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喂！你……”按照橙的剧本应该是看到男友连续吃瘪，紧接着自己洋洋得意地回去，可在奕又拿起牙刷的那一刻，她乱了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脚趾已经被捏在手中，“我……我不玩了，我要回去了！”

“给你一个选择。”奕的手轻轻用力，橙的小脚趾就被拉了开来，“是用刷子刷一下，还是用刷子刷一下？还是用刷子刷一下？”

“能不能一下都不要？”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去了，橙楚楚动人地望着奕，妄图想用这种方法能逃过男友的惩罚。

可惜……

“可以啊，一下也不要的话，就刷到你姐姐敲门吧？唔……你觉得要多久呢？十分钟？还是……”

“好啦好啦！就一下！哼，每次就懂得欺负我。”橙视死如归地放开了自己手，心想着反正也是一下，应该不会痒到哪去。

“那你自己把脚趾头捏好了。”奕说道，“要是中途放来了就不算。”

“哪有你这样的？我不要，这样拉羞死人了，和主动让你挠我有什么区别？”

“那是十分钟呢，还是十五……”

“我拉！我拉了啦！”迫于威胁，橙无可奈何地拉住自己的小脚趾，却看到男友又对着自己笑了起来。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跟你姐姐说你喜欢被挠痒痒的？”

“唔……”橙避开奕挑逗的视线，倔强地抿起自己的双唇，这种事情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不说哦？”奕把牙刷塞进了橙的脚趾缝，“你不说的话我就这样放着了？”

“噫！我说！！我说啊！！”

虽然只是这样扎一下，但微弱的刺痒在橙的心中被无限放大，她浑身包括那只抓着脚趾的的手轻微颤着，趾缝间的距离也变得狭窄起来。可就算这样也抵挡不了毛刷自己扎在脚趾缝上的事实，那刺刺的感觉压在脚趾缝，导致橙的脑子又一次放空，只想快点结束这样的感觉，不管是做什么。

“我就让我姐姐挠了一下脚心！！噫！！快点快点！！我……我要忍不住了！”橙其余的的脚趾不受控制地向上扭起，手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语速更是比以往快上不少。

“挠你脚心然后呢？你说什么了？”奕不紧不慢地看着橙，他老早就想着好好治治丫头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了，这下总算是抓到机会能好好整治一番。

“我……咿！！！我不敢说啊！！！我……我……我害羞！！！”

“不说？”奕用两根手指捏住牙刷的刷柄，稍稍拖动了一下，只见橙整个人宛如触电地震了一下，那抓住脚趾的手一下就松开，脚趾头紧紧地蜷缩在一起，连带着牙刷又在趾缝的嫩肉上压深几分。

“我说！！我说！！你快点挠！！我难受死了！！”在痒感的不断冲击下，橙早就把与奕的约定抛在脑后，双手抱住奕的脖子，支支吾吾地说了起来：“我说…说……呀！！我和姐姐说我喜欢！！我说……说喜欢被挠脚心！！！咿！！！说好舒服！！”

或许这样的言语对别人来说没什么，但奕的脑袋却被这只言片语炸开锅了，除了阵阵的嗡鸣，还有那在内心挤压许久的欲望，也在橙的一席话中不受控制地释放开来。

“你多说几遍。”

“我……我……咿！！哈哈哈哈！！我和姐姐说喜欢被哈哈哈哈哈……被挠哈哈哈……被挠脚心哈哈哈啊哈哈哈……咿！！呀！！！快点哈哈哈……痒死我了哈哈哈……羞死了呀哈哈哈哈哈……”

“还有呢？”奕的手慢慢拖动着牙刷，明明是橙被挠痒，可是他的气息却变得粗犷起来，仿佛有一只野兽在吞噬者他的理性。

“我不敢……不哈哈哈哈哈……说了啦哈哈哈哈哈……好……咿呀哈哈哈哈哈……好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好羞呀哈哈哈哈哈……咿！！咿！！舒服！！舒服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痒……”当牙刷从脚趾缝抽离的时候，橙的身体也随之变得软绵，塌在奕的身上香汗淋漓，经过刚刚羞耻的对话，丫头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含情脉脉地对上奕的眼神，下一秒就被吻住了双唇，好不容易稳定的气息又一次紊乱起来。

咚……咚……咚……

三声脆响，敲断了奕几近疯狂的索吻，理智也在片刻恢复如初，睁眼看去，只见得橙的脸上一片霞红，以及少女所带有的羞涩。

自己在干嘛？

奕用力攥了攥自己的拳头，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并能掌控，只是刚刚……

奕急忙擦去自己和橙嘴角上混合残留的唾液，又整理好橙乱糟糟湿漉漉的头发，在确定看不出端倪后才跑去开门。

门一开，一只小精灵就猫着腰钻了进来，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

“这就是奕哥哥的新房间啊？感觉比我的房间还要小。”茵茵四处张望着，在看到橙的时候才恍然说道：“沐雪姐姐叫茵茵下来找沐橙姐姐，说是时间到了，让沐雪姐姐赶紧回去。”

“知道啦，我一会就上去。”看到跑进来的是茵茵，橙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的她坐在床上，拉过茵茵亲密地抱住，“茵茵和姐姐好了吗？”

“算是吧。”茵茵点点头，过了一会先是哀愁又是兴奋地喊道：“沐雪姐姐还是不肯和茵茵讲话，不过茵茵会继续努力的，和沐雪姐姐的关系要像和沐橙姐姐的关系一样好！”

“那你得偷偷把你藏在床底下的零食和别人分享。”奕没有再关上门，开着门至少心里会有一丝光明磊落的安慰，要是白沐雪真下来也好解释，他捏住茵茵的脸蛋，笑着说道：“那你得把你藏在床底的零食拿来和人家分享，毕竟沐雪姐姐也是爱吃零食的人，万一你们喜欢吃的是一样的呢？”

“是这样吗？”茵茵好奇地看着橙，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够一溜烟地又跑出门，“那茵茵现在就去和沐雪姐姐吃零食，沐橙姐姐你也要赶紧回去哦，不然沐雪姐姐会觉得我偷懒没和你们说的。”

“呃……刚刚我……”茵茵走了，房间又剩下奕橙两人，奕摸摸着自己的的头，想着要如何向橙解释刚刚的事情。

“死鬼，你还说？”橙面露娇羞地嗔了一句。其实不要说奕，她的头脑也是一团乱麻，那一吻的后劲让她现在还感觉头晕目眩。

“真的要上去了，不然姐姐又要说我了。”橙尝试地站起来，稳住身形这才一步一步地朝门口走去，在快要出门的时候才敢偷偷哼道：“以后要是再让我说那些羞羞的话，我…我就用小鞭子抽你！”

“这……”奕站在原地，眼看橙匆匆逃走的模样哭笑不得，好像自己真的会把她吃了一样。手中还握着那刷过趾缝的牙刷，奕呆呆地看了一会，神使鬼差的居然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除了牙膏特有的透爽并无其他。

“反正也是洗过澡的吧？”

奕自言自语地走回桌旁，心安理得地将牙刷放回牙杯。

四十八

感受着清晨袭来的凉风，一如往常地来到学校，因为好好休息了两天，所以每周一的奕都显得格外精神。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五天将是平凡且充实的五天，白天平平淡淡上课，晚上轰轰烈烈偷情。当然，这只是奕心中的美好愿想，假设没有白沐雪从中刁难的话……

白沐雪……

一想到这个名字奕就一个头两个大。从橙的各方面表述综合，尽管白沐雪并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坏，可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以说奕根本摸不透这位姐姐大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除了对自己表现出的各种不满一眼可见……

一想到这，奕又不自觉地回想起橙昨晚和自己说的白沐雪已经知道tk的事情，这让他本就复杂的心情雪上加霜，要不是受到教室的限制，他早就扯着自己的头发一顿抓狂。

早读课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到八点，说是自由朗读，可班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却没个停，尤其是在班级门口有人经过的时候，非但没安静反而更加喧闹，受到羊群效应的影响，奕也顺着窗户朝外头望去。

这一望，他立马后悔趴在桌上睡觉装死……

要说林轩正的体格，在高度上可以说是一视同仁，可是那宽度……虎背熊腰再穿着一件背心，半身腱子肌都露在外面，走在走廊上想不显眼都难。要不是那特有的一中校裤的样式，指不定会被认为是外头哪个混混跑来闹事。

太骚包了！奕趴在桌子上想着。

本想着就这样不露脸地蒙混过关，可谁知道他在那趴得好好的就被前桌拿笔捅了几下。

“喂喂，外面有人找你。”前桌说道。

“看不到，我睡着了。”奕小声叨叨：“问起来你就说班里没我这个人，他找错班了。”

“可是班长刚刚已经和他说你在这了。”前桌幸灾乐祸地笑道，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我靠，就不怕人家是来找事的吗？一点团队精神也没有！”奕咬牙嘀咕一句，假装换睡姿的时候眯眼朝外边看去，看到林轩正在那皮笑肉不笑地对着自己招手，配上那老狐狸的眼神，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奕随即起身，在班里的流言蜚语之下溜出门外。

“干嘛？”一出去，奕明知故问，态度要多差有多差，上次比赛又是宣战又是误伤的，让奕对眼前这个大块头提不起一点好感。

“你要去参加省赛。”见奕开门见山，林轩正也不含糊，眼神灼灼地盯着奕，他就是为此事而来。

“不去，我早就退休了，有事情你找新社长商量去。”奕果断否决，心想着是个锻炼的好机会，便顺理成章地又把锅推向了平平。

“这次比赛又不只是面向社团，是整个学校，不是社团也可以参加。”林轩正不傻，他看得出奕对自己的成见，包括因为上次比赛和女人的问题，两个人一直看不对眼。只是若不是这次情况特殊，他也不会拉下脸来这。

“那我也不去，你不就是上次觉得输给我了没面子，想找个场子再要回来？你以为我是傻？你画个圈我就要往里跳？”奕没好气地说道，话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必要再和林轩正胡搅蛮缠下去，转身就要回班。

“你有没有看赛制？”林轩正在后面问道，语气中的疑惑仿佛真的在看活生生的一大傻子。

“没有，赛都不比看什么赛制？”奕不知道林轩正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当时他太过震惊于标题，所以后面的内容翻都没翻一下就还给了平平。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是情敌，反正在奕的心中已经定性了，只要是林轩正找自己干的事，准没好事。

“这次比赛是双人赛，我要有一个人组队。”林轩正耐着性子说道。

奕愣了愣，随后耸了耸肩，满不在意地说道：“那你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这么多学校指不定哪就藏着个卧龙凤雏，找我干嘛？我要谈恋爱，很忙没空。”

“你！”林轩正指着奕，有气却无处可撒。明明讲的是比赛，却被拿来秀恩爱，他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摆在面前的事实让林轩正不得不艰难开口：“至少你赢过我。”

“那只是运气好，况且你打伤过橙，就冲这点你还是另寻高就吧。”话音刚落，奕便沉着脸回到了班里。

坐回座位，奕这次是真一脑门直接趴上了桌，心想着反正林轩正一外编人员也不能进班揪人，不如就这样耗着，都是高中生他就不信林轩正能不上课。

想着想着，一股睡意就涌了上来，一不做二不休奕干脆就放心睡了起来。

尽管处于睡梦的状态，奕还是清晰地能感觉到班里的骚动，这就是桌上睡觉和床上睡觉的本质区别。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再次睁眼实际上也就过了十来分钟，连早自习都还没下课。

没睡好加上没睡够，唯一让奕觉得欣慰的就是睁眼的时候没再看到林轩正，这省了他不少麻烦。既然人都已经走了，奕自然觉得是自己强硬的态度让人家知难而退。

只要把锅甩了，剩下的事都不是事，还不用一个上午，奕就把这琐碎的小插曲抛在脑后。

……………………

硬要说的话，橙就是小懒猪的化身，包括她自己也这么觉得，只要能睡到自然醒她坚决不提前起床，只不过这种懒散的生活在随着自己姐姐的到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知道是几点，只知道天还没全亮，橙就感觉到身旁姐姐的动静。如果只是起床的话还好说，可没过一会，轻轻的推搡便如约而至，每天都是如此。

“沐橙，快八点了，要起床了。”白沐雪眨了眨朦胧的双眼，扶着妹妹的肩膀轻声说道。

“好我就起来了，姐姐你先去刷牙吧，我一会就来。”橙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地咿呀了几句，紧接着又悄无声息地睡了过去。

这样的搪塞几天来天天都在上演，白沐雪看起来也是习惯了橙赖床的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就把手伸向了妹妹的腰肢。

“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就挠你了。”

“等一下！”白沐雪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橙的眼睛骤然睁开。她知道姐姐可不是说着吓唬自己的，在最开始的几天，可怜的丫头每天都是在一阵巨痒中惊醒。

不仅是惊醒，一定是在自己彻底精神之后痒感才会消失，所以橙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喃喃着：“姐姐我已经起来了。”

说着说着，橙的两只眼睛又如同打架般地慢慢合上，整个人杵在那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往后倾倒的可能。

她真的太困了……

果不其然，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五秒，橙又躺了回去，期间还不忘把被单揉成一团盖在自己的肚子上，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姐姐又突然袭击自己怕痒的腰。

如果说白沐雪以前只懂得用挠腰来威胁橙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对挠痒又有了新的一层概念——就是知道自己妹妹的脚底也是一样怕痒，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用指甲朝妹妹的脚心抓去。

经过了一晚上的晾晒，第二天的皮肤必然是干燥的，尤其是脚底，在无形之中大大增加了敏感度。当指甲和脚心接触的一刹那，巨大的痒感直冲橙的脑海，把那股子睡意冲得干干净净。

“啊！姐姐你干嘛哈哈哈哈哈……我……我哈哈哈哈哈！！起来了！哈哈哈哈哈痒死我了！！不要哈哈哈哈哈……我听话哈哈哈哈哈……起来了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橙想把自己的脚缩回来，无奈整只左脚都被白沐雪抓在手中，除了大拇指外，其余八个手指的指甲齐齐掐在自己的脚心上，这让丫头怎么受得了？在床上又弹又滚的，求饶之词不断从口中发出。

她不是没在早上被挠过脚心，每次奕催自己起床的时候也会使这招，只是奕的手法相比姐姐要更加的温柔，与其说是搔痒不如说是在挑逗，就算再痒也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挠痒的人不同。

白沐雪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橙能够早点起床，加上没有挠脚心的经验，手上的分寸拿捏不准，等放开橙的脚丫时，通红的脚心上赫然多出了八个泛白的指甲印，这让白沐雪很是自责。

“会疼吗？”白沐雪用拇指轻按着那几个指甲印，心疼地问道。

“不疼，就是姐姐每次都用指甲，痒死我了。”这一笑，笑得橙睡意全无，人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姐姐按压自己的脚底，一时间也做不出什么反应。

“还痒死你了？你不是喜欢吗？”白沐雪一边摁，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妹妹：“还是说人不对？”

“哪有？就是喜欢，才没有分人呢。”橙嘟起嘴小声说道。

“你就是嘴硬。”白沐雪放开了橙的脚，她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先换衣裳，而是在翻找后取出了一双长袜，坐在床上慢慢穿了起来。

“姐姐这么热的天你还要穿长袜吗？”对于白沐雪的行为橙满是不解0，看到姐姐手上那厚厚的袜子，橙就觉得自己的脚上闷得慌，随即趁白沐雪不注意扯掉了那已经套好的一只袜子，“姐姐你要是没袜子的话就穿我的吧，穿这个真的太闷了。”

“你……”好不容易穿好的袜子忽然被脱掉，纤纤玉足重新暴露，这样的不适感让白沐雪的脚趾紧张地抓在了一起，像是害羞的少女一个接着一个藏住了自己通红的脸。

“这就是你的袜子，快给我。”迅速穿好另一只袜子，白沐雪抬手就去抢袜子。

“哎呀，这样真的太热啦，姐姐你一会出去肯定受不了。”橙把袜子丢到一旁，紧接着又扑上去想要扯掉姐姐另一只袜子。在丫头的理解里，夏天穿这么长的袜子就是活受罪，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非要穿。

“不要，我……”白沐雪想要阻止，可惜为时已晚，袜尖已经被橙捏住，在那样的拉扯下，自己的脚宛如抽丝剥茧般一点一点裸露出来，两只光脚不知所措地蜷缩着脚趾，“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脚……”

因为是姐妹，所以白沐雪才没有顾虑，可话一说完，油然而生的羞耻感让白沐雪感觉被褪去的不仅是袜子，还有自己的衣裳，正一览无余地展露在妹妹的面前……

“嗯？为什么不想？姐姐前几天不是还穿拖鞋的吗？再说了姐姐的脚这么好看，难不成怕别人嫌丑吗？”橙笑嘻嘻地把袜子扔到一块，神经大条的丫头丝毫没有注意到白沐雪脸上的难堪，翻找了一顿之后拿出船袜递给姐姐，“姐姐以前不是都穿船袜的吗？就是不知道我这个会不会小了点。”

想要说的话被白沐雪硬生生咽回肚子，毕竟她也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同妹妹讲述这个自己也理解不了的问题，看着橙递来的袜子，犹豫之后还是接了过来。

“那就这个吧。”

白沐雪硬着头皮穿好袜子，确实如橙说的有点紧绷，脚趾的轮廓清晰可见，可就算这样，对白沐雪来说也比没穿来的好，好歹是把自己的脚藏住了。

等两姐妹都准备完毕，时间转眼已经过了九点。

坐在附近的一家小粥店，白沐雪捏起调羹搅拌着碗里的菜粥，一边搅一边问道：“知道为什么天天这么早叫你起来吗？”

“当然知道啊，姐姐不是一直说早饭要吃吗？”橙喝着粥，心里却在小声嘀咕。

姐姐每天起来都要梳妆打扮，可自己是高中生又不用，明明妆扮好了再把自己喊醒也不迟，偏偏就要一起起床，搞到最后她在等的时候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他平时都不叫你吃饭的？”白沐雪横眉一挑继续问道。

“不是啊，奕也天天叫我吃饭，只不过上学的时候太早了，叫不动就提前把早餐放好，等我醒过来就会吃。”一讲到这，橙的心里就美滋滋的，脸上笑容洋溢。

“那你吃了吗？还是说中午才吃的？”白沐雪是了解妹妹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美好回忆。

“这个嘛……”橙尴尬地把视线瞟到一旁，装聋作哑地大口喝粥，还不忘提醒道：“姐姐你也赶紧喝，不然就冰掉了。”

“你这丫头。”白沐雪无奈地看着妹妹，舀起子勺子的粥，轻轻吸了一口，“一会你和我去学校看看吧。”

“哈？为什么？”

“我回母校看看，不可以吗？”白沐雪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橙，“我看你现在满脑子都是你那个小男朋友，连你姐姐叫什么都忘了吧？”

“谁说的？”橙大口喝粥，喝完笑着说道：“姐姐那么好，我才不要忘记呢。不就是去学校吗，姐姐想去哪我就陪着去哪。”

…………

当再次跨过一中大门的时候，白沐雪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明明还是一样的环境，一样的设施，可在这熟悉的环境中却透着股陌生。

因为是上课时间，所以园内一个学生也没有，偶有趴在荫蔽中的夏蝉发出声声嗡鸣，这也改变不了偌大校园的幽静。

当然，没人对白沐雪来说是最方便的，她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作为学姐故地重游最烦的就是惹人围观。尤其是两姐妹同框出现，她至今也忘不了自己曾今和妹妹在学校共同出现时那些豺狼虎豹的眼神。

太恶心。

“走吧。”只是简单地兜转一圈，白沐雪转身就拉着妹妹往校门口走，她还记得学校的上课时间，眼瞅着就要下课，再不走肯定又要被当成动物围观。

可一转身没走几步，白沐雪的眼神就凛了起来，不由得将橙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就在不远处，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徐徐朝她们走来，脸上还挂着儒雅的微笑。

“沐雪学姐好久不见，是和沐橙一起来看学校吗？”

“我记得你，我妹妹也经常和我说你。”白沐雪看着蒋恩泽，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对上这样人畜无害的面庞难免都会动容，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

“哦？我倒是好奇沐橙都说了些什么？”蒋恩泽把脸朝向了橙，如沐春风地问道。

“也没什么。”白沐雪先是摇摇头，随后拉着妹妹从蒋恩泽身边擦过，蓦然回首，美若星辰的双眸中卷起天寒地冻的冰雪，“就觉得你不适合做男人。”

一句话就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要害。

可奇怪的是面对那样不留情面的话，蒋恩泽依然处事不惊，带着那淡淡笑容站在原地。

目送白沐雪和橙走远，他这才缓缓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折叠整齐的巾帕擦拭着。只不是那平静的双眼，在注视两人的背影下变得诡异无比。

……………………

放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秉承着这一句至理名言，让奕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风雨无阻地背着包准时溜出教室。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不得不承认白沐雪的存在严重地打击了他回家的积极性，毕竟以前回去了能和橙玩，现在回去了只能和自己玩，所以回去的早不早、快不快也在这种情况下变得毫无意义。

收拾好书包，班里的人就已经少了一半，刚出班级，奕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外，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通过辨认校服，奕骂娘的心都有了……

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对方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先是林轩正，被自己打发后现在又来一个，分明就是仗着人多玩人海战术。

“你就是羽社的社长吧？我是一……”蒋恩泽刚伸出手准备以示友好，就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吹过，紧接着面前的人就没了影，那只手也这么僵在空中。

“我不是，我是废物。”奕一边跑一边喊道。

“我是一中的学生会长。”眼看着人越跑越远，蒋恩泽也不得不开口喊道。讲真，这根本就不是他预想中的情况，可以说奕的反应和他的计算完全是背驰而行。

“关我屁事？”

“我认识沐橙。”

“啥？”蒋恩泽虚无缥缈的声音钻进了奕的耳中，让奔跑的少年无预兆地停了下来，折返的同时也开始认真打量对方。

眼镜，瘦弱，脸白……书呆子？

这是奕对蒋恩泽的第一印象。

毕竟上午来的是林轩正那样的莽夫，那武的不行奕自然而然会有种对方派个文秀才来和自己讲道理的错觉。

“我是一中学生会的会长，我叫蒋恩泽。”看到奕又回来了，蒋恩泽这才笑笑地重新自我介绍。

“我叫陈皓。”奕也介绍道，“所以呢？你过来就是想和我说你认识橙？”

“你管沐橙叫橙吗？这倒是个新鲜的叫法，以后可以试试。”蒋恩泽扶了扶镜框，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新不新鲜我不知道，反正不是你能叫的。”奕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蒋恩泽，早在对方脱口而出女友名字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对劲。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喊名字会喊的这么亲昵。

一种是关系足够亲密的人。

另一种是压根没什么关系，想通过这种叫法拉进关系的人。

奕是相信橙的，所以蒋恩泽明显不属于前者。只是女友的名字被人这样一前一后叫着，身为男人要是连这点占有欲都不存在那就太悲哀了。

“你要是过来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我没空。”奕摆了摆手，“我还要回去谈恋爱。”

“你不用特意和我强调这个，我不会在意。”蒋恩泽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来其实是想邀请你参加海峡两岸羽毛球省赛的，上午轩正也来找过你，应该有说明吧？”

“没说明，不会去，告辞。”奕不客气地转身就走。

“我要是说沐橙会作为后勤一起参加呢？”蒋恩泽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沐橙会去的话，你还是坚持不去吗？”

“你别想了，她不会去的。”

“她会的。”看着奕消失的背影，蒋恩泽脸上的笑容越发浓烈。

…………………………

四十九

每天傍晚的时候，就是白沐雪一个人的时候。原因很简单，橙负责去接茵茵放学，而她又不喜欢那个黏人的小女孩，所以自然不会跟着妹妹去做这个没意义的事情。

不接人就自己呆在房间，玩手机也好看书也好，几天下来白沐雪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包括习惯了这间屋子的主人对自己的冷眼相待。

只要没有人叨扰她，她自己就是一个世界，她能杜绝一切和自己无关的事情，甚至是有关的东西她也能毫不在意。在别人看来这样的女人无情无义，像毒蛇一样不敢让人接近，可白沐雪认为这是身为女孩子对自己的负责和保护。

只是……

这种始终维系在心中的信念看似坚不可摧，却在一条短信提醒后被打得灰飞烟灭……

明媚的双眸刹那间裹上一层灰蒙蒙的阴霾，死死盯着手机里的内容，只有短短几个简单英文组成的句子映入白沐雪的眼帘，在那深邃又沉稳的视线，一丝犹豫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恢复如初的冰冷。

看似随意地上传一个定位，却消耗了白沐雪的巨大勇气，在这纠结混合着迷茫的过程中，她没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浑身力气也都在按下发送键后被一抽而空。

尽管这样，她还是倔强地站了起来，迈开犹如千斤重的双腿，缓缓朝着屋外走去。

…………………………

只有在每月大检查的时候网吧才是最正常的，虽然少了大批的网瘾少年的光顾，但每天人来人往的也足够支撑起营业，最重要相比天天菜市场一样门庭若市的氛围，这样的安静让皓省心不少。

只要足够闲还有钱赚，皓的心情就是好的。悠哉悠哉地在吧台玩手机，听到有人经过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察看，而后立马黑着脸把头低下。

有科学表明，人的情绪在每天下午四点过后是最丰富的，所以皓把对白沐雪看一眼都会减少寿命的厌恶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经过了昨天的冷战，两个人的关系从零进一步升级到负，皓之所以还在忍让，全权是看在奕和橙的面子上。暂不说奕和自己的关系，就冲橙对平时自己妹妹无微不至的关照，不看僧面看佛面，纵然有再大的气他也必须得忍让三分。

皓不搭理白沐雪，白沐雪也不屑于皓，若不是有事要办她也不至于亲自跑到楼下。笔直从柜台前走过，白沐雪找了一处人少偏僻又正对大门的沙发静坐，注视手机时间的同时，时不时也在对着门外眺望。

“……”

第一次抬头，白沐雪在。

第二次抬头，白沐雪在。

第三次抬头，白沐雪还在……

皓的脖子都压酸了，白沐雪仍然纹丝不动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但经验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沐雪从来不会下一楼，从第一次见面时的眼神皓就确认无疑，排除每天必要的经过，这位大小姐每天基本上都是呆在房间。

靠……皓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明明约法三章说好了不能在自己面前乱逛，他怀疑白沐雪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故意下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再者说了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为什么白沐雪以来自己就要夹着尾巴做人？

一想到这皓就越想越气，在自己的地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憋屈？正当他抬头起身准备把白沐雪轰开，视线就被进门的褐发碧眼的外国人吸引过去。

皓不是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但他是第一次觉得好看这个词能用在男人身上，且不说外国人特有的瞳色和肤色，单单是五官拼凑在一起足以用俊朗来形容，再加上挺拔的身姿和让人足够羡慕的身高，简直是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这是妖孽，男人中的造孽。

皓在心中恨恨地想到。

不过说来也奇怪，皓不是没见过老外，在网吧生活了快二十年，却从未听过会有老外来上网，首先语言就是个大问题，其次就算汉语过关也不见得能拿出身份证。

抱着这样的疑惑，一直到白沐雪朝老外走去，皓这才能猜到个大概。

“噢小雪，原来你在这里。”看到白沐雪，外国小年轻柔声笑着，脸颊露出两个帅气的小酒窝。

他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在这英俊的笑容下，白沐雪晃了神，目光呆滞的她停顿在原地，那隐藏于心中的不安都在这相互一面下变得麻木不堪……

白沐雪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一呼一吸的瞬间对她来说有世纪之久。

不知过了多久，白沐雪才从这种感觉恢复过来，收拾好心情，眼中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时刻准备划开这阳光之下隐藏的虚伪的面具。

“我说过了，以后不要再这样子叫我。”白沐雪冷冷地看着对方，在意识到陈皓还在身后看着的时候，改为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出去说吧。”

“为什么？小雪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和莎碧真的没什么，是你误会了。”见白沐雪用英语，老外收起笑脸跟着用英语解释，那担忧又着急的表情，说着说着伸手就要去扶白沐雪的臂膀，“我莱利加·菲乌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小雪你相信我。”

“你拿什么发誓？”白沐雪毫不留情地甩开莱利加的手，她本想着平静地结束这场对话，谁知愤怒依旧冲昏了她的头脑，一向冰冷的少女眼角竟然噙着泪水，咬牙切齿地沉声：“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全都看到了。”

“不，不是你看的那样的小雪，那天是莎碧说身体不舒服，让我送她回去，如果早知道会让你误会，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为了自证清白，莱利加满是真诚地注视着白沐雪的眼眸，那湛蓝的眼珠清澈明亮，像是蔚蓝的天空那样透明，不含有一点杂质。

“绝不会送她回去？还是绝不会在接吻的时候被我看见？”白沐雪也直视莱利加的眼睛，两两注视之下，冰冷坚定的目光终究还是让虚伪者出现逃避。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还是你又准备在心里编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白沐雪冷笑，笑得凄凉，倘若自己的男友有自己一半坚定，她的心也不至于碎成烂渣。

“就到此为止吧，都结束了。”白沐雪知道再这么交谈下去自己会率先崩溃，于是转身就要离开。

“不不不，小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是莎碧硬要凑上来的，我是爱你的啊小雪。”莱利加抓住白沐雪的手，不顾对方的挣扎强行拉进自己的怀中，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抚心碎的女孩，“小雪，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完，我现在就和莎碧断开联系，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和她出去。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你说的都是气话对不对？”

“你放开！”白沐雪强硬地推开莱利加，却被再一次抱住，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用力，无论她怎么推搡都没办法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喂。”

就在白沐雪心灰意冷的时候，一直在后边看热闹的皓发话了：“要吵架出去吵，别在这影响我生意。”

这句话是对莱利加说的，也是对白沐雪说的。

从白沐雪切换成英文后，皓就感觉有两只乌鸦在自己面前叽里呱啦吵吵死，他看得出来两个人的不愉快，但一点也不关心两个人争吵的内容，更不关心白沐雪的状态是好是坏，他只在乎自己的生意有没有受到影响

英雄救美？不存在的。他并不会因为一个女孩的遭遇有多可怜而心生同情，尤其是白沐雪，他巴不得这个自大的女人马上就被带走。

“你……”看到皓的态度，白沐雪被气得说不出话，她以为这个男的出声是为了帮自己解围，谁知道他居然落井下石？

“你是谁？”莱利加暂时松开了白沐雪，只不过一只手依然紧紧扣在她的手腕，要看着这个打断自己男人，他也是毫不客气地用中文质问道。

“网管。”

“一条看门狗而已，做好你自己事情。”莱利加不屑地嘲笑，投向皓的眼神充满的鄙视。

对莱利加来说，网吧不过是是一个肮脏的地方，如同大街上的下水道，是一群害虫聚集的地方，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莱利加你闭嘴！”白沐雪趁着说话的空隙甩开莱利加的手，拉开距离后怒视着对方。

以她和皓的关系属实没必要这样，但这不代表她会容许莱利加随便侮辱一个人的人格，不管是谁都不行。

“小雪，他在帮他？”莱利加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沐雪，就算他们现在的关系僵如铁石，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女朋友会为了一个肮脏的人公然和自己唱反调。

因为他知道她和自己所厌恶的都是一样。

可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莱利加环视一圈网吧，一手拍开旁边桌上的显示器，把带着怜悯和嫌弃的视线放在皓的身上：“你看看他？不是看门狗是什么？是老鼠吗？你以前也说过的吧？只有社会的败类才会待在这种充满恶臭的地方。”

嗡！

老外刺耳的声音让皓矗在原地，就像是一座沉默的石雕经过的百年沉寂，那些围绕在他的周围的气息安静得可怕，他缓缓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寂静无声，淡漠的眼神不断在白沐雪和莱利加之间扫视着。

正如莱利加所说，都是一个样……

皓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眼神，他是人，他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尊是一个有用的东西，但这并不代表他能让别人随意践踏他的家园，尤其是这些根本不认识的人。

“你做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难道你要打我吗？这就是你们这些人解决问题的方法？”莱利加被皓的眼神盯得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就算真的动起手来，他也不怕一个身形比自己矮小的男人。

“你觉得？”皓穿过白沐雪走到莱利加的面前，微微起头来注视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出快一个头的外国男人，没有丝毫征兆地一个膝拱顶在了莱利加的要害。

打架不是拳击比赛，没有规则和正义，比的就是谁更狠、更奸诈。

这是皓从小打到大得出来的经验。

“f**k！！”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仿佛蛋壳的破碎，只见莱利加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裆部，淫秽的单词不断从嘴里蹦出，全都是皓听得懂的意思。

“卑鄙的人！你该死！”莱利加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英俊的脸庞因为太过痛苦而变得扭曲，如果不是偷袭，他有把握让这样的结局反转。

“走不走？”皓蹲在地上，俯视着莱利加突然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就连白沐雪看了也不寒而栗。

“你给我记着。”莱利加扶着凳子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不仅仅是对皓，出门时看向白沐雪的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

他早就注意到了白沐雪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模样，这让他感觉颜面无存。

该走的人走了，大厅里只剩下两个人。

白沐雪的心情复杂，她之所以回家就是为了逃避和欺骗自己，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男友背叛的事实，可当真相真的被自己揭开后，一切感觉又是如此平静……

“有卖酒吗？”白沐雪怅然地问道。

“没有。”皓扶着膝盖站起来，将凌乱的电脑桌重新收拾好。

“那是什么？”白沐雪指了指柜台旁边的冰箱，里面全都是花花绿绿的啤酒瓶子。

“饮料。”皓跟着看了一眼，随意答道。

“卖我。”

“不卖。”

“一瓶一百。”白沐雪眼神灼灼地盯着皓。

“不卖有钱人。”说完皓回到了吧台，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玩着手机，玩着玩着像是又想起什么，看着白沐雪淡淡说道：“这就是我的本事。”

“无聊。”含沙射影的话白沐雪听的多了去了，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大老爷们会因为一句话斤斤计较。她也这才讲起来刚刚皓落井下石的一番话，空落落的心因为对眼前男人的不满而瞬间填满。

…………………………

橙是在接茵茵回来的路上接到姐姐打的电话，内容很简单，意思就是在外面办事没办法一起吃晚饭，也没有说去哪什么时候回来。虽然不明所以，但挂断电话的橙小脸明显透露着欣喜之色。

姐姐不在，这就表示自己晚上可以和奕一起共进晚餐，还能在姐姐回来之前有更多的时间偷偷幽会，最最最重要的是不用担心恋爱谈到一半的时候姐姐会突然杀到。

迫不及待地带茵茵回家，回到网吧的时候奕还没回来，所以掐准时间的丫头便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奕的房间，准备给自己男朋友一个大惊喜。

果不其然，等了不到三分钟，橙就听到了门把锁开动的声音，正准备跳出来吓吓对方，就看到茵茵也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进来的时候还不忘小声喊道：“沐橙姐姐你在这里吗？”

“嘘！”躲在床铺侧边的橙露出脑袋，朝茵茵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随后又招了招手，示意小丫头到自己这边来。

“沐橙姐姐是在和奕哥哥玩捉迷藏吗？”茵茵快速跑到橙的旁边，两个女孩一起猫在那里，从正门看过去还真不知道房间里边藏了两人。

“我啊，准备给你奕哥哥一个惊喜。”橙笑嘻嘻地说了一声，说完就把头调向床尾，脑袋时不时地探出去观察情况。

五分钟过去了。

橙依然乐此不疲地趴在那，一想到男友开门后见到自己的惊喜表情，丫头就忍不住傻乎乎地偷笑。茵茵就不一样了，小孩子玩心重，最耐不住的就是性子，只是呆了五分钟就坐不住了，探头探脑地想找东西来打发时间，可这又不是自己的闺房，别说是玩的，连生活用具都少的可怜。

无聊之下，茵茵终于还是把目标对准了橙的脚，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在小丫头的理解中经常看到奕和橙这么打闹，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把挠痒当成了一种游戏。

因为夏天，加上白天都在家的缘故，所以为了方便橙不会穿鞋袜，基本上都是穿着夹拖出入，此时跪趴在那里的她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门口，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茵茵正在稍稍把手伸向自己的脚心。

小手刚一触碰到橙的脚心，茵茵就看到橙浑身哆嗦了一下，敏感的脚丫略微收缩了一下，接着就是不解地回头望向自己。

“乖，茵茵先别动，等晚上姐姐再陪你玩。”橙误以为是茵茵调皮的恶作剧，安慰一番后便重新观察门口，也没有要把脚底收好的想法。

在她看来茵茵就是个小孩子，所以无需防备。

哪成想自己刚一回头，茵茵就扯开了辫子上的皮筋，揪住一撮散落的头发，趴在地上面朝着橙的脚心，用头发在敏感的肌肤上轻轻撩搔。

“唔……茵茵你在干嘛？”脚底传来的感觉虽不至痒，但那轻柔酥麻的感觉还是让橙颤了几颤，不由地把脚同痒源拉开距离，再次回头，看到茵茵就这么贴在自己的脚旁边，丫头懵了。

“沐橙姐姐不喜欢这样子被挠痒吗？”茵茵收好自己的小辫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上次茵茵用头发挠沐雪姐姐脚心的时候沐雪姐姐都是把脚主动伸过来的，沐橙姐姐就不会这样子，是因为沐橙姐姐觉得不舒服吗？”

“什么哦？”橙面对茵茵坐好，摸着小丫头的头耐心的解释道：“因为会痒啊，所以才会这样子的，再说了我们不是准备吓你奕哥哥吗？不好好准备的话会被发现的。”

“那沐橙姐姐也和沐雪姐姐一样不让茵茵动脚底吗？”听了橙的话，茵茵委屈地低下了脑袋。

看到茵茵的小表情，橙的心一下就被萌化了，捏了捏茵茵的脸蛋笑道：“这个……也不是啦，姐姐不会不让你动的，只是你这样子突然挠一下太痒了。我们先等奕回来，等吓到他了姐姐就陪你玩好不好？”

话一说完，还没等茵茵回应，房间的门就被打开，橙连忙压着茵茵的脑袋俯下身子，从床底露出的小缝看去，通过鞋子的样式确认是奕回来了。

“surprise！”

心中倒数三个数，橙高举双手，带着茵茵兴奋地从地上跳起，本来以为会看到奕受到惊吓时的搞笑表情，却看到男友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你也在？我还以为就茵茵一个呢。”奕说道。

“什么叫我也在？你看到我就不惊喜吗？”橙好奇地问道。

“惊喜。”奕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但手指却指向了门口地板的小鞋子，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好歹也让茵茵把鞋子藏好啊。”

橙低头望去这才发现茵茵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鞋子，光着小脚丫和自己站在一起。

“爸爸教我进别人家里的时候都要脱鞋子，所以……”茵茵注意到了橙的目光，腆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我还以为能吓唬吓唬你呢。”计划失败了，橙扫兴地叹了声气，刚坐上床就看到茵茵满是期待地盯着自己。

“沐橙姐姐现在可以陪茵茵玩了吗？”

“呃……这个嘛……”橙哪知道茵茵突然说这个，脚趾头紧张地缩了缩，同时尴尬地扭头看了一眼奕，附在茵茵的耳朵旁边小声说道：“那去你房间再来吧。”

“为什么？”茵茵不理解橙的意思，声音还是那么地大声好奇：“那沐橙姐姐不要奕哥哥一起玩吗？”

“玩？玩什么？”奕把书包放好后问道。

“没什么，就女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橙连忙解释道。

“可是沐橙姐姐刚刚不是说等吓到奕哥哥以后就陪茵茵玩挠脚心吗？”天真的小女孩又一次说道。

“哎呀，不是。”橙连忙捂住茵茵的小嘴，看着奕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就……就是茵茵想玩我才说陪她玩一下，没别的什么……”

“我有说什么吗？”奕笑了起来，看着丫头紧张的模样着实有趣，用手指着自己笑道。

“唔……反正……反正就没什么！”橙涨红了脸，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那沐橙姐姐还陪茵茵玩吗？”茵茵扭动着小脑袋，把嘴巴从橙的手中解放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小丫头以为游戏又要泡汤了，楚楚可怜的小眼睛偷偷瞄着橙。

橙最怕的就是看到茵茵这样的表情，每看一次就心软一次，恨不得答应小丫头的所有要求。心想着反正都是自己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躺在床上，把脚伸向茵茵，怯弱地吱声道：“那你快一点，姐姐很怕痒的……”

“我也能来吗？”站在一旁的奕跃跃欲试。

“你不行！”橙立马拒绝，她之所以会答应茵茵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丫头天真，说是挠脚心就只是挠脚心，就算有感觉也顶多就是痒。倘若真是让男友加入进来，指不定又会用什么花样欺负自己，让茵茵看去了多难为情？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过于无情，重新组织好语言，踌躇了一会，待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梢才吞吐说道：“哼，反正你就是不行，要……要也要等晚上…再…嗤…嘻嘻嘻……”

自打挠过白沐雪的脚底后，单纯的茵茵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用手挠痒痒会被骂，用头发的话就不会。

尽管橙和白沐雪不一样，以前茵茵也挠过橙的痒痒，但小丫头还是选择了一种她觉得最保险的方式。在橙还在说话的时候就趴在那，扯着自制的小辫子，用发梢轻轻扫上了橙的脚心。

两次都被突然袭击，橙一下子反应不及，只觉得有几只小蚂蚁爬上了自己的脚底，用那细弱的触须在脚底上的痒肉上慢慢爬拭，痒是没有多痒，但是麻麻的感觉让她的身子骨一下就酥了起来，当即下意识地抽回了自己的脚。

“沐橙姐姐怎么老是把脚缩回去？这样就挠不到啦！”茵茵的力气不够大，再加上一只手抓着头发，可以说剩下的小手可有可无，根本没办法抓住橙的脚，只得向场外的无关人员求助：“奕哥哥能帮我抓住沐橙姐姐的脚吗？”

“不行！”橙打呼道。

“可以是可以。”奕无视了橙瞟来的警告，抓住丫头的脚踝把腿伸直，再把双脚并拢在一块，“但是你总要说挠多久吧？你橙姐姐还没吃饭，一会还得和你沐雪姐姐一块出去吃饭呢。”

“那……一个小时？”茵茵想了想说道。

“不行啊，一个小时太久了，我……我受不了的。”听到茵茵说的话，橙吓的连忙支起身子，一边挣扎自己的双脚一边抗议。

“我也觉得一个小时太久了，上次你橙姐姐挠你的时候也就才挠了几下，有多痒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吧，现在快六点了，你再挠五分钟，等六点的时候大家就去吃饭怎么样？”奕看了看时间，提议道。

说实话，平时自己和奕打闹的时间远不止五分钟，可那都是断断续续的，也有足够的缓冲时间。如今五分钟看起来短，但如果是一直挠痒的话……一想到这橙的心就揪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个时间。

“那就五分钟吧，奕哥哥不能让沐橙姐姐乱动哦。”说时迟那时快，茵茵的头发就触上了橙的脚底，柔软的发梢从前脚掌扫过脚心再到脚跟，就这样反复在橙的脚底上搔着。

这次有了准备，橙的反应就不像前两次那么大，就算没有奕在那摁着，她也能控制自己的脚不收回，可是这种搔痒又给橙增添了一种全新的体验，像是柔软的羽毛一下下划过自己的脚底，可是传来的感觉又不如羽毛那样整齐，只感觉那一撮分散的头发一根接着一根零星碎碎扎在自己怕痒的脚底，一时间难以接受。

“茵茵你……轻一点呵呵呵呵……不行不行……轻一点更痒嘻嘻嘻嘻嘻……唔我是说用力……重一点啊嘻嘻嘻嘻嘻……越嘻嘻嘻……越来越轻了嘻嘻……”

脚底上的麻痒让橙六神无主，她根本就摸不清茵茵挠痒的规律，就像小孩子画画一样，觉得哪边空了一点就在哪边涂一点，你和她说不要这么轻，顽皮的小丫头硬是背驰而行，搞得橙只能蜷缩起自己的脚趾好缓解脚底的感觉。

可谁知她刚一缩好，前脚掌的褶皱就传来一阵痒痒，只见奕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手，食指的指甲在自己的脚掌上轻轻抠挖着。

“哎哟呵呵呵……奕你……你哈哈哈哈哈……你别动哈哈哈……把眼睛哈哈……把眼睛闭起来哈哈哈哈哈……不许看嘻嘻嘻嘻嘻……”

橙的双脚无助地摩擦，可爱的脚趾头因为遭受不住头发和指甲的双重打击，只好妥协地又伸展开来。刚一把脚趾松开，脚掌的痒感就消失不见，丫头这才明白奕这是在帮茵茵助攻，为的就是防止自己缩脚趾作弊。

太无赖了！

“你……你不帮我……还嘻嘻嘻嘻嘻……我……我快忍嘻嘻嘻……忍不住了呵呵呵呵……不许再挠我了嘻嘻嘻嘻嘻……”头发的触感真的太过奇特，尤其是扎在脚心上的时候，橙就感觉有一股酥麻的电流传导蔓延至全身肌肤，让她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一下，脚趾又一次紧紧地抓在一起。

“咿呀哈哈哈哈哈……我不了……我不了哈哈哈哈哈……你别……别挠嘻嘻嘻嘻嘻……我……你……嘻嘻嘻……”果然，脚趾头一缩，脚掌的痒感立马传来，逼迫着橙不得不快速复原，十颗红润饱满的脚趾头不断扭动挣扎，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

五十

整六点，童心得到满足的茵茵蹦蹦跳跳地上楼去吃饭。

橙衣裳凌乱地躺在床上，奕则在帮丫头按摩舒缓着脚底的痒感。

“都说了不让你动，你还使坏。”回想方才自己被男友捉弄的情形，橙高抬玉足，脚尖轻轻踢在奕的手上。

“本来要挠你一个小时，我帮你争取到五分钟还怪我？”奕笑着接住橙主动送来的白嫩小脚，用手在白皙脚背上轻拍一下，以示橙不要乱动，“再说了，茵茵能挠我就不能挠了？”

“当然不行啊，你这样一动被茵茵看去，万一又和姐姐说漏嘴怎么办？”橙面露担忧，以姐姐的本事想要把自己的话套去都轻而易举，更别说是茵茵这样的小姑娘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和你姐承认了吧，我觉得这事情早晚都瞒不住，还不如早些坦白，说你姐看态度端正也不会太怪罪。”奕叹着气说。

“那怎么行？”橙一个激灵撑起身子，不悦地对着奕嘟嘴说道：“那我不是白被我姐挠了？”

话毕，那只被奕捉着的那只脚不退反进，纤长的脚拇趾微微上翘，将柔嫩的足弓朝向奕的面前。

面对这样的场景，奕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握住那调皮的脚趾头，可谁知橙那在自己面前向来乖巧听话的小脚犹如长了眼睛一般，脚腕一扭灵巧躲过手的追捕，下一秒脚趾一揪便掐住了自己的脸。

奸计得逞的橙得意洋洋地看着奕，脚丫一晃一晃地拉扯奕的脸上的肉。

“哼，让你乱动，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你这惩罚倒是不怎么样啊。”

寻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躲避或者摘取，可奕却用手托住了橙的脚背，稍稍挤压，脚心窝的柔软便和脸完全贴合。

橙的脚底软若无骨，贴在脸上如同一团轻飘飘的棉花，白如羊脂的足心冰润光滑，让奕立刻就爱上了这样的触感。

“你干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是捉弄的足心瞬间变成了男友的玩物，橙只感觉脚心处传来一股温热，虽然舒服，可还是因为奕如此举动变得难为情，夹住他脸蛋的脚趾也不自觉地松开。

“看不出来吗？是惩罚啊？”奕突然间坏笑起来，托着橙脚背的手缓缓挪动，直到橙的足弓内测的凹陷处靠近自己的嘴巴，这才亮出自己的虎牙轻轻磕在上面。

“你又要……呀！唔……”

橙是眼睁睁地看着奕尖锐的虎牙戳向自己的脚底，当即浑身就失了力气，瘫倒在床上，哪还有刚刚得意的模样，抿住自己的双唇的同时，痒感也让可爱的脚丫用力蜷缩起来。

“还敢不敢？”

“敢！……啊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不敢了不敢了。”橙不服气地喊道，只不过一开口立马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大腿嗤嗤笑着，脚掌忍不住地左右晃动。

“要是下次咋这样怎么办？”

“就……就……”把柄被人抓在手中，橙脸上尽是羞涩，稍稍抬起埋着的小脸，在和奕对上眼神后娇羞地闪躲开，细如蚊声地吟道：“就……随便你了。”

“哦豁？”得到这样的答案奕颇为惊讶，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时候丫头怎么样还会再挣扎两下，今天居然一下就乖乖就范，于是故作凶恶地吓唬道：“那就说好了，下次再这样，我就用牙刷在你脚趾缝里一个一个刷过来。”

“唔……你不要再说啦！”听到奕提起牙刷，橙不由得想起昨天男友用牙刷卡在自己脚趾缝的感觉，还有那让自己情意绵绵的羞耻话语。

一想到这，橙赶忙扯回自己的脚，又一次埋住红彤彤的脸颊。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坏蛋，你又要说什么？”傻丫头以为男友又想出什么新法子要捉弄自己，脸埋在膝盖上的她含糊不清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你姐呢？”

其实回家的一路奕都在想蒋恩泽的问题，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他总隐约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他知道橙有很多追求者，他也略见一些，可是在这么一群人中，只有蒋恩泽给他的印象最特殊。

所以奕想从橙那里打听打听消息，可后来又觉得这样子反而显得自己对女友不信任，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止于嘴边，话锋一转转到了白沐雪身上。

男人之间的问题就应该男人之间解决，奕是这么觉得的。

“姐姐吗？她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橙重新抬起头，白了一眼奕：“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跑下来找你的？”

“哈？那你姐姐晚上还回来吗？”奕先是吃惊，紧接着吃惊被惊喜所替代，摩挲着手掌笑意盈盈地看着橙。

“就算不回来第二天也是要回来的。”橙哪看不出男友的心思，没好气地嗔道。

其实说实话，橙的心里也是想的，只不过女孩子家家面子薄不好表现在脸上。

“嗐，我还以为等了这么久终于要苦尽甘来了，结果还是得抵挡你姐。”奕失望地爬下床，把钥匙手机什么的兜好，紧接着说道：“赶紧去吃饭吧，不然你姐一会回来知道你没吃饭指不定得说我虐待你。”

“不再呆一会吗？”橙意犹未尽地穿好拖鞋，她都还没和奕处够，转眼就要去吃饭，一顿饭下来又要画上不少时间。

“呆什么呆？”奕一咬牙愤愤地说道：“赶紧吃完饭回来，不然怎么谈恋爱？”

…………………………

白沐雪始终都没有回来。

奕和橙也抵抗不了两人相处时的温情，在反复的纠结中选择铤而走险。

深夜的零点，网吧已经空无一人，不是因为没人来上网，只是最近有太多在网吧熬夜猝死的事件发生，虽然都是在网络上的例子，但皓在和老爹商量后最终一致决定整点打烊。

人不能贪得无厌，每天白天赚的钱也足够支付起柴米油盐，于公于私他们都不愿让自己的家发生这样的意外。

把闸门拉好上锁，关好灯准备上楼，还没踏上阶梯，皓就听到门口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把他吓了一大跳。

放轻脚步悄悄走到门口，皓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门外悄无声息，并没有异常的地方，可是他刚刚确实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撞击大门。

以为是外面的流浪猫流浪狗在追逐打闹时不小心撞到了头，皓没有太过在意，等他刚一转头，急促刺耳的敲门声便不断传来，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显得十分诡异。

“打烊了，不开了。”皓以为是有人想来上网，于是高喊一声，可很快就意识到不对，正常人看到网吧关门都是换到别处，哪有人这样一个劲的敲门？

想到这，皓不禁又一声高呼：“谁？”

没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是频繁的敲门声。

“妈的，见鬼了。”皓默默抄起旁边桌子上的烟灰缸，比起相信那些牛鬼蛇神他更愿意相信是有人来找茬。

比如今天护裆而逃的外国人。

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皓顺着缝隙往外望，外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皓又把门打开了一点，抓紧了手中的烟灰缸，只要有一点不对劲随时准备招呼下去，可是还没等他探清情况，门就被重重推开，一道魅影扑到他的身上。

靠，大意了！皓悔不如初。

按照电影情节，这时候应该有一把刀子插在自己的腹部或者胸口，当他低头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少一块肉的时候，对上的是一双迷离的眼眸，像是黄昏下的太阳，浑浊不堪。

白沐雪已经没办法站直身体了，一手勾着皓的脖子，脚步蹒跚，手中还紧紧抓着小半瓶没喝完的洋酒，把整个人的重心都贴在皓的身上。

“你、你是谁？”白沐雪木讷地抬起头，晃着脑袋凑近皓仔细观察。

“哦，我想起来了。”看了好一会，白沐雪才恍然大悟，用手指着皓，口齿不清地说道：“你就是那个背地里骂我的讨厌鬼，我告诉你，我全部都听到了，你不要想狡辩。”

“神经病。”皓抖了抖肩膀，把白沐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掉，放好烟灰缸后就要离开。

原本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安然离开，哪成想失去重心的白沐雪一个趔趄，顶着个脑袋就直直朝自己撞过来，两个人如同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的摔倒在地

“唔……”白沐雪趴在皓的身上的，有了肉垫的保护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脑袋碰得发懵，不由得抱着脑袋斥责道：“你跑……过来撞我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想趁机报复我？我告诉你，没门！”

说完还高举拳头在皓的胸前用力捶打了一下。

“卧槽。”经历了撞击、摔跤和一拳头的三重打击，皓躺在地上叫苦不迭，根本分不清哪是哪，只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用手扒拉着白沐雪红扑扑的脸：“你能不能长点眼睛？明明是你撞我的好吗，还不赶紧起来？”

“哦。”听完皓的话，白沐雪双手撑地坐了起来，但就发现了不对劲，像是小猫一样又爬到皓的身上，浑浊的眼神变得狡黠，俯下身直勾勾地盯着皓：“你是不是又骂我了？你说我没长眼睛，你刚刚还说我神经病了。”

“没有。”皓把脸撇开。

“你就有。”皓越是闪躲，白沐雪的脸贴的就越近，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之隔，一呼一吸间吹气如兰……兰花酒……

“你们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这句话，白沐雪就趴在皓的胸口上沉沉地睡过去。

“……”

一手扒拉着白沐雪，一手扶地拖着自己的身子，废了好大的力气皓才把自己给拖出来，无语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白沐雪，皓这才反应过来。

感情是自己不卖给她酒，这货就自己偷偷跑出去买醉。

但这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锁好大门，皓走上楼，准备让橙下来把白沐雪抬走，可他敲了很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回应。以为是橙已经睡死了，皓想先开门再唤醒橙，手还没搭上门把又默默收了回去。

又不是自己妹妹的房间，哪能说进就进？无奈之下皓只好重新返回一楼。

最初的想法皓是想就这样把白沐雪就丢在一楼，可细品之后才觉得大晚上黑漆漆的楼下躺着个人……这画面越想越恐怖，最终还是决定花点力气把白沐雪搬到沙发上。

说搬就搬，正常人抱女孩子家的都是用公主抱，那样才显得男友力爆棚。皓就不一样了，揽过白沐雪的双腿拉过的手臂往肩上一扛……

两肩用力，毁天灭地。

这是皓平日里扛水扛出来的经验。

待皓把白沐雪放上沙发，正要走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人扯住了，也不知道白沐雪是什么时候醒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裤子。

“干什么？”皓不耐烦地看着白沐雪，能把她搬到沙发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动了动自己的腿想把裤子从白沐雪手里拽出来，只是试了一下就没敢再动，他怕自己再动下去裤子会被白沐雪扯下来。

“你……你们是谁？”白沐雪眨了眨眼睛，视线分散的她眼前出现了三个重影，于是迷惑地问道。

“我是你爹！”皓扣住自己的裤腰带，气急败坏地说道。

搞什么？刚刚这个问题不是已经问过了吗？还揪着自己不让走，这是准备和自己同归于尽吗？

“你不是……”白沐雪努力地把视线聚在皓的脸上，随后咧嘴一笑，摇着头说：“我爸爸他……他……比你帅，你太丑了。”

“……”

“站着干嘛？坐啊！来，我请你喝、喝酒！”白沐雪抬起了那只始终抓着酒瓶子的手，将蓝蓝的瓶子递给皓，“怎么不拿着？你放心，我没……没下毒，对付你们这些臭男人我才、才不会给你们这么痛快呢……”

“要我也是……”白沐雪比了一个剪刀的手势，咔嚓合上后咯咯直笑，笑得皓觉得自己的宝贝一阵紧缩。

“喝！”白沐雪又一次递上酒瓶子，这次皓接下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的裤子还在白沐雪手里。

皓掂了掂手中的瓶子，除去自己刚刚扛白沐雪洒出来的量，足足还有一半多，整个瓶子看下来都是他看不懂的字符，除了在瓶子正面那明晃晃的阿拉伯数字。

58%……

疯了吧？皓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傻笑的白沐雪。

皓敢说在同龄人面前喝酒他是最稳的，但也仅限于啤酒，这么高的度数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白沐雪一女孩子就敢直接这样往嘴巴里闷也太大胆了点吧？

“你看、看我干什么？我好看吗？”看到皓一直盯着自己，白沐雪摸了摸自己通红的小脸害羞地笑道。

“你放开我的裤子。”

“不行，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白沐雪不悦地说道。

“你先放。”

“你先说。”

“不好看。”皓「嘁」了一声，撇着嘴说道。

“什么？”白沐雪激烈地爬起来，用力扯着皓的裤子嗔道：“你说我不好看？来，你说说，哪里不好看？”

“好看好看。”皓提着自己的裤子连忙改口。

“你们这些男人，全部都是……是口是心非的混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白沐雪这才舒心一笑，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开心，“来，喝酒！”

“……”实在没办法了，皓仰着头往嘴里倒了一点点酒，不然的话他不知道白沐雪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不同于白酒那么烈，白沐雪给的酒入口即滑，不辣也不呛，反而是有一点点甜涩，感觉就像是不同的碳酸饮料混合在一起再掺点酒精，除了新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抱着这样的态度，皓又多尝了几口。

十分钟后……

小小的沙发上，挤着白沐雪和陈皓两人，只见他们一人靠在一头，惬意且慵懒。

“你这什么酒？怪好喝的。”皓摇了摇手中的酒瓶子，醉意朦胧地看着白沐雪。

“你……你给我留点。”白沐雪抢过酒瓶子，仰头猛灌一大口，因为喝的太过着急，脸色憋得紫红。

这一口下去，酒瓶子总算是彻底见了底，刚一把嘴里的酒吞咽下去，白沐雪就往下躺了躺，把双脚连带着鞋子一起翘到皓身上。

“你干、干什么？”黑乎乎的鞋底都要蹬到自己脸上了，皓嫌弃地把白沐雪的鞋子拍开：“我这沙发可是帆布的，你踩……脏了很麻烦的。”

“那你脱掉不就好了。”白沐雪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就没了动静，丝毫没把皓的话当做一回事。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皓无奈地托住白沐雪的鞋跟，脱了很久才扯下一只鞋子，洁白如玉的脚丫宛如清水芙蓉，一下子就暴露出来。

“我叫你脱鞋子，你脱我袜子干什么？”白沐雪动了动自己的脚，只感觉脚上一阵清凉，脚趾不由得抓在一起，

“谁脱你袜子了，又臭又脏，我才不……不要。”皓把白沐雪的鞋子丢到一旁，开始摆弄着另一只鞋子，“别动，踩到沙发你给我洗吗？”

确实，皓没有动白沐雪的袜子，只是今天她穿的是橙的船袜，又小又紧，在皓脱鞋子的过程中只要有一点松动很容易就绷出去。

“又脏又臭？”白沐雪不乐意了，迷迷糊糊的她把脚伸到皓的面前，脚腕上抬露出白哗哗的脚底板，出声质问到：“你闻，哪里臭了？”。

哪成想自己都做到这样了，皓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说道：“有细菌。”

“去你的细菌！”白沐雪气愤地用脚踩向皓的下巴，刚触到就感觉脚底传来一股针扎的刺痒，让她不得不一个激灵把脚收回。

皓的发育迅猛，在初中的时候胡子就哗哗往外冒，为了不影响形象，从那时起就他开始懂得要剃胡子，可是胡子的长势也越来越旺，几年下来倒也养成了每天刮胡子的习惯，只不过白天剃干净了到了晚上就会刷刷冒渣。

白沐雪刚刚那一脚也正是踩在那一片胡渣上，参差不齐的胡渣愣是扎住了她脚心上的痒痒肉，这才有了刚才来的一幕

“王八蛋，连你也欺负我。”用手揉搓自己的脚心，白沐雪委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过了一会才委屈地嘀咕道。

“谁……谁欺负你了？我才没有。”不明情况的皓总算是把白沐雪的鞋子给脱掉，这才满脸懵逼地问道。

“就你，脱我鞋子还挠我痒痒，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你们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大骗子。”白沐雪委屈地说道。

“呸，谁喜欢了？就你那个外国男朋友才喜欢。”皓1大着舌头说道。

皓的话一出，白沐雪便愣住了，过了好久才伤感地喃喃道：“我没有男朋友。”

“哈？你骗鬼呢？我今天才看到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在门口拉拉扯扯。”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和你一样，都是王八蛋。”晶莹的泪水从白沐雪的眼角流下，淌过她发红发烫的脸庞，悄无声息地滴落在沙发的扶手上。

“我不是王八蛋，他才是，他骂我，还骂我家，小爷我没给他抬……抬出去都是菩萨保佑。”皓仰望天花板，他的神智在酒精的侵蚀下变得不清不楚，也没注意到白沐雪脸上的表情，接着说道：“哦不对，他是王八蛋，你也不是好东西，你和他……简直、简直一模一样，一样让人讨厌。”

“我知道我没本事、不读书，和社会上的混混一样，你们都看不起我这样的人，可是小爷我过得坦荡，我光明磊落也不做坏事，我扶老太太过马路，你们凭什么瞧不起我？就因为我家在网吧？就因为我不读书当网管？”皓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气氛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白沐雪俏脸上的两行泪。

“我说我的事，你哭什么？”

“他叫莱利加。”白沐雪没有回答皓，只是自顾说着，她需要有一个突破口，把自己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什么玩意？来例假？”皓吃惊地瞪着白沐雪。

“莱利加·菲乌。”白沐雪用英语强调，本以为这样皓就会听的明白，谁知道坐在对面的皓听完名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来例假？废物？你确定？”

“你……”白沐雪无奈地看着皓，凝视许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抹去脸上的泪迹，捂着嘴说道：“你要是没说我真的还不知道有这种意思。”

白沐雪这一笑，璀璨如星空，放眼望去带着静谧的神秘，像是一闪一闪的星星，每一闪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然后呢，你俩干嘛了？”皓感觉倦意上涌，打了一个哈欠后便闭上眼睛，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分手了。”白沐雪淡淡地说了一句，她的表情忧伤又迷惑，她的灵魂伴随着思绪回到了遥远的过去，“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学校的迎新大会，我和他分别作为新生代表在台上致辞，身在异国他乡最大的敌人就是孤独，在后台准备的时候他主动上来和我搭话，他安慰我、鼓励我，就像太阳一样温暖明亮。”

“嗯。”皓模糊地应了一声。

“他很优秀，进学校没多久就拿到了保送研究生的名额，我们在一起很愉快，他对我很好也很温柔，我以为他是值得信任的，所以我把一切都放心交给他，包括我自己……”

“嗯。”

“可是……我还是太天真了。”讲到这，白沐雪忽然又笑了起来，三分凄凉七分自嘲，紧接着无力地摇头，“有一次我去找他，看到他开车载着一个本校女孩离开，那个女孩艳名远播，是学校有名的交际花，然后我就打车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还没来得及进酒店，就堂而皇之在门口亲吻拥抱……”

“嗯……”

“你嗯什么？”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非但没有安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敷衍，这让白沐雪心生不快。撑着晕乎乎的脑袋爬起来，看到皓靠在沙发上，鼾声四起，无论她怎么用脚踢对方都毫无知觉，更不要说回应自己了。

“猪头。”

白沐雪又踩了皓几脚，最终选择放弃，无事可做的她也只有在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大脑的混乱。

太阳穴的位置又涨又痛，这让白沐雪顾及不暇，重新躺回沙发，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把脚翘在皓的身上，本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睡过去，结果微微一动脚，刺痒就从脚底里传来，让白沐雪睡意全无。

白沐雪这才明白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脚伸向了皓的下巴。

“王八蛋，睡着了还要挠我。”白沐雪自言自语地呢喃一声，试探地用脚趾头轻轻触碰那一撮胡渣，那轻轻扎在脚趾头的感觉在酒精的引导下逐渐让白沐雪变得好奇。

“唔……嘻嘻……”

在脚趾头适应这样的感觉后，白沐雪慢慢地挪动自己的脚，用前脚掌去贴合皓的下巴，密密麻麻的胡渣犹如刷子一般按压洗刷自己的脚底，让怕痒的少女一下子就躬起身子。

她忸怩着，轻笑着，可那只敏感的玉足却始终缓慢地、充满节奏地挪动，最终定格在脚心，白沐雪这才不知不觉地沉睡过去。

五十一

奕不喜欢每天早晨就去和别人挤公交，太挤太闹还闷得慌，所以他选择日复一日走路去学校，这就养成了他在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的习惯。

夏天的六点钟，灰蒙蒙的天空刚刚破晓，小心地将胳膊从橙的脑袋底下抽出，拎好洗漱工具就往三楼走。

途径橙和白沐雪的房间门口时，奕的心就忐忑起来，也不知道此时的房间里面有没有人，毕竟昨晚自己和橙是偷偷就寝，万一白沐雪现在就睡在里面，岂不是早就发现自己和橙的猫腻了？到时候自己要怎么解释橙不在的房间的问题？

想到又要面对白沐雪凶神恶煞的眼神，奕就欲哭无泪。

快速地洗漱完毕，奕思考着要不要先把橙喊起来让她回自己房间睡，可当他看到丫头熟睡时的甜谧模样，终归还是于心不忍。

况且要是白沐雪昨晚真回来了，自己现在把橙叫回房间又是怎么回事？不更是证实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横竖都是死，奕觉得还不如让橙安安稳稳地睡好觉，等白沐雪来抓自己的时候再随机应变。

收拾好东西去上学，奕下楼梯到一半，就看到一楼灯火辉煌。

以为是皓又通宵营业，奕就没有太过在意，直到他下到一楼的时候才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楼梯口正对着的雅座的沙发，由于是背靠着楼梯口，所以只露出了皓的一个脑袋，耷拉在扶手上，嘴巴一张一合出着气，而在他的下巴，抵着一只洁白如玉的脚丫，透粉的脚趾甲闪闪发亮。

只不过这样的色儿，看起来好像有一点点眼熟……

奕惊讶地站在原地，看了皓很久，最终嘴角浮现出一抹老父亲的欣慰笑意。

他和皓从小一起摸爬滚打，可以说是眼睁睁地看着皓如何用实力单身二十载，本来以为以他的风格，这辈子都接近不了女色，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厚积薄发。

默默感叹皓的本领，奕也好奇那只玉足主人的容貌如何，抱着给好兄弟把把关的心态，奕上前走了几步。

本来以为几步之后会有惊喜，结果他懵了，彻底懵了，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让奕有些处理不过来。

沙发的另一边赫然躺的是白沐雪，只见她穿着凌乱睡姿豪放，环抱双臂，侧身缩在沙发的靠里的缝隙，修长的美腿毫不遮掩地压在皓的身上。

“这……”

奕震惊地看着两个人，前几日皓和白沐雪的冷战他还记忆犹新，两个人没打起来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转眼就睡到一块去了？

奕拍了拍皓的脸，试图把好兄弟先叫醒，连续拍了几下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的哼声，他放弃了。

抱着是两个人和好的随意猜想，奕回楼上抱了块毯子把白沐雪裸露的大白腿盖好，临走之前纠结万分，最后还是果断去上学。

…………………………

两个星期后还能重新在男友的怀里入睡，这是橙万万没想到的，昨晚这一觉她睡得死沉死沉的，以至于奕早上去上学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

空调机吹出的凉风呼呼作响，睡梦中橙感受到了凉意，舒服地翻了个身，想要抱住自己的男友，在扑了个空后才意识到奕已经去学校。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意识马上就分散，随手在床上摸索一番，想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上，却摸到了肉乎乎的东西，顺着触觉望去，丫头被吓得一个激灵直接滚下床铺。

“啊！”

橙落魄地坐在地上，屁股着地的疼痛感让她睡意全无，一手反复揉着自己的屁股，一手擦了擦眼睛，这才看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茵茵溜到了床上来。

“沐橙姐姐你没事吧？”茵茵坐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关心地看着床底的橙。

“没事没事。”橙扶着床艰难地爬起来，这才看着茵茵问道：“茵茵你怎么跑下来了，今天不是才星期二吗，你哥怎么没送你去上学？”

“哥哥他睡着了，茵茵叫不醒他，所以…所以……”茵茵欲言又止，胆怯地看着橙的眼睛，好一会才小小声地询问：“沐橙姐姐今天行不行送茵茵去学校？”

“睡着了？那行啊，今天就姐姐送你去。”纵然橙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爽快答应，宠爱地用手摸着茵茵圆呼呼的小脑袋，在看到手机的时间后大吃一惊。

八点半……

也就是说现在送茵茵去学校不是来不来得及的问题，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迟到了。

急急忙忙地带茵茵回三楼换衣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但橙的心思都放在了茵茵的上学，也没去多想姐姐有没有回来的问题。

待两人着装完毕，橙又匆匆地带着茵茵往楼下跑，然后她也惊呆了……

自己的姐姐，居然和皓睡在一块？

橙瞪大了眼睛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虽然他们是岔开睡的，但是这样的画面是橙从来都想象不到的，且不说姐姐和皓的关系好坏，以以往姐姐的作风，和男人共处一室都会心生戒备，更别说是睡觉这样犯险的事了。

橙还没从这样的震惊中缓过来，一旁的茵茵表现得淡然，小丫头早在起床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了，只不过她哪里懂得这些人情世故，顶多就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哥哥会和沐雪姐姐在一块，在尝试几次唤醒皓无果后才跑去找橙。

“沐橙姐姐，我们不走吗？”茵茵拉了拉橙僵住的手问道。

“哈？哦对，得赶紧去学校了。”橙呆若木鸡，被茵茵一说才恍然过来，却又不放心地看向自己的姐姐。

她都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把姐姐叫起来，要是这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姐姐叫醒生气了怎么办？

反复思量，橙还是决定先送茵茵去学校，等一会自己回来的时候再偷偷把姐姐叫醒，至少真的有情况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

皓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他顶着烈日走在一望无垠的沙漠，明明自己已经脱光了衣服，可是脖子却异常的热，热得他直冒汗，似乎无形之中有一圈毛茸茸的围巾围在了脖子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白沐雪半梦半醒，只不过控制不了自己的肢体，她的意识模糊，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脚底传来的感觉。

她在笑，现实中嘴角上扬，梦里头哈哈大笑。

仿佛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给固定住，寸步难行，紧接着就是刷子一样的东西压在了她的脚心，让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她越觉得痒，脚底传来的感觉就越清晰，清晰到她能分辨出来自己脚底被扎挠的位置，不仅这样，还有一股魔力，强行控制着她的脚，让她怕痒的脚底反复在刷子上蹭刷。

白沐雪和皓都做了一场梦，一场毫不相干的梦，他们几乎是同时醒的。

“恶不恶心？”皓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白沐雪伸着脚，用脚底在自己的下巴蹭来蹭去。虽然没味，但还是隐隐作呕，不由得用手推开白沐雪的脚。

“你有毛病吧？”皓用的力气很大，这一推白沐雪差点因为惯性滑下沙发，等她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狼狈样，一时间气到脑子发懵，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冷眼看着皓：“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什么我干什么？”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白沐雪没来由的质问，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指着她就骂道：“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大晚上的跑来这里发酒疯，还把脚踩人脸上，有没有一点素质？”

把脚……踩在脸上？

听了皓的话，白沐雪木讷地把视线挪向自己的脚，脚上的鞋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脱掉，其中一只脚的袜子更是不翼而飞，这让她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把脚双双藏到毯子里面，凶恶的眼神盯向皓，全程一言不发。

不说话，是因为白沐雪此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根本不记得昨天自己做过什么，假如真的如皓这么说，沉默就是她唯一的倔强。

只是这样的沉默太过难熬，她的心里复杂，有愤怒，有羞愧，更多的则是后悔，换做任何一个人与自己发生这样的事她都能镇定面对，可是偏偏就发生在最讨厌的人身上，还被捉个正着，这让向来思维清晰的白沐雪乱了方寸。

大脑不停地运作，白沐雪思索着打破自己尴尬局面的方法，最终重新把视线定格在皓的脸上。

“去把你眼屎擦了再说话。”白沐雪阴沉着脸地说了一句。

“你tm……”皓抡起手臂在眼角一顿狂擦，等他擦完，看到白沐雪已经从沙发起来，捡起鞋子光着脚头也不回地往上走。

“什么东西。”眼瞅着白沐雪的背影，皓不屑地啐了一声，紧接着嫌弃地用手背在自己下巴抹来抹去，直到他觉得干净了，这才收拾好大厅跟着回房间。

白沐雪的步伐很快，几乎是小跑着上三楼，回到房间的她迅速将门反锁，一股脑地把鞋子包包丢在地上，背靠着门缓缓坐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烫。

丢脸，太丢脸了……

倘若只是单纯的喝醉睡了一觉，白沐雪反倒觉得解决起来没这么麻烦，只要她什么都没做，就不怕旁人的目光。

可是现在……

白沐雪低头看着黑乎乎的脚底板，脸色难看到极点，且不说脚上的鞋袜是怎么没的，她的脚已经被皓看光，可这还不是最羞耻的。

回忆起自己早上做的梦，白沐雪就联想到皓对自己说的话，就想起自己上次恬不知耻的怪异举动。这些零散的片段久久在她在脑中徘徊，挥之不尽，让沉着冷静的少女此刻和平常害羞的邻家女孩无异。

就这么静坐了快半个钟头，白沐雪深吸几口气重新把头抬起，站起来的那一刹，她又恢复了冰冷的常态，平静地把另一只袜子脱掉，穿好拖鞋，拿好衣物走进了浴室。

她需要更加冷静。

………………

一中学生会办公室。

以偌大的会议圆桌为重心，宽敞，清肃，一丝不乱。

这里是每个纤纤学子追求的圣地，也是能者权利的象征。

在这历经百年历史的第一名校，学生会的头衔就好比一块充满诱惑的蛋糕，吸引所有强者争先恐后。

围绕着圆桌呈八边形，八张椅子整齐地摆放在每一角，除去为首的位置，剩下七把椅子，每一把都对应着相应的职能；每一把都有着各自的主人。

所有人都把这八张椅子列为目标，高中奋斗三年争其一位，若是坐上了，三年荣耀。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自从与奕诀别，本来就话少的柔君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成日魂不守舍地在那里发呆。

如果说柔君以前是荷塘里的一朵白莲，清澈纯洁。那么现在这片荷塘便泛起了浓浓的迷雾，里三圈外三圈地把荷花深深隐藏。

人们都发现这个安静的女孩变了，却没人知道这她究竟在想什么，更没人知道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柔君，又在想什么呢？”

温柔的话语在柔君的耳边响起，妮子回过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蒋恩泽，微笑地摇头：“没什么，就是最近休息不好，老晃神。”

“实在不舒服的话就请个假吧。”

“不用，我能行的。”柔君摊开自己的记事本，娟秀的字迹密密麻麻布满半本，一行行核对里面的内容，没过一会，视线又飘飘然地飘向别处。

“哎……”蒋恩泽见状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柔君的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不知道你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如果你真的有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们说，大家一起来想办法，也总比一个人憋着好，越是憋着越容易憋出问题。”

“会长我真没事，就是有一点私人问题，我自己会解决好的。”柔君嘴上说着，却也藏不住眼神中流露的哀伤。

“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吗？”蒋恩泽笑着说道：“你这样可不知道要伤了多少男孩生的心。”

“哪有？”柔君窘迫地为自己辩解，脑子里不知不觉闪过奕的影子，本来活跃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低沉。

“开个玩笑而已，我只是想说，如果你真的觉得难受了，一定要说出来，对谁说都好。”蒋恩泽语重心长地说道，仿佛一位长者，随后又提了一句：“还有就是暑假省赛的事情，你真的确定要去了吗？作为后勤，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活。”

“我想好了。”柔君坚定地点了点头，“再难也就是给轩正打打下手吧，况且这次刚好借这个机会见识一下别的市的风貌，挺好的。”

“这次不只是轩正，二中那里也会派一个代表出来，两个学校合作去比赛。”说到这，蒋恩泽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而且这个代表不是个省油的灯。”

“为什么要合作？”听到蒋恩泽的话，柔君的心忽然骤停了一下。

“这个就要问轩正了，是他执意要这么做的。”蒋恩泽耸耸肩道。

柔君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说是不好，实际上又有些期待，在这样的纠结下问道：“那个代表已经确定了吗？”

“确定了，好像是叫……陈皓？我记得他是这么介绍自己的。”蒋恩泽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说道。

“这样啊……”柔君微微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庆幸的同时心中还带有些许的失落。

“反正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不要勉强，就和平时一样，我这里还有一个人选，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调过来和你配合。”蒋恩泽说着，拿出了手机，拨下了学校教务处的电话，等电话接通了才缓缓走向走廊。

只要他想，在这个学校就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

………………………………

五十二

对于起床困难户的橙来说，大早上送茵茵去上学的路途是煎熬的，尤其是在迟到这样匆忙的情况下，明明昏昏欲睡却还是硬拖着步伐，要不是身处外面，橙巴不得把茵茵送进班级的那一刻就倒地而睡。

沉着脑袋从小学门口出来，橙几乎是小跑着回网吧，脑子里满是飞奔柔软的枕头被子的舒适画面。就在她距离住处还有几步之遥即将到达温柔之乡的时候，橙看到一个褐发碧眼的外国人徐徐朝自己走来。

起初橙还有些不确定，毕竟街上行人不止自己一个，有可能是碰巧撞上了方向，直到对上对方明亮温和的眼神，她才小心翼翼地停了下来。

莱利加站在橙的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这个长得和白沐雪颇像的女孩，很快就收敛好眼神中的惊讶，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友好地笑道：“你就是小雪的妹妹吧？上帝啊，你们姐妹长得可真像，我差一点就分不出来了。”

“你是？”面对陌生男人，橙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她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过什么外国友人，但从言语之中还是能推敲出对方认识自己的姐姐，加上这街上人来人往，她也不怕对方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才继续问道：“你认识我姐姐吗？”

“怎么会不认识？”莱利加笑了笑，英俊的脸庞像是太阳一样耀眼夺目，他看出了橙对自己的防备，抬起手掌心对着橙表示没有恶意，笑着解释着：“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她有跟你提到过我吗？”

“男朋友？”橙瞪大了眼睛，小脸吃惊，不可思议的眼神反复扫着莱利加，她从来没听姐姐说过有男朋友这件事，好一会才将信将疑地问道：“我姐姐的名字叫什么？”

“小雪，白沐雪。”为了让自己说的话更有信服力，莱利加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橙，锁屏就是他和白沐雪的合照。

橙快速看了一眼照片，证实了里面的人确实是自己姐姐，而且从两人接触的程度来看，关系似乎不是一般的亲密，就像自己和奕一样。

如果说刚才橙还保持怀疑的态度，看过照片后便彻底相信了眼前的外国男人就是姐姐的男朋友。

原因很简单，她从来没见过姐姐会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至于为什么没有和自己提起，橙猜想大概就和当初自己没敢和姐姐坦白已经谈恋爱是差不多道理的。

“那你来这里是来找姐姐的吗？”橙把手机递还回去，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网吧，客气地笑了笑：“姐姐现在就和我住在这里，要我带你去找她吗？”

“不不不，太早了。”莱利加摇了摇头，音量也放低了不少，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副神秘感，他看着橙小声地说：“我这次是偷偷来找小雪的，她还不知道，可是我又没办法约她出来，如果直接联系她的话就暴露了。你是她的妹妹，你能帮我把她约出来吗？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听莱利加这么一说，橙的脑子里就连带出了姐姐看到男朋友时激动的笑脸，作为妹妹她当然也为此感到开心，于是爽快地答应：“当然可以啊，可是要什么时候？”

“太好了！”莱利加兴奋地舞动拳头，接着塞过一张纸条到橙的手上，又一次强调：“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等她，你千万别和她说是我，不然她知道了就没效果了。”

“放心吧，姐姐会过去的。”橙揣好纸条笑着说道。

等莱利加离开，橙才打开纸条，里面的地址赫然是市区里最高级的酒店，扭头又看了看莱利加潇洒的背影，她依旧感觉恍惚。

作为白沐雪的妹妹，姐姐的优秀橙是最清楚的，她也无数次想象过究竟怎么样的男人才配的上姐姐，如今一看也不得不感叹，姐姐和这个外国友人确实是郎才女貌。

姐姐……

想到白沐雪，橙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回去补觉只是任务之一，最重要的是把姐姐叫醒！不由得清醒好在自己刚刚没领着姐姐的男朋友回去，不然指不定又得出什么乱子。

可是当橙回到网吧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楼的沙发上空无一人，半个小时前躺在沙发上的两个人都不知去向，唯一的解释就是……

橙急急忙忙地跑上三楼，走进房间的那一刻，看到白沐雪已经洗完澡正坐在床上吹着头发。

“姐姐……”橙合上门，蹬掉脚上的人字拖，看着白沐雪若无其事的模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你跑哪里去了？”白沐雪一边吹头发一边淡淡地问道。

“送茵茵去上学啊，怎么了？”橙也坐在床上，坐在白沐雪的旁边，帮忙摆弄着湿漉的发梢，静静地看着姐姐吹头发的模样，心里盘算着要如何让姐姐赴约。

“我是说昨天晚上。”

“啊？昨天晚上？”橙心里一惊，拨弄头发的手开始慌张起来，“昨天晚上的话，就在房间里睡觉啊。”

“在房间睡觉，床铺还能这么整齐？”白沐雪用电吹风朝平整的床上指了指，审犯人一样地看着橙：“昨天晚上你们在一起？”

“嗯……”知道是瞒不过去了，橙怯怯地点了点头，她倒是不怕姐姐会对自己怎样，就是怕把问题又怪罪在奕的身上，所以出声辩解道：“是我想和奕一起睡的。”

「咔」

白沐雪关掉了电吹风的电源，扭头看向妹妹，锐利严肃的眼神剜在她的身上，沉声问道：“我之前有没有和你们说过，在没办法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时候就要分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嗯……”橙又是点头。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

“可是我们又什么也没做，就是这样单纯的睡一觉。况且奕他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我相信他。”

“你知道什么叫情到深处自然浓吗？”白沐雪放下电吹风，盘着腿和橙面对面坐着，看着自己不问世事的妹妹，语重心长地说：“很多事情不是你相信就有用，尤其是感情，是最难控制的，很多时候你明知道不对，但还是会不可控制的想要去做，这就是人的欲望，懂吗？”

“可是姐姐你昨天和皓一起，不也什么都没发生嘛……”被白沐雪训斥，橙低下头，小小声地嘟哝了一句，但还是传进了白沐雪的耳朵。

“你！”被橙这么驳了一句，白沐雪顿时语塞，转念一想才发现自己早上的失态竟然被妹妹全权看去，心中除了气愤，更多的是紧张，“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就送茵茵去上学的时候看到的。”

“那个小孩子也看到了？”白沐雪变得更加惊愕，只不过她不不表于情，心跳却极速加快。

如果说自己妹妹都看到的话，那……

白沐雪一下子就想到了奕，他是每天最早起床去上课的，假如连他也看到的话……

一时间白沐雪懊悔不已。

最丢脸的形象都被人看去，那她以后要用什么样的底气去制约他？又要用怎么样的态度来保护自己妹妹？

“姐姐？”看到白沐雪发呆了，橙轻轻戳了戳姐姐。

“你们……你们早上看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过了很久，白沐雪才鼓足勇气问道。

“也没有怎么样吧。”橙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两个人都是反着睡的，其他也没有了。”

“就这样？”白沐雪忍不住出声问道。

“就这样啊。”

“其他什么都没做？”

“什么什么都没做？”橙被白沐雪提出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的，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那时候姐姐你裹着毯子，什么也看不到，其他的话……其他真的没了啊。”

“没了？”白沐雪用再三确认的目光看向妹妹：“那我有没有什么动作？”

“动作吗？也没有啊，那时候你们都睡得很深，叫也叫不醒，我就想说送茵茵回来了再叫，然后你们就都醒了。”

“那就好。”白沐雪暗自松了一口气，那不知不觉间蜷缩在一块的脚趾也因为橙的回答而慢慢舒松。

“什么那就好？姐姐你在说什么？”本来橙就奇怪姐姐问的问题，听到那声叹气后便越发好奇这些问题的寓意，忍不住追问道。

“没有。”白沐雪下意识躲开橙的视线，语气略带僵硬。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两姐妹早已知根知底，看到姐姐不自然的模样，橙一下就嗅到了其中不对劲，于是凑近脸笑嘻嘻地说：“姐姐，你肯定有事，就是不告诉我，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就到时候就自己去问皓。”

“你敢？”白沐雪瞪了一眼橙。

“有什么不敢的？我现在就去问。”说完橙就嬉笑地摆出一副要走的模样，本意是想吓唬吓唬姐姐，却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踩上地板，还没跟上的后脚就被白沐雪捉住。

虽然膝盖有柔软的床铺支撑，橙站着不会累，但这样子脚后倒勾的动作一旦被捉住便很难再抽离，最重要的是橙柔软的脚底是朝上的，这无疑是将自己的敏感点暴露在白沐雪的面前。

“你还去不去？”白沐雪一手压住橙的脚踝，另一只手也已经准备就绪，尖锐的指甲齐齐搭在橙的脚心上。

“嘻嘻……不、不去了，姐姐你别……嘻嘻嘻……”

手指放在脚心上和手指甲放在脚心上，两种感觉对橙来说简直是天差地别，倘若只是手指这样放着，就算轻轻摩挲对橙来说也是可以忍受的。可指甲就不一样了，坚硬又锐利的感觉一从脚心开始传导，橙的整颗心就悬了起来，紧张感让她的脚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相当于无形之中把自己的脚搁在姐姐的指甲上轻轻摩擦。

“确定不去了？”

“不去、不去了……嘻嘻嘻姐姐……指甲好……好不舒服嘻嘻……”

“我都没挠你。”白沐雪白了一眼橙顺带松开了她的脚。

看着脚丫重新回到自己的控制，橙连忙在跪坐在床上，让自己的脚底远离白沐雪的魔爪，在确保姐姐挠不到后，才出声抗议道：“姐姐，你以后能不能别老用指甲，真的太痒了的。”

“就是要痒你才会长记性。”白沐雪理所当然地看着妹妹，随后摊开手掌，细细观赏着自己的指甲，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说了我每次都没用力，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真的很痒啊，不信的话姐姐你自己试一下。”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用手指了指白沐雪的脚说道。

“就是因为试过了才觉得你夸张。”白沐雪重新盘好腿，与瑜伽里面的莲座相似，只不过只把自己的右脚搭在了腿上，左脚依旧压在大腿下面。

刚洗过的脚白里透着一点粉润，看着自己素面朝天的脚底，白沐雪竟也没察觉到自己为什么要和妹妹参与这样的话题，把指甲放在自己的脚底板五指轻轻地、缓慢地蠕动，除了丝丝让人分辨不清是痒还是触碰的感觉外，并没有和妹妹说的那般难受。

刚开始橙听到姐姐的说法还在心里默默钦佩，觉得姐姐连指甲挠脚心都能说的这么平静，想必是真的不怕痒。

可当丫头看到白沐雪自己用手在脚底轻抠慢挖的时候，才嗤笑道：“姐姐，自己挠自己当然不痒啊，我要自己挠自己的话我也不难受。”

说罢，为了让姐姐体验一下真正被指甲挠痒是一种什么感觉，橙伸出手，趁白沐雪反应不及，指甲在她的脚心上狠狠地刮了一下。

“嘶……”只见白沐雪浑身犹如触电一般抖动了一下，原本平摊的脚趾因为突如其来的痒感，本能地紧紧缩起，虽然橙的手只是闪电般一划而过，但还是在白沐雪的脸上留下些许的笑意。

因为从小到大自己都是被欺负的那一方，加上那时候没有tk的概念，所以橙这也是第一次呵姐姐的痒，开始的时候她还不确定有没有效果，但这简单的一挠，姐姐的反应便被她看在眼里。

“怎么样？很痒吧？”橙笑嘻嘻地看着白沐雪，有几分小孩子恶作剧后成功的得意模样，心想着这样姐姐就能体会到自己的每次被挠痒时候的苦楚。

可谁知白沐雪的笑只是昙花一现，下一秒又变回了不为所动地模样，只是看着橙淡淡轻吐：“不痒。”

不痒吗？

其实很痒，不只是脚底痒，这一痒几乎痒到了白沐雪的心里，倘若刚刚不是自己的妹妹看着，她早就笑出了声来，之所以这样强忍着笑意，就是因为她还想维持自己在妹妹面前无懈可击的模样。

姐姐，总是要比妹妹强的，这样才能对得起姐姐的称号。

“不痒？”橙露出吃惊的表情，不只是看着白沐雪，也看着白沐雪的脚底，刚刚蜷缩在一起的脚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伸展了开来，若无其事地摆在那，似乎一点也没受到被挠痒的影响。

橙记得自己刚刚是使了劲的，那样的力道放在自己的脚上肯定一秒就让自己溃不成军，哪成想姐姐居然还对自己说不痒？带着相同的力道，橙悄悄地把手背后，朝着自己的脚心乱划一通，又痒又麻。

连自己都觉得痒了，姐姐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真的不痒？一点也不痒？”橙又一次看向白沐雪，看着姐姐神态自若的样子，不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花了眼。

“也就一点痒，但是没你说的那样。”白沐雪表面上点着头，实际上私底下已经恢复成了普通的盘坐，把双脚都藏在大腿之下。

“好吧。”看到姐姐不苟言笑地模样，橙也不得不接受了姐姐确实不太怕痒的事实，像是焉了的小黄瓜耷拉在那。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怕痒了吧，橙在心里这么想。

“怎么？我不怕痒你还不乐意了？”白沐雪看到自己妹妹一脸失落的表情，感觉又气又好笑。

“当然没有啊。”橙重新振作起来，看着白沐雪说道：“我只是想让姐姐知道我每次被指甲挠脚心的感觉啊，如果感同身受的话姐姐以后可能下手就不会这么重了吧？谁知道一点用也没有……”

说着说着，橙灵机一动，她突然想到了和奕初识的时候，虽然两人当时都隔着屏幕，但也进行过类似的话题，对于怕不怕痒的问题，奕那时候让自己用的方法至今记忆犹新。

真是个臭坏蛋！

橙的心里甜甜地想道，紧接着就下床走到了梳妆台，因为每天都要梳头发，所以找到卷发棒简直是小事一桩。手握着卷发棒，橙感觉胜券在握，就算姐姐不怎么怕痒，遇上这个肯定就有和自己一样的体会了吧？

“你干嘛？拿那个干嘛？”看着妹妹一溜烟地跑下床，又捯饬出一根卷发棒回来，白沐雪油生出一种史无前例的危机感。

“姐姐。”橙笑嘻嘻地看着白沐雪，神秘地说道：“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先说什么事。”白沐雪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看着妹妹一副没好事的模样，她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当然，如果她要是反抗一下角色必然是调换的，但这不也就意味着自己做贼心虚了吗？

“就很简单的，你就先这样。”为了更好的演示，橙亲自做起了示范，不过她可不会傻到让梳子接触到自己的脚底，只是简单的用手把梳子立在床上，把左右脚侧向分别放在梳子对应的左边右边，然后继续说道：“然后你用脚底把这个梳子夹住，最后拉出来就好了。”

“不要。”面对妹妹声情并茂的讲解，白沐雪一点也不客气的回绝，除非是没脑子，不然她怎么会看不出这也是一种挠脚心的方法？而且一想到自己的脚底要和那一个个密集的小触头接触，她就感觉不寒而栗。

“明明是梳子，你还要往脚上蹭，以后又拿来梳头，脏不脏？”说着说着，白沐雪就推开橙手中的梳子。她是真怕了，难道真要按妹妹的说法这么挠自己脚底？

“姐姐你不也是刚洗完澡吗？再说了姐姐你不是很怕痒的话试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吧？说不定也是没什么感觉呢。”橙又一次把梳子递上前，她今天是铁了心想让姐姐尝试一下自己每次被挠痒的感觉，心想着只要把姐姐痒一下兴许以后日子会变得舒坦一点。

“……”白沐雪犹豫了，她像是一块木头踌躇在原地，看向橙的眼神从最初的坚定逐渐转为苦涩。

试？还是不试？

试的话要是自己忍不住怎么办？不试的话又要怎么自圆其说？脑子飞快地运转，白沐雪把视线定格在了妹妹的脚上。

“既然你老说要感同身受，那就我一个人怎么感同身受？不如这样吧，你出一只脚，我也出一只，这样子才算公平吧？”白沐雪说这话，无疑是想让妹妹知难而退。橙怕痒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假设妹妹不敢的话，自己也就有理由脱身了。

白沐雪的预估是橙听到也要参与后一定会为了躲避挠痒而放弃，可谁成想自己这个傻妹妹只是犹豫了一会后便乖乖把自己的脚伸了出来。

如果只是这样痒一次，就能换取姐姐以后不这么激烈的挠痒方式，橙当然愿意铤而走险。

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丫头还是懂的。

看到妹妹这么直接，白沐雪再次为难起来，即使之前妹妹多少次和自己坦言是喜欢被挠脚心，但白沐雪都能看出来妹妹其实是害怕的，所以她每次才用挠痒这种方法整治她。

可就是这样怕痒的妹妹，现在居然伸出了脚，用一向敏感的脚心触着那粗糙的梳子，白沐雪有些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议做这样的事情，这完全就是把最后的退路给封死了……

缓缓地抬起自己的脚，白沐雪从来没感觉自己的脚有这样子沉重过，几乎是话费了她巨大的力气才将白如羊脂的脚底一点一点地挪向梳子。

空气安静无比，白沐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她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抗拒，可是为什么越是靠近，她越是感觉心里有一份怪异的期待？

红润对上冰嫩，当两只尤物般的玉足贴合在一块时，橙和白沐雪同时感觉脑子被一瞬间的触感放空，她们感觉不到对方脚底的存在，清楚的只有那膈应在脚心上的梳棒所带来的刺痒。

“唔……姐姐你拉吧。”橙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敢有所动作，就连脚底板也是僵硬地绷在那里，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卷发棒上的触头就会在敏感的脚底滚动。

一个人不拉，总要有另一个人顶上，不然让梳子卡着不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忍着脚心窝传来的异样和不适，白沐雪稍微俯了点身子，心想着赶紧抓住梳子抽出来就好了，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动作，导致自己夹着不稳固的脚底微微错位，连带着中间的梳棒滚扎在两姐妹的脚底。

“咿！姐姐你别动！”橙的反应最激烈，为了不让卷发棒乱滚，不惜送上自己脚心全部的痒痒肉，紧紧地压住梳棒，五颗嫩嘟嘟的脚趾死死地抱团，“姐姐你快一点，我……我好想笑……”

“你别压……唔。”橙想笑却还没笑，白沐雪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她的感受不比橙的轻，尤其是在橙用脚挤着卷发棒的时候，白沐雪也感觉梳子上的滚刺重重地被压在了自己的脚底。

尽管这种感觉对白沐雪来说算可以忍受，可忍受的过程依旧煎熬，她学着妹妹的样子将脚趾头蜷缩，握住卷发棒的手柄，想要用劲却又不敢使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握着卷发棒，在自己和妹妹的脚心之间上慢慢上挪。

“咿呀！啊哈哈哈哈哈……痒，姐姐你快一点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脚底好痒啊哈哈哈哈哈……”只是这样挪了一段，橙的脚底便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她大笑着，用手控制住自己的脚不乱动，却没发现梳棒早就因为她的抖动而反复辊压。

“你别……哈哈哈……唔，你别乱动嘻嘻嘻嘻……你一动就很……很痒哈哈哈哈……”卷发棒在脚底上摩擦乱滚，白沐雪也是吃尽了苦头，这种自己给自己挠痒的感觉，是她从未体会过的，虽然不如被别人挠痒时那样羞耻，但当着自己妹妹的面她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只能咬着牙一点点地忍耐从脚心处传来的搔痒。

好在这样感觉持续了没有多久，白沐雪便在抽拉梳子的过程中找到了让自己可以适应的频率，相比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的橙，倒是显得要淡定许多，只不过脚底的酥痒依旧持续传来，让她时不时地哼唧出声。

渐渐地，这样酥痒让白沐雪的脚趾不再蜷缩，像是出生的婴儿好奇地探索未知的世界，随着脚趾的缓慢张开，脚底的痒感也随之变得强烈起来，这让白沐雪不得再次缩紧脚趾，把自己的敏感处保护起来。

可没过一会那五颗葱白的脚趾又不安分地扭动着，尝试想要缓慢地张开。直到白沐雪将脚趾完全放开，将绷紧的脚底完全放松时，那一直紧锁的眉毛居然开始变得舒缓。

这一次，白沐雪明显的感觉到了，除了痒，还有一种将她内心填满的舒爽悄然蔓延开来，从脚心被摩擦的地方充斥浑身。

当然，与之伴随的也有少女的羞耻。

“唔……”白沐雪抿紧自己的双唇，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脚趾头已经不受控地向后伸展，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汲取到更加强烈的感觉。

“不行哈哈哈哈哈……我受……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快点拿走哈哈哈哈哈……痒死我了哈哈哈……”

就在白沐雪越来越沉浸其中的时候，苦苦忍耐的橙终于还是受不住这样的缓慢酷刑，闭眼的少女在黑暗中一顿乱抓，在扯住白沐雪的手腕的时候疯狂地往外提拉，原本缓慢上升的卷发棒在两道不同的力度下忽高忽低、忽快忽慢。

“臭丫头你别动，嘶……哈哈哈哈哈你……快点……快点松开，别……别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不容易保持的平衡被轻易打破，加上卷发棒在两只脚底之间抽插，这让毫无准备的白沐雪也跟着妹妹大笑起来。

柔软的脚心窝被如此磨刷，一波又一波的痒感攻占着白沐雪的脑海，让她萌生出了放弃的想法，可在她颅脑每的另一端，传出了虚无缥缈的回响，不断传递出诱惑的信息。

继续把脚趾绷直。

“姐姐快哈哈哈……快拿掉啊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不要再刷了哈哈哈哈哈！！！哎哟痒……痒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

“我知……知道哈哈哈哈哈，你不要讲话，我也很哈哈哈哈哈……很痒很……唔……很、很乱啊哈哈哈哈哈……”面对妹妹的不断催促，白沐雪混乱的头脑越发地一团浆糊。

脚心传来的巨痒是如此刺激，那一点点引诱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越发清晰，就在白沐雪的底线即将被这隐约的快感消磨殆尽时。

橙的手机，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五十三

听到手机的声响，橙几乎是逃难般地奔下床，全然忘记了之前和姐姐说好的感同身受。

白沐雪还保持着手握卷发棒的姿势，少了橙的脚给予的压力，骤停的痒感也将她混乱的思维重新拉了回现实，只是……

刚刚脚心上的感觉。刚刚产生的想法、以及刚刚自己的动作……这一幕幕画面在白沐雪的脑海中不断展开，她僵硬地挪开卷发棒，脚心上一粒接一粒的印子触目惊心。

像是握住了什么邪祟鬼魅，白沐雪连忙把梳子丢到一旁，看着脚底通红的印记，一时间无所适从，只能心虚又机械地用手掌使劲揉搓脚心，发现印痕一时间无法祛除后，本能地扯起被子，把双脚藏在其中。

可仅仅这样也没办法让白沐雪得到心里上的安慰，相反她越是想藏住自己的脚，那被挠痒时产生的奇异快感就越是深刻，那样的霸道无理，宛如病毒一般不断扩散，驱散不尽。

烦躁地掀开被子，白沐雪苦涩地看着自己的双脚，良久，她缓慢地伸出手指，用着自己平日里欺负妹妹的方法，细长的指甲在自己的脚心上轻轻一勾……

痒……

不只是痒，还有混合在痒感中的莫名刺激，让白沐雪慌张地收起自己的手。

她承认自己是怕痒的，从小到大她也不是没被挠过痒，所以知道痒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是一种单纯的痒，让人难受至极的感觉，所以白沐雪才讨厌被人触碰，可是现在……

纵然她依旧保持讨厌被人触碰的习惯，可是为什么被挠痒的感觉就变了味？让人既讨厌又有一丝……留恋？白沐雪打断了自己荒谬的想法，这样的未知让她感觉害怕，几天累计下来的压力让她的内心逐渐难以承受，再多一分都有可能像气球一样炸裂。

她希望能够诉说一切，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被当成异类，被无情嘲笑。

除非……

白沐雪将视线转向一旁还在打电话的橙，她还记得几天前妹妹和自己坦白喜欢被挠痒的事。当初她不信，是因为自己反感被挠痒，所以自然而然地认为妹妹也不可能喜欢。可现在，她不得不把橙说过的话当做溺水前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橙的电话打了很久，挂断电话的她气呼呼地跳到床上，抱着手机一言不发。

白沐雪故作镇定地把脚收好，性感诱人的樱桃小嘴几次微微张开，在看到橙郁闷的神情后最终欲言又止，而是抚摸着妹妹的肩膀关心道：“怎么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还不是那个蒋恩泽。”橙一开口，便竹筒里倒豆子一股脑地抱怨了起来：“打电话来说学校暑假有省赛，让我去当后勤协助。我说我不去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已经和学校申请过了，如果我不去的话就作为活动缺席，要重新估定平时表现和成绩，搞不好就得正常上学，你说气不气人？”

“气人。”这时候的白沐雪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变回冷淡的模样的她附和地点了点头，同时秀眉紧皱：“要不要我来和他说？”

“说了也来不及了……”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道：“就算现在找他说，学校那里也把人员定下来了，来来回回的改更容易被抓住话题，我可不想到时候又被他使唤。”

“对了，他要你去什么省赛？”白沐雪不解地问道。

“不就什么海峡两岸的羽毛球联赛，上次奕的学校也来找他参加，他没答应，现在好了，变成我要去了。”橙嘟着嘴，烦躁地躺在床上。

本来丫头就寄期待于暑假的美好时光，那时候奕就可以不用再去上学，就算平时在家有姐姐的监督，只要她想，偷偷摸摸见上几次也不成问题。

“他也能参加？”白沐雪显得有些吃惊，她诧异地看着橙，怎么也没法把妹妹的话和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联系在一块。

“是啊，奕还可厉害了。”听到姐姐主动和自己说起男友，橙骄傲地抬起头，小脸笑盈盈的。

“你看看你，每次说到他的时候，连心跳声我都听得到，真就有这么好？”白沐雪哀愁地看着橙，她看的出来自己这个傻妹妹已经深陷爱情的沼泽，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多厉害？比你们年段满脑子都是肌肉的那个还厉害？”

“那当然啊。”橙激动地坐了起来，两眼放光地挥舞小拳头：“上次比赛的时候林轩正都打不过他，你说厉不厉害？”

“那是有点水平。”白沐雪跟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可惜就是太幼稚。”

“高中能有多成熟啊？”橙连忙为奕辩解道：“人不都是要一点一点改变的吗？姐姐以前不也是这样子。”

“我才没有。”白白沐雪伸出手指，戳着橙的额头教训道：“我就是怕你分不清真假对错，你之前老说你不在意，万一真的不是他呢？你还能和现在一样吗？”

“这有什么嘛。”橙双手挡住白沐雪的手指，撒娇地贴在她的身上，满是不在意地笑着：“不是就不是呗，反正我觉得就是他。”

白沐雪暗自叹了一口气，既然橙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轻轻抚摸着妹妹的脑袋。而橙也静谧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头上传来的轻柔的舒适。

“姐姐。”橙轻轻吟了一句。

“怎么了？”

“我们晚上去下馆子吧？你回来我们都还没吃过好的，就当给你接风洗尘？”橙转了转眼珠子，试探性地说。

“都回来半个月了你才说要接风洗尘？早干嘛去了？”白沐雪笑着拍了一下橙的脑门，虽然高兴，但突如其来的邀请也让她听出了猫腻，“怎么？想带你男朋友跟我吃饭？”

“没有！”

“哦？就我和你？”

“也不是啊，就……”橙说谎说的少，下意识地开口也只是想打消姐姐的疑虑，可真当被白沐雪问起来的时候，结结巴巴地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丫头的本意是想把姐姐骗去和莱利加吃饭，她之所以会爽快地答应莱利加，就是因为她忽略了要如何让姐姐一个人赴约的难题，现在一开口就被抓住了端倪，橙哪还绕得过白沐雪。

“就什么？”橙越是拖沓，就越是证实了白沐雪的猜想，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也很快意识到妹妹所说的接风宴并不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于是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没有！”橙急的快哭了，她答应过莱利加要保密给姐姐惊喜，可是面对姐姐单刀直入的质问，橙已经方寸大乱，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地咬着秘密不松口。

“不说？”

“就是没有……”

“真的不说？”白沐雪下达最后的通牒。

“真的没有！”

“那好吧。”白沐雪摊开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橙觉得事情糊弄过去放松警戒的时候，腰处的巨痒惹得她娇躯一震，不知道白沐雪的手什么时候搭上了自己的腰肢，正张牙舞爪地在肋骨上乱弹。

“呀哈哈哈哈哈……姐姐你…你干嘛哈哈哈哈哈……好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等一下……我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还没……还没准备好哈哈哈哈哈！！”橙扭动着自己的腰肢想远离白沐雪的魔爪，可无论她怎么扭也只是缓兵一时，姐姐的手很快又接踵而来，带着忽大忽小的力度在腰间肆虐。

“你说不说？”

“呼……呼……”橙大口地呼着气，借着白沐雪停顿的时间好好调整了一下状态，无辜的眼神投向白沐雪：“姐姐，真……真的没有。”

“那就是还是不肯说。”白沐雪顿悟地点头，把目标重新定向橙的脚底，更是瞥到了那被自己丢在一旁的卷发棒，犹豫再三还是一把抓过，在橙的面前晃了一晃，“你要是还不说实话，等下我就把这个来挠你脚心。”

“不行！这个不行的！太痒了！”橙一下子就弹起身子，和白沐雪拉开距离的同时还不忘卷起被子把自己的脚包住，她真的怕及了梳子上的锯齿，别说是拿来挠痒，单单想到把这玩意放在脚上她都想笑出来。

“那你和我说实话。”此时的白沐雪无疑就是一只凶恶的老虎，一点一点靠近单纯的小绵羊，可怕的虎爪也在被子里随便一摸便捞出了橙的小脚。

“我……我说，我说了，姐姐你不要再用那个了，我……我真的很怕……”眼看着卷发棒离自己的脚底越来越近，橙终于还是坚持不住败下阵来，脚趾头紧紧地蜷缩住，祈求的眼神看着姐姐，生怕自己说不及时就会遭受巨痒。

“那你说。”

“是……是姐夫，他说想给姐姐一个惊喜，让我把姐姐约出去吃饭。”

“姐夫？”

白沐雪呆呆地看着橙，好一会才恍然大悟，手中飞卷发棒无端地掉在床上，抓着橙脚踝的手也变得软绵无力。

“是他来找你的？”白沐雪松开了橙的脚，神色黯然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紧接着咬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早上，我送茵茵上学回来的时候，怎么了？难道他不是姐姐你的男朋友？”橙好奇地凑上来，在看到姐姐眼眶中的晶莹后才发现不不对劲，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头问道。

“他不是。”白沐雪扬起头，用手背拂去眼角快要溢出的泪珠，沉声说道：“如果以后他再来找你，你不要理他，或者和我说，我来解决，知道了吗？”

“嗯。”橙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抱住白沐雪，轻轻地拍打姐姐的后背，小声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这会让你不开心。”

“这有什么。”感受着妹妹温暖的拥抱，白沐雪欣慰地笑了笑，这让她发现至少自己还不是一无所有。

…………………………………………………………

上午的画面总是不时地出现在脑海中，导致奕无心学习，以至于一整天下来，他感觉自己都处在一个半懵圈兴奋的状态。

自己的好兄弟居然和自己女朋友的姐姐睡在一块？

什么情况？太劲爆了！

如果说皓和白沐雪关系好点，睡了那就睡了，奕顶多就觉得这是个美妙的意外。可偏偏两人互相都不感冒，怎么就突然处到一块去了？每每想到这，奕的好奇心就愈发膨胀。

他尝试过给皓发消息问情况，可是发出的消息就像沉入深潭的石子，也不知道皓是没看到还是故意不回。他也想过问问橙知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不过后来想到橙一晚上都和自己呆在一起，于是也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响铃，下课。

奕急不可耐地跑出教室，他的好奇心和八卦之心已经无法再支撑他这么悠哉悠哉地走回去，所以他抢上了距离放学时间最近的一班公交。

果不其然，回去的时候皓就坐在吧台。

看到奕风尘仆仆地就冲自己杀过来，皓似乎早有准备，熟练地把通往吧台内部的门栏锁好后，坐在位置上一脸鄙视地瞅着趴在柜台上的奕。

时间忽然凝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数秒，奕已经心领神会，双手用力一撑，整个人就翻上了柜台。

“卧槽你下来！”皓急忙想要把奕拦住，然而一切已经晚了。

奕得意地用手挥去桌子上的鞋印，转身就挪了凳子坐在皓的旁边，勾搭着好兄弟的肩膀，确定楼梯口不会再突然冒出个白沐雪后，压着声音满脸的不怀好意：“说说吧，早上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皓很是嫌弃地把奕的手推开，“喝醉了，就这样了。”

“酒后乱性？”奕瞪大了眼睛。

“乱你妹！”皓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扯了扯自己过时不知道几年的老旧衣裳，“你丫乱性的时候穿衣服？！再说了你也不看看对谁？我对沙发也不可能对她！”

“你小点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奕下意识地朝楼梯的方向瞄去，紧接着把皓拽回座位。虽然皓说是喝醉酒，但奕的心里还是有千百疑问，“你们俩不是最不对付了，怎么还喝起酒了？”

“这我有什么办法？那女人耍酒疯拽着我的裤子，说我不喝就要脱，你说是不是神经病？”

“脱裤子？”脑补的画面不请自来，奕投向皓的目光也越来越诡异：“你确定你们什么也没干？”

“我要是干了我引刀自宫！”看见奕的表情越来越猥琐，皓气不过，抓过一旁笔筒里的剪刀拍在桌上恶狠狠地说道。

“行，那我到时候帮你。”奕也豪迈地把剪刀收进手中，紧接着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说清楚点？你就这一句两句的鬼听得懂？”

“反正我听得懂。”皓一脸无所谓地靠在椅子上，心想着反正和自己无关，于是便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把自己看昨天看到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

“啧啧啧，所以你这是英雄救美了？”听完皓说的故事，奕砸吧着嘴感叹道。

“这是重点吗？”皓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奕，“重点是白沐雪被甩了，这就证明不止我一个人觉得她有问题，连他男朋友也看不下去了。”

“你这个是什么鬼逻辑？”听到皓的说法奕一脸无奈，他着实不知道好友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很快他就把顺序捋清楚了：“你是说她喝醉酒了回来，然后拽着你的裤子威胁你喝酒，然后你们就躺一块了？”

“差不多，你开心就好。”皓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奕最后都会绕回那个充满深意的睡觉问题，所以他放弃了。

“就这样？”

“就这样。”皓点点头。

“没意思。”奕拎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就往楼上走，留下皓一脸懵地呆在吧台。

本来奕以为会有什么可歌可泣的美好故事，结果闹了半天只是个乌龙，他炽热的八卦之心也在得到真相后被一盆冷水浇灭。

上楼，再上楼，等到站在橙房间门口的时候奕才恍如初梦，刚刚是自己和皓聊嗨了，忘记早就已经搬到楼下去的事实，所以才下意识地走上了三楼。

正当奕准备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

像是充满了心灵感应，奕满心期待地回过头去，恰巧对上了白沐雪冷如寒霜的双眸……

此时的白沐雪和早上截然不同，白衣黑裙，干净又干练，她款款走来，婀娜又挺拔，黑色的细长高跟鞋传来优雅、富有节奏的脆响，每一步都让人销骨蚀魂。

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

奕只觉得有一颗威力巨大的导弹正向自己缓缓靠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得呆呆地矗在原地，润了润喉结尴尬地笑道：“姐，要出去啊？”

“嗯。”白沐雪抬眸轻飘飘地扫过奕，嗓间传出轻微的哼鸣之声，接着便擦肩而过留下淡雅清香。

果然，失恋的女人都是一颗危险的不定时炸弹……

目送白沐雪消失的魅影，奕心有余悸地靠在墙上，回想起刚刚和白沐雪相视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感叹好在对方不是来找自己，不然免不了又要被狠狠教育一顿。

不是找自己？？？

奕壮了壮胆子，从楼道口往下张望，确定白沐雪是离开了，绷紧的心这才放松下来，悄咪咪地摸回了三层，如果说白沐雪不在，正好自己不是可以去找橙？

每次都是等着橙来找自己，奕觉得自己也应该主动一次，所以他笑容洋溢，他兴奋至极，他很熟练地扭动门把踏门而入。

没人？

奕呆滞地站在门口，看着里边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才意识到为什么白沐雪能走得这么潇洒，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甚至连一个警告自己的眼神都没有，感情就是知道橙不在所以才这样？

奕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他快速地合上门，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溜回房间……

…………………………

橙不在房间，是因为她还得接茵茵放学，这已经成了丫头每天的习惯。

所以在接送的同时她也悟出了一个微妙的道理……那就是姐姐不知道茵茵的放学时间，这也意味着她每次接完茵茵回来，在不被姐姐发现的前提，她就能抽出时间溜进奕的房间。

然后……

“superise！！！”看到奕回来，橙激动地再次从床铺底下跳出来。

这一次，她把奕吓了一大跳。

可惜的是还没等丫头品悦这胜利的喜悦，可怜的小身板就被奕拖到了床上，双手被高高举过头顶，白嫩的腋窝从短袖的袖口露了出来。

“开心吗？”奕一手抓住橙的双腕，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点穴在橙的腋下。

“嘻嘻嘻，开心……呀！不……不开心了……”还没等橙得意完，腋窝上的痒流就让她怂了下来。虽说只是痒了一下，但手臂被这么高举着，腋窝里的痒痒肉暴露太多，纵然奕的手指还没有开始动，怕痒的橙便不自在地扭动起来，嘴边偶尔嗤出几声娇笑：“你别……唔别挠嘻嘻嘻嘻嘻……腋窝很痒……很痒的啊嘻嘻嘻……哎哎你…到底挠不挠…嗤哈哈哈哈哈……”

奕的手指没动，但不代表橙的挣扎就能将其躲开，几次闪躲下来，无非就是主动用自己敏感的腋下去蹭奕的手指，这更是让橙叫苦不迭。

而奕也发现了这一点，坏笑地侃道：“你要是能就这样把我手指顶开的话，我就不挠了，怎么样？”

“不要！你当我是傻瓜吗！”橙也意识到了自己挣扎是无用功，反而更会增加腋下和手指的接触，于是她乖乖地停了下来，忍着腋窝上的哪一点不适说道：“你不就想让我自己去蹭痒嘛，我早就知道了！你骗不了我的！”

“嚯？现在这么聪明了吗？”奕把手指稍稍对着橙腋窝中间的那团软肉按压几分，立马就听到丫头笑着求饶。

“不要咿哈哈哈哈哈……我…我……哈哈哈哈哈……你要不压了哈哈哈……不要压哈哈哈哈哈！！！痒死了……换…换哈哈哈哈哈……不要腋下……挠……挠我脚底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哦？”听到橙说的话，奕绕有兴趣地低头看向橙的小脚，因为刚刚挣扎的缘故脚上的一直拖鞋已经不知道被甩到了何处，唯一剩下的一只也是不成样子地挂在橙的脚拇趾上，随时都可能掉落。

就在奕把注意力都放在橙脚上的时候，只见橙奋力一缩，整个人像刺猬一样地缩成一团，躲进被单里后大声说道：“傻瓜才让你挠脚心呢！！”

奕哭笑不得地看着橙的操作，却不知道丫头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于是隔着那一层单薄的被单，伸手就捏住了橙的侧腰。

“啊！”橙死死地扯住被单，缩得更厉害了，可尽管这样也没办法遏制住源源不绝的痒感，在床上乱滚一通后最终还是露了一只脚出来。

奕也看准时机，一抓一拉，白嫩的小脚犹如刚出水的鱼儿一样活蹦乱跳。

“你……”橙抿住双唇，见自己实在是躲不过去了，于是选择放弃，躺在床上任由奕抓着自己的脚，轻哼一声后很是没底地说道：“你不许挠的太厉害，也……也不准用什么奇怪的东西！”

“知道啦。”奕表面笑着答应，下一秒却是吐入舌头，舌尖在橙的脚心窝灵活地勾了一下。

“咿！舌头也不可以！”虽然不至于痒，但软滑湿润的感觉还是让橙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见男朋友又准备用舌头勾勒脚底，橙红着脸抗议道。

五分钟后……

只见橙面红耳赤地撅着自己的小嘴，整只脚底湿漉漉的感觉让丫头又羞又臊，羞的是自己的脚底就这样摆在男朋友的面前任其舔舐，臊的是这次她居然眼睁睁地看着男友是如何对待自己的脚底……那又酥痒又舒服的感觉几次在丫头的心底盘旋，这才导致橙始终保持默许。

享受完这一场盛筵，奕也是自觉地掏出纸巾，仔细擦拭着橙脚底上残余的口水。

“唔……痒痒……”纸巾上粗糙的褶皱时不时地擦过橙敏感的脚心，让本就害羞的丫头更加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通过不停地扭动脚趾来解痒。

“别乱动。”见橙的脚趾始终不安分，奕用指甲在橙的橙的脚掌上轻轻抓了一下。

“啊哈哈哈……你……你坏蛋！”这一痒，让橙不敢再乱动，绷直了自己的脚底感受那丝丝酸软从各个敏感的地方入侵。

“对了，我刚刚回来看到你姐出去了。”擦到一半，奕想起了什么说道。

“出去？去哪？”橙明显也不知道姐姐要出去这一回事，手肘支撑起上半身，忍着脚底的痒痒问道。

“不知道。”奕摇了摇头，“一开始我看她穿的这么正式以为你两是准备一起，结果你在这，那就不知道你姐去干嘛了，你也不知道？”

听完奕说的话，橙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意识到大事不妙。

“遭了！”

橙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脚上的唾沫有没有被清理干净，二话不说就拉着奕往外跑。

五十四

关于未来，聪明的人总是能用计划填满，就像白沐雪，聪明的她永远都会给自己留下一天退路。

可惜这些都是在遇到莱利加之前。

睿智的女人多数时候都懂得如何克制自己，唯独在情场上，白沐雪飞蛾扑火，她把莱利加规划进自己的未来，她放下戒备全心全意投入爱人的怀抱，她把自己的退路悉数堵死。

半年前她爱他爱得如火如荼，半年后的今天白沐雪心灰意冷，她的未来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尽管她口口声声告诉橙不会再对其理会，可当她看到妹妹口袋里露出的半截字条时，她终究还是偷偷地把字条攥在手中。

想要让自己克服逆境，就要有直面它的勇气。白沐雪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准备亲手了结这段充满谎言的感情。

她以为自己可以像个勇士一样披荆斩棘，直到她站在酒店的楼下，分隔大门的那条地缝如同万丈深渊，无论白沐雪怎么安慰自己，那是她始终无法逾越的鸿沟……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白沐雪知道逃避不是永远的办法，一次又一次打消心中滋生的退堂鼓，她的表情逐渐痛苦起来。

纠结和迷茫未果，白沐雪看到了莱利加缓缓下楼的迷人身影，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步伐优雅，举止温和，仿佛从未发生过争吵的样子，那看向自己的眼神告诉白沐雪，仿佛他们还是那样恩爱的情侣。

“小雪，你今天真美。”莱利加自然地拉住白沐雪的手，欣喜地注视着她的俏脸，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瞟向那优美的身段。

白沐雪出神地望向莱利加，她的大脑空白，她忽然忘记了自己出现在此的理由，一直到自己的手无端被莱利加牵住，这才愤怒地将手甩开，面无血色地说道：“别碰我。”

白沐雪的冷淡态度，相反莱利加表现的却极其真诚，只见他再次伸手牵住白沐雪，恳求道：“小雪，你原谅我好不好？为了向你道歉，我准备了很久，我找了这里最好的酒店，我还点了你最喜欢吃的菜，买了你喜欢的玫瑰，你不要再生气了，这么晚你应该饿了吧？我们先上去再说好吗？”

“我说过了你不要碰我。”白沐雪扭转着手腕想要从莱利加的手中挣脱，这一次她没有成功，“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和你说清楚，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更不要用什么低级的借口去骗我妹妹，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小雪，你怎么能这样说？上帝可以证明我是爱你的！我知道你是很生气才这样说的，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随着白沐雪不断的挣扎，莱利加的手也越来越用劲，几乎是生拽着把白沐雪拽进酒店大堂，而这样的举动也受到了周围人的注意，见事态发展的越来越不妙，莱利加也只好无奈松手说道：“小雪，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分手吧。”白沐雪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手腕，咬牙说完便转身离开。

出了酒店，意味着一切的完结，白沐雪的眼眶发红，倔强的她却没流下一滴泪。

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中满是橙拨打的未接记录，想到妹妹兴许现在正在焦急地寻找自己，白沐雪冰冷的心就变得暖洋洋的，正准备回拨过去报平安，一条短消息就闪了出来。

白沐雪认得这个号码，是莱利加发来的。

犹豫了片刻，白沐雪还是点开了消息，当看到内容的那一刹那犹如晴空霹雳，让她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无论她怎么大口喘气，始终觉得呼吸困难。

而消息的内容，仅仅只是一张图片，一张自己躺在床上赤裸全身的照片。

“王八蛋！”

这是第一次，白沐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猛地回过头，看到莱利加还伫在那里，正拿着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阴森的眼神让白沐雪不寒而栗……

……………………………………………………………………

“所以你们两出来找人，拉我干什么？”

“喂问你呢！别给我玩装死！”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两男一女走得急切，橙的内心焦虑，在酒店附近下车后几乎一路小跑，奕紧随其后，也正是因为如此，被一路拖拽的皓走的不情不愿。

他本应该在网吧的柜台里休闲地守着自己的小天地，谁知道匆匆忙忙跑下楼的奕上来就是一套强人锁男加男上加男，不由分说就抓着自己的胳膊往外跑。

“这不是人多力量大好找吗？”说实话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着皓，按理来说这种事情最不应该找的就是他，可当时情况紧紧急，所以就没想这么多。

“就一酒店，你都知道人在里面，哪门子的人多力量大？还有谁找人像你这样子手挽在一块的？”讲到这皓就气不打一处来，要说人是走丢了四处找找就算了，结果在车上的时候他才得知白沐雪根本就没丢，更可气的是就算这样，奕居然还拉着自己不放手！

虽然说好兄弟要有难同当同年同月同日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去找白沐雪，就以他和白沐雪的不对眼，估摸着到时候没事也要闹出事情。

“那里面不是还有你说的什么老外？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总要有人垫个后吧？正好你们打过交道，我觉得你可以。”奕一边走一边不忘腾出一只手，郑重地拍打着皓的肩膀说道。

“可以你妹啊！你怎么不自己上？我不去。”皓借着奕腾手的契机想逃跑，谁知道还是慢人一步。

一步慢，步步慢，就在皓被奕箍得欲哭无泪的时候，一直走在前面的橙发声了：“我看到姐姐了，就在门口。”

“哪呢？”

奕在夜晚的视力不如白天，放眼望去只感觉一片模糊的人群，要不是有一旁的皓指明，指不定要看到猴年马月。

“看姐姐的样子好像是刚出来，是不是已经没事了？”橙远远眺望，在看到白沐雪平安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你姐姐这么聪明，肯定吃不了亏，就别担心了。”奕不知道什么时候撒开了皓，站在橙的身边，牵着女友的小手安慰道。

“她又进去了。”就在奕和橙都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视线始终定格在酒店大门的皓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只见白沐雪转身又回到了大堂，此时的她不再是那个优雅冷静的女孩，莱利加的冷笑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这个男人的丑恶嘴脸。

“你个混蛋！”

竖挎在右肩的小皮包被白沐雪拎在手上，就像古代战时的流星锤，毫不留情地朝莱利加的脸上甩去，可惜速度不够快，那挥舞到一半的瘦弱手臂被莱利加精准地抓在半空。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你这样子就不淑女了。”既然已经摊牌了，莱利加自然我撕下伪装，他明知顾问地看着白沐雪，眼中尽是贪婪。

“把照片给我删了。”

“什么照片？”莱利加笑着反问。

“你……你不要脸！”白沐雪黑着脸，她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莱利加的虚伪，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顺利地结束一切，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对莱利加的信任。

也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对自己诚实过……

想到这，白沐雪赖以坚强的心灵终究还是碎得稀碎，此时的她不再是咄咄逼人的模样，她的背影孤立无助，她习惯独自承受一切，可当这些事情大到再无法承受的时候，压死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

“姐姐！”

白沐雪折返回酒店的时间不过短短十几秒，橙追了一路，她不知道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当她对上姐姐憔悴的眼神时，橙的心心痛不已。

“你干什么！把手撒开！”

奕几乎是和橙同时到达的，通过傍晚皓对自己的描述，他的目光一下就锁定在了莱利加的身上，见对方始终紧抓着白沐雪不放，奕也在第一时间出手阻止，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等他把两人分开，沙包大的拳头便直击他的面庞。

啪！

这一拳实打实地打在了太阳穴的地方，奕只觉得眼前的视线突然一黑，紧接着便天旋地转起来。

“肮脏的人种，你不要碰我！”这一拳，是莱利加对奕的警告，同时他也发现了局势对自己的不利，用力摔开白沐雪后径直跑向了大厅的服务台，指着奕一行人，用蹩脚的中文大喊：“保安！你们这里的保安呢！有人要袭击我，你们还不赶快叫人出来！”

皓是最后一个进酒店的，他不喜欢白沐雪，但出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法，他还是跟在奕身后不远处，一直看到莱利加偷袭奕逃跑后，那散漫的眼神才变得锐利起来。

“奕你没事吧？”见到自己男友被打得摇摇欲坠，橙哪还顾得上什么说理，用自己的身子支撑住奕的体重，着急地抚摸着被打伤的地方。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从妹妹的出现到奕被打伤，再到莱利加的逃跑，杂乱的声音在白沐雪的耳边嗡嗡作响，她木讷地站在原地，若不是手中的包包遭人拉扯，她可能还发现不了皓何时已经出现在面前，左右捣鼓着自己的皮包，一脸失望的表情。

“太软了，不够硬。”皓用手拍了拍包包的皮革面，这样柔软的材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这也让皓不知道白沐雪是出于什么目的会把它当成武器甩向莱利加。

嫌弃地把包重新塞回白沐雪的手中，皓四下观望，最终把视线停在了白沐雪脚上的细长高跟鞋。

“鞋借我用一下。”

皓不由分说地蹲下，也不等白沐雪同意，便粗蛮地抓住她的脚踝摘下高跟鞋，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会后满意地点起头，“这个不错，够硬。”

就在白沐雪还不明白皓的做法有何意义，只见皓抓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朝莱利加的方向走去……

莱利加不认识奕，但皓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仇人见仇人分外眼红，上次那一踢他加心有不甘，可面对皓气势汹汹的逼近，加上保安都还没到位，莱利加在心理上就已经率先惨败。

“你要干什么？我已经叫了保安了！你……你不要过来！你……啊！！！”

…………………………

深夜九点，城中心的公安局分局，距离皓被收押在临时监禁处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

莱利加进了医院，奕和橙还有白沐雪也因为做笔录的问题忙得焦头烂额。

“警察同志，我真的说了，我们是来找人，不是刻意打架报复。”两个小时的时间，奕的太阳穴已经消肿不少，但还是隐隐作痛，面对警察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他不得不托着冰袋耐心解释道。

“来找人？来找人你的同伴用高跟鞋把别人的手钉穿了？这已经故意伤害，属于刑事范畴了，我们询问过伤者，他希望可以严肃处理。”坐在办公桌上的警察拿着笔严肃地敲打桌面。

“哪能这么严重啊？那我不也是被打了一下吗？再说了是那个外国人先动的手，要也是他是过错方啊。”听到警察描述的案件的严重性，奕就直冒冷汗，虽然这件事情没有明确涉及到他，可皓会打人摆明了就是为自己出气，他可不想因为这样白白断送了好友的未来，于是奋力争取。

可是这样的争取显得又是如此无力。

“哎……说是这样说也没错。”警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这毕竟不是一般的冲突事件，刚刚伤者已经打电话联系了澳洲的大使馆，而且态度坚决明确，不肯协商，我们这边的压力也很大。”

听完警察的这番话，奕和橙面面相窥，事情发展到这种状态已经超出了他们处理事物的能力范围。

大使馆？奕和橙长这么大都没进过警察局，更别说什么能牵涉到大使馆的事情了。

“都怪我，就不应该信那个什么外国人的话，我当时要是没答应他的话现在就没这么多事了，皓……皓也不会因为这样被关起来了……”橙自责地拍打自己的大腿，她万万也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不过脑子的答应，导致了后续的蝴蝶风暴，如果皓真的因为这样被关起来，她的内心会内疚一辈子。

“如果对方肯协商的话呢？”久坐在旁的白沐雪突然开口，因为太久没有讲话，她的声音变得嘶哑低沉，宛如一名晚年无力的老妪。

“如果肯协商的话我们这里自然是能简单处理就简单处理，毕竟你们都是学生，真的有什么东西挂在档案上以后出去了也不好看。”

“简单处理是怎么处理？”白沐雪问道。

“可以当做情节较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处理，一般来说就是违反治安条例，拘留三天，处罚金。”警察想了想说道。

“可以保释吗？”

“可以，但是要保证签协议书，还要交保释金。”警察点点头说。

“等我一下。”听到警察这么说，白沐雪只是简单交代一句，随后便拿起手机出走到了办公室外面，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才重新返回。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座机响了起来，待警察接完电话，才神色怪异地看向白沐雪：“大使馆突然打电话来说不追究责任了，是你说的？”

“是。”白沐雪点了点头，把充满疲惫的视线转向奕，“你先出去一下吧，我这里要说事。”

“我吗？”奕看了看白沐雪，确定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又看了看橙和警察后，这才缓缓起身离开。

而警察也根据以往的工作经验，从白沐雪的语气中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重新摊开笔盖和记录谱，还没等他开始问话，就见白沐雪颤抖着手把手机放在桌面上。

“我要报案。”

“……”

…………………………………………

夜晚十一点，在白沐雪签字交过保释金后，奕一行人总算是走出了警局的大门。

呼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明明已经是最好的结局，白沐雪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无论橙如何紧握她的手，她的手始终冰凉。

出大门的第一件事，奕就给皓来了一记强人锁男，今天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真的太惊险，不过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不然他都不知道回去要怎么向茵茵和陈叔交代。

而皓也在得知是白沐雪帮助自己后用异样的眼神反复衡量对方。

“这么晚了，打车回去吧。”奕看了看时间，他们早就错过了公交车的末班，加上警局离网吧有一段距离，于是提议道。

“你们三个人刚好凑一辆，我这里再等一辆。”皓同意奕的说法，点头说道。

“那怎么行？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企不是显得我很无情？”奕顿了顿，然后将视线投向两个女孩子，“这样吧，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姐你和橙是女孩子先回去，我们哥俩这边再等等……”

可还没等奕把话说完，就被白沐雪给打断：“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和他等。”，这句话无疑是白沐雪说给橙和奕听的。

话语一出，惊讶的不仅是奕，还有橙，相比之下皓就显得要冷静许多，他微微侧过头，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白沐雪，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呃……那我和橙先回去？”在这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地微妙气氛下，奕尴尬地和橙相互一视，他们都被白沐雪和皓反常的举止搞得摸不着头脑。

奕走了，带着橙一起，走之前还向皓使了个不要冲动的眼神，别的事情他都不担心，他就害怕自己一走皓会和白沐雪在警局门口打起来……

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空荡荡的警局门口只剩下皓和白沐雪两人，这是他们第一次安静的独处，没有争吵和拌嘴，两个人默默无闻。

“你应该和他们一起走的。”过了有一会，皓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气氛，他蹲在楼梯阶上，背对着白沐雪淡淡开口道。

“嗯……”

“赶紧打个回去吧，省的他们担心。”

“嗯……”

“等下我坐前面，你做后面。”

“嗯……”

“我说你怎么只会嗯嗯嗯的？是机器人吗？”皓无奈的起身，他感觉这样的交流显得他像个婆婆妈妈的智障，待他把身子扭过去，这才发现白沐雪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贝齿轻咬下唇，神色纠结地看着自己。

“谢谢……”白沐雪咬着牙呢呢说道。

“嗯。”

“……”

“走走吧。”白沐雪将视线转移别处，向来不惧人的她也快受不了这样的尴尬，于是朝着反方向走去。

皓看着白沐雪的倩影，默默跟了上去。

他们的距离保持的不远不近，白沐雪每走一步，皓就跟一步；白沐雪停下，皓也停下；白沐雪回头，皓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你的鞋子，我会赔你的。”

因为皓把白沐雪的高跟鞋当做武器，所以在被带入警局的时候高跟鞋也被当做作案工具保存，少了一只高跟鞋白沐雪自然没办法再穿，所以当皓把高跟鞋从她脚上夺走的时候，为了保持平衡，白沐雪就已经开始打着赤脚。

她赤脚进入警局再赤脚出来，赤脚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她沾满灰尘黑乎乎的脚底被皓看在眼里，让皓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用了。”白沐雪停下脚步，转过身的她发现皓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脚上，这让她很不习惯。

假如她没有发现自己喜欢被挠痒的事实，此时的白沐雪或许会不以为然，她不介意有人朝她的脚上投来欣赏的目光，毕竟这双脚是她引以为豪第二张脸。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之前因为事态的紧迫导致让她没有时间顾虑这些，如今风平浪静之后，她也不得不开始面对这样的问题。

她不想这样把光脚露在皓的面前，这让她产生一种衣服被褪去任人观望的羞耻。她的脚趾头害羞地缩了起来，左右脚互相摩挲，似乎这样一时的阻挡能带给她心理安慰。

“你有脚气？”白沐雪的小动作被皓看在眼中，看着看着，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没有！”面对皓突如其来的疑问，白沐雪先是一愣，随后气得跳脚，她不明白皓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没有你一直动什么？有脚气的人才会这样。”皓迟疑了一会，此时的他正望着自己的手，又一次谨慎问道：“真的没有？早上我好像都有闻到味。”

“早上？”

“……”

“你……”白沐雪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发现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思绪又不知不觉被带回了今天早上，让白沐雪不得不回忆起自己用脚底磨蹭皓下巴胡渣时候索取的快感……

“你胡说……哪有什么味道。”白沐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皓的视线始终扫在自己的脚上，加上一系列羞耻的事情不断在脑子里冒出，这让白沐雪的心脏一阵狂跳，无论她怎么暗示自己，那绝美的脸蛋上还是慢慢浮现出一抹羞红。

“没有就没有呗，我也是随便说说，你紧张什么？”皓满不在意地耸耸肩，黑夜中的他丝毫没有发现白沐雪脸色的变化。“说真的，你脚多大，我好买了赔你。”

“我说了不用。”

“多大？”

“不用，你不要再看了……”

“多大？”

“37……”

“这么大？”皓又开始打量白沐雪的脚，虽然视线不好，但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轮廓，“你不会是扁平足吧？”

“扁平你大爷！”白沐雪终于忍受不了了，拎起抱抱就往皓的身上抡，“你才扁平足，你全家都扁平足！你就懂得欺负我是吧！”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流氓，是无赖，除了欺负女生还有什么本事，你说啊！王八蛋！”

面对白沐雪几近疯狂的打砸，皓屹然不动，他早就试探过了，这种包包的杀伤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面对白沐雪潸然泪下的哭诉，他选择做一个沉默的沙包。

白沐雪真的太累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自己，她太冷静了，冷静得过头，冷静地把自己逼入悬崖的绝境。

为了保护妹妹，她委曲求全住进网吧，天天饱受冷眼，她抗住了莱利加的背叛，抗住了自己莫名多出的怪癖，抗住了莱利加对自己的威胁，她冷静地给大使馆打电话，用自己的声誉作为赌注强迫大使馆妥协。

她只不过是个刚踏入大学不久的学生啊。

她用智慧漂亮地解决了所有难题，却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轻飘飘的一句扁平足，让这个坚强的女孩溃不成军。

白沐雪有多么想把自己的脚抬起来，用事实告诉皓自己不是扁平足，可是她哭得太累了，哭光了浑身的力气，像是一只失去引线的木偶，软踏踏地坐在地上……

“我不是扁平足。”

“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不是扁平足！”白沐雪又一次地呐喊。

“嗯。”

“我不是扁平足！”

“……”

…………………………………

五十五

夜晚将近零点。

舟车劳顿，奕和橙总算回到了网吧，犹豫明早早课的缘故，再加上白沐雪随时回来的不确定因素，两人简单的你侬我侬过后，便依依不舍地在二楼分别。

在外头奔波了一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橙不像往常一样飞奔上床，合上房门的她，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凝重。

脑子里回闪着姐姐在警局所说的一字一句，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姐姐却还是那样的冷静，那从内心中散发出的幽伤，狠狠地敲打橙的心头，让单纯的丫头在震惊的同时又心疼无比。

姐姐的裸照……

橙攥紧拳头，鞋也不脱地走进房间，把手伸进床底，提出那尘放已久的电脑背包，用手拂去残留在表面的灰尘，麻溜地取出笔记本。

病毒的传播往往都需要一个媒介，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网络中，就像当初橙控制奕的手机，就是在发送的文字中隐藏了一段简单「公式」。

奕收到了，所以奕中招了。

当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一行行眼花缭乱的代码也随之在漆黑的屏幕上呈现，让人目不暇接。

这是橙做过的最复杂的「公式」。

她聚精会神，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确保万无一失地抹除莱利加所有网络信息。

……………………………………………………

这已经不知道是莱利加收到的第几条消息了，每一条消息都是大使馆发来的，每一条消息的内容都越来越糟糕。

他本来以为牺牲自己的一只手，可以换来皓的牢狱之灾，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毁掉皓，毁掉这个两次胆敢两次对自己动粗的男人的人生。

可是他还是算错了。

他算错了白沐雪。

半年的交往让莱利加自以为对白沐雪了如指掌，他知道白沐雪是个骄傲的女人，容不得自己有半丝污点，所以他才在夺取白沐雪第一次的时候拍下照片，为的就是能将她掌控在手中。

而白沐雪第一次看见照片的反应也如莱利加所料，她明明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可是她选择了一项最愚蠢的方式——愤怒。

他赌定了白沐雪不敢声张这件事，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拿自己的声誉去冒险。

可是白沐雪却做了……

她无视了自己的要挟，拿裸照的事情作为筹码，要求自己放弃对陈皓的责任追究，甚至还在自己已经妥协的时候仍旧把这件事情告诉的警察，导致他等等不得不从医院挪至警局接受调查。

“贱人！裱子！”莱利加把手机狠狠地拍在桌上，英俊的面庞变得狰狞不堪，手掌厚厚的纱布也抵挡不住被高跟鞋洞穿的钻心之痛。

“这是你逼我的！”

痛苦使人疯狂，既然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莱利加也做好了把白沐雪拖下水的准备。

只见他拿起手机，点开相册中白沐雪的照片，偏执且疯狂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扫在少女身体的每一处圣地，最后点开了国外人尽皆知的网站。

“叮……”

就在莱利加即将把相片上传，屏幕顶上弹出的短信转移了他的视线，以为是大使馆又发来消息的他下意识点开短信……

没有内容，没有署名，更没有号码。

一片空白占据了整个手机屏幕。

误以为是手机卡顿的莱利加又点了点屏幕，谁知下一秒手机如同遭受炮轰一般，一条又一条的短信疯狂袭来。

十几条……

几十条……

几百条……

当消息停止，莱利加的手机也诡异地进入重启，紧接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出现在黑色屏幕，一行行的字符不断向下刷新，直至完全覆盖，最后黑屏卡死……

前前后后总共不超过五秒，无论莱利加在开机键花费多少的功夫，此时的手机无非也就是比砖头小块点。

“见鬼，见鬼，见鬼！”莱利加暴跳如雷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四散的碎片惊吓到了进门给他换药的护士。

“您好，这里处理伤口、包扎加换药的话一共是八百，是需要您一会自己去柜台支付还是提前先付款呢？”小护士是第一次看到外国人，面对如此英俊的面庞，让她忍不住多看了莱利加几眼。

“先付吧，没有密码。”莱利加焦躁地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烂手机，又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下一张黑色的银联卡递给护士。

等结完账，莱利加估计警察局的人也快到了，所以他要思考对策。

可谁知道小护士出去了还没一会就重新返回，略带紧张地眼神看向莱利加，尴尬地提醒道：“先生，您的这张卡不能用。”

“不能用？怎么可能？”莱利加惊愕地收回卡，左右检查，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晚上预定酒店座位用的就是这张卡。

“那用这张。”莱利加重新掏出一张金色的卡给小护士，没过多久又见小护士跑了回来。

“不好意思，这张也不能用。”

“这张再试试。”莱利加又换了一张，当他看到护士又一次折返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答案。

“不可能，不可能……”莱利瘫坐在凳子上，嘴里不停地喃喃。

他总共就只有三张卡，三张卡同时失效？这对刚砸完手机又在异国他乡的莱利加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包括一会警察的到来，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与大使馆对好说辞，低头看向地上的手机，回想起刚刚的异常，那方才高傲自大的眼神逐渐被惊恐替代……

………………………………………………………………

白沐雪哭得太久了，久到她浑身麻木，只能这么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小声抽泣，红红的眼睛注视着远处的光景。

皓就坐在白沐雪的旁边，距离白沐雪五步之遥，从白沐雪开始哭的那一刻便一言不发。

历经了这么多事，他觉得白沐雪可能需要发泄，所以他尝试性地气了一下，然后搭上了回家的十五分钟……

他本来可以什么也不做，可是他得到了白沐雪的保释。

就像白沐雪一开始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一样，可是她却保释了自己。

“你是故意气我的。”白沐雪用手腕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痕，大哭一顿的她虽然手脚不灵活了，但是脑子却意外地清晰。

“也不全是吧。”皓点了点头，他避开白沐雪的视线，眺望远方，落在了皎洁的明月上，“主要是好奇。”

“好奇女孩子的脚？”听完皓说的话，白沐雪低头看向自己脏兮兮的脚趾，或许是因为麻木的缘故，她的内心出奇地平静，就算此刻这样子和皓谈论起自己的脚，也惊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好看的才叫好奇。”皓也跟着看了一眼白沐雪的脚，撇了撇嘴说道：“脏的就算了。”

“随便你吧。”白沐雪不想再和皓争论，她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的幼稚，每一句话都是没来由地在针对自己，“但是我哭的事，你别和沐橙说。”

皓站了起来，他拍了拍附着在裤腿的灰尘，看看着白沐雪的眼睛，眼神中的复杂一闪而过，最终还是答应道：“仅限今天。”

皓看了一眼时间，扭头就拦下一辆驶进的出租。

回家的路上空气出奇的安静，白沐雪坐在后排，皓坐在副驾驶，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包括回到网吧，两人也只是默默回到各自房间。

……………………………………

一进门，白沐雪首先看到的就是妹妹露在床尾的半截小腿，以及那勾搭在脚趾上摇摇晃晃的拖鞋，不由得秀眉一皱，上前替妹妹取下拖鞋。

橙正在聚精会神地捣鼓电脑，丝毫没有听到白沐雪回来的动静，脚底的拖鞋突然被扒开吓了她一跳，回过头才发现是姐姐回来了，于是快速收好电脑，乖巧地坐在床上：“姐姐你回来了啊。”

“嗯。”白沐雪轻轻点头，将拖鞋摆放好，看了看妹妹手中的电脑，佯装生气地说道：“这么晚不睡觉，也不懂得先洗澡，就在这里玩电脑。”

“哎呀，我不是在等姐姐回来嘛。”橙讪讪地把电脑收进背包，小脚蹬了几下把电脑包踢进床底，然后贴在白沐雪的身上撒娇地嗔道：“既然姐姐也回来了，那我们就一起洗呗。”

“……”白沐雪看着妹妹水灵灵的大眼睛，心里满是疑惑。

自从她住进这里，除了第一次，其余每次她一提出要一起洗澡的要求，妹妹就躲得远远的。当然，她也明白妹妹就是想趁自己洗澡的间隙去偷偷谈个恋爱，可没想到丫头今天居然多云转晴，拉着自己说要一起洗澡。

白沐雪猜想这可能是橙想要照顾自己的心情才做出的选择，但心底依旧欢喜，只不过她喜形不于色，用手偷偷在妹妹的腰间捏了一把，这才宠溺地说道：“那就一起吧。”

腰处受痒，惹得橙一阵惊呼，也下意识地躲到一旁，见姐姐若无其事地拿好换洗衣服，抗议地撅起小嘴：“姐姐你真的越来越坏了，现在动不动就痒我，再这样我就不跟你洗澡了。”

“你要是不去，我就再痒你，痒到你和我去为止，谁让我是你姐呢。”白沐雪面露得意地笑道，又帮妹妹找好衣服，左右手各抓着一套衣服，脑袋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示意橙已经可以走了。

“哪有这样的啊？”橙满脸都挂着委屈，明明是她先邀请的姐姐，可是现在看来她更像是被胁迫方，迫于无奈她跟在白沐雪的后面，也注意到了姐姐黑乎乎的脚底板，“姐姐你是赤脚回来的？”

“嗯？是吧。”白沐雪抬脚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底，这已经不能用脏来形容了，一眼看去除了黑还是黑，要不是还有脚的形状，白沐雪怕是自己都快不认得自己的脚了，“一会洗洗就好了。”

白沐雪是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当她在浴室里面使劲用手揉搓脚底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或许并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无论她怎么洗，脚底依然还残留着黑不拉几的印记，仿佛那些灰尘已经渗进了她的皮肤。

“姐姐你打点沫吧。”在一旁洗头的橙也要看不下去了，指了指一旁的沐浴露提醒道。

“嗯。”白沐雪点点头，挤了少许沐浴液在手上，轻轻涂抹在脚底的脏处，待起沫了用水冲洗干净，可惜任然没把那些污渍清除。

“只涂是不行的啦，要用指甲去抓，把脏东西都抠干净。”橙又一次提醒道。

“这样洗得干净吗？”听到妹妹的建议，白沐雪看向自己脚底的眼神犹豫了。

要说平常洗脚她也就是和刚才的方法一样，涂点沫沫匀之后便冲了。要说用指甲去抓，白沐雪从来没试过这种方法，她也是怕痒的，尤其是在被妹妹用指甲尝试之后，她对这种洗脚的方式充满了犹豫。

抓？还是不抓？

白沐雪颤抖着手指，尖锐的指甲对准自己的脚底，就像她傍晚试探自己究竟有多怕痒一样，只是轻轻一刮，一瞬间的痒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这样的痒和傍晚无异，也算是让白沐雪松了一口气，只要是慢慢来的话，她还是受得了的，可谁知她的这一小动作，居然被橙看在眼中。

“姐姐你还是要打沫啊，单单这样抓哪抓的干净啊？”

“你坐这里来。”白沐雪把浴室房的凳子推到橙的旁边，示意妹妹坐下。

虽然橙不知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坐在了白沐雪的对面，等她刚坐稳，就见姐姐俯下身子手一捞，将自己白哗哗的小脚放在她的大腿上。

“啊，姐姐你干嘛？”面对这样一个几近暴露秘密的姿势，橙害羞地用毛巾遮挡住下身的花园，紧接着她的脚底就被白沐雪涂满了泡泡。

“姐姐你……唔……”敏感的脚底被白沐雪的手掌来回抚摸，阵阵酥痒惹得丫头大气也不敢出，当她看到姐姐的手指对准自己脚心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姐姐做的这些就是为了呵自己的痒，吓的橙急忙把脚缩了回去。

“伸出来。”白沐雪摊开手掌对橙说道，那是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

“不行，痒……”橙害怕地看着姐姐长长的指甲，她到现在为止也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要突然来挠自己的痒，只能身子微微前倾，好把脚朝后伸向离姐姐更远的地方。

“伸出来。”白沐雪很不客气地说道

“唔……姐姐你是要挠我痒痒吗？”面对白沐雪的又一次重复，橙终究还是慢慢把那只带满泡沫的小脚挪了回来，可怜的脚趾无助地蜷缩在一块。

“你一会不就知道了？”白沐雪并没有正面回答橙，而是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意思要让妹妹把脚重新放在自己腿上。

当橙遵照着白沐雪的把脚放好后，也意味着丫头知道自己逃不过接下来的挠痒酷刑，但是她还想再给自己争取一下，“姐姐，你一会能不能……呀！！！”

橙是想让姐姐不要用指甲的，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姐姐的指甲已经挠上了自己的脚底，伴随着的刺痒让橙忍不住大叫起来。

“痒吗？”白沐雪食指的指甲戳在了橙的前脚掌，尖锐的指甲陷进痒肉，在妹妹失声的时候，又开始说着脸面慢慢往下划动。

“咿！痒！痒的啊！哈哈哈哈哈……姐姐不要那里……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怎么这么痒哈哈哈哈！！”

橙的脚底本就滑嫩，单单用指甲就能要了她半条小命，如今脚上被白沐雪打上了沐浴液，怕痒的脚底变得更加滑腻，那样的顺滑让白沐雪的指甲畅通无阻，一直刮到了橙的脚心窝才停下。

“姐姐不要了，不要了，我……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见姐姐停下了手指，橙以为挠痒这件事情也到此为止，正当她准备把自己的脚收好，却看到姐姐的单指变成了五爪，“姐姐你不要这样，我……我……”

“知道痒了？”听到妹妹略带哭腔的讨饶，白沐雪也不忍心再下手，她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想让妹妹明白一件事。

“知道了，真的痒死我了。”

“知道痒你还叫我用指甲去抓？”白沐雪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橙，两根手指头并拢，呈竹条状轻轻抽打在妹妹红润的脚底，“你会痒我就不会痒是吧？”

“那姐姐你不是自己抓嘛，自己抓的话应该会更不痒吧……”橙委屈地把自己脚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她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姐姐居然会拿自己来做实验。

“就听你忽悠。”白沐雪又白了橙一眼，只不过此时的她已经翘起了二郎腿，脚底朝上，手中的泡沫是刚才捉弄妹妹剩下的。

在妹妹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泡沫涂抹在自己的脚底，手掌的摩挲，手指的轻柔，丝滑的触感伴随着的是每一处痒穴被抚摸时产生的酸酸酸酸的痒感，这让白沐雪感到莫名的羞耻。

这是自己的妹妹。

尽管白沐雪不断暗示自己，可是依然改变不了她面色红润的事实，脚底不断传来的酥痒让她的心跳加快，仿佛已经在妹妹面前抓挠自己的脚心一样。

不仅不好意思，还有一点点……刺激？

失了神的白沐雪手指一僵，指甲不小心戳上了自己的脚心，那在脚底积攒已久的痒感突然爆发，像是火山喷涌一样地直冲白沐雪的脑子，始终紧闭的双唇难以控制地发出一声惊呼。

“呃啊……”

“姐姐，怎么了？”橙被白沐雪突发的怪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姐姐冷峻的脸上竟然浮现笑意，这才明白姐姐是被痒到了，“要是真的很痒就算了吧，说不定过几天就自动干净了。”

“没事，不痒……”白沐雪紧张地看着橙，总感觉自己这一叫在妹妹面前丢尽了脸面，她的眼神闪烁，停顿在前脚掌的手指也变得犹豫不决。

“还是算了吧。”白沐雪收起自己的手，从橙那里接过花洒，用手掌引导水流默默冲洗自己的脚底。

她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向妹妹袒露一切，她害怕见到妹妹怪异的目光，所以她放弃了。

……

睡觉的时候，白沐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只要眼睛一闭上，仿佛就能看到莱利加那照片威胁自己的丑恶嘴脸，看到妹妹在警察局对自己的担忧，以及……自己在皓面前嚎啕大哭的糗事。

我居然哭了？还是在他面前？

一想到这，白沐雪就心烦意乱，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拂拭眼角，她都不明白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只记得陈皓虚妄的评价让她愤怒不已，然后……然后她就崩溃了……

白沐雪是骄傲的，她从来都不把自己的软弱留给别人，因为她觉得这样毫无用处，凡事只能靠自己的想法也更是在对莱利加死心后根深地步。

可是连续两次，自己能摆脱莱利加都是靠了他？

白沐雪自嘲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荒唐的想法，以这段日子她对陈皓的了解，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安什么好心，第一次驱逐莱利加是为了店里的生意，第二次是为了好友出气，没一次是和自己挨得着边的。

悄悄起身发现一旁的橙已经熟睡，白沐雪摸着黑离开了房间。

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受不了自己身上有一丝脏乱，就算是看不见的脚底，不洗干净也会让她浑身不自在。

白沐雪怕被人看见，所以只好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清洗。

白沐雪出门前看过手机的时间，正好是三点半，照理来说所有人都应该睡了，可是她忽略了一件事。

这里是网吧……

………………………………………………

洗完澡的皓穿着内裤从浴室里出来，正巧和从房间出来的白沐雪撞了个正脸。

惊愕，沉默，尴尬顿时在白沐雪的脸上弥漫。

皓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羞耻对于脸皮厚到戳不破的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每次洗完澡的时候，从闷热的浴室出来还要穿衣服不如把他拖出去枪毙。

当然，考虑到有白沐雪和橙在的原因，他都选择在夜深没人的时候洗澡，为的就是避免发生这种尴尬的情况。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遇到了……

眼看白沐雪痴痴地瞅着自己的身子，皓淡定地用手扇着风，他怀疑白沐雪从来没有游过泳，更没有见过穿泳裤的男人。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皓若无其事地捡好自己的脏衣服，根本不管白沐雪是什么样的想法，临走之间发现白沐雪还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无语道：“你是变态？”

随后就进了房间。

“变态？”白沐雪目瞪口呆地看着皓把门关上，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多不要脸，才能问出这么没羞没臊的问题，明明是他自己不穿衣服，还要推到自己身上来？

“大晚上不穿衣服，你才是变态吧！”回过神来的白沐雪对着皓的房门大喊，然而根本得不到里面人的回应，这让她愈发羞恼。

愤愤地走进浴室，白沐雪锁上了门，把凳子上的水都擦干净后，坐在那的白沐雪越想越觉得憋屈，她就从来没有见过陈皓这么讨厌的人。

闷闷地生了一会气，白沐雪这才开始准备自己的洗脚任务。

快速地将脚沾湿涂上沐浴露，白沐雪的手指甲轻轻在自己的脚掌脏处刮蹭起来。

她的动作很轻，她的力量很小，可以说指甲的游走时有时无，可就算是如此轻棉的抓挠，白沐雪依旧感觉被指甲刮过的地方似乎有小簇的电流在隐隐跳动。

“嗯……嗤……嘻嘻……不痒的，不会痒的……嗯……”微弱的痒感让白沐雪笑意满面，只有在这没有人的时候，她才敢真正放下架子，脚底一阵又一阵的轻痒不断进攻，她的笑声如蚊呐，始终不停地暗示自己，仿佛这样子脚底的感觉就能减弱几分。

第一轮的轻抠在白沐雪的苦苦忍耐下终于结束，当她冲洗脚底的时候发现，那些肮脏的印痕居然真的淡化不少，这让白沐雪很是欣喜，又一次把沐浴露涂在了脚底。

还是一样的手法，绵绵不绝的轻痒在指甲的抓挠下产生，让白沐雪情不自禁地跟着笑出声，甚至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本应该轻轻爬搔的指甲正逐渐用力，尖尖的指甲一点一点陷入她敏感的痒痒肉，老实的脚趾也变得越来越不安分，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哈……”当手指头抠上脚掌的褶皱，白沐雪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竖起耳朵，确定外面没动静后，略带复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脚底。

她动了动的脚趾，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枯朵，从紧紧的蜷缩变为微微曲张，露出了里面最为软嫩的花蕊，可随即又再次闭合。

我在干嘛？

如梦初醒的白沐雪甩了甩脑袋，硬是忍着那稀奇古怪的想法，重新清洗脚底。

不知道洗了有多久，雪白的脚底不再留有黑渍，在白沐雪的反复抓挠下，细嫩的脚底粉如桃红，也因为这持续的痒感，使得白沐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背靠墙上。

又休息了一会，正当白沐雪准备离开浴室回房间的时候，打开门的她被外头的景象震呆住了……

那本应该呆在房间的皓，此时就正坐在距离浴室不远处，虽然和之前比穿上了衣服，可那副无聊的模样，似乎已经坐了很久，看到白沐雪出来，不由得投去怪异的目光。

看见皓，白沐雪突然慌了神，她不知道皓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根据皓的表情，白沐雪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冷静的脸上少有地浮现淡淡羞红，她双唇轻启，却又哑口无声。

“我只是洗个脚而已……”两人对视了几秒，迫于心理压力，白沐雪不得不放下冰冷的态度解释，可谁知道皓的心情更加难以言喻……

只见皓一言不发地站起来，侧身穿过白沐雪走进浴室，取下他遗忘在毛巾架上的手机。

他是为了取回手机才在门口等待的，本来以为白沐雪进去只要一会时间，没想到等着等着他就听到了浴室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奇怪声音……

咿咿呀呀的声音？

皓承认自己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吧？

空气中飘散的是沐浴液的香气，看了看湿漉漉的地板，皓不由自主地打开排气扇，迟疑地打量着白沐雪，显然是不相信对方说的‘蹩脚’的谎言。

“厕所不隔音，下次小点声。”

出奇的是，皓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拿这件事来挖苦吧后座，只是在拿回手机后叮嘱了一句，随后便回了房间。

“小点声？”

白沐雪嘴里喃喃念叨着这句话，突然间小脸变得通红无比，十颗晶莹圆润的脚趾头在拖鞋里不安地扭动起来。

……………………

五十六

这一夜，白沐雪彻底失眠了。

因为莱利加，更因为皓。

皓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其实另有他意，却让白沐雪误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才会让自己小点声。

小点声……

白沐雪惆怅地倚在窗台，凌晨四点的月光朦胧地洒上少女绝美的侧颜，面对窗外的一片孤寂，她的内心苦不堪言。

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特殊癖好，白沐雪选择躲避，她不愿意接受事实，也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自以为能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心底，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沐雪才发现这就像是被灌满了某种诅咒，无论她如何逃避，无论她如何厌恶，早在她感受到的那一刹那，便牢牢刻在了骨子里。

缓慢地坐回床上，脚跟踩在床沿，一双玉足微微上翘，伸手点向白皙的脚背，白沐雪的眼神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

要说白沐雪失眠，其实橙的睡眠也没好到哪去。

她还是个高中生，是个不闻世事的单纯丫头，没有强大的心理，一天之内经历这么多事，难免会被困扰。

只要一合上眼，一幕幕画面好似飞一般地在脑海里闪过，不停颤动橙的小心脏。

所以即便她在床上躺了很久，也没法安然入睡，最后能睡着全依仗负荷的疲劳强行入睡。

本来以为只要睡着了再睁眼就能看见天亮，可惜橙这一觉却睡得异常烦躁。

在梦里，她梦到了莱利加，梦到了奕受伤，以及梦到了姐姐的照片……

猛然睁开眼睛，手背揉搓惺忪的双眼，看到的是月光下姐姐黯然的背影，橙坐了起来，悄悄从背后搂住白沐雪的腰。

“怎么还不睡？”白沐雪起先被吓了一跳，而后才反应过来，会做出这样动作的只有妹妹。

握住橙的手背，白沐雪自然清楚从不起夜的妹妹想的是什么，她幽幽地注视月光，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愧疚：“今天吓到你了吧？”

“姐姐你不也没睡？”橙没有直接回答白沐雪，脸贴在姐姐的肩膀上喃喃说道：“有什么好吓不吓的，事情是发生在姐姐你身上，要问也应该是我问才是。”

“困吗？”

“不困。”橙摇摇头。

“那聊聊天吧。”白沐雪拉住橙的手臂，让妹妹坐在自己旁边，面对星空，就着朦胧的夜色，她仿佛找到了一种小时候的感觉。

那时候的她们天真烂漫，总是互相抱怨着心事，又互相鼓励着对方，她们的眼中永远都散发着光芒，就像妹妹现在一样，在黑暗中仍旧闪闪发光。

可自己却……

白沐雪刚抱住自己的膝盖，腰间传来的痒让她一哆嗦，扭头一看发现妹妹居然在用手指轻轻戳自己的腰。

“你干什么？”白沐雪含笑拿开橙的手指，发现妹妹也在笑着看自己。

“姐姐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一直苦着脸会变丑的。”橙笑嘻嘻地说道。

“歪理。”白沐雪放开了橙的手，便不再理会，哪知道丫头的手不一会又慢慢攀上自己的腰，“唔……你再动我，信不信我挠你了？”

听到姐姐的放话，橙的小手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下子缩回怀里。

“我就是想让姐姐开心一下嘛。”

“谁和你说这样就会开心的？”白沐雪哭笑不得地看着傻妹妹，倘若真有这么简单，她刚刚洗脚的时候就应该把糟心事抛一边去了。

“当然是奕说的啦。”橙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在看到姐姐投来的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才戛然而止，连忙补救道：“主要是我自己这么觉得的。”

“哎……”看着傻妹妹，白沐雪叹了口气，她不忍心拆穿妹妹的谎言，想着就此跳过这个话题，却神使鬼差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喜欢挠痒痒吗？”

“啊？”橙没有想到姐姐又会回到这个话题，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为了向姐姐证明吃下的苦头，有些心虚，但还是坚定地点头：“喜欢。”

喜欢。

两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字眼，让白沐雪的心隐隐颤动，不过在一番调整后很快又平息下去。

话虽如此，白沐雪也有自己的判断，可有时她确实搞不清橙说的话是真是假，心里的秘密让她摇摆不定，她会觉得妹妹完全是在偏袒男友，又在想妹妹不会欺骗自己。

当然，最主要的是白沐雪也希望橙说的是实话。

如果橙说的是事实，那么白沐雪觉得自己可以毫无顾虑和妹妹袒露心扉，因为她们都是一样的，足够可以相互理解。

可要是假的，就算橙是自己亲妹妹，白沐雪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开口，她害怕自己在妹妹的眼里会变为异类……

橙不知道白沐雪心里的纠结，看到姐姐陷入了沉默，误以为是又在打算着什么，这让丫头坐不住了，咬着牙换了个姿势就把脚平放在白沐雪的跟前。

“姐姐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再挠我一次。”

“你不是很怕吗？”看到橙的举动，就算是白沐雪心思再细腻，也还是懵了，每一次她欺负妹妹，得到的都是妹妹的拒绝和求饶，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不断猜想妹妹在说谎。

可这一次，妹妹居然主动把脚送了过来，而且还不是在自己的要求下，这让白沐雪灰蒙蒙的世界重新亮起一丝希望的曙光。

“怕，但…但是……又怕又喜欢……”

“那我真的挠了？”白沐雪左手握住橙的脚趾，右手在妹妹的脚底虚晃，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辨认妹妹的真伪。

“姐姐你挠吧。”橙屏住气息，努力让自己的话语平静。

“真的不怕了？”

“不怕。”

“用指甲也不怕了？”

“不……不怕，痒一点就痒一点吧。”橙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等待酷痒的降临。等了许久，脚底一点感觉也没有，于是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探查情况，发现姐姐的手已经挪至别处，这才松了一口气，“姐姐你不挠了吗？”

“不挠了。”白沐雪变回了原来的坐姿，手搭在脚背上，眼中充满了犹豫，手指从脚背一路摩挲到脚趾，最后用手掌紧紧包裹住脚趾。

“你真的没有骗我？”白沐雪抬头问道。

“没有。”橙脸不红心不跳地竖起三根手指头对天花板发誓。

“好吧。”看到妹妹都已经这样说了，白沐雪当即立下决心，她翻转脚面，将那让她羞耻多次的足心朝向妹妹，本就白嫩的脚底在银辉下泛起淡淡光泽，“其实，我好像和你一样……”

“……”

“……”

“一样？什么？”不知道是自己理解出错了还是听错了，橙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一样喜欢挠痒……”白沐雪低下头，声音呢喃不清，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橙，亲口对妹妹承认自己的癖好，白沐雪的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是羞耻。

“喜欢挠痒痒？姐姐你是说你喜……哦不对，也喜欢被挠痒？可是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动你了吗？”橙虽然吃惊，很快也理解了白沐雪的意思。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是个不得了的秘密，但橙已经在和奕的打情骂俏中习惯了挠痒这种模式，对丫头来说，这都是一些大不了的事，所以所以当她得知姐姐也喜欢的时候，并没太多的想法，更多的则是在揣摩姐姐和自己诉说这件事情的用意。

“也不是喜欢，就是有一点好奇而已。”白沐雪急于为自己的不当措辞辩解，“而且我还是不喜欢别人动我，就是单纯觉得那种感觉不太一样，感觉很奇怪，哎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

“好吧……我知道这样可能很不正常。”说的话都没得到橙的及时回复，白沐雪难免觉得失落，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妹妹说这些，却看到妹妹始终沉默，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因为猜不透橙在想什么，白沐雪想要退缩了……

就在白沐雪准备自嘲地一笑而过，通过对姐姐言语和行为的观察，橙抓住了关键点。

姐姐在害羞，在不好意思。

加上白沐雪这段时间只穿长袜的怪异行径，橙终于有了大概得猜想。

对于橙来说，挠痒什么的，她早在和奕在一起的时候就选择了接受，而且每次同奕打闹营造出的温情都让她格外享受，所以她可以毫无压力地面对这一切。

可是姐姐不一样，从小到大都严以律己的性格让她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包括对她自己。那么一个始终力求完美的人，突然发现自身还隐藏着这么一个癖好，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打击？

这一捋，橙捋清楚了白沐雪的想法，同时又开始心疼起来，不知道姐姐究竟还有多少事是偷偷藏着没有告诉自己。

“这有什么？姐姐，你来学我这样做”只见橙不以为然地说道，由一开始的并排坐改为与白沐雪面对面，双膝分离两腿大开，白皙的玉足收缩合拢，脚底两两朝上。

“干嘛？”白沐雪不知道妹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照做，不过这样的姿势，让她想起昨天傍晚自己同妹妹拿梳子挠脚心的场景，不由得将两只脚的脚底贴好贴紧。

“不是这样的啦。”看到姐姐不好意思，橙主动伸手把白沐雪的脚分开，将足底双双暴露。

“你到底要干什么？”平时都是她抓着妹妹的脚欺负妹妹，如今自己的脚被抓住了，让白沐雪显得有些难为情，可是她又不想打断妹妹的热情，只好任由妹妹摆放自己的脚。

“没有干什么啊。”待摆放好白沐雪的脚，橙松开了姐姐的脚踝，当着姐姐的面，左右手放分别放在自己的脚心，手指头轻轻地搔挠起来，“姐姐你看，唔……不就是挠……挠痒痒嘛……喜欢就喜欢咯……嘻嘻……又不、不会怎么样。”

尽管橙已经用了她觉得最小的力气，可脚心的搔痒还是让她说话断断续续，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白沐雪。

她们是姐妹，她们是一样的，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们，她们仍然可以互相理解。

“你……”白沐雪没想到妹妹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那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也不再在意妹妹说的话是真是假，至少她看出来妹妹并没有因为自己道明真相而另眼相待。

这就够了。

沙哑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白沐雪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学着妹妹的样子，缓缓伸手，手指放到了妹妹的脚上。

“臭丫头，年纪不大想法倒挺多。”白沐雪忍住鼻尖的酸涩感，欣慰地笑道。

“啊！不是，不是挠我。”看到姐姐又把手伸向自己，橙惊恐地大叫，这和她想的不一样，脚底的痒感让丫头绷直了自己身子，本来以为又要遭受到姐姐指甲的刺激，可细细感觉，和以往的痒大不相同，低头一看才发现姐姐这次是用手指在自己的脚心弹奏。“嘻嘻嘻……姐姐你……你要学我哈哈哈哈哈……哎不、不是哈哈哈哈哈……不是挠我啦哈哈哈哈哈……”

“哪有人会自己挠自己的？”白沐雪红着脸嗔道，将那平时躲得远远的怕痒嫩足，偷偷挪至妹妹手能触及的地方，“大不了……一人挠一个。”

“挠哈哈哈哈哈……挠就挠哈哈哈……”橙痴痴地笑着，手已经擒住了白沐雪的脚踝。本想把姐姐的脚拉得再靠近自己一点，谁知这一拉让白沐雪突然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后仰的同时也是把脚踹进了橙的怀里。

“嘶……你没事吧？”虽然床铺柔软，可白沐雪毕竟是后脑先着，头晕目眩也不忘关心橙有没有被自己踢伤，几次想要起身都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只得用手肘支住上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居然被妹妹给牢牢抱着。

橙像树袋熊一样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揽着白沐雪的脚脖子，双脚则是交叉盘在她的大腿上，只要稍稍低头，那柔软的足心便清晰可见。

“嘻嘻，姐姐的脚好香啊，都是沐浴液的味道。”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一呼吸，橙就能嗅到姐姐前脚掌和指缝间残存的芬芳，哪知道自己这句随意的感叹让白沐雪大惊失色。

“你闻它干什么……”伴随着橙的呼吸吐纳，白沐雪清楚地感受到那呼在脚心的温润热气，随后意识到可能自己的脚底此刻就正对着妹妹的脸庞。

想到自己怕痒的脚心正在接受妹妹的审视，巨大羞耻感让白沐雪将性感的脚趾紧紧缩起。

刚一动，她就听到橙在另一头叫了起来。

“哎呀，姐姐你脚顶到我下巴了。”

“你到底怎么抱的？”橙的一句话，吓得白沐雪又把脚趾伸好，从她的位置看去，自己的脚刚好遮挡住了妹妹的脸，所以她也估摸不清究竟有多近，才会动一动脚都碰到妹妹下巴。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脚趾不能缩了，白沐雪彻底无计可施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脚会被妹妹抱在怀中，会接受妹妹那如同灼热阳光的视线，活活炙烤自己的脚底……

“臭丫头，你到底想干嘛？”白沐雪又忍不住问道，可回答她的并不是橙，而是一根在脚心上缓慢游走的手指。

“唔……”白沐雪连忙调整呼吸，咬牙不让自己笑出来，可脚心的痒流似又似无，与其说是在挠痒，还不如说实在挑逗，挑得白沐雪脚痒心也痒。

无数次的亲身体会，让橙在挠痒这方面耳濡目染，尽管她不是一个主动爱挠痒的人，可如果姐姐真的喜欢被挠痒痒，她愿意成为这个秘密的守护者。

当然，橙也知道姐姐之所以会告诉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姐妹这一层的关系，或许绝大部分因素是基于自己「坦白」喜欢被挠痒的说辞，所以想找一个能感同身受的诉说者。

橙知道自己不感同也不深受，但为了姐姐，她必须一并同行。

每次被白沐雪欺负的时候，橙都是在威逼下迫不得已才把脚交给姐姐，可这一次，丫头毫不吝惜地把脚伸到了白沐雪的跟前。

“你干嘛？”看到妹妹突然把脚伸过来，白沐雪先是惊讶，而后忘记了自己的脚心还在被摩挲，嘴巴一张便忍不住轻笑起来：“嗤……呵呵呵……你伸过来……干什么嘻嘻嘻嘻嘻……”

“一人一只啊，姐姐你忘记你刚刚说的了？”看到姐姐抓住自己的脚，就算橙先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有一丝小紧张。

同样是挠痒，自己脚底的怕痒程度，比姐姐还要高上不少，她可以用姐姐能接受的方式挠痒，这并不代表她能忍受白沐雪施与的挠痒。

明明什么也看不到，无形之中橙却感觉到姐姐的手指离自己脚底越来越近，就在丫头祈求姐姐不要下手太重的时候，意外的轻抚从脚心处传来。

就像橙抚摸着白沐雪的脚心一样，白沐雪用着同样的方法在丫头的脚心游走，只不过橙的脚底更为敏感，被手指那么一戳，浑身也跟着轻轻抽了一下。

“你……嘻嘻…你怎么挠……我、我哈哈哈……我就怎么挠……唔……可以吧嘻嘻嘻……”手中握着的是妹妹娇嫩的脚丫，自己的脚也在妹妹手中被挠痒，白沐雪却再没有感到羞耻。在橙把脚递过来的那一刻，白沐雪就已经想清楚了，思绪中的种种杂乱都化为感动，这是属于她们两个人的秘密。

聚精会神地感受着脚心因妹妹的挑弄而产生的酥痒，似乎接受的不是挠痒，而是一种让人畅快无比的按摩。

“啊？不哈哈哈哈哈……不要吧，姐姐嗯……唔！哈哈哈……学我哈哈哈……学我干什么……”只是这样的抚摸，就让橙顾不暇接，虽说白沐雪用的是手指，但长长的指甲总是会在挠痒的时候无意蹭到痒肉，再加上听姐姐说要模仿自己，就更不知所措了。

自己用力姐姐也用力，自己挠哪姐姐也挠哪，这不就是相当于用指令告诉姐姐要怎么挠自己吗？橙可不敢这么干，所以从始至终都只是轻轻抚摸白沐雪的足心。

一张大床，两姐妹各置一头轻轻互相搔挠。

橙被痒得顾不暇接，除了偶尔动动手指呵一下白沐雪的痒，剩下的几乎都是抱着姐姐的脚娇笑连连。

白沐雪很快就适应了橙手指的节奏，享受脚底被抓挠的同时，也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妹妹脚上。她照猫画虎地使用着橙挠自己脚心的方法，却渐渐发现妹妹的挣扎幅度有增无减。

如果说白沐雪一开始还能轻松将橙的脚握在手中，那么现在她感觉抓在手中的反而像是一直活蹦乱跳的小白鱼，随时都有挣脱的可能。

不仅如此，就连橙手指挠痒的力度也开始变化无常，那忽然间时轻时重又毫无规律的胡乱弹奏，让白沐雪无所适从，痒得想要把脚缩回又不好动弹，更怕自己稍微一动又会发生那种触碰到妹妹脸面的尴尬窘事。

白沐雪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可还没开口，就听到橙在另一头大笑起来：“哎哎……姐姐你哈哈哈哈哈……怎么、怎么突然用力了哈哈哈哈哈……指甲呀！！指甲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是戳哎哟哈哈哈哈哈……戳我脚哈哈哈哈哈……脚心哈哈哈……”

“你又胡说什么……哈哈哈哈哈……明……明明、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你用力唔……你还怪我？嘻嘻嘻嘻嘻……”白沐雪绷直了自己的脚趾，似乎是想通过脚趾发力僵住足弓的痒肉，瞻前顾后却忘了妹妹的脚还在手中，一不小心指甲便挠了下去。

“咿！！！咿呀！！！”指甲在橙的脚心窝划了个完整，纵然只是轻轻一下，可之前的挠痒不断累计，让丫头早就濒临临界，面对徒增的痒感惊叫地把脚缩回，手上更是乱了分寸，除了大拇指以外，其余手指的指甲纷纷抠住了白沐雪脚心的嫩肉。

“啊哈哈哈哈哈……你！！臭丫头哈哈哈……轻点哈哈哈哈哈……轻点哈哈哈……你…你想痒哈哈哈哈哈……痒死我啊哈哈哈哈哈……会痛！！会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痒哈哈哈……咳咳咳……””

敏感的脚心在橙指甲的抓挠下分不清痛痒，白沐雪浑身颤抖地躬起身，只觉得痒感一股脑地从脚底冲上身上的每一处神经，又感觉像是有人持针轻轻挑弄浑身毛孔，刺激又舒服。

笑声中的白沐雪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尽管橙在第一时间收了收，可晶莹的唾液还是止不住地从嘴角挂下。

“姐姐你没事吧？”见白沐雪咳声不停，橙明白自己又做了糊涂事，撒开姐姐的脚着急帮忙拍打后背，“都怪我，一下子这么用力。”

“你还知道用力？”白沐雪瞟了一眼橙，见妹妹自责不已，心又软了下来，摸了摸脚底的几道指甲印，故作生气地说：“下次要是再用指甲，看我怎么还回来。”

“可是……可是姐姐你每次也用指甲啊……”见姐姐这么说，橙更委屈了，她才用指甲挠姐姐一次，平日里不知道多少次被姐姐用指甲欺负。

“谁让你觉得舒服的？”白沐雪不再搭理橙，伸手轻轻抚摸脚底留下的几道指甲印，好一会才听橙在一边气鼓鼓地嘟囔着：“姐姐你不也觉得舒服。”

“我没有。”白沐雪急忙否定，说完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心中不免庆幸夜色黑暗，不然指不定要被妹妹抓个显形。

“明明就有。”橙不服气地抬起自己的左脚，用手一个个地将脚趾头掰开，“姐姐你刚刚的脚都变成这样了，正常人都是缩起来的好吧。”

“就是你正常人。”

因为实在太痒了，白沐雪不知道自己刚刚的状态到底是怎么样，被妹妹点破，自然是又气又羞，伸手就在橙的脚底挠了起来：“还说我？你说你喜不喜欢？”

“啊哈哈哈哈……喜……喜欢哈哈哈哈哈，喜欢的啦哈哈哈哈哈哈……”

橙哪像得到自己只是示范一下，就会又被姐姐抓去挠，迫不得已服软后脚才得到释放，像个小女孩一样粘着白沐雪说道：“姐姐喜欢我就喜欢。”

“我不喜欢。”

“哪有？姐姐你才说的喜欢。”

“不喜欢。”

“……”

………………

五十七

多数情况下，奕都觉得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人。

比如有时候他能先把皓喋喋不休的牢骚听完，然后想办法补刀。

可当林轩正一次又一次地跑来学校，就算奕也坐不住了。

论美好清晨的两点必要，清新的空气可以让人心旷神怡，惬意的视野可以陶冶人的情操。

而不是每天一上学就撞见满头大汗还穿着背心的暴露肌肉男……

奕是在教学楼的门口看到的林轩正，那样的体格往哪站都是一道另类的风景，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绕远路走小门。

事实奕也是这么做的，顺着人流的反方向行走，格格不入又显眼，然后被林轩正发现……

“喂！”

跑！

听到林轩正喊自己，奕想都没想撒腿就跑，且不说比赛的问题，不为别的，就是不想大早上和肌肉猛男说话。

“你跑啥！”见奕马上要溜得没影，林轩正不乐意了，撒腿就追，像是粘人的跟屁……大坨屎，谁见了都要躲得远远的让开道。

“你追啥！”奕背着书包在前面跑，他本来就不是长跑的料，见林轩正和自己的距离越拉越近，气急败坏的回头喊道。

“你不跑，我追啥！”

“你不追，我跑啥！”

“那我不追了，你停下！”

林轩正停下了，奕跑得更快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现在停下，突然的激烈运动让他的肺如同火烧，喉咙也带着一丝血腥的气味，胃里的早餐一阵翻涌，他怕这时候看到林轩正会忍不住吐出来……

为了礼貌，所以奕一路疾驰。

绕过学校的教学楼，穿过后山的小树林，奕真的没有力气再跑了，看到林轩正紧追不舍，他放弃了，他就从未见过如此……锲而不舍之人……

果然，结果还是和奕预想一样，当林轩正追上自己的那一刻，胃里的混合物如期而至，统统涌了出来。

“呕……”

“你说你这是干嘛？你跑了你也还是要回班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去你班级不是一样找得到你？”林轩正小喘了一口气，看着扶着垃圾桶狂吐的奕，脸上很是不解。

听到林轩正这么说，只见奕一边吐一边拿出手机，很是稳当地拨通号码：“喂，陈老师吗？我吴天奕，就是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想请个……呕……”

“没事没事，就是吐了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那行，谢谢老……呕……”

“……”此时的林轩正，呆若木鸡，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奇怪操作，也是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他从奕的眼神中看到了挑衅，那仿佛就是在说……

来啊，你不是说跑不了庙吗，老子就跑给你看！

奕一直觉得吃太饱是件很伤身体的事，今天才发现吐太多更伤，东西吐光了，胃也搅成了一团，好一会才缓过来，他看着林轩正，无奈地问道：“所以呢，你又过来干嘛？我不是说我不去了吗？”

“沐橙要作为后勤出席这事你知道吗？”

“你这沐橙叫的真恶心。”奕皱起眉头，他实在不喜自己的女友被人称呼的这么亲密，而且还是被一群有想法的人。

可是他强调了那么多次，依旧没用。

“她不会去的。”虽然奕没听橙说过这事，但他还是笃定地说道。

“你以为这是旅游？想去就去？”林轩正也不在意奕的讽刺，继续说道：“这是学校要求的，不去的话会扣平时分。”

“然后呢？”不是一个学校出生，奕自然不知道林轩正口中的平时分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

“然后？然后就对个人成绩重新评定，也就是说沐橙不去的话，下个学期要和同届一样正常上下学。”

“你们这什么破规定？还强买强卖的？”奕满是鄙夷地看着林轩正，对他们学校这种不成文的规定表示不满。

“规定再破，学校也还是比你们的强。”林轩正耸了耸肩，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我就是过来通知你一声，要不要去看你了。”

回到网吧，正是冷清的时候，灯都是暗的，证明皓还没起床开张。

到了房间，安静的环境让奕从头梳理林轩正说的话，他没觉得是橙向自己隐瞒了什么，对于这一点，奕从来都不担心，想一想也能猜到应该是让丫头给忘了。

他在意更多的是蒋恩泽，那个自称是学生会长的男人，他前几天找来说有办法让自己参赛，今天橙突然就变成了后勤。

难道这就是他的办法？强迫自己参赛？

清晨的八点，正是补觉的好时候，奕却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后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橙记不清昨晚折腾到几点，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和姐姐说话、打闹，然后就迷迷糊糊没了意识。

这一觉睡得沉，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睛的橙感觉神清气爽。

刺眼的太阳表示已经中午，还在意外没被姐姐叫醒，橙扭头张望，赫然发现姐姐正恬静地躺在旁边，均匀的呼吸意味着还在睡梦当中，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什么缘故，高挑的身子缩成一团，长长的睫毛娑娑轻颤。

橙关掉空调，想帮姐姐把被子盖好，这才发现被子早就被揉成一团，凌乱摸不着边角，其中更是有一大部分被白沐雪压在身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橙才拉着自己那一半被子勉强把姐姐盖好。

东扯扯西拉拉，可惜还是没能将白沐雪的脚盖好，那裸露在外的一对纤纤玉足细嫩又白净，葱白的脚趾头配上粉色的指甲油更是显得性感可爱，在低温中，轻轻互相摩擦脚背取暖。

橙也露出了自己的脚，摆放在白沐雪的脚的旁边，相比白沐雪的脚，橙的脚就显得要小一些，脚趾虽然同样纤细修长，可不管她怎么看，她都觉得姐姐的脚要比自己的好看。

橙看着白沐雪的脚看了很久，她愣了神，只是忽然觉得姐姐的脚趾甲好看，不知道如果自己也涂一个的话奕会不会喜欢？

应该会流口水吧？

橙痴痴地想象着奕的反应，情不自禁地偷笑，过了一会又担心起来。

“听说指甲油都是有毒的吧……”

橙惋惜地盯着自己的脚趾，想到奕最近总爱用奇怪方式收尾，她就害怕涂了指甲油会被男友误食。

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姐姐的脚丫子，橙从行李箱中找出袜子，轻手轻脚地帮姐姐穿好。

对于健康的理解，丫头秉承着睡眠大于一切，所以她不会打扰姐姐的好梦，等做完这些，她才换好衣物出门。

早上不吃饭对橙来说或许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是长年累月下的习惯，可挨到中午肚子就开始抗议了。

想着洗漱好先去吃饭，回来顺便帮姐姐打包，结果一出门，就看到餐桌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皓，一个是奕。

看到橙从房间里出来了，奕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盛起一碗汤放在旁边，又摆好筷子：“就知道你还没起来，等下搞好了先喝点汤，暖暖胃。”

“啊？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奕，橙又惊又喜，哪还分得清洗漱喝汤的顺序，第一件事就是蹦蹦跳跳地坐在奕的腿上，撒娇地搂住男友的脖子，毫不忌讳一旁有人。

“咳咳……”

皓边咳嗽边用筷子敲击碗的边沿，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是在提醒面前两个人注意场合。

“怎么？喉咙不舒服就多喝汤。”奕搂住橙的腰，笑笑地看着皓。

橙只是抱了一下，就兔子一样跳开，她才起床，乱糟糟的，可不想被奕看到，飞快地洗漱完后坐回奕的旁边，紧紧地挨着奕，小口小口地嘬汤。

“吃点软的先垫垫，不然容易胃疼。”

奕给橙打薯橙就吃薯，奕给橙夹菜橙就吃菜，乖巧地像是小媳妇一样，除了低头慢慢吃饭，就是抬头看奕。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子，这么享受的和奕吃饭了。

一方甜，一方自然苦。

皓忽然觉得自己碗里装的不是汤，是特级苦咖啡，谁喝能送谁走的那种苦，可是为了活着，他又不得不把这碗汤干了。

白沐雪出来了，看到奕和橙亲密的样子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头，可当看到皓的时候却顿住了，脚步犹豫不决。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皓的视线也随声音的源头寻去，正巧和白沐雪的视线撞在一起，放在以往，恐怕又是火花四溅，可这次却异常平静。

“姐，一起来吃点吗？今天中午做得多。”看到白沐雪，奕指了指桌上多的一副碗筷，看来也是事先就准备好的。

“不用。”

白沐雪加快步伐走进卫生间，进门前用余光扫了一眼皓，结果又撞了个正着。

他看我干嘛！

白沐雪很想用力地把门甩上，可长期的素养还是让她把门无声合上。

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更多的还是在意昨天晚上的事。

他不会和别人说吧？

一捧清水拍在脸上，冰凉透爽的刺激感让白沐雪冷静了许多，洗漱完毕再出门，发现餐桌上多的碗也被盛满了汤。

“姐姐就来吃一点嘛。”

一出卫生间，白沐雪的手臂就被橙拽住，你来我往的几次拖拉终究还是拗不过妹妹，愣是被拉上了饭桌，不情不愿地坐下，才发现自己是坐在皓和妹妹之间。

橙的话还好说，可是皓……

白沐雪对比了一眼自己和皓还有妹妹之间的距离。

太近了。

妹妹坐的离奕太近了，自己坐的离皓太近了。

这样的距离让白沐雪很没有安全感，她下意识地挪了挪凳子，发现皓也在往另一边挪凳子。

他什么意思？

白沐雪瞪着皓，看他把位置越挪越开，仿佛是在嫌弃自己一样。

其实皓和白沐雪的想法差不多，白沐雪觉得太近了，皓觉得太挤了……挤得他想把手展开来都有可能会碰到白沐雪，所以他挪了挪位置。

“对了。”吃到一半，橙像是想起什么，有些委屈地看着奕：“我暑假好像没时间了，上次那个比赛……学校那里叫我们去帮忙。”

“我知道，林轩正那个疯子早上跑过来专门和我说这事。”奕点点头，他不想看到女友露出这幅失落的模样，于是满不在意地说：“反正我也会去，不就是个比赛吗。”

“啊？”

橙大惊，就连白沐雪也扭头看向奕。

“不过条件还是要谈的。”奕淡淡说道。

………………

一中学生会办公室，其中弥漫的气氛比平时要严肃不少。

作为其中一员的林轩正鲜有会来这里，比起办公室，他倒是更乐意呆在球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能多运动。

可看其余七人都默不作声地坐在位置上，他也不得不耐着性子。

“不就是谈判吗？怎么一个个的都和闷葫芦一样？”

“学生会什么时候找人合作还要谈判了？”蒋恩泽抱着双臂，手指头有节奏地点击着，看了看时间，笑眯眯地感叹道：“放了我们半个小时，看来来者不善啊。”

“……”

“我看就是故意找茬的。”

“和一个连时间观念都没有的人合作，靠得住吗？别等比赛的时候再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就是给其他学校看笑话了。”

听到蒋恩泽开腔了，其他人也纷纷表露出自己的不满。

能坐在这里的人，大都是学校的领域人才，未来的天之骄子，结果现在却因为一个听都没听过的人浪费宝贵时间，谁乐意？

“或许人家只是来讨论合作的，路上有事情耽搁了。”看到办公室里的气氛愈演愈烈，柔君终于开口劝慰道。

柔君是八个人里唯一的女孩子，作为女孩子，她极少参与学生会的活动，多是帮忙整理材料搞搞后勤，可就算是这样，她的话也仅次于蒋恩泽。

没有人愿意和这个温柔善良女孩对着干，就算有，很快也会在众人的口水炮轰下变成没有。

“柔君你就是人太好了，不知道人心的险恶。”面对柔君善解人意的说法，蒋恩泽笑了笑，他虽然只见过奕一次，但也足以引起重视。

就蒋恩泽的理解来说，能追到白沐橙的，要么非常优秀，要么非常无赖，而奕明显不属于前者。

“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蒋恩泽不再多说，靠在凳子上，盯着一分一秒慢慢跳动的时间，心中默默盘算。

………………………………

“所以……你他丫的又拉我过来干什么？”

站在一中的校门口前，皓显得有些凌乱，如果说昨天被奕拉着是为了增加士气，那他实在想不通学校的事情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这不是形势所迫嘛。”奕在苦笑，看着身后的白沐雪，他拽皓拽的更死了。

其实奕是想自己来了，可是橙硬要跟着，就变成白沐雪也跟了过来。

有白沐雪这尊大佛在后头跟着，奕觉得自己肯定受不住这威压，索性就把皓抓来一起。

毕竟好兄弟就是要有难同当。

“哪来的形势？是你比赛又不是我比赛，撒开！”皓使劲抽着自己的胳膊，仿佛学校里面有毒，多呆一秒都会暴毙。

“那你还想不想去旅游了？”奕反问道。

“不想。”皓直接摇头。

“那成，到时候你看家，我让橙带茵茵一起去玩。”

“……”

“想不想？”奕又一次问道。

“想……”皓咬牙切齿地看着奕。

一中的园区真的很大，奕有好几次冒充偷进参观的不良记录，可如今进了学校还是分不清路线，楼都不知道是哪栋楼，就更别说找什么学生会办公室了。

再三踌躇，最后只能尴尬地向橙和白沐雪投去求助的目光。

“……”

白沐雪看着奕，忽然想起了半个小时前，这小子还拍着胸脯胸有成竹说能单独搞定的模样，这样的反差让她无话可说，只能带紧妹妹指了指远处的高楼。

橙的兴致高昂，本来以为被学校安排了任务，暑假就要和奕相隔两地，心里正泛着愁呢，结果奕二话不说就来陪自己，这叫丫头怎么能不开心？

要不是白沐雪在旁边一直盯着，傻丫头估计跳着跳着就能跳到奕的屁股后头，心甘情愿地做一只小跟屁虫。

“就是这里了吧？”

站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奕不得不感叹一中的大手笔，能单独划一层楼层作为学生的办公室，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普通学校能做到的。

轻轻叩了叩门，里面就传来了回应。

“请进。”

声音的主人是女生，奕感觉有点熟悉，但也没多想，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僵住了。

柔君的位置距离门口最近，尽管是侧脸，可那是一张奕绝对不会忘记的脸。

因为他太熟悉了，熟悉到没人能比他还熟悉……

柔君同样吃惊，但比起吃惊，小妮子的脸蛋上流露出的更多是伤心，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只不过硬是抿着嘴憋住了。

为什么是他？

柔君只是看了一眼奕，失去了再与他对视的勇气，她逃一样地把视线躲开，脑子空空的，机械地把笔记本翻开，想要在里面写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她的双手颤抖，可惜没人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奕的身上。

“堵着干什么？”见奕开了门又不进去，白沐雪在后边不耐烦地催促道。

奕见状连忙把门拉开，让白沐雪先走。

白沐雪也不客气，二话不说拉着橙就走了进去，她的出现突兀，气场也强，学生会那些还来不及发威的人，干脆就被哪一个眼神瞪得没了气势。

他们都认识白沐雪。

或者应该说在整个学校里，除了那些新来的高一生，就没有人不认识白沐雪。

“沐雪学姐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准备准备。”蒋恩泽笑得殷勤，白沐雪的到来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也是最快做出反应的人。

“我回我的地盘还要和你报告吗？”白沐雪说话不留情面，直接把蒋恩泽的椅子拉走自己坐，又用眼神示意剩下的人随便拉个凳子出来给橙坐。

林轩正是最倒霉的，他只是不小心对上了白沐雪的眼睛，他的凳子就没了。

这哪里还是谈判？这简直就是耍流氓！

等到自己舒服了，白沐雪才重新看向奕，意思是他们可以开始说了。

奕没有跟上白沐雪的节奏，他的思绪全都定在了柔君的身上，许久才反应过来的他，发现蒋恩泽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陈皓，我们又见面了。”蒋恩泽伸出一只手。

“啥玩意？叫我干嘛？”呆在门口的皓听到有人叫自己，好奇地探出头问道。

？？？

不仅是蒋恩泽，就连林轩正和白沐雪头上也冒出了三个大大的问号，唯独橙掩面偷笑，她知道这是奕搞的鬼。

他总是爱这样。

柔君也知道，可是她笑不出来，她低着头，在所有人都看不到角度，她的表情悲凉无比。

她连直视他和她的勇气都没有，像个失败者东躲西藏。

“没人叫你。”奕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性子，冷眼看着蒋恩泽，摆了摆手示意皓回去。

如果说蒋恩泽有办法用橙来逼自己比赛，那么他就有理由相信柔君在这是他的安排。

但这也只是一闪而过怀疑，毕竟一个高中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自己底子挖的这么干净，除非他是特工。

“吴天奕。”奕把手插进口袋里说道，一点也没有要和蒋恩泽握手的意思。

“看来我是被耍了。”这是蒋恩泽第二次无功而返，他笑了笑把手收回，毫不介意奕冰冷的态度，拍了拍手对其他人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讨论吧。”

“我不是在和你们讨论，我来这里只是通知。”奕用眼睛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放在蒋恩泽身上，冷不丁说道。

“哦？”蒋恩泽楞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不知道吴同学有何指教？”

“第一。”奕竖起一根手指头。

“作为参加的前提，在我参加比赛以及训练所消耗的私人时间，你们要有偿，不要说什么荣誉和义务，我不稀罕。”

“可以。”蒋恩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就算奕不提，他到时候也是要说的，这样一来反而是省了时间。

“学校规定过，节假日参加比赛按天为单位，一天补贴五十。”蒋恩泽说道。

“第二，我们学校的出勤人员只有我一个，补给和其他人员安排你们自己看着办。”

“我们是校园合作，你以为是过家家？想看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要太过分了！”坐在柔君旁边的成员忍不住了，开口大骂。

“可以。”

蒋恩泽出手示意对方停下，然后点头。

“第三，我的后勤服务可以不提供，但我只要一个人。”奕竖起第三根手指。

柔君的心思一动，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奕。

“我知道，你是要沐橙吧。”

随着蒋恩泽的一语点破，柔君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奕咬紧牙关没有回答，这代表着他的默认，又伸出了第四根手指。

“还有？”眼见奕还没完，蒋恩泽也淡定不了了，他们已经割让太多了，再这么下去怕不是连本都要被掏光。

“最后一点，请你们以后不管在公众场合还是私下场合，对我女朋友的称呼都要直呼其名。”

「啪！」

柔君的笔掉了，她着急去捡，一弯腰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她又假装系鞋带，用袖子悄悄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她知道自己再也比不过了，甚至连最后一丝祈祷的权利都被无情剥夺。

她输了。

输的彻底……

…………………………

五十八

明明事情的发展都如最初预想那般，可奕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心怀愧疚。

和蒋恩泽谈的条件其实只有三个，第四个是他临时加的，是故意说给柔君听的。

奕知道这样很残忍，可是当他说到第三个条件的时候，他看到了忽然抬头的柔君，也看到那闪烁双眸中包含的期待。

这样的期待给奕迎头一击，让他承受不起。

他知道再这么演变下去，无非就是让柔君又一次受伤，更是耽误了她大好的青春年华。

所以他狠下心，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幻想。

他想她好，哪怕从此只是路人。

……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地和皓走在一起。

平静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橙和白沐雪。

平静地回房。

平静地躺在床上。

在这无人注意的房间，奕松开咬紧的牙关，他惆怅地望向天花板，在这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柔君肯定哭了。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从来没做过一件对的事。

「咚咚咚……」

“进。”

奕从床上坐了起来。

细数在这网吧里，奕还真想不出来有谁来找自己是会敲门的，可当看到进门的是白沐雪，他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白沐雪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锁好，而奕的心也随着锁扣的那一声「啪嗒」提到了嗓子眼。

“姐，有事吗……”奕很没底的问道。

像是没听到奕说话，白沐雪一声不吭，一边走一边参观起房间的设施。

她的鞋跟清脆，她的步调缓慢，同时她也离奕越来越近。

在距离只剩下一米左右的时候，白沐雪停下了，随手抄过凳子坐下，她的眼神犀利，像是寒风，吹得人心里拔凉。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

“什么话？”自打出了一中，奕就一直不在状态，对白沐雪云里雾里的提问自然是摸不着头脑。

“比如……”白沐雪靠在椅子上，优雅翘起二郎腿，漠然抬头：“比如你和雪柔君认识。”

“……”

白沐雪无足轻重的一句话，又一次无情拆穿奕的心思，这让奕哑口无言。

“不说话就是默认。”白沐雪点点头继续说道：“雪柔君是我毕业前提拔上来的，不是很大方，但是礼貌，可今天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碍。”

“没和我打招呼可以不说，从头到尾都低着头，这不是她的作风。”说道这，白沐雪摇着头指向奕：“她今天不对劲，你也不对劲，你从进教室开始就变了一个人。”

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白沐雪这种仔细的女人，她像毒蛇，悄无声息地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她能。

奕摸摸摸自己的脸，他已经尽可能的去克制，结果还是被白沐雪洞穿，撒谎反而显得做贼心虚，当下承认道：“我们是朋友。”

“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不打招呼？”白沐雪的一席话指出问题的关键，她皱着眉，对这种含糊不清的形容感到不满：“你和蒋恩泽在说话，眼睛却往她那里瞄，她也在看你，每一次抬头都是。”

“朋友之间不会这样子，你们的眼神不对。”白沐雪神色一凛，这些话她早就想质问奕，只是怕伤了橙的心，所以才私下过来。

“我和她只是朋友。”

奕的心情越发烦躁，白沐雪上来就咄咄逼人，逼的他不得不开口解释。

可解释又要从头开始，他已经和橙说过了，现在要和白沐雪说，他真的没这个心思，他很累，他想好好静静，而不是用这种述说的方式使内心的愧疚感越来越强。

他已经全部按照白沐雪的意思做了，这是他想要成长的代价。

奕看着白沐雪，眼中尽是疲惫。

白沐雪也盯着奕，尽管奕的喜怒都在脸上呈现，可这一次，白沐雪什么也没看出来。

其实白沐雪也清楚，他们最早的商量下奕的要求只有三个，而在会上无端多出来的要求，那是对所有人的警告，包括柔君。

为什么要警告？除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就是白沐雪来找奕的目的，她要确定奕的决心。

经历了莱利加一事，白沐雪多少留下了后遗症，她害怕妹妹步了自己的后尘，所以在某些方面她必须敏感。

…………

橙去接茵茵了，回来的时候正巧撞见从奕房间出来的白沐雪，不过丫头跑得快，趁白沐雪没发现便拉着茵茵躲进包厢，等白沐雪上了楼，才带着茵茵蹑手蹑脚地窜出来。

“沐橙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躲沐雪姐姐啊？”茵茵想上去和白沐雪打招呼，可刚跳起来就被橙连人带包地拖走，小丫头不懂橙的计划，只能呆呆地问道

“嘿嘿，因为被发现的话就不能找你奕哥哥啦。”橙露出了调皮的小虎牙，笑着说道：“你一会先回房间做功课，晚点姐姐再来找你玩。”

“那好吧，沐雪姐姐你不能忘记啊。”茵茵虎头虎脑地点点头，背着小书包就跑上了三楼，可一上去，就看到白沐雪正站在楼梯口，还给对着她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姿势。

“哦哦……”茵茵悄悄应声，也学着白沐雪把食指竖在嘴巴前，站在楼梯口往下看，可惜她太矮了，什么也看不到。

白沐雪也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一想到妹妹那点幼稚的小心机就觉得好笑，回到房间正要关门，一道小小的身影就和耗子一样溜进了房间。

从进房间到脱鞋一气呵成，等跳上床的时候茵茵才乖巧地回头问道：“沐雪姐姐我可以进来玩吗？”

“……”白沐雪看着在床上一蹦一跳的小女孩，心底犹豫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叹气把门合上：“随你。”

茵茵在床上蹦，白沐雪在椅子上坐，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白沐雪觉得还是不要在这个小女孩面前展现的太随意为好。

跳着跳着，茵茵跳累了，便趴在床上和白沐雪聊起了天：“沐雪姐姐为什么不坐到床上来？”

“因为不想。”

“那沐雪姐姐为什么不脱鞋？”

“因为不想。”

“沐雪姐姐是不是怕脚臭所以才不脱的呀？”

“因……你说什么？”白沐雪把手机放一边，尽管她不太想搭理茵茵，可对这种毫无依据的诽谤，她是忍不了的。

“是哥哥说的，不是茵茵说的。”看到白沐雪突然严肃起来，茵茵怕又被赶出门外，很老实地就把皓给供了出来。

“他还说了什么？”白沐雪沉着脸问道。

“说沐雪姐姐有脚气，还……还有……”

“还有？”

“没了没了。”茵茵连忙招手说道。

“说。”白沐雪沉着脸问道。

“真的没有了……”茵茵小嘴噘的都快哭了，本来以为自己讲出来白沐雪就会不生气，哪知道越说白沐雪的脸色越不对，就算还有，她也不敢继续说了。

白沐雪气得牙痒痒，想下去找皓理论，才起了半个屁股很快又坐回去，嘴里念叨着：“幼稚。”

“就是，哥哥幼稚。”为了能继续留在房间，茵茵同仇敌忾，心想着反正也不会被听到，于是气鼓鼓地跟着附和。

……

“啊嚏！”

七月酷暑，皓没来由地了个喷嚏，下意识地缩缩身子，反手把空调的风口朝上折。

“网管，开卡。”

皓摆弄空调的间隙，一张身份证就被丢到柜台前。

通过对声音的判断，皓想都不想就把身份证揣进自己的口袋，并义正言辞地说道：“未成年静止进网吧，身份证没收。”

“谁进网吧了？我就是来串门的！”绿子隔着柜台，伸手想去掏皓的衣裳，可惜手不够长，还没挥几下就被皓一个后仰又拉开距离。

“你信不信我跳进去咬你！”见几次想拿回身份证未果，绿子干脆双手一撑，一只脚踩在柜台上，吓得皓赶紧把身份证还回去。

“卧槽，你丫怎么和奕一个样？”

“这有啥？基本操作。”绿子满意地拍拍手，把身份证收好的时候忍不住朝楼上望去：“沐橙在不在？”

“在。”

皓想了想，他记得有看到橙和茵茵一起回来，想顺带和绿子说一声白沐雪的事，哪知道他刚说完，连再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绿子就跑上了楼。

“投胎吗？跑这么快，她知道房间？”看着绿子消失不见的背影，皓坐在原位嘟囔了一句。

……

天色渐黑，房间里的光线逐渐变得暗沉，可茵茵始终赖着不走，这让白沐雪很是苦恼。

按理来说想让一个小孩觉得无聊，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无视，等到小孩自娱自乐没劲自然就走了。

可茵茵却像是个怪胎一样，白沐雪越是不说话，小丫头就越来劲，问题也一个比一个多，不管白沐雪有没有回答，她总能一个人自言自语半天。

“沐雪姐姐你不开灯吗？”

茵茵趴在床尾，这样会离白沐雪会稍微近些，撑着个脑袋，好奇地看着玩手机的白沐雪，出声提醒道：“沐雪姐姐你这样黑黑的玩手机，眼睛会坏掉的。”

“不会。”白沐雪嘴上说着，实际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她确实觉得眼睛花了。

可是不玩手机她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者应该说面对这个滔滔不绝的小女孩，白沐雪静不下心思，所以只能用玩手机来打发时间……

房间的门被敲响，白沐雪以为是妹妹回来了，正准备去开门，就被光着脚跳下床的茵茵抢先一步。

“哟？小东西是你啊。”

绿子一看到开门的是茵茵，就下意识地用手去掐那软乎乎的小脸蛋，一边掐一边观察房间。

房间内的光线不好，加上白沐雪是背光而坐，于是绿子误将白沐雪当成了橙，低头问道：“你奕哥呢？就你和沐橙吗？”

“你是谁？”门一开看到的就是张不认识的脸，白沐雪不由得提高戒心，警惕地看着绿子。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啊？”绿子笑笑的，看到了相似的轮廓，认定了白沐雪就是橙，况且白沐雪说话简短，她自然不会注意声音的变化，捏着茵茵的脸，大大方方地进了房间，更是不客气地把白沐雪从凳子上拉到了床上。

“你干嘛？”

大家都是女生，对于绿子的行为白沐雪没有太过抵触，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她是……”

茵茵刚想说明，下一秒又被绿子捏住了脸蛋：“还有你啊小东西，你是不是变胖了？看来你哥没有虐待你啊。”

白沐雪不认识绿子，但通过对绿子的观察，她基本断定对方是来找自己妹妹的，正准备对事情做出澄清，哪知道腰上的一阵痒让她吓了一跳。

低头顺着痒源看去，才发现绿子的一只手竟然也掐住了自己的腰，一边捏捏揉揉一边感叹道：“沐橙你是不是变瘦了？”

“我……嗯嘻嘻嘻……你认错嘻嘻嘻嘻嘻……认错人了，我不是……不是她嘻嘻嘻……”

白沐雪挣扎着想要离绿子远一点，哪知道绿子先是一愣，紧接着不依不饶扑到白沐雪的身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啊还想骗我？不是你还是谁？看你承不承认。”

“你！”白沐雪瞪了一眼绿子，结果绿子根本就不理会，变本加厉地用手指捏她的腰。

“你哈哈哈哈哈……你先放手哈哈哈……走开哈哈哈哈哈……认错啊哈哈哈哈哈……认错人了听不懂吗哈哈哈哈哈……”

“绿子姐，她不是沐橙姐姐，是沐雪姐姐……”茵茵悄悄地拉着绿子的衣服小声说了一句，上次她也是这样挠白沐雪的，然后就被赶了出去。

归根结底，小丫头是看到了白沐雪眼中的怒火，害怕了。

“什么？”绿子停下手，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白沐雪，又看了看茵茵，这下是彻底被搞晕乎了……

…………

“嗯……你……你不要嘻嘻嘻……脱我袜子好不好？”

在奕的房间，橙坐在床上苦苦哀求，她的脚正被奕掌握在手中，虽然这她是主动放上去的。

橙的心思不如白沐雪灵巧，但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看到奕回来时的心情不好，加上看到姐姐从奕的房间里出来，天真的丫头以为是奕在会上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触怒到姐姐。

出于关心，她冒险偷溜进奕的房间。

或许是恋爱的神奇魔力，没看到橙之前奕闷闷不乐，可看到橙偷偷摸摸的进来后他哭笑不得，是一种开心，也是一种温暖，悄无声息地将他堆积的心事融化。

他想好好抱着橙休息一会，可没想到丫头坐上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怕痒的脚给伸了过来。

一手握住橙柔软的足弓，潜藏在白色袜子里面的小脚显得有些紧张，轻轻扭动的脚趾勾勒出诱人的轮廓，也散发出一股洗衣液的芳香。

在奕大拇指的轻轻摩挲下，脚底平整的白袜逐渐泛起袜皱，橙的脚趾也在这不知是麻还是痒的感觉下又缩又伸。

“嗯……你……你不要……脱我袜子好不好？”

橙是极少穿着袜子被挠痒的，也是忽然发现这样的节奏对自己来说刚刚好，痒又不至于痒到想把脚抽回去，不像脱了袜子，脚心一被动就浑身冒鸡皮疙瘩。

“不脱就不脱吧。”奕笑了笑，对于橙这种怂出天际的自我牺牲法感到好笑，手指从开始的轻抚变成摁压。

“你怎么不挠了呀？呼呼……”知道奕是在给自己按摩，橙舒服地闭上眼睛，每次脚底被按压的酸胀在得到释放后都会让她长舒一口气。

“先捏一会，等脚心变热了挠会更痒。”奕双手的大拇指分别抵在橙脚心和涌泉位置，按压的同时笑着说道。

“讨厌，不给你按了。”橙娇嗔一句，却没有把脚缩回来，“反正你不要脱袜子就好了。”

“那不行，袜子要脱，还要用工具，什么牙刷刷脚趾缝啊，梳子挠脚心啊，统统得用上。”

“不行不行！讨厌死了！”橙连忙把自己的脚趾缩起来，可惜还是被奕齐齐掰开，以为奕是真的要这样挠自己，吓得话都说不清清楚了：“你你你……不要吧，我会痒死的……”

“是啊。”奕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手上的动作不停，“谁让这是你的命根子呢。”

“知道你还来！”橙踢了一下奕的手臂嗔道，见男友没有要挠自己的迹象，这才放心不少，重新享受着被按摩的乐趣。

“那个……姐姐今天没有说你吧？”

“没有，你姐能说我啥？”奕用笑容将眼中的疲惫掩饰，他向橙隐瞒，是不想让橙徒增没意义的担忧，毕竟这是他的选择。

为自己，也为橙。

“那就好，我看到姐姐从你房间出来我都要吓死了，那姐姐来找你干嘛？”听了奕的话，橙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还怕你姐吃了我？”

“那也不是，只是姐姐有时候说话比较难听，我怕你听了会不舒服。”

“这有什么不舒服的。”奕握了握橙的脚，手指捏住袜子的边沿轻轻一扯，白嫩的小脚就露了出来。

“啊！你怎么又脱我袜子？”橙害羞地捂住脸，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脚趾被一股温润包裹，而这股温润，正在慢慢侵蚀自己怕痒的脚趾缝。

“唔……说好了不许脱袜子，咿！哈哈哈哈哈……坏人……坏人啊哈哈哈！！你不要咬！！哎呀哈哈哈哈哈你……你咬哪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舌头哈哈哈哈哈……太滑了！呀！！”

…………

绿子端坐在床，双手合十，不停地向白沐雪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沐橙在和我开玩笑。”

突然被人冒犯换做是谁心情都不会好，不过白沐雪心想着既然是妹妹的朋友，也不太好发作，只是整理好衣服淡淡回应：“没事。”

茵茵打开了房间的灯，绿子在看清白沐雪的样貌后仍旧大吃一惊，要不是有茵茵提醒，不然就算开了灯，她可能还是会把白沐雪错当做橙。

“那个……你和沐橙真的长得好像啊。”

“不然呢？”白沐雪看了一眼绿子反问。

“你是沐橙的姐姐，那也比我大，那我可以叫你雪姐吗？哈哈……”

“都行。”

“……”

绿子尴尬地笑着，见气氛渐冷，自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再次把茵茵抓了过来，借小丫头的嫩脸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白沐雪的冷淡对事也对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笑脸相迎是礼仪，可以她的品性，实在做不到这些虚的，出于对方和自己妹妹的关系，唯独能做的就是客气地问道：“要吃东西吗？”

“不用不用。”绿子受宠诺惊，摆着手说道：“我就是来找沐橙玩的，她现在在吗？”

这时，茵茵附在绿子耳朵旁悄悄说了一句：“沐橙姐姐在二楼和奕哥哥玩呢。”

茵茵的声音说大不大，可正好也被白沐雪听去，她瞪了一眼茵茵，意思是嫌小丫头话太多了。

在白沐雪看来，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就算是谈恋爱，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让别人知道反而影响不好，所以她没有向绿子告知，哪想得到小女孩一个最快全说了。

“她一会就回来了。”白沐雪想要去倒水，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别说是饮水机，就连个杯子都没有，无奈只好拿出些干巴巴的小零食。

绿子礼貌性地拿了一包抓在手中，刚想向白沐雪表达谢意，可半个谢字都还没说出口，就见白沐雪默默坐到一边，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尴尬……

茵茵来房间找白沐雪完全是临时起意，想着一会还要找橙玩，又赖了一会最终还是乖乖回房间写作业。

茵茵一走，白沐雪立刻放下手机，少了茵茵的掩护，绿子也彻底体会到什么叫做如针毡……

“雪姐平时都是在房间吗？”

“对。”

“那不是很没意思？”

“有点。”

“没有和沐橙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没有。”

“……”

绿子尴尬的快要哭出来，她想破头才问出那么几句话，结果都被白沐雪简短有力的字眼给顶回去，搞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在橙回来的算早，当看到橙进门的那一刻，绿子感觉到有一道正道的光沐浴全身，感激涕零地拉住橙的手小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尬死了。”

“怎么了？”橙也小声问道，见绿子背过身偷偷指着白沐雪，很快也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姐姐就是性子比较淡，人还是很好的。”

白沐雪看见妹妹回来，又看到绿子和橙黏一块，心神领会，把书放好说道：“你们聊，我出去买饭。”

其实白沐雪根本不是去买饭，买饭只是借口，她想给妹妹留一点私人空间。

出了房间无事可做，白沐雪无聊地坐在客厅，偶然看见厨房里蒸汽飘散，好奇地走了过去。

刚一靠近，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响，以及看到一个男人正在腾云驾雾的神奇景象……

翻动锅里一条正煎的鱼，刺耳的呲呲声中，身着蓝色围裙的皓陶醉地闭上眼睛，挥舞锅铲深情高歌：“丑八怪哎～哎咿～哎咿～哎咿～哎～能否别把灯打开～”

“哇哦！贼好听，嚯！”唱完歌，皓已经被自己的歌技深深折服，啧啧感叹，全然没发现不远处的白沐雪也被这五音不全的旋律给折服……

“丑八……”就在皓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恍惚间他的余光瞥到旁边有人，连忙住嘴，一转头果真看到白沐雪站在门口，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自己。

白沐雪看着皓，皓也不甘示弱，看着白沐雪说道：“偷听？”

“……”

白沐雪攥紧拳头，她发现自己每次都是被恶人先告状，先不说偷听不偷听的问题，她就是好奇过来看看，哪知道皓开口就唱？

况且就冲皓的嗓音，白沐雪觉得给钱让她去听都是一种污染，不知道对方是哪里来的脸指责自己偷听。

只有傻子才会和无赖讲道理。

白沐雪深呼吸，她要远离这个流氓地，只是一转身，她就感觉身后的皓还在盯着自己，连走路的姿势都变的别扭起来。

“哎哟！”

不管白沐雪如何调整，最终还是一脚踩歪，重重地摔在地上。

……

五十九

每到饭点，奕都按惯例上楼吃饭，本来以为会有一桌好菜，结果看到茵茵愁眉苦脸地坐在客厅，上前一问才知道是白沐雪摔伤了。

“很严重吗？”奕惊讶地问道。

“不知道。”茵茵双手撑着下巴，郁闷地摇头：“我想进去看，可是沐雪姐姐不让。”

“这有什么不让的？”奕不以为意地笑笑，敲门想询问白沐雪的伤势。

没过一会门就被打开了条小缝，露出橙的半张俏脸。

“你姐摔倒了？严不严重？”奕顺着门缝朝房间里看，什么也没看清就被橙挡住。

“姐姐现在不让人看。”橙扭头看了一眼白沐雪，偷偷地对奕使了个眼色。

“不让看？”奕这才明白茵茵说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为原因，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要去医院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崴了脚，皓已经去买药了。”

“他去买？”奕睁大眼睛看着橙，他可不记得皓和白沐雪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

和橙在门口多聊了一会，屋内就传出白沐雪的声音，奕没听清楚说的什么，橙却无奈地朝她做了个鬼脸。

直到橙把门关上，奕才满脸狐疑地走进厨房，他不相信太阳会打西边出来，可锅里躺着半生不熟的鱼又确实证明皓是出去了。

看到奕走向厨房，茵茵跟着贴了上来，可怜巴巴地趴在饭桌上，用手压着肚子说道：“奕哥哥，我饿了。”

“那你再忍忍，一会就可以吃饭了。”奕操起围裙，开火捯饬起锅里的鱼，不一会就传来鱼香。

皓刚回来就闻到屋子里的味道，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鱼，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奕：“我就出去一会你怎么就煎透了！”

“你不是去买药？没人做饭不就我来了？”扭头看了一眼皓，奕很自觉地放下锅铲，示意让皓来接班。

“买药？买什么药？”皓把沉甸甸的袋子放在桌上，从头面拎出一瓶料酒：“我想做鱼汤啊！茵茵现在长身体，要补钙，我看家里没酒了就出去买一瓶，哪知道你这货出来捣乱！”

“你不是去给白沐雪买药？”奕震惊了，他早该想到，皓和白沐雪什么关系？怎么可能让他扔下茵茵不管出去买药？

“不就扭了一下，还要什么药？拿红花油随便搓搓就好了。”皓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显然不把白沐雪的事放在心上。

“那你还不去拿！”奕摘下围裙，揉成一团丢向皓。

………………

外面闹成一团，影响不了房间里的清净。

白沐雪静静躺在床上，左脚被枕头高高垫起，脚上的袜子也已经褪去，除了袜子的勒痕，脚腕上的淤肿触目惊心。

“姐姐，好点了吗？”橙坐在床尾，小心翼翼地用冰袋敷着白沐雪的脚踝。

“疼。”白沐雪忍痛吱了一句。

扭伤的部位火辣辣的，冷热交替的双重刺激让白沐雪很不适应，下意识地想要缩起脚脖子，最终还是因为疼痛放平。

“姐姐你别动，等下又肿了。”橙有些生气地握住白沐雪的脚背，又担心这样会把姐姐弄疼，脸上掩饰不住的心疼：“姐姐你以前还说我粗心，你自己走路怎么也这么不小心。”

还不是他！

脑中突然浮现皓没皮没脸的模样，白沐雪心中暗恨。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咒怨，可脚上的疼痛又让她自顾不暇，只能紧抱怀中的枕头默默出气。

见白沐雪不回答自己，橙撅起小嘴气愤地嘟囔道：“姐姐你又这样子，说什么都不听，就自己做自己的，想什么也不说，每次都害得别人担心。”

“知道了。”白沐雪敷衍地回了一句，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

本来是好心想提醒一下白沐雪，可见到姐姐的态度不端正，橙又没来由地生起气来，借着握住脚背的机会，大拇指沿着弧线在白沐雪的脚底划过。

“姐姐听到了没有！”

“嘶！”白沐雪本能地用力蜷缩脚趾，却牵扯到脚踝的伤痛，只能在这又痒又痛的滋味下龇牙咧嘴地扬起嘴角。

“姐姐听到了没有！”橙又一遍强调。

“听到了。”迎上橙的眼神，白沐雪忽然意识到自己才是姐姐，于是故作严肃地皱起眉头：“叫我不要动还挠我？我不会痒不会痛的吗？”

“啊？”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势被轻易打散，橙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说道：“那我现在不是知道了嘛。”

白沐雪没有再和橙计较挠痒的事情，她安静地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左脚，不知不觉有一股莫名的刺激涌上心头。

她假装不在意地看了几眼橙，控制着紧张的脚趾逐渐放松，仔细感受着柔软的脚心和妹妹拇指贴合传递的感觉。

橙没有发现白沐雪的小动作，见姐姐不再乱动就把手收了起来，用手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又觉得留姐姐一个人在房间似乎不好。

“饿了？”白沐雪看着犹豫不决的橙，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去吃饭吧。”

橙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白沐雪一人，看着没有上锁的房门，她艰难地扯过被子，小心把脚盖好。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想要舒服地伸个懒腰，微微挑起的脚背再次牵动脚踝上的伤，疼的她不敢乱动。

厚重被子的包裹下，白沐雪感觉双脚闷得慌，想要调整一下姿势，左脚却不小心从枕头滑落。

凭着感觉摸索了一会，好不容易才分清了枕头的轮廓，白沐雪张开的脚拇趾夹住枕头的边缘，一点点调整枕头的位置，想要找到一处舒服的位置架脚，可随着敏感趾缝不断地摩擦剐蹭，一股全新的快感涌入她的心扉。

从趾缝往脚背的方向，犹如蚊蚁轻咬，又犹如柳叶拂过，带走了脚踝的刺痛，让白沐雪情不自禁地张开脚拇趾和第二根脚趾，用脚趾缝的痒肉对其轻轻摩擦。

“嗯……嘻嘻……嗯……嘶……”白沐雪侧躺在床上，诱人红唇一张一合，发出一声声断断续续的轻哼，脚趾也在极具诱惑的呻吟中更加努力地分开，伸张极致的脚趾缝一点一点刺探，用这种游走的方式寻找最刺激的点位。

“唔！！嘻嘻嘻……啊……哈哈哈……”

终于，白沐雪的趾缝停止在枕头的边角，那尖软带硬的触感，让白沐雪改变了用脚趾缝摩擦的策略，而是让自己柔软的趾缝轻轻触碰那处尖角。

尖角擦过趾缝带来的美妙感觉让白沐雪忍不住浑身颤抖，心底的羞耻让她告诉自己不能继续下去，可脚趾缝却不听使唤地一次次迎上枕头。

“唔……嗯……不行……忍住……忍住……嘻嘻嘻嘻嘻……嘻嘻……唔……嗯！嗯！！嗤……哈哈哈哈哈……可是好痒……嗯……”

初尝趾缝的刺激让白沐雪几近忘我，几脚踢开碍事的被子，微微冒汗的趾缝在接触到清凉的空气后舒服地颤了颤，就在她陶然而醉的同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白沐雪机警地望向门口，右脚慌忙踢踏被子，试图将一团乱糟的被子恢复原样，奈何一只脚不灵活，折腾半天总算勉强盖住双脚。

房间门再次被叩响，白沐雪依然默不作声，她闭上眼睛背对门口，营造出已经休息不想被人打扰的现象。

可她万万没想到门把锁竟被轻轻扭开，与此同时一只小手从门缝伸了进来：“沐雪姐姐，这个是哥哥给的药，我可以拿进来吗？”

“……”

白沐雪又开始头疼起来，她忘记了还有茵茵这么个惹事精，正当她想要驱逐这个小女孩，茵茵早就猫进房间，偷偷掀开了她脚上的被子。

又来？！

白沐雪怒不可遏地猛然睁眼，她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要彻底和小女孩划清界限，只是她还没等她坐起来，一股刺鼻的臭味就扑面而来，呛得她睁不开眼。

“咳咳，好辣……”茵茵一手抓着红花油，油亮亮的小手不停扇着鼻子，结果越扇越呛，眼泪哗哗流个不停。

在茵茵看不到的地方，白沐雪呆呆地望向窗外，她以为茵茵又要故技重施挠她痒痒，却没想到小女孩是来给她上药的，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或许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被偷挠脚心的傍晚，也是那天之后，她陷入了从未感受的压力和恐惧，也是从那过后，她的生活都发生了改变。

她本来可以像正常女孩一样活在阳光下，可是她没有，她每天胆战心惊，过的甚至不如一只老鼠光明磊落。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更埋怨小女孩当时的举动。

所以她打心底讨厌茵茵。

可当她发现小女孩冒着被骂的风险偷偷溜进房间，又把自己熏得灰头土脸，为的只是给她上药，白沐雪迷惘了。

她的心里只有怨恨，如今却多了一丝动容，两种混乱的感觉交织，让她不知道今后应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茵茵。

本该果断缩回的双脚变得犹豫不决，一直到脚踝被抓住的时候，白沐雪也没给出任何反应。

轻柔的小手在脚踝一遍又一遍地揉搓，白沐雪渐渐放下了对茵茵的防备，只是偶尔闪过的疼痛让她轻轻皱眉。

…………

晚上九点，橙如约来到茵茵房间，说是检查作业，其实就是打个幌子。

对茵茵，橙有着足够的信任，学习自觉人也听话，所以在这些方面压根不用她来操心，唯一让她比较担心的就是茵茵成长的心理健康。

两次欺凌事件换做大人心里难免都有阴影，何况是茵茵这样的小女孩，所以橙除了每天接送茵茵放学，不时也会进行一些女孩之间的悄悄话。

刚洗完澡的茵茵坐在大粉床上，她的身后就是橙，此时正拿着吹风机吹着她披散的头发。

“沐橙姐姐，为什么沐雪姐姐老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啊？”茵茵摇头晃脑地靠在橙的身上，不时地拱一拱鼻子，闻着手上臭烘烘的药味。

“没有啊。”橙温柔地摸着茵茵的脑袋。

其实橙早就看出白沐雪在对待茵茵的方式上有些不耐烦，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为了不让茵茵的自尊手上，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姐姐只是最近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心情太不好，你看就像你要是摔倒的话心情也不会好吧？”

“我不会摔倒！”茵茵高举双手，仿佛是在说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没过一会又落魄地把手放下：“沐橙姐姐，沐雪姐姐不喜欢我动她，要是问起来的话你就说是你涂的药吧，不然沐雪姐姐又要生气了。”

橙放下电吹风，看着一脸真经的茵茵，笑着说道：“姐姐又不是不讲道理，再说了茵茵这么懂事，姐姐肯定不会生气的。”

明明是在说很严肃的事，茵茵不知道橙为什么要笑，躲开伸来要捏她脸的手，气鼓鼓地说道：“我就是感觉沐雪姐姐不喜欢我，等下她又凶我，沐橙姐姐你们真的是姐妹吗？为什么一点也像？”

“那你来说说，哪不像了？”橙笑得更欢了。

“沐雪姐姐老是凶我，沐橙姐姐就很温柔。”茵茵又掰出手指头一个个细数。

“沐雪姐姐不爱说话，沐橙姐姐就不会。”

“沐雪姐姐都不和我玩，沐橙姐姐会陪我玩。”

“还有，沐雪姐姐……沐雪姐姐……”说到最后茵茵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但又不甘就这样说完，机灵的大眼睛左瞄右瞄，在看到橙白哗哗的脚背后，激动地大声说道：“沐雪姐姐不怎么怕痒，但是沐橙姐姐就很怕。”

“谁说的？姐姐也很怕的。”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橙不服气地说道，然后又指着茵茵的脚说道：“这有什么好比的？你也很怕不是吗？”

“我不怕。”茵茵把自己的脚缩好，小屁股挪啊挪的靠近橙：“沐橙姐姐是最怕的。”

说完，用手偷偷在橙的脚心刮了一下。

“呀！”

橙是侧坐的，脚就放在一旁，只要茵茵伸手就能够到，突然被这一刺激，条件反射地把脚缩到屁股下面。

“沐橙姐姐你看，沐雪姐姐就不会这样，而且……”茵茵把头贴近橙的耳朵，偷偷摸摸地说道：“那天沐雪姐姐睡着的时候我挠她脚心，沐雪姐姐都是把脚伸过来给我挠的，我以为沐雪姐姐喜欢才一直挠，谁知道她就生气了……”

橙一惊，低头看着古灵精怪的茵茵，怎么也猜不到自己昨天才知道的事情，小丫头居然更早就发现，不由得问道：“这件事情你还有和其他人说吗？”

“没有。”茵茵摇着头：“我怕说出去会被沐雪姐姐知道，所以就一直没敢说。”

“那你答应姐姐，这种事情以后都不要和别人说，忍不住的话就我们偷偷说，姐姐跟你一起保守秘密好不好？”

“好。”茵茵爽快地答应，小秘密什么的让她很是兴奋，随即又疑惑起来：“为什么沐橙姐姐不让我和别人说啊？”

“这个嘛……”橙认真地想了一会，她实在不会骗人，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好把话题转移别处：“你要是不说的话，姐姐就天天陪你玩，怎么样？”

“好哦！”茵茵迫不及待地竖起小拇指和橙拉钩，又有些害羞地说道：“那沐橙姐姐现在可以玩了吗？”

“可以啊，你想玩什么？姐姐陪你玩。”心想着又能帮姐姐保守好秘密，又能每天陪伴茵茵，橙宠溺地看着茵茵，却没想到茵茵又一次把手指向她的脚。

“沐橙姐姐我们来玩挠痒痒吧？”

“啊？”橙缩紧脚趾，她刚刚才答应茵茵，纵然有再多的不愿意，可迫于无奈也只能遵守约定，缓缓把双脚露出来。

“沐雪姐姐你趴着吧？”茵茵指了指枕头的位置，意思是让橙先趴过去。

橙趴在床上，双脚并拢平放，脚心朝天，对于这样的姿势，心中的底气越来越不足，她慌了。

她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自己的脚，看不到茵茵，不知道茵茵会什么时候动手，更不知道茵茵要用什么方法挠自己，除了能感受到茵茵投向她脚底的视线，剩下的一切都是未知。

就在橙小心提防的时候，一缕发丝不偏不倚地扎在了她的脚跟，吓得她连忙缩紧了脚背，双脚微微悬空，可爱的脚趾紧紧地抓了起来。

“呃！你……嘻嘻嘻嘻嘻……你…嗯！！用的什么东西嘻嘻嘻……好扎……好轻嘻嘻嘻嘻嘻……”

脚跟上的阵阵酥麻让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又想不起是什么，在这种虫咬的进攻下，橙轻咬下唇让自己不至于笑出来，可轻哼出的笑声还是暴露了她的感觉。

茵茵的头发柔顺，但被捏在手上却显得参差不齐，所以让橙体验到一种毛躁的刺痒，不过这样的刺痒实在不明显，稍稍挠了一会橙就习惯了这样的存在，只是和茵茵交谈的同时偶尔会嗤笑几声：“好啦唔……挠几下可以了嘻嘻……姐姐怕痒还……还不行吗嘻嘻嘻……”

橙的话刚说完，她就感觉茵茵又有了动作，那在脚跟轻轻扫动的痒，正一点一点往下，从脚跟一下就转移到了脚心，这让橙刚要放松的脚趾抓得更紧了。

“呀！哈哈哈哈哈……怎么又脚……脚心啊哈哈哈哈哈……哎哟到底……唔……到底什么啊哈哈哈……好痒……好痒……唔……嘻嘻嘻嘻嘻……”

脚底的褶皱并没有起到抵挡痒感的作用，那细微的发丝无孔不入，不仅是在橙的脚心戳着，有些更是嵌入褶皱与褶皱之间缝隙，连拖带扎地清扫着她脚心上的每处嫩肉。

“哈哈哈……痒死了痒死了……好刺哈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我……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茵茵你咿！！咿！！怎么全扎脚心了哈哈哈哈哈！！！”

本应该扫动的头发丝在茵茵的控制下全部立在橙的脚心，让橙感觉像是有无数的小针扎进了她脚心的痒肉，痒而难受的刺激让橙浑身一栗，一个翻面就把脚抽了回来，抚摸脚心时才看清茵茵的工具。

“傻瓜蛋呀，怎么又用头发？才洗完的头不是又搞脏了？”橙惊呼。

“不脏啊，沐橙姐姐的脚很干净的。”茵茵整理好头发，看着橙护住脚底的样子，老成地感叹道：“果然还是沐橙姐姐的脚底怕痒，沐雪姐姐都不会这样子。”

“就你懂的。”橙轻戳茵茵的脑门，把小丫头拉过来再次整理头发，“以后不许再用头发了。”

“那要用什么啊？”

“反正不能用头发。”

“那奕哥哥都是用什么？”

“他……”橙想了一下，小脸顿时变得通红，仿佛脚底又出现了那股软糯的感觉，粉嫩的脚趾情不自禁地前后扭捏，最后化为一股倔强。

“哼，不知道！”

…………………………

六十

“都怪你，刚刚差点在茵茵那里露馅了！”

感受着奕怀中的温度，橙的嘴里念念有词，小猫一样害羞又眷恋地把自己的身体卷缩起来。

“然后呢？”奕低头只能看到橙乌黑的秀发，却还是笑眯眯地问道：“然后你怎么回答的？”

“我还能怎么回答！”橙气愤地抬头，神色娇羞，只是看了奕一眼脸颊就红了大半，最后没骨气地嘀咕一声：“我就说我不知道……”

“这样吗。”奕笑着，搂紧橙的肩膀，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不知道小娘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哎呀！痒痒！”

赤裸的挑逗让橙面红耳赤，鼓膜被气吹得痒丝丝的，她急忙拿手堵住耳朵。

“哦？小娘子觉得痒了？那……呼～”奕掰开橙的手，朝着丫头的耳洞深深吹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不要啦……真的很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吹了嘻嘻嘻嘻嘻……”

被抓着的手在空中不停摆动，耳洞中气流拂过荡起的震动，让橙缩紧脖子，就连眼睛也眯得紧紧的。

“那小娘子说说看，是怎么被本官挠痒的？呼～”

“哈哈哈哈哈……我说…我说……是……啊哈哈哈哈哈……舌头……是舌头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在一阵阵的吹气中，橙笑的花枝乱颤，可爱的小脚不停地乱踢挣扎。

“哈？”

奕一脸懵地抬头，他确实用过几次舌头，可都是心血来潮，平日里嬉闹多是用手，根本不知道橙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戛然而止的气氛让橙仰起脸庞，到奕一脸茫然的表情，不禁开始迷惑：“难……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奕把手腾出来摆在橙的面前，哭笑不得地说道：“怎么看都是用手用的多吧？”

“可是你最近就一直在……在……在舔……”橙的声音越变越小，如同煽动翅膀的蚊子嗡声而过，葱白的脚趾因为害羞，互相拉扯着左右的脚拇趾。

可不管橙怎么摆放，始终觉得空荡荡的脚心有一股燥热，就像她的脸一样。

“那……”奕纠结地抓了把头发。

他看不到怀抱下橙低头羞涩的表情，也无法从呢喃的话语中判断心情，以为是自己的做法让橙不适，奕抚摸着女友的后背，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这样了。”

橙没说话，缩在奕的怀里，过了好久才轻轻摇头。

“我不喜欢被舔，可是……”橙悄悄地抬头，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心中忍不住偷偷想到：“可是你的话……我就会觉得很开心。”

想着想着，丫头羞着脸把自己埋了起来。

她是不喜欢的，假如她没遇到奕，她甚至会和姐姐一样，一样不喜欢被人触碰。

面对奕的挠痒，橙每次都狼狈不堪，可是心里却是甜的，那一股股的痒意看似磨人，却总让她感受温暖，让她切身体会到那久违的重逢是真实存在的。

除了他，没人会这样。

橙用尽全力让自己能和奕贴得更近一点，她安逸地享受男友身上传递的安全，就连呼吸也能感受到男友炽热的体温。

…………………………

“又去找他了？”白沐雪躺在床上，一眼便望穿了笑容满面的橙。

“嗯，就去了一会会。”橙嘿嘿傻笑着应声，进门后不忘关心关心白沐雪的伤势：“姐姐你还疼吗？”

“你还记得我？”

白沐雪白了一眼妹妹，她只记得橙买完饭回来屁股没坐热就跑了，说是给茵茵检查作业，结果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回来。

“记得，哪能把姐姐忘了？”橙的心情实在太好了，始终笑嘻嘻的，直到要去洗澡，才发现白沐雪身上的变化。

“姐姐你洗澡了？”橙惊讶地看着白沐雪身上的睡衣。

“不然呢？等你回来吗？也不看看几点了？”白沐雪没好气地指了指手机的时间。

“可是你受伤了怎么去的？”

“扶着墙去，不然怎么去？”白沐雪越说越气，翻个身背对橙便不再理会。

橙这才看出来白沐雪是真有点生气了，坐在姐姐的旁边，试探地拍了拍她的侧腰：“姐姐我错啦，我保证，明天一定乖乖陪你。”

“睡觉了。”白沐雪蹬好被子，不耐烦地说道。

“姐姐不要这样嘛。”橙小孩一样赖在白沐雪的肩膀，见姐姐还是不开心，丫头灵机一动，隔着被子捏了一下白沐雪的腰。

“你干嘛！”被子的阻隔让白沐雪没有太多感觉，可她还是下意识地把腰扭到一边。

“姐姐还生气吗？”橙笑嘻嘻地问道。

“生气。”白沐雪支了支胳膊，支开橙搭在腰上的手，搂紧被子把自己缩好，哪知道橙的手又慢慢攀了上来。

多亏了被子厚，白沐雪才能忍住不笑，见妹妹变本加厉，无奈只好起身，故作严肃地摆起脸色：“再乱动信不信我教训你！”

“不信。”橙见机靠在白沐雪的身上，看着白沐雪机灵地眨了眨眼睛：“姐姐现在还生气吗？”

“你……”白沐雪本就没有生气，她都是装出来的，现在被橙一黏更是无可奈何，疼溺地拍了拍妹妹的脑袋，语气却还是咄咄不善：“没洗澡还往这里趴，赶紧去洗澡。”

“嘿嘿，知道啦。”奸计得逞，橙得意地拿起衣服出门。

自从白沐雪有意控制橙洗澡的时间以后，橙洗澡明显比以前要利索许多，大概半个钟头就穿着睡衣回到房间。

麻溜地吹干头发，正准备上床就被白沐雪叫住。

“脚。”白沐雪指了指橙湿乎乎的双脚。

“哎呀很快就干啦。”橙坐在床上，悬空的双脚像小翅膀一样不停地扑棱，然后一下子钻进被窝。

白沐雪蹙眉看着妹妹，不一会便摊开手掌：“脚伸过来。”

“干嘛呀姐姐……”

看到白沐雪的动作，橙不禁联想起前几次姐姐挠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把手伸出来。

怯怯地躲在被窝里，可还是受不住白沐雪的眼神进攻，慢吞吞地转着身子换了个方向，把温软如玉的右脚交了过去。

白沐雪接过橙的脚也不含糊，一下就把手指头插进橙的脚趾缝里，伴随着笑声和脚趾的颤抖，白沐雪抽出湿润的手指亮在妹妹面前：“干了吗？”

“快干啦。”橙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一定要在干湿上纠结。

“快干就是没干，到时候得湿疹怎么办？”说完白沐雪指向电吹风：“去吹干了再回来。”

“哦……”橙不情愿地爬起来，在白沐雪的指示下烘烤着脚底。

“还好只是姐姐。”橙打开电吹风，感受着热风在脚底横扫的温度，莫名就想起奕，想起他曾经就这么吹过自己的脚底。

“要是他在肯定又要痒我。”

淡淡的羞红浮现脸蛋，橙低头望向自己的脚趾，又想起当时奕让她分开脚趾的无理要求。

抱着尝试的态度拉伸了一下脚趾，橙最终选择放弃。

“姐姐。”

“干嘛？”听到妹妹呼唤自己，白沐雪把视线扭了过去。

“你脚趾头分的开吗？”

“什么分的开分不开，你在问什么？”突然被问道有关脚的话题，白沐雪的表情略显僵硬，她瞟向妹妹的脚，此时橙正用手把脚趾头一个个分开做着示范。

“就是这样子分开啊，姐姐你分的开吗？”

看清妹妹的动作，白沐雪藏在被子里脚也跟着用力起来，等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分不开。”冷清的面庞越发不自然，要是仔细看就能发现那被头发遮挡在后的耳根红的滚烫。

“我就说嘛，这谁分的开。”橙赞同地点着头，关掉了电吹风，炫耀地把双脚伸到白沐雪面前检查：“看，吹干了吧。”

精美的玉趾微微翘起，凹凸有致的足弓散发着诱人三分的完美曲线，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天然玉件，让所望者皆难以把持。

当然，白沐雪不会。

面对送上门的怕痒脚丫，白沐雪镇定地伸出食指，用指甲在妹妹红润的脚掌上轻轻一抠……

“啊！”

经过电吹风的吹烤，橙温暖又干燥的脚底不知道要比平时敏感多少，还没等白沐雪抠完整，她就感觉脑袋被痒劲狠狠地撞击，顿时间停止了思考。

“姐姐你又挠我干嘛！”橙委屈地用手抚摸被白沐雪刮挠的脚掌，修长的脚趾难受地扭动，脸上挂着还未缓过神的笑容。

“没大没小，给你长点教训。”

白沐雪关灯躺好，心想着早早睡去，可淡薄的夜色仿若昨天，让她不禁侧头看向在身旁躺好的橙，平静的目光闪过些许躁动与纠结。

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橙跟着睁开眼睛，在与白沐雪的视线相互接触后，竟然读懂了姐姐眼睛里的意思。

“姐姐。”橙张开樱桃小嘴轻轻唤了一声。

微妙气氛的烘托下，白沐雪忍不住多看了橙一眼，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手脚颤颤巍巍地发着抖，在谁也看不清的黑暗中，冷淡的眸子闪闪发光。

橙一头蒙进被子，再次伸出的不是脑袋，而是一双清秀嫩白的小脚丫，软乎乎的脚底正对着白沐雪。

与此同时白沐雪感觉脚踝被人抓住，不等她适应，脚心被手指轻搔的酥麻便接踵而来，像是蜻蜓点水，又像是轻奏琴键，畅快的满足感很快就占据她的大脑。

“唔……呼呼……嘻嘻嘻嘻嘻……慢点……不要太轻……嗯嘻嘻嘻……重……重了……哈哈哈哈哈痒……不是……太轻了……有点嘻嘻嘻嘻……有点难受……”

敏感的脚心在手指的爬搔下不停摇摆晃动，却始终没有逃出橙挠痒的范围。更像是用怕痒的脚心反复剐蹭橙的手指。

或许白沐雪也没料想自己的反应会如此配合，脚心的不断挑逗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用力捂着嘴巴想不笑出声，可脚心传导至大脑的美妙信号又让她控制不住行为，紧紧蜷缩的脚趾在挣扎中慢慢绽放，五根诱人的脚趾舒服地分开，一齐向后弯曲，任由拉伸之后光滑的脚心被肆意侵袭。

“嗯……就……唔……就这样吧……刚、刚好……”紧绷的身体悄然放松，脚心的痒感犹如甘霖，一遍又一遍滋润白沐雪内心的快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橙是实在受不了被窝里的闷热才把头探出来换气，回头望向已经睡着的白沐雪，俊俏的小脸早就一片羞红。。

………………

虽然橙的陪伴让奕舒心不少，但不代表能彻底抹消他内心的郁结，越是告诫自己不要在意，那些潜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就越是清晰，在脑子里闪现的同时也不断加深他的罪恶感。

狭小的房间待久了，整个人都闷得慌，踱步下楼探寻更加宽阔的视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摆放在皓面前的两支啤酒。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奕会下来，皓熟练地用起子撬开瓶盖，还没等他开第二瓶，手中的啤酒就被奕一把夺走。

把啤酒放回冰箱，又从中取出可乐，奕从兜里摸出十块大洋，爽快地拍在桌上，指了指可乐和酒说道：“都算我的。”

“可乐三块啤酒九块。”皓看了看桌上皱巴巴的纸币，不客气地收了起来，随后摊开手掌开始追问：“还有两块呢？”

“没了，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欠着。”

奕坐在一旁，自顾和皓碰了个瓶就开始沉闷地喝起来。

皓也喝，和奕豪迈的饮姿不同，小酌几口便把酒放在一旁，眼瞅着马上就要到点，自然是等着打烊以后在大快朵颐，至于奕的想法，他压根没打算探究。

心病从来都是无药可医，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所以他只是陪喝陪坐，不负责陪聊。

奕不说，皓不语，两个大男人各自坐着，就连目光都像石头一样呆滞，一个盯着时钟，一个眺望远方。

不知不觉喝光了整瓶饮料，肚子里翻腾的气体让奕恢复神智，也只有这种腹胀的苦楚才会让他暂时停止思考。

要不是明天要上课，或许奕还会出去走走，碍于时间不足给予的压力，他只能在和皓招呼后返回房间。

在扭下门柄的瞬间，屋里的门突然被打开，香甜的芬芳下，橙猝不及防地跳了出来。

“surprise！”

“卧槽！”本能地向后一步，在看清橙脸上得意的笑容后奕才恍然大悟，一手掐住丫头修长的后颈质问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跑下来干嘛？？”

“哎呀痛痛痛痛！要断掉啦！”橙踮起脚尖缩起脖子，硬是被奕拎进房间。

“我就下来看看嘛。”

“你姐姐呢？”奕抬脚往后一踢把门关上。

“姐姐睡着啦。”挣开奕的大手，橙踢掉拖鞋，舒服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欢快的双脚拍打着空气，扇起一股淡淡的香味。

奕也坐在床上，很快就闻道那股味道，视线寻着香味看去，立马就锁定了橙的双脚。

好奇地抓住丫头的脚踝，脚丫的主人立刻就惊叫起来：“干嘛抓我脚啊！”

橙是趴着的，勾起的小腿让洁白无瑕的脚底板一眼可见，奕俯下身子，鼻尖贴近橙的脚底，偶尔会有轻轻的触碰，就像是一台扫描机器般顺着足弓曼妙的曲线慢慢扫描。

“嘻嘻嘻……你又……又闻嗯……嘻嘻嘻嘻嘻……羞……羞不羞啊……”

沉重的吸气声与鼻腔呼出的热气在脚底游走，伴随着不时圆润的触感，让橙立马就猜到了情况，脚趾象征地扭动几下便没了动静。

“涂东西了？”奕深吸一口气，像是某种乳液的香气充斥他的鼻梁，上头又上瘾，忍不住又多闻了几下。

“嗯……”害羞地扭过头，看到自己的脚丫正被男友捧在手中反复吸闻，顿时面红耳赤地捂住双颊，颤抖的声音小声问到：“涂了一点身体乳，香……香吗？”

“脚底是挺香的，至于其他地方……”奕笑了笑，忽然食指和拇指在橙脚趾合并处一撑，可爱又柔软的脚趾便被分开，趾缝间粉嫩的痒肉在冷热交加的吸气呼气中微微颤抖。

“讨厌！会痒的啦……唔嘻嘻嘻……”脚趾头被强行掰开让橙娇羞不已，气流拂过趾缝痒丝丝的，让橙不得不拼命忍着一股笑意。

可就算是这样，被奕捉在手中的小脚仍旧安安静静，甚至几颗脚趾还在鼻息探过的间隙偷偷伸张。

正是因为晚上看到了白沐雪分开的脚趾，橙的心中泛起一阵动容，她记得姐姐分明对自己说过脚趾无法分开，可当她看到姐姐那被挠痒而绽放的脚趾，她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同样是分不开脚趾，如果姐姐可以的话，那么自己……

似乎是已经想到了奕满脸吃惊的表情，橙用力撑着五颗葱白的脚趾，可不管她怎么用力，也只是分开一道可以忽略不计的狭窄缝隙。

此时不知道橙想法的奕，还在细品丫头趾缝中的芬芳，当看到那微微分离的趾缝，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舌头，见缝插针地钻进趾缝中，灵活的舌尖轻轻舔舐小脚趾趾璞的嫩肉。

“呣！！你……你……哎哟……别舔……别哈哈哈哈……痒死啦！呼呼……坏死了哈哈哈哈哈……”

当舌头蘸上趾缝的那一刻，橙整个人宛如触电般地抖了起来，可还是坚持着让自己的脚不乱动弹，在确保不会夹伤男友的舌头后轻轻地蜷缩起脚趾，哪知道脆弱的小脚趾力气根本如舌头霸道，很快又被软绵的舌头顶开，而奕也顺势含住了橙的整根小脚趾，吸吮的同时舌头在趾根处打着转。

“哈哈哈哈哈……不……不要含啊哈哈哈哈……羞咿！！羞死啦哈哈哈……”

在温润的包裹下，酥麻从小趾不断袭来，其余的四根脚趾在扭动一番后才发现无法蜷缩，只能呈一种半弯曲的姿势紧紧绷着。

舔舐的过程只持续了一会，期间奕也在时刻观察着橙的反应，直至握在手中的玉足出现明显晃动，他这才将丫头的脚趾吐了出来。

“恶心死啦。”得到释放的橙从床上爬起来，看到自己的脚趾还残留的口水痕迹，面如桃红地怪嗔了一句，正准备找纸擦拭，下一秒又重新被奕捉了回去。

“谁让它这样子勾引我。”奕调笑着拿纸擦去自己的作案痕迹。

“才没有勾引你呢。”橙嘟囔一声便不敢再看奕的眼睛。

“那你涂什么香？你以前可是从来没涂过。”奕明知故问地笑道，又把橙的脚抓起来闻了几下。

“我就想涂不可以吗？烦死了，再问就不理你了。”说着，橙摇晃起自己在奕手中的那只脚，借着摇晃的机会偷偷用脚趾去点男友的鼻子。

“再动我就挠你了。”奕擒住橙的脚拇趾，故作凶狠地威胁。

“不动就不动！”威胁的话语起了作用，调皮的小脚果然变得安分许多，橙气鼓鼓地鼓起脸，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偷偷嘀咕着：“反正动也要被挠，不动也要被挠。”

“动的话就是惩罚的挠，不动的话就是不惩罚的挠。”听到了橙委屈的控诉，奕笑着说道。

“有什么差吗？反正都是要挠。”橙嘟着嘴说道。

“当然有差啊。”奕一本真经地举起例子：“要是惩罚的话就要用工具，什么梳子啊刷子啊，让你痒的能长记性。”

“那不惩罚的呢？”橙忍不住跟着问道。

“不惩罚的话……”奕想了一会，用手把橙的脚在大腿压好，伸出食指在橙的脚心窝里摩挲起来，还不忘跟着说明：“这样就是不惩罚。”

“你骗人哈哈哈……哈哈哈痒……痒死人了……你……呀！还有你说就说哈哈哈哈哈……干嘛哈哈哈哈哈……干嘛挠我啊哈哈哈……”

“这样都痒死？”奕诧异地看着橙，趁着橙还没痒到把脚缩回，减轻了手指头的力道，仅仅是指白正好触及那敏感的软肉，带着可有可无的触感在橙的脚心慢慢打转：“那这样呢？”

“还是会……会痒的啊嘻嘻……”面对骤然柔和的抚摸，似乎是奕手指的不熟练，时而变化的力道仍旧让她控制不住摇晃的小脚，只不过笑声相比之前要舒缓许多，连说话也开始流畅起来：“你……你到底唔……到底干嘛嘻嘻嘻……”

随着手指一圈接着一圈的转动，奕感觉越来越得心应手，他慢慢松开固定着橙脚踝的那只手，在这毫无拘束的情况下继续施痒：“不是说了不惩罚的挠痒嘛，这下应该不痒了吧？”

“谁……谁说的嘻嘻嘻……嗯……痒……痒死人了…嗯……嘻嘻…”橙娇嗔一句，不禁把视线投向自己的脚，眼看着奕的手指不断在脚底游走，只传来丝丝酸软的酥麻，让她难受的想要把脚收走，却又忍不住想多体验一会。

这是橙第一次被奕挠痒会产生一种放松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贪恋。

“痒死人不把脚缩回去？我可没有抓你了这次。”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开始扩大抚摸的范围，不再是在脚心停留，而是从脚跟开始沿着外侧慢慢蠕动，勾勒起丫头整张脚底的轮廓。

“哼！唔……才……才不嘻嘻嘻嘻嘻……不会听你的……呣！你叫……叫我缩回去嘻嘻嘻……我……我……呀……我就不！”似乎是在拌嘴中找到了借口，橙反而把脚伸的笔直，少了摇摆和蜷缩阻挡的感觉，清晰的刺激感一下就钻进了她的心窝，怕痒的小脚“唰”的一下就缩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意犹未尽地看着奕，涨红了小脸的橙又把脚放了回去，然后小心翼翼问了一句：“还……还来吗？”

奕笑了笑，没有再去动橙的脚，而是反问道：“来什么？”

“我……我……我不知道。”结巴着小嘴的橙被奕这么一问，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又羞又耻，快速把脚收好的同时躲进奕的怀里把自己藏住。

“不知道又是什么？”奕躺在床上，一只手臂从橙的脖子下面的间隙握紧穿过，紧紧搂着她，戏谑地调笑道。

“啊！你不要问不要问啦！”红着脸着急地把奕的嘴巴捂上，橙羞答答的脸上流露出委屈和气愤，紧张的双脚相互叠交，似是要把脚心藏住一般。

“不问就不问。”通过橙娇羞的眼神，奕像是得到了某种批准，笑着将橙的大腿抬起缠在腰上，这样只要他把手往后背，就能摸到那细腻光滑的嫩足。

“唔！”脚被握住的一刹那让橙忍不住哼唧一声，正准备为这种奇怪的姿势抗议，双唇便被一抹冰凉堵塞，回过神来时牙关早已被对方霸道的舌头挑开。

“呼……呼……呼……”

急促的呼吸声中，橙死死闭住眼睛，绷紧的身子渐渐松软，滑润的小舌头在奕的引导下不熟练地搅动。

就在这空气中弥漫着少男少女浓厚的荷尔蒙气息时，橙突然睁大了眼睛。

刚刚奕才舔过她的脚，现在转眼就接吻，岂不是……

强忍着怪异的想法，橙忍不住轻轻推搡想要分开，可她越是推，奕搂得越紧，那握住她怕痒小脚的手也有了动作。

“唔！唔唔唔！！”

白皙的脚背在拇指的抚摸下格外敏感，更让橙要命的是奕其余四根手指全部贴在她的脚底，此时正有节奏地一下下摩挲，从脚跟开始，缓慢挪至脚心，然后是脚掌，再然后又摸回脚心脚跟。

“慢……慢……呣呣……唔……嘻嘻嘻……慢一点啦嘻嘻嘻嘻……呣……”周而复始的轨迹让橙修长的美腿越缠越紧，好不容易吐露出含糊不清的话语，下一秒舌头又被霸占。

一边是接吻的激情，一边是挠痒的刺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混合中不断催化，那被抚摸而闪躲的怕痒小脚不知不觉迎合起来，将自己柔软的脚底深深与男友的手指贴合。

六十一

对于期末考，所有人都在因为成绩好坏而担心暑假生活是否安逸。

奕却不用。

从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一切都是那么地稳当，稳稳当当地排在年段的中后，这是他两年考试考出的经验。

换做以前，这样的排名兴许会让奕提心吊胆，可现在他独居，就算考试成绩再不济，他也无所畏惧。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管他的成绩，所以直到走出考场，他都表现的毫无波澜。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在其他人看来，考试结束意味着暑假愉快生活的开启，可对奕来说只是又一个开始。

他要比赛，他要训教，他没有暑假。

距离比赛开始就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省赛不比其他小打小闹的赛制，他需要强化体能和技能，更要磨合双打之间的配合。

前提是他能和林轩正磨合……

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比起走在校道磨磨唧唧复盘试题的学生，奕健步如飞，他的时间不多，训练不比上课清闲，可以说惨无人道。

趁一切还没开始，他得抓紧时间多和橙呆在一起。

走到学校门口，人群忽然变的拥堵，像是在围观些什么，一圈又一圈的人集中在门口，走路都费劲。

上次这种阵仗还是低年级和高年级打架的时候，只可惜奕无心围观，随着人流蜗牛般一点一点挪动，他的耐心即将消磨殆尽，不由得踮起脚尖，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视线穿过黑压压的人头，定格在圈中的焦点，那是亭亭玉立的女孩和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过往的女同学都经不住小女孩那张肉嘟嘟的可爱小脸，笑盈盈地打招呼的同时趁机偷摸几下。

那些男同学就厉害了，一个个都露着姨母的微笑，嘴上夸赞着小女孩好看，眼睛却不时朝大女孩身上瞄，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所谓男女排队看戏不累，奕总算是充分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凭借着即将步入高三的辈分压制，他厚着脸皮挤进人群，横行霸道地向中心靠近。

“让一下，同学让一下，别挤。”

被围观的小女孩听到声音，眼睛立马变得弯弯的，她扭头看向大女孩，手指着奕的方向说道：“沐橙姐姐，我看到奕哥哥了，再不来我都以为他没看到我们走掉了。”

望向艰难前进的奕，大女孩眼中的阴霾一扫而光，顿时明亮起来，她牵起小女孩的手，嘴角含笑，却又表现出几分冷傲，让想要搭讪的男同学不战而退。

我踏破天涯，越过重山，艰难万阻，最终与你会面。

这就是奕挤出人群时的内心独白。

太可怕……可怕到他不禁怀疑这群学生是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和小孩，比中午在食堂吃饭还积极，要不是他体格好，像那些瘦胳膊瘦腿真是寸步难行。

茵茵迫不及待地跑上前揽住奕的腰，随后又不好意思地把手缩起来：“奕哥哥你出了好多汗哦。”

橙也想像茵茵一样，可惜人实在太多，她害羞，只好忍着冲动解释道：“茵茵说放假了想来接你，我就带她来了。”

“我才没有。”茵茵把沾上手的汗在小裤子擦呀擦的，然后躲到了奕的身后，小声说道：“是沐橙姐姐和沐雪姐姐说带我出去玩，然后就带我过来了。”

谎言被赤裸裸地揭穿，橙的脸红了一下，随即把茵茵抓回来，揉住那软乎乎的小脸斥道：“就你知道的多，小心嘴巴变大。”

看着一大一小打闹的一幕，奕心里边暖洋洋的，但很快也注意到周遭人的眼神，是那种一人一口唾沫能把他恶心到死的羡慕。

不过奕是谁？除非他们真的能喷口水，不然是万万瓦解不了那厚脸皮的城墙。

除了陈皓林轩正蒋恩泽和廖正帆，他还真想不出来还有谁比自己更厚脸皮。

“回去吧。”

为了打醒还沉沦在幻想中的男生们，奕主动把橙的手抓在手里，大摇大摆地在前面开路。

“同学让一让……你这让的也太小了吧？没法走啊，我这里三个人呢……再让大一点啊，又不要钱，这么小气干嘛？”

“……”

橙的手似乎忽有种特殊的魔力，温软如玉让奕越抓越喜欢，所以每次牵起橙的小手，奕都会忍不住动动拇指抚摸那细嫩的手背。

橙也是默许了这种光明正大的揩油，一路略带羞涩地跟在奕的旁边，有时会看着自己的手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网吧后，茵茵和往常一样偷偷溜进白沐雪的房间，对于这样的做法奕和橙都是非常赞同的，只要小丫头多呆一会，就意味着他们能多亲热一会。

尤其是最近，奕总感觉自己和橙的感情在快速升温，却又说不上原因。

一进房间，两人就迫不及待地相拥在一块，从地上拥到床上，橙蹭掉了脚上的运动鞋，洁白的袜子还留有余温，熟练地把脚缠在奕的后腰，袜子包裹下的脚趾隐隐扭动，似是在期待什么。

橙一个小小的动作惹得奕血脉喷张，自从上次他这么捉弄过橙后，他发现橙总是有意无意地用脚缠上自己，几次下来，无形的默契也在其中产生。

只要橙一缠上自己，奕就知道该挠痒了。

背过手臂，灵活的手指如同小人攀上足底，只是轻轻一碰，那极其怕痒的白袜小脚便蜷缩起来。

“嗯……”橙锁紧眉头，只是觉得今天的脚底似乎要比平时敏感不少，含羞待放地偷瞄了一眼奕，抓紧的脚趾一点一点松开，用稍微不太怕痒的脚跟触了触男友的手，意思是可以继续。

得到了准许的命令，奕控制着手指摸上橙的脚跟，挑逗地在脚跟上慢慢画圈，安静的小脚一下子又扑棱起来，时而轻摇时而抽动，连续的轻笑也在橙的嘴中哼了出来。

“嘻嘻嘻嘻嘻……你……你今天是不是唔……嘻嘻嘻……是不是用指甲了嘻嘻嘻嘻嘻……怎么这嗯……这嘻嘻嘻嘻嘻……这么痒……”

“哪有？不是和平时一样吗？”奕摸着摸着突然使坏，立起手指在橙脚跟稍稍靠近脚心的软肉上抠了一下：“这才是指甲好吧。”

“噫！我知道啦，没有就没有，你抠人家干嘛……噫！”突然的巨痒让橙浑身一触，紧紧抱住奕的同时把腿也夹的更紧，可话一说完，同样的巨痒又在同样的地方爆发，让橙忍不住惊叫起来。

“我哪里有抠？是你自己用脚在我手指上蹭的好不好？”奕坏笑着，手指头弯了起来，像倒钩，不时地总指甲在橙脆弱的脚底刮一下。

“你又乱讲！我才不会……噫！好啦不要再挠了……噫！我……噫！真的好痒……噫呀！”

尖锐的痒感间歇不断地出现在脚底，每次都痒得橙措手不及，只好暂时缩起脚趾用褶皱来阻挡奕的进攻，果然没过多久奕便停下了手指。

“变聪明了啊，知道要防御了？”奕抚摸着橙脚底的褶皱笑道。

“嘻嘻……那可不，这可是金刚不坏。”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夸奖，橙得意地扬起脑袋，为一时的胜利沾沾自喜，可还没得意多久，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插进她的袜口，轻轻一扒拉，脚跟的凉气就让她感觉到大事不妙。

“你你你……你赖皮……不能脱袜子的……”

“不是金刚不坏吗？怎么？难道怕这个？”奕一点一点地扯下橙的袜子，却没想到橙蜷缩的脚趾居然将最后的袜尖牢牢夹住，成了丫头最后的倔强。

面对抽丝剥茧的脱袜方式如同缓慢扯下遮羞布一般，让橙的心跳跳到了嗓子眼，倔强的小脸上一片赤红，抓紧的脚趾也更加用力。

“哼，不怕……但是你就是不能脱。”

“哦？”奕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松开了袜子口，又把手指头伸回橙的脚底，这一次，手指头直接点在了橙的脚心窝。

“你说我要是这里抠一下，你这个金刚不坏会不会坏？”

“唔！不行！我不告诉你。”橙鼓红了脸，真就生怕一个不注意奕会下手。

“不说哦？不说我就挠了，三……二……”

“等下等下！我说！会痒的啦……”眼看着奕就要数到一，橙临时变卦，怂怂地撅起嘴巴，却还是小声地嘀咕道：“哼，不会坏就不会坏。”

话音刚落，一阵巨痒便从脚心直冲橙的脑子，整个人都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啊啊！会坏！会坏！”

“知道会坏还不把袜子脱了？还想再来一次？”一招至效，奕乘胜追击地威胁。

“不要！我脱……我脱……你等一下……”橙飞快地松开脚趾，试图将袜子和脚趾分离，可袜尖就像粘在了脚趾上一样，不管橙怎么扭动脚趾都丝毫未动。

“我脱了，我真的脱了……可是它下不来……”

橙着急地甩动小脚，果真袜子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随着橙的甩动而飞舞，看得奕哭笑不得，最后一把扯下橙的袜子在手中揉成团。

“先没收。”奕把袜子揣进兜里说道。

“收就收。”知道袜子是拿不回来了，橙干脆把另一只袜子也褪了下来，捂在手中偷偷闻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味道，才放心地把小白袜子丢到奕的面前：“臭死你。”

“这么臭我才不要。”奕配合地捏住鼻子，嫌弃地把袜子拎向别处，可橙又不乐意了。

“不臭！”看到奕一把甩开了自己的袜子，橙羞红着小脸争辩道：“我才可以说臭，你不可以说。”

“就是臭。”奕继续开着玩笑。

橙生气地扳起脚，先是自己闻了一下，紧接着掰着脚掌将脚伸向奕：“一点也不臭，不信你闻！”

“闻就闻。”奕笑嘻嘻地抓住橙的脚腕，突然伸出舌头在丫头光滑的脚心舔了一下。

“咿！你！你又耍流氓！”舌头划过脚心的一瞬，让橙有种电流在脚心呲呲跳动的错觉，下意识地想要把脚抽走，却又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友又一次吐出舌头。

“你别舔了，我还没洗脚呢，别别别……咿！！！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哈哈哈哈哈……一下就好哈哈哈……就好了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湿滑的触感一下下地侵袭脚心的痒肉，虽然不比手指要痒，可橙依旧笑得花枝乱颤，更要命的是她还是亲眼看着奕是如何舔弄自己的痒肉，伴随着阵阵酥痒，偌大的羞耻在心中油然而生，让单纯的丫头小脸滚烫无比。

………………

几天的静养，白沐雪的扭伤愈见好转，自由出入已经不是问题，只是步伐略带蹒跚，在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强烈要求下，基本上每天还是在床上度过。

这种日复一日的病号生活让白沐雪着实无聊，不过幸好……

白沐雪看向坐在旁边的茵茵，小丫头抱着平板，说是要一起看视频，结果打开的却是大猪佩奇，外放的巨大音量吵得她脑子疼。

但总归还是给空荡荡的房间添了点人气。

这几天白沐雪也很纳闷，自从那天晚上小女孩偷偷给自己上药后，她对小女孩的厌烦就日益减少，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拒绝所有人，却突然拒绝不了这个成天到晚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片子。

或许是因为欠下了人情，所以不好发作。

白沐雪时常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久而久之对茵茵的每次到来就成了默许的态度。

“沐雪姐姐，你不看吗？”茵茵被动画片的内容逗得满床打滚，想要和白沐雪一同分享这份喜悦，才发现白沐雪的视线似乎从来没在屏幕上停留。

“不……不好看。”白沐雪本来想说不看，可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在脑子里回炉重造了一遍最终换成了相对和蔼的词汇。

“好吧，那我也不看了。”

茵茵合上平板，安安静静地坐在白沐雪的旁边，没过一会两只眼皮就开始打架，学着和尚打坐的样子闭上眼睛，下一秒便呆头呆脑地倒在枕头上呼呼大睡。

“……”

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白沐雪无语地瞟了一眼酣睡中的茵茵，她这是头一次见到居然有人睡得比自己妹妹还快。

看着小女孩把自己小小的躯体缩成一团，白沐雪眼神飘忽不定，再三衡量下，最终把盖在身上的被单让出一块。

感受到了温暖的包裹，茵茵弱小的身子却越缩越紧，秀气的小眉毛隐隐挣扎，像是慌张，又像是惊恐，一张一合的小嘴似乎在叨叨着什么。

白沐雪忍不住好奇听了一会，对着茵茵的口型，终于在木讷中听清小女孩的呼唤。

妈妈……

……………………

橙最终该是没能从奕的手中夺回袜子，光脚穿鞋的不适感让她回到房间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把鞋子踢开。

闷热的脚底板和冰凉地板接触的瞬间，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畅快的哆嗦，和白沐雪对望的时候才注意到床上的茵茵。

“睡着了？”橙指了指茵茵，低声向白沐雪询问。

“嗯。”白沐雪无奈地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一看，茵茵正抱着她的胳膊，小嘴呼哧呼哧地吹着气。

看到这和谐的一幕，就连橙也不禁露出笑容，她坐在白沐雪旁边开玩笑地说道：“也好，有个人抓着省得姐姐你老想外面跑。”

确实，就如橙所言，白沐雪在这个房间实在呆的太久了，她只是扭伤，又不是残疾，再不出去走走怕是整个人都要腐烂掉。

傍晚的夕阳正烈，晚饭前的时间是不二之选，本想趁着小女孩睡着的时候随便溜达一下，结果被一个翻身抓住了胳膊……

她可以本毫不犹豫地甩开茵茵的手，可是她没有，这让白沐雪郁闷了很久，如今又受到妹妹风凉话的刺激，一股无名火蹭蹭上涨。

“你看着她。”白沐雪把搁在茵茵怀里的手抽了出来，一不做二不休就要下床。

“不行啊，姐姐你伤还没好呢！”

毕竟伤势没有痊愈，加上担心一不小心又会出乱子，橙哪里会放心让姐姐到处乱跑？用身体阻隔无果之后，干脆骑到了白沐雪的小腿上。

“你干什么！造反吗？”白沐雪气愤地躺在床上，修长的双腿被压得笔直。

此时的橙跪坐在白沐雪的腿上，用身体的重量来约束姐姐的行动，学着以往姐姐威胁自己的样子，一只手擒住双脚脚踝，另一只手虚放在白沐雪的脚底：“姐姐你要是再不好好养伤，我就挠你了，哎呀……”

橙话音刚落，作为代价，她的双脚就被白沐雪各执一只，轻轻一拉，跪坐的姿势就变成了小青蛙的俯趴，连挣扎都变得困难无比。

“你起不起来？”白沐雪的语气凶狠，相比橙虚无的威胁，她的手段要更加直接，要在抓住橙脚丫的那一刻，大拇指就已经分别抵在了脚心，只要她愿意，锐利的指甲随时能让妹妹哈哈大笑。

“呀！不……不行嘻嘻嘻嘻嘻……等下吵醒……唔……会吵醒茵茵的嘻嘻嘻……嗯！！”橙的脚心敏感，哪怕就是这样放着，出于心理作用都感觉有股异痒直突脚心，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吵醒，憋红了小脸也想忍住那份痒劲，六神无主的手指不知不觉也触到了白沐雪的脚底。

“唔……”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毫无准备的白沐雪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喘，但很快也适应了这种感觉。

以为是妹妹接受宣战的回应，白沐雪托好橙的脚背，拇指的指甲一点一点嵌入橙的痒痒肉中，伴随着白嫩脚掌的剧烈抽搐，指甲开始一下一下用力地刮挠起来。

“我都说了我没事，都已经休息这么久了，难道你真的要我在这个房间呆上一百天？”

“啊！！唔唔唔！！！痒……哈！唔……咿咿咿！嗯……唔！！！”橙可怜的双脚不停地扑棱，像是在水中打着浪花，始终挣脱不开白沐雪的魔爪，可爱的脚趾头越抓越紧，却丝毫影响不了白沐雪对脚心的进攻，紧闭的双唇在巨痒中一点一点松动。

这样的攻势换做以往，橙怕是早就抱头投降。就在白沐雪同样这么认为的时候，脚底穿来的痒感让她一阵激灵。

只见橙卯着一口气，四指做耙，如同老农锄地，用指甲在白沐雪的脚心耙了起来，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哈哈……你！赶紧给我放……放手……嗯……唔……唔唔唔……嗯？你不要……嗯！不要太过分了……哈哈哈……唔……”面对突然的巨痒，白沐雪紧张地看向一旁的茵茵。

与橙一样，白沐雪也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把熟睡的小女孩吵醒，只不过橙是不想打扰茵茵的睡眠质量，而白沐雪羞于被看见自己的模样。

本能地将脚趾头蜷缩，尽可能地想要忍耐脚心钻心的痒感，可不等白沐雪适应，她的脚趾头就被向后掰扯。

足弓强行展露的感觉让白沐雪惊恐万分，当即拇指发力，指甲飞快地在橙双脚的脚心上抠挖。

“咿！！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哈哈哈！痒死了……噫！！！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恐怖的痒感像是爆炸一样，炸开了橙脆弱的神经，开始疯狂拍打脚背，整齐抓在一块的脚趾因为用力过猛逐渐变得层次不齐。

“唔……你小声点……”白沐雪被妹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手，做贼心虚地再次看向茵茵。

然而这次，她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尽管白沐雪飞快地放开橙的脚，可这一切还是被茵茵尽收眼底。

“沐橙姐姐的声音好大，沐雪姐姐你在和沐橙姐姐玩挠痒痒吗？”茵茵眨了眨眼睛，好奇地观察着白沐雪和橙的奇怪姿势，全然没有注意到白沐雪脸色的难看，以及……羞红。

骤停的时间让橙得到了短暂的休息，得知是自己把茵茵吵醒，心中充满愧疚，可白沐雪疯狂挣扎的双脚又将她拉回现实，紧靠抱住双腿才能勉强束缚住白沐雪的橙，向一旁的茵茵发起求援：“茵茵你快点帮忙抓住姐姐，不然她又要偷跑出去了。”

“啊？哦哦……”刚睡醒的茵茵还搞不清情况，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犯着迷糊地就凑了上去，不料想更加充满威慑力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过来。”

白沐雪凛冽的眼神强行掩盖自身的尴尬，像是下命令一般地把茵茵召到自己的旁边。

“可是……”茵茵看了看另一头的橙，又看了看白沐雪，不知道究竟要听谁的。

“快点。”

白沐雪瞪了茵茵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无法抗拒的威慑，吓得茵茵只得慢吞吞地朝白沐雪旁边移。

“快点？什么快点？啊……茵茵你别过去，快过来，过来帮我！”见茵茵迟迟不来，加上听到了两人的嘀咕声，橙正回头，眼瞧着茵茵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姐姐那里。

白沐雪很气，倒不是说真的生气，只是没想到会让茵茵看到这么羞人的一幕，更没想到妹妹居然还想着撺掇小女孩让自己出丑。

倘若真的发生那样的事……

看着妹妹白净的脚底板，仿佛想到了自己的毫无防备的脚底，白沐雪羞愤地抿紧双唇，气不过将橙的脚又抓了回来，让可爱的脚趾踩在床上。

“你不是喜欢做游戏吗？现在就可以。”白沐雪用眼神示意一旁无所适从的茵茵，把橙拉伸光洁的脚底脚底板让了出来。

“沐雪姐姐你不是不喜欢吗？”突然的转变让还沉浸在恐吓之中的茵茵不敢动弹，呆呆地看向白沐雪，小手还没伸出去就怯怯地背在后头：“我……我还是算了吧……”

“快点。”

白沐雪皱紧眉头命令，吓得茵茵把手伸了出来，手指头慢慢向橙的脚底靠近。

“不行……不行啊茵茵，这样会……会痒死的……”橙紧张地看着茵茵的小手离自己越来越近，颤抖的脚底不停地想要退缩，直至手指头点住脚心的那一刹那，橙整个人宛如触电地绷了起来。

“噫！！！”

纤细的手指温柔地点在脚心的正中央，慢慢地抠挖起凹陷的软肉。

“沐雪姐姐……这样可以吗？”茵茵慌张地看向白沐雪，怕自己做的不好会收到眼神警告，同时又可怜巴巴地看向嗤笑中的橙，小嘴嘟囔道：“沐橙姐姐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不要……痒死了哈哈哈哈哈！！姐姐……噫！你太坏哈哈哈哈哈……太坏了啊哈哈哈哈哈……”

虽然茵茵的手法要比白沐雪柔和许多，可这一下一下的抠挠也足以让橙大笑不止，被控制住的脚底因为受痒而轻轻踢蹬，努力扒住床铺的脚趾发抖不停，可仅仅是这样也阻止不了脚心不断袭来的酥痒。

“别挖哈哈哈哈哈……别挖呀！噫！！真的不能哈哈哈哈哈……茵茵你……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哈哈哈！！别……别挠了哈哈哈哈哈！痒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挣扎的双脚让白沐雪感觉虎口发酸，最后让茵茵又挠了几下才罢手。

得到解放的橙连滚带爬地逃出姐姐的魔爪，瘫软在柔软的床上，空调的温度抹消不去额头细密的汗珠，白皙的脚掌隐隐泛红，就连趾缝间也变得湿润起来。

茵茵乖巧地跪坐在床上，一边注视着白沐雪，一边小心翼翼朝橙那里挪。

“沐橙姐姐没事吧？茵茵不是故意的。”看着还在气喘吁吁的橙，茵茵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呼呼……”橙艰难地坐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幽怨的小眼神看向白沐雪：“姐姐你就会欺负我。”

“你刚刚不也……”脱口而出的话语被白沐雪硬生生腰斩，用余光瞥了一眼茵茵，不太自然地把袜子穿上：“谁让你不依不饶的，不给你吃点苦头你就不懂得怕。”

“姐姐你去哪里？”

“出去走走。”穿好袜子的白沐雪麻溜下床，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见白沐雪要出去，橙也想跟上去，可脚一沾地就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沐橙姐姐，我去吧。”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茵茵跳下了床铺，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肯定会好好看着沐雪姐姐的。”

“那……”橙犹豫地看了一眼门外，最终点头答应：“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不要贪玩知道吗？”

“知道啦！”

得到了橙的许可，茵茵兴匆匆地追了出去，在嬉闹声中渐行渐远。

六十二

由于脚伤不便，白沐雪没敢走快，一路慢慢悠悠出了网吧大门，几天来头一次呼吸到了外头的新鲜空气，心情顿时明朗许多。

茵茵走在白沐雪的旁边，小丫头很是自然地拉住白沐雪的大手，还不忘提醒道：“沐雪姐姐，只能逛一会哦，不然沐橙姐姐等下要说我了。”

“那你可以不出来。”

白沐雪不喜欢牵手，一下子就手抽了出来，自顾自地走着，欣赏着许久未见的喧闹城市。

晚高峰的街道车水马龙，尤其是围绕市中心一带，无德的私家车和摩托车都喜欢见缝插针。

虽然白沐雪行动不便，可毕竟是大人，走路时步子大，很快就和茵茵拉开了距离。

“沐雪姐姐你慢点，车很多的。”

眼看着白沐雪穿过路口，茵茵站在人行道上，一辆飞驰的摩托车从她面前驶过，紧接着便是一辆又一辆，长长的车队阻隔在两人之间，茵茵寸步难行。

白沐雪听到了茵茵的叫喊，没有理会，她是个大人，过马路这种事由不得一个小孩指挥，所以她连头也不回，直到刺耳又急促的刹车声划过天际。

刺骨的冰凉从后脊蔓延至颅内，白沐雪猛地回头，庆幸没有看见想象中的画面。

“沐雪姐姐你在看什么？”

茵茵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白沐雪的后面，反倒是白沐雪反应把小丫头吓了一跳，顺着视线一同望去，那是她刚刚走过的路，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没有。”白沐雪悄悄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弦久久不能舒缓，她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低头看向茵茵。

内心的纠纷因为一瞬间的惊恐化为乌有，白沐雪不自然地伸手，不自然地拉住茵茵的手腕，又不自然地继续行走。

…………………………

橙花了很长时间还是没能从床上下来，她的小腿是软的，娇嫩的脚底在持续的挠痒下，似乎忘记了行走的本能，以至于脚底板一接触地板就有种踏上虚空的错觉。

反复试了几次，站起来都还是歪歪扭扭，无奈橙只好呆在床上，看着自己脚底上还未完全消祛的红色指甲印，心里怪委屈的。

大拇指用力揉搓着被刮挠过的脚心，橙嘟起嘴巴小声抱怨着姐姐的行为，没过一会指关节就因为反复的动作酸痛起来。

“要是奕在就好了。”甩了甩发酸的手指，橙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不禁想起男友的存在。

同样是挠痒，每次被奕挠完，她都是这样子躺在床上，这时候奕就会给她按摩，虽然中间也会偷偷使坏，可就是比自己按摩要舒服不少，而且还让人安心。

“下次一定一定要让奕多按一会，嘿嘿嘿……”

橙闭上眼睛，脑海中回闪种种，心里偷偷打着小算盘，用望梅止渴的方式来安慰自己，丝毫没注意心心念念的男友此时已经站在门口。

“你笑什么？这么好笑？口水都要笑出来了吧？”奕一手端碗，里边盛着半碗汤，靠在门框，饶有兴趣地看着房间内傻笑的女友。

他本不想出声打断，但是他实在没忍住，因为……太傻了……

“啊？！”突兀声音的到来，让橙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猫，飞快地从床上弹起来，想到自己说的话可能被听去，心虚地看向门口的奕：“你、你怎么来了？”

“我又没进来，只是路过。”奕提高音量，说话的时候左顾右盼的：“门没关，我就想看看有没有人在，顺便叫你们喝个汤，你姐呢？喝汤不？”

“姐姐出去了。”

“出去了？”奕警觉地又瞄了一眼四周，确定房间里只有橙，这才放下戒备。

“嗨呀，早说嘛，早说我就进来了。”奕松了一口气，端着碗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

“姐姐等下就回来了。”还没等奕屁股坐热，橙就补了一句。

“好的告辞！”奕连忙夺门而逃，走之前还不忘从碗里捞一块肉塞进橙的嘴里。

“哎呀，骗你的啦。”看着奕慌慌张张的模样，橙一遍嚼着肉一边哈哈大笑，含糊不清地说道：“姐姐才出去，哪有这么快回来。”

“才出去是什么时候出去？”奕老实地站在门口，把门槛当做是自己和房间的隔离线，“等下你姐万一觉得无聊又折回来了呢？”

“应该不会吧？”橙想了想，立马眉开眼笑地指着身后的窗户说道：“天无绝人之路，那不是还有窗户嘛。”

“你怎么不直接说我会飞？”奕甩给橙一个脸色，恨不得多塞几块肉把丫头的嘴堵住，可考虑到白沐雪的可怕，决定还是保守一点。

“走吧，去喝碗汤。”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再待在门口迟早要被白沐雪撞见，于是奕用筷子指了指餐厅的方向对橙说。

“你就不能喂我一口吗！”

“要不要我拿吸管搭个桥给你伸进来？”以为是橙又想偷懒，奕哭笑不得地先行离开。

按照以往，没过一会丫头就会屁颠屁颠地追上来，可奕在餐桌上坐了好久也没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好奇地寻回去，发现橙居然还坐在床上。

“怎么了？今天没胃口？”橙一反从前的样子让奕发觉不对，于是关心道。

“不是。”橙摸了摸自己的脚心，小嘴忽然瘪了下去，委屈地看着奕：“走不动了……”

“走不动？”

奕愣了一下，快就从橙的动作中意识到其中意思，壮着胆走进房间将橙的脚捧了起来。只见白白嫩嫩的脚底上微微泛红，尤其是脚心的位置，依稀还能看到错乱的指甲刮过的红色印子。

“又和茵茵闹了？”奕单膝着地，让橙的一只脚踩着他的膝盖，又抓起橙的另一只脚，双手拇指轻轻在脚心揉压。

“你就是太宠茵茵了，说什么你都答应。”揉着揉着，奕叹了声气。他是心疼橙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橙有多怕痒，就算是他，也不舍得把橙的脚心挠成这幅惨状。

“才不是茵茵呢，是姐姐，唔……”

这样的按摩比自己动手不知道要舒服多少，脚底轻重有序的力道让橙情不自禁地喘起气来，只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享受席卷全身，可爱的脚趾头因为过分的舒服反而紧紧抓在一块，没过一会又挣扎地伸展来开，像是伸懒腰一般，在橙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露出了比以往要大上不少的缝隙。

怎么回事？

橙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指头，平时只能上下摆动的脚趾似乎有了某种感应，让她能清楚地感知到每根脚趾的存在，只要稍稍用点力……

“奕。”

“干嘛？”

“你把眼睛闭上。”

“不要。”

“快点闭上。”橙迫不及待地把奕的眼睛捂上。

“好好好，你手拿开。”奕刚闭上眼睛，手中的小脚就扭动地挣脱。

“好啦，可以睁开啦。”

听到了橙的指示，不知道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奕不解地睁开眼睛，只见挣脱玉足赫然树立在前，五根修长的脚趾颤抖着，像是花朵一样绽放，露出趾缝中柔软的嫩肉。

“怎么样？我厉害吧？”看着惊呆了的奕，橙得意地扬了扬脑袋，昙花一现般地缩回脚趾。

“你这是……”奕眼睛一亮，食指和拇指捏住橙最小的脚趾轻轻拉扯，试图还原刚刚的景象，“再给我看看？刚刚太快了没看清楚。”

“我才不要！”橙果断地把脚抽回，仗着在自己房间奕不敢有作为，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纤纤玉腿一伸直，便把脚抬了起来，笑嘻嘻地端腔说道：“不过你要是学狗狗舔一下我的脚趾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哦。”

“……”

…………………………………………

白沐雪牵了茵茵一路，也别扭了一路。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白沐雪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很多次她想就这么撒手不管，可紧握的手怎么也不听使唤，直到快回到网吧，才有意识地缓缓松开。

茵茵的心情大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牵手，让小丫头对白沐雪又产生了几分亲近，似乎眼前的大姐姐并不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沐雪姐姐。”

“说。”白沐雪头也不转地回道，她已经习惯了，自从拉住茵茵的手，叽叽喳喳的问题就蜂拥而至。

“我感觉和沐橙姐姐说的一样，沐雪姐姐不像是坏人。”

“嗯。”白沐雪敷衍地点点头，随即意识到不对，表情略显惊愕，但很快恢复如初：“你说什么？”

“我觉得沐雪姐姐不像是坏人。”茵茵笑嘻嘻地围着白沐雪打转说道

“……”白沐雪低头望向茵茵，淡漠的眼神中有一丝复杂的光亮隐隐跳动。

推开网吧的大门，空荡荡的柜台让白沐雪缓了口气，她也没有再理会茵茵，径直上楼，可还是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被茵茵抢先溜进去。

“咦？沐橙姐姐呢？”一进门，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茵茵忍不住问道。

白沐雪知道，或者应该说她早就预料到，每当自己不在或者不注意的时候，妹妹总是会抓住空隙往楼下跑，她早已习以为常。

可习惯不代表赞同，就算白沐雪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依旧觉得妹妹最近跑的有些过头了。

“你去二楼把沐橙叫回来。”白沐雪对着茵茵说道。

“沐橙姐姐在楼下吗？那我下去看看，我还得和沐橙姐姐报平安呢，不然一会她得担心了。”得到的白沐雪的指示，茵茵兴高采烈地往外跑。

“等一下。”

“怎么了？”茵茵又小跑着回来，从屋外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等待白沐雪进一步的指示。

“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回来和我说。”白沐雪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说道。

“那我是自己回来还是和沐橙姐姐一起回来啊？”茵茵思考了一会，不解地看着白沐雪。

“……”

白沐雪张了张嘴巴，竟然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相反茵茵倒显得要机灵许多，一溜烟就跑下楼，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沐雪姐姐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

“看着办？什么看着办？茵茵你去看什么？”

在厨房煮饭的皓听到了茵茵的声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穿着围裙就走了出来，可那时候的茵茵早就跑了没影，只剩下房间里的白沐雪与她相视而望……

“砰！”

白沐雪机械地看着一眼皓，紧接着飞快地把门关上。

……………………

嗡嗡嗡……

二楼的房间内，吹风机嘲杂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明明开着空调，橙却觉得闷热无比，尤其是她的脚上，一双厚实的黑色棉袜紧紧包裹她的双脚，加上吹风机的热风不断烘炽她的脚底，只感觉趾缝之间不断有湿黏的汗液涌出，弄的她好不舒服。

“奕我好热啊，该要吹多久啊……”

橙内心忐忑地看着奕，本该安静的脚趾不停扭动，时而蜷缩时而伸展，时而又互相摩擦，可就算这样也无法阻止热风的侵袭，不仅仅是趾缝，就连脚掌也逐渐变得湿润起来。

汗水一点点地把袜子浸湿，在电吹风的烘烤下变干，随后又被打湿。周而复始了好几次，直到房间的温度都被带高，奕才关掉电吹风。

“好热……好湿啊……”

湿漉漉的袜子黏在脚底的怪异感觉让橙难受地挣扎起来，几次想要把袜子脱掉，可都在奕的阻挡下以失败告终，无奈只好绷紧脚趾，让脚底稍微留出些许缝隙。

“热不热？”奕伸手摸了一把橙湿滑的脚底，让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缝隙又被黏了回去。

“啊！热！热死了……”

橙难受地拧紧眉毛，扭动着脚趾想撑开黏在脚掌的袜子，可奕早就发现了丫头的小把戏，手指头一戳，便把袜尖戳进了橙的趾缝中。

“你你你……你无赖！别塞，快拿出来……好难受啊……”

“想不想脱掉？”奕笑着问道。

“想……”橙连忙点点头，她真的太难受了，袜子里面又湿又闷，捂得她整个人都难受，恨不得马上脱了袜子，把脚泡进清水里好好凉快凉快。

“我不脱。”

“你！你欺负人……你不脱你问我干嘛！”橙瞪着眼睛委屈地看着奕，过早的期待使得她只觉得脚底越来越黏，似乎在那样的环境下又有新的汗液不断滋生。

“我都没说完你急什么？”奕笑了了笑，手指头轻轻拨弄橙的脚拇趾说道：“除非你再把脚趾分开我看看。”

“唔……我就知道！一天天净想这些！噫！别戳了，别再戳了，我我……”橙气鼓鼓地看着奕，正想要拒绝，哪知道奕根本不给她机会，又把袜子戳进她剩余的趾缝里，一时间难受得橙说不出话，脑子里只想着快点摆脱这双袜子。

“我分……我分好了吧，你先把袜子脱了。”橙扭动着脚踝，用袜子的口不断蹭着奕的手指头。

“说到做到哦。”奸计得逞，奕自然心满意足，况且他也不怕橙反悔，这是在自己的地盘，就算橙不愿意他到时候也会有许多办法。

手指熟练地沿着袜口插入，就在奕准备将袜子剥下的时候，房间的门不适时宜地被敲响。橙也抓住时机出其不意地把脚抽回，等到奕再看的时候，袜子已经被橙丢在了角落。

得到释放的双脚互相叠交着，用脚背把脚底的湿汗抹去，脚拇趾舒服地上下扭动，连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犹如对奕的挑衅。

“快去开门，快去快去。”橙抖动着双脚，像两片叶子一样扇着空气，对奕催促道。

“运气真好啊，这都被你逃了啊。”奕一副痛失心扉的模样，看着橙欢快的小脚无可奈何地感叹一句，随后讷讷地跑去开门。

房门一开，站在外头的茵茵就好奇地把脑袋伸了进来：“奕哥哥沐橙姐姐在这里吧？”

“在啊？怎么了？”奕把门推开，让出了身位，正好能让茵茵看到坐在床上的橙。

“沐橙姐姐，沐雪姐姐回来啦，让我叫你上去。”茵茵对橙招了招手，意思是让橙赶紧跟上自己。

“来咯！”听到茵茵的话，橙立马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和奕擦肩而过的同时还不忘神气地拱拱鼻子。

“这丫头……”奕哭笑不得地目送橙离开，随手捡起被丢在一旁的袜子，用手捻了捻袜尖放在鼻子前轻嗅。

“居然没味。”

……………………

“沐雪姐姐我回来啦。”

茵茵跑的飞快，还不等橙跟上来，就独自跑进三楼的房间，悄咪咪地向白沐雪汇报：“我下去的时候看到沐橙姐姐和奕哥哥在床上，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白沐雪合上书本，反倒是意外这样的结果，她打量着茵茵问道：“你怎么进去的？”

“当然是敲门啊。”茵茵理顺当然地说道：“奕哥哥把房间门锁上了，我进不去就只好敲门了。”

“……”

说着说着，橙也回到了房间，看到姐姐和茵茵围在哪里，忍不住凑上去：“你们在说什么？要不也加我一个？”

“加什么加。”白沐雪没好气地看着妹妹：“还知道回来？”

“哎呀，那我不是一个人没意思嘛，茵茵被你带走了，又没人陪我。”橙不好意思地坐在白沐雪旁边，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自己还未风干湿湿的脚趾，整个人显得不太自然。

她忘记洗脚了……

半干不干的汗液残留在脚上，整只脚底都油腻腻的，好像随时都要从拖鞋里滑出来一样。

白沐雪始终看着橙，自然能发现妹妹的小动作，也证实了心中猜想，多是无奈，可是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叹气。

“沐雪姐姐你不高兴吗？”茵茵偷瞄到了白沐雪的神情，好奇地问道。

“没有。”白沐雪把身子扭到另一边，她不太想理会茵茵，不是觉得小女孩烦人，只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想法正在一天天发生转变。

或是对茵茵，或是对这个地方，也或是有其他的原因，这样的转变让她没有安全感，就像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有那么个特殊癖好一样。

一个就已经够了。

白沐雪这么告诉自己，可茵茵并不知道，小丫头还没发现白沐雪态度的转变，跟着躺上床，紧紧靠着白沐雪，舒服地打了一个哈欠。

橙笑笑地看着白沐雪，眼神仿佛在说：“这不是挺好的嘛。”

白沐雪忽略掉橙的眼神，肩膀上多出的小脑袋让她很不舒服，几次沉肩想要抖开茵茵，可小脑袋瓜就像会自动追踪一样，总是能准确搭上白沐雪的肩膀。

「她为什么不靠你？」

白沐雪用无奈的眼神示意橙。

「我怎么知道？」

橙读懂意思也用眼神回应，比起自己，她倒是更乐于看到茵茵能和姐姐打好关系。

“哎，饿了饿了，我先出去喝点汤，姐姐你要来吗？”橙摸摸肚子说道。

“不来。”想想外面还有一个皓，白沐雪果断拒绝。

“茵茵呢？”

“沐雪姐姐不喝我就不喝，我要和沐雪姐姐说悄悄话，沐橙姐姐你快去快去。”茵茵更是直接，巴不得招呼橙赶紧离开。

「你看吧？」

橙对着白沐雪无奈地耸了耸肩，意思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趁着姐姐被拖住的一会，她得快点去把脚洗干净。

随着房间门的合上，茵茵偷偷抬起了脑袋，确定橙已经出去了，用只有白沐雪和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沐雪姐姐，我刚刚怕被沐橙姐姐听到，所以没说实话。”

“什么实话？”白沐雪绣眉一簇，没想到小女孩居然还有反侦查意识，想想觉得有些滑稽，强憋着快要上扬的嘴角问道。

“我看到沐橙姐姐的脚底红红的，只有每次和奕哥哥玩游戏的时候，沐橙姐姐的脚才会变红。”

“我知道。”白沐雪点头。

“你知道？”茵茵惊讶地看着白沐雪：“那为什么沐雪姐姐还让我去看？”

“没有为什么。”

“哦。”邀功不成，茵茵丧气地垂下脑袋，像是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我可以告诉沐雪姐姐沐橙姐姐哪里最怕痒。”

“我也知道。”白沐雪的语气仍旧波澜不惊。

“那好吧，既然沐雪姐姐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我来挠沐橙姐姐痒痒？”茵茵纳闷地问道。

“因为……”白沐雪刚要说出口，话语就被哽在喉咙。

她居然说不出理由。

为什么？

白沐雪在心里不断询问自己，明明自己就能完成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让茵茵参与？

“因为？”见白沐雪话说一半又不说，茵茵好奇地追问。

“没有因为。”白沐雪打断茵茵，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越说下去，白沐雪就越觉得不可思议，直至几个星期前，她压根就不会和茵茵多说一句话，可是看看现在，她们在讨论着什么？

挠痒？tk？

用拉家常的方式讨论着让自己最为羞耻的话题？

这不应该是她。

“那……”

“闭嘴。”

“哦……”茵茵委屈地合上嘴巴，之前累积起来的好感都在白沐雪的一声厉呵后重新变成隔阂。

“那那……我去看看沐橙姐姐在干嘛。”茵茵用手背擒去眼角的泪光，麻溜下床跑出房间。

房间内，白沐雪长舒了一口气，顿时有股解放了的感觉，可面对突然孤寂的房间，心中的落寞也悄然升起。

她抱起书，翻了好几页，只字未读。

她又拿起手机，除了手指习惯性的滑动，她的心思却飘向别处。

…………

六十三

奕从来没有想过，集训会来的如此之快，当天考试结束放假，当晚就收到了来自林轩正的电话……

“喂？”

“明天早上八点来学校……”

“嘟嘟嘟……”

当辨别出林轩正声音的那一刻，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电话，将手机静音丢到床上，咚隆隆地跑到楼下。

他不知道林轩正是怎么查到的号码，但是以几次见面的了解，奕敢打赌那个大块头肯定会继续拨号直到海枯石烂，所以抗干扰的最好方法就是……

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

晚上的橙没有再下楼，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奕闲来无事地四处乱转。

下楼是绝对不可能下楼，毕竟以奕健康的心理发展对皓产生不了兴趣，倒是更是希望能在三楼和橙发生一场美妙的邂逅，所以奕毅然决然地踱步来到三楼。

想着是在三楼的客厅小坐一会，上去的时候才发现沙发已经有人，而坐在其中的人是……白沐雪。

听到了楼梯口传来的动静，白沐雪下意识地探望，看到来者是奕，也只是轻轻皱了皱眉。

奕是想跑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沐雪一个眼神直接将他锁定在原地，就这么走掉反而显得没有礼貌，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着招呼：“姐，还没休息啊。”

“你八点半就睡觉？”白沐雪像是看傻子一样回了一句。

“哈哈，也对……”奕干巴巴地笑着，迈着机械的步伐缓慢挪动，见白沐雪面露凝重，以为是对自己的造访颇有意见，连忙指着冰箱解释道：“我就是上来拿牛奶的。”

“……”

白沐她双手环臂，表情肃穆，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将奕和他所说的话隔绝在外，过了一会才伸出纤纤玉指指向对面的沙发：“坐。”

“啊？”奕不确定地看了看周围，确定白沐雪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时间受宠若惊，直到白沐雪又瞪了他一眼，才老实地坐了上去。

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初中打架被拉去段长办公室谈话的时候，如今情景再现，奕也不得不感叹老天的造化弄人。

如果不是林轩正烦他，他也不会丢了手机跑上来。如果不跑上来，就不会发生这种谈话事件，所以归根结底都是林轩正的错！

在心里问候林轩正千百遍，见白沐雪迟迟不说话，奕做如针毡，实在忍不住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姐，有事吗？”

“有。”

白沐雪只是看了一眼奕，便没了下文，这样的停顿让奕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至少他每次骂人前，就是这么停顿一下组织语言……

不过还好，预想中铺天盖地的训斥并没有如约而至，只见白沐雪淡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明亮的双眸略显灰暗，最后像是卯足了劲，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们的？”

“他们？谁？”奕一脸茫然地问道。

“陈皓，还有她妹妹。”

“小时候吧。”奕不假思索地答道。

“多小……”白沐雪对奕的回答很不满意，但还是忍着耐心继续问道。

“那就有点久了。”奕抬头想了想：“我以前般到小区的话，也就四五岁多吧，才上幼儿园不久，都是在小区里认识的，那时候茵茵都还没出生。”

“那你见过他家里人吗？”

“陈叔？见过啊，那时候天天见，不过自从皓接手网吧以后就见得少了，也不知道人跑哪了。”

“那……他妈妈呢？”白沐雪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这……”奕努力回想了一下，脑子里竟然没有一点关于皓的母亲的记忆，就算有也大多都是从皓的描述中听闻，真人却从未见过。

“皓也没怎么和我提过他妈妈的事，好像有一次说是过世了还是什么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没了？”白沐雪一脸诧异地看着奕，想不到自己苦思许久的问题，就被这么一句简单又笼统的话概括。

“没了啊。”奕不明白白沐雪在吃惊什么，但他又不能明说，只好委婉地解释：“毕竟这类话题比较敏感，我们都是能不涉及留不涉及的，到现在我们也没问过茵茵，就是怕伤了小公主的心。”

白沐雪思索着奕说的话，似乎又有那么点道理，虽然和她想了解的相差甚远，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你可以走了。”白沐雪淡淡说道。

“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说你可以走了。”白沐雪又重复一遍。

“好嘞。”奕谄媚地回应，拿着牛奶马不停蹄地往楼下跑，一直跑到白沐雪看不到的地方，才绝处逢生地喘着气。

他只想来一场美妙的邂逅，结果却是在阎王殿兜了一圈？

太可怕了……

三楼不敢去，二楼待不住，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去一楼打发时间。

暑假一来，网吧里就变得热闹起来，络绎不绝的学生党争先恐后，让皓在柜台忙的应接不暇，看到奕的到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来来来，这些吃的你帮我送一下，我忙不过来了。”

“没工资不干。”奕白了一眼皓，看着长如龙的队伍，默默按照收据筛选食品。

有时候奕会觉得皓的网吧不够大，他见过网吧爆满的情形，也见过小学生因为找不到座位失望而归的样子。但有些时候，他又会觉得，皓的网吧实在是……

太大了！

尤其是送东西的时候，什么ABCD区，什么无烟卡雅座，还有包厢，搞得奕从开始就没有停过，不断在一楼和二楼之间奔走，直至过了上网的高峰期，才和皓累瘫在柜台里。

“我说，要不你把网吧关了吧。”奕有气无力地靠在凳子上建议。

“你在做梦。”皓用力揉着眼睛，他和奕不一样，他负责开卡续费，不用体力，消耗的是精神，长时间盯着电脑让他感觉眼睛像是开花一样，看什么都是蒙蒙五彩斑斓的。

不过累也有累的好处，看着电脑里统计的流水，这种痛并着快乐的生活让他很是满意，指着上边的数字和奕炫耀道：“你看看，要是把网吧关了谁养你？”

“滚蛋，我自己有钱。”奕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他已经不再是为了每天吃什么而苦恼的穷困书生了，每个月固定的汇款加上接下来训练的补贴，怎么看也算是个小康。

至少奕是这么想的，可当他看到电脑上一连串的数字，联想到这只不过是皓一天赚的钱，忽然觉得自己的小康不香了……

“要不……我不去比赛了，暑假这里给你打工？”

奕仔细算了一下，同样是挣钱，相比比赛的补贴简直不值一提，既然选择抱大腿，那干脆就一抱打底。

“打屁打，你是想看我被老爷子削？”皓没好气说道。

“也对。”奕附和地点点头，随后摊开手掌：“至少把今天的工钱结一下。”

“结你妹！”皓气急败坏地把奕的手拍开，从货架上搬了一堆吃吃喝喝，「唰」的一下铺到桌上，“喏，工钱，爱要不要。”

“这就打发我了？”奕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吃食，小到五毛大到几块，全部加起来都还没有屏幕中数字的零头多。

“不然呢？要不我用身体偿还？”说着说着皓就摆出一副要脱衣服的架势。

“滚啊你！”画面太美，奕担心自己长了针眼，急忙捂住眼睛把皓踹向一边，拿着零食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

白沐雪在沙发做了很久，久到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坐在这，直到橙从茵茵的房间出来，那始终飘忽不定的眼神才豁然聚集。

“嗯？姐姐你怎么在这？”橙惊讶地看着白沐雪。

“没什么，房间太闷了，出来坐坐。”白沐雪的表情略显僵硬，又怕被看出端倪，于是先橙一步回到房间。

“闷？不是有窗户吗？”橙不解地看着白沐雪的背影，跟着回到房间，见姐姐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似乎和平时不大一样。

话比平时少了。

对比以往，橙得出结论。

“姐姐你有心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橙还是上前关心地问道。

“没有。”

“那……好吧。”橙欲言又止，都到了这个时候，身为妹妹的她又怎会不知白沐雪的心情？只是姐姐不愿意说，她这个妹妹也不好强问。

对橙来说，只要不再发生莱利加那样的惨剧，所有的事就不算大事。不过一码归一码，不向白沐雪探讨心事，并不代表橙什么也不会做。

缓缓把被子撩开一个小角，一双性感的双脚随之暴露。由于白沐雪是侧躺的，在柔和的灯光下，葱白的脚趾似是见不得光亮，微微蜷缩的同时，也羞涩地将双足叠起，躲进更加阴暗的角落。

这是白沐雪和橙每天的「游戏」时间，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们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不过今天比往常稍微提早了一点。

橙是知道姐姐喜欢的，她也知道姐姐脸皮子薄，不好意思提及这些，所以就算白沐雪不说，橙也早已了然于心。

而白沐雪每次不拒绝的反应，也正好证实了她乐在其中的事实，只不过她始终不愿意去相信，她抵触一切，除了妹妹。

脚上的冰凉让白沐雪暂时忘记了心中所想，惴惴不安地闭上眼睛，不知道脆弱的脚心何时会被偷袭，甚至都不知道妹妹第一次落下的手指是否会在脚心。

这样的未知让白沐雪有些害怕，却又隐隐激动。

“姐姐，放松。”伸手将白沐雪藏于被窝之中的玉足缓缓拉出，橙并不着急开始，双手绕过白皙脚底，轻轻拍打着白沐雪僵硬的脚背。

“就你懂得多。”

白沐雪轻斥一句，觉得妹妹这样的做法不过是在做无用功，可没想到过了一会，紧张不安的情绪真在这一下又一下的节奏中逐渐舒缓，弯曲的脚趾渐渐舒展，连带着脚背脚底也跟着松弛起来。

倦意的来袭让白沐雪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正当她纳闷橙要拍到什么时候，划过脚心的一簇微小的电流，使得毫无防备的玉足轻轻抽了一下。

“嗯……”白沐雪颤抖地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感觉今天的脚底有些敏感，同样是手指摩挲的感觉，冲击脑海的笑意却是如此的清晰。

她闭上眼睛，黑暗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双脚，随着妹妹手指的游走，呈现出的居然也是自己双脚被捉弄的画面。

羞耻地把眼睛睁开，方才的画面已然定格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加上脚底持续的痒感，让白沐雪六神无主，迷离的双眼时闭时睁。

橙看不到白沐雪的表情，却可以从白沐雪双脚的反应判断情况。按照几次下来的经验，只是这样用手指轻微挑，就算姐姐会痒，也不会有什么较大的反应。

可是今天，才开始没多久，橙就感觉有些不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姐姐的脚似乎特别怕痒，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要被挣脱。

“不然……姐姐，今天不用手了吧？”橙忍不住建议道，她只是想通过挠痒的方式愉悦姐姐的心情，并非折磨。可看白沐雪的反应，橙总觉得姐姐少了和前几次一样的享受。

“呼……随便你吧。”白沐雪睁开眼睛，她的面色红润，松开了蜷缩的脚趾，“不要太痒就行了。”

“知道啦。”橙点了点头，她没有再去握白沐雪的脚背，而是抓住了白沐雪的脚拇趾，把脚拉到面前，挑起一撮发梢，轻轻戳进了白沐雪脚趾的缝隙。

这是橙和茵茵学来的，虽然她好几次都被茵茵的头发弄的苦不堪言，可相比手指，橙确实觉得头发要缓和许多。

果然，随着头发的进入，白沐雪的反应也不再激烈，像是有几只蚂蚁在轻咬趾缝中的嫩肉，有点痒，更多的是种微微的酸麻，酸得那修长的玉趾纷纷失了力气，也酸得白沐雪不想反抗。

“嗯……你……你用什么……嘻嘻……头发？”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白沐雪早有猜想，她支起身子，看到妹妹手中攥着的头发一阵羞耻，不禁又回想起自己昏睡时验过的刺激，那是她藏于深处的心结。

白沐雪有些生气，她觉得橙这是在捉弄她。可更让白沐雪生气的是她无法把这股气发泄出来。

就好比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tk的事实，可脚趾缝传来的丝丝痒感却不断愉悦着她，让她陷入「被迫」的享受之中。

“还不算痒吧？”

橙摆好白沐雪的脚，手指将圆润如玉的脚趾撑开一道缝隙，用疏密的头发扎了上去，而后缓慢地旋转。

被分开的脚趾在头发一次又一次的扎挠下止不住地发抖，白沐雪是极少被挠脚趾缝的，尤其是得知工具是头发后心有抵触。

可这种挠法又实在新奇，让白沐雪又爱又恨，加上脚趾缝不断传递着干扰的信号，没一会便冲破了她的理智。

“嘶……痒嘻嘻嘻……一直……一直扎唔……就很痒……嘻嘻嘻嘻嘻……别那么快……太扎了……真的太扎了啊嘻嘻嘻嘻嘻……”

挣扎的表情逐渐转为享受，不仅仅是被掰开的脚趾，其余的脚趾也在白沐雪的控制下露出了足以被清扫的缝隙，等待着新刺激的到来。

“姐姐这样子舒服吗？”橙会意，控制着头发清扫着张开的趾缝。

“你！嘻嘻嘻嘻嘻……你问的什么问题？唔……我不知道……嘻嘻嘻……”白沐雪羞愧地闭上眼睛，她不知道妹妹怎么会问出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心虚使她脸上火辣辣的烫，分开的脚趾因为过于害羞而并拢收缩，藏进了被窝深处。

“咿？姐姐你干嘛？”

橙正不解，白沐雪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稍带粉润的脸颊之下透着一股铁青之色，怒气冲冲地看着橙，伸手就抓：“臭丫头你看看你问的什么问题？”

“干嘛啊！姐姐你不也这么问过我！”的亏离得远，橙往后一仰便跳到一旁。

“我什么时候问过你这个？”白沐雪瞪着橙嗔道：“都是你自己说的，你还来污蔑我？”

“啊？没有吗？”橙呆呆地杵在原地，她本来就是不在意小事的人，被白沐雪一质问也开始不确定起来，想了好久才恍然大悟：“那姐姐你问我喜不喜欢也是一样的嘛！”

“你要没说我才不问你这个！”白沐雪越说越气，跳下床就要去教训妹妹。可橙却快她一步，见事情不对，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光着脚跑出去。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就是姐姐你问的，为什么我就不能问！不公平！”临了跑出门，橙还不忘顶嘴一句。

“你！”眼看着妹妹跑掉，白沐雪无气可撒，只能气呼呼地坐在床上，左看右看，便看到了桌上的梳子。

“臭丫头看你怎么回来。”

…………………………

奕是在回房间拿手机的路上撞见的橙，看到女朋友光着脚在大庭广众乱跑，二话不说就把傻丫头拽进房间。

“拖鞋也不穿，逃难啊？”一进房间，奕就忍不住问道。

“对啊，姐姐刚刚可凶了，我不得找地方躲躲嘛。”橙理所当然地说道，倒是也没有再跑到床上，而是坐在上办公凳，双脚离地转着圈圈。

看着丫头黑漆漆的脚底，不知为何，奕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这种感觉感觉像是自己所收藏的珍宝被人窥窃一般。

“下次别再光脚乱跑了。”奕找出房间的一次性拖鞋递给橙。

“不跑就被姐姐抓住啦！”橙没有发现奕的异样，把拖鞋丢到一旁：“再说了光脚也舒服啊，地板冰冰的，踩着也不硌脚。”

“那也不行。”奕想都不想就否决，酸溜溜地瞄了一眼橙：“太多人看了。”

橙停止了转圈，她不解地看着奕，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随后眉开眼笑地看着奕：“吼？吃醋啦？”

“没有！”

面对橙骤然的笑颜，犹如春风十里，奕连气都来不及生，就被这一笑俘了心窝，但为了面子，还是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坐在床上：“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怕你着凉了而已。”

“而已？”橙笑嘻嘻地站起来，弯腰看着奕，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奕往左转她就绕到左边，奕往右转就绕到右边，“真的只是怕着凉而已吗？”

“啊不然呢？”奕绷着脸说道。

“哼，倔驴。”橙小嘴一撅，顺势坐在奕的腿上，一边开心地摇晃小腿，同时趴在奕的肩膀上轻轻吐气：“穿就穿嘛，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变态哦。”

“你怎么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奕将橙搂好，伸手在丫头的后脑勺弹了一下。

同为男性，奕不敢说有百分百的肯定，但在网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多是怎么样的人他早已了然于心。橙就是一只单纯的小白兔，在狼群中穿梭又怎么能不惹眼球？

况且就算别人没想法，奕也是个自私的人，他并不喜欢别人欣赏自己所爱，尤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看一眼都不行。

“哎哟！你家暴我！”橙吃痛抱着脑袋，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我都说我知道了你还打我！”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奕没好气的问道。

“知道以后要穿拖鞋了。”

“还有呢？”奕继续问道。

“知道你吃醋了。”橙笑笑地说道，对于她来说，奕的吃醋无非就是体现对自己的在乎，她又怎么能不开心？

“……”

“好啦好啦，我就开个玩笑。”见奕脸色越发铁青，橙笑得花枝乱颤，满心欢喜地抱住男友，附在耳边悄悄说道：“不就是不给别人看嘛，以后只给你看，好了吧。”

“这还差不多。”

……

目送着橙回到房间，严肃的表情在房门关上的最后一刻瞬间破功。早在橙最后那席娇滴滴的话语，奕就已经把持不住。

像是得到了糖果奖励的小孩，坐在三楼的客厅独自偷笑许久。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愉悦了。

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脸庞，奕深呼一口气，可还是抵挡不住那受宠若惊的意外之喜。

手中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奕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看到来电的号码时忽然打起精神，清了清沙哑的喉咙随后接通：“喂？老姑？”

“明天过来，嘟嘟嘟……”

只是一句简短的吩咐，姑姑就挂断了号码，正当奕还在纳闷，手机又跟着震动起来。

“喂？老姑到底啥事？”

“带你女朋友一起过来，嘟嘟嘟……”

“哈？”奕一脸木讷地放下手机，看着记录里十几条未接号码，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六十四

橙是等着白沐雪消气了才回去的，昏暗的房间让橙以为姐姐已经入睡，一路摸黑前进，等钻进了被窝才发现床上根本没人。

“姐姐？”橙试着唤了一句，却不料想一道黑影在床位闪过，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小腿上。

“啊……”橙被吓了一跳，但根据轮廓很快也猜到是姐姐在搞鬼，心有余悸地说道：“姐姐你吓死我了，这么晚我还以为是谁哦。”

“那不然呢？”适应了黑暗的白沐雪目光狡黠，不耗丝毫力气就将橙的两只脚拇趾捉在一起，“臭丫头，这次看你还怎么跑？”

“姐姐，你你你……”橙惊叫地摆动左右脚，可无论她如何挣扎脚趾也无法挣脱，只能在白沐雪的控制下一点点的被向后掰起。

事已至此橙又怎么会不知道姐姐的想法？柔软的足弓被拉伸到极致，光滑的肌肤变得细腻敏感，脚心的痒肉颤颤巍巍地想要缩紧，只可惜不管橙如何用力，也掩藏不了那微微凹陷的痒肉。

“姐姐我错了，我……我不应该说你，你别……”脚底的伸展让紧张恐惧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还不等白沐雪动手，橙仿佛就能预知自己接下来的惨状，弱弱地求饶起来。

只可惜白沐雪并不理会妹妹，另一只手上多了根漆黑的硬物，与黑暗相互融合，悄无声息地横抵在橙双脚得脚心。

“臭丫头，舒服吗？”

“啊！是梳子！！”尽管白沐雪还没有动手，可是异物触及脚底的敏感让橙几乎尖叫出声，那一粒粒分明的熟悉触感简直就是她心中的噩梦，“不舒服！不舒服！我错了姐姐，我再也不问了，你别……千万别……”

听着妹妹带着哭腔的恳求，白沐雪犹豫了，她尝过被梳子挠痒的滋味，也知道它的厉害，别说是橙了，就算是她这么被梳子一顶也要畏惧三分。

可是她真的有点生气了。

虽然白沐雪知道妹妹是无心，可正是这样的无心，赤裸裸掀开了她最后的遮羞布……那对她来说为耻的、始终不敢直视的行为……

梳子动了，似乎是受到了上一次玩闹的启发，白沐雪并没有直接刷橙的脚心，而是将梳子立起，一阵摸索后从妹妹双脚未完全并拢的缝隙中一点一点地插了进去。

“咿！！不要！！！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痒！！疼哈哈哈哈哈！！！脚心……啊！！！哈哈哈哈哈！！！”

狭窄的缝隙在梳子的摩擦下又痒又疼，坚硬的小触头挤压摩擦着橙敏感的足侧。梳子每插入一分，可怜的脚趾就会颤抖一下，强烈的信号迫使着橙疯狂地大笑起来，在白沐雪控制不到地地方，剩余的八根脚趾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扭曲在一块。

“不！！！不舒服哈哈哈哈哈！！救命哈哈哈哈哈！！！啊！！！救命啊哈哈哈哈哈！！！我……我……咿呀呀！！我真哈哈哈哈哈！！！不敢……不敢了啊哈哈哈哈哈！！！！”

白沐雪心疼橙的叫喊，她只是想给妹妹长点记性，并非是疼痛上的教训，所以她松开了对橙脚趾的控制，让妹妹能有更多的活动空间。但白沐雪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心慈手软让居然让妹妹有了可乘之机。

脚趾得到释放的瞬间，只见橙的双脚一晃，立马呈外八字摊开，让想要继续的白沐雪钻了个空。

“嗯？”白沐雪伸手向妹妹双脚摸去，随即皱起眉头：“把脚并起来。”

“不……不要，太痒了！”担心姐姐又抓自己的脚趾，橙使出了吃奶的劲把双脚分开，以为这样姐姐就会没招。

可对于白沐雪来说仍旧没有丝毫改变，在她看来，妹妹的脚并不会因为分开就不怕痒，而且她也不是一定要纠结挠哪只脚和怎么挠。所以在橙话音刚落的时候，她就随便抓起一只脚用梳子刷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别刷哈哈哈哈哈！！！好……好姐姐咿呀！！！！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救命哈哈哈哈哈！！！”

“并不并？”

“并并并……我……我哈哈哈哈哈！我并哈哈哈……先停哈哈哈哈哈！！！”不等白沐雪多问，橙就重新把脚并拢起来。

“叫你并一点，又没叫你全并。”白沐雪将手指插进橙的双脚，撑开一条足够让梳子穿行的缝隙，紧接着一下子就把梳子插了进去。

“咿！！！”虽然适当的缝隙减少了梳子挤压的痛感，但也因为缺少了疼痛的混合，脚心传递至大脑的痒感反而变得更加清晰直观，只是这么一下，橙就差点从床上弹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双脚一翻，用柔软的脚心死死地夹住梳子不敢动弹。

“饶哈哈哈……咿！！！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哈……难受哈哈哈哈哈！！！真的啊！真的好……好痒啊哈哈哈哈哈！！！”

短短一两分钟，疯狂的挣扎让橙精疲力尽，酸酸软软的滋味从凹陷的足心开始蔓延，直至怕痒的双脚失去了抵抗的力气，沦为板上鱼肉。

“舒不舒服？”

“舒服！！咿咿咿！！！舒服哈哈哈哈哈！！！我说了！我说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快……快停哈哈哈哈哈！！！”

混乱的大脑不断发出祈求的指令，以至于橙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为了能尽早脱离这种酷刑，不惜本能地顺着白沐雪想要的答案「出卖」自己。

“姐姐快……快哈哈哈哈哈哈哈……舒服哈哈哈……好舒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停下！！哎哟哈哈哈哈哈……舒服死……舒服死我啦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了……咿呀！！哈哈哈不要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成功的报复并没有让白沐雪产生优越，反而因为妹妹那不断传入耳中的羞耻话语面红耳赤，心不在焉地从橙的脚踝挪开。

手中的梳子似乎还残留着摩擦的余温，白沐雪瞟了一眼喘息中的妹妹，目光不自觉地聚集在自己的双脚，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脚底摩挲，却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唯独不同的是平日里始终光滑的脚掌，居然在抚摸中冒起了一层薄薄的湿汗……

梳子一点一点靠近脚底，白沐雪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却在咫尺之处戛然停止。因为她感觉有股视线正聚集在自己身上，好不自在，下意识地扭头，正好撞上了橙捂住双眼的动作。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是害怕再次遭罪，橙像是小老鼠一样刨进被子里，临了还不忘把双脚紧紧盖住，念念有词地重复道：“我睡着了，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

“……”

………………………………

夜色的降临，让奕毫无睡意，在床上躺了许久，脑子里不断猜测姑姑究竟是如何知道自己谈恋爱的。

奕怀疑过柔君，但很快就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以他对柔君的了解，那根本就不是那妮子能干出来的事。

得不到就毁掉？那是陈皓的作风。

难道是在街上被撞见了？

奕回想着这几天的出行，和橙在一起的次数寥寥无几，倘若真的是街头偶遇，他也觉得姑姑不是那种能沉得住气的人，多半是单刀直入地杀到跟前，哪还会绕什么弯弯。

除非……

奕想到了何舒舒，顿时豁然开朗，八卦泄密小报告，这确实是那个神奇姐姐能干出来的事。

想着想着，奕就给何舒舒拨了个电话，本想着好好质问一番，哪知道来没开口，就被一阵炮轰。

“小兔崽子平时不打电话，一打电话来就是三更半夜给，你想干嘛？你老姐我不用睡觉的是吧？等下睡眠质量不好变老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女朋友好看故意要来害我？”电话的一头，何舒舒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是……”

“不是你还打电话？知不知道一个好的作息时间对美女来说有多重要？万一你老姐我失眠了长痘了呢？你负责我下半生吗？”

“……”

“喂？打电话来又不说话，我看你就是想性骚扰吧？”

“不是，姐夫在旁边你还这么说？”奕恨不得扯下一块抹布把何舒舒的嘴给堵住。

“姐夫？讨厌~人家老公加班还没回来呢，所以臭弟弟是故意这么晚打电话来的吗？”何舒舒画风一变，妩媚地说道。

“能不能正常点？”奕无奈地扶住额头，尽管他已经足够小心了，可还是被突如其来的转折搞得心惊肉跳，“我问一下，是不是你偷偷和老姑告密了？”

“告密？告什么密？难道说……弟弟你和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TM！”抑制住想要把手机摔出去的血脉喷张的冲动，心想着下次回去肯定要好好和这个妖精姐姐「交流」一番，奕耐着性子说道：“就我和我女朋友的事。”

“没有哦，臭弟弟还有什么想问的？”何舒舒笑着说道：“问什么我都会说的哦，机不可失就限今晚。”

“真没有？”奕不确定地问道。

“没有哦，弟弟你不问点别的了吗？”

“不问。”

“小屁孩三更半夜给本少奶奶打电话，就这？嘟嘟嘟嘟……”

“……”

挂断电话，奕总感觉何舒舒最后的那份不屑像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气得他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可惜这一次没人再接……

对着短信编辑许久，在要发送时变得犹豫不决，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减缩，奕的心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怎么去和姑姑解释柔君的事情，也担心万一被橙知道了柔君的事情会惹得丫头伤心。

他想逃避，好歹能逃一会是一会，可是他又讨厌这样畏畏缩缩的自己，就和白沐雪批评过的话一样。

对自己不负责，对别人也不负责，完完全全的自私……

“负责啊……”

奕仰望天花板，不知道现在的橙是否已经入睡，眼中浮现的是丫头酣睡时的可爱模样，被暖意包裹的同时，默默按下了最终的发送。

……………………

凌晨一点，万籁寂静的好时辰，本该被月光洒满的房间被窗帘遮挡，整个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可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下，一声声咿唔不时环绕在房间内，伴随着已经熟睡的人的呼吸，显得分外诡异。

“叮～”

手机突然闪烁的刺眼亮光照亮了半个房间，把白沐雪吓了一大跳。

眯着眼睛望向身旁的橙，确定妹妹还在熟睡之中，白沐雪缓了口气，但还是把手中的梳子藏进被窝里，自己则越过爬向床的另一边关闭手机屏幕。

心中想着赶紧把手机息屏就好，可无意间瞟到其中内容，使得白沐雪不得不停顿下来仔细把消息的内容读完。

“……”

默默放回手机，白沐雪的心中五味杂陈，尽管她现在对妹妹的感情保持不干涉的态度，可奕的种种行为始终让她无感。比如那隐约能够猜测的癖好，或又是那与别人不干不净的联系，这些都足以让白沐雪有一百种说法让奕滚蛋。

可是她劝不动妹妹，她看得出来妹妹是认真的，所以这些事情她也不敢和妹妹说，不是怕妹妹伤心，而是怕妹妹不肯重视。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没有智商的，就如同当初自己一样，看错了郎。

如今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白沐雪的意料，也使得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作为观望者的态度是否正确……

嗡嗡嗡……

就在白沐雪沉思的过程中，一只蚊子煽动着翅膀从她面前飞过，盘旋了一圈后，精准地降落在了她的脚底上。

“……”

细微的痒感从脚心的位置传了上来，终止了白沐雪的思考，以为是产生错觉的她不以为意，没想到下一秒脚心就变得胀鼓鼓的，难受的瘙痒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手指顺着脚心摸去，那股瘙痒似乎潜藏在皮肉之下，就连白沐雪也不确定瘙痒的源头究竟在哪个位置，只能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给自己解痒。

手指轻轻地在脚心爬搔，白沐雪面不改色，这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挠痒，可她越是挠自己，皮肤下的瘙痒就越强烈。

异样的瘙痒让白沐雪难受至极，当她发现手指的轻触无非就是隔靴瘙痒时，随即立起指甲在脚心刮挠起来。

“嘶……唔！！……嘻嘻嘻……”

尖锐锋利的指甲渗透皮肤，不偏不倚地在脚心瘙痒的地方抠挖起来，伴随着解痒的畅爽，脚心的痒肉在指甲刺激下产生的痒感，让白沐雪差点没叫出声来。

柔嫩的脚底在指甲的抓挠下不停晃动，解痒和增痒的不断替换让白沐雪舒服又难受，上一秒紧缩的脚趾或许在下一秒就伸张到极致，唯独那在脚心上刮挠的频率越来越快。

“嗯！！！！嗤……哈……哈……唔！！唔！！哈哈哈哈……”

白沐雪强忍着笑意，声音逐渐变得痛苦，那堆积在心中的笑声似乎随时要爆发一样，一点一点地从干涩的喉咙挤出。

光滑的脚心也在胡乱的抓挠中隆起一个红包，让白沐雪确定了目标，指甲毫不留情地对着脚心用力地挖了下去。

“哈！……唔……”

猛烈的刺激如同流星一般撞击在白沐雪的脑海，让她不可控制地叫了出来，随即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张地望向橙。

“……”

一秒……两秒……三秒……

见妹妹没有动静，白沐雪捏了一把冷汗，尽管脚心瘙痒依旧，还是强忍着躺在床上。

本想着等消肿就安心睡觉，可过了一会非但没消反而又肿了几分，脚底又痒又胀，好不容易积攒的睡意统统被消磨殆尽。

……………………

一直以来，皓对网吧的营业都有严格的标准，那就是心情好的时候就早点打烊，心情不好更早打烊。

一晚上的营业额可以说是钵满盆盈，借着大好的势头又多赚了一小时的网费，打烊洗漱后，收获满满的皓懒散地靠在客厅的沙发，看着手机里多出的金额合不拢嘴。

他早就打算好了，暑假是旺季，先好好赚钱，等快开学的时候就关门歇业，好好带茵茵出去玩一趟，要是条件允许还能出个国，不行的话随便出个省也是小意思，只要茵茵开心就好。

惬意地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茵茵惊叹时洋溢着的笑容，自己自己身为哥哥所树立的高大形象。一想到这，皓就美滋滋地乐了起来，癖好没有注意到对面房间的门被打开。

白沐雪也很懵，她是实在难受的不行了，又怕吵醒妹妹，所以才打算出去想办法。当开门看到光亮的瞬间，她着实没想到三更半夜的还有人会在客厅，更没想到一开门就迎上了坐在对面的皓，和那看起来有些不正经的笑……

「咔嚓」

白沐雪迅速把门关上，发出的声响惊动了皓，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联想晚上，很快就猜到了始作俑者。

“莫名其妙。”皓自顾说了一句，继续坐在沙发上自娱自乐。

关上门后的白沐雪并没有回到床上，而是站在门口静等皓的离开，脚底的瘙痒使她不得不把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脚心，因为只有这样她的脚心才能和拖鞋接触，靠着摩擦拖鞋来缓解痒感。

可这种办法终归还是一时之计，很快脚心便习惯了拖鞋若有若无的摩擦，散发着的瘙痒不停向白沐雪传递想要更多的刺激。

站如针毡地默数几百秒，期待着皓已经离去，白沐雪又一次把门打开，面对照射而来的灯光，她几乎快要疯狂。

他就不睡觉的吗？！

脚心的痒感让白沐雪无暇顾及，她飞快地走出房间，目标是卫生间，可走到一半，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幽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皓。

她是打算趁没人的时候去偷偷解痒，等舒服了再回房睡觉。

可现在呢？

当着皓的面假装去厕所，然后又像上次一样被偷偷听见？

白沐雪犹豫了，她的脚步踌躇，向前走和向后走似乎成了一道世纪难题，可脚心的红包却不给她机会，痒得白沐雪不得不靠着蹭拖鞋来解痒。

皓下意识地抬头，发现白沐雪居然还在原地，同时也注意到那潜藏在拖鞋中的小动作，疑惑片刻不由得明朗：“你……脚气犯了？”

“我没有。”白沐雪忍着脚心的奇痒，冷眼说道。

尽管已经这么说，当看到皓仍旧是那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白沐雪就莫名来气，恨不得上去给对方一拳问清楚到底谁有脚气。可注意到皓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脚上，似乎又回到那天这家伙评论自己赤足的场景，不禁羞恼万分，脚趾头紧紧地蜷缩起来。

脚趾一蜷缩，脚底就露出了空隙，得不到摩擦的脚心犹如决堤的洪水，带着无比难熬的瘙痒蜂拥而至，让白沐雪脸色大变，像是吃柠檬般紧紧锁住眉头。

“我有药。”皓又说了一句。

“你有病。”白沐雪气愤地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走进卫生间，哪怕只是清净一会，她也不想再和皓多说半句。

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他们显然不在一个频道。

“泼妇。”皓隔着门啐骂一声，刚准备回房，就听到卫生间里的白沐雪不甘示弱的回应。

“流氓。”

“泼妇！”

“流氓！”

“泼妇！”

卫生间的门「嘭」一声被打开，白沐雪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手中的拖鞋精准地砸在皓的脸上。

“你说谁是泼妇！”

“你马……”皓正要发作，不经意看到掉落在地的「凶器」，胃里莫名的一阵翻江倒海，立即抱着客厅的垃圾桶干呕起来。

“呕……呕……”

“你！你什么意思！”看到皓痛苦的表情，白沐雪气得直跺脚，满脸通红的她用手指在脚底抹了抹，趁着皓没注意偷偷闻了一下，无色无味。

“你……你……”呕了半天也没出一点东西，反而把胃抽得难受，皓虚弱地坐在地上，指着白沐雪的光脚说道：“你有脚气……”

“我没有！”白沐雪惊呼道。

“你有，不然你那里蹭什么？”

“我……”白沐雪欲言又止。

“你看你不说就是有。”见白沐雪哽住，皓更加坚信心中判断，想到这胃又开始捣腾起来，不由把垃圾桶抱的更紧了。

“我没有！我只是被蚊子咬了。”为了澄清自己，白沐雪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于是大声说道。

“蚊子？你的脚还招蚊子？呕……”一想到这，皓本能地又吐了起来。

“你！你！你！”白沐雪气的说不出话，只能干巴巴地瞪着皓。

他是在说自己脚臭招蚊子？白沐雪羞中带怒，怒不可遏地盯着皓。她没招谁没惹谁，就被蚊子咬了一口，凭啥就受到这种对待？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子说过她，更没有人敢这样子嫌弃她。越想越气，白沐雪气得浑身发抖，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到最后连拖鞋也不要，半掩着面跑回房间。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颓废在地的皓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用手擦去嘴角硬憋出来的口水，淡淡走进自己房间。

疲惫地躺在床上，面对窗前夜光，脚心隐隐作痒，白沐雪一动不动，任由瘙痒在敏感的脚底作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变得落魄，变得伤感，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

太矫情了……

房间的门被叩响，不用猜白沐雪也知道这么晚是谁没睡，她不知道陈皓现在过来敲门有何用意，或许是嘲笑，或许也是没事找事的挑衅，这段时间来白沐雪都见怪不怪。

她本可以不去理会，但她还是选择去开门。

如果他是来挑战的，那么她奉陪到底。

出奇的是屋外没人，嘚瑟的嘴脸也没有出现，有的只是一只歪斜的拖鞋和一罐止痒的清凉油。

………………

六十五

寝不安席的一晚，奕的脑子里始终环绕着姑姑的话，以至于早上不到七点他就睁开了眼睛，这对于放假第一天的他来说是大忌。

睡不好脑子就不好，脑子不好怎么和姑姑周旋？最主要的是发给橙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复，也不知道橙到底看到没有……

七点整，奕还在床上苦思冥想，房间的门被叩响。

难道是橙？

奕一个激灵跳下床，兴匆匆地跑去开门，当看到是白沐雪站在门口的时候吓了个大跳。

“姐……你怎么来了？”

奕快速整理着不修边幅的睡衣和鸡窝一般的头发，心虚地不敢看白沐雪，可白沐雪也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说道：“走吧。”

“走？走去……哪？？”奕楞楞地抬头，才发现白沐雪居然穿着一身正装，休闲的白色短袖衬衫加上牛仔常裤，勾了出完美的身材比例，看起来是如此精简干练，如同职场上叱咤风云的职业女性。

“你自己不是说了吗？”白沐雪看了眼奕，眼中毫无波澜：“去见大人，别磨磨蹭蹭，赶紧把衣服换了。”

“啥？？？”

奕的脑子里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但在白沐雪的要求下还是很快把自己收拾好，直到出了网吧，他也没有见到橙的影子，只有他和白沐雪两人。

“姐，橙……沐橙呢？”

“她不去。”

“哈？”

“没听清楚吗？”白沐雪一本正经地扭过头：“她不去，所以我来替她。”

“可是……”奕越来越懵了，他是受姑姑之命带女朋友回去，现在女朋友非但不在还要带上女朋友的姐姐？

这是要闹哪样？

“没有可是。”不等奕说完白沐雪就出声打断：“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高中都没毕业，这种行为很光荣？还是说你觉得你已经有能力负责沐橙的未来？”

“我只是喜欢沐橙，所以才想……”

“你喜欢就要跟你回家？你不觉得你把沐橙看的太廉价了吗？”白沐雪的语气冷了下来，比清晨的寒风还要瘆人：“你甚至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未来，就把这种虚无缥缈的希望塞给沐橙，凭什么？说不好听一点，万一以后你们分手了，你考虑过沐橙的心情吗？”

“我……”奕被白沐雪说得哑口无言，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所谓负责，就是给予橙一个完美的童话故事——信誓旦旦的承诺，来自家人的认可和祝福，剩下的只要互相陪伴，安稳地等待成年。

可是这样的想法似乎又错了……错在自己的一厢情愿的幻想，错在从来没有站在橙的立场考虑过问题。就像上次橙不想去见何舒舒，可他还是把她骗去了……

“你不说话，就证明我又说中了。”注意到奕怅然的表情，白沐雪了然于心，“所以我这么说，你还想让沐橙跟着去吗？”

“不想了。”奕摇头叹气，但很快也意识到不对，疑惑地看向白沐雪：“不对啊，那姐你干嘛要去？”

“我说过了，沐橙做不了的事，我帮她做。”

“姐你好像没说过……”

“我说，我说过了。”白沐雪眼神一凌，一字一句地强调道。

“……”

到最后，奕也没搞清楚白沐雪非去不可的理由，更没想到姑姑那本就不大的小区，会在他们两个到来的时候喧闹无比……

熟悉的茶叶店前熟悉的大树，熟悉的树下熟悉的圆桌板凳，熟悉的板凳上坐着熟悉的姑姑，正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地捡着茶叶杆，其中也有柔君的父亲。

当然，这一派和谐的场景都是看到奕之前。

在别人的好心提醒下，姑姑也看到了走进小区的两人，起初还有些惊讶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但在注意到身边的白沐雪后，随即暴怒而起，抓起扫帚冲奕追了起来。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叫你给我带个女朋友你还真给老娘带过来了是吧！”

“卧槽不是老姑你自己说的吗？”奕见情况不妙，撒腿就跑。

“姑姑好，我是……”

确定了追打的人就是奕的姑姑，白沐雪像是换了一副面孔，面带微笑地上前想自我介绍，可刚一开口就被无情打断。

“你先别说话，等我打死这个臭小子再说。”姑姑看都不看白沐雪一眼，用扫把指着奕又追了起来：“臭小子想不到你居然真的在外面有女人，叫你读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你个大孝子是想气死老娘是吧？”

“什么叫外面有人？我一直都有女朋友的好吧？”奕一边跑一边解释，好不容易找了个花圃把自己和姑姑隔开，总算有了休息的机会。

“一直都有？”姑姑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柔君的父亲，忍住不问道：“你女朋友不是柔君吗？”

“当然不是啊，再说了姑姑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知道？”姑姑呆了一会，随后立马张牙舞爪地向奕扑去：“老娘就是想试试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风流，想不到还真是！那你让柔君怎么办！”说着说着，姑姑就把扫帚整个向奕掷去。只见扫帚擦着奕的手臂飞过，直接扎进了不远处的土壤里。

“卧槽老姑你来真的？”奕目瞪口呆地看着斜插在草垛的扫帚，跑得更远了……

“姑姑我是……”此时的白沐雪又走到姑姑旁边，依旧没把话说完就被不耐烦地招呼到一边。

“我说了先解决这小子，你等等。臭小子你给我把扫把拿回来！”

“傻子才拿回来啊！”由于担心扫把再次落入姑姑手中成为凶器，这一次奕不但自己跑，还带着扫把一起跑。

“曼华姑姑……”见姑姑不停地和奕绕着花圃转圈圈，白沐雪还是忍不住地叫了一句，这一叫总算是把姑姑叫停。

“嗯？”姑姑终于开始正眼打量起白沐雪，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姑娘惊艳，不由得狐疑地看向气喘吁吁的奕，忍不住问道：“那个臭小子让你这么叫的？”

“不是。”白沐雪摇摇头，取下了头发上的皮筋，翩翩秀发在空中起舞。

“姑娘你这是？”

姑姑正好奇，只见白沐雪把头发一分为二，分别用手攥住垂落两肩，笑着说道：“曼华姑姑这样认识吗？”

“emm……”姑姑仔细看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不认识。”

“那这个呢？”白沐雪从手机翻出一张年代陈旧的照片，里面的女人雍容华贵，身着白色兰花旗袍安静地坐在那里，而在她的身旁坐着的赫然就是年轻时候的姑姑，烈火般的红色旗袍看起来是如此夺眼。

“你这是？”姑姑一把抢过白沐雪的手机认真地看着，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起来，把手机还给白沐雪的同时也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照片的？”

“曼华姑姑还没想起来吗？”白沐雪倒退一步，展开手臂将自己展示给姑姑看。

“你是……”久远的回忆被慢慢勾起，姑姑忽然觉得眼前的白沐雪看起来是如此的熟悉，但还是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大白？”

“姑姑总算是想起我了。”白沐雪笑着说道。

“大白？什么大白？”偷摸着跑回来的奕不知道情况，对姑姑突然冒出的话语模棱两可，下一秒就被揪住耳朵。

“臭小子你给我回去再说！”

“痛痛痛……等耳聋了啊！”奕吃痛不敢和姑姑对抗，只能老老实实地被拎这耳朵走。

“耳聋你也给我回去！”姑姑一边走，一边拎得更紧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奕再次开溜。

“……”白沐雪默默看着被抓走的奕，乖巧地跟在后头。

随着闹剧的结束，一切似乎都回归平静，在众说纷纷的议论声中，人群中的柔君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

“所以，你两是情侣？”

“不是。”

“不是。”

白沐雪和奕异口同声地说道。

“呼……不是就好。”姑姑释怀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道：“那你女朋友呢？是谁？”

“是我妹妹。”白沐雪一只手端着茶淡淡说道。

「啪！」

姑姑黑着脸一掌扇在奕的脑门上，疼的奕嗷嗷乱叫。

“老姑你干嘛突然打我？！”

“老娘养的孩子想打就打，怎么了？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说到这，姑姑就气不打一处来，又在奕的脑门上补了一下，然后笑呵呵地握住白沐雪的手：“那小白呢？今天怎么没来？”

“什么小白？老姑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啪！」

“……”

“妹妹她贪睡，我又叫不醒她，就只好我来代替了。”白沐雪的语调温文尔雅，一点也没有平时那种凌厉锋芒的高冷，怎么看都像是大家闺秀的小姐。

“挺好，挺好。”姑姑越笑越开心，脸一转到奕那立马变得凶神恶煞：“柔君知道了吗？”

“知道，前段时间和她说了。”奕点头说道。

「啪！」

“怎么还打我！我都已经说了。”

“我说奇怪柔君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柔君爸也说她不在状态，原来就是你小子搞的！你看看现在怎么收场！”

“那我能怎么办……”

“闭嘴！反正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想办法擦屁股，我现在已经没脸见柔君爸妈了。”

“哦……”

“教育无方，让你见笑了啊。”一对上白沐雪，姑姑就笑的比花还要灿烂，恨不得把白沐雪的手揉进自己手里，“吃早饭了吗？我这里还有点自己做的包子，要吃的话我就热几个。”

“不要，老姑你的包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奕想都不想就拒绝。

「啪！」

“……”

“老娘问你了吗？”姑姑狠狠地瞪了一眼奕。

“好啊，姑姑我来帮你吧？”相反白沐雪就显得要懂事许多，不等姑姑离开便跟着进厨房帮忙，留下奕目瞪口呆地坐在客厅。

这……真的是白沐雪？

难以置信地揉了揉双眼，奕怎么也没把将两个白沐雪联系在一块，他想去厨房看看，可刚进去就被姑姑踹了出来……

“那臭小子真的和小白？”借着高压锅喷气声的掩盖，姑姑脑子执行地向白沐雪确认道。

“嗯。”白沐雪点头，“我也是这次放假回来才知道的。”

“那小子知道了吗？”

“应该……不知道吧。”白沐雪想了一会，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也对，女大十八变，连我都认不出你了，小屁孩懂个什么。”讲到这，姑姑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小白知道了吗？”

“知道。”这一次白沐雪没有犹豫。

“这……”

“哎，不说了。”姑姑叹了一口气，把注意力又转移到白沐雪的脸上，啧啧赞叹道：“小女孩变成大姑娘了，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

“哪有……”面对突如其来的夸奖，白沐雪颔首低眉，红着脸说道：“过了这么多年曼华姑姑不也是风华依旧嘛。”

“油嘴滑舌，和你妈妈一样。”姑姑笑着牵住白沐雪的手，笑了一会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你妈妈，现在怎么样？”

“妈妈很好，有事没事还是会念着曼华姑姑，每次嘴上说着不想，其实心里想得很。”白沐雪听话地把手放在姑姑手中，笑着说道。

“想也没听她在电话里这么说过。”姑姑不屑地轻哼一声，转头望向窗外天空，视线穿过蓝天白沐雪，落在那遥远的太平海洋。

这一次的会面远比奕想象的要久，也远比奕想得要无聊，从白沐雪和姑姑进到厨房后便再没有出来过，等到出来了，姑姑也无情地下达了逐客令。

而奕，全程透明……

“对你女朋友好点，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就……”说着说着，姑姑随手抓起桌上的苹果，双手用力一捏，好好的苹果变得稀碎……

“知道知道……”奕连忙点头答应。

“还有，把柔君的事情解决了，我要是看到柔君还是那样，我就……”

“好好好，我都知道。”我急着把桌上的苹果都抢了过来。

“你知道个屁，你能让我省心就阿弥陀佛了。”

“……”

每次从姑姑家出来，奕都犹如逃亡一般，这一次也不例外，心有余悸地庆幸自己还活着的同时，也好奇地看向白沐雪。

“你认识我老姑？”

“不认识。”此时的白沐雪又是一副冰霜面容，她双眼微眯，警觉地瞥了一眼树下的人群，突然加快步伐走到奕的身边，伸手看似亲密地挽住了奕的胳膊。

“姐你干啥？”

少女柔软的躯体，以及身上传来的馨香，活活把奕吓了一跳，那可是他女朋友的姐姐啊……正准备把胳膊从白沐雪的怀里抽离，就听到白沐雪压低声音说道：“别动，有人看。”

“谁啊？”奕机械且不自然地扭头，果然看到树下有人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看，那是……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是雪柔君的父亲吧？”白沐雪小声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奕惊愕地看着白沐雪。

“直觉，判断。”白沐雪简单地说道。

“嗯。”奕点点头，心虚使他不敢直视柔君爸的眼睛，更不敢像以前一样上前去打招呼。

这都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

出了小区，白沐雪才嫌弃地撒开奕的胳膊，似乎是怕对方误会，于是开口解释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不知道。”奕茫然的摇头。

“如果你觉得你没办法解决你和雪柔君之间的问题，那么就只能靠她父母。”

说完，白沐雪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她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所以她没必要再与奕同行。

她知道回去的路，就算不知道她也有办法知道，她一向如此。

…………………………

橙仍在酣睡，白沐雪已经换好睡衣重新躺回床上，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静观妹妹睡着时的侧颜。

那是她作为姐姐想要保护一辈子的纯真。

房间的门被悄然打开，小巧的身影如同小老鼠一般灵活地钻进房间，引起了白沐雪的注意。

茵茵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了白沐雪的视野中。小丫头走到橙的面前，轻轻摇晃橙的肩膀：“沐橙姐姐，起床啦。”

然而沉浸在睡梦之乡的橙根本没有听到茵茵的呼唤。

“沐橙姐姐，再不起来就挠脚心啦！”见橙没有反应，这一次茵茵趴在橙的耳朵旁小声说道。

当然，这一切统统都被白沐雪听去，藏在被窝中的双脚随之收拢起来。她知道这是妹妹和小女孩之间的玩闹方式，她不会妄加干涉，但前提是绝对不能涉及到自己。

绝对！

果不其然茵茵从床侧溜到了床尾，偷偷把被子掀开半边，只露出了橙那双光滑又干燥的敏感脚底。

似乎是起了玩心，又不想一下就把橙吵醒，茵茵收回了即将落在橙脚心上的手指，偷偷地把橙的双脚摆正，小撮头发穿针引线地插进了橙脚趾间的缝隙。

“唔……嘻……嘻嘻嘻……”

敏感的趾缝在被头发触碰的瞬间，可爱的脚趾便齐齐抽了一下，微微张开又紧紧闭合，时而不停地扭捏，想将搁置在趾缝中的头发蹭开。

“……”白沐雪偷偷睁开一只，看着妹妹嘴角浮现的笑容，心跳竟不自觉地加快，似乎小女孩不仅仅是在偷挠妹妹的脚底，也在用什么东西偷偷挑拨她的心弦。

随着茵茵的不断挑逗，橙的梦境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她梦见了奕，梦见奕让自己把脚趾纷纷张开，然后当着她的面一遍又一遍地用舌头穿梭着，舔舐着她趾缝柔软的嫩肉。

好羞……

橙的小脸通红，无论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白沐雪看到妹妹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她的心也越来越痒，因为她从来没见过妹妹露出这样的表情。

难受？享受？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这不禁让白沐雪产生猜测，能让一向怕痒的妹妹都露出这幅表情，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到底在发生着什么？又或者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白沐雪感觉自己的脚出汗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窝太闷的缘故，她的脚趾根变得黏乎乎的，把她的脚趾都黏在一块，迫使她不得不扭动脚趾来摩擦干净趾缝中多余的汗液。只可惜这样的方法无济于事，以至于她的脚掌也变得湿滑起来……

用一只脚的脚背抹去另一只脚底的汗液，白沐雪的双脚互相磨蹭着，可蹭着蹭着，纤细的脚拇趾便翘了起来，开始用脚趾上的指甲戳挠另一只脚的脚底。

只可惜这样的做法无法向白沐雪传递丝毫痒的信号。

如果假装睡着的话，就没关系吧？

白沐雪的内心出现了动摇，她偷偷看向床尾的茵茵，看小丫头的样子还是在聚精会神地摆弄着妹妹的双脚。

白沐雪心一横，借着在睡梦中调整姿势的幌子，扭动着身躯靠近橙，早已按捺不住的双脚从被子窜出，径直伸到了橙的脚的旁边。更是用自己的脚背挡住橙的脚心，直接把脚底的弱点都暴露在茵茵眼前。

好羞……

这是白沐雪第一次主动把脚朝向外人，刺激与羞耻互相矛盾着，潜藏的理性终究还是抵不过一时的快感，修长的脚趾微微蜷缩，其中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换做是别人，看到这相互叠交的玉足或许早已把持不住。可茵茵却没有，白沐雪的几次凶狠让小丫头有了阴影，很自然而然地把白沐雪的脚列为禁区，如此就算白沐雪把脚伸得再直，茵茵也还是绕到一旁继续拿橙的双脚「做实验」。

她不是很喜欢乱动吗？

脚底久久没有感觉，白沐雪轻咬贝齿，脸色难看到极点，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唯一一次的主动居然会被无视，而且还是被这样的小屁孩，这让白沐雪极其耻辱。

耻辱于欲望驱使下的卑微。

持续不断地挠痒让橙有了苏醒的迹象，在意识回归的那一刻，终于还是感受到了脚底传来的酥麻，「嗖」的一下就把脚缩了起来。

“沐橙姐姐你起来啦？”失去了玩弄的目标，茵茵把头抬起来，正好撞见橙迷茫的眼神，立刻钻进被窝面对面躺在橙的怀里，“沐橙姐姐你猜猜现在几点啦？”

橙勉强将眼睛睁开，没过几秒便撑不住闭了回去，张嘴含糊地回答道：“唔……八点吧……”

“猜错啦！是十一点。”茵茵伸出两根手指，摆出十一的数字。

“那我再睡会……”橙软绵绵地楼住茵茵，腿一抬把茵茵夹住，就像是抱着一只巨大的玩偶紧紧抱着茵茵。

“沐橙姐姐可真懒。”茵茵嘟着嘴说了一句，将无处安放的小手缩在胸前，却不料这一动作正好摩擦到了橙的敏感地带。

“呀！！！”橙浑身一颤，猛地弓起身子，夹紧胳膊，双手本能地护住胸部。

“怎么了？”白沐雪被妹妹的尖叫惊动，连忙坐起来问道。

茵茵也被橙突然的动作吓得不敢乱动，愣愣地看着对方：“沐橙姐姐怎么了？”

“没、没有……”橙俏脸子红，先前的睡意全无，一脚踢开被子，小跑着冲出门外：“我去上个厕所。”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茵茵又做错什么了？”茵茵茫然地看向白沐雪。

“不知道。”白沐雪摇头，橙刚刚的那脚把她那半边的被子也一并踢开，双足的露出使她慌张地把被子铺好。

白沐雪的动作包括紧张的姿态被茵茵尽收眼底，小丫头又怎么会不知道白沐雪的意思？眼中闪露些许低迷，自觉地下了床。

“我去看看沐橙姐姐吧。”说完这句话，茵茵也跑了出去。

“……”白沐雪静观这一切，茵茵的疏远使她平静的内心波动，她感觉的到，她和小女孩之间有股无法形容的情感正在悄然流失，使她又回到了最开始。

最开始搬进来时的那种孤独……

……………………

六十六

一中的暑假，从来都不冷清。

作为市区里一流的高中，在放假期间承包了多领域的赛事，各种项目集训正如火如荼地开展，园区内人来人往的流量甚至比平时上课还要热闹不少。

尤其是球馆内，刺耳的步伐声与清脆的击球声混搭在一起，让这本就沉闷的环境又多了一丝压抑。

林轩正坐在休息区的长椅，湿透的球服证明了他巨大的运动量，严肃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看向一旁的柔君，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询问：“还没来吗？”

“没来。”柔君的表情有几分焦急，也有几分庆幸。她急是急眼看比赛就要来临，可奕却没来训练，如若真的耽误到后面的比赛，对学校的名誉也是一种损失。然而庆幸，是她了解奕，如果奕不来，那就是真的不会来，这样对她而言也是少了见面时的伤感。

她还没走出来，她不知道怎么走出来……

一想到这，柔君的眼神便黯然下来。

“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林轩正苦恼地问道。

“没有……”柔君抓紧手机，小声地摇头。她说谎了，她怎么可能会没有奕的号码？只是这个号码已经被她藏进了记忆的深处。

她不说，是因为不说就不用联系。如果她说知道，作为后勤她首先就要去联系奕。

她怕听到他的声音后说不出话，更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住址呢？这有吗？”

“没有……”

“……”

双打之间讲究的就是两人的配合，技术再好没有配合，上了球场那就是给人看笑话。而这配合最需要的就是球员长期的磨合，如今人都只有一个，还谈什么磨合？

“一开始就玩失踪，我怎么感觉我们被耍了？”林轩正沉不住气了，气急败坏地把擦汗的毛巾扔进包里，“柔君，你到时候去问问恩泽，看他知不知道，一定要把人揪出来。”

“嗯。”柔君点头，一而再的说谎让她的心纠结万分。

她本应该为了学校主动与奕交接，可是她却沉沦在了个人情感之中，没有人知道她和奕之间的关系，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从认识起，柔君就一直跟在奕的身后，奕做什么她就陪奕做，奕去哪她就陪奕去，他们之间微妙的情感超越了友情，却又无法成为最后的爱情。

当把青梅竹马的名称摘掉之后，她和奕之间还剩下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

柔君一直在想，假如没有童年时候的那一巴掌，假如没有那几年的隔阂，假如他们一直相伴成长的话，会不会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她？

这样的想法始终萦绕在柔君的脑海，残忍地折磨着她，使她懊悔，痛苦不堪。

………………

白沐雪一直以为茵茵会和橙一起回来，可回来的只有橙一个。

“茵茵呢？走了？”回到房间的橙没看到小丫头踪影，好奇地问了一句。

“她说去找你了。”白沐雪靠在枕头上，无心浏览手中的书籍。

“找我？”白沐雪诧异地指了指自己，倘若茵茵真的去找她，她怎么会不知道？“我刚刚出来的时候没看到人啊，跑哪去了这是？”

“回房间了吧。”白沐雪随口说了一句，不料下一妹妹就把头凑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橙仔细地盯着白沐雪，突然开口问道。

“这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不是出去了就是回去了，你还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白沐雪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用书挡住妹妹的视线。可就算这样，还是被橙的下一句话震得呆住。

“茵茵昨天晚上哭了。”

“……”白沐雪心中愧疚，可仍旧面无表情地把书移开，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问道：“那和你看我有什么关系？”

“嘿嘿，是没什么关系。”橙不好意思地把头挪开，“我就是想看看姐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嘛。”

“想什么？”白沐雪瞟了一眼橙，继续做出读书的样子。

“当然是想茵茵啊。”

“小孩子有什么好想的？”

“对啊，那姐姐你都知道人家是小孩，干嘛每次都凶巴巴的？”

“……”白沐雪想了半天，总算憋出一句：“我可没有。”

“那茵茵哭什么？”

“……”

见姐姐说不出话，橙又继续说道：“其实茵茵根本不是姐姐你想的那样。她什么都不懂，单纯就是觉得好玩，姐姐你可以不用那么在意的，再说了人家小不隆咚的，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想说什么？”白沐雪听出了妹妹话里有话，于是出口问道。

“哎呀姐姐你先听我说完。”橙摇摇手把白沐雪打断，小孩一样地靠在白沐雪的肩上，偷笑着说道：“而且茵茵也不是傻子，早就知道姐姐你喜欢被挠痒了。”

“什么？！你说清楚，怎么回事？”白沐雪耐不住了，直接从床上做起来，从高往低地看着妹妹，眼里竟是震惊。虽然小女孩毛手毛脚的动过她几次，可每次时间极短，怎么会被发现？

“哎呀，我也不知道啦，是茵茵跟我说我才知道的，我也和茵茵说不要乱讲了，人家可听话了。”橙没想到姐姐的反应会那么大，扶着姐姐的肩膀继续劝解道：“茵茵有的时候是比较贪玩，做事情也不懂得分寸……”

“说重点。”白沐雪不耐烦地说道。

“姐姐你先听我说完嘛。”

“不听了。”白沐雪侧身躺下。

“好嘛，我说啦。”见姐姐不理会自己，橙只好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知道姐姐你不喜欢有人动你，可是能不能对茵茵例外？至少每次不要都凶她……”

“我没凶。”

“还说没凶？”橙拿出床头的镜子放在白沐雪面前，通过镜子的反射笑呵呵地看着姐姐：“你看是不是凶巴巴？也就只有茵茵才敢这样天天找你，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吓哭了。”

“臭丫头你取笑我？”白沐雪夺过镜子丢在一旁，反手就去捏橙的腰。

夏天的短袖单薄，尤其是睡衣，穿上身上几乎和没穿没什么两样，很快橙就展架不住白沐雪的进攻，躺在床上求饶：“没有哈哈哈哈哈……哪里敢……呀！嘻嘻嘻嘻嘻……我就是比喻……比喻啊哈哈哈哈哈哈……”

“量你也不敢。”白沐雪轻哼一声，手掌摸至妹妹平坦的小腹，片刻之后惊讶地问道：“瘦了？”

“才没有。”橙红着脸把姐姐的手拿开，自己在肚子上摸啊摸的，没过一会就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嘻嘻，饿了。”

“……”

……………………

茵茵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等待橙的过程中闲逛。逛啊逛的，就逛到了一楼和皓呆在一块。

“哥哥，中午吃什么啊？”茵茵无聊地坐在柜台，摇晃着小脚，认真地看着皓打游戏，虽然她看不懂……

在奕和橙没到来之前，小丫头经常这样打发时间，这也是她日常的一部分。

听到茵茵这么说，皓就知道小丫头是饿了，不顾泉水中剩余的队友果断把游戏关掉，转头看着茵茵：“想吃啥？哥给你做。”

“都可以，哥哥做啥我就吃啥。”茵茵憨憨一笑，有些犹豫地说道：“那个……哥哥能不能多煮一点？”

“好，那你想吃多少和我说，我看着下米。”误以为是茵茵太饿，所以想要加饭，这样的要求皓当然不会拒绝。

“不是不是。”茵茵连忙摇头，小声地说道：“我是说能不能让沐橙姐姐和沐雪姐姐一起来吃？”

皓微微一愣，回想起昨天傍晚妹妹兴冲冲跑来和自己说的事，随即摸着妹妹的脑袋笑道：“那就一起吃吧。”

对皓来说，只要茵茵能开心，多几口饭的事和个人恩怨都不值一提。

牵着茵茵的手上楼，正好撞见了出门觅食的橙和白沐雪，狭小的楼梯间突然多出四个人，气氛难免有些怪异。

“咦？沐橙姐姐要去哪？”茵茵率先问道。

“去吃饭啊，小茵茵想吃什么？姐姐回来给你带。”橙笑着摸茵茵的脑袋说道。

“好吧，那……”

茵茵正欲开口，皓站出来了，他的眼神飘过白沐雪，落在橙的身上：“一起吃点吧，奕等下也会来。”

“啊？”橙的小嘴微张，用略带征求的眼神向白沐雪咨询意见，毕竟这种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留与不留也全在姐姐的一念之间，而她所要做的就是陪着姐姐。

“那我自己去吃就好了，你和他们上去吃。”白沐雪知道妹妹心中所想，看着妹妹把话说完就准备离开。

“那姐姐我陪你。”橙跟在白沐雪的身后。

“都上去。”皓双眼微眯，看着姐妹两人，其中的语气不容置疑，后来怕自己的样子会吓到茵茵，于是解释道：“已经做饭了，做了很多，不吃就浪费了。”

“哥哥不是还没做吗？”茵茵拉着皓的袖子，用只有兄妹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道。

皓低头看了一眼妹妹，那样的眼神仿佛在说……

不管怎么样，先骗上去再说。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这是茵茵提出的要求，事关茵茵的心情，所以作为哥哥他觉不允许有破坏妹妹愿望的意外存在。

一个都不能少！

白沐雪诧异地看着皓，她以为自己又是即将被孤立的那个，所以她才会自动退出，可皓强硬的态度又实在让她意外，加上妹妹恳求的眼神，犹豫了一会才缓缓说道：“那就上去吧……”

……

上了三楼，皓只是让橙陪茵茵玩会儿，紧接着便投入到厨房的事业中。

在同橙和白沐雪进入房间后，茵茵反倒显得拘束，少了以往那种活泼的劲，一个人坐在一张靠近门口的椅子上，不时小心向床上的橙和白沐雪张望。

橙和白沐雪互相对视，橙冲着白沐雪挤眉弄眼，白沐雪不为所动。橙拿姐姐没办法，只好亲自跑到茵茵那。

“茵茵，到床上去吧。”橙拉着茵茵说道。

“不、不了吧。”茵茵怯怯地看了一眼白沐雪，“一会哥哥就做好饭了，我再等等。”

“可是姐姐都在床上，你离我们这么远就没办法一起玩了吧？”橙拉拉茵茵的手，耐心地劝解道。

“还是不玩了吧……”茵茵把手从橙的手中缩回，又小声地说道：“沐橙姐姐还是吃完饭去我房间吧，这里玩一会沐雪姐姐又该不高兴了。”

“不会啦。”橙笑着看向茵茵，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姐姐，心生一计。

“你在这里看着哦，看看姐姐会不会生气。”橙稍稍对茵茵说道，随后又走到白沐雪的旁边：“姐姐。”

“干什么？”白沐雪虽然手里拿着手机，但视线却总是忍不住向橙和茵茵那里瞄，看到妹妹不怀好意的笑容后本能地把身子缩了缩。

“袜子借我用一下！”说时迟那时快，橙扑到白沐雪的脚旁边，抓住姐姐的脚踝用力一扒拉，便把漆黑的袜子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脚上的冰凉让白沐雪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余光扫向一旁，发现小女孩正朝这边看着，羞恼地和橙争抢起袜子：“臭丫头赶紧还我！”

“不还，就不还。”橙嬉笑地想要挣脱，可惜力不从心，很快就被白沐雪拖回床上。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将手臂向后高举，把袜子伸到了白沐雪够不着的地方。

几次抢夺无果，白沐雪的心里越来越着急，正要和橙生气，就看到妹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从那嘻嘻哈哈的嘴型中读出了两个字。

挠我。

挠我？

白沐雪愣了一秒钟，这才发现因为手臂高举，妹妹光洁的腋窝已经从短袖的袖口中露出大半。尽管不知道妹妹究竟是何用意，但就算妹妹不说，白沐雪也却有此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妹妹缩手。

“啊！痒死我啦！”伴随着白沐雪的手伸进袖口，橙在大叫后将袜子一扔，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茵茵快接着！”

“啊？哦哦……”突然被点名，茵茵反应不及，本能地伸手去够，正好把袜子接在手中。

“你……”眼看夺回袜子的希望化作泡影，白沐雪气急败坏地把妹妹压在身下，本就已经触到腋窝的手指突然用力，猛地向妹妹怕痒的腋窝钻去。

橙拼命地夹紧胳膊，把白沐雪的手指也一并夹了进去，哪知道白沐雪的手指柔软的很，就算被夹住了也能像灵活的小泥鳅继续朝着腋窝最深处钻去。

“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哈……茵茵别看了哈哈哈哈哈！！！快来帮我！！哈哈哈哈哈！！！”

“我……我还是算了吧……”茵茵看着在床上闹腾的白沐雪和橙，小心翼翼地把袜子归还白沐雪的脚旁边，然后又跑回自己的位置。

“别啊，姐姐很怕痒……啊！！！指甲！指甲哈哈哈哈哈哈哈！！！痒！！痒啊哈哈哈哈……要死掉了！死掉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指甲戳在腋窝的巨痒迫使橙疯狂地扭动着上身，让白沐雪一度怀疑自己是骑在一匹颠簸的马儿身上，随时都要被震得掉下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处于下风的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将白沐雪的双手从腋窝生拽了出来，白沐雪失去重心倒在一旁，侧着身子和妹妹面对着面躺在床上。

“臭丫头，放开。”白沐雪拧动着手腕说道。

“不放不放。”橙不甘示弱地说道，只要她不放手，就算姐姐再厉害也拿她没办法，况且她又不是一个人。

“茵茵，姐姐动不了了，你快来！”橙歪头对茵茵喊到。

“你！”白沐雪惊恐地望向茵茵，假如小女孩这时候动手，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可当她看到茵茵踌躇着不肯上前时，白沐雪的心中一阵小窃喜。

她差点忘了茵茵不敢这回事。

“你，过来。”白沐雪看了一眼茵茵，挪挪下巴示意小女孩到自己这边。

眼看茵茵听了白沐雪的话向她走去，本该慌神的橙嘴角竟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这样的场景仿佛昨天，自己和姐姐僵持不下，最后茵茵帮了姐姐……

一切都在在橙的意料之中，只不过……

“你去把那个枕头拿开，那里有个梳子，拿上。”看着走到面前的茵茵，白沐雪又说到。

“什么？！”听到白沐雪说的话，橙惊恐地顺着白沐雪所说的枕头看去。果不其然，茵茵把手伸进去，等再出来的时候手中赫然多出一把卷发棒，“我我我……茵、茵茵啊，沐橙姐姐平时是不是没少疼你呀？”

“挠她。”相比于橙，白沐雪的话语显得要直白的多。

“不不不……不行！”橙惊叫地把脚缩起。

梳子什么的她真的会笑傻的……

“沐橙姐姐……沐雪姐姐……”茵茵拿着梳子，摇摆不定地站在原地。

“真的不行！”

“快点。”

“我……我还是出去吧……”茵茵把梳子放下，刚要出门就听到白沐雪在身后说道。

“你要是出去，我就再也不会和你说话了。”白沐雪的语气冰冷，恶狠狠地威胁道。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橙惊呼地想要捂住姐姐的嘴巴，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不够用。

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无异家长在责备孩子时放下的狠话。

你要是出了这个门，我就当没生过你。

出？还是不出？不管出不出橙都觉得此时的茵茵一定备受煎熬，可事实的反转却让她大吃一惊。

“那……不出去的话，沐雪姐姐以后还会和我说话吗？”茵茵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沐雪问道。

“说。”白沐雪默默点头。

“那我帮沐雪姐姐吧。”茵茵开心地笑了。

“啊？不行不行，那我怎么办？”眼看茵茵又折返回来，橙撒开白沐雪的手就要跑，可惜人还没坐起来就被白沐雪反抓住双手，“姐姐你别抓我，我……”

“沐雪姐姐，是挠脚心吗？”茵茵用梳子指着橙的脚，懂(tian)事(gou)地向白沐雪询问。

“不是！”

“随便。”白沐雪倒是不在意这些部位，最主要的是有人帮她教训妹妹，这就够了。

茵茵的手法笨拙，她抓不住橙的脚踝，所以就干脆般来一只脚一屁股坐在上面。

“沐雪姐姐要脱掉袜子吗？”茵茵又问道。

“不、不可以！”

“脱了吧。”白沐雪面带得意地看着妹妹，毕竟刚刚被脱袜子的是她，所以她也要让妹妹尝尝这种滋味。

“唔……”袜子的剥离让橙的心随之坠入谷底，很快脚上也传来了一阵足以让她……笑出声的痒感？

光滑的脚心没有与梳子接触时的不适，脚掌和脚趾这些急剧怕痒的部位也没有，唯独脚跟，梳子轻轻划拉的酥麻流至全身。

橙知道茵茵这是在帮她，所以小丫头才要坐在自己的脚上用身子遮住动作。

幸好平时没有白疼她。

橙长吁一口气，借着本就有的痒感卖力地笑了起来。

“哈哈啊哈哈哈……痒死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脚心不行……不行哇哈哈哈哈哈……太用力啦哈哈哈……哎呀！烂掉啦！！要被梳烂啦哈哈哈哈哈哈……”

……

好的演技往往都需要体力的支撑，平白的挣扎和干笑比被真挠还要累人，没过多久橙便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白沐雪见差不多了，自然不会再刁难，松开橙的第一件事就是起来穿袜子。

“下次再脱我袜子，就没这么简单了。”白沐雪看了一眼橙，又看了一眼茵茵，心照不宣地说道。

“嘞……知道啦。”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没想到自己演了这么久还是被姐姐拆穿，扭头看向茵茵，偷偷刮了一下小丫头的鼻尖，笑着说道：“我都以为你要叛变了。”

“才不会呢。”茵茵噘着嘴小声说道，把刚刚剥下来的袜子还给橙，“万一沐橙姐姐和奕哥哥告状怎么办？”

“我哪有这么小气？”橙笑着拍了一下茵茵的小屁股，“去看看你哥哥做好饭没有，姐姐们都饿了。”

“好哦。”茵茵一蹦一跳的，与白沐雪擦肩而过的时候专门把梳子还给了白沐雪，“沐雪姐姐会和我说话的吧？”

“嗯。”白沐雪点点头，注意到了妹妹富有深意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梳子。

等到茵茵出门了，橙才笑嘻嘻地开口：“姐姐，梳子怎么会在枕头里哦？”

“管那么多干什么？”白沐雪耳根一红，飞快地把梳子扔进抽屉，看着床上的妹妹开口道：“说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好药啦。”橙把袜子穿好，又从床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兴致勃勃地说道：“你看茵茵现在不就很好吗。”

“所以呢？”白沐雪挑眉，说道：“跟你叫我挠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橙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因为我只有束手无策，才有机会叫茵茵过来帮忙啊。”

“过来帮你？她敢吗？”白沐雪不屑地笑了一声。

“哈哈，这就是重点啦！”橙得意地笑道：“茵茵不敢，但是姐姐你敢啊，况且我叫茵茵的目的不是帮忙，而是参与，只要茵茵有了存在感，姐姐你就会注意到她。”

“你的意思是……”白沐雪想了一下，接过妹妹的话茬：“所以你叫她不是为了帮你，你早就知道我会让她来挠你？”

“bingo！怎么样？聪明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橙仰着下巴说道。

“真的在掌握之中？”白沐雪又一次问道。

“对啊。”橙自信地看着白沐雪，看着姐姐那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那乌黑深邃能够吞噬一切的双眸，看着看着底气就变得不足起来：“反正最后结果都是好的嘛……”

“就会耍小聪明。”白沐雪轻轻叩了一下橙的脑袋，“其他呢？看你把她支出去是想说什么吧？”

“这都被姐姐发现了啊……”橙小脸一红，低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姐你看我也被茵茵挠了这么多次了，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让姐姐为难，但茵茵真的不是外人，所以……”

“再看吧。”白沐雪撇过头，她知道妹妹想要表达的意思，她也清楚，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对自己潜移默化的改变。

这让白沐雪对未来充满迷惘和恐慌。

………………

六十七

距离网吧几百米处，有一座陵园。陵园里面，有一处露天的羽毛球场。

说来奇怪，可那就是真实存在。

从姑姑家出来以后，奕只是回网吧取了点东西，就出门掉转到陵园内的球场，这也是他不肯去一中训练的原因之一。

他是野球选手，无法像林轩正一样从最开始就接受完整又系统的训练，他有属于自己的训练方式，过多的操练反而无用又累赘。

上次和林轩正赛后，奕私下里做过总结。虽然很不甘心，但抛去球龄和赛龄不论，在基础、技巧和力量等各个方面他都与林轩正相差甚远。

假如他无法在这些方面做到与林轩正拉进距离，那么谈配合就是个笑话。当然他也可以选择让林轩正单方面带他飞，但那是孬种的做法，奕不屑。

放下装备，绕着整个陵园小跑一圈，身体微热也就意味着热身结束，两百趟步伐外加五十个深蹲，只是他训练腿部核心力量的前菜，想要和专业的球员一样在球场上健步如飞，这点运动量远远不够。

从球包里取出一条弹力圈，套在双腿膝盖往上几厘米处，奕开始横跨走起了螃蟹步，这也是他训练大腿肌肉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开始弹力圈的作用还未显现，套在腿上的奕畅通无阻，可没过多久，肌肉的酸痛便随之而来，巨大的弹性使奕每跨出一步都艰难无比，连续重复几组，结束的时候整个人都累瘫在地。

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饭的点，手机里的数个未接电话都是橙打来的，回拨过去报了个平安，奕一边捶打大腿，一边晃悠悠地站起来。

今天的训练对奕来说只是第一天，揠苗助长反而容易物极必反，但往后的强度还是会随着训练的时间慢慢增加。

不知是正午的太阳太烈，还是训练的那股劲还没过去，回到网吧的奕屹然成了个「汗人」，拿着毛巾衣物准备上楼冲个澡，正好橙一群人也在楼上吃饭。

“还说你跑哪去了，赶紧来吃饭。”皓腾出碗筷和座位说道。

“训练累吗？”橙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奕的跟前，看着男友湿透的衣服，不禁有些心疼。

“还好。”奕笑笑地说道，注意到餐桌上白沐雪飘来的眼神，尴尬地用眼神示意橙注意身后。

橙一回头，这才发现不仅是姐姐，就连皓和茵茵也一同看着他们，一时间红了脸庞，娇羞地小声嘱咐：“快点洗，不然菜都凉了。”

“知道啦。”奕笑着走进浴室，尽管知道大庭观众秀恩爱不好，可还是对橙暖心的关心心花怒放。

由于体能的消耗，导致奕的饭量大增，餐桌上吃剩的饭菜统统都由他来扫尾，白沐雪和茵茵各自回房，皓还要去楼下看场，只有橙双手撑着下巴，认真地观赏奕豪迈的吃相。

“下午还要去吗？”

“要。”喝完最后一碗汤，奕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收拾碗筷的橙，心里暖洋洋的。“不过下午就不会这么累了，就是去打打球。”

“在哪啊？一中？”橙好奇地问道，她已经想好了，不管在哪，她都要偷偷跑去看一眼，说不定就能看到奕认真时候的样子。

认真什么的，最帅了。

“纪念碑。”

“纪念碑？是旁边那个纪念碑？”橙多问了一句，那儿她只听说过，却从来没去过，更不知道在那里有球场。

“是啊。”奕点点头，帮着一起收拾，“那里比较近，来回都方便，而且要是和林轩正一起练，他叽叽喳喳的肯定话多，这谁受得了？”

“别动。”橙轻轻拍开男友欲伸去端碗的手，“你都这么累了，这种事还是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会，下午才有精神。”

“我中午不睡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要休息。”橙看着奕，好看的脸蛋逐渐变得绯红，结结巴巴地说道：“等会我洗完碗……就……陪你一起……”

“哦？小娘子这是准备侍寝了？”奕调笑地问道。

“哼，才不是。”橙不敢看奕，干脆就倔强地扭过头，“要不是怕你累坏了，我才不去呢，就只有这一次哦。”

“……”

橙干活的时候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都刷洗干净，而后像是小媳妇一样乖乖地跟奕到二楼。

“你姐不会说吧？”进了房间，奕还是有点担心，万一白沐雪见橙久久不回，下来捉奸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

“吼？这么胆小？那我回去了。”

说罢橙就要走，可奕哪里会让煮熟的鸭子轻易飞走？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地就把橙忽悠到了床上。

抱着怀中的可人，奕连身体里的细胞都放松下来，贪婪地吸取着女友身上的芬芳，不由得将橙抱紧再抱紧。

“要呼吸不过来啦！”橙钻出脑袋来抗议，正好迎上了奕宠溺的双眸，心中不由得小鹿乱撞，似乎真的如她所说一样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讨厌，你、你看我干什么？”

“怎么？难道还不能看你了？”看着女友害羞的模样，奕笑着反问。

“看就看，反正我看不到。”橙把头重新埋了起来，几声轻微地呼吸后，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今天早上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奕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怀中散发着的温度。

“就……就梦见你在挠我痒痒。”在谁也看不到地方，橙的双颊如同熟透的苹果，娇滴滴地继续说道：“还是用…用舌头……”

“喜欢吗？”

“喜欢……唔？臭坏蛋，你套我话！”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样的词汇居然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而后气愤地在奕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以示自己的不满。

“不喜欢，不喜欢！”橙反复地强调着。

“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奕附和地跟着点头，他已经有了倦意，“不喜欢咱以后就少用舌头。”

“那……也不是那么不喜欢吧。”橙壮着胆子把头抬起来，发现奕根本就心不在焉，气得丫头直咬牙。眼珠子一转，悄悄扯下了脚上的袜子放在奕的鼻子跟前。

“奕，香吗？”橙忍着笑问道。

奕误以为橙是在问他身上的味道，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任由香甜的气息充斥鼻腔。

“香。”奕点头说道。

“哈哈哈哈哈……”橙忍不住了，还来不及把袜子拿走就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奕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双摆放在自己鼻子前的袜子，知道是自己又中了丫头的诡计。

“好闻吗？”橙拎起袜子，笑嘻嘻地盖住奕的鼻子，哪知道奕又深吸了几口气，一时间羞得橙面红耳赤，“你干嘛又去闻啊！”

“脚都舔过了，还怕什么袜子。”奕满不在意地把袜子拿开，反正橙的脚也不臭，就算是臭的，也不见得他就一定会不喜欢。

脚臭的橙是什么样子的？奕不禁有些好奇。

“臭坏蛋，又在想什么？”见奕在发呆，橙以为男友又准备想鬼点子来折腾自己，连忙将奕的思绪打断。

“我在想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奕突然严肃地望向橙，说道：“昨天是不是某人还没跟我展示脚趾怎么分开就跑了？”

“哪有？”橙装傻地看着奕，试图蒙混过关，“昨天都给你看了好吧，自己忘记了还来怪人家。”

“没有吧？”

“有！”橙义正言辞地说道。

“要不……”奕低头，手指头指向橙的光脚，“要不我们问问它？”

“才不要！”橙刚拒绝，下一秒奕便抬起她的大腿架在腰上，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留，背过手去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揉搓起橙的脚趾。

“你说这个脚趾知道吗？”奕用拇指和中指捏住橙的脚拇趾，食指的指甲在柔软的指肚上轻轻刮挠起来。

“嘻嘻嘻……你……你问不出来的，嘻嘻嘻嘻嘻……它不……嗯……不知道……嘻嘻嘻嘻……嘞~嗯？？嗯嗯嗯……”只是这种程度的挠痒，对橙来说足以忍受，轻轻嗤笑的同时还不忘伸出舌头挑衅，可她又哪里知道奕早就恭候多时，当她伸出舌头的那一刻，就注定无法顺利返回。

奕吸吮着橙的丁香小舌，用舌尖轻轻触摸、品尝着橙舌尖上的甘甜，经过了一系列的挑逗，挣扎的舌头逐渐变得温顺。

橙紧紧揉住奕的脖子，疯狂地把自己的舌头往男友的嘴中送，或是与男友的舌头缠绕搅拌着，不顾那混合的粘稠的口水从嘴角溢出。

“那这个呢？”轻吻的同时，奕的手指抓住了橙的第二根脚趾，随着指甲的落下，橙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摇头的同时，嘴里发出吚吚呜呜的可爱声音。

“这个呢？”奕挠向第三根脚趾，橙的反应又比之前大上一些，除了被奕抓住的脚趾，其余的脚趾都在一阵阵的酥痒中扭动起来。

“这个呢？”

“嘻……唔唔……嘻嘻嘻嘻嘻……”

“这个？”

“唔！唔嘻嘻嘻……吸溜……唔唔唔！”

“还是说……这个？”当把五根脚趾都摸了个遍，奕调转目标把手指放在了橙的脚掌。

只是轻轻一放，橙迷离的双眼顿时睁大，带着丝丝的惊慌望向奕，整只脚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坏……坏人，不要……”橙摇着头，嘴里吐出几个含糊的字眼。

“那是这个吗？”奕又一次问道。

这一次橙没有摇头，眼神幽怨的看了眼奕，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顺从。

放在脚掌上的手指忽然有了感觉，像是受到拉扯一般，奕能感觉到橙柔软的脚掌忽然变得紧绷，仿佛在用力支撑着什么。

手指一点一点地向上挪动，在本应该触及趾根的地方，奕的手指戳到了一块软肉。

“嗯！”怕痒的趾蹼被这样触摸，亲吻中，橙湿滑的舌头变得僵硬起来，不仅仅是脚趾，浑身上下也一块紧紧绷着。

奕的手指贪婪地抚摸着任何一处能摸到的角落，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橙脚趾的每一处轮廓，那是比花朵还要美丽的尤物。

“我可以挠一下吗？”

“嗯？！嗯……”橙惊悚地看着奕，片刻之后缓缓点头，她用尽全身力气抱紧男友，就连舌头也不敢乱动，静静等待着接下来巨痒的冲击。

奕也不知道自己摸到哪了，他将手指随便插进两根脚趾之间，用坚硬的指甲在那最为脆弱的趾蹼上轻轻一抠……

“唔！！！！”尽管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可这一痒依旧痒如雷击，身体在剧烈抽搐瞬间失了力气，唯独蜷缩着的脚趾还紧紧夹住奕的手指不肯放开。

“你……你痒死人了！明知道人家怕痒还要用指甲，用指甲就算了，还挠那么痒的地方……”橙软趴趴地瘫在奕的怀里，一通抱怨之后忍不住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一直摸我脚趾？”

“喜欢吗？”奕笑着问道。

“不喜欢！羞死人了！”橙娇嗔着，把自己的收了回去，对着奕顿乱踢，等娇撒完了，才继续问道：“那你喜欢吗？”

“不喜欢啊。”奕想都没想就说道。

“不行！你不能不喜欢！”橙急得在奕身上又蹭又踢，“你得喜欢，快点！”

“好吧好吧，不喜欢。”

“不可以！”

……………………………………

白沐雪有午睡的习惯，不过她今天睡不着，原因很简单。

她吃撑了……

在姑姑家的时候盛情难却，吃了两个包子，回来的时候没过多久就开始吃中饭。

不得不承认皓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她本可以不吃，但还是忍不住吃了小半碗的饭加两碗汤。

胃里沉甸甸的，一躺下去就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吵得白沐雪无心睡眠。

出去走走吧。

虽然大中午的要去散步看起来很荒唐，但是白沐雪实在找不到其他能快速消食的办法。

三楼出奇的安静。

二楼偶尔会传出拍打键盘的声音。

一楼门庭若市，堪比大妈们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和皓呆在一块的茵茵，一眼就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白沐雪。

皓也看到了，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玩游戏。

“沐雪姐姐要出去吗？”眼看白沐雪提着伞要出门，茵茵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嗯。”白沐雪回头看了眼茵茵，鼻尖轻微的哼鸣也算是给回应。

“那……我可以一起去吗？”茵茵低头玩着手指，不敢抬头看白沐雪。

白沐雪看了眼柜台的皓，皓明知白沐雪在看他，可就是假装没看到。

“走吧。”白沐雪推开门，打开了遮阳伞。

七月份的酷暑可谓是地表火炉，太阳无情炙烤着路面，蒸发的热浪灼得白沐雪小腿干疼，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出来。

路过一家奶茶店，茵茵目不转睛的模样正好被白沐雪瞅见，于是乎白沐雪停在奶茶店的门口，低头问道“想喝？”

“不、不想啊，哥哥说了，外面的奶茶都不干净，喝了容易生病。”茵茵擦了擦快要流出来口水说道。

“……”白沐雪一阵无语，都二十一世纪了，她没想到还有秉承这种老掉牙的说法，随即取下广告单：“看看想喝什么。”

“真的不用啦。”茵茵摇摆着双手说道。

“拿着。”

“那……好吧。”茵茵拿着单子琢磨了半天，最后指了指其中最便宜的一杯：“这个就好了，什么也不用加。”

白沐雪静静看着茵茵做出的选择，最后和服务员指了一杯最贵的：“加芋圆，半糖去冰。”

茵茵以为这是白沐雪自己点的，默默地在一边看着，等到奶茶要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小丫头受宠诺惊地不敢接，看着杯子上那三十多块的标签，这对还是小学生的茵茵来说宛如天价，“太……太贵了，沐雪姐姐还是你喝吧。”

“拿着。”白沐雪把装有奶茶的袋子塞到茵茵手里，紧接着又撑开了伞。

“一会回去了我让哥哥给你钱。”茵茵走在白沐雪的旁边，舍不得一下子就把这么贵的奶茶喝完，于是小口小口地吸着，又把奶茶伸给白沐雪：“沐雪姐姐，天气这么热，你要不要也喝一口？”

白沐雪看着茵茵手中的奶茶，忽然觉得喉咙干渴无比。走了这么久，她还滴水未沾，天气又是那么热，于是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沐雪姐姐要是嫌脏的话可以把吸管反一个方向。”茵茵举着奶茶说道。

“不用了。”白沐雪接过奶茶，轻轻吸了一口，冰凉透爽的感觉顿时浸入全身，就连最微小的细胞都畅快无比，一时间忍不住又多吸了一口才还给茵茵。

“沐雪姐姐好喝吗。”茵茵一口含住被白沐雪吸食过的吸管，笑盈盈地问道。

“还好。”白沐雪点了点头，眼看着已经走了有段时间，肚子也不像开始那么胀，是时候该打道回府了。

“回去吧。”白沐雪说了一句。

“沐雪姐姐要回去了吗？”茵茵抱着奶茶，见白沐雪要原路返回，小丫头说了一句：“沐雪姐姐我们走近路吧，没有太阳，可凉快了。”

“怎么走？”白沐雪心动了，虽然她不知道近路到底有多近，可没有太阳和凉快这几个字眼就已经足够吸引她。

没有一个女人会想把自己一直暴露在太阳底下，更何况是这样的烈日？。

“嘻嘻，跟我走就好啦，每天放学我都会和沐橙姐姐走这条路。”茵茵跑出伞外带路，小小的年纪对紫外线毫不畏惧，走了没多久就拐进一处巷子口。

果然，在四周耸起的建筑前，小巷内照不到一丝太阳，可走着走着，阴凉的空气便让白沐雪觉得四周阴嗖嗖的，不由得问道：“你们平时都走这？”

“对啊，走这可快了，没一会就到了。”

“……”白沐雪想要再说点什么，可她的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细微到无人可闻，下一秒一块湿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唔唔！！！”白沐雪疯狂地挣扎身子，刺鼻的气味不断涌入她的大脑，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惊动到了茵茵。

“沐雪姐姐？你是谁？！你干嘛抓沐雪姐姐！你快点放开！”茵茵使劲扒拉着白沐雪和莱利加，想要把白沐雪给拉出来，可惜她的手臂太细，力气太小，非但没把白沐雪拉出来，还惹恼了莱利加。

“哪来的小孩，滚开。”莱利加听不懂茵茵说的话，一脚踢在茵茵的肩上。

“你干嘛要抓沐雪姐姐！有没有人啊！救命啊！”茵茵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哭喊着扑上去，死死抱住莱利加的大腿，又被狠狠删了一巴掌，鲜红的鼻血瞬间从小丫头的鼻子里流出。

“让你滚开，听不懂话吗！”

此时的白沐雪已经挣扎地将嘴巴从湿布中探了出来，她的大脑头晕目眩，看着茵茵拼命想要护住她的样子，心尖一颤，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回网吧……快……”

湿布又一次捂住白沐雪的口鼻，白沐雪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量狠狠地一脚跺在莱利加的脚上。

“Holy sh*t！！！”

趁着莱利加吃痛，白沐雪猛地甩开莱利加的手臂，拉起茵茵跑了起来，可是她的双腿哆嗦，还没跑几步路就软了下来。

“你赶紧回去……”白沐雪跑不动了，她只能勉强扶着墙保持行走。

“沐雪姐姐那你呢？”茵茵哭着回头。

“快点……”白沐雪用力推茵茵的后背，把小丫头推了个趔趄，看着已经追上来的莱利加，自己则穿进了其他错综分叉的小巷。

………………

六十八

“哥哥！”

“哥哥！呜呜呜……”

皓坐在柜台，隐约听到妹妹的哭喊，转头一看四下无人，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可当看到妹妹一脸伤痕地跑进门后，他的浑身止不住地颤动着。

那是一种不可控制的、要把天都撕破的震怒。

“谁做的？”皓抱住茵茵，颤抖的手不要钱地抽取着纸巾，一把一把地擦拭妹妹脸上的鼻血。

“沐雪姐姐……沐雪姐姐她……呜呜呜……”茵茵把皓的手拿开，小丫头早就哽咽到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拼命地用手指着门外。

“白沐雪他妈的王八蛋！”皓猛地捶打桌面，把桌上的物品震得七倒八歪。

他放茵茵在柜台的凳子，起身要出门好好和白沐雪算清楚这笔账，却听到妹妹在后面大声地喊道：“有人要抓沐雪姐姐！”

“什么？”皓微微一愣，回过头错愕地看着妹妹，看起来事情和他想得有些出路，“是谁？”

“是……是一个外国人……”茵茵哆哆嗦嗦地说道。

“在哪？”

“小路……”

小路，是奕和皓以前带茵茵玩耍路过，因为不知道路名而取下的代称。

“你去二楼找你奕哥。”皓摸了摸茵茵的脑袋，从柜台取出车钥匙，临了又对茵茵说了一句：“别让你奕哥过来。”

……

奕这边和橙正缠绵，急促的敲门声便强行将两人分开。

“不会是你姐吧？”奕擦干净自己的嘴角，忐忑地跑去开门。

“不知道啊。”橙快速地把床铺和衣服整理好，又把袜子穿上，等到一切都收拾完毕，文雅地沿床而做，“好了，开门吧。”

奕屏气凝神，缓缓将门打开，瞬间大吃一惊。只见茵茵梨花带雨地站在门口，肿乎乎的小脸上沾有血迹。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奕表情严肃，他蹲下来，用手擦拭茵茵眼角的泪花。

“是谁啊？茵茵吗？”橙闻声而来，看到茵茵脸上的伤痕，心顿时揪了起来。

“奕哥哥……沐橙姐姐……”看到奕和橙，茵茵鼻子一酸，忍不住又哭泣起来，一把扑进橙的怀里，断断续续地说道：“有坏人……坏人抓沐雪姐姐……”

“什么？！”橙大声地惊呼，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茵茵，“你是说姐姐被抓走了？”

“嗯……”茵茵越哭越伤心。

“不急不急，你慢慢说，是谁抓白沐雪？在哪里？你哥呢？”奕轻轻拍着茵茵的后背，又给橙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

“我不知道是谁，是一个外国人，在……在小路，哥哥已经过去了……”

“前男友？”奕皱紧眉头，与橙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他不知道莱利加这个名字，只知道是白沐雪的前任。

“我也过去。”奕急忙摸过桌上的手机和钥匙。

“我也要去。”橙站起来说道。这次的事情要比上次还严重，事关姐姐的安危，作为妹妹，她实在没办法让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万一姐姐真的出了事情……橙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不行，你留在这。”奕低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茵茵。小丫头此时正是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假设橙和自己都走了，谁来照顾茵茵？

橙知道奕的意思，面临着双重的选择，她的心痛苦不已，哀求地看着奕：“我先报警，你一定要把姐姐带回。”

“可是……可是哥哥说不要奕哥哥去……”茵茵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道。

“他就是放屁！”奕把东西都揣兜里，急如风火地跑出房间。

他要是不去，才是真的出大事。

……………………

头重，很重很重……让白沐雪快要支撑不住自己脑袋的重量。

脚轻，很轻很轻……轻到踩在地上没有任何实感，犹如在云端踏行。

在密集的巷子中不知道走了多久，白沐雪最终还是因为身体不支，靠着墙壁缓缓瘫了下来。

她的意识还在，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她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如同烂泥一般耷拉着。手中的手机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可是她却没办法呼喊，嘴巴张开许久，连喉咙都是哑的。

鞋子踩在沙砾上发出的脆响由远及近，压抑又恐怖的气息让白沐雪战栗起来。

她什么都可以不怕，唯独这双贪婪的眼睛……

蓬头垢面的莱利加站在白沐雪的面前，身上脏乱的衣服意示着他的当前窘迫。

当然，他一点都不窘迫。

那天离开医院，他便被马不停蹄地带进警局，庆幸的是他的手机变成了一块砖，就连警方也没检查出什么可疑的问题。有了使馆的出面，他甚至无需记录。

而突然失效的银行卡，也只是被暂时冻结，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只要回国就能重新办理。也就是说，除去丢了的面子和照片，他只损失了一部手机。

手机可以再买，照片没了也无所谓，反正那只是威胁白沐雪的工具，但是面子的丢失却让莱利加高贵的自尊严重受损。

所以他把这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归咎到白沐雪身上，他要报复。

他知道白沐雪的住处，所以他每天都在附近踩点，他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饿狼，伺机行动，终于在今天逮到机会。

从白沐雪的手中捡起手机，莱利加微笑地与电话一头的警务交谈，很快就在幽默风趣的言论中把电话挂断。

眼看着唯一的希望被扑灭，白沐雪面若死灰。

“我还以为会和电视里一样呢。”莱利加看了一眼手中的湿布，他没想到白沐雪还能有挣扎的余地，更没想白沐雪还保持着意识。

他笑了。

他很享受，享受这种追逐猎物的过程，倘若要是白沐雪一下就晕过去他倒觉得无趣，从白沐雪无助又愤恨的眼神中，他品尝到了许久未尝的征服的快感。

就像某天的一晚上，他把她征服在身下一样。

他本来还没想好捉住白沐雪的时候该干什么，但是他现在想好了。

……………………

炎炎夏日，空荡的大街上多了三个人的身影，他们留意着每一家店铺，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家伙真的住在这里吗？”林轩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眯着眼睛向远方看去。

在林轩正的旁边，蒋恩泽和柔君共撑一把大伞。林轩正也想撑伞，可惜他是体育生，体育生不配撑伞……

“柔君，是在这吗？”蒋恩泽扶着眼镜框望向四周。他们从学校步行过来，虽说不远，但要顶着这样的天气也属实不易。

“应该是吧。”柔君不确定地说道，她只记得奕和她提起过，是住在家附近的网吧，可具体是什么网吧她从未听晓。

她终究还是做出了她的选择，为了学校，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把林轩正和蒋恩泽带到这里。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准备继续寻找的时候，林轩正眼尖，一眼看到了街对面的巷子口，被莱利加搀扶出来的白沐雪。

“那个……是沐雪学姐吧？”林轩正指着对面，转头向柔君和蒋恩泽询问。

“好像是吧。”柔君随着林轩正指出的方向看去，看着看着就疑惑起来：“沐雪学姐喝醉了？那个男的是谁？怎么是个外国人？”

“去看看吧？正好问问路。”林轩正迫不及待地说道。

柔君的疑问同样也是蒋恩泽的疑惑，但他思维敏锐，只是几眼就发现其中不同寻常的地方。

为什么要从巷子口出来？

蒋恩泽紧盯莱利加的步调，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一把叫住了即将过街的林轩正。

“轩正，回来。”

“咋了？”林轩正被叫的一愣一愣的。

“你忘了我们出来干嘛了吗？”蒋恩泽皱眉说道。

“可是沐雪学姐不是在那吗？万一她知道呢？问问也好吧？”林轩正抓着脑袋问道。

“先找网吧，其他的别管。”蒋恩泽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随即朝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距离白沐雪越来越远，跟在一旁的柔君发话了：“还是去问问吧。”

然而就在他们正准备过街的时候，轰鸣的引擎声炸响了半个街区。

……

皓很快，或者应该是说他车骑的很快，一路飞驰，短短几分钟就骑着车围着整个小巷绕了一圈。

他知道小巷里面地势复杂，不管是进去还是出来都要花费一番功夫，搞不好很有可能就会和莱利加错过。

而想要从巷子里出来，必然会走上大路，凭借着多年的记忆，每条小路通往的出口皓都熟门熟路，当他在其中一道出口看到莱利加搀扶着白沐雪出来的时候。

他知道他堵对了。

所以他把车停在了莱利加的旁边，从车上取下保险锁，一步一步地朝莱利加走过去，暴戾的表情似乎要把对方撕成碎片。

当然，皓也是这么打算做的。

茵茵的哭喊，脸上的血迹，一幕幕的画面浮现脑海，挥之不去，心如刀割，不断地让皓在心中自责。

他想象不到，在他不在的时候，妹妹究竟有多无助？那一巴掌，那一脚，对妹妹造成的伤害究竟有多大？该有多疼？

皓不敢想象。

他没有保护好妹妹，又又又一次。

手中的保险锁越握越紧，皓宛如杀神朝着莱利加逼近。他给过莱利加教训，却没想到莱利加非但不改，反而变本加厉。

做错事总是要受罚的。当然，也是为了下一次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做准备。

万一还有下次呢？

所以皓准备从根源上解决。

……

假装白沐雪喝醉，假借搀扶的名义先把她带走，这是莱利加的打算，以他的演技想要完成如今已经见怪不怪的景象，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莱利加没想到的是，他又一次看见了皓，那个每次出现都要打乱他计划的男人。

“怎么又是你？”莱利加厌恶地看着皓，在他的眼中皓不过是只粗鲁的猴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莱利加握在手中挥舞。可当他看清皓手中的东西时，他又一次慌了：“你干嘛什么？你不要过来！你、你滚开！”

上一次，这个男人拿的是高跟鞋，然后把自己的手给钉穿……手上还未拆解的纱布让莱利加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这一次他拿的是铁。

他想干什么？

出于求生的本能，莱利加连连后退，因为嫌弃白沐雪太过累赘，于是乎撇开白沐雪，拼命朝着深巷里跑。

莱利加以为自己跑的很快，可皓更快。

手中的保险锁利落干脆，直直地朝莱利加的方向飞去，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保险锁的锁头精准地砸在了莱利加的右后大腿，莱利加应声而倒，小刀也飞得老远。

低头望了一眼白沐雪，皓从她的身边跨过，抓着连滚带爬的莱利加，不由分说地拳打脚踢起来。

“什么情况这是？他不是那个谁吗？”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林轩正跟不上反应，只是记得上次他在会议室见过这幅面庞。

“陈皓。”蒋恩泽也跟了上来，他站在一旁，之所记得这个名字，全是拜奕所赐。

“对对对，是叫这个，他怎么还打人？”

“要不要上去劝劝？”柔君忍不住问道，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况且皓的每一拳都是那么的狠辣，看得柔君心惊肉跳。

“报警吧。”蒋恩泽叹了口气说道，他本来不想参与这样的事情，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他作为目击者，就算想走，到时候来自警局的麻烦也会找上他。

浪费时间。

蒋恩泽看着倒在地上的白沐雪，心中不自觉地跳出这四个字眼。

……

「啪！啪！啪！啪！」

皓把莱利加按在地上，耳光子不要钱地朝莱利加的脸上招呼。

“你刚刚是这么打我妹妹的吧？”皓的表情冰冷，看着莱利加肿的快要变成猪头的脸，依旧不解气。

“你……你会遭报应的……”莱利加哆哆嗦嗦地用英语说道。

“你说的什么鸟语？”听着莱利加叽里呱啦的声音，皓就来气。

他不知道莱利加是不是在骂他。如果是，他会撕烂莱利加的嘴。如果不是，他还是会这么做。

薅着莱利加的头发，从巷子口一路拖到街边的环带，皓顺手抓了一把黑土，硬是塞进莱利加的嘴里，把他的嘴塞得满满当当。

“嗯！！嗯！！”莱利加歇斯底里地呻吟着，他瞪大双眼，眼中充满血丝，泥沙的颗粒流进他的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想要用手把嘴里的泥土挖出来，可是皓却拍了拍手站起来，一脚把莱利加的手踢开。

“呃！！！”手背遭受重击，疼痛使莱利加胀红了脸，他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眼中充满了怨恨，却又无法起身反抗。

因为皓根本不会给他反抗的机会。

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保险锁，皓面无表情地看着莱利加，手掌抚摸着坚硬的锁头，似乎是在估量着这把武器的威力。

“他疯了吧？他想杀人？”林轩正看着皓又捡起保险锁，总算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顾蒋恩泽的劝阻冲上前去。

“轩正，回来。”

“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林轩正走到皓的跟前，一边劝说一边慢慢靠近，眼看着就要成功从皓的手中夺取保险锁，不料却被一把推开。

“滚。”皓甚至都不看一眼林轩正，抡起保险锁就要朝莱利加鼓起的腮帮甩去。

“不行！”林轩正自认为身体不错，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皓一副看似无力的身躯，居然隐藏着如此强劲的爆发，一下能把他推的这么远。

眼看着保险锁就要落下，林轩正知道自己来不及了，他仿佛看到了四溅的献血，那是如同地狱的景象……

然而皓高举的手，却在下落到一半的时候悬在半空。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白沐雪抓着皓的脚踝，攀着皓的大腿，缓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起身后找不到支撑，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趴在皓的背上。

依旧什么话都说不了，白沐雪脸色苍白，冰凉的手指搭上皓的臂膀，抚慰着那因为偏激而丧失理智的男人。

她在用行为告诉他，这种做法不值当。

「叮当……」

手中的保险锁掉落在地，皓唾弃地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莱利加，扭头想看看白沐雪的情况，却被白沐雪用手顶住。

她不想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尤其是他。

说实话，白沐雪没有劫后逢生的喜悦，她一直都在看着，看着皓来，看着皓暴打莱利加，似乎早在从让茵茵回去的那一刻起，她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

就像前两次一样，每次他都会站出来，虽然每次都不是为了自己，虽然每次解决问题的办法都很粗俗。

但是，每次都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能不能走？”

白沐雪摇头。

“找个地方坐会吧。”

白沐雪摇头。

“难道就这么站着？”

白沐雪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

……………………

鲜红闪烁的警灯让奕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匆忙朝现场赶去，值得庆幸的是他看到白沐雪和皓呆在一块，可从面前行驶而过的救护车又让他的心沉重起来。

他还是来晚一步。

让奕意外的是，正当他想去找皓问清情况，他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吴天奕！”

卧槽？！

林轩正从警车旁边走出来，跟在旁边的还有蒋恩泽和柔君。他们刚和警察做完口供，一出来就看到了奕。

“你怎么来了？”奕的视线穿过林轩正和蒋恩泽，落在了柔君的身上，变得怅然起来。

“你私自旷训，还问我们？”林轩正挡在奕的面前，阴沉着脸说道。

“旷训？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训练了？”奕不耐烦地说道。

“你参加比赛不训练你想干嘛？！”

“谁说参加比赛就要和你们训练了？当初有规定吗？”

“你！”林轩正语塞，指着奕半天说不出话。

“行了，没事就赶紧走，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很忙。”奕甩了甩手，赶忙走到皓的跟前。

“……”一看到皓，奕就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问出一句：“人呢？”

皓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白沐雪，说道：“不是在这吗？”

“谁问你这个了？”奕气的给皓一脚。

白沐雪张了张嘴，一段时间的缓和总算是恢复了她语言的功能，只不过腿脚依旧酸软没有知觉，听到奕这样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不是，姐我不是说你。”奕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问那个老外哪去了？”

“你没看到吗？”皓指了指救护车消失的方向，“刚刚拉走了。”

“救护车走了我看不到是吧？我问你人伤的怎么样？”奕气急败坏地说道。

“轻伤吧。”皓想了想说道。

“多轻？”

“没流血。”

“……”奕无奈地扶着额头，“警察呢？怎么说？”

“能怎么说？人赃俱获，受害者、目击证人都在。”

“没追究你责任？”奕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当然不会追究。”蒋恩泽从后面走了上来，笑眯眯地说道：“我们都已经做过证词了，确实是看到别人先掏的武器，陈皓同学见义勇为的行为纯属正当防卫，沐雪学姐你说是吧？”

白沐雪不语，她静静地看着蒋恩泽，漆黑的双眸如同刀子一样锋利，一眼便可刺穿那虚伪的假面。

………………………………

六十九

橙把茵茵带回房间，拿湿毛巾将小丫头的脸洗擦干净，又用药膏涂抹。她让自己保持忙碌，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可看着茵茵不对称的小脸，橙还是红了眼眶。

茵茵还这么小，那些人怎么下得去手……又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打成这样的……

“疼吗？”橙轻轻抚摸茵茵的小脸问道。

“不疼。”茵茵坚强地摇着头，“沐橙姐姐，沐雪姐姐会没事的吧？”

“一定会的。”橙点点头，她的心中同样充满担忧，可是她相信奕，心中不停地祈祷，祈祷姐姐能够安然无恙。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等待的煎熬如同钝刀子上割肉，橙的心愈发地沉重，她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奕的消息，不知道姐姐的好与不好。

房间内寂静得可怕，紧闭的窗户阻挡不了街上行车的喧闹，橙竖起耳朵，无时不在遐想，仿佛听到了楼下奕和皓欢声笑语地进门。

橙兴匆匆地跑去床边查看，结果却让她失望而归。

又等了不知道多久，茵茵忽然睁大了眼睛，从橙的腿上跳下来，拉着橙的手说道：“沐橙姐姐，我听到哥哥的摩托车声了？”

“真的？”尽管橙什么都没听到，她也不知道茵茵说的是不是真的，可还是追随着茵茵跑到楼下。

果不其然，在二楼的时候撞见了背着白沐雪的奕。

“姐姐！”看到白沐雪回来了，橙一下没控制住，喜极而泣。

“哭什么？”白沐雪的声音有些嘶哑，看起来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她勉强露出笑容看着妹妹：“这不都好好的吗？”

茵茵苦苦的小脸上久违地露出天真的笑容，可是看到白沐雪的时候却不敢上前，只站在橙的身后远远地叫了一声：“沐雪姐姐……”

“先上楼吧。”虽然这样的重逢让奕甚是感动，但同样他也一点也不敢动，背上的白沐雪犹如一尊大佛，压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就遭殃。

说来也奇怪，明明在场的那么多人，哪怕让柔君扶着上楼，奕都觉得合情合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白沐雪偏偏就挑了自己……

“姐姐这是怎么了？”上楼的时候，橙忍不住问道。

“乙醚，只是暂时手脚失去知觉了。”奕边走边说。

“啊？那要不要去医院？”橙一脸担心地看向姐姐，她也曾听闻乙醚会损伤大脑的新闻，她不知道姐姐这种情况算不算得上严重，可还是觉得小心为妙。

“……”一讲到这，奕又开始郁闷。他也和白沐雪提过去医院的建议，换来的却是一通「不懂省钱」的责备，导致他现在有口难开。

“不去。”白沐雪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有说什么时候能好吗？”橙又像奕问道。

“有。”奕苦涩地说道：“说是说过一会……”

他在官方那里询问的说法是，由于莱利加保存不当，毛巾中乙醚的剂量在热天挥发大半，所以白沐雪的吸食量不大，只要过一会就能恢复。

可这过一会，却显得有那么点久……

小心翼翼地把白沐雪放在床上，奕如是重担，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过于碍眼，正打算退出房间，结果橙也跟着他一并出去。

“谢谢你，把姐姐带回来。”橙拉着奕的手，不自觉地靠在奕的身上。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到的时候已经结束了，是皓找到你姐的，要谢得谢他。”

“那你也还是把姐姐带回来了。”橙小脸微红，用手指在奕的手心画着圈圈：“得好好报答你呢。”

“那就请小娘子以身相许吧。”奕笑着说道。

“讨厌！才不要。”橙一跺脚，面带羞涩地看了奕一眼，随即捂着脸跑回房间。

………………

“原来是在这里啊。”走进网吧，林轩正一副感叹的模样，要不是一路跟着，或许他们现在还找不到地。

柔君是第一次进网吧，因为总是听到不好的传言，所以对这闹哄哄的环境多少有些抵触。当然，她也好奇，这样的地方究竟是如何住人的？

蒋恩泽随处找了个沙发坐下，看着区内多是学生模样的消费者，笑眯眯地说道：“陈皓同学的生意不错啊。”

“别叫我同学。”皓一脸不在意地坐回柜台，他不是学生，同学的称呼对他来说未免有些拉跨，他是生意人。

“叫我老板。”

“……”

见蒋恩泽不在说话，皓这才指着隔壁的冰箱，财大气粗地说道：“想喝什么，自己拿。”

“嘿嘿，兄弟你真爽快。”林轩正从冰箱里取出饮料，分别递给柔君和蒋恩泽。他们在太阳底下走了这么久，又被警方问话，一波折腾下来早就口干舌燥，皓的这一句话对他们来说仿佛天降甘霖。

柔君不好意思，又将饮料放回原处。蒋恩泽喝了几口，因为不合口味，便皱着眉把饮料放置一边，而后继续坐在沙发上。林轩正大块畅饮，一瓶根本不够，在征求皓的意见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继续牛饮。

“好喝吗？”看着饮料的盖子被打开，皓笑着问道。

“真爽。”林轩正打了个饱嗝说道。

“还行。”蒋恩泽象征性地点点头，心口不一。

“那付钱吧。”皓淡淡说道。

“什么？！”林轩正正喝着，差点一口喷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手中的饮料，“要付钱的吗？”

“没说你。”皓看了看林轩正，把视线又转到蒋恩泽身上，指着他桌上的那瓶饮料，说道：“五块钱。”

这是赤裸裸的针对。

蒋恩泽的脸色一阵青，可还是保持着处事不惊的模样：“为什么只有我要？”

“因为我是老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皓指着桌子说道。

“这……”林轩正一脸尴尬地看着蒋恩泽，不知道是何情况。

“我来吧。”柔君掏出钱包，取出二十块钱的大洋放在桌上，气氛才缓和下来。

皓收起桌上的钱，目不转睛地盯着柔君，他知道眼前的女孩和奕有故事，所以没有太过刁难，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奕认识？”

“啊？”柔君先是一惊，心虚地看了一眼皓，紧接着说道：“不认识啊……”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她本应该说认识，可不知为什么，到了嘴边的话脱口而出就成了谎话，似是怕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失败一般，连仅存的光芒都被吞噬。

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些话不仅被蒋恩泽和林轩正听去，正好也被下楼的奕听了个完整。

时间仿佛停在了那一刻，他站在楼梯口，望着柜台前的女孩，他们的距离再一次变长，几步路的距离犹如一条望不见尽头的鸿沟。他的表情是如此淡然，看向了坐在那边的蒋恩泽。

“你们怎么还不走？”

柔君听到身后的声音，惊恐地转过头，只见奕看都没看一眼地从她身边擦过，柔美的俏脸上顿时写满慌张，她知道奕都听到了，想解释，她想抓住奕的手，可林轩正和蒋恩泽包括皓都在那里看着。

她不敢……

“你要是不答应训练，我们就不走了。”林轩正像是个泼皮无赖地说道，反正他喝也喝够了，有地方坐有空调吹，浪费了整个下午也不差那点时间。

“好，我去训练。”奕点头说道。

“啥？”林轩正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奕突然的顺从打得他猝不及防。

“我说我去训练。”

“真的？”林轩正不确定地问道。

“真的。”奕指着门外说道：“前提是你们赶紧走。”

奕这是在下逐客令，尽管网吧不是他的，可赶跑几个不上网的人也不算是影响皓的生意，所以他这么做了。

“走吧。”蒋恩泽看懂了奕的意思，知趣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在出门前问道：“你刚刚是把沐雪学姐送上去了吧？上面是哪？诊所？”

“房间。”奕淡淡说道，他已经知道蒋恩泽要问什么了，他看了一眼柔君消瘦的背影，闪过一丝果断而决绝的眼神。

“房间？”

“她现在住这。”

“什么？！”

不仅是蒋恩泽，就连林轩正也大吃一惊，他跑到门口，从下往上看，明显三楼的外墙比一二楼要华丽的多。

如果说吴天奕住在这或许合情合理，可白沐雪也住在这的话，那么就表示白沐橙也……

一想到这，林轩正便垂下了头，他追求橙整整一年，甚至在被奕捷足先登的情况下，他还心存期待，期待着哪天两个人会分手。

可现在看来，完全他是多虑了……

蒋恩泽的脸上少有地浮现出一抹恼怒，他与奕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摩擦出火花。

柔君紧紧咬着下嘴唇，颤颤巍巍地走出网吧，她头压得比任何人还要低，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这是何必呢。”送走三人，皓在柜台叹了口气，“人家喜欢你，我可算是看出来了。”

“喜不喜欢不是你说了算的。”奕也叹了口气，却不像前几次那么哀伤，他拍了拍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像你，我不能被喜欢，这不管对谁都好。”

“嘿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小爷我没人要是吧？！”皓反应了半天总算反应过来，对着上楼的奕喊叫。

“我可没说，都是你自己悟的。”

“……”

………………

白沐雪虚弱地靠在床上，不过苍白的脸蛋但是红润许多，也意示着她的身体机能在逐渐恢复。

她不敢想象，一个小时前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一个小时后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地见到妹妹。

尽管她的手脚依旧冰凉，可是她的心却在崩溃的边缘得到拯救。

如今鞋袜被褪去，被妹妹放在盆里用温水擦洗着，被一旁的茵茵看着，白沐雪的心毫无波澜。

和莱利加的可怖比起来，一个小女孩的单纯又能算得上什么？

“姐姐，还是没感觉吗？”

“没有。”白沐雪尝试动了动手脚，虽然她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可还是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

橙把手放入水中，轻轻捏了几下白沐雪的脚趾，又在脚心搔了几下，见姐姐没有反应，于是端起盆子，转头对一旁的茵茵说道：“茵茵我再去打点热水，你来帮姐姐搓搓手。”

从白沐雪被送进房开始，茵茵就一直默默地站在最角落，看着橙忙前忙后，几次想上去帮忙，可真的听到了橙的呼唤，小丫头却犹豫了。

紧张地看着白沐雪，茵茵小心翼翼地抓起白沐雪的手，见白沐雪没有斥责，这才捂着呵起热气，呵着呵着，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哭什么？”白沐雪看了一眼小声抽泣的茵茵，心里不是滋味。

白沐雪也没想到，因为自己，让茵茵遭受了这次非凡的经历，换做是她，或许心中早有阴影。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对茵茵这么坏，甚至从来也没给过茵茵好脸色，可到了关键时刻，小丫头还愿意舍命来保护自己……

“我……我不该带沐雪姐姐走……小路的，如果没走的话，沐雪姐姐就会没事了……”

听了小丫头的话，白沐雪的心「咯噔」一下，看着天花板用力眨了眨眼睛，沉声说道：“不许哭。”

果然，茵茵突然就没了声，小嘴巴苦瘪瘪地撑着，只有眼泪哗哗地在流。

白沐雪努力抬起手臂，用手指掸去茵茵脸上的泪珠，看着小丫头脸上的淤青，叹了口气：“还疼吗？”

“不疼了。”茵茵擦去眼泪，又开始呵起气来。

看着茵茵卖力的模样，白沐雪心中感动，把手从茵茵手中抽了出来，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空位，说道：“坐过来。”

突然被这样子要求，茵茵还有些不适应，但还是顺着白沐雪的意思端正坐好。

橙端着热水回来了，想要再一次把白沐雪的脚拿去浸泡，被拒绝了。

白沐雪不忍心看着妹妹这样一趟趟的跑，她很清楚，自己会这样就是吸食乙醚的后遗症，靠外力是解决不了了，唯有时间能把她体内的毒素分解。

可是橙依旧不死心，握着白沐雪的脚就开始揉搓起来，一边捏一边问，偶尔也会偷偷挠几下脚心看姐姐的反应。

当然，每次的结果都是毫无反应。

不知道捏了有多久，忽然，白沐雪的嘴角抽了一下，露出浅浅的笑意。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之前感受到脚底皮肤被什么东西划拉的感觉，其实就算是妹妹在偷偷挠她脚心。

“好了。”白沐雪忍着痒把脚歪到一边。

“姐姐有感觉了？”橙惊喜地问道，随即又用手指在白沐雪的脚心上划了一下。

“嘶……”白沐雪倒吸凉气，不会动的脚趾因为这一痒，隐隐有了蜷缩之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就在身旁的茵茵，白沐雪难为情地说道：“可以了，已经有感觉了。”

“那这只呢？”橙又去挠了挠白沐雪的另一只脚。

“没感觉。”白沐雪松了一口气，此时她居然还有点庆幸自己脚底失去知觉这回事。

“那我换这只吧。”橙抱起白沐雪另一只脚，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揉了起来，“茵茵你也揉揉姐姐的手，这样好的快。”

“哦哦，好。”茵茵其实也注意到了白沐雪的反应，知道这种方法可行后，抓着白沐雪的手轻轻搓了起来。

在茵茵和橙卖力的揉搓中，白沐雪冰凉的手脚渐渐有了温度，那白的瘆人的手心脚心，也恢复了应有的粉嫩。

似乎是受了血液循环流向的影响，白沐雪的手最先恢复知觉，久违地动了动的手指，忍着脚底不时传来的痒意，白沐雪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去掐橙的腰。

“臭丫头，还偷挠我？”

“哇！”橙被白沐雪突然的偷袭吓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委屈地说道：“我哪有偷挠？我就是想看看姐姐恢复的情况啊。”

“你不会用别的方法？非要挠脚心？”讲到这，白沐雪的脸红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茵茵正在看着自己，于是更加气愤地说道：“你坐过来，我也给你检查检查情况？！”

“不行，我又没事。”一听这话，橙立马跑得远远的，见姐姐已经没事，恍然大悟地拍着脑袋说道：“对哦，都到饭点了还没吃饭，我出去买点吃的回来，茵茵你看着你沐雪姐姐，别让她乱跑哦。”

说罢，橙一溜烟地跑出屋子。

“……”

白沐雪和茵茵面面相窥，她们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只能气氛尴尬地继续坐着。

“沐雪姐姐，你……不怕我了吗？”茵茵看了一眼白沐雪展露在床上的双脚，小声问道。

因为之前每次茵茵进房间的时候，总是能看到白沐雪在第一时间把脚藏好，就算茵茵再傻，也能看得出白沐雪是在提防自己。

“有什么好怕的？”白沐雪不以为意地说道，她已经看开了，要不是这次有茵茵在，或许她又一次身处地狱。

她都差点被别人看光了，被一个小孩看看脚又能怎么样？

更何况人家只是个小女孩。

想到这，白沐雪就自嘲地笑了起来，这是橙和她说过的话，当初她还嗤之以鼻，可哪里知道如今这也成为了她的想法。

当然，这仅限于看，假如茵茵再挠她的脚心……

白沐雪知道她不能再凶茵茵，这一点确定无疑。

那她应该怎么办？

白沐雪看着自己的双脚，居然有种不知所措的紧张感。

她更不知道的是，在她晃神的这段时间，茵茵已经跑到了床尾，小丫头一副不安的神色，最终还是抱起了她的一只脚。

“你干什么？”白沐雪吓了一跳，慌张地看着茵茵。

“我……我……”茵茵被白沐雪徒然增高的语气吓坏了，连忙把脚放下站了起来，低头说道：“我就是想和沐橙姐姐一样帮沐雪姐姐捏脚，这样好的快，不……不是想挠脚心。”

“……”白沐雪沉默地看着茵茵，一向镇定自如的她脸上露出了纠结之色，尤其是在茵茵说到「挠脚心」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快要气死了，耳根子红的通透，不禁回想起妹妹说过的话。

「茵茵早就知道姐姐你喜欢被挠痒了。」

“我……我去叫哥哥做饭。”见白沐雪的脸色不对，茵茵慌慌张张地后退说道。

“回来。”白沐雪皱起眉头，事已至此，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不想让茵茵伤心和不想被触碰脚心之间做选择，这是白沐雪做过最难的选择题。

“沐雪姐姐我错了，我不应该乱动的……”茵茵回到白沐雪旁边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确定你不会挠？”

“哈？”茵茵抬起头，小小的嘴巴张得能塞得进一个包子。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白沐雪抱着手臂，没好气地说道。

“不会不会。”茵茵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怕我听错了。”

“那你就捏吧。”白沐雪咬牙往床上一躺，做出了她这辈子都不敢做的决定。

……………………

皓正在柜台数钱，两个警察突然造访网吧。

没有任何预兆的，也没有收到其他网吧的通知，就像是专门针对一样。

由于接纳未成年人上网，在警察一个一个点完人头之后，皓被给予行政警告，以及罚款五千。

强行把那些网瘾少年驱逐，整个网吧顿时安静了不少，尽管一楼的人数还有大半，可气氛却因此变得压抑。

五千，对皓来说几乎快达到他一天的营业额，无端无故的就这么没了，怎么能不心痛？

打电话悉数告知周边的同行注意，皓蹲在门口，默默点起了一支烟。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除非……有人特意去举报。

几口之后，皓把烟在地上戳灭，进门看着桌上还未收拾掉的饮料瓶，他的心中已经了然。

引狼入室啊……

皓把桌面清理干净，再一次回到柜台，调出了下午的监控，看着视频里的人，越看眼神越是阴沉……

………………

七十

“……”

“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沐雪觉得自己的脚有些敏感，比平常被妹妹挠的时候还要敏感。

明明脚底的知觉还没完全恢复，明明茵茵只是简单地捏着，可白沐雪就是觉得很痒。

尤其是小丫头用手指按着自己脚心的时候，被那样的小手指轻轻一触碰，白沐雪浑身的鸡皮疙瘩便冒了起来，嘴巴难以克制地发出蚊吟般的哼鸣。

“嗯……”

茵茵按部就班地模仿着橙的手法去给白沐雪按摩，殊不知橙是掰着白沐雪的脚活动关节，扭动踝关节、趾环节，以便更好的帮白沐雪寻找感觉。可到了茵茵着，就变成了捏脚心，捏脚趾，把脚底能捏的地方都捏一遍。

“沐雪姐姐的脚好好看。”茵茵捏着捏着，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你在说什么浑话？”白沐雪皱着眉头，耳根的羞红逐渐蔓延到她的脖颈，脚趾头不自在地微微抽动几下，感觉脚心被茵茵捏得更痒了。

“沐雪姐姐这样有好一点吗？”茵茵捏了捏白沐雪最小的脚趾，柔软的小脚趾被这么轻轻一拉扯，隐秘的趾缝随之可见。

“可以了，有感觉了。”白沐雪大羞，脚趾挣扎地从茵茵的手中挣脱，紧紧地闭拢在一块。

“真的吗？”茵茵惊喜地看着白沐雪，“那沐雪姐姐现在可以走了吗？”

“哪有这么快？”白沐雪坐起来，拍打着茵茵的脑袋，“还是要等一段时间的。”

“那还要帮沐雪姐姐捏吗？”一听到白沐雪还没恢复，茵茵便担心地询问。

“不用了。”白沐雪赶忙说道。

她的脚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知觉，她怕万一茵茵再这么捏下去她真的会受不了，就算身体受得了，她的心理也受不了。

真的太痒……太刺激了……

刺激得白沐雪心脏直跳，身体微微发热，甚至有些莫名的兴奋……

“你过来，陪我聊聊天。”白沐雪招呼着茵茵坐到床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想和茵茵说话。

茵茵拘束地爬上床，一动也不动地跪坐着，直至被白沐雪揽到身边，小丫头这才放松许多。试探着，像以前一样用身子靠着白沐雪。

“你多大了？”白沐雪一边问，一边调整躺姿，尽量让自己和茵茵都靠得舒服。

。”茵茵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数着数着就数到了自己的生日，不禁期待起来：“还有一月就要九岁了。”

“九岁……”白沐雪歪头看了眼茵茵：“九岁了还这么小只。”

“哪里小只了？哥哥说了，我还没开始长个，等长个了，说不定以后可高了。”茵茵不服气地嘟起嘴巴，说道：“再说了小怎么了？沐橙姐姐说她以前又小又黑，现在不也长得漂漂亮亮的？”

“倒也是。”白沐雪想起了妹妹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家里经济不景气，只能住在农村，妹妹又爱玩，经常把自己晒得黑乎乎的，加上营养跟不上，所以又黑又矮，远远的看就像是一块小煤炭。

小煤炭啊……

白沐雪又看了看茵茵，小丫头底子好，白白嫩嫩的，要是以后真能长高，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沐雪姐姐在想什么？”见白沐雪始终看着自己，茵茵也忍不住把脸凑了上去，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白沐雪把脸撇开，用余光扫了几眼茵茵肉嘟嘟的小脸，忽然觉得小丫头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没有啊，就是觉得沐雪姐姐不凶了，和沐橙姐姐一样好。”茵茵笑着说道。

“你和沐橙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干嘛？”

“有很多啊。”茵茵抬起头想了一会，说道：“沐橙姐姐会帮我梳头扎辫子，会陪我说话，也会陪我玩。对了，沐橙姐姐呢？怎么还没回来？”

说茵茵想起了橙说的去买东西，可眼看时间过去半个小时，橙还没回来，联想下午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担心起来：“沐橙姐姐不会出事情了吧？”

一说完，茵茵就拍起自己的小嘴：“呸呸呸，沐橙姐姐才不会有事呢。”

“她在楼下。”白沐雪未卜先知，对于妹妹的小伎俩她早就见惯不惯。

“啊？沐橙姐姐已经回来了吗？沐雪姐姐你怎么知道的？”茵茵不理解白沐雪的意思，以为白沐雪和自己一样也会听声辨位，于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什么也听不到。

“在二楼。”白沐雪补充了一句。

“已经上二楼了吗？”茵茵兴匆匆地跑去开门，发现屋外没人，不死心又去楼下兜了一圈，还没看到橙，嘟着小嘴郁闷地回到房间。

白沐雪看着茵茵，半晌无语，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小丫头还没听明白，不过转念一想，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就也没再说什么。

………………………………

白沐雪猜的没错，橙是在奕的房间。

之所以说去买东西，一是想躲避姐姐的责罚，二来也是想给茵茵和姐姐留点空间。她能看得出来，姐姐看向茵茵的眼神比以往要柔和许多，要是能借着这次机会和好，也不是一件坏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橙溜出房间，溜着溜着，就溜进了奕的虎口。一番亲热之后，果然又被褪去袜子，开始了她又爱又恨的环节。

只不过这一次，奕不知道哪找来了一块眼罩，将她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的。

“讨厌鬼，你又想搞什么花样？”橙的眼前一片漆黑，心情也跟着不安起来，光溜溜的双脚焦虑地蹭来蹭去，脚趾头害怕地缩成一团。

“哪有什么花样？”奕也没想到皓居然还会卖眼罩这种东西，今天偶然看到了就顺手摸了一个，想着试试蒙眼能提高敏感度的传闻是不是真的，左看右看，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小娘子，要不你把手举起来看看？”

“不要！你肯定在想什么变态的东西，我不怕，我…我才不会听你的。”橙夹紧手臂，扬起白皙的脖颈，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可下一秒，脚心传来的痒感就怕丫头失声惊叫：“啊！哈哈哈……你、你不要偷挠我！！”

“举不举咯？”在丫头看不到的地方，奕传来最后的通牒。

“我……我举，我举好了吧，你不要再突然挠我了，吓死人了……”橙哭丧着脸，缓缓将双手举起，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生怕奕又会趁她不注意偷偷进攻痒点。

“可以了吧？”橙的手高举过头顶，空调冷风吹动的气流钻进了她的袖口，吓得丫头一阵哆嗦，以为是奕正对着自己的腋窝吹气，害怕地绷紧身子：“你是不是想挠我腋窝？不要吹了……难、难受死了……”

“我在这呢。”站在橙脚旁边的奕哭笑不得。

“啊？那是谁在吹我的腋窝？你不要骗我，你到底在那里啊？”橙被奕的声音吓了一跳，视线全黑的她，只感觉被无数根手指包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挠向自己。

“奕我不玩了，真的不玩了，受不了了，我把眼罩脱了好不好？只要不戴这个，你怎么挠我都行……”橙带着哭腔求饶，那样的声音似乎已经怕的哭了一样，让奕不忍继续。

“好吧好吧，那就不戴。”看着橙惨兮兮的模样，奕心疼了，随手摘掉眼罩，抱着橙安慰起来。

“哼，算你有良心。”橙轻哼一声，用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眶，一把抓过眼罩塞进口袋：“这个没收，以后不许再用了。”

“不用不用，谁再用谁就是王八蛋。”奕信誓旦旦地点头，反正他也就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如果橙不喜欢，这东西对他来说就是无用的，自然也不会再用。

“你就是王八蛋。”橙一口咬在奕的肩膀，留下少女整齐的齿印，而后又在奕的喉结轻轻舔了一下，阴转天晴，嬉笑地钻进奕的怀里：“嘻嘻，它会动，真好玩。”

奕摸了摸湿润的喉结，虽说橙是捉弄，可那似是挑逗的柔滑触感惹却得他血脉喷张，不怀好意地看向橙露出的脚趾：“它也会动，要不我舔舔？”

“哪啊？”橙疑惑地抬头，等注意到奕的目标是自己的脚时，争宠似地噘起嘴巴：“你就知道看脚，都不看我。”

话毕，橙便从奕的怀中钻了出去。

奕以为橙是生气了，正准备解释，却看到橙把方向对准自己，缓缓伸出一只脚。

“反正脚也是我的，让你这个坏人喜欢喜欢算了。”橙的脸红扑扑的，如同喝醉了一般，那越凑越近的脚趾微微上翘，是在告诉奕赶紧把它们捉住。

奕调笑地握住橙的脚，两根大拇指分别抵在橙的脚心和脚掌摩挲：“我还以为小娘子是准备这么感谢我呢。”

“才嘻嘻……才不是呢！嘻嘻嘻嘻嘻……”酥麻酥麻的感觉分别在两处怕痒的穴位蔓延，橙轻轻嗤笑，张开纤细的脚趾，满面羞红地娇嗔道：“唔！坏人……这次嘻嘻嘻……这次就便宜你了，啊……嘻嘻嘻嘻嘻……”

奕看魔怔了，手指情不自禁地在丫头凹陷又粉嫩的脚心上轻轻抓挠，伴随着丫头花枝乱颤的娇笑，那分开的脚趾拼命颤抖着。

真好看。

奕情不自禁在心中感叹一句，在橙的注视中缓缓低头，一口含下丫头中间的两颗脚趾，将舌头伸进其中趾缝，像是在品尝美味的糖果，用舌头不断舔弄着那柔软的痒肉。

“你……你怎么还吃进去了……呀！嘻嘻嘻嘻嘻……好啦……舔一下唔！一下就好啦！嘻嘻嘻嘻嘻……好痒……嘻嘻嘻嘻嘻……一直舔……羞死人啦嘻嘻嘻嘻嘻……”

趾缝被反复舔舐引发的酥痒羞的橙抬不起头，分开的脚趾难以控制地缩起，将奕湿润又黏滑的舌头挤了出来。

“你……你好了吧……”橙气喘吁吁地把脚从奕的嘴里中抽离，看见自己脚趾上残留的口水丝，面带桃红地瞪了一眼奕：“恶心死啦！”

“哪恶心了？”奕笑着捉回橙的脚，仔细欣赏着那巧夺天工的精致足底，突然伸出舌尖在丫头的涌泉穴舔了一下。

“咿！你、你怎么还没舔够？”橙再一次紧张起来，想不明白男友怎么就这么喜欢舔自己的脚。

“舔不够的。”奕认真地看着橙，他的声音坚定，振振有词地说道：“这辈子都舔不够的。”

“你就乱讲！”橙心头震颤，不敢再看奕的眼睛，娇羞地把脚收起，想起奕的癖好，似是抱怨，嘴巴小声嘟囔着：“你就是欺负我怕痒，我要是不怕痒看你还爱不爱。”

“当然爱。”奕不假思索地答道：“不怕痒才好，不怕痒的话每次你就不会跑了。”

“好啊！你个变态，就是喜欢脚！”橙脸色大变，语气酸溜溜的，把头撇向旁边不愿再看奕。

“谁说的？臭烘烘的，我才不喜欢呢。”奕含沙射影，看着橙的脚故意说了一句，说的时候还捏住了鼻子，好像是真的一样。

“你！”

明明上一秒还说要舔一辈子，下一秒就嫌臭。橙气恼地把头转回去想要理论，却被一把拥入怀中，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势在这温柔攻势中消散全无。

“这里更正一下，不是喜欢脚，是喜欢你的脚。”奕搂着橙说道。

“你坏蛋！”橙组织了半天语言，只娇嗔一句，说完心头却是暖洋洋的。

只见橙轻轻把奕推开，片刻犹豫后缓缓把双脚伸直，送到奕的手中：“喏，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给你一点奖励。”

“小娘子真是大方。”橙突然的主动让奕惊喜，不由得啧啧感叹，捧起丫头的双脚，将鼻子埋进足弓嗅了几下。

“臭吗？”橙忍不住问了一句，似乎还在对奕的脚臭言论耿耿于怀。

“臭。”奕笑着把头拉远。

“乱讲！不臭，一点也不臭！你再闻闻。”橙不服气地把脚往奕脸上凑，可奕左右闪躲就是不肯配合，气得丫头双脚一夹，柔软的足弓与奕的双脸紧紧贴合。

“你不要乱动。”橙一点一点地挪动脚趾，直至脚趾踏上奕的鼻梁，五根诱人的脚趾将奕的鼻子包裹，用脚掌的软肉触碰奕的鼻尖，“你闻，真的不臭。”

橙着急地催促，想要得到男友的认同，殊不知自己的这种做法惹得奕的心脏狂跳。

尽管橙的脚底没有味道，可奕还是微微地把头扬起，鼻息对准橙的脚掌，随着呼吸的起伏贪婪地吸食。

我是不是有病？

面对这种奇怪的展开，感受着大脑传递的兴奋，奕在心中暗暗寻思。

双手擒住橙的脚踝，奕把橙的脚向下拉扯，在舌头够得着的地方，往橙的脚趾根轻轻一勾。

“啊！”橙颤抖了一下，她是想让奕闻，不是让奕舔，如今脚踝双双无法用力，只能紧张地扭捏脚趾。

奕的舌从橙的脚趾根向脚心滑动，那慢吞吞的走势，留下的口水的烙印，被舔过的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了酥麻的痕迹，痒丝丝的，犹如千万只小蚂蚁游走于橙的心房。

“唔……嘻嘻嘻嘻嘻……痒痒……太轻嘻嘻嘻……太轻了……嗯？不要……不要脚心……嗯……呀！哈哈哈哈哈哈哈……”舌尖舔舐的异痒使得橙的双脚轻轻颤着，她绷紧脚背，脚趾头紧紧并拢，可终究还是在舌头抵达脚心时破了功，那是橙形容不来的感觉。

痒，舌尖轻轻剐蹭脚心的痒感涌入大脑，却又不像寻常挠痒那般突然迸发，更像是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然后散发出一种……糜糜的渴望？

渴望……渴望什么？

橙正想着，脚底徒增的痒感迫使她发出一声可爱的嘤咛，支起身子一看，原来是奕正用手指偷偷拨撩自己的足侧。

“咿！！哈哈哈哈哈哈哈……坏人，坏人啊哈哈哈哈哈……居然啊嘻嘻嘻嘻嘻……还用手指哈哈哈哈哈，哎哎……慢一点！慢哈哈哈哈……”

脚背耍着小聪明地紧紧绷着，试图挤出褶皱与手指对抗，可不管橙怎么用力，足侧始终光滑细腻，老实的脚丫开始欢乐地摇摆，并且在奕轻轻的抠挠下逐渐失控。

“我去……”

橙那看似柔嫩的脚掌突然一抽，狠狠地撞上奕的鼻子，伴随着一声闷响，奕捂着鼻子应声而倒……

“啊？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橙连忙上前关心。

奕抽筋了似的，从床上跳到床下，又从床下跳到床上，整个鼻子如同火烧，鼻腔内热流涌动，把手掰开一看，幸好没流血。

“小娘子这是准谋杀亲夫啊。”奕郁闷地坐在床上，鼻子红彤彤的，火辣辣的疼。

“才没有！就是你，把人家弄得这么痒。”橙红着脸辩解，心疼地揉着奕的红鼻子，揉着揉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嘻嘻，怎么会这么红哦，和小灯泡一样。”

“你说呢？鼻梁骨都要被你踢歪了。”看到橙幸灾乐祸的笑容，奕气得伸手就去捏橙的腰，哪知橙早有预料，娇躯一缩便滚到床的另一头。

“抓不着，抓不着，气死你。”橙跳下床对奕扮鬼脸，赤着脚和奕兜着圈子，笑嘻嘻的，似乎笃定奕抓不到自己，可很快就被奕逼到角落。

“你……你要干嘛？”发现自己无路可退，橙蹲在娇弱楚楚可怜地看着奕。

“看不出来吗？”奕伸出手指对着空气勾了一下，见橙哆嗦地缩紧脚趾，顿时有了报复的快意，拉着橙的手臂，沉间一挺，把橙扛了起来。

反正这是在自己的房间，想干嘛就干嘛。

有了这样的想法，奕不顾橙在空中踢蹬的脚丫，伸手在橙圆润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坏人脸地说道：“别动，再乱动就把你卖掉。”

“啊！你你……你拍我屁股干嘛？！”胡乱踢蹬的脚丫安静了下来，橙不敢轻举妄动，老实地任由奕扛到床上。

“你非礼我，不跟你玩了。”一上床，橙就红着脸躲进被子，心中小鹿乱撞。

奕哭笑不得地看着床上立着的这么一坨被子，紧跟着钻进去，里边黑摸摸的，什么也看不到，温度骤升，他能感觉到丫头芬芳的鼻息呼在脸上的酥麻。

悄无声息的，一张樱桃小嘴贴在了奕的脸上，寻找着，探索着，最后在共同的感应下互相拥吻。

…………………………

目送橙回房间，奕春风得意，正打算回房，瞥见皓在厨房忙碌，哼着小曲上去帮忙，意外瞅见锅里满满当当的米饭。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不让人家上桌的？现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奕洗着菜，调侃着皓，尽管这不是第一次，可他依然记得皓当初信誓旦旦的模样，和现在的反差截然不同。

“你在想屁吃。”皓认真注视锅中热菜，一想起中午吃饭时，茵茵望向自己那崇拜的小眼神，便哈哈大笑起来：“小爷我说一不二，不过茵茵喜欢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初你不也禁止茵茵接近白沐雪？”看不惯皓自恋的模样，奕又问一句。

“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找茬的？”皓白了奕一眼，无奈地耸耸肩，几个星期前他还在苦恼这事，不过现在看开了。

“茵茵喜欢找白沐雪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搞独裁把她关起来吧？只要不影响身心健康，不受欺负就行了。”皓耸了耸肩。

“那你和白沐雪的关系……”奕正欲开口，不料皓反手抄起锅铲捡起一块肉塞进奕的嘴里。

“吃你的吧，话这么多，看看熟了没有？”

“你才下的你问我熟了没！？你丫怎么不自己试试？”奕呸呸几下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可嘴里油腻腻的感觉迫使他趴在洗手池洗起舌头。

“不行，你也得给我吃。”擦干嘴巴，奕感觉自己亏里，随手一捡自己吐掉的肉，按着皓的脑袋往他嘴里塞。

“卧槽，你他妈恶不恶心？！”皓一脸嫌弃，宁死不从。

“哦对了！”听到皓的脏字，奕忽然联想起白沐雪昨天的问题，问道：“你知道白沐雪昨天问我啥了吗？”

“问你又不是问我，我知道就有鬼了。”见奕消停，为了以防万一，皓还是把头撇的远远的：“只要你把肉扔了，问啥都行。”

奕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皓，把肉扔进垃圾桶，拍拍手说道：“她问你妈了。”

“我妈？”皓眨了眨眼睛，问道：“我妈咋了？”

“问你妈咋了。”

“咋了？”

“……”奕大眼瞪小眼看了皓半天，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把肉再捡起来，“人家问你妈咋了，是你妈又不是我妈，我咋知道咋了！”

“嗐你早说嘛，我还以为是啥。”皓把锅里的菜翻了个面，熏起的烟气让奕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茵茵出生还没多久，就和别人跑了。”

“跑了？你咋没和我说过？”奕一脸愕然地看着皓。

“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难道我见谁都要主动去说我妈和别人跑了吗？”

“那茵茵知道吗？”

“不知道。”皓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我和老爹商量过，就说她妈妈是在生茵茵的时候难产死了，好歹也算是留下了点母爱的光辉形象。”

奕也沉默了，他没想到皓的家中遭遇会是这样，也难怪认识了这么久皓没提过母亲的事情，换做是谁想必心里多少都会有点难受。

就在奕愧疚于揭开这些陈年旧事时，皓又把铲子伸了过来：“尝尝熟了没？”

“滚蛋！”奕忽然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一把抓过肉塞皓嘴里，捂着皓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

七十一

橙晚上有点奇怪，吃晚饭的时候总是盯着奕看，那是情到深处的含情脉脉。

“奕，晚上你要干嘛吗？不如我们几个一起出去逛逛吧。”橙看着奕，充满期待地说道。

奕微微一怔，虽然橙是这么说，可是他晚上还得训练的计划。本来这事应该是在下午完成的，奈何被白沐雪的事耽搁，只能拖到晚上来做。

“我晚些要去训练，不如九点以后？正好超市打折，可以买点东西。”奕想了想说道。

可没想到话一说完橙就露出失望的表情，正欲撒娇，无意间瞅到一旁的姐姐，犹如小白兔看到大灰狼，顿时老实巴交。

“咳咳。”

白沐雪咳嗽一声，虽然她默许橙的恋情，但不代表她允许妹妹能放低身段，那副恨不得赶紧把自己嫁出去的模样，只会显得自身廉价，或许现在看来甜美无比，在以后这却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如果要去的话把茵茵也带去吧，正好散散心。”皓看了一眼奕，如果是把茵茵交给奕的话，皓是绝对放心的。

“我要和沐雪姐姐一起，沐雪姐姐去我就去。”茵茵把凳子朝白沐雪的位置挪近几分，俨然是一副小跟班的模样，在没遭到白沐雪没有嫌弃后，小丫头笑得更开心了。

白沐雪稍微有些惊愕，她看着茵茵，小丫头的话语润物细无声，长期以来的孤单感正逐渐消散，心头微暖，可也心怀愧疚，尤其是看到茵茵脸上的淤青，总是会想起自己对她的不好与小丫头的拼命。

最后的结果是，皓去楼下看店，奕休息一会就去打球，橙借着收拾碗筷的机会想偷溜，可惜小聪明被白沐雪看穿，直接逮回房间……

“进来。”进门前，白沐雪给茵茵使了个眼神。小丫头嘴巴都来不及擦，兴高采烈地跟着进屋。

……………………

说实话，如果是体能训练的话还好，可真的要练球，奕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要怎么练。他想学习控球的技巧，势必得有个人喂球，大晚上的正是清闲时，奕估计也没人会吃饱了撑着去打球。

橙不会打球，皓得看店，林轩正烦人，又不好意思麻烦平平，临走之前苦涩地翻阅着手机的联系人，奕的圈子小，认识的一共就那么点人，也只有这个时候这才知道什么叫人到用时方恨少……

找着找着，奕突然就有了目标，当即一通电话打过去。

“喂？”电话的一头，绿子的声音懒散，知道奕打电话来有事，一点也不客气地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说吧。”

“吃饭没？出来消消食。”奕担心自己一开口就说练球绿子会不乐意，所以避重就轻，反正以前他和皓还有绿子经常饭后散步，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最重要的是先骗出来再说。

“沐橙呢？”

“在旁边。”奕看了眼身旁空空如也的空气，回答得行云流水。

“等着，在哪？我现在下来。”绿子那边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是在准备。

“纪念碑。”

有了工具人，奕很满足，挂断电话拎起球包就往目的地赶，毕竟是他先邀的人家，迟到不太好，这点规矩奕还是懂的。

绿子的动作很快，奕刚到没多久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绿子，一身休闲短袖短裤，踩着放荡不羁的白色人字拖，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橙呢？这就是消消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走近后的绿子一脸鄙夷地看着奕肩上的球包，看得奕都不好意思了……

“你不觉得打球是一种非常好的消食办法吗？”奕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取出球拍:“谁让认识的人里面就你技术最好。”

“你一共认识几个人？”绿子很不客气地揭穿奕，但还是抓过球拍:“我真是信了你的鬼，大晚上不好好呆着打什么球？手机不好玩还是电视不好看？”

“那我也没办法啊，都要比赛了。”奕一脸苦涩，他倒是想自力更生，可条件实在不允许，除非他是超人，能跟上球速两头跑。

“比赛？”绿子的眼睛一亮，很快又恢复平静，她放慢步伐，跟在奕的后边，眼神游离。

晚上的陵园不如白天热闹，只有三三两两散步的老人，球场更是冷冷清清，不过多亏了安插在两旁的路灯，使得球场光线充足。这样静谧的环境让奕很是钟意，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让他很是头疼。

有风……

夏天的晚风习习，就算球馆四面环树也无法将风完全阻隔，虽然是微风，可依旧影响球的走向，这是打球的大忌。

“不打吗？”眼看已经到了球场，绿子很自然地摘下拖鞋，她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奕却不为所动，而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绿子不由得好奇。

“有风啊。”奕显得有些无奈，抬头望天。

“风？哪呢？”绿子左看右看，张开手臂，丝毫没有感受到风的迹象。

“这你就不懂了吧。”奕的眼神犀利，从地上捡起一片枯叶，从高处轻轻放下，果然树叶向着一边飘落，落在绿子的脚边。

“事真多。”绿子轻轻一哼，看了眼地上的树叶，拎着拖鞋坐到奕的旁边，手撑着椅子，双腿绷直，无聊地用脚轻轻拍打地板，等待着奕什么时候说风停。

「啪…啪…啪…啪……」

脚底接触地板发出的声声脆响让奕忍不住将目光投去，脑子里竟然将绿子的脚和橙的脚对比起来。

或许是橙更高的缘故吧，丫头的脚看起来总是有种纤细的美感，那是一种长和宽的完美比例。再看绿子，同样是白皙的脚背，绿子的脚给奕总是一种可爱的感觉，尤其是脚底柔软的肉感，让有幸挠过几次的奕影响深刻。

“你看我脚干嘛？”

再回过神来时，奕发现绿子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可是却没有害羞的样子，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了的事情。

“就想起了一些事。”奕笑着说道。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一些事。”绿子把脚微微抬起，然后狠狠在奕的鞋子上一跺:“我还记得以前某人和我说按摩，结果一直在挠我脚心？”

这件事情绿子始终记得，只是因为那是她从小到大为数不多被挠脚心的经历，尤其是被一个男孩，那是绿子的第一次。

虽然她已经和奕认识多年，对这方面的事情没有太大感触，她不会害羞也不会脸红，可每每回想那件事的时候表情就会多出一份怪异。

“你记得这么清楚干嘛？”奕吃痛，把脚抽出来的时候东躲西藏，可绿子就一副不踩死奕不罢休的模样，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毫不留情地跺上去。

“你适可而止啊，小心我出绝招。”奕被逼的走投无路，着急叫唤道。

根据以往的经验，一听到奕这么说，绿子连忙护住自己的腰躲得远远的，因为距离原因，踩踏变成了踢蹬，隔得老远下一下地用脚踢着奕的小腿:“那！你！就！出！啊！”

“卧槽我真出了，你不要后悔。”奕伸手一捞，把绿子的脚抓了起来，指着绿子那还算得上干净的脚心威胁道:“信不信我再挠你？”

“你倒是挠啊。”绿子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你要是挠我就生气。”

“多生气？”

“呃……”绿子顿了一下，这只不过是她每次威胁奕的常用话语，都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生气，如今奕这么问，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你管我？反正就是很生气。”

绿子突然有点紧张，因为她感觉自己的气势弱了，要是被奕发现肯定就没法再装下去，更重要的是她会被挠脚心。

绿子怕痒，腰是她的命门之一，时常被奕捉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当有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自己的腰，可她忘记了自己的脚也是极其怕痒的。

如今命门被奕抓在手中，绿子敢怒不敢言。

奕看着绿子看了一会，突然笑道:“我不信。”

奕是了解绿子的，绿子生气的时候总是会锁紧眉毛，一刻也不会放下，就像上次自己手受伤那样，她至始至终都是那样的凝重，而不是现在这样和自己吹胡子瞪眼。

“我挠咯？咯吱咯吱……”奕虚晃地把手升向绿子的脚心，果然绿子的脸色一边，挣扎着脚惊呼起来:“你放开我，我……我真的要生气了！”

绿子的脚蹬的很用力，她是真的怕被奕挠脚心，可她越是踢蹬，奕就抓的越紧，甚至将她的整只脚都拉了起来。

“这样吧，你让我挠十下，我就放过你怎么样？”奕提议道。

绿子愣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这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想着想着，忽然瞪大眼睛:“凭什么我就要给你挠啊？”

“那谁让你怕痒啊？”奕不再啰嗦，手指头轻点在绿子的脚心，绿子立马就起了反应，先是把脚趾紧紧地缩起保护脚底，扭动着脚踝想要挣脱奕的控制。

“嗤……真生气了嘻嘻嘻嘻……你还……别点嘻嘻嘻嘻……我怕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快放手哈哈哈哈哈哈哈……”

绿子的脚心不如橙的脚心凹陷，可戳起来却极有弹性，不管绿子怎么晃动，奕总是能精准地戳到她敏感的脚心，那样的力度虽称不上巨痒，可还是让绿子叫苦不迭。

“停哈哈哈哈哈……快停……再挠……再挠信不信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踢死你哈哈哈哈哈……呼呼……你干嘛？你要干嘛？！啊哈哈哈哈哈哈！！”

“还敢威胁我？”奕用指甲在绿子的脚底一划拉，随即痒得绿子一阵爆笑，那清脆的笑声充斥在黑夜之中，引得不少路过的行人注意。

“哈哈哈哈哈哈……有人……有人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快放开！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挠哈哈哈哈哈哈……”似是注意到了路人的目光，绿子脸上泛起淡淡红光，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我答应哈哈哈哈……我答应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答应了哦？”

奕放开绿子的脚，绿子猛地把脚缩回，起身瞪了奕一眼，问道:“答应什么了？”

“好啊，你还会骗人了？”奕故作严肃，却还是笑着去抓绿子的脚。

“等下等下！”眼看自己的脚又要被抓走，绿子急忙嗔道:“可以给你挠，不过十下太多了，我怕我被你痒死，只能给你挠一下！”

“我要是不同意呢？”奕笑着问道。

“不同意我就……就……”绿子苦思冥想，眼珠子闪过一道狡猾的光芒，她不再畏畏缩缩，而是直接把双脚都伸了出来:“来啊，你要挠就给你挠，不过你要想好了，你要是再挠我我就和沐橙告状，就说你对我图谋不轨，你看看沐橙会不会生气？”

“你这……”奕痴呆呆地看着绿子，果断把要落在绿子脚心的手收回。

见奕不再动手，绿子得起起来，晃了晃双脚，很是惬意的模样:“不挠咯？真的不挠咯？不挠我就收走咯？”

“收收收。”奕把绿子的脚从椅子上拿开，任凭绿子再伸过来也不为所动。

“真怕啦？”绿子眨了眨眼睛，重新坐好，同奕一起望天，长叹道:“想不到真的还会有让你害怕的东西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奕撇了绿子一眼。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天不怕地不怕，似乎世界上就没什么事情是能难到你的。”说着说着，绿子突然笑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以前，那小屁孩要来打我，我都以为我要死定了，结果你就冒出来了，替我挨了一下，我都呆了，我说怎么会有这种不要命的人？结果完了你还歪着肩膀过来和我说没事。”

“确实没啥事。”奕笑了笑，他忘记了很多事，忘记了是怎么和绿子认识的，忘记了发生那件事的缘由，只记得自从那件事情过后，他和绿子还有皓之间的羁绊便开始加深变牢，直至牢不可破。

“你有事。”绿子突然皱眉，她看着奕，玉指小心触碰奕的肩膀，不敢想象当时的惨烈：“那时候我吓死了，你被你姑姑拉去医院打石膏，后来我知道你有打球，我就很担心，我怕因为我你再也做不了你喜欢的事。”

“不过还好，半年后你就没事了，我也能喘口气。”说到这，绿子跟着松了口气，触电般地把手撤回。

“要是皓听到你这么说又要吃醋了。”奕淡淡一笑，还不忘拿上次皓的告白来开玩笑，“要是皓在就好了，三个人说这事多欢乐？他肯定又要标榜自己。”

绿子面露苦涩，她看着奕的侧脸，看了许久，她看到他眼中的那片天空，有两片云彩和一颗闪耀无比的星星，快要出口的话被她活活生咽。

“是啊，要是皓在就好了。”

绿子笑着仰起头，微风拂过她的面庞，很舒服，很舒服。在这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是她的眼中，只有一颗光芒万丈的明星。

………………

一中的食堂，坐着柔君和蒋恩泽两人，他们忙活了半天的时间，晚上回到学校已是筋疲力尽，好不容易吃到晚饭，却觉难以下咽。唯独林轩正，一回学校便快马加鞭地先去训练，一副不把浪费半天的时间补回来就不罢休的样子。

“柔君。”

蒋恩泽停下手中的筷子，他看柔君很久了，自从出了网吧，柔君便和他们拉开距离，那是一种刻意的掩饰，和他们交谈时的强颜欢笑，包括现在呈现在脸上郁郁寡欢。

这不禁让蒋恩泽在心中产生猜想，猜想奕和柔君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你是不是认识吴天奕？”蒋恩泽认真看着柔君，哪怕对方脸上有再细微的表情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柔君无心吃饭，她的心情烦闷，只是用筷子拨弄米粒，被蒋恩泽这么一问，娇躯一怔，眼神闪躲，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正视蒋恩泽：“不认识啊……”

确实，她有这种感觉，感觉自己从未认识过奕……

曾经她以为没人能比她更了解奕，她对他的了解甚至超越了他的父母，他的喜，他的忧，她全都明白。可是现在柔君迷茫了，她不知道他的生活，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他居然还能这么伤人……

他看向她的眼神，那眼中的决绝，比最尖锐的刀子还要让人恐怖，每一下都在斩断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及默契。

为什么？

柔君痛苦地抓紧手中的筷子。

“你认识他。”通过对柔君的观察，蒋恩泽愈发肯定，他不知道柔君和奕之间的故事，但柔君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喜欢他？”

“不……不喜欢……”

一声无奈地气息从蒋恩泽的口中叹出，话已至此他又怎么会不懂？潜藏在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丝阴沉，再看柔君，屹然多出温和的笑意。

“你和吴天奕认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想办法把沐橙调开，让你去负责吴天奕的后勤。”

柔君心神一动，她诧异地抬头，不明白为什么蒋恩泽要和自己说这些，可她的心却因为这条提议而蠢蠢欲动起来。

很多事情只有在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

她不想再这么难受，她想接近奕，她想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和以前一样，柔君也觉得是一种满足就在柔君即将点头的刹那，出彩的眼神顿时失去光泽。

她再次低下头，缓缓摇动，只是因为她和他的之间有一个橙。

她忘不了他看橙的那种眼神，那种满眼尽是的宠爱，哪怕一举一动都让她羡慕无比，也正是因为这样，柔君心中清楚，已经没有什么能把奕和橙分开了。

就算有，也只是一时罢了。

……………………

七十二

一场猛烈的暴风雨究竟能来多快？奕算过，只要一秒钟。

上一秒他还在感受夏天的晚风，下一秒忽然乌云滚滚，刺眼的闪电划破天空，雷鸣震响。一滴豆大的雨水打在他的手臂，有些刺痛，倾盆大雨随之而降，无情地砸湿了奕和绿子的衣服。

训教还没开始，就已经终止，天有不测风云，这是夏天的常态。

由于回去的方向不同，奕和绿子在陵园的大门还来不及告别，就捂着头各自奔走回家。

奕可以跑的很快，可惜他跑的不快。挎在肩上的球包累赘地一直下滑，导致奕跑着跑着就要去扶一手。眼看网吧就在前方，他的身体已经淋的湿透，索性就放弃奔跑，酣畅淋漓地享受自然的洗刷。

漫步在大雨之中，尽是惹得周边人投来怪异的目光，奕却依旧脱俗，直至抵达网吧的门口，大雨悄然停止。

经过雨水冲刷后的天空，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清新的味道，那月亮是如此的明媚光洁，圣洁的银光铺撒大地，照亮奕震惊到不能再震惊的脸庞。

“玩我呢？！”奕咬牙切齿地盯着那月亮，感情它是洗干净了，自己成了一落汤鸡……

想要再回去训练是不可能了，随手拧干衣服上可拧干的地方，水声落地时哗哗作响，撑着个乱遭如鸡窝的头发，奕一进门就受到了皓的无情嘲笑。

“走的时候跟你说要带伞了吧？你不听，现在看看？这发型真帅！”皓指着奕的脑袋大笑。

“滚滚滚。”奕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越想越憋屈，觉得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受着苦。本着有难同当的良好思想，奕毫不犹豫地往皓的身上凑，硬是让衣服上的水把皓的衣服沾湿……

“卧槽你别过来，太恶心了你干嘛，赶紧上去洗澡，卧槽！！！”

“真爽。”伴随着皓欲哭无泪的叫喊，奕感觉浑身轻松，衣服也不重了，上台阶都轻盈不少，一步三个台阶，很快就回房拿着衣服跑去三楼。

“有人？”奕看到浴室的灯亮，走进时有流水声，估摸着是橙或者白沐雪在洗澡。就在奕即将退去等待的时候，浴室里传出的声响使得他眼睛瞪大。

那是两个人，不对……是三个人说话的声音。

“姐姐你帮茵茵洗下头吧，我现在涂沐浴露没手。”

“你过来，别动，站在喷头下面。”

“沐雪姐姐，为什么你和沐橙姐姐这里都凸出来了？”

“……”

本该是让人无限向往的画面，奕却屏气凝神，尤其是知道白沐雪也在里面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怕自己弄出什么动静被里面听到，到时候被扣上一顶偷窥的帽子。

偷窥洗澡……这还了得？不得直接被白沐雪活生生把皮剥了？？

蹑手蹑脚地远离浴室，奕拎起放在客厅沙发的衣服，大步流星地溜回房间，只是随便擦了擦头发和身体，等待着楼上三女的结束。

“我也太惨了吧？”奕褪去身上的衣服，只留下单薄的短裤，空调也不敢开，只是随便用浴巾把自己包裹住，便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不过橙洗澡的话……”

橙的身材奕是知道的，大腿的修长，腰肢的细腻，他在平时和橙在一块的时候没少揩油，可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凑在一起难以形成完整的画面，加上茵茵说的那些话……

作为青春期的少年，奕不禁浮想翩翩……

过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奕隐隐听到了楼上传来踩踏的震动，心想着是橙他们已经结束，披着个浴巾就要上楼。一开门，又立即把门合上。

他忘记了自己还在二楼，被人看到自己暴露的模样影响不好……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奕在心底唉声叹气，重新穿上冷冰冰的衣服，在去往三楼的路上正巧撞上了刚从浴室里收拾东西出来的白沐雪。

“哈哈……沐雪姐，洗澡呢？”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起初白沐雪还为奕的突然出现感到好奇，后来注意到奕湿漉漉的衣裳，立马就明白了缘由。

“下雨了？”白沐雪看着奕问了一句。

本着非礼勿视就不会被批斗的原则，奕下意识地把头偏低，可这头一低，却在不经意间瞄中了白沐雪翠嫩的脚趾。

“你在看哪里？”注意到奕的视线，白沐雪的语气骤然降温，性感又修长的脚趾蜷缩在拖鞋的鞋面之下，脸上已然布满寒霜。

“没有没有没有。”奕疯狂地摆手，他不是故意的，虽然他有时候会忍不住去观察女孩子的脚，但这点在白沐雪的威严面前是绝对无法成立的，他不能让白沐雪知道自己的癖好，绝对不能！

奕知道白沐雪对他有很大的成见，再去暴露自己足控的事实？疯了吧？这也就是为什么上次白沐雪和皓睡在一楼，而他只是匆匆一瞥就走的原因。

一切都要防范未然！

“我就是觉得，男女有别，姐你穿着睡衣，直接看不太好……”奕着急地解释。

白沐雪没说话，狠狠瞪了奕一眼算作警告，擦肩而过的时候留下致命的芳香，让奕避之不及。

白沐雪回房间，橙正和茵茵互相吹着头发打闹，不动声色地坐在床上，对着橙说了一句：“一会去煮点姜茶，少放点姜。”

“啊？怎么了姐姐？你那个来了？”橙不理解白沐雪所说的意思，以为是姐姐身体不舒服，于是关心起来。

“不是我。”白沐雪无奈地看着妹妹，语气怪异地说道：“吴天奕淋雨了，所以叫你去煮点。”

“奕淋雨了？”听完白沐雪的话，橙是一刻也呆不住，把吹风机塞给茵茵后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沐橙姐姐每次只要听到奕哥哥就跑得很快。”茵茵纳闷地给自己吹着头发，因为吹风机太重的缘故，哭着的小手晃晃悠悠的。

白沐雪看了一眼，接过茵茵手中的吹风机。

“别乱动。”白沐雪扶正茵茵的脑袋，有条不紊地拨起小丫头的头发，等把茵茵的头发吹干，才开始准备自己的。

和平时一样，吹干头发，白沐雪翘起二郎腿，或许是今天洗澡洗久的缘故，脚底被泡得有些发白，不过在吹风机的热风下很快又恢复应有的光泽。

“沐雪姐姐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吹脚底？直接擦干了不就好吗？”茵茵趴在一边，耐心地看着白沐雪的动作。

“擦不干的。”白沐雪关掉吹风机，拍了拍脚底，又把手指插进趾缝抹了几下，确定水分都被烘干，正准备吹另一只脚，一个小脑袋突然伸了过来，挡住她的视线。

早在白沐雪把脚抬起来的时候茵茵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吹风机的烘烤，香味愈发明显。为了确定来源，只见茵茵迅速在白沐雪的脚底闻了一下，然后把头缩回。

“沐雪姐姐的脚香香的。”

“你是不是傻？”白沐雪俏怎么样也想不到有人会这样去闻自己的脚，还如此突然……俏脸一红，捏着茵茵的小耳朵把茵茵提了起来：“以后没事别乱闻别人脚知不知道？”

“可是……可是沐雪姐姐的脚就是很香啊？”虽说耳朵被白沐做捏着，可是茵茵确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她是自愿站起来的，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白沐雪为什么不让自己闻。

“该有沐橙姐姐，沐橙姐姐的脚也香香的。”

“……”白沐雪放下茵茵，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和小丫头解释，就算解释了小丫头也不懂，干脆就不说，继续翘起脚吹了起来，任由茵茵又凑近几次，也只是稍稍把脚挪远罢了。

“沐雪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准和沐橙姐姐说哦。”等到白沐雪把电吹风收好，小丫头转了转眼珠子，趁着橙此刻不在，忍不住打开话匣子，和白沐雪偷偷分享起自己看到的事情。

“什么？”白沐雪在床上躺好，她现在对茵茵起不了一点反感，反正茵茵在那里说，她就静静地听，偶尔回复一两句，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你千万不能和沐橙姐姐说哦，奕哥哥也不行。”茵茵又一次强调，见白沐雪点头了才放心，双手垒在白沐雪的耳边，悄悄说道：“我有一次偷偷溜进房间想叫奕哥哥和沐橙姐姐起床……”

茵茵紧张地看了一眼房间的门，继续说道：“结果他们已经起来了，我看到……”

茵茵又向门口张望一下。

“看到什么？”茵茵几次都在关键的地方停顿，白沐雪忍不住问道，这不仅是她的好奇心，也是在关心妹妹每次和奕独处的动向，如若越界的话……

“看到奕哥哥在吃沐橙姐姐的脚。”说话，茵茵急忙钻进被窝把自己蒙住，一副与她无关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等过了一会觉得风平浪静了，这才缓缓弹出脑袋：“沐雪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千万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奕哥哥和沐橙姐姐要打我屁股了。”

白沐雪眼神怪异地看向茵茵，早在小丫头要开口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话题的走向，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让她脸上也要泛上几点红的事情。

身体难以控制地燥热起来，那刚被吹干的脚底热烘烘、干巴巴的，很快就被涌泉出冒出的汗液沾湿，难受得白沐雪不得不坐起来用手将湿润的脚底擦干。

“咦？沐雪姐姐你出汗了吗？”看见白沐雪不停地在抹脚底板，茵茵好奇地伸手触碰，手指头刚接触到那温暖湿滑的脚掌，白沐雪的气息便急促起来。

“你……别碰。”不仅是脚，白沐雪整个人都在茵茵这一触中颤抖起来，她有些气恼，随即拎住茵茵的耳朵：“你痒到我了。”

“我……我不知道沐雪姐姐这么怕痒，我就是想看看沐雪姐姐是不是出汗了，出汗的话就给你纸擦擦……”保持着被白沐雪拎的模样，茵茵委屈地站起来。

“坐下。”白沐雪见不得茵茵这副表情，只是多看了小丫头一眼就让其坐下。

“你把脚伸出来。”白沐雪指了指茵茵的脚，待小丫头刚把脚伸出来的那刻，白沐雪快速用指甲在小脚丫上划了一道横线。

“哎呀，好痒！”茵茵笑着把脚缩回。

“知道有多痒了吧？”白沐雪白了茵茵一眼，忽然觉得自己的这种做法有些眼熟，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就是妹妹每次和自己说的感同身受，想不到此时居然和一个小丫头用起来。

“我就是轻轻碰了一下，沐雪姐姐你是用指甲刮的，不一样。”茵茵捂着小脚丫，抗议地看着白沐雪，可就是看了一眼，立马畏畏缩缩起来：“沐雪姐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茵茵有自知之明，要是橙的话，小丫头早就扑上去和橙一比高下，可是面对白沐雪，她可不想再被凶一次，所以立刻夹紧尾巴做一个乖小孩。

“……”

白沐雪盯了茵茵半晌，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只觉得小丫头又气人又好玩，于是也不再跟她计较。

“以后不准再偷偷挠我脚了。”白沐雪拎着茵茵的耳朵警告。

“那不偷偷的可以吗？”茵茵思维敏捷，小眼珠一转就抓住了白沐雪话语中的漏洞。

“不可以。”白沐雪立马回绝，看到茵茵失落的模样，淡然一笑，从枕头下面取出一把梳子，摆在茵茵的面前：“你要是能被它挠一百下，我就让你挠一下。”

被梳子挠一百下？就算是一下白沐雪也撑不过这梳子的十下，她就是吃定了茵茵怕痒的心理，所以才敢这么说，这样一来只要茵茵知难而退，她也能赚得不少清闲。

眼看茵茵沉默，白沐雪知道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笑着摸摸茵茵的小脑袋，总算是在和小丫头的对弈中获取一次胜利，默默地将梳子塞回枕头底下。

……………………

“阿嚏！”

奕感觉自己有点感冒了，从关闭花洒的那一刻就喷嚏不断，草草把身子擦干，正打算回房间好好暖和暖和，一开门就看到橙端着姜茶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喝点不？”橙调皮地对着碗口吹气，蒸汽蒸得奕脸上暖洋洋的。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奕端过姜茶，牵起橙偷溜进二楼。

“姐姐说的，说你淋雨了，让我熬点茶给你暖暖身子，别感冒。”橙双手拉着奕的手，小脸微红，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乖乖跟在后面。

“咱姐？”奕吃惊地瞪着眼，碗内姜气飘香，不由得苦笑起来。

俗话说得好，晚上吃姜如吃砒霜，虽然没有啥科学依据，但能传承至今也是有一定的道理，想起白沐雪冰冷的脸庞，奕就难以将这是关心自己联系在一起。

“快喝快喝，不然一会就冰了。”橙不断催促，见奕一点一点喝下，丫头笑颜如花：“怎么样？本小姐煮的茶，味道好喝吧？”

“好喝好喝。”奕皱紧眉头连连称赞，那碗姜茶齁甜齁甜的，甜得他牙齿都快掉了。

“哼，你就会骗我。”橙没尝过自己煮的茶，不知道味道如何，可奕的表情分明不对，让丫头不由得脸蛋一红。

“真的好喝，要不……你尝尝？”奕突然坏笑起来，似是在征求橙的意见，其实早就把脸凑近，就等着橙点头。

“尝什么尝？都没了还怎么尝。”橙揣着聪明装糊涂，面红耳赤地嗔了一句，把头撇开。

“不尝哦？”奕笑着问道，那笑容分明就是在欲情故纵。

“不尝！”

“真的不哦？”

“不！”

“不尝就不尝吧，那我走了。”

“不行！”橙一把抱住奕的脖子，躺在床上，任由男友压着自己，羞涩的眼眸中流露出对奕的不满，小嘴一张一合地轻声抱怨：“你就不能不问我吗？一点也不霸道。”

说完，丫头幽怨地瞪了一眼奕，抱紧奕的同时主动将樱桃小嘴送了上去，那丁香小舌灵活地在奕的嘴唇轻轻一点，甘甜的味道让橙眼睛一亮。

“真甜，和吃糖一样。”橙咂了咂嘴，缓缓含住奕的上唇吸吮，真就和吃糖的小孩一样用舌头轻轻刮着上面的甜味。

“吃了糖，可就是我的人了。”奕微微一笑，一手撑床，另一只手很自然地伸进睡衣，攀上了橙平坦的小腹。

“唔？嗯……”奕的手很热，小腹的暖流让橙娇羞不已，同时也紧张起来，直到肚脐传来一阵阵被划弄的酥痒，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妖娆的腰肢随着奕手指头挑逗的频率左右晃动，偶尔也会因为被奕摸到敏感的肚脐眼而产生突然的振幅。

此时的橙那还顾得上品尝什么味道，诱人的双唇拼命抿紧，上扬的嘴角也不知是在享受还是在难受，总是会忍不住地发出一声娇吟。

“咿……”

“嘻嘻嘻……”

“呼呼……唔！”

“嗯！！！”

温暖的小腹开始变得滚烫，奕能感觉到橙的体温正在逐渐上升，那因为怕痒而扭捏的细腰似乎有了迎合之势，正努力地拱起小腹与自己的手掌贴合。

“哈……哈……哈……亲亲……”橙喘着粗气，又一次搂上了奕的脖子，吹气如兰的小嘴渴求地含住奕的嘴唇，柔软的舌头不停寻找着伴侣。

与此同时，奕也开始喘息起来，他一口含下丫头的舌头，用舌尖轻挑、缠绕，用手指摩挲肚脐眼，惹得橙颤抖连连。那迷人的身子骨时软时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觉涌入橙的心头，就连她也没察觉，自己的娇躯不知从何时起居然微微上挺，玉峰更是悄悄贴着奕的胸膛缓慢摩擦。

酥人的电流席卷全身，让沉浸于此的橙幡然醒悟。

“啊！”

橙滚到一旁，紧紧地把自己缩成团，想起自己那没羞没臊的举动，脸红的就快要滴出血似的……

“怎么了？”奕被突然的惊呼吓了一跳，正准备上去关心，哪知道橙一下就用被子把自己蒙住，只露出一双羊脂玉洁白的脚丫。

“我我……我……我肚子太怕痒了，你挠……挠我脚心吧。”橙结结巴巴地说道，她是不敢再让奕触摸她的上半身了，她怕自己一没忍住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少被挠脚心的时候抱的不是奕，是被子……”橙在心里偷偷想着。

奕一脸茫然地看着卷成一坨的橙，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橙的语气，但也像是没什么事情，要不然以丫头的性子早就跑了，也不会让自己换个地方。

这不就是变向等于蒙眼吗？

奕哭笑不得地拉过橙的脚，橙也还算配合，乖乖地任由奕对自己的脚底捏捏碰碰，有时候痒的不行了就缩紧脚趾。

不知道外头的奕是用了什么方法，橙感觉自己的脚心被弄得越来越痒，而那些五花八门的痒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小娘子，把脚趾张开？”奕捏捏橙的脚趾，等到橙乖巧地把脚趾分开时，他的手中居然多出了一根白色的羽毛，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那羽毛居然和羽毛球上拆下来的整根。

“坏人，你又要干什么？”每次听到奕让自己把脚趾头分开，橙就羞耻万分，那种感觉就像奕要脱自己衣服还不准反抗的无力，期待且伴随着恐惧。

“你猜猜这是什么？”

起初奕把羽毛放进趾缝的时候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当那略微偏硬正羽在指缝中旋转起来，脚趾连同脚蹼的刺激让橙疯了的把脚趾头闭紧。

“啊！！哈哈哈哈哈！！什……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好刺啊！痒哈哈哈哈哈哈哈！！！救……救命啊哈哈哈！！！！”

羽毛的羽根粗糙，就算橙夹紧脚趾，依旧无法阻挡羽毛旋转带来的摩擦，顶多也就是少了点扎痒的感觉。

只见橙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那安放在奕手中的双脚已经开始动摇，随时都有收回的可能，也就是在这时候，奕停下了。

“呜……你到底用什么啊？不会是刷子吧？我……我最怕刷子了……”脚趾还夹着羽毛，橙却不敢乱动，甚至因为羽毛纤细，丫头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趾缝里还插着东西。

“不是刷子放心啦。”奕温柔地摸着橙的脚底，酥痒使得颤抖的脚趾缓缓张开，那羽毛居然就神奇地粘在了橙的脚趾缝中。

“那不会是梳子吧？梳子也不行，我……我会笑死的。”

“也不是梳子。”

“那到底是什么啊。”橙害怕的快要哭了。

“这样吧，我慢一点，然后你来猜猜？”

“那……那你一定要慢一点。”说罢，橙自觉地把脚趾分开。

“没让你分开脚趾，合起来。”奕哭笑不得地看着橙莲花般的脚丫，他都没发现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配合起来，于是忍不住用指甲在橙的脚心抠了一下。

“呀！！你又不说，我……我怎么知道到底是要分还是合？你还挠我，坏死了！”橙急忙把脚趾缩紧，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趾缝插着什么东西，顿时语无伦次起来：“我……你……你是不是在我脚趾缝放东西了？你……你不要偷袭我，不然我就……就不给你挠了！”

“谁偷袭你了？”奕在橙的脚底板上拍了一下，握住橙的脚背，用手指捏紧橙的脚趾，让五根趾头之间没有一点缝隙。

“我开始咯？”奕捏住羽毛的柄，开始慢慢抽拉。

“唔！哈哈哈哈哈哈！慢！慢慢的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就是想捉弄我……咿哈哈哈哈哈哈……根本……嗯！！根本猜……猜哈哈哈哈哈哈……猜不出来哎哈哈哈！”

橙感觉快要疯掉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管奕抽拉羽毛的速度是快是慢，力道是重还是轻，到了橙这统统都只有痒。最可恨的是奕还捏住了她的脚趾，完完全全就是让东西贴着那怕痒的趾缝行走。

以往被挠痒橙从来都是想着把脚趾头缩紧再缩紧，可如今她是如此渴望把脚趾头分开，哪怕是被奕看到又或是被奕舔舐也好，都比现在要舒服百倍。

“哈哈哈哈……不猜……不猜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好……好痒哈哈哈哈哈！！！救命……妈呀哈哈哈哈哈！！！脚趾缝……脚趾缝……咿！！！扎死我啦！！！”

伴随着奕的抽拉，坚硬的羽毛在橙的脚趾缝中进进出出，由于羽毛有顺逆之分，每次奕把羽毛往橙脚趾缝中推的时候，那正羽变逆流而上，不停扎着橙的两侧脚趾，每当那时也是橙叫得最大声的时候。

就这样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橙浑身酸软，一股尿意袭来，急不可耐地甩开枕头，穿起拖鞋一路小跑，出门时又想起了什么，满脸通红地解释。

“我……我去上厕所……”

“……”

……………………

七十三

参加训练，只不过是奕搪塞林轩正的借口。他早就已经盘算好，接下来的日子早出晚归，每次回来就走后门，只要林轩正抓不着他的人，剩下的就交给皓。

反正比起磨人的本事，奕就没见皓输过。

说干就干，在答应林轩正的第二天，奕就玩起了消失，每天一大早从后门开溜，中午也不回网吧吃饭，一直到晚上才鬼鬼祟祟地躲回房间……要不是他不时主动现身找皓打探消息，一连几天恐怕连皓都见不上他一面。

“我说……你这到底玩的是哪出？间谍？特务？我找不到你就算了，沐橙天天跑来问我要你的位置，这你让我咋说？”

一往如常，奕又是在十点之后突然出现，皓郁闷地看着眼前神出鬼没的奕，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你就说不知道不就行了？反正你也不知道。”奕熟练地从冰柜取出快乐水，“等到林轩正什么时候不来了再说。”

“你还好意思说？！”一说到林轩正，皓的语气就变得激动起来：“你整天在外面逍遥快活，留给我一肌肉男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他一天要来几次吗？四次！早上一次中午一次傍晚一次，就连吃晚饭还要过来看一看，你知道最近别人都怎么看我的吗？他娘的居然问小爷是不是谈恋爱了？！我呸！！”

“嗯。”奕认真倾听，默默喝着饮料，风轻云淡地来了一句：“那你恋爱了吗？”

“恋你妈啊！你怎么不去恋一下？！”皓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挥舞双拳，一副和奕不死不休的架势。

“我有对象了，说这个不合适。”奕淡定坐着，不怀好意地看着抓狂的皓：“你又没对象，凑合凑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你！！你！！！”皓哑口无言，指着奕半天也憋不出第二个字，最后盯上了奕手中的饮料。“你把你最近白嫖的饮料钱交出来！一瓶五十，你自己算算要多少。”

“嘁，不就是五十？我算一百给你。”奕不屑地耸了耸肩膀，也不在意皓的坐地起价，拿着饮料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你等着，我回房间去拿现金，你好好算算多少钱，等下一并给你。”

“就你？能这么慷慨？”皓不信邪地拿出自己的小本本，一通计算后正准备给奕来一个下马威，沉重奔跑的闷响将他的思绪打乱。像是意识到什么，皓震惊地将头抬起，对着早已不见人影的楼梯口怒吼。

“卧槽！你TM骗子！！”

………………

每一次逃单，奕都有种刺激无比的感觉，尤其是那种当着皓的眼皮子底下没被抓到的优越感，别提有多激动了。

跑上二楼，意料之中的是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悄悄地从屋外朝屋子里看去，对上了橙的眼睛，奕这才放心进屋。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以防万一林轩正突发奇想跑到自己房间来个守株待兔……

“又回来这么晚。”橙这几天她总是在夜晚才有机会和奕见上一面，虽然知道奕是在训练，可久而久之还是忍不住撅起小嘴抱怨。

这样的见面次数，甚至比上课的时候还要少，难免让橙闷闷不乐。

“其实你不一定要等我的。”奕心头微暖，仿佛又回到了最早时候与橙同居的日子，“等下你姐说你老是往我这里跑。”

“姐姐早就睡着了。”橙不满地看着奕，小声嘀咕：“干嘛？是不是不想见我？巴不得我和我姐姐在一块？”

“谁说的？”奕刚想抱橙，想起来自己一身臭汗，只能暂时作罢，哪知道橙却是不嫌弃地迎了上来。

“我没洗澡，你……”

“没洗澡就没洗澡。”

橙不悦地抬头，奕从丫头的眼中发现一丝哀怨，立刻就明白这几天自己东躲西藏，确实忽略了橙的感受，又想起皓说的话，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去哪里训练？”

“问你干嘛？我又不想知道。”

“那你去问皓？”

此话一出，橙小脸一红，很快就没了方才的小脾气，只能尴尬地把自己的脸埋低：“你都不告诉我，我还问什么……”

“哦？那你就不想知道？”奕会意地笑笑，都这么明显了，他哪里还会不知道橙的小心思？

“你都不告诉我，我干嘛还想知道……”

“你都不问我？怎么就知道我不告诉你了？难不成……小娘子有预卜先知的能力？”说着，奕一手揽过橙的细腰，另一只手轻轻在腰间拨弄。

“你讨厌！痒！”橙娇嗔一声，急忙把奕的手推开，随即收起笑脸，“你要是想说的话就会说啊，干嘛还要等我问你？”

眼看着橙就是要和自己嘴硬，奕笑得合不拢嘴，他是极少见到橙会耍小脾气的，每一次撒泼耍赖的可爱模样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好好欣赏。

“好好好，那我主动和小娘子说，我在旁边的陵园里打球，每天都在，小娘子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过来查岗。”

“谁……谁要来查你的岗？自恋鬼……”橙不服气地抬头，在注意到奕深情的注视后娇躯一愣，不自然把头偏转：“你看我干什么？”

奕不语，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橙，看得久了，橙终于还是沉不住起，放下故作生气的架子，羞得直跺脚，推开奕跳上床背对着他：“你不要看我，不要看，讨厌死了……”

由于橙是跪坐着的，小屁股只遮住脚跟，加上没穿袜子，被坐压得微微起皱的脚底一览无余，白皙的脚心和粉嫩的脚掌看起来软弹弹的，趁着橙不注意，奕伸手偷偷摸上了丫头脚心和脚掌之间的痒肉。

手指在柔软的褶皱上轻轻拨弄，橙的身体紧跟着颤抖起来，两只脚丫互相叠交摩擦，轮流分摊着痒的攻势，可终究还是敌不过灵活的手指，严肃的表情在轻痒中变得叫苦不迭。

“唔……嘻嘻嘻……你不要挠……不要挠我嘻嘻嘻嘻嘻……我现在在生气……噫……呼呼……呵呵呵呵呵……”

“嗤……痒死了……呵呵呵呵呵……不……不让你挠……”橙双手后撑，脚趾蜷缩，仰起身子，双脚如同小乌龟缩壳一般努力往屁股底下藏着，总算是在奕的不断挑弄中遮住了脚心，可脚掌和脚趾却又成了奕攻击的目标。

只见奕双手并用，食指成勾，轻轻剐蹭橙那柔软的脚趾肚，没过一会绷紧的脚趾便按捺不住，难受地舒展扭动开来，而奕也抓住机会，一把擒住橙的脚拇趾。

“啊！你又想干什么？”脚拇趾被钳住，橙一下变得紧张起来，眼看着自己的脚被奕一点一点拎出来，就知道反抗无用，象征性地挣扎几下，乖乖趴在床上。

“就知道欺负我。” 橙枕着下巴，小脸红润，将双腿摆直，可奕却忽然弯起她的膝盖，又抱住她的两只小腿。橙一回头，就望见自己双脚的脚底正对一下巴的场景，弄得她好不羞耻，不停地用脚尖踢蹬奕的胸膛。

“你……你变态……又用什么奇怪的姿势，你你……”说到这，连橙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想挣脱又挣不开，无可奈何只能用脚趾紧紧地扒住奕的衣裳。

“还真别说，小娘子的脚这么看，还真是锻炼定力啊。”奕仔细端详橙的脚底，橙的脚本就纤细显长，从上往下瞧，那凹陷的足弓比平时看起来还要更加妖娆，双脚并拢如碗，就算是要盛放几枚鸡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得到了男友的夸赞，橙藏不住心中喜悦，可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由得又紧张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如同变脸一般，讨好地用趾尖轻轻戳着奕的胸口：“那……那你看看就好，看完记得把人家的脚放开……好不好？”

这样的柔情攻势奕屡见不鲜，可每一次都让他心花怒放，被橙用脚趾轻轻拨弄的感觉，无异于是在拨弄他的心尖儿，于是他忍不住在橙的脚掌上亲了一下。

“洗脚了？”奕轻轻嗅起橙的脚掌，清淡的幽香绝不是无端生成的。

“唔……你……你……”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着奕更加宝贝地搂着自己的双脚，橙的脸红的快要烧起来一般，“谁还不知道你的坏心思，不洗多脏啊……”

“原来小娘子是早有准备啊。”奕会心地笑了起来。

“才没有！以防万一懂吗？以防万一……”橙连忙解释，殊不知这样的慌张反而暴露了她，更是被奕看在眼中。

“好好好，以防万一就以防万一，既然小娘子猜的这么准，那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奕轻轻对着橙的趾缝吹了一口气，吓得橙立马哆嗦起来。

“反正你就是要羞我，还问我干什么……”橙委屈地瞪了奕一眼，终归还是趴好没再乱动，蜷缩的脚趾慢慢屈伸。正当她准备提防奕的突袭时，温暖的热气呼在了她的脚掌，紧接着柔滑的湿润降临在她的脚拇趾，慢慢悠悠地移动着。

“哎哟……嘻嘻嘻嘻嘻……臭坏蛋嘻嘻嘻……啊……你怎么还……哈哈哈哈哈……慢……慢……唔嗤嘻嘻嘻嘻嘻……”

奕吐着舌头，舌尖犹如蜻蜓点水，很快就滑过橙的趾根，直达脚掌，大清扫般地在橙的脚掌舔舐着，每每舔弄至涌泉，橙的脚趾便会不可控制地跟随轻抽，而奕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开始专心对付着橙的那处穴位。

“哈哈哈哈哈……你故意……唔……故意的啊哈哈哈哈哈……唔……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明同是柔软，可柔软的脚掌却在舌头的进攻下溃不成军，集中的酥麻让橙不知所措，脚趾下意识地抓成团，没过一会缓缓伸张，痒得不行了又缩藏起来，周而复始，直至奕用牙齿轻磕，那努力想要配合的双脚如受雷霆打击，猛地缩紧。

“啊！！不……不要吧……噫！！哈哈哈哈……哎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啦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行了！！呀哈哈哈哈哈！！硬……又间又硬啊哈哈哈哈哈！！！”除了被奕照顾的那只脚，橙的另一只脚开始疯狂地在奕得脸上拍打起来，可又担心会控制不住伤到奕，于是她绷直了小腿，脚底紧紧贴着奕的脖子，求饶地用足弓摩擦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啦！！哈哈哈！！！痒死啦！痒！！哈哈哈哈哈……痒死啦哈哈哈哈哈！！”

混杂着口水的脚底，传来淡淡的咸香，脖颈处软绵的摩擦逐渐湿滑，橙快到极限了。

奕没有再继续为难，斯条慢理地又用舌头清理完橙的脚心，这才用小臂把橙脚底的口水抹干。

……

三楼的房间，白沐雪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橙回来之时，她才保持安静地躺好……她根本没有睡着，都不过是装睡罢了。

她知道橙天天晚上是去干嘛，所以在每天橙回来之前，她是不会睡的。

防止妹妹背着自己偷偷在楼下过夜，这是白沐雪的目的之一。

目的之二，实在有些一言难尽……她已经好久没和妹妹互动过了。

最近妹妹的心思都在楼下，天天一洗完澡，没呆一会就要往楼下跑，白天有茵茵在她不好开口，如今妹妹回来又要装睡，这导致姐妹之间的小秘密不得不暂时搁置……

橙浑然不知白沐雪心中想法，见每夜姐姐都露着双脚，又哪里联想得到这是想要玩闹的暗示？以为是和自己一样睡着以后乱踢蹬被子，所以橙每次都会“好心”地帮白沐雪把双脚盖好，今天依然如此。

在楼下同奕玩的精疲力尽，橙上床躺好正要关灯睡觉，只见白沐雪又一脚将被子蹬开，膝盖以下全都裸露在外。

“姐姐？”

橙轻轻呼唤白沐雪，见姐姐没有动静，于是又把被子拉上关灯睡觉，这可气坏了装睡的白沐雪，无可奈何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眼看着妹妹一点一点熟睡，却又无可奈何。

“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白沐雪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摸了摸，什么也没抓着。

东西呢？

白沐雪猛地瞪大眼睛，那是她一直藏在枕头下面的梳子，自从上次在橙感同身受的理论下被梳子挠了痒，白沐雪便表现出对梳子的情有独钟。

她把梳子贴身收藏，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自娱自乐，可如今梳子莫名消失，迫使白沐雪不得不爬起身来仔细寻找，几乎是把整张床都摸了一遍，也没见梳子的影子。

被发现了？

白沐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橙，误以为是被离得最近的妹妹发现了秘密，但转念一想也觉得不来可能，毕竟橙单纯，藏不住什么小心思，要是发现了也一定会和她这个做姐姐说。

最后一次见到梳子是她拿出来吓唬茵茵的时候，既然不可能是橙，那剩下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换做以前，白沐雪估计早就怒气冲冲地跑去质问茵茵，可如今她们之间的关系今非昔比，她也是打心里喜欢机灵的小丫头，自然不会再有怒气发泄。

当然，她还是想看看，看看为什么茵茵要偷拿自己的梳子。

时间接近凌晨，白沐雪走出房间，客厅没有开灯，透过门缝，白沐雪清楚地看到茵茵的房间还留着灯，可随着她的一步步靠近，房间的灯骤然熄灭。

睡了？

白沐雪在外面站了一会，以为茵茵已经睡觉，走回房间的她在关门前留了个心眼，果不其然，随着她的走远，茵茵房间的灯又亮了起来。

“……”

白沐雪有些无语又觉得有几分好笑，她在房间的时候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她都一概不知，可到了茵茵这，走几步路都会被小丫头发现？

茵茵古怪的行为，让白沐雪越发猜测小丫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把拖鞋褪去，白沐雪赤着脚，轻手轻脚地走到茵茵房间的门口，站在门口细细听了一会，什么也没听着……

出于对小丫头隐私的保护，白沐雪客气地敲了敲门，可敲门的结果就是里面的灯一黑，彻底没了动静……

“……”

白沐雪忍不住了，她拧下门把，出奇的是房间的门居然没锁。这是白沐雪第一次进茵茵的房间，黑乎乎的一片让她找开关都费力。

好不容易把灯打开，茵茵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仿佛和真的睡着一样，只可惜白沐雪知道小丫头没睡。

把房间的门关好，白沐雪找来凳子，若无其事坐在茵茵面前，就这样盯着茵茵，没过一会，小丫头便忍不住尴尬偷笑起来。

“我知道你没睡。”

“咦？怎么是沐雪姐姐你？我还以为是哥哥来检查了呢。”茵茵睁开眼睛，见到眼前是白沐雪时眼睛一亮，倒也没有继续演戏，坦率地从床上爬起来，“沐雪姐姐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你还问我？”白沐雪瞟了一眼茵茵，“你先说说，这么晚不睡在干什么？”

“我？我没干什么啊……”听了白沐雪的话，茵茵小脸一红，低着头不好看白沐雪，藏在被子里的小脚丫划啊划的，似是想要掩藏什么，可惜还是没能逃过白沐雪的眼睛。

“还说没有？我都看到了。”白沐雪眼疾手快要去掀茵茵的被子，还没完全掀起来就被小丫头又抢了回去。

“真没有，沐雪姐姐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茵茵一边往回缩着，一边躲避着白沐雪，始终用被子把自己包的紧紧的。

见硬掀没用，白沐雪开始仗着胳膊长的优势曲线救国，不抓被子，反倒先是去抓茵茵的小脚，这样的手段她早就在橙那里练的炉火纯青，没过一会就拽着茵茵的脚踝把双脚都拎了出来。

“你再躲躲藏藏你不信我挠……”

话才说到一半，白沐雪就愣在原地，那被她举高的双脚，本应该白皙的脚心上布满了不规则的印痕，红彤彤的肿。

“沐雪姐姐你不要看，我……我还没准备好。”见自己的小秘密被白沐雪发现，茵茵挣扎地把双脚收回，夹紧脚趾的小丫头跪坐在床上把双脚藏好。

“准备？准备什么？”白沐雪皱眉问道。

“沐雪姐姐你忘记了吗？”茵茵看白沐雪看了许久，见白沐雪确实没有印象，这才老老实实掀开被子，那被白沐雪藏在枕头下面的梳子正躺在茵茵的床上。

“沐雪姐姐你不是说只要我能被梳子挠一百下的话，你就会陪我玩吗？可是我现在还没有练好，连一半都还忍不住，所以这把梳子能不能再借我几天？”说完，茵茵满是期待地抬头看着白沐雪。

本来还没什么事，可听了茵茵说的话，白沐雪反倒有些生气，她沉着脸把梳子收好，拎起小丫头的耳朵就开始教训起来：“你这是什么理解能力？我说被挠一百下你就要这么挠自己吗？那我要是让你从十楼跳下去呢？难道你也要跳吗？”

“疼疼疼……沐雪姐姐轻点……”茵茵歪着头，委屈地跟着站了起来，“沐雪姐姐才不会让我从十楼跳下去呢。”

“那我说要挠一百下你就真的要挠吗？”见茵茵还敢反驳自己，白沐雪又使了点劲，非得给小丫头留下一次深刻的教训不可。

“可是沐雪姐姐你又不准我动，我想和你玩，那能怎么办嘛……”或许是真的吃到了疼，茵茵拽着白沐雪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白沐雪，等到白沐雪把手松开，小耳朵已然红了一圈。

楚楚可怜的目光让白沐雪一阵恍惚，确实，从一开始她就处处防着茵茵，尽管现在关系好了，不再抵触，可之前禁止茵茵与自己触碰的条例却依然横跨在她们之间。

你不乱动我，我就和你好好的，不然我就生气。

不仅是茵茵，连白沐雪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她还抱有这样的想法，即使可有可无，但这已经成为了她们相处的大前提，是一道阻挡她们关系更进一步的鸿沟。

“所以才做这样子所谓的偷偷训练吗……”

想到这，白沐雪的目光变得温和下来，她躲避茵茵躲避了很久，觉得也该是时候心平气和地和茵茵谈一谈了。

“所以，你为什么老是想玩这个？明明可以一起玩可以做很多事情，为什么偏偏要挠痒？”

白沐雪突然正经的问话让茵茵小脑袋一懵，想了一会才不知道是对是错地缓缓开口：“因为奕哥哥总是爱挠沐橙姐姐，所以奕哥哥和沐橙姐姐的关系就很好，茵茵也喜欢挠沐橙姐姐的痒痒，所以我和沐橙姐姐的关系也很好……我就是想、想和沐雪姐姐的关系也好好的……”

深层次的意思茵茵不会表达，只能简单地说出自己理解的东西，虎头虎脑地说了一通，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白沐雪还是理解了小丫头的意思。

就像班里的同学一样，客客气气的相处模式永远只能是同学，相反那些总是打打闹闹的同学反而更容易成为朋友。

白沐雪挑眉，自打她知道挠痒是一种癖好之后，便下意识地把这种行为归类成某种不正常的恶习，但凡能做出这种事，或多或少都和不正常的心态沾上边，所以她把茵茵的行为也分类其中。

她从来不稳问茵茵缘由，也不理会橙的解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可她没想到茵茵的心思居然如此单纯，只是想和自己搞好关系？

“所以你之前偷偷挠我痒痒，也是因为这个？”

“嗯……”

“……”白沐雪语塞，她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把茵茵想得太坏了。

见白沐雪不说话，茵茵以为白沐雪又要生气，于是连忙解释道：“不过沐雪姐姐你放心，我……我还是不会乱动的，我乖乖的，保证不惹你生气。”

“说什么傻话？”白沐雪怪嗔一句，怎么看眼前的茵茵都觉得顺眼，于是她开始轻轻抚摸茵茵的脑袋，“听说你和沐橙告密，说我喜欢挠痒？”

“没有没有，我没有说……”不知道情况的茵茵不敢乱说话，摆着双手连连摇头。

“说实话。”白沐雪低呵一声，吓得小丫头只好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沐雪姐姐，我……我就是瞎猜的……”

“你还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比如你哥，或者吴天奕？”

“没有，沐雪姐姐你放心，绝对没有。”茵茵的小脑袋摇得更勤了。

“你喜欢被挠痒吗？”白沐雪话锋一转，盯着茵茵的小脚丫问道。

“唔……怎么样才叫喜欢？”茵茵还小，对喜欢的定义模糊，仔细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想被挠痒，一下都不想，就是不喜欢，要是……”白沐雪话还没说完，茵茵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很是激动地看着白沐雪。

“那茵茵喜欢被挠痒。”

“我都还没说完……”

“茵茵不会不想被挠痒啊。”茵茵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看着白沐雪：“哥哥和奕哥哥会挠我的痒痒，沐橙姐姐也会，上次沐雪姐姐你也挠了一下我的脚心，我都不会不想被你们挠哦，那就是喜欢吧？”

“……”白沐雪一脸无奈地看着茵茵，不知道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得来的这些结论，不过她还是不想打断小丫头的热情，只是叮嘱道：“这种话不可以随便和别人讲知道吗？只有你知道和我知道。”

“那沐橙姐姐呢？”

“她也不能说。”

“哦。”茵茵乖乖地点头，见白沐雪没有要和自己生气的意思，胆子这才渐渐大起来，“那沐雪姐姐你也喜欢被挠痒痒吗？你刚刚还没说呢。”

“……”白沐雪微微一愣，不知道话题怎么又跑回自己身上，看着小丫头期待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

说？还是不说？白沐雪心中悸动，像是有种强烈的期待，让她双脚焦躁不安地互相摩擦着，可碍于心中羞耻，她真的无法当面回答这种问题。

或许，也不一定非得妹妹吧……

白沐雪心中嗡鸣，强忍着几乎快要点头的愿望，少有的在茵茵面前憋红了脸。

“睡觉吧。”白沐雪最终还是没有回答，在离开之前，梗塞在喉咙之间的话语婉转地向茵茵传达意思。

没有拒绝，就是默认。

“那我明天可以找沐雪姐姐玩吗？”趁着白沐雪还没关门，茵茵又多问了一句。

“再说吧。”

……

眼瞅着小丫头乖乖熄灯，白沐雪从茵茵房间里出来，心中感慨万千，对话的余声在脑子里盘旋，尤其是茵茵最后一个问题，仿佛一下戳进白沐雪的心窝，让久久没被挠过痒的她，找到了一处可以释放的出口。

就这么兴奋吗……

白沐雪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己的双脚，对明天的期待让她明白，她终归还是变成了那个她最不想变成的那类人。

拎着拖鞋，白沐雪走进浴室，伴随着水流的哗哗声，一声声让人浮想联翩的低吟不适时宜地传出。

黑暗中的客厅，皓一脸怪异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他看了看茵茵的房间，又看了看有声音传来的浴室，表情凝重。

七十四

林轩正很烦。

他已经连续来网吧半个多月了，他是和奕组队比赛的，不是来玩猫捉老鼠耗子的，更不是去网吧打卡的，眼看距离比赛只剩下短短一个星期不到，可是他竟然连奕的影子都找不着……

准时准点地在早上九点来到网吧，作为一名“老顾客”，林轩正对网吧已经轻车熟路，熟悉地找地方坐下，开始和皓大眼瞪小眼。

“我说……你来就来，天天看着我干什么？”若不是被盯得尴尬，皓也不会率先开口，按理来说他每天被客人看的次数不计其数，偶尔和检查的警察面对面也是游刃有余，可林轩正的眼神却总让皓觉得怪怪的……

在柜台左摇右晃，林轩正的眼神也跟随着摇摆，就连去厕所，也会被远远地盯着。

卧槽？！他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这是这么多天来，皓第一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话说网络上的肌肉猛男，都是有点东西的吧？

皓诧异地打量林轩正的身材，越看心里越发慌，单是想想，身后的某个部位就有种撕裂的幻痛……

林轩正不知道皓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知道，或许他会比皓还害怕。

之所以看着皓，是因为他想通过这种方式给皓施压，让皓招出奕的位置。再者他也是好奇，好奇皓那次推自己时展现出的惊人臂力，如果用来打球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分针马上就要走到十五，皓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每次林轩正过来都是小坐十五分钟就离开，所以他只要熬过这十五分钟，剩下的时间就是天堂。

“……”

“……”

“你怎么还不走？”皓揉了揉眼睛，确定挂钟上的时间已经走十六的位置，可本应该离开的林轩正却没有离开，而且看起来也没有打算离开。

“你告诉我吴天奕在哪我就走。”

林轩正总结过了，之前每天来网吧四次，一次呆十五分钟，一天算下来也就只来了一个小时，和一整天比起来，一个小时足以让他前前后后错过奕无数次。他能等，但是比赛不能等，所以林轩正准备今天直接等到奕回来。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告诉你？”皓吹胡子瞪眼地盯着林轩正，这样的问题他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况且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对方就是听不懂？

“那我就等到中午。”林轩正下定决心地说道。

“他中午又没回来，你等有什么用？”

“你不是不知道吗？”林轩正疑惑地看着皓。

“废话，我家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他几点回来，我就等到几点。”

“他今天不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

……………………

半个月的惯性思维，让皓和林轩正都以为奕又是天没亮离开，殊不知此时的奕正悠哉悠哉躺在床上……

闹钟响了又按，按了又响，刺眼的阳光更是没能对奕产生影响，手中攥着的袜子是昨天晚上从橙那里抢来的胜利成果。

橙最近越来越大胆了，昨天居然在房间里呆到凌晨才回去，这也导致奕睡眠不足，加上劳累了这么久的训练，索性就给自己放个假。

上午十点，奕正式起床，拎着东西上楼洗漱，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听到一楼传出皓和林轩正你来我往的争论。

“你有血光之灾！”

“你才有血光之灾！”

“你有血光之灾！”

“你才有血光之灾！”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但奕还是佩服两个人的聊天能力，也不知道是聊什么能聊到这方面去。

偷偷朝楼梯口瞄了一眼，蹑手蹑脚地跑到三楼，刷牙洗脸完毕，正巧撞见刚睡着的茵茵。

“哈~早啊奕哥哥。”

茵茵打着哈欠走出来，大开的房门让奕正好看见房间内似乎另有他人。

“你沐橙姐姐和你一块睡的？”奕又往房间里多看了几眼，实在辨认不清，于是好奇地问道。

“啊？没有啊。”听完茵茵的话，茵茵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恍然，“哦，那个是沐雪姐姐，昨天晚上沐雪姐姐陪我睡的。”

“白沐雪？”奕诧异地望向房间，印象中他是听橙说过白沐雪和茵茵的关系僵硬，是这么僵硬的？

“你们一起睡？”

“对啊，沐雪姐姐最近经常都和我一起睡，怎么啦？奕哥哥是要找沐雪姐姐吗？”

“不用不用。”奕连忙挥手，看着隔壁橙的房间心中思量，等到茵茵上厕所出来，拉着小丫头叮嘱道：“那你先陪白沐雪，我在隔壁找你沐橙姐姐，万一白沐雪醒了，你就先跑出来叫我，知道吗？”

“为什么呀？”茵茵歪着头问道。

“没有为什么。”奕摸着茵茵的脑袋，“这是给你的任务，不能让你雪姐知道，不然她一会要发飙了。”

“知道啦，这是我和奕哥哥的小秘密。”听到任务两个字，小丫头就来了精神，进门前还不忘对着奕憨憨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小点声！别把你姐吵醒了……”奕哭笑不得地看着茵茵关门，做贼一般地偷溜进橙的房间。

………………

和茵茵睡觉，白沐雪只是一时兴起，不过在体验过把小丫头当成舒服的抱枕后，一起睡的次数便多了起来，这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自然是她和小丫头达成了需要独处的默契，比如更早醒来的茵茵此时正趴在她的双脚旁边。

“沐雪姐姐起床啦。”茵茵轻声呼唤，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叫白沐雪起床，更多的像是给白沐雪某种提示。

白沐雪最近很嗜睡。

因为每天晚上她都要装睡先等妹妹回来，然后又等妹妹睡着，才会去茵茵的房间。

可橙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导致她不得不跟着熬夜，昨天晚上硬是等到了两点多才把橙等睡着，导致她的生物钟因此推迟了好几个小时。

“嗯……”睡梦中的白沐雪听到茵茵的声音，模糊回应，脑子半梦半醒，身体却像受到约束，一动也不能动弹。

她知道茵茵想干嘛，可是她真的太困了，而且她也习惯了。

光滑，毫无遮蔽的双脚裸露在外，让白沐雪感觉比任何时候还要光滑，甚至是那种在空气中浮动的微弱气流，穿透趾缝时产生的微凉，她都能清楚感受。

不多一会，脚心便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来回挑拨，酥痒的出现又轻又麻，就连脑子也被这丝丝愉悦占领，发出了欢快信号。

尽管脚底干燥敏感，但微微上扬的嘴角也还不足以让白沐雪发出声音，脚心被轻触的奇妙感觉接连不断，有些难受，却又在悄无声息地满足她的内心需求。

茵茵仔细观察着白沐雪的脚底，将错综的纹路想象成复杂的迷宫，细小的手指犹如小人走路，熟练地从脚心开始轻轻弹弄痒肉，顺着一条条纹路缓慢游走。

而白沐雪的心也随着茵茵手指的力道起起落落，尤其是当那酥麻的痒感逐渐向上快要到达脚掌时，攀升的刺激感让迷糊的白沐雪屏住呼吸，双手不由自主地攥住被子，绷紧的小腿牵动诱人的脚趾，迎接似的在手指的靠近下微微勾起，直至脚掌上的痒肉被手指戳弄，白沐雪终于还是忍不住吱出声来。

“嗤……”

痒。

白沐雪感觉脚掌好痒，尤其是当脚心向脚掌过渡的那块凹陷小窝，当茵茵的手指经过时，强烈的痒感让她几次想把脚抽离，脚趾更是是不受控制地妖娆扭动。

“原来沐雪姐姐这里怕痒。”见白沐雪反应变大，茵茵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虽然小丫头挠白沐雪的脚底也有一段时日，可再怎么样她也不敢像欺负橙一样肆意乱挠，仅凭轻微的抓挠加上白沐雪不动声色的反应，若不是亲眼见识过，恐怕茵茵都会怀疑白沐雪究竟怕不怕痒。

“……”嘀咕的声音传进白沐雪的耳朵，万分羞涩地睁开眼睛，想要爬起来教训茵茵，又舍不得这样的刺激。

毕竟，她那里确实比脚心要敏感……

白沐雪正想着，毫无防备的脚底再次被搔弄，灵活的手指在她的涌泉四处摩挲，巧妙的感觉直冲大脑。

「嗖！」

双脚不受控制地快速缩回，躲在被子里，偷偷用脚背摩擦吃痒的脚掌，若不是被子把嘴巴捂得紧，白沐雪恐怕早就嗤笑出声，脸上残留的笑意，让她觉得格外刺激，胆战心惊的同时又一次把脚露了出去。

…………

房间内，橙安逸地沉浸在睡梦当中，睡觉时的丫头总是毫无形象，除了必不可少的蹬被子，少了白沐雪的存在更是睡姿豪放，一个人霸占两个人的位置，双腿双壁大张，俨然是一个标准的“大”字。

潜入房间的奕，看到这幅景象哭笑不得，关掉空调以防橙着凉，又偷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这才心满意足地叫橙起床。

一张面巾纸，被奕搓成长条，那最尖的一端从橙的袖子口里悄悄伸进，胡乱捣鼓了一会，只见橙从一开始的没有反应，渐渐地皱起眉头，没过多久便痒得缩起手臂。

“唔……姐姐别闹……嘻嘻嘻嘻嘻……我再……再睡一会嘻嘻嘻……咦？怎么是你？”

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见是奕在使坏，橙又惊又喜，睡觉都顾不上睡，带着软绵的身躯不停往奕的身上撒，“你怎么进来了？我姐姐呢？怎么没看见她拿小鞭子抽你？”

“不用担心，你姐姐被我卖掉了。”奕笑着，本着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原则，将怀里的可人搂紧。

“啊？那你不会也是要来卖我的吧？”橙一听，小嘴一张，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害怕缩了缩身子，有些紧张地看着奕：“你准备把我卖到哪里啊？”

“当然是卖到我家，给我做小老婆。”奕洋洋得意地说道。

“那我要篡位，争做后宫之主！”橙信心满满地说道。

“那不行，你打不过大老婆。”奕摇摇头说。

“为啥？我这么厉害，凭啥打不过？你告诉我大老婆在哪？我去和她决斗！”粉嫩的小拳头在空中一顿挥舞，橙露出激昂的斗志，仿佛势在必得，“我一套组合拳……哦不对，一套组合脚，一定踢得她落花流水！哎呀！你干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橙正说着，冷不丁一只大手便攀上了她的腰，两根手指掐着她的肋骨反复揉捏，一下子痒得她话都说不清楚，只能依靠着扭动腰肢来泄痒。

“不是说决斗吗？我就看看你和大老婆哪个比较厉害？”

“哪呢？哈哈哈哈哈……在哪哈哈哈……我……哎哟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没看到哈哈哈哈哈……”

橙忍着痒，四下转头，终于在奕一脸深意的坏笑中明白一切，小脸一红，花枝乱颤地在奕的怀里打起滚来。

“我认输……认哈哈哈哈哈哈哈！认输啊哈哈哈……打不过……打不过呀哈哈哈哈哈……救命……救哈哈哈哈哈……家暴啦哈哈哈哈哈……”

“听说你还有一套组合脚？”奕停止对橙腰肢的抓挠，抬起手打招呼地在橙面前挥了挥，“要不要再和大老婆切磋一下？”

“不要了不要了，我忽然觉得做小老婆也挺好的。”橙怂怂地看着奕，连忙把面前的大手捉住摁在胸前，防止奕又做什么偷袭的行为。

“咳咳。”奕故作严肃地咳嗽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既然已经有了做小妾的觉悟，那以后除了端茶送水克守本分，大房吩咐的话也要好好听着，知道吗？”

“有什么话？”橙忍不住问道。

“比如大房说要挠挠脚心的时候，你就要好好把脚心露出来，挠胳肢窝的时候，就得好好把手抬好，挠腰的话呢……”

“不听！”橙娇嗔一声，挣扎着从奕的怀里跑开，满脸羞涩地缩在床铺的小角落，“哼，你就想着痒我，我姐姐呢？我要让姐姐来治你！”

“你姐现在要茵茵，不要你了，你怎么办？”

“姐姐去找茵茵了？”橙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地跑下床，“那我要去找姐姐和茵茵玩，不要你这个臭坏蛋。”

“拖鞋！拖鞋穿起来啊！”看着橙赤着脚把地板踩得咚咚作响，奕拎着拖鞋紧跟在后头。

……

做贼一样地溜到茵茵房间的门口，橙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好奇地看向一旁的奕：“怎么没声音？”

“你是不是傻，睡觉呢。”奕哭笑不得地说道：“再说房间也是隔音的，这样听能听到啥？”

“那要不……”橙心神一动，单纯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抹做坏事的邪笑，“要不我们打开门看看？”

“那你看，我可不看。”一听橙这么说，奕连忙贴紧墙壁，生怕丫头做的傻事会波及到自己。

毕竟橙是妹妹，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任何事情，可他不行，万一被发现了白沐雪说他偷窥……

“胆小鬼。”橙轻哼一声，偷偷拧开门把，顺着门缝往里边瞄，哪成想正好撞上了茵茵和白沐雪的视线。

“沐雪姐姐你看，我就说是沐橙姐姐吧。”茵茵得意地扬起脑袋，指着门口，仿佛早就预料到的样子。

白沐雪端坐在床上，看着目瞪口呆的妹妹，没好气地斥责道：“臭丫头，都被发现了还躲？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呃……姐姐，茵茵早啊。”小计谋没得呈，躲又躲不掉，橙尴尬地推开房门：“我就……就随便看看，哈哈。”

“起来了正好，待会和我去个地方。”白沐雪瞟了一眼妹妹凌乱的睡衣，说道：“穿的正式点，别整天和疯丫头一样。”

“去哪啊？”

“沐雪姐姐，我能去吗？”

橙和茵茵几乎同时问道。

“你不行。”白沐雪看着茵茵，又觉得自己的回答太过冷酷，于是重新解释道：“我和沐橙是去办事情，办完事很快就回来，你在家里等就好。”

“什么事啊？非得我一起去？”说话的同时，橙瞄了一眼旁边屏气凝神的奕，早知道她就不来偷看了，如今被发现又少了和奕独处的时间，怎么算都觉得划不来。

“要不姐姐你一个人去吧，我留在家陪茵茵，挺好的。”橙嬉皮笑脸地说道。

“吴天奕要是也去呢？你去不去？”

“去！”

……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橙和白沐雪已经着装完毕，刚下到楼下就听到两个不依不饶的声音互相争执。

“你有血光之灾！”

“你才有血光之灾！”

“你有血光之灾！”

“你才有血光之灾！”

听到有人下楼，皓和林轩正这才暂时停止争论，不约而同地看向楼梯口。

“沐雪学姐，沐橙，要出去啊？”看到来人，林轩正立马从沙发站起，态度变得恭敬。

“嗯。”白沐雪轻飘飘地应付了一句，视线从皓的身上经过，可皓根本就没有想要理会她的意思，趁着林轩正没空回应，张嘴闭嘴又偷骂了好多句，感觉自己已经占据上风，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幼稚。”白沐雪张了张嘴，发出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头也不回地拉着妹妹离开。

“你刚刚是不是偷骂我了？你骂了几次？”待白沐雪和橙一走，林轩正又恢复气势汹汹的模样，双手往柜台一撑，居高临下地看着皓，“你才有血光之灾你才有血光之灾你才有血光之灾你才有血光之灾！”

“你有血光之灾你有血光之灾你有血光之灾你有血光之灾……”皓不甘示弱地回应。

“你说是不是有毛病？”一出大门，白沐雪就忍不住说道。

“谁啊？皓吗？”橙回头望了望开始新一轮对局的两个人，笑着说道：“我感觉还挺有趣的啊，奕和他也经常这样吵……欸？奕呢？不是说一起去的吗？”

“我只是说要是，没说一定。”白沐雪耸耸肩。

“那出去干嘛啊？”橙不情愿地说道：“那我不去了，我还是去陪茵茵吧。”

“让你去就去。”白沐雪拽住橙的手臂，硬是拖着妹妹一步一步地走。

“我不去，你又不说去干嘛，等下被你卖掉啦！”被一路拖行的橙，好不容易抓到一电线杆，如同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

“谁要把你卖掉？！”白沐雪气得瞪大了眼睛，不耐烦地说道：“带你去见曼华姑姑，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谁啊？”橙好奇地眨了眨眼，只是觉得这个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熟悉又陌生。

“吴天奕的姑姑。”

“啊？那……那姐姐你等等我！”橙撒开电线杆，一路小追着白沐雪。

……………………

虽然有训练和比赛的事情要处理，但柔君也不会总是呆在学校。夏季是茶生意的高峰，家中还有大笔订单，所以闲暇之余她就在家里帮忙。

在树下乘凉，习习微风拂过，听着小区里热闹的欢声笑语，波澜的内心才能感受到少有的平静。

这段时间的沉淀，她已经渐渐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沉默寡言，仿佛又回到当初恬静的模样，人人都夸她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勤快，可柔君的父亲却不这么觉得。

尽管柔君至始至终都没向他说明缘由，但作为过来人，柔君的父亲能隐隐猜到一二，直到上次见到奕与白沐雪亲密的举动，才证实他心中猜想。

自己的女儿受了情伤，这让柔君父亲很是头痛。

“君君，歇会吧，你都坐一上午了，别一直坐着，去走一走。”柔君父亲给柔君倒了些水，有些心疼地说道。

“没事，坐着又不累。”柔君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摘茶叶杆的话，比平时在学校跑腿不知道要轻松多少，只是简单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便继续干活。

“对了。”摘着摘着，柔君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活说道：“爸，最近学校有个比赛，我负责后勤，到时候得跟着出去几天，就没在家住了。”

“出去住？”柔君父亲看着茵茵许久，见女儿不像是在撒谎，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好，出去见见别的城市，就当去旅个游，爸爸赞助你。”

“不用啦。”柔君笑了笑，说道：“这次比赛的吃住统一有学校报销，爸你就不用操心啦。”

“那不行，谁知道学校大不大方？”柔君父亲一摆手，慷慨地说道：“一会爸爸给你转点钱，该吃吃该喝喝，不用省。”

面对父亲温和的笑容，柔君心乱如麻，看着父亲这几日新生的白鬓，作为女儿，她又何尝不知道父亲为自己的担忧？想到这，柔君突然觉得有些闷，她想出去走走。

在这不大的小区内，柔君一圈又一圈的徘徊，熟悉的路灯，柔软的草坪，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年幼的回忆，如今她已然敢直面过去，坐在街边的石凳，眺望小区的大门，一如小时候那样，等待着，幻想着，期待着，害怕着记忆中的人再次出现。

微风带起树叶发出沙沙声响，由远及近的妙龄少女，互相拖拽着，出现在柔君的视线之内。

“姐姐我不敢去，我……我怕，你让我准备准备……”

“来都来了，还准备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吴天奕的姑姑吗？今天就带你见见。”白沐雪拉着橙的手臂说道。

“我我……我觉得我好像穿的不够正式……”橙赖在地上哭丧着脸，早知道是见家长，她后悔当初就该听姐姐的话。

“早叫你穿你不穿。”白沐雪没好气地瞪了橙一眼，实在是拿这个傻妹妹没有办法。

“咦？那个不是学生会的女孩子吗？”和姐姐闹腾时候，橙无意间注意到不远处的柔君，正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们两个。

“是吧。”

白沐雪顺着妹妹的视线望去，却显得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她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

七十五

八月，是盛夏最旺的月份，三十多度的室外温度足以烘干一切，唯有茶叶店门口的榕树下，保持着最后一丝清凉。

正所谓夏喝龙井，作为茶叶店的老板，冷泡龙井，一直是柔君父亲的拿手绝活。

一杯凉茶下肚，生津止渴，茶香充斥唇齿之间，舌尖迸发的甘醇与甜美，让贪杯的橙忍不住又多喝了几杯。

“谢谢叔叔。”几杯茶水下肚，浑身清凉透爽，橙这才满意地放下杯子，可看见姐姐和柔君一杯都没喝完，当即小脸一红，把杯子藏握在手中，不好意思再开口要茶。

“谢谢叔叔。”白沐雪一同道谢，她小口品着茶，丝丝凉意的浸入，一点一点将体内的暑气驱散，顿时整个人都舒畅不少。

“都是君君的同学，用不着这么见外。”柔君父亲笑着给橙和白沐雪添茶，忍不住打量这对姐妹，若不是气质有差，仅凭样貌，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但作为生意人，察人观事是必不可少的技能，回想那天看到的场景，再看向白沐雪时，或许是太过惊艳的缘由，柔君父亲眼中的神色满是惊异，想要问点什么，却又不好开口，只能干巴巴地在一旁喝茶。

少了柔君父亲的参与，石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又尴尬，面对白沐雪的镇定自若，柔君则显得要弱势许多，始终不敢与白沐雪对视，就连橙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疑惑地转着脑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闹耳的蝉鸣阵阵不息，就连柔君父亲的心也跟着焦灼起来，似乎在这小小的石桌上，有一场无烟的战争随时爆发，而自己的女儿，无疑会是这场战争的牺牲者。

眼看柔君父亲要开口圆场，白沐雪蕙质兰心，很快放下手中的茶杯，拉起妹妹，礼貌地向柔君父亲点头：“谢谢叔叔的款待，我们一会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没事没事，有空经常来坐啊。”柔君父亲招呼着渐远的白沐雪和橙，等到两姐妹走了，才看向魂不守舍的女儿，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想安慰女儿，当那厚实的大手搭上柔君瘦弱的肩膀，脆弱的身躯便如同被风吹翻的枯柴，摇摇欲坠……

“爸，沐雪学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很好的……可是……可是……”柔君解释着，越是解释，她的声音就越是哽塞，渐渐变为一种无声的抽泣。

柔君用力揉着眼睛，想让自己看起来能正常一些，可红彤彤的眼眶最终还是在父亲的注视下泪流不止，那些心中堆积许久的委屈，隐藏着的情绪，在柔君父亲一下下的抚慰中不可控制地爆发出来。

……

“姐姐，刚才什么情况？她不是你学妹吗？你们怎么不说话？”走在路上，橙麻雀般叽叽喳喳地追问，不时地回头张望，但很快就被白沐雪制止。

“别乱看，关心别人之前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沐雪目视前方，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又走了几步路，才在一栋小楼面前停下。

白沐雪把伞收好，指着小楼四楼的位置，本来只是想向妹妹指明奕姑姑家的位置，正巧赶上了奕姑姑在窗台浇花，于是挥手呼喊。

“曼华姑姑。”

浇花中的奕姑姑听到有人叫自己，起初微微一愣，顺着声音的方向低头望去，看到是白沐雪时又惊又喜，再看到白沐雪身旁的橙时，很快就猜到了什么，更是惊喜万分，连忙放下水壶。

“大白你怎么跑来了？旁边那个是小白吧？啧，长得真漂亮，外面太阳大，你们快上来坐，别晒黑了。”

橙一脸措楞地仰着脑袋，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遇见奕的姑姑，进了楼道更是迷迷糊糊，直到走进奕姑姑的家门，坐上沙发才发现自己忘记打招呼，一时间慌张不已，着急地补了一句：“阿姨好，我是白沐橙。”

“叫什么阿姨？”白沐雪无语地瞟了眼橙，平时机灵捣蛋的妹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白兔，端正地坐着，动也不敢动一下，于是纠正道：“和我一样叫曼华姑姑。”

“哦哦，曼华姑姑。”

“叫什么都行，人来了就好，来给姑姑好好看看。”奕姑姑笑着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些，紧接着把视线转向橙，扫描一般地来回打量，等到橙不好意思了才咯咯笑起来：“小白还是和以前一样害羞，不过长大了倒是没怎么变，都是一样的水灵。”

听到奕姑姑亲密的称呼，再加上说话的语气，橙呆呆地看着奕姑姑的脸庞，越看越觉得熟悉，零散的记忆一点点地拼凑。橙突然如同被天雷击中一般，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地问道：“曼……曼华姑姑是……是……是……是奕的姑姑？”

…………………………

“你有血光之灾！”

“你才有血光之灾！”

“你有血光之灾！”

“你才有血光之灾！”

“所以哥哥这是在和另一个大哥哥吵架吗？”茵茵捧着手机，屏幕里正是皓和林轩正唾沫横飞的模样，小丫头关掉视频，把手机交还给奕，有些担心地问道：“哥哥不会又要打架吧？”

“打不打架我不知道，反正中午这顿饭我知道只能我来了。”奕耸耸肩收好手机，开始淘米洗菜一系列的粗活。

“可是沐雪姐姐不是说要你和沐橙姐姐出去吗？为什么奕哥哥还在这里？”茵茵也是闲来无事，观看的同时，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讲到这，奕苦涩地笑了笑，他本应该和白沐雪她们一起出门，可为了不撞见林轩正，他只好绕一大圈从后门出去，结果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两姐妹的踪影，给橙打电话又没接，最后只好灰溜溜地钻回网吧……

不过好在有茵茵在，小丫头和跟屁虫一样跟了自己一上午，消磨时间才不至于这么无聊。

不过茵茵平时是极少呆在厨房的，就算是等饭吃也是安静地坐在餐厅，起初奕以为是小丫头没了伴太过无聊，可渐渐地他发现茵茵的视线始终盯着自己，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老是看着我，难道我今天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奕看了眼茵茵，放慢手中的活，打趣地问道。

“那个……奕哥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茵茵扭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上来以后悄悄问道。

“什么问题要搞得这么神秘？”奕哭笑不得地看着小丫头，爽快地答应：“只要不是你们的奥数题，我尽量回答你。”

“才不是奥数呢。”茵茵撇了撇嘴，小声打探道：“奕哥哥你知不知道怎么挠痒痒才会变得舒服啊？”

“怎么？”奕扫了一眼茵茵，没好气地说道：“小丫头片子又在想什么鬼点子整你沐橙姐？”

“不是……”茵茵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忽然想起和白沐雪的约定，小眼珠转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那奕哥哥知不知道怎么挠沐橙姐姐才会舒服哦。”

“当然知道。”奕一边切菜一边答道。

茵茵心中惊喜，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挠啊？”

“被我挠。”奕得意地说道。

“……”

“我要把奕哥哥你这句话告诉沐橙姐姐。”茵茵撇了撇嘴，一脸不信地说道。

“你告诉她我也不怕，她要是不服气你还可以让她和我对峙。”奕笑了笑继续说道：“再说了你沐橙姐多怕痒你不知道啊？哪来的舒服一说？”

“哼，奕哥哥就是小气包包。”茵茵噘着嘴，还以为是奕故意卖关子不肯告诉她。

“实话实说怎么就小气了。”奕哭笑不得地说道，他确实是按照茵茵的提问来回答的，毕竟舒服的说法因人而异，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的。

“既然你说我不告诉你，那你告诉我你每次和橙玩游戏的时候，被痒痒有觉得舒服过吗？”奕反问道。

“唔……好像没有。”茵茵想了想说道。

“那你知道怎么样挠你痒痒你才会舒服吗？”奕继续问道。

“不知道……”茵茵摇头。

“是吧？你看你自己都没有觉得舒服过，为什么你沐橙姐就会得觉得挠痒痒舒服？”

“可为什么沐橙姐姐没有觉得舒服还总是和奕哥哥玩挠痒痒？”

“因为是被我挠。”

“……”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奕的一套说辞下来带着茵茵又兜回原点，把小丫头说得哑口无言。

本以为按照茵茵的性格会继续深究，奕也做好了忽悠的准备，可哪知道茵茵在思索一会后，眼睛突然一亮。

“我知道怎么挠痒痒会舒服了！”

“哦？”奕好奇地看着茵茵，打趣地说道：“这么快就明白了？说说看，看看你知道什么了。”

“奕哥哥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奕哥哥。”茵茵冲奕比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心满意足地跑到厨房外的餐桌坐下。

“好啊小丫头片子，套完话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奕望着茵茵笑骂道，也没有再去计较，专心做起饭来，不到半个小时就简单完成。

“去叫你哥上来吃饭。”由于不方便露脸，奕便把茵茵当做小苦差来使唤。

只见茵茵跑下去没多久，又“咚咚咚”地跑上楼，气都不喘一下，嘟着小嘴不满地说道：“哥哥说不上来，要和另一个大哥哥一决雌雄。”

“好一个一决雌雄，他就没好奇是谁做的饭？”奕啧啧感叹。

“哥哥没问我，就一直吵架，就说吵赢了再吃。”

“真是个呆子。”奕一脸汗颜地捂着脸摇头，“你等会再下去，和他说饭是我煮的，你看看他上不上来。”

茵茵又一次下楼，没过一会，楼梯就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然而跑的最快的不是茵茵也不是陈皓，是林轩正……大块头横冲直撞地往上莽，一副不踏塌楼梯不罢休的气势。

“吴天奕人呢？出来！”

上到三楼的林轩正左右观望，连角落都不放过，恨不得把立马奕给揪出来，可看了半天除了餐桌上的热饭和一碗没扒拉干净的米饭，连个人影都没有……

“卧槽！你别以为你有血光之灾就能随便闯我家！”皓横跨一步挡在林轩正的面前，也是左看右看，愣是没看见奕，起初以为是躲在厕所，可厕所的门根本就没关，于是不解地询问茵茵：“你奕哥呢？”

“不知道啊，刚刚还在那里吃饭呢。”茵茵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下去一会人就没了，“会不会先回房间了？”

“吴天奕的房间呢？在哪？”林轩正气势汹汹地问道，随手就想去开唯一一间关着的房门，“这是谁的房间？”

“沐雪姐姐的。”茵茵答道。

“额……”放在把手上的手停顿了一下，林轩正的气焰消失大半，偌大的力气怎么也拧不开那小小的门把手。

“茵茵你提醒他干嘛？让他开，你瞧他那怂样，他敢开我就告诉白沐雪那娘们，看看今天谁有血光之灾。”皓不客气地说道。

“你才有血光之灾。”林轩正白了一眼皓说道。

“就你有血光之灾。”皓立马回击。

“……”

…………………………

作为奕的老干妈，奕姑姑的身上总是有股让人无法理解的自信，比如料理。

橙和白沐雪是实在招架不住奕姑姑的热情，盛情难却留下来吃饭，看着一桌子充满神奇气息的饭菜，两姐妹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曼华姑姑，会不会煮的太多了？”橙胆战心惊地看着奕姑姑将一盘又一盘的菜端上，生怕一会来一句要全部吃掉。

“曼华姑姑，太多了吃不完浪费……”白沐雪本来不想发言，可每个盘子里五颜六色分不清是什么的菜品，让她忍不住想要制止。

毕竟她尝过奕姑姑做的包子，味道真的难以言喻……

“不浪费不浪费，你们多吃一点就不浪费了。”奕姑姑将最后一道菜上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开始催促两姐妹吃饭，“我家臭小子就是吃我的饭长大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尝尝看，看看好不好吃。”

“曼华姑姑的手艺……真好……”为了博得奕姑姑的好感，橙愣是夹了几大筷子的菜，硬着头皮就米饭配下，还要边吃边夸。

“……”白沐雪沉默不语，假装下筷的她，心里突然有些佩服奕的勇气。

这一顿饭，吃的橙和白沐雪苦不堪言，从奕姑姑家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胃里各种闹腾，甚至还有些头晕目眩。

“姐姐，我感觉有点恶心。”橙捂着肚子走出小区的大门，她到现在都忘不了方才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那种油腻黏糊的口感，一想到就觉得嘴里难受，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我也有点。”白沐雪的脸色也不好看，脑子里都是奕姑姑一句句「多吃点」的回声在转悠……

这饭，有毒……

路上点了两杯茶饮解腻，白沐雪和橙不敢再打车，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散步回网吧，到了的时候才觉得胃舒服些。

“你有血光之灾！”

“你才有血光之灾！”

一进门，喋喋不休的争论声音，让白沐雪和橙一阵无语，仔细算算她们出门也快有四个小时，难道这四个小时皓和林轩正都在重复这两句话？！

这是复读机吗？

橙和白沐雪震惊了……

要是和这两个人打招呼，也太丢人了吧？

一时间白沐雪和橙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个想法，在无视皓和林轩正后赶忙上楼寻得清净。

“姐姐，那个……”在进房间之前，橙犹犹豫豫地开口，而白沐雪一下就看穿妹妹的心思，在经历过这种事情后哪能这么容易沉住气？

“今天去找曼华姑姑的事，你不要和他说。”虽然面露不悦，但白沐雪也无可奈何，她知道就算这时候不让，妹妹也还是会找机会偷溜，无奈之下只能叮嘱一句。

“嘻嘻，知道啦。”

得到了白沐雪的同意，橙迫不及待地跑到楼下，而白沐雪见状，心思一动，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瞟向茵茵的房间。

………………………………

从让茵茵下去找皓开始，奕就随便吃了几口饭菜躲回房间，房门紧锁，就算皓真的没把住嘴供出了自己的位置，他也能靠着装死把这能当做最后一道防线。

“只要我不出声，就没有人知道我在房间里，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假装不在。”奕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可门把手转动的机械声音很快就引起了他的警觉。

不会真的来了吧？

奕心里一惊，跑到门口再三检查，确定门锁牢固没有松动，这才放心躺回床上继续玩手机。

“你在哪？”正当奕玩的入神，弹窗突然弹出这么一条消息，是橙发来的消息。

“房间。”奕快速回复。

“快开门，有大灰狼。”几秒钟后手机又有了消息。

难不成开门的是橙？

半信半疑地，奕把门打开，果不其然丫头从门缝钻了进来，一边钻还一边说道：“我就是大灰狼！”

“巧了，我是猎人，专治大灰狼。”奕哈哈一笑，把门锁死，有几分瓮中捉鳖的意思，“你和你姐去哪了？怎么打电话也没接？”

“姐姐带我去见妈妈的好朋友。”橙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奕，月牙弯弯的眼里有藏不住的欢喜。

“见个长辈至于这么开心吗？嘴巴都笑的要合不起来了？”

“哎呀才不是呢！我就是觉得，今天你有一点点帅。”橙羞涩地看着奕，脸蛋微红，不好意思地开口。

“那我也太惨了吧？难道我平时不帅吗？就只有今天帅？”奕哭笑不得地问道。

“那倒没有。”橙摇了摇头，用手指比划着说道：“今天比平时要帅那么一点点。”

“所以大灰狼就过来贪图我的美色了？”

“难道大灰狼就不可以贪图美色吗？”橙笑着反问。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狼。”奕撇了撇嘴，摊开手臂躺在床上，一副随意的模样，说道：“什么时候开始贪图美色？我已经准备好了。”

“死鬼，人家是大灰狼，又不是色狼。”橙羞得直拍奕的大腿，再注视奕的时候，眼里尽是温柔，她枕在奕的手臂上，和奕贴近再贴近，恨不得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呐，我说，你有没有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人啊？”橙偷偷注视奕，看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忍不住问道。

“有啊。”奕想都没想地回答道：“你姐啊，特别可怕，印象太深刻了。”

“那还有呢？”

“蒋恩泽啊，特别讨厌，一般电视剧里的这种眯眯眼都不是好东西。还有就是皓，特别烦人。”

“那其他就没有了吗？让你能一直记得的事或者人？”

“这倒是……有吧？”奕想了想，脑子里下意识地冒出与柔君的过往，尽管他早已向橙陈明，但求生的欲望还是让他不确定地看了眼橙。

“谁啊？”橙的心思微动，双眼突然明亮起来。

“算了算了，还是不说了。”奕想了想，摇头说道：“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你说嘛，我想知道。”

“万一我说了你不开心怎么办？”奕拼命的摇头，就是不肯说。

“我保证不会不开心，你就说嘛。”橙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然后继续说道：“我要是不开心了你就哄哄我，这样我就开心啦。”

“其实也没什么，我也跟你说过了，就是小时候和我一起玩的那个女孩子……”

“我不开心了。”橙突然把头歪到另一侧，酸溜溜地说道：“记忆力很好嘛，现在都还记得人家，看来从小女人缘就不错嘛。”

“谁说的？！”奕不服气地说道：“我小时候也有不好的女人缘！”

“谁哦？”橙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

“一个小黑妞。”

橙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眨了眨眼睛问道：“就因为人家是小黑妞，所以你就记得？”

“那倒不至于。”奕想了一会，然后形容道：“又丑又矮又凶，忒心机，最重要的是还暴力！”

“……”橙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嘴角微微抽搐，牙齿更是咬得咔咔作响，“然后呢？就这样？”

“何止啊。”讲起过去，奕仿佛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反正就是我老姑朋友的女儿，小时候我跟着我老姑混，她去哪我去哪，好巧不巧每次出去都能遇见那个小黑妞。”

“好好说话，别老小黑妞小黑妞的叫，一点也不礼貌。”橙轻拍了一下奕的胸口说道。

“那我也不知道人家叫啥啊，不就只能代称。”奕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一开始见一次两次倒没什么感觉，反正不熟大家就各玩各的，后面见的次数多了，我就想反正看脸也认识，就想去找她玩，然后你猜她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

“我刚靠近她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棍子追着我打！好家伙追了我一路！”

“或许是你小时候长得不好看？又或者是别人觉得你图谋不轨？”

“她长那样我都不介意，她还反过来嫌弃我？”奕激动地说道：“最重要的是当我老姑听到声音过来的时候，她居然把棍子丢到我脚下，自己那里哭起来！然后我老姑就说我欺负人家把我揍了一顿！”

“你说是不是很心机？让我堂堂七尺男儿背这种黑锅，这是正常小女孩干得出来的事吗？所以我每次见到她就想着报复她。”

“你报复啥了？”

“我往她的裤子上滋水枪，然后到处说她尿裤子了。”

“你怎么这么欺负女孩子？”橙不满地嗔了一句。

“那也只是一时的。”奕幽幽叹了一口气，不甘心地说道：“后来她趁我不注意，不知道哪里掏来的泥巴，甩到我屁股上，然后到处说我偷拉屎了，害得我被笑了好久，从此以后我和她的梁子算彻底结下了。”

“你还做了啥？”

“打她啊，从那时候起她对我来说就不算是女生了，看她那个瘦胳膊瘦腿的猴样，我分分钟都能把她撂倒，所以我就去找她单挑。”

“那你打人家了吗？”

“没有……我刚去找她，她就把棍子丢到我脚下哭起来了，然后我姑就突然出现，说我不长记性，又把我揍一顿，我现在严重怀疑都是她安排好的！”

“后来武斗不行我就开始智取。”奕得意地说道：“有一次是在我老家，我骗她说我家后山上有漂亮的小鸟，她居然傻乎乎的信了，自己一个人往后山上跑，我一路偷偷跟着，确定我老姑不在的时候我就和她摊牌了。”

“你打人家了？”

“那不至于。”讲到这，奕看了看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把她绊倒，脱她鞋子挠她痒痒，让她以后别再招惹我。”

“哼，果然。”橙不悦地嘟起小嘴，“我还以为你能干出什么大事。”

“但结果是好的啊，她怕痒，一下就认怂了，只不过没想到中途出了意外。”

“我姑没出来，不知道哪窜出来的一只大黑狗，对着我们嗷嗷乱叫，我以为它要来咬我，结果是冲着小黑妞去的。我就想啊，我把人家骗到山里来挠了痒，还被狗咬了，三件事加起来能让我被我姑抽死，然后我就那狗一顿跺脚，把它吸引到我这边来。”

“虽然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但看起来还挺有担当的。”橙笑了笑，心情转好，声音甜美地说道。

“那可不？要不是我中途摔了一跤，差一点就不用被咬了。”奕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愤愤地说道：“你说这什么狗啊，咬哪里不好？咬屁股蛋子？等我姑赶到的时候肉都差点被咬下来，缝针都不好缝。”

“肯定很疼吧？”橙露出心疼的目光，小手在奕的屁股上摸了摸，随后红着脸把手收回。

“疼倒是还好，那时候已经被咬麻了，就是打针和缝针的时候疼，还有就是我老姑揍我的时候疼。”

“你都被狗咬了为什么还要打你？”橙不解地问道。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啊，以为是小黑妞又告密说我欺负她，后来我老姑才说是因为我没事去招惹疯狗，你说我多冤枉？”

“那还不是你骗人去山上。”橙咯咯笑着说。

“说不定不上山也会有疯狗呢。”奕出声说道：“她就是个灾星，遇见她准没好事。”

“那你后来还有再见她吗？”橙问道：“你这好歹也算帮了人家，关系有没有变好啊？”

“没有，后来因为出了点事，我就不和我姑姑住了。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奕又摸了摸屁股说道：“还好后来没有见过她，不然她肯定要嘲笑我，说我撅屁股的姿势丑。”

“你怎么总把人想的这么坏，说不定人家想谢谢你呢？”橙不满地说道。

“她不打我我就谢谢她了。”

“……”

橙很无语，在奕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安静地躺在怀里，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你好，我叫吴天奕，你叫什么名字？”男孩搓着脏兮兮的脖子，伸出满是污泥的手。

“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是不揍你我就是孙子！咦？老姑你怎么在这里……”男孩刚恶狠狠地威胁完，下一秒就被大人拎兔子一样地拎走，不服输地叫唤道：“我还会再回来的！哎呀……”

“你服不服软？不服软我就继续挠你脚心。”男孩得意地骑在女孩的身上，手上抓着的是女孩怕痒的小脚。

“你快跑！我……我拖住它了，你快回去叫老姑！哎呀……”男孩撅着屁股，眼里冒着泪花，坚定地看着被吓呆的女孩，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

……

奕……

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

橙轻启小嘴，发出无声的呼唤，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意。

“我被狗咬了你傻笑啥？难道不应该同仇敌忾吗？”奕一低头就看到橙娇憨的笑容，于是疑惑地问道。

“那我不是高兴嘛。”橙笑着说道。

“高兴啥？高兴我被狗咬了？”奕越来越不解。

“才不是呢。”橙哼了一下鼻子，轻声说道：“我觉得你还挺勇敢的，这么小就敢去惹大狗。”

“反正要么被姑打要么被狗咬，我老姑可比大狗凶不知道多少，后来听说她叫村子里的人把狗宰了，说是给我补身子。”奕忍不住笑道。

“讨厌。”橙娇嗔一句，然后好奇地问道：“你那时候就知道tk了吗？干嘛不然干什么不好，非得挠痒痒？”

“那我总不可能真的打她吧？她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好男不跟女斗，不就只能这么想这种法子。”

“哼，我看你就是蓄谋已久故意想挠她痒痒。”橙肯定地说道。

“胡说，她脚这么脏，又臭，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才不愿意碰她呢！”奕嫌弃地说道。

“……”

“那我的脚呢？你怎么这么喜欢？”橙有些害羞地问道。

“那有可比性吗？”奕抱起橙的大腿架在腰上，伸手去摸橙的脚丫，拇指在脚背轻轻摩挲，你是小娘子，我不喜欢还能喜欢什么？”

“唔……讨厌。”橙身体一怔，勾了勾脚趾，可奕的手指却变得越来越不老实，起初只是拇指在脚背游走，可慢慢的，其余四根手指隔着袜子在脚底轻轻弹弄，怕痒的脚心立马就变得酥麻起来。

“嘻嘻嘻……痒嘻嘻……”橙轻笑着，脚丫闪躲，明明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可心里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面对喜欢挠痒的男友，她竟然忍不住地想要配合……脚趾如莲花盛开，在奕惊讶地触碰中，橙的俏脸红润，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我只是觉得你会比较喜欢这样子……”

“只要是小娘子的，怎么样都喜欢。”奕笑侃着，忽然觉得今天丫头给他的感觉和平常不同，少了一点捉弄人的劲儿，似乎变得更加温婉？

奕有些搞不明白，却不讨厌丫头这样的变化，就像他自己说的，不管橙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

手指捏住橙的袜尖，毫不费力地将橙的袜子扯下，兴许是刚走路回来的缘故，橙的脚底温润，没过一会就在奕手掌的摩挲下变得干燥光滑，而那保持着分开动作的脚趾的主人，也在手指的揉捏下发出声声悦耳的娇笑。

……………………

七十六

“哦对，差点忘记了！”

奕和橙正闹着，像是想起什么，起身拿过手机，和橙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拨通了皓的电话。

“喂？有事说事，小爷很忙……你有血光之灾！”

“你才有血光之灾！谁打的电话？是不是吴天奕？”

“你有血光之灾！干嘛要告诉你？！”

“你才有血光之灾！赶紧免提。”

“滚！”

电话刚接通，奕就被皓和林轩正吵得耳朵疼，不得不打开免提，好容易找到两个人吵架的间隙，这才艰难地插嘴道：“你和那大块头说，就说我明天去学校找他，让他赶紧回去。”

“什么头？”

“大块头……”

“大什么？”

“林轩正！”要不是林轩正在楼下，奕铁定下去给皓来一记泰式推拿。

“哦哦，知道了。”皓回复着，可转眼间就对着林轩正说道：“奕让你赶紧滚回去，他说明天去你学校找你单挑！”

“你丫会不会说话啊！”奕隔着电话在咆哮，他是准备明天去找林轩正磨合的，被皓搞得要去踢馆子一样，万一真的被林轩正记住了，以他那种一根筋的烦人频率，到时候自己不是得被烦死？

奕纠结着要不要亲自下去，后来想了想，有了上次放鸽子的经历，指不定这次下去就要被林轩正抱着不撒手。

和一个肌肉男搞亲密接触……奕觉得有些不妥。

“要不然我下去说吧？”听着奕和皓的谈话，橙偷笑了一会，于是建议道。

“那你下去帮我给皓那家伙一拳，太气人了。”虽然奕心里不愿意，但橙的提议无疑是最稳妥的，临走之前还不放心地对橙叮嘱道：“要是林轩正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就让皓给他一拳。”

“就你会多想。”

橙怪嗔地看了一眼奕，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毕竟就算男友爱乱想也是为了自己，换做谁不开心？

橙下去了。

奕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下午的清闲时光偷起懒来是如此的让人舒畅，他不禁开始后悔答应林轩正参加什么省赛。

“没人烦又不用训练的日子，也太美好了吧？”奕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期待比赛之日早点到来早点结束，然后用剩下的几天时间好好和橙玩个痛快。

奕已经打算好了，这次比赛是去省会城市，作为一个在本地呆了十几年的人，第一次出远门怎么可能只为了比赛？比赛只是任务，旅游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用公家的钱来旅游，路费住宿费全免，最重要还有补贴，这早在奕和蒋恩泽谈判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所以他压根就不在乎荣誉归谁。

他只负责努力，名次什么的无所谓。

再说了荣誉有什么用？有钱有用吗？

“笑什么呢？和傻瓜一样。”橙一回来就看到奕躺在床上贼兮兮地笑着，一下就猜到了男友肚子里淌着坏水。

“只是在想和你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一起出去旅游过。”奕拉过橙坐在床上，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大城市好不好玩，想想就有点期待。”

“有什么好期待的，姐姐也会去呢。”橙小声地提醒了一句，羞涩的笑容同样隐藏不住她内心的期待。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游，虽然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无疑是值得在未来共同纪念的事。

橙的一句话点醒了奕，美好的幻想分崩离析，如梦初醒的他猛地一拍手：“对啊！还有你姐，还有茵茵和皓，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早知道出个门和迁徙一样，奕愈发后悔当初答应比赛。

谈个恋爱都费劲，要钱做什么？！

“那我们……”奕的神色惋惜，他默默叹了一口气，不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之事，当务之急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下去给皓一拳！

……

不吃不喝还嘴五个多小时，最后看着林轩正在橙的劝说下惨败而归，吵架吵赢的快感，让皓犹如包龙星附体，萌生优越。

带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皓在柜台享受胜者的荣耀，闭着眼睛怡然自得地补充水分，准备休息好了就上去吃饭，却被突然从二楼空降的拳头打得找不着边。

“嗤……咳咳咳……”

手中的水杯没有拿稳，水顺着鼻子涌入皓的鼻腔，若大的鼻孔犹如喷泉喷出两道清水，吓得奕连连后退。

“你搁这表演大象呢？”奕惊叹地看着皓，又是嫌弃地拉远距离。

“畜生啊你！”皓发出痛苦的哀嚎，急忙抽纸把鼻子周围的水擦干，“我帮你挡了这么久的枪，你居然还想谋害朕！”

“挡个屁！要不是橙下去的早，迟早被你害死！”见皓撸起袖子，奕直接上去一技强人锁男，和皓在凳子上抱成一团。

“我跟你说要不是沐橙在给你留着面子，小爷早把你撂着了！还不松手是吧？我数三个数……你看我……嘿呀！嘿……嘿呀……呼呼……力气大了不起是吧？卧槽断了断了……”想着在兄弟的女人面前不好丢面，皓奋力挣扎了一会，结果奕的劲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挣扎未果，于是皓气喘吁吁地拍起奕锁住自己脖子的手臂。

橙笑嘻嘻地站在一旁，她早就习惯了这幅场面，面对奕和皓的锁来锁去，她反而觉得这是他们感情好的表现，唯一可惜的就是……她好像没见过男友被锁住的样子？

两个人闹了有一会，这才各自撒手。

“我跟你说，要不是我没吃饭，谁锁谁还不一定呢！”皓收拾着柜台，确实没吃午饭的他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刚想说喝完水上去捡点残羹剩菜，没想到奕就下来和他做了一套运动……

“早叫你吃饭了，你要那里和林轩正杠嘴，怪的了谁？”奕无情地嘲笑着，他是真没想到皓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不过也多亏了皓，自己才能这么清闲，“大不了找机会请你吃顿饭，给你补补身子。”

“终于做一回人了，请吃啥？”一说请吃饭皓就来了精神，伸直了脖子说道：“我跟你说啊，不低于五十不吃。”

“豪华清汤粉，随你加料，前提是你能加到五十，还得吃完。”奕甩了甩手，慷慨说道。

“……”皓皓无语地看着奕，嘴角不自觉地抽了几下，他早该想到如此。

请什么不好？非要用最低的标准弄最高的配置？再说了谁吃这玩意能吃到五十？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当务之急就是填饱肚子，比起奕的豪华清汤粉，皓忽然觉得还是楼上的剩菜剩饭比较靠谱。

残羹剩饭就着冰凉的肉汤，皓吃得津津有味，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盘子解决干净，豪迈地靠在凳子上仰天长嗝，属实是把奕和橙震惊。

这家伙……属猪的吧？

眼看皓吃饱喝足，奕也开始变得正经起来，毕竟他找皓是有正事的，那一拳只不过是附带的而已。

“再过五天比赛就要开始了，你看看东西可以提前收拾一下，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出发。”奕撑着桌子，食指和拇指端住下巴，思索道：“然后就是网吧这里，你看看是要提前通知还是让你爹来管，别到时候一声不吭溜了影响生意。”

“嗐，这我和我爹商量过了，老爷子说该歇就歇，反正钱赚不完，到时候贴个告示就好了，让我别老在网吧呆着，出去长长世面。”皓一边剔牙一边说道：“傍晚去打印店做张告示，晚上就能贴出来。”

“那行，就等到时候走了再说吧，我和橙还有事，先回房间了。”奕点头，他没想到皓这边会这么干脆。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剩下的时间他也不想浪费，好不容易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自然得争分夺秒。

“你俩有什么事做？”皓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奕和橙，随即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哦我懂了！你们去，快去快去。”

虽然不知道皓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橙隐约能品出皓语气的味道，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有些责怪地看向奕，意思是说奕不应该乱说话。

“没事，他不懂。”奕安慰着橙，用只有自己和女友能听懂的意思笑解释，语气中满是对单身狗的嘲讽和不屑。

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什么不懂？你看不起谁呢？”

皓的语气激动，不服气的他站起来就要和奕争论，哪知道奕根本就不理会他，牵着橙的手悠哉悠哉地往下走。

一路走回房间，奕才像个大赢家一样，趴在床上哈哈大笑：“你刚刚看到他那个脸色没有？和吃了一shi一样，我估计晚上下去他又要囔囔着找个女朋友给我看。”

“有什么好开心的，羞死人了！”橙一跺脚，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见奕笑的和孩子一样，她居然生不起脾气，不知不觉也跟着笑了起来。

又气又好笑。

笑着笑着，橙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他发现奕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幼稚，总想着使坏，却让她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你刚刚说还有事情要做，是什么事啊？”鞋子里的脚趾不安分地扭了几下，橙忍不住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奕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突然坏笑地把橙拉到床上。

“呀！还没脱鞋呢……”柔软的身躯落入奕的怀中，明明只是坐上奕的大腿，都还没上床，橙却在惊呼后破天荒地蹬掉鞋子。

一双玲珑的白袜小脚横空出世，其中一只脚的袜子还因为蹬鞋时太过着急被蹭掉一半，露出半个脚背娇滴滴地想要寻找藏身之所。

“你这是？”奕一脸茫然地望着不远处的鞋子，他只是想抱着橙，想不通和脱鞋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想……想挠痒痒吗？”橙红着脸小声问道。

“不是啊。”奕摇头。

“呜……”只见橙发出害羞又可爱的低吟，头也不敢抬，绷紧脚背的她，用脚尖指了指鞋子，说道：“那我搞错了，你……你帮我把鞋子够回来吧。”

奕看了一眼地上凌乱的鞋子，伸脚轻轻一踢……于是鞋子滚得更远了。

“够不着，不够了。”

“你干嘛呀，干嘛还要踢掉？”眼看鞋子越离越远，橙这才明白，兴许是自己的举动误打误撞勾起了男友的兴趣，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该是该紧张，“你……你想干嘛？”

“这不是明摆着嘛。”奕笑了笑，抱起橙摆在床上，让橙头朝床尾脚对床头，看着橙脚上那半脱不脱的袜子，打趣地说道：“这是小娘子的新造型吗？”

“唔，你别看啦……”橙正想把袜子穿好，下一秒就被奕给制止。只见奕往床头一靠，双腿大开，先是将她的双脚交叠，再抱起放置两腿之中，双腿一夹，正好把双脚固定。

面对这样怪异的姿势，不好的预感在橙的心中浮现，她尝试地动了动脚，发现双脚居然被奕夹得难以动弹。

“臭奕，你你你……不会要这样挠我痒痒吧？”橙试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可被抬高的双脚却让她无论如何也起不了身。

恐怖的姿势外加未知的挠痒方式，橙的心里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怕痒驱使她忍不住想要打退堂鼓，可一想到是奕挠痒痒，似乎又不是那么的害怕，有一股冲动，让她居然隐隐想要尝试一下这样被男友挠痒挠痒的滋味？

天哪，太难为情了……

橙羞臊地想着，身子变得有些许燥热，怕痒的脚丫渐渐放弃挣扎，脚拇趾在有意的控制下微微上扬，却又不敢把整只脚底伸展。

因为她太怕痒了……

“你要脱袜子挠吗？”橙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想我脱袜子挠吗？”奕反问。

“讨厌！爱脱不脱。”橙轻哼一声，她甚至可以想到另一头的奕是怎样一副使坏的表情。

“这样吧，我们玩一个游戏吧。”奕伸手摸向橙那只袜子完整的脚丫，指甲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脚后跟上转着圈圈，“我挠你这只穿了袜子的脚，如果你能不借助外力把你另一只脚上只脱了一半的袜子挣开，那我就停止挠你痒痒，怎么样？”

“嗯……嘻嘻……这……这哪里脱的下来啊？”橙惊呼着，正想抗议的她扭了扭穿一半袜子的脚趾，惊奇地发现那卡着一半脚心的袜子居然往上动了动，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卖力地扭动脚趾。

“这么说是开始咯？”奕正对着橙的脚底，自然是把丫头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只见丫头不停地撑着脚趾，他却是不慌不忙地开始脱另一只脚的袜子。

“你……你慢点脱，我快掉了，真的快掉了。”藏在袜子里的脚趾分分合合，橙感觉袜子正一点点的松动，可另一只脚底传来的清凉还是惹得她一阵惊呼：“啊……你怎么脱的这么快？”

少女诱人的脚底浮现面前，光洁的脚心窝如同白玉般细腻光滑，纤长的脚趾此刻正随着另一只脚脚趾的分合而轻轻触动，在红润泛光的脚掌上掀起一道道淡淡褶皱。

“我开始咯？”奕提醒了一声，只见他弯起食指，犹如弯曲的小虫，指腹紧贴着橙的脚心，有条不紊地搔弄起来。

“唔！”

尽管已经做好准备，橙还是被突如其来的痒感吓了个机灵，猛地弯起膝盖，被夹紧的双脚往回缩了一下，可一下子又被奕的手指追上，想要再缩，却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哈……慢、慢一点哈哈哈……挠太快啦哈哈哈哈哈哈哈……脚心嘻嘻嘻……很痒啊哈哈哈哈……”

由于双脚交叉的缘故，橙只能靠着摇晃双脚来躲避奕的追击，可不管她怎么晃动，奕的手指总是能精准地摸上她的脚心，这让她不得不蜷紧脚趾来缓解痒感。

“怎么两只脚都缩起来了？想当小乌龟啊？不赶紧把袜子脱掉的话我可就要当你认输了。”奕打趣地问道，手指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停顿。

“你……咿嘻嘻嘻……你不许这样痒我嘻嘻……你一挠脚心我就……嘻嘻嘻……就想缩脚趾……这怎么玩嘛嘻嘻嘻……”

“那你就缩一只脚，然后另一只脚弄不就好了？”

“弄不了呀嘻嘻嘻……你先别……先别挠啦嘻嘻嘻嘻嘻……”橙红着脸，她感觉奕就是在为难她，本来双脚交叠就快分不清左右脚了，还要做不一样的动作……

橙也倒是想照奕的说法来，可她一被痒痒脑子就空白，缩脚趾不由自主地就会两只脚一起缩，控制都控制不来。

“那你还不如直接挠我痒痒呢。”橙嘟着嘴，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那你想怎么样嘛。”奕于心不忍，笑着问道。

“你不许挠我痒痒，但是可以摸。”橙眨巴眨巴眼睛，不给奕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当然啦，我会把脚趾张开，只要你不挠我痒痒我就不缩脚趾，怎么样？”

这是橙第一次主动参与他们之间的游戏，奕是断然不会拒绝丫头的提议，于是笑着答应：“听你的。”

“顺便说一句，我可不保证脚趾能一直张着。”橙嘟哝了一声，心想着反正一会撑袜子的时候脚趾也会跟着扭动，于是缓缓将脚趾张开，还趁机撑了几下袜子。

分开的脚趾使得橙的脚掌微微上扬，凹凸有致的脚心窝让奕很快将手攀了上去，握住橙得脚背，两根拇指分别在脚心和脚掌上揉搓。

橙的脚底真的很软，尤其是脚掌上的那瓣痒肉，摸起来软弹弹的，拇指稍稍用力似乎就能陷入其中。光滑的脚心更是让奕爱不释手，轻轻摩挲的同时，甚至能听到与肌肤摩擦的沙响。

“呐，丫头。”手中的尤物爱不释手，奕轻轻呼唤对面的橙。

“唔……干嘛呀，干嘛叫人家这个？”橙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借着脚底传来的酥麻偷笑着，心中对这种宠溺的称呼欢喜至极。

“你的脚真好看。”

“哼，才知道啊？嗯……痒痒……”橙理所应当地回应，可爱的脚丫高傲地勾起脚趾，是在对男友展示足底的完美，但很快就被脚心的酥痒惹得一阵娇呼。

橙感觉奕的手指很热，摸得她的脚也热了起来，脚心和脚掌的温度传至全身，连小脸都变得火辣辣的？被袜子包裹的脚趾不停地撑着袜尖，分分合合又不时地上下摆弄，全都淋漓尽致地在光脚的脚趾上展现出来。

像是在舞动一支妖娆的舞蹈，又似乎是在对舒服的抚摸做出的宣泄。

橙的脑子晕乎乎的，她羞臊地扭动脚趾，仿佛这样就能心似奕更多的注意。

事实确实如此，奕的注意力全都在橙的脚趾上，他忘记了和橙的游戏，纯粹是在欣赏这独特的表演，知道最后手指再也经不住诱惑，摸上了这一根根诱人的脚趾。

“嘻嘻嘻……脚趾……好痒哦……”

橙轻轻嗤笑，她能感觉到奕正在用手指拨弄她的趾根和趾白，那灵活的手指悄悄钻进了她敏感的趾缝，摩擦软嫩的趾蹼。

而她却不认为这是折磨，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

太刺激了……

橙的身子软了，为了寻求刺激，她放弃了撑开袜子的想法，卖力地张开脚趾，搔首弄姿，好让奕能更好地抚慰脚趾。

“啊……嘻嘻……痒痒哟……脚趾痒死人了……嘻嘻嘻嘻嘻……”

娇媚的笑声传入耳中，奕歪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橙，发现丫头脸上享受的笑容，他有些意外。

“丫头，我说……你喜欢这样吗？”

橙显然是没料到奕会问出这种问题，她有些惊慌，过了好一会才老实地回答：“喜……喜欢……嘻嘻嘻……嗯……”

“是嘛。”奕笑了笑，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心里有个结。

一直以来奕都对橙抱有愧疚，因为自己的癖好，让女友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上次把橙痒晕以后，这种愧疚感就越来越深。

他担心，不是担心橙不喜欢挠痒，而是担心橙明明不喜欢，却还是配合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宁愿橙直接告诉他不喜欢挠痒，也不愿意再让橙这么忍受下去。

不过现在好了，他找到了一种方式，一种橙可以接受的方式，他愿意以这种方式一直继续下去。

“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我就这样弄好不好？”奕的语气温柔，比起和橙商量，更是像在宣布一件事情。

“好。”橙娇滴滴地点头，忽然察气氛有一丝地不对，她偷偷支起身子，在看到奕释怀的笑容后，隐隐猜出了什么，顿时有些不悦，生气地把脚收走。

“不给你摸了。”

“怎么了？”奕坐好，不解地问道。

“你都不喜欢我的脚了，我干嘛还要给你摸？”橙也坐起来，把脸撇向一旁，气呼呼地说道。

“谁说的？我喜欢啊。”奕一脸茫然，不知道橙是哪里得出来的依据。

“那你解释解释，什么叫以后就这样弄我？”

“就用手摸呀，你不是喜欢吗？喜欢的话以后我就一直摸就好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以后只是摸？一直摸？”橙把头转回来，审视地盯着奕。

“是啊，我是想既然你喜欢摸的话……”

“那我不喜欢摸了。”橙气势汹汹地打断奕，嬉笑的小脸上少有地露出一抹严肃：“你要是不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想，我以后就不给你摸了。”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奕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我就是觉得老挠你痒痒不好，你这么怕痒，每次挠你你肯定很难受。况且你觉得摸舒服的话，以后就省了挠痒痒的罪。”

“谁跟你说我觉得难受？又是谁跟你说我觉得舒服了？”橙把脸凑近，仔细看了奕一会，说道：“我知道了！就是某人自以为是，觉得我不喜欢被挠痒痒？所以自作主张就下决定了。”

“……”

“你都不敢挠我痒痒了，你都这么克制自己了，还说喜欢我的脚？”说着说着，橙白了奕一眼，继续说道：“你以为我喜欢的是你摸我脚吗？我喜欢的是你喜欢我的脚的样子，懂了没有？臭奕！”

“知道啦。”话都说到这份上，奕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他还不明白，为什么橙会这样子无条件的接受他。

“呐，你说我们上辈子有没有可能认识？就像动画片那样，你是小狐狸我是猎人，然后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你，为了报恩，所以你才一直对我这么好？”奕搂过橙，忍不住猜想。

“谁知道呢？”橙依偎着，气早就消散全无，她笑着说道：“说不定还是苦大仇深的冤家呢。”

………………………………

深夜零点。

皓收拾完网吧，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三楼。

他有一个习惯，每天洗完澡都要在客厅躺一会再回房睡觉，一来是每次洗完澡实在太热，在客厅呆着凉快，二来也是可以顺便确定茵茵有没有好好睡觉。

可是他最近确定不了了。

因为白沐雪也在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皓发现白沐雪这几天总爱往妹妹房间跑，尤其是晚上，三更半夜往茵茵房间钻，美名其曰一起睡觉，可实际上房门一关，谁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结合白沐雪几次在浴室不正常的举动，皓有种预感。

他担心白沐雪会向茵茵传输不健康的思想，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漆黑的客厅内，皓就像一只警觉的黑豹，他蛰伏在沙上，时刻注意房间发出的声响，果不其然看到白沐雪从房间出来，再次进入茵茵的房间。

……

暗摸摸的房间内，茵茵在装睡，小丫头想要向哥哥传递出自己已经睡着的信息，所以就算白沐雪来的时候，她也还是没有开灯，为的就是确保不被发现。

“沐雪姐姐你来啦？”茵茵激动地腾出一个被窝，等到白沐雪躺上床的时候才小声问道：“沐雪姐姐，你过来的时候有看到哥哥吗？”

“没有。”白沐雪摇头，她也是摸黑过来的，哪里想得到皓会不开灯躲在沙发？就算想到了她也未必能发现，况且此时白沐雪的心思也不在皓的身上。她躺在床上，犹如安睡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女孩们的游戏，只是因为茵茵下午忽然告诉她有一种舒服的挠痒方式。

会舒服的挠痒？

如今的白沐雪已经接受喜欢被挠痒的事实，一方面是追求内心的刺激，另一方面就是在被挠痒时渐生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

当茵茵提起舒服两个字时，自然就勾起了白沐雪的兴趣，没有一点抵抗力地想要尝试。可当她向茵茵询问时，小丫头却总是支支吾吾，一个劲地说是要晚上洗完澡才可以，所以白沐雪在妹妹回房间睡着的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

“沐雪姐姐你等一下哦。”茵茵话音刚落，整个人就钻进被子里，小鼹鼠般地往另一头爬，最后只留下一双裸露在外的小脚丫。

与此同时白沐雪感觉被窝里的双脚被一双小手扒拉，很快就被茵茵抱走右脚。

她知道要开始了。

期待的同时白沐雪心中隐隐激动，可是不同的是茵茵这次并没有直接招呼她的脚底，而用小手把她的脚拇趾掰开一道缝。

白沐雪正疑惑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擦过趾缝，说不上有多痒，却是很奇怪的感觉。

“沐雪姐姐，有什么感觉吗？”被窝里传来茵茵的询问。

“太快了，没什么感觉，你用的什么东西？”白沐雪好奇地问道，可是茵茵没有回答，很快奇怪的感觉又在她的脚趾缝出现。

“嗯……”茵闷不做声的袭击让白沐雪下意识地缩起脚趾，可脚趾却像夹住一块软滑溜的果冻，一下子就被她的脚趾挤了出去，湿漉的感觉不等茵茵再掰她的脚趾，白沐雪就难受地勾起脚拇趾。

可白沐雪哪里知道，她刚把脚趾翘起，暴露的趾缝便又一次遭到清扫，柔软的果冻如同一把小扫帚，紧贴着她脚趾的两侧反复剐蹭。

麻而不痒，说不上舒服，也不至于不舒服，唯独脚趾的湿润，让白沐雪产生怀疑。

躲在被窝里的茵茵卖力地用小舌头挑弄着白沐雪的趾缝，这是她自己从奕哪里悟出来的。由于是初次尝试，加上不懂得技巧，只是把白沐雪的脚趾当成棒棒糖，笨拙地用舌头舔舐，丝毫没注意到顺着趾缝滑落的口水引起了白沐雪的注意。

哗……

被子被猛然掀开，适应了黑暗的白沐雪一眼就看到茵茵抱着自己右脚的模样，果不其然和她想得一模一样。

的亏房间给，白沐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羞恼地把脚从茵茵手中挣开，拎起小丫头的耳朵，狠狠地斥责道：“这是谁教你的方法？”

“哎哟！疼疼……是……是我自己学的……”茵茵还以为自己的做法会让白沐雪高兴，哪知道是捅了马蜂窝，耳朵吃痛暂且不说，更不敢询问理由，只能一五一十地先老实交代。

“和吴天奕学的？”联想到茵茵之前偷偷和自己告的秘，白沐雪很快就猜到出处，她开始怀疑茵茵喜欢挠痒的习惯也是从来那里学来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学这些坏的？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又不卫生又没形象，你做这种动作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你要让别人怎么觉得你？”

“不会的，我就和沐雪姐姐你这样，别人看不到……”茵茵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白沐雪用力一拎，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连忙说道：“我我…我错了沐雪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听到茵茵这么说，白沐雪才把手撒开，拉着委屈的小丫头坐下，严肃地说道：“不管以后干什么，都不要做出这种事，会被别人笑话没教养，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茵茵一动不动地坐着，低着头小声说道。

………………

皓趴在茵茵的房间门口，手中攥着个杯子，贴在房门仔细监听里面的一举一动。

可惜的是他什么也没听到……

奕没有起夜的习惯，只是白天听说了白沐雪会去茵茵房间睡觉的事情，所以抱着侥幸心理去三楼碰碰运气。

于是两个各怀鬼胎的男人在三楼相遇了……

“卧槽你他妈做贼呢？”手机打着闪光灯，刚到楼梯口奕就发现贼眉鼠眼的皓趴在茵茵房间门口。

“关掉！赶紧关掉！”皓一惊，连忙指了指奕的手机，喉咙发出无声的嘶喊。

只见奕关掉闪光灯的同时，皓往地上一趴，滚啊滚的就滚到了沙发脚下。

“我知道你很尊敬你爹我，但是也没必要一见面就这样吧？”奕无语地看着皓行云流水的操作，一时间搞不清楚这家伙是吃错了什么药。

“滚犊子！”皓爬起来怒骂一声，往沙发上一坐，这才说道：“你懂个屁，茵茵的耳朵出奇的灵，搁门口的地板震动一下她都能听到，不用这方法一下就被发现了。”

“所以……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监视你妹？”奕感觉越发的无语，他从来没想到皓居然有这么……异于常人的爱好？

“监视你妹。”皓白了奕一眼，指了指房门说道：“白沐雪在里面，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怕她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坏茵茵。”

“不能吧？”奕愣了一下，他倒是没发现白沐雪的不正常，当然他也没机会发现，基本上一见面就得跑，但是结合白沐雪的性格，他也觉得白沐雪干不出这档子缺德事。

“怎么就不能了？她不是和那个洋人都做过了吗？听说女人一旦尝过甜头就会上瘾，我前段时间经常听到她在卫生间……”说到这，皓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尽管客厅没有灯，但奕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奕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对于他们这种处世未深的小男人来说，皓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难以想象。

“会不会是你动作电影看多了出现幻觉？”奕忍不住问道。

“不可能。”皓一口咬定，说道：“你要不信你就在这里呆着，看看白沐雪会不会出来？”

“我才没你这么变态。”奕嫌弃地看了一眼皓。

于是客厅里又多了一个神奇的守夜人……

好巧不巧十分钟后，白沐雪从房间出来，这次后面还跟着茵茵，两个人一同进入浴室，压根就没注意到猫在沙发的奕和皓。

“沐雪姐姐，我帮你洗吧？”

浴室内传出茵茵的声音，很快便被花洒的嗤嗤水流声掩盖。

洗？洗什么要两个人？还要茵茵帮着洗？

奕和皓面面相窥，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隐约中听到的几声哼吟，一下子就联想到白沐雪的声音。

“你……你拿近一点……唔……对好来……嘻嘻嘻……别喷那里啊……嗯……”

“沐雪姐姐，这里刚刚也湿了，要掰开来冲吗？”

“你试试吧，嗤……嘻嘻嘻……冲唔……冲一下就可以了嘻嘻嘻……你别摸啊……嘻嘻嘻嘻嘻……”

皓坐不住了，他已经认定了白沐雪在带茵茵做不健康的事情，刚要冲上去就被奕拦下来。

“你拉我干什么？”皓低声怒吼。

“你先等等。”奕拽着皓，又仔细听了一会，虽然白沐雪和茵茵的对话不堪入耳，但对于笑声敏感的奕来说，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花洒，笑声……

回想起似曾相识的场景，有了夏薇的借鉴，奕的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更加荒谬的想法。

“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白沐雪的声音，和你平时看片听到的声音一样吗？”

“当然一样，怎么不一样了？”皓想都不想地说道。

“一样你妹啊一样。”奕算是看出来了，皓这是先入为主，就算茵茵和白沐雪在里面什么也没干，估计皓也还是会一样冲进去……于是他懒得再和皓解释，只是隐晦地猜测道：“她们可能在洗脚，白沐雪怕痒，所以就这样了。”

“洗脚？”皓难以置信地看着奕，他记得上次白沐雪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可他还是觉得疑点重重：“洗脚就洗脚，洗这么久干什么？还有她自己洗不会吗？干嘛非要茵茵来洗？”

“你是没长耳朵吗？是你妹刚刚自己提出来要帮忙的，至于这么久，我哪知道为啥？”先前的理论都是基于亲身实践的猜测，放在以前，奕压根不敢去想象白沐雪是否怕痒，更不敢把白沐雪和夏薇放在一块联想。

假如白沐雪真的和夏薇一样……

奕咽了咽口水，感觉世界都快颠倒了。

这也太疯狂了吧？

“我先去找橙了。”奕觉得自己不能再带下去了，他拍了拍皓的肩膀，临走之前再三叮嘱：“别犯冲，反正我觉得她们俩不是那样，你要真不放心就再观察观察，等真的确定有什么了再说也不迟。”

……

奕走没多久，茵茵和白沐雪就结束了。小丫头担心弄出的动静太大被哥哥发现，飞快地溜回房间，而白沐雪是在浴室把脚擦干才出来的，正准备关灯，一道人影闪过，硬是把她吓了一跳。

“谈谈？”皓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说道。

“谈什么？”按理来说白沐雪是应该拒绝的，毕竟她并不觉得三更半夜有什么好谈的，她本应该掉头就走，却还是跟着皓进了房间。

这是白沐雪首次见到皓的房间，偌大的房间只放着两样东西——床铺和衣柜，相比起楼下的包间还要寒渗不少，唯一的特点就是大。

一进屋，皓就把房间的门关了起来，这让白沐雪看起来不太自在，经历了莱利加的事情，她对这方面多少有些敏感，尤其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总担心对方会做点什么。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皓在关上门后就没有再接近过白沐雪，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让白沐雪放心不少，悄悄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想谈什么？”

“你刚刚和茵茵在卫生间干什么？”皓反问道。

“……”白沐雪微微一愣，表情变得有些许僵硬，她怎么也没想到皓会找她谈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这种面对面的情况下。

一直以来，白沐雪都误以当初在浴室洗脚的时候，听到声音的皓就已经知道她的秘密，如今又提起，无非就是想找个借口羞辱她而已。

修长的脚趾窘迫地蜷缩，可是却怎么也缩不进拖鞋里，暴露的脚趾仿佛和它的主人一样，羞耻、愤怒、避无可避……

白沐雪不说话，皓的表情逐渐凝重，他还对奕的说法抱有期待，所以才以这种不算偏激的方式找白沐雪谈话。假如真的如奕所说只是洗个脚这么简单，想必白沐雪也不会不说，可如今对方的沉默，让皓误以为白沐雪是于心有愧不敢承认。

当然，白沐雪确实也不敢承认，她要怎么说？因为喜欢被挠痒痒，所以在浴室里让他妹妹用花洒冲自己的脚底？一想到这，白沐雪就变得面红耳赤，她宁可在全世界面前承认，也不愿意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吐露半字。因为白沐雪知道，一旦她承认了，皓保准又会瞎联系脚气的说辞来嘲笑她，这是她绝对无法忍受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皓在等待白沐雪给出说法，白沐雪则是想着如何尽早脱身，以至于没有发现他们的对话从始至终都不在一个频道。

“你以后不要再找茵茵了。”皓叹了一口气，他还记得茵茵兴高采烈找他，讲述与白沐雪关系进步的开心模样，他看得出来妹妹是真心喜欢白沐雪，为此他也曾经试想接受白沐雪这个外来客。

可现在看来让茵茵和白沐雪呆在一起就是个和错误，他必须纠正这个错误。

皓可以让白沐雪收拾行李离开网吧，但会牵涉到橙和奕，再者白沐雪突然不在的话，他也不敢确保妹妹会不会伤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白沐雪自觉和茵茵保持距离。

“为什么？”白沐雪一皱眉，她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甚至都不知道这和最开始的问题有什么联系。

“你问问你自己，你这几天和她在干嘛？”皓的语气严肃地说道：“茵茵还这么小，你就带她做这种事情，你难道都不愧疚吗？”

“愧疚？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先带的谁？”在白沐雪看来，皓的这番话无非就是颠倒黑白，她才是受害者，如果不是茵茵对她动手动脚，她或许现在仍旧是个正常的女孩。

“你放屁！”见白沐雪非但不承认还要推卸责任，皓勃然大怒，指着白沐雪的鼻子骂到：“茵茵这么小她懂得什么？就只有你，和那个来例假干过那些不干净的事情才懂这些，你还说不是你？”

“你又懂什么！？”白沐雪瞪大眼睛，她感觉胸腔快要爆炸了，先是被冤枉不说，还被皓用侮辱性的话语地戳中伤口，就算平时再冷静，堆积的委屈也在这一刻爆发，擦着通红的眼眶，嘶吼道：“什么不干净的事情？你要是想说我人脏你就直说，阴阳怪气的算什么男人！还有你问问你妹妹，我带坏她什么了？当初要不是她先偷偷挠我的脚心，我至于会喜欢上挠痒痒这种破东西吗？！”

“挠痒痒？”

白沐雪这一吼，皓一脸诧异地看着白沐雪，久久未反应过来的他，忽然想起了奕说的话。

她们可能在洗脚，白沐雪怕痒……

难道真的被奕说中了？

洗脚？怕痒？挠痒痒？

皓不是圈内人，自然无法将事情合理连贯，可潜意识却告诉他，他错怪白沐雪了。

“所以你们不是在里面……那个啥？”皓不是很确定地看着白沐雪。

“对，我们就是在里面挠痒，你还想骂什么就直说吧，反正你不是从来都不待见我吗？想骂什么就一次性骂个够！”白沐雪擦着眼泪，用手指着自己，呜咽又坚决地说道：“但是我告诉你，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我都没有错！”

“臭哥哥！你又欺负沐雪姐姐！！”白沐雪刚说完，屋外就传来茵茵疯狂的敲门声。原来小丫头回房间呆了一会，没有等到白沐雪就出来寻找，正好看到皓的屋子里开着灯，于是便趴在门底缝偷听，听到了白沐雪的哭声。开门不成，便开始捶打，把门当做哥哥来出气。

皓把门打开，小丫头哧溜一下就溜到白沐雪的前面，张开手臂，小母鸡一样保护到：“臭哥哥！欺负沐雪姐姐算什么，爸爸说了，欺负女人的男人最没用了！”

“我没欺负她，我就是……”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哥哥就是坏男人！”茵茵捂着耳朵大喊。

“好了，走吧。”白沐雪擦干眼泪，眼睛通红的她牵起茵茵的小手，又回到那个冷漠的自己，对一切都毫不在意，淡淡与皓擦肩而过。

“沐雪姐姐，你不要难过了。哥哥就是臭坏蛋，下次我帮你打他！”回到房间的茵茵一边安慰白沐雪，一边挥舞着小拳头，可不管她怎么说，白沐雪始终都是淡淡回应几声。

“沐雪姐姐你要纸吗？”

“不要。”

“沐雪姐姐你吃东西吗？我给你吃糖果吧？”

“不要。”

“沐雪姐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不要。”白沐雪躺在床上，神情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没过一会就闭上眼睛。

她困了，想睡觉了。

脚底传来的阵阵异样让白沐雪重新睁眼，她知道指定是茵茵又跑去挠她的脚心。细小的手指在脚心轻轻抓挠，酥痒酸麻遍布脚底，要是放在半个小时，她肯定会忍不住痒偷笑。

“咦？沐雪姐姐你不痒吗？”茵茵的小手在白沐雪的脚心摸爬一会，以为是力气不够，尖细的指甲又在痒肉陷入几分，想着这样子就能逗白沐雪笑，可不管她如何抓挠，白沐雪的脚始终一动不动，就好似失去知觉一样。

“不痒。”白沐雪摇头，她能感受到柔软的痒肉被指甲反复刮蹭的感觉，明明是怕痒的弱点，她却感受不到痒的感觉。

我不怕痒了吗？

怀疑之时，白沐雪勾起脚趾，让茵茵能更方便地在脚底抓挠，小丫头的手指不停在脚心和脚掌游走，曾经让她又爱又恨的感觉，竟然随着茵茵手指的爬搔而厌烦。

自己不怕痒了，也不想被挠了……白沐雪在心中确定。

这正好摆脱了一直以来纠缠她的烦恼，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可白沐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七十七

和奕睡觉睡久了，橙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天睡着以后下意识会把身边的人错当成奕来拥抱，就算被白沐雪教育了好几次也难以更改。

又是一个翻身，橙紧紧向中心靠近，意外地被揽入怀中，熟悉的气味，温暖的臂膀，顿时让丫头踏实无比，困难地迷糊睁眼，酥软的声音笑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做梦吧？”

“这是做梦，快睡觉。”奕捂住橙的眼睛督促道。

“我不信。”松软的身体舒服地靠在奕的身上，橙昏昏欲睡，强忍着睡意说道：“除非你亲我一下，我就信。”

“你睡着了我就亲。”

“小气鬼。”橙嘟哝一声，她缩起双腿，膝盖顶着奕的肚子，巴不得整个人都被奕抱住，很快便沉沉睡去。

奕不敢睡，他总是担心白沐雪随时会回来，可进了这个房间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地狱，万一白沐雪真的回来，届时他就算没睡着也无处躲避，不睡只不过是给自己找的心里安慰罢了。

“我胆子也太大了吧……”奕苦笑着，他就是想和橙多呆一会，也没想到敢在白沐雪的眼皮子底下跑去找橙睡觉。

最终只是呆了半个小时，奕就为了保险起见返回房间。

“你丫怎么还没睡？”一出房间，客厅灯火通明的灯光就让奕头晕目眩，定睛一看发现皓正坐在客厅。

皓正郁闷着，三更半夜也不知道找谁诉说，这时看到奕出来了，于是一把把奕抓过来。

“我刚刚去找白沐雪了。”

“嗯。”

“和她吵了一架。”

“嗯。”

“你嗯什么嗯？不会说话了？”皓不满地看着奕。

“你拉我过来不就是想找个垃圾桶吗？我这边听着你还不高兴？也不看看几点了？”奕指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接近三点，就算他再能熬，眼皮子也忍不住打架，“你要说啥赶紧说，我这里劝一下分析一下就回去睡了，明天还练球呢，你这是想我猝死吗？”

“我错怪她了，把她骂了一顿，她哭了。”皓继续说道。

“啥玩意？”奕突然来了精神，倒不是想听什么八卦，只是皓抖出来的猛料实在太让他震惊。

白沐雪是什么人？什么性格？被皓骂哭？单是想想奕就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她和茵茵在里面干嘛？”奕问道。

“重点不是在干嘛。”皓顿了顿，捂着心脏，哭丧着说道：“重点是茵茵来了，她说我欺负白沐雪，还说我是坏人，我这么为她好，她不理解就算了，居然站在白沐雪那说我？”

“谁让你这么冲动的？我都说了你再看看，别一下子就去找人家麻烦，你看现在栽了吧？”奕无奈地说道。

“我没找她麻烦，我就是说找她谈谈，谁知道谈的就不是一个东西，那我不就以为她在教坏茵茵？”

“然后你就把人家骂哭了。”奕好奇地问道：“你都说啥了？能把白沐雪说哭？”

“不就说她和老洋鬼的那点破事。”皓愤愤说道。

“哪点？”

“不就那点。”皓把食指插进另一只手围成的圈里说道。

“……”奕无语地端着额头，但凡他和皓少认识几年，能这么说他女朋友的姐姐，他都要当场把皓给拍了，更何况是白沐雪本人？

“大哥，直男也不是你这么直的吧？人家才刚经历完这种事，走没走出来都不知道，你就再上去补刀？”奕头疼地说道，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跟橙说，让橙去做白沐雪的思想工作。

“那谁让她不一下子把事情说清楚的？”

“那你不也没搞清楚情况就去找她了吗？”奕真的是一个脑袋三个大，本来一边提防白沐雪，一边要应付林轩正就让他分身乏术，现在又冒出来这种事，就算他是神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我不帮你，是白沐雪我也没办法，你自求多福吧。”奕摇了摇头，就算有什么大问题他也得留着白天再说，他是真的要去睡觉了。

奕走了，皓又开始头疼起来，他看了看茵茵的房间，脑子里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什么白沐雪不是男的？这样打一架多好？”皓喃喃自语。

取得茵茵的谅解倒是不难，可白沐雪那边，难道自己要去认错？皓头疼地捂着脑袋，头一次发现男女之间的琐事居然这么麻烦……

………………………………

由于晚上睡觉太迟，导致第二天奕完全起不来，无精打采地睁开眼睛，已经是十点以后……

匆忙收拾东西，奕就怕下楼的时候又看到林轩正在一楼坐着，不过幸好只看到皓一个人顶着个黑眼圈在柜台昏昏欲睡，看来昨天是没睡好。

“看你这样子，是昨晚没睡觉？”路过的时候，奕挑了几个能垫肚子的吃食，还不忘寒暄。

“睡不着。”

皓随口回了一句，居然没和奕在价钱上纠结，这让奕更加觉得不对，不过他现在也没空搭理皓的事情，只能等回来再说。

一路小赶，并不是因为奕觉得训练有多紧急，完全是担心到时候训练不够会被林轩正唠叨致死，好在一中距离网吧不远，走了有十来分钟，赶在十一点之前到达。

一进球馆，作为外来客的奕，一下子就受到了众人的瞩目，多数人是瞄了两眼就继续打球，只有少数人露出不善的眼神，比如蒋恩泽。

作为比赛团队的负责人，蒋恩泽自然是要跟进训练的进度，看到奕走近，他笑眯眯的，略带讽刺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早知道你在，我就不来了。”奕也笑了笑，擦肩而过的同时，很是不客气地回击，心里嘀咕蒋恩泽多少有点毛病。

奕是来找林轩正训练的，又不是找他蒋恩泽，连林轩正都没说什么，奕实在不知道蒋恩泽在叨叨啥。

听到奕这么说，蒋恩泽的表情一怔，多少有些难看，推了推眼镜说道：“希望你的自信能让你在比赛的时候多拿点成绩。”

“希望你的口臭可以在比赛的时候治好。”

“你……”蒋恩泽脸色阴沉，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他不在意地笑笑，仿佛是没有将奕的侮辱放在心上，“那就希望我们的愿望各自成真吧。”

“我那不是愿望，是提醒。”奕停下脚步，他扭头看着蒋恩泽，说道：“我女朋友不喜欢和有口臭的人说话，所以你懂吧？”

“……”

云淡风轻的对话，让球馆内火药味十足，有人因为奕对蒋恩泽的出言不逊而投来敌视的目光，也有人因为奕高调杀狗而心怀嫉妒。

奕的女朋友是什么人？学校的风云女神，脍炙人口的话题热门，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意思不就是告诉所有人，白沐橙是自己的女朋友，让他们别再想了？

“不过是暂时的恋爱，以后能不能在一起都不知道，嘚瑟什么？”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引起了奕的注意。

“暂时的恋爱？”奕挑了挑眉，他只是想暗示蒋恩泽，没想到有人会主动跳出来对号入座，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没办法知道是谁说的。既然对方不肯露面，奕也不怕得罪一窝，于是笑着说道：“我和橙牵过手，你们牵过吗？”

“……”

“我和橙亲过嘴，你们亲过吗？”

“……”

“我和橙睡……一起睡过觉，你们睡过吗？”

“……”

偌大的球馆鸦雀无声，只有奕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别说是众人，就连作为局外人的林轩正，嘴角也一抽一抽的。

“我做了这么事都只是暂时的话……”奕顿了顿，嘲讽地说道：“你们这些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难道放在你们身上就会变成永久了？”

我他娘的真是逻辑天才！

看着众人吃了苦瓜一样的表情，奕在心里暗自感叹，选择不再理会，背着球包往林轩正那里走。

“你看我干嘛？”眼瞅着林轩正一路盯着自己，连放个球包拿个拍都要盯，奕就觉得后背发凉，浑身不自在。

“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不来了。”林轩正说道。

“……”奕一脸汗颜，他觉得蒋恩泽和林轩正才应该凑成一对，太有默契了……

“还有一个小时，怎么练？”奕不再废话，站上半场问道。

“双打。”林轩正也上场，指了两个打球的社员到对面，看来是早就定好的陪练。

就在两个社员还在商量是打什么阵型的时候，奕和林轩正早已摆好姿势。

羽毛球双很少讲究阵型，多是攻防转换，其次就是战术和占位的运用，之所以需要磨合，奕就是想看看林轩正的风格到底适不适合自己。

于是乎……

哐！

一场球下来，这已经是第五次撞拍，的亏奕宝贝已经送给梦月学姐，用的是个便宜货，不然恐怕奕得心疼的要命。

“不是，刚刚这球明明我能杀下去，你这里抢什么？”奕抚摸着球拍磕碰的地方，无语地说道。

他感觉林轩正的打球方式太强势了，明明是两个人的比赛，愣是被他打出一个人的花样，加上本来块头就大，打到后面奕能站的位置只有边线的一席之地。

“什么我抢？那球我好打啊，还有我接球的时候你要补位啊，别一直挤我，一直站在原地干什么？逛街吗？”不仅是奕，几球下来林轩正也打出了脾气，大着嗓门说道：“双打不跑位还打什么双打？”

“跑个der！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抢拍？！”奕指了一下林轩正脚下的位置，说道：“你看看你怎么站的？我从哪里跑？爬过去吗？”

“前面这么大的位置你不会绕吗？”

“你都跳我身上了我怎么绕？”

训练持续了一个小时，奕和林轩正也吵了一个小时，双方各执说法，不停地挑对方的毛病，拍子碰撞的声音也从未停止。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每一场球打下来，他们的对手都极其难受……

随着一次次羽毛球的落地，两名陪练已然累的站不住脚，奕和林轩正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唯独花费的力气都是用在吵架上面。

…………………………

上午来网吧的人少，皓就在柜台趴了一会，迷糊之中感觉有人进门，抬起一看，看到绿子就站在面前。

“什么风把绿大小姐吹来了？”以为绿子是来上网的，皓笑着点开电脑屏幕，他这里有一个卡号，是专门给绿子准备的通行证，比包夜还便宜。

“今天不上网。”绿子阻止皓说道。

“不上网？找奕？奕出去了。”皓好奇地问道，毕竟绿子来网吧一般就两件事，要么上网，要么就是找奕上网。

“那正好，今天不找他。”绿子摇了摇头，看着皓问道：“沐橙在吗？”

“找沐橙？”皓愣了一会，随即想起两人一见如故的关系，于是指了一下楼上，说道：“应该在三楼吧，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觉。”

“那我上去看看吧。”

绿子刚上楼，皓这才反应过来气氛的不对，总感觉绿子哪里里怪怪，仔细回想，这才猛然发现是眼神不对。

绿子的眼睛里，少了神采……

……

橙是被饿醒的，饥肠辘辘的丫头正在冰箱里找东西吃，偶然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下意识地一瞥，看到是绿子来了，顿时惊喜万分，可还来不及打招呼，就被绿子的模样吓了一跳。

两顶大大的黑眼圈，暗示着绿子似乎也是彻夜未眠，憔悴的脸上满是愁容，整个人看起来和丢了魂一样，无精打采的。

“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这么没精神。”橙递上一杯水，看着绿子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绿子正想开口，就想起隔墙有耳，瞄了一眼茵茵的房间，说道：“进房间再说吧。”

“到底怎么了？”看绿子神神秘秘的模样，橙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进房间就开始追问。

“我……”绿子犹豫了一会，喝了口水，低着头缓缓说道：“我要出国了。”

“出国？出去玩吗？还是？”橙惊讶地问道。

“去读书，新加坡。”

“怎么突然就要去那里了？高中不是还没毕业吗？”橙皱起眉头问道。

“我已经考过雅思了。”绿子用力揉了揉眼睛，因为她发现得到绝大部分人梦寐以求的门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克制住即将涌出的泪水，说道：“就是觉得女孩子应该出去见见世面，再说了新加坡的教育挺好的，说不定还能考上那里的大学。”

由于消息太过突然，橙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附和地点头：“带着目标去的话，那确实不错，多看看世界也不会有害处，只是……奕和皓知道了吗？”

“我不想他们知道，你也别和他们说，万一他们两个人串通一气来劝我……”绿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怕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可是他们迟早也会知道不是吗？”

“等他们知道了，我已经在新加坡了，就算他们想劝也没用了。”绿子下定决心似的，痛苦地闭上眼睛，问道：“沐橙你会帮我保密的，对吗？”

“我帮你保密。”橙知道的少，不了解绿子和奕、皓三个人的过往，不过还是隐隐能察觉他们深厚的情谊，答应的同时说道：“不过到时候要说的话还是得你和他们说。”

“我都准备好了。”绿子从口袋里掏出两封小信封，“等我走的时候，你帮我把这两封信转交他们，已经写上名字了，这样就不会弄混了。”

“为什么不亲自说？我想奕和皓肯定也想听你亲口和他告别。”橙收起信封问道。

“不行不行，我怕我看到他们会绷不住。”绿子偷偷擦着眼角的泪珠，说道：“我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哭过，这一次也不想。”

“什么时候走？”

“下午坐动车出发，晚上七点半就上飞机了。”

“外面的坏人多，以后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有什么事千万要说。”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说这些干嘛？”橙的关心让绿子鼻子一酸，悄无声息地抽泣起来。

“你别哭啦，看得我也想哭了。”橙轻轻拍打绿子的后背，她是个感性的人，看到绿子哭了，自己也受不了这样煽情的场面，一同跟着擦起眼泪。

“话说，奕现在还会欺负你吗？”两个女孩各自哭了一会，绿子最先缓过来，突然问道。

“突然问这个干嘛呀？”刚哭完的橙本来就小脸粉红，被绿子这么问一下反而更加红润，害羞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能老让他欺负你，哪有人真的喜欢一直被挠痒痒的？”绿子抱不平地说道。

“其实……”橙的脸如同火烧一般，小声地解释道：“我还挺喜欢他这样的……”

“啊？”绿子吃惊地看着橙，看不到半点开玩笑的迹象，随即推测道：“你这是爱屋及乌吧？因为太喜欢他了，所以才愿意这样。”

“应该不是吧？”

“是不是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刚说完，绿子就去抓橙的脚，由于两个女孩本来就在床上，加上离的又近，很快橙的脚踝就被绿子拉了过去。

这是绿子首次见到橙的脚底，作为女孩，连她都忍不住惊叹橙柔嫩的脚底和脚趾完美的形状。

“我算是知道那家伙为什么喜欢这个了。”绿子无奈叹了一口气，羡慕说道：“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喜欢沐橙你的脚，也太好看了吧。”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虽然脚是被女孩子握着，可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绿子做出评价的时候，让她觉得有些羞耻。

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橙仔细盯着自己的脚背，并不觉得和寻常的脚有什么不同。

“绿子的脚是什么样的啊？”橙好奇地问道。

“我的脚？”绿子顿了顿，心想反正都是女孩子，于是没有遮掩，痛快地脱掉鞋袜，光着脚和橙在床上对比起来。

橙和绿子的脚差不多大，但橙的脚趾修长笔直，加上脚型消瘦的原因，所以整体看起来比绿子的脚要清秀一些。

“人好看脚也好看，脾气又好，沐橙你不会一点缺点也没有吧？”绿子指着橙白皙的脚背啧啧感叹，同时也越来越不解：“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上奕的，也太便宜他了吧？”

“这有什么便宜不便宜的。”似乎是又想起了过去，橙的眼中藏有笑意，她压低声音，偷偷和绿子说道：“其实我和他小时候就认识了。”

“青梅竹马？”绿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地望向橙。

“那到没有，就是……”

橙乐呵呵地和绿子说起了过去，从相知到相遇，说的时候总爱傻笑两下，包括被挠脚心的事情，也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绿子的表情越来越夸张，合不拢嘴的她，听完橙的故事，只感觉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剧情，一时间难以接受，不确定地反复问道：“沐橙你说的都是真的？真的真的吗？”

“真的。”橙红着脸点头。

“那他还没认出你？平时办法一套一套看着挺聪明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榆木脑袋。”

“确实是个木头。”橙笑嘻嘻地附和。

“他都没认出你，难道你不会不高兴吗？”绿子好奇地问道。

“怎么说呢。”橙想了想，害羞地说道：“在没有认出来的情况下选择在一起，说明奕是真的单纯喜欢我吧？这样子想的话反而有点高兴。”

“真好啊。”绿子笑了笑，她望着窗外，满脸释怀地说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我的英雄。”

轻松愉悦的谈话过后，迎来的便是难舍难割的分别。橙和绿子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掰扯清楚，正成为要好的朋友，就面临分别的痛苦。

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一见如故，可橙始终觉得她和绿子认识的时间太短了……

“你和奕要好好的，等我回国了记得请我吃糖。”临走时，绿子抱着橙含泪说道。

“那你一定要回来。”橙笑着说道，她怎么会听不懂绿子的言外之意？只是比起这些调侃，她更期待下次与好友见面的时刻。

在厨房做菜的皓看见两个女孩抱在屋外，别扭地喊到：“你们不会背着奕在搞那种关系吧？”

“去你的！”绿子瞪了一眼皓，她走进厨房，看着皓身上挂着的粉色围裙，忍不住笑道：“这颜色还挺适合你。”

“茵茵选的，怎么样，好看吧？”皓得意地说道。

“是是是，就适合你这种骚包。”绿子又笑了几下，咳嗽两声，开玩笑似的，故作郑重地说道：“本小姐要走了。”

“要回去了？这不留下来吃个饭？”皓意外地问道。

“以后再说吧。”绿子说完就走，可刚走两步，就忍不住回头，冲回皓的面前，用力地抱住他。

“今天没时间，先放过你，下次好好宰你一顿。”绿子的声音低沉，让人听不出其中的颤抖。

“怎么要死要活的？不就留你吃个饭，至于这么感动吗？”皓被绿子抱得一愣一愣的，殊不知不远处的橙已经背过身去偷偷擦拭眼泪。

“反正你欠我一顿饭。”绿子拍拍皓的胸口，低着头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表情，潇洒离去。

…………………………

奕快累傻了。

不是说打球有多累，而是球馆太闷了，体内的水分不断补充又蒸发，导致下午训练结束的时候精神萎靡。

仔细一想奕开始怀念在陵园里训练的日子，空气清新温度适宜，最主要是没有大汉站在自己旁边……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网吧已是七点以后，洗完澡的奕迫不及待想和橙分享今天训练的成果，却发现饭桌上的橙心不在焉。

“怎么了？”奕用胳膊肘捅了捅橙问道。

“没、没事，中午吃太多了，晚上没什么胃口。”橙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睛时不时地向墙上的挂钟瞄去。

“今天绿子过来了。”正在吃饭的皓顺带提了一句。

“咦？绿子姐来了吗？”茵茵抬头问道。

“是啊，还抱我一下，莫名其妙的。”皓点头。

“我才没和哥哥说话呢。”茵茵把小脸转到一旁，显然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在怄气，小丫头快速把碗里的东西吃完，又拿了个小盆装了一些饭菜，“我吃饱了，我去给沐雪姐姐送饭了。”

“姐姐到底怎么了？都在房间呆一天了。”橙担心地问道。

奕和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向橙解释这件事。

“绿子来干啥了？”奕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绿子她……”橙又看了一眼时间，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信封，“这是绿子让我给你们的。”

“哟，还有惊喜。”皓一边拆开写有自己名字的信封，一边笑道：“还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非要写信？”

奕就没这么乐观了，接过信封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女友眼神的闪躲，恍惚间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他缓缓地拆开信封，一张空白的信纸掉落在地上。

“这什么？”奕捡起纸左翻右翻，只能看到纸的中央有几圈模糊的痕迹。

“哈哈！我这里整张都是字，你居然一个字都没有！”皓炫耀地挥舞着手中的纸张，随即开始笑得意地朗读起来：“陈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这啥玩意？”

皓瞪大眼睛，以为是眼花的他反复确认纸张上的字，可不管看多少遍，字仍然是那两个字。

走了。

“怎么回事？”奕拧紧眉毛，说道：“继续读。”

“我说的走了可不是那种走了，你要是敢到处乱说我就打死你。”皓表情严肃地读道：“我去新加坡读书了，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也没办法，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人生轨迹，你必须支持我。”

“想想时间真的好快啊，和你才认识两年，感觉像认识了更久，虽然作为男人你不上进，但却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对了，说到上进，认识你两年了你还在网吧，你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在该读书的年纪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就是为什么你和我告白我想都不想就拒绝的原因。”

“我有这么不上进吗？”读完这段话，皓疑惑地望向奕。

“很不上进。”其实这些话奕很早就想对皓说了，只不过一直不知道以什么方式，没想到到最后是被绿子给指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读书，没人喜欢读书，况且读书的重点不在于学习成绩，而是生活的环境。你有家业自然是好事，但这不是你混吃等死的理由，你要明白不读书和读书的人看起来是有本质区别的。”

“真是的，明明是想好好告别，结果越写越气，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看到你的改变。还有，你可别想着给我打电话，在我没有完全说服我自己之前，就算打了我也不会接。”

“最后说一句，虽然我很生气，虽然我走了，虽然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不代表我不会想你，你也千万别把我忘了！”

读完信的皓如同一只蔫了的茄子，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平静地把信件收好。

“我先下去看店了。”

等到皓下楼了，橙才自责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和你们说？”

“早不早都一样。”奕也因为绿子的离开难受，但他知道和橙没有关系，于是拉着橙的手安慰道：“这是绿子的决定，你只是尊重她的决定，没有错。”

“可是皓他……”

“给他点时间吧。”奕看了看手中的白纸，要是绿子也给他写了这么多临别语，那他的心情肯定也和皓一样沉重，反而这种无声的告别，让他更加容易接受。

…………………

七十八

深夜，奕在床上躺了很久，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圈子总共就那么一点，绿子和皓是他最要好的死党，毫不夸张的说，在经历过许多事情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胜似家人。如今绿子的不告而别，曾经的三人组只剩两人，想到这，奕就唏嘘不已。

“估计皓那小子也没睡。”

看了一眼时间，奕笃定此时皓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情，他走出房间，明明已经到的打样的时间，一楼依旧灯火通明，安静的可怕。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在喝酒。”刚下到一楼，奕就看到皓抓着个酒瓶子躺在雅座的沙发，桌上的瓶罐东倒西歪，看来是没少喝。

皓的脸上呈现出几分醉意，他慢慢地抬头，眼神摇晃，看到是奕来了，举起瓶子招呼道：“你要不要也来点？“

“就一瓶。“奕给自己开了瓶啤酒，腾了个位置坐下，看到皓另一只手手中的手机，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你给绿子打电话了？“

“没、没打通。“皓大着舌头，不太利索地说道：”这绿子，太、太无情了，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谁说没打招呼的？这不是抱了你一下？是你自己没发现的，况且信也给你写了，我这还什么都没有。“奕笑得有些落寞，又想起了绿子给他的空白信封。

难道绿子就真的没话想对自己说吗……

“你、你的信呢？给、给我看看。”

“一张白纸有什么好看的。”奕苦涩地说了一句，不过还是上楼取出绿子的信。

皓拿着纸张翻了一会，指着纸面上几块模糊的印子，说到：“你的信上有、有这个，我的没有。”

“印子我也看到了，可上面也没写字啊。”这张白纸他吃完饭的时候和橙研究了好久，就差用电视剧里的火烤水浸铅笔涂了。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读的是假书。”皓白了奕一眼，把信还了回去，“这是水滴在上面擦完的痕迹，干透了就这样皱巴。”

“所以呢？”

“所以绿子在给你写信的时候哭了，懂吗？”皓幽幽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她给我写信的时候没哭，给你写信的时候就哭了。”

“……”指尖在白纸的褶皱处轻轻抚摸，奕无法想象绿子在提笔时的感受，究竟是有多纠结、多舍不得？才会让眼泪落成这个样子，到最后竟然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绿子对你的态度始终和我的不太一样，我不敢说是喜欢你，但一定有好感。”

“我发现了。”奕喝了一大口闷酒，他早就发现了，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同样的身体接触，绿子是极少让皓触碰的，而他却可以肆无顾忌地挠绿子的痒痒。

“发现了就好，我还以为你蠢到连这点都发现不了。”皓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为啥总有女孩子喜欢你？”

“因为又高又帅。”奕一点也不谦虚地说道。

“去你妈的。”皓笑骂道。

“绿子不是告诉你了吗？因为读书。”奕指了指自己说道：“虽然我也是那种不喜欢读书的人，但至少我有在读，读书不读书气质差别很大。”

“你有啥气质？”

“不知道。”

“那为什么读书的人这么多，偏偏就喜欢你？”

“不知道。”

“那你知道啥？”皓无语地看着奕。

“知道做人总要有点什么特长，一无是处肯定是没人喜欢的，就像你看我会打羽毛球。”奕举例说道。

“特长和气质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当让有啊，会读书的人有读书的气质，会跳舞的人有跳舞的气质，会运动的人有运动的气质。”

“所以你是想说你打羽毛球有打羽毛球的气质？”皓挑眉问道。

“不知道。”

“你赶紧喝完酒滚蛋好吧。”皓不耐烦地催促道。

“其实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奕尝试着安慰道：“你打架还是很厉害的。”

“所以你是在暗示我像地痞流氓？”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这么说。”奕连忙澄清。

“那你觉得我要继续读书吗？”飘忽不定的眼神望向远处，皓纠结地问道。

“不是觉不觉得的事，而是你必须读书。”奕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和我同龄，虽然你辍学了，但意义上你也是高二，想要读书还有机会，我相信你爸肯定也有法子把你弄进学校，但这都要看你想不想。”

“我不想。”皓直接否定，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上学还有什么意义，就为了弄个气质？那还是算了。”

“你那不是没有意义，你是找不到意义，就像我有时候会想，都高三了，是不是该好好拼一把？就算到时候没办法和橙在同一所学校，那至少也要在同一个地方吧？别到时候想选学校都选不到。”

“那你帮我想想，我有啥意义。”

“那你先给我一百万，我帮你花花。”奕狮子大开口地说道。

“卧槽你抢劫吧，我凭啥给你啊？”

“那你凭啥要我帮你想？”奕很是不客气地说道：“钱是你自己的你知道留着，读书的意义难道就不是了？还要我来帮你想？当然是你自己想啊！”

“……”

奕走了，留皓独自一人在楼下苦思冥想，尽管奕已经给他做了足够多的思想工作，可还是激不起他想要读书的热情。

就像奕说的，他找不到读书的意义。

初中毕业开始辍学，整整两年皓都是在网吧度过的，每天数着网吧的流水，渐渐发现就算不靠读书，以后过上的日子也比那些读书人出来的人好的多。

所以他麻木了……

“真麻烦……”拍了拍昏沉的脑袋，皓起身想要收拾桌子，可刚站起来，胃里便开始翻涌，好不容易散去的酒精味突然变浓。

只听“啪”的一声，皓一个娘跄没扶住桌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

不知道为什么，白沐雪今天特别累，是身体上的劳累，也是心灵上的疲惫，所以她在茵茵的房间呆了一整天。

浑浑噩噩一天，白沐雪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只记得茵茵喊她吃饭，喊她喝水，和她说话，挠她的脚心，再睡了一会，然后就到这个时间点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还记得自己没有洗澡。

帮茵茵捻好被子，白沐雪轻声走出屋子，刚想进自己房间拿更换的衣服，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闷响。

“啪！”

声音把白沐雪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到楼梯口，发现一楼的灯居然还开着，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时间点还能在楼下的人是谁。

经过昨晚，白沐雪已经想好了，从此以后不再和皓有任何瓜葛，哪怕是他帮了自己两次，但两次累积起来的好感都在昨天烟消云散。

从此天涯为路人，虽然他们一直都是。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沐雪带好东西走进浴室。

有了之前被偷听的教训，白沐雪这次洗澡很快，只是用了十分钟不到就走出浴室，再次经过楼道时，发现楼下的灯依旧开着，只是安静得诡异。

本想就这样置之不理，可回想刚刚的闷响，就像是摔倒时发出的声音……一下子白沐雪的内心摇摆不定，再三纠结后还是打算下楼看看。

小心翼翼的下楼，一个又一个空荡荡的座椅看起来是那么的吓人，直到下到一楼，白沐雪才看到趴在地上的皓。

……

皓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迷迷糊糊地睁眼，没想到被刺眼的灯光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还记得醉倒的那一刻是在地上，可现在躺着的却是沙发，难道是自己断片又爬起来了？

“我真牛逼。”皓笑了笑，喃喃说道。

“你在牛逼什么？”坐在皓对面的白沐雪，冷酷地打断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把我扶上来的？”皓眯着眼睛望向白沐雪，问道。

白沐雪没有回答皓，她的表情冷冰冰的，只是站起来说道：“既然你醒了，就证明没事了，我要回去了。”

“我睡了多久。”

“十五分钟。”白沐雪答道。

“是吗……”皓的脑袋疼痛欲裂，不过他还是搞清楚了一件事。

白沐雪在楼下守了他十五分钟。

“昨天的事，我太冲动了，不应该那样说你，我道歉。”皓坐起来，轻轻揉着太阳穴，满是歉意地说道。

白沐雪面无表情地看着皓，心里却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个一向无理的男人会向自己道歉，只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道不道歉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就在白沐雪即将上楼的时候，皓又突然说道。

“问。”白沐雪站在楼梯口，她并不打算和皓闲聊，只要皓问出的是和昨晚一样没有没意义的问题，她会立马离去。

“你……为什么想要出国？国外真的有比国内好吗？”皓声音低沉地问道。

白沐雪这个问题把白沐雪难住了，她出国的原因有很多，有家人的劝导，有道听途说的蛊惑，有异乡风情的吸引，也掺杂着一点小小的虚荣心，但归根结底，她没办法回答皓。

“你为什么想问这个问题？”白沐雪反问。

“没什么，就是好奇，因为今天刚好有个朋友出国了。”皓笑了笑，说道：“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也不是非答不可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想学习，在国外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也有很多人只想混个海归的名号，这就是浪费时间。”白沐雪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她的理解，也是留学时见到最多的现象。

“那看来绿子出国确实没错。”听到白沐雪这么说，皓释怀一笑，他相信以绿子的志向，一定可以实现她想要的目标。

这是好事。

“你说的朋友，是绿子？”白沐雪还记得那个上次那个乱挠自己痒痒的女孩，也从茵茵哪里听到不少有关绿子的事情，对她的印象不好不坏。

“你也认识吗？”

“不认识，听茵茵说过。”白沐雪回答。

“茵茵就爱到处说这些。”讲到妹妹，皓就露出欣慰的笑容，“听说你上次在和奕问她妈妈的事情。”

“没有。”白沐雪下意识地回答，很快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必要躲避这种问题，至少不会有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尴尬。

“奕不会拿这种事情骗我，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皓好奇地问道。

“偶然听到她在睡觉的时候这么喊的。”

听了白沐雪的回答，皓攥紧了拳头，刹那间眼里漫起滔天恨意。

“我的问题问完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有问题。”白沐雪坐回皓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子，问道：“她妈妈怎么了？”

“她没有妈妈。”皓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说道：“在茵茵还没生下来的时候，老爹就已经和那个女人离婚了，后来生下茵茵的时候就丢下他和别人跑了。这件事情我和老爹一直没说，就是怕茵茵接受不了……你怎么这个表情？”

皓刚把话说完，就看到白沐雪一脸震惊的表情，顺着视线往身后看去，只见茵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口，两眼无神，正呆呆地看着他们。

“哥哥，你骗人的吧？你不是一直说妈妈是为了生我才去世的吗？”茵茵说着，痛苦的抱住脑袋，不停地喃喃：“妈妈是不要我的……妈妈是不要我的……”

“不是！是我说错了，是妈不要我和爸了，没有不要你！”皓一下子慌了神，急忙改口，她冲过去抱住茵茵，却被拼命推开。

“你又骗我！哥哥你老是骗我，我都听到了，妈妈是因为不要我才离开的，妈妈不要茵茵……”茵茵崩溃地坐在地上大哭，她心中仅存的母爱就是对未知母亲的猜想，可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破灭。

“你骗我！你又骗我！我没有妈妈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我没有人要了……”

皓想再去抱茵茵，不过这次白沐雪快她一步，只见她紧紧地搂住茵茵，不管小丫头如何推搡哭闹，她都不为所动，就是这样紧紧抱着。

……

凌晨四点，在白沐雪的不断安慰下，茵茵总算入睡，而皓则是颓废地站在一旁，看着妹妹揉红的眼角，他的心都要碎了。

“谢谢。”两人走出房间，皓声音沙哑地说道。

要不是有白沐雪帮忙，或许他现在都拿茵茵没有办法。

“我也没注意到，你说完的时候我才看到她在那里。”白沐雪也很自责，假如不是她要问这个问题，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和老爹本来是想等她再大一点的时候说的，没想到现在就知道了……”皓无奈地薅着头发，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睡醒以后的茵茵。

他发誓要好好照顾茵茵，可是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

“她会理解的。”白沐雪不知道怎么劝皓，只能这么说道。

“但愿吧。”皓在心中祈祷，但他也明白，从刚刚茵茵抵触他的样子来看，这次他是真的被讨厌了。

“以前我总担心你会带坏茵茵……现在看来是我太小心眼了。”皓犹豫了一会，恳求地说道：“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几天帮我多开导一下茵茵。”

“不是帮你，是帮她。”白沐雪望了一眼熟睡的茵茵说道。

……………………

借着一点酒劲，奕睡的很安稳，唯一不好的就是起床的时候脑袋昏沉。

“早知道就不喝了……”

摇头晃脑地走出房间，发现网吧没有营业，正当奕还在疑惑皓哪去时，上到三楼的他撞见了在厨房做饭的白沐雪……

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奕不敢相信，但站在厨房里的人确确实实就是白沐雪本人……

“姐，你这是？皓呢？”奕好奇地上前，他记得做饭这种事都是皓负责的，每天早上把吃的东西准备好，然后下楼看店，等他们起床的时候直接去厨房吃就行。

“不知道。”白沐雪无心关注奕，她也纳闷皓哪去了，明明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正是茵茵需要陪伴的时刻，可陈皓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这哥哥当的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

“奇了怪了。”奕去皓的屋里转了一圈，他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昨晚聊天的时候也没听皓说有什么事情，不动声色玩消失不是他的专利吗？怎么皓也开始了？

去找绿子了？

脑子里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奕打消，就算皓是神仙，也不可能说走就走飞到新加坡，再说了茵茵还在家呢。

“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吧。”奕猜测道。

白沐雪的早餐做好的，吃的是三明治，让奕意外的是居然也有他的份，尽管自己这份比其他几份看起来潦草，但奕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证明白沐雪正在一点点接受他。

……

茵茵还没有起床，白沐雪把早餐放在一旁，只要小丫头醒了想吃随时都可以。

望着茵茵熟睡的小脸，白沐雪的内心隐隐作痛，她想象过茵茵的身世，可只有在了解以后，她才真正开始心疼茵茵。

平时看着小丫头没事人的模样，总是那么的活泼懂事，可实际上在她的内心里，或许比所有人都渴望母爱吧？所以她才会一直黏着妹妹，黏着自己……

趁着茵茵还在睡觉，白沐雪回到自己房间，她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和妹妹说一下，于是叫醒了同样也在睡觉的妹妹。

“唔？姐姐怎么了？”橙迷糊地睁眼，看到窗外的太阳还没升起，翻了个身后想着再睡一会。

“茵茵出事了。”

“什么？！”橙掀开被子从床上蹦起来，着急地问道：“茵茵出什么事了？”

“昨天我和陈皓提到她妈妈的事情，被她听到了。”白沐雪内疚地说道。

“怎么回事？她妈妈怎么了？”橙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白沐雪惊讶地看着妹妹，她以为妹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这种事情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不知道啊，到底怎么了？”橙茫然地摇头。

“她妈妈刚生下她的时候就不要她了。”

“啊？”橙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

“也不是不要她。”白沐雪觉得自己的说法太过片面，于是改口说道：“只是刚好在那个时候离婚，就把茵茵留下了。”

“那茵茵现在呢？”橙担心地问道。

“还在睡觉。”

“先去看一下吧。”

橙不放心，麻溜地换好衣服，刚和白沐雪进到房间，就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茵茵呢？！”橙在原地愣了一下，刚要出去寻找就被白沐雪拦住。

白沐雪细心，她看到床边的拖鞋，知道茵茵肯定没走，又听到衣柜里的动静，指了指茵茵的衣柜，示意妹妹不要说话，悄悄把衣柜打开，果然穿着睡衣的茵茵缩在里面偷偷哭泣。

“沐雪姐姐……沐橙姐姐……”茵茵的眼睛红红的，在看到两个姐姐现在面前，哭得更伤心了。

开朗的小丫头变成这副模样，橙别提有多揪心了，和姐姐合力把茵茵抱出来，不停地擦拭茵茵的眼泪。

“沐橙姐姐，妈妈不要我了，妈妈再也不要茵茵了……”茵茵抱着橙的脖子嚎啕大哭，

“怎么会不要你呢？”橙连忙安慰道：“再说了你不是还有爸爸吗？有皓哥和奕哥，还有两个姐姐都在这里陪你啊。”

听到橙提到了皓，茵茵忽然表现得非常抵触，摇头哭喊道：“我不要哥哥，我不要他……哥哥骗我，一直都在骗我，她骗我有妈妈，可是妈妈早就不要我了……”

“你哥哥骗你也是为你好啊，他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太难过了，所以才会一直骗你啊。”橙耐心地安慰道：“就是因为你哥哥太爱你了，所以他才骗你的，你不能这么说他，不然你哥哥也会伤心的。”

“可是……可是……”

就在茵茵抽泣着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白沐雪的手机不适时宜地响了，本来以为是大早上的垃圾电话，可看到号码时却充满了疑惑。

110？

白沐雪走出房间，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喂？请问是陈皓的家属吗？”

“是朋友。”白沐雪纠正道。

“朋友？”电话的另一头微微措楞，很快又说道：“我这里查到他有一个治安记录，留的是你的电话号码，那你知道陈皓有什么亲属吗？让他抓紧来市分局一趟。”

“出什么事了？”白沐雪皱起眉头，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大事，你不用紧张，陈皓涉及到一场民事纠纷，我们警务人员不好协调，需要家属来一趟。”

“什么民事纠纷？”

“我们也不好说，但是他现在在这里和她生母吵的很厉害，能联系到他家属的话尽快。”

生母？

挂断电话，白沐雪面露纠结。此时的茵茵已经在橙的安慰下安静了许多，但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她绝不可能随便带着茵茵去找妈妈。

去找陈皓的父亲？

自打住进网吧，白沐雪压根就没见过皓的父亲，就连皓上次进局子都是她保释出来的，包括这次茵茵受到打击也不见人影，实在让白沐雪不敢恭维。

“我出去一趟，你看着她。”基于眼下茵茵对皓的反应，白沐雪决定暂时不提皓在警局的事，只是简单和妹妹交代了两句，随后下楼打车。

在去公安局的路上，白沐雪做过猜想，以几次事件她对皓的观察，想来想去总是会想到皓是因为茵茵的事情想对抛弃他们的母亲进行报复……

警局内人来人往，尽管不是第一次来，可白沐雪还是问了一路才找到调解的会议室，还没进门，就隔着玻璃看到里面的场景。

皓看起来很暴躁，争吵中不停地拍打桌面，白沐雪甚至能感受到玻璃的颤动。在他的对面，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同样没好脸色，那浓厚的艳妆之下，表现出来的对皓的嫌弃，根本就不是一个母亲应该有的神色。

“你是不是搞不清楚情况？我和陈本安早就离婚了，你和陈柳茵都是判给他的，现在有事情你不找他，反过来找我？你觉得我有义务要听你的吗？”

“茵茵是你女儿！你女儿因为你出问题了，你做母亲的连去见一面都不肯！你还配当母亲吗！”

“搞笑。她都没见过我，还能出什么问题？再说了当初怀了陈柳茵的时候我早就说要打掉，是你们两父子不肯，现在出了问题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搞道德绑架？”

白沐雪站在门口，把皓和他母亲的对话都听个真切，虽然只是短短几句，但她很快就明白，是她错怪皓了。

原来皓一大早不在，是跑去找亲生母亲，希望她能帮忙安慰茵茵，可看他母亲的态度……就连隔着一道门的白沐雪都觉得心寒。

“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见茵茵一面？难道真的要我给你跪下吗？”皓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一大早就堵在生母家的门口，心想着只要本人亲口解释清楚，或许茵茵就会好起来。

“你倒是跪了再说。”女人的声音不屑，带着几分嘲弄，她不相信上一秒还指着自己责骂的皓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当然，就算皓真的跪了，对她来说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也只有这一刻，她才会记起自己是皓生母的身份。

哐吱！

只见皓咬牙推开凳子，疲惫而不满血丝的双眼充满了不甘的恨意与无奈，就在即将跪下的时候，白沐雪再也忍不住了，她把门推开，看到皓真的准备下跪，忽然感到一阵辛酸。

她和皓明暗里斗争这么久，知道皓是一个极度骄傲的人，想要他低头认错几乎不可能，可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为了妹妹，昨天两次和自己道歉，如今又要下跪于人……

“你站好了。”白沐雪盯着皓说道：“你要是真的跪了，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

“你来干什么？”对于白沐雪的出现，皓意外至极，更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阻止自己。

“你是谁？”女人不带好意地问道，可回复她的只有白沐雪冰冷的眼神。

白沐雪是真的不想和这种母亲沾上半点关系，哪怕只是说一句话，都让她觉得恶心。

“走。”白沐雪看着皓说。

“去哪？”

“网吧。”

“你先回去。”皓皱着眉头说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给她跪了她就会跟你去见茵茵吧？”白沐雪指着皓的生母，气愤地说道：“像她这种人要是会去，还会不认你和茵茵？”

“你怎么说话的！还有你到底是谁？家里人没教你什么是教养吗？”女人显然没想到白沐雪会把话矛突然指向自己，拍着桌子叫道。

“茵茵还在家里，你到底走不走？”白沐雪又一次无视女人说道。

“……”皓还在犹豫，打心底里，他是相信白沐雪说的话的，可是为了茵茵，哪怕是再屈辱再渺茫的事情他也愿意一试。

“磨磨叽叽，真不是男人。”白沐雪像是等的不耐烦了，她一把拽住皓的手，强行把皓拖走，临了还不忘给皓的生母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其实你不用过来的。”一路被白沐雪拽着走，等出了警局皓才说道。

“我不过来，然后呢？”白沐雪撒开手，没好气地说道：“虽然我没资格做评价，但她确实不配做母亲，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她那里，还不如你自己多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皓苦笑，他思索了一个晚上，要是真有办法也不至于这样，他颓丧地说道：“茵茵现在应该很讨厌我吧？”

“那只是暂时的，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迟早会理解的。”说着说着，白沐雪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奇怪地问道：“你爸呢？为什么你不让你爸去和茵茵解释？”

“我不能找他。”皓摇头说道。

“为什么？”

“我和老爷子做了协议，如果我真的不想上学，他就把网吧全权交给我打理，包括家里的事也由我一并负责，除非是大事，否则他是不会出面的。”

“你上次差点被抓了，包括茵茵变成这样也不是大事？”白沐雪诧异地问道，她从来没有见过心这么大的父亲，儿子都还没成年，就把什么事都塞给他，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呢？

“我不知道算不算，不过我觉得我可以处理好。”皓说道。

“这就是你处理的结果？”白沐雪表情怪异地指向身后的警局。

“这只是其中一个办法。”皓胀红了脸，硬着头皮说道。

“那其他办法呢？”

“……”

回到网吧，不少人在门口等待开门，看到小老板回来了，全都嚷嚷地起身，毕竟告示里写的是三天后歇业，提前关门又算怎么回事？

皓还在为茵茵的事情发愁，无心开张，正想找个理由搪塞，就被白沐雪制止。

“反正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办法，别到时候把生意也给砸了。”白沐雪拉着皓的袖子小声提醒。

皓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白沐雪，他记得白沐雪第一天来就嫌网吧杂乱吵，怎么现在突然转性了？

白沐雪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管的太宽了，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敌人。

“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要不要还是看你自己。”白沐雪解释道，可是她越是解释，越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干脆就什么也不说。

“我先上去了。”

白沐雪上楼了，有点逃跑的意思，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七十九

白沐雪走了没多久，茵茵就累的睡着了。

橙坐立难安地在客厅等待，她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奕，让奕帮忙想想办法，可考虑到不久后的比赛，几次要按下电话键都没按。正一筹莫展时，看回来的白沐雪，仿佛看到了希望。

“姐姐，你去哪了？有找到皓吗？”橙站起来问道。

“楼下。”

昨晚的熬夜，加上大早的来回奔波，让白沐雪看起来有些疲惫，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才解释道：“刚刚陈皓去找他生母了，两个人闹到警察局，电话就打到我这。”

“啊？那结果怎么样？她妈妈来了吗？”橙吃惊又关心问道。

“别提了……”白沐雪想说明缘由，可想到警局里女人嚣张的模样，她就头疼，于是赶紧把关注点放在其他。

“茵茵怎么样了？”

“刚哭到睡着……”橙叹息着，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眼看平日里乖巧的小女孩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管她怎么做思想工作，都是在做无用功，似乎茵茵已经认定了自己是被抛弃的。

“姐姐，你说茵茵不会以后都这样了吧？”橙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先等陈皓上来再说吧。” 白沐雪的表情凝重，也不知道皓要多久才能上来。

…………………………

就在白沐雪和橙在外面焦急地等待时，房间内的茵茵猛然睁眼，她的眼眶微红，眼神淡然，可下一秒在看清四周没人后，小眼睛又机灵地转了起来。

她偷偷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写了四大个字的笔记本。

孙子兵法！

翻开笔记本，娟秀的小字密密麻麻，若是再观察的仔细些，就会发现在标题处，赫然有三个大字。

苦肉计！

通过自己伤害自己，以蒙骗他人，从而达到预先设计好的目标，这就是茵茵的计划。

茵茵其实一点事也没有，所谓的悲伤，都是小丫头自导自演，目的就是想让白沐雪和哥哥和好。

只要白沐雪和哥哥拿她没办法，他们就会联手想办法，都在一起想办法了，难道还会吵架？

一想到白沐雪和哥哥手拉着手不吵架的画面，茵茵就憨厚地笑了起来。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茵茵赶紧把笔记本藏好，跳回床上假装已经睡着的样子。

皓开门进来，他现在也只有在茵茵睡着的时候才敢偷偷进来看看。

“要不你在这里陪茵茵一会吧，这时候茵茵就需要亲人的陪伴。”站在皓身后的橙说道。

“不用了。”皓握住茵茵的小手，看着妹妹红肿的眼眶，心疼地在手背上亲了几下，不舍地说道：“你们在这里陪她就好了，不然一会醒了看到我又该闹了。”

尽管茵茵闭着眼睛，可皓说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禁有些酸楚，她有点后悔，就算是演戏，她也觉得自己昨晚不应该这么用力推搡哥哥。

她是被皓一手带大的，血浓于水的兄妹之情怎么可能说讨厌就讨厌？

“我去找她妈妈的事，你们千万别告诉她。”皓多看了茵茵几眼，临走前向白沐雪和橙叮嘱道。

“知道。”白沐雪点点头，就算皓不说，她也不会告诉茵茵，她又不傻，摊上了这种母亲换做是谁知道了会开心？

“姐姐，皓他妈妈到底怎么了？”等到皓走了，橙才小声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说。”

白沐雪无奈地摇头，只是简单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当说到皓为了茵茵快要下跪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茵茵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

“什么？！”

“茵茵你怎么醒了？”橙被茵茵的声音吓了一跳。

只见茵茵跳下床，穿过橙和白沐雪，连拖鞋都不穿就光着脚丫往楼下跑。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不应该开这种玩笑，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在茵茵的世界里，妈妈只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称呼，就算真的被提起，她也顶多就是感慨。可哥哥不一样，从小到大照顾她，关心她，把最好的都留给她，现在还为了她要给素未谋面的妈妈下跪？

茵茵不喜欢这样！

“哥哥！”

“臭哥哥！”

茵茵悄悄抹着眼泪往下跑，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跑到一楼，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下跳到皓的身上。

“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不应该推你说你的，我不要妈妈，我就要你，要你和爸爸就行了。”茵茵坐在皓的大腿上，搂着皓的脖子泣不成声，眼泪鼻涕哗啦啦地往下流。

皓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茵茵就这样跑过来抱住他，不过看到茵茵没事，眉羽之间总算是露出一点欣慰，他轻轻地抚摸小丫头的后脑勺，正好看到赶下来的白沐雪和橙。

想起了昨晚和自己的约定，皓以为这一切都是白沐雪的功劳，这是他第一次摒弃前嫌向白沐雪友好地点头示意。

白沐雪也满头雾水，她都还没搞清楚情况，茵茵就跑掉了。担心会出事情的她一路追下楼，结果就看到皓抱着茵茵冲自己点头，下意识回了一下，总感觉有些奇怪。

……

“说说吧，怎么回事？”

三楼的客厅，包括橙和皓在内，白沐雪手持着茵茵所谓的作战笔记，表情严肃。要不是茵茵最后老实交代，她都不知道小丫头居然还背着自己写了这种东西。

茵茵被白沐雪的语气吓得不敢吭声，求助地望向橙，平时橙最疼她了。可橙在经历过这件事情后也有些生气，认为小丫头开的玩笑属实有些过分了。

“别这么凶，吓着她了。”这个时候只有皓还向着茵茵，尤其是在知道茵茵没有讨厌他以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她都敢这样子骗人了，你难道还不觉得严重吗？”白沐雪瞪了皓一眼说道。

“小孩子嘛……”

“就是因为是小孩子才不能骗人。”橙帮着白沐雪说道，她都要心疼死茵茵了，完事居然说是在开玩笑，这种玩笑可以随便开吗？

“这……”皓尴尬地抓了抓脑袋，连向来脾气好的橙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得不暂时闭嘴。

“我……我就是不想看到沐雪姐姐和哥哥吵架，想看你们和好，所以才……才……”茵茵畏畏缩缩地瞄了一眼白沐雪，她只是想坐好事，没想到会闹得这么严重，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再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了。

白沐雪和皓同时愣了一下，他们互相看了眼对方，没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因为他们。

“就算我们吵架，你个小不点瞎掺和什么？”皓没好气地问道。

“臭哥哥，你凶我！”茵茵眼泪汪汪地说道。

“我觉得你哥说的没错。”白沐雪难得地和皓同意战线，附和地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掺和。”

“才不是大人的事情呢！”茵茵嘟起嘴巴说道：“沐雪和哥哥吵架，沐雪姐姐就会不开心，沐雪姐姐不开心我就不开心，我不想看到沐雪姐姐这样。”

“我说你怎么就没考虑过你哥开不开心呢？”皓伸手就要去掐茵茵的小脸。

“要不是哥哥每次凶沐雪姐姐，才不会吵架呢！”茵茵躲到白沐雪和橙的身后说道。

“我什么时候凶她了？”

皓不解地看向白沐雪，得到的却是一个白眼。

“不是，我们现在是在处理你骗人的事情，说我干什么？”皓疑惑地说道。

“我不管，反正哥哥不是好人！”有了两个姐姐做挡箭牌，茵茵大声说道：“要不是哥哥不好，我才不会这样子呢！”

“你觉得呢？”白沐雪看向妹妹。

橙虽然生气，但也只是在知道真相后气了一小会，归根结底她最关心的还是茵茵，看到茵茵还和以前一样吵吵闹闹能还嘴，她就放心了。

“人没事就好了。”橙笑着说道。

白沐雪深有同感，相比之前哭的要死要活的的茵茵，白沐雪觉得还是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比较可爱。

当然，这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她开会的目的就是想让茵茵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由于楼下还要有人看店，所以会议在皓的离去后草草了解。

只不过对白沐雪来说，她对茵茵的教育才刚刚开始。

和妹妹带着茵茵回到房间，三个人围坐成一个小圈，白沐雪看着茵茵问道：“你之前哭的那么伤心，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因为你妈妈？”

“装的……”茵茵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答道。

“那你会想你妈妈吗？”白沐雪又一次问道。

“不会吧。”茵茵想一下，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有妈妈是什么感觉，怎么还会想妈妈？不过我觉得有哥哥有爸爸还有姐姐，大家呆在一块就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白沐雪和橙微微惊讶，对于小丫头天真浪漫的说辞，她们不知道这种单纯的想法对茵茵来说到底算不算好事，不由得又开始心疼起来。

“沐雪姐姐，沐橙姐姐，你们怎么不说话了？”茵茵好奇地问道。

“没事。”白沐雪打起精神，看了一眼橙，两姐妹用眼神相互示意，突然把茵茵推倒，一人抓住茵茵的一只脚。

真正的教育现在才开始。

“哎哟，沐雪姐姐你推我干嘛？”

“咦？沐橙姐姐你怎么抓我脚了？”

“沐雪姐姐你怎么也抓我脚啊？”

“你们不会要挠我的脚心吧？呜……我错了，再也不骗你们了……你们能不能……呀～！”

…………………………

傍晚，训练回来的奕从橙那里听说了今天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橙好奇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奕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就是茵茵和皓能干出来的事吗。”

“你还笑！我今天都快吓死了。”橙躺在奕的怀里怪嗔道。

“反正最后没出什么大事就行。”奕感慨了一句。

“我也是这样说的啊。”橙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说茵茵怎么这么会演戏？你是不知道她今天那个哭的，我和姐姐居然都没看出来。”

“你们这叫关心则乱。”奕搂着橙，笑着说道：“再说了你能看出啥？你这么好骗，想骗你随便编个理由你都信。”

“哼，你就是想嘲笑我。”橙不悦地耍起小脾气，扬起头说道：“我可是小聪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那要不小聪明猜猜我接下来准备干嘛？”

“就你那点小九九，我还会不知道吗……”橙的声音渐渐变小，偷偷磨蹭双脚，害羞地嘟囔道：“不就是又想使坏了，每次都要这么问一遍，真是的……”

“你以为我要挠你痒痒？”奕笑着问道。

“难道不是吗？”

“当然是吃饭啊！你们都吃了，可我还没吃呢，今天训练都要累死了。”奕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他训练结束就快八点了，回到网吧已经是八点半，饭都没吃上就和橙躲在房间腻歪。

“你！你故意的！”橙的脸色羞红，她感觉自己上了奕的当，仿佛是奕故意诱导她说出那些羞人的话，然后看她的笑话。

“我可没有。”奕耸耸肩，贴在橙的耳朵坏笑地说道：“难不成是小娘子忍不住了？”

“我才没有！你……你坏！”橙的骨头都要酥了，奕还不停地往她的耳朵里吹气，没过一会就缩起脖子，花枝乱颤地求饶起来。

“唔……耳、耳朵痒痒……哈哈哈哈哈……别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痒死人了哈哈哈哈……”

“那小娘子是招还是不招啊？”

“不招不招！”橙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双手捂住奕的嘴巴，气呼呼地说道：“嘴上说着去吃饭，结果还不是在使坏。”

“那这不是先来点开胃菜吗？”被捂着嘴的奕含糊不清地说道。

“坏人，你又想干嘛？”橙听出了奕的言外之意，不等她反应，一只大手就从她的袖口伸了进去。

“唔！”橙连忙夹紧手臂，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被夹进腋下的手指如小鱼儿缓慢前进，很快就触摸到腋窝深处的软肉。

“嗯？”指尖传来的细丝一般的摩擦让奕停下手，仔细感受的同时喃喃说道：“这是……”

“你不要说！不准你说！”橙的脸色绯红，又一次捂住奕的嘴巴，反应激烈地挣扎手臂，试图把奕的手指挤弄出来。

“呜……你不要摸了……嘻嘻嘻嘻嘻……不要摸啦嘻嘻嘻……”

“丫头长大咯。”奕笑着说道。

“才不是呢！唔……好了啦嘻嘻嘻……”橙刚要反驳，腋下传来的酥麻就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头一次摸到这样的腋窝，奕表现出了极强的好奇心，只见他把手从橙的胳肢窝抽了出来。在橙以为结束想松口气的时候，忽然抓住她的双手缓缓举了起来。

“你你你……你想干嘛？你该不会是想看吧？”眼见手臂即将高过头顶，橙惊恐地叫了起来：“不许看不许看！你……唔……你坏死了，真的坏死了……”

当手臂手被完全举过头顶的时候，橙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尤其是奕的视线穿过袖口落在她的腋下时，只是被这样子看着，橙头一次真切地体验到什么叫羞耻……

脚趾头紧紧地缩成一团，橙有些难为情地小声问道：“看……看够了吧？”

“没看够。”奕摇摇头笑着说道：“可能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臭流氓……”橙红着脸嘀咕一声。

举起橙的手后，奕并没有闲着，他撸好橙的袖子，防止被挡住视线，紧接着手指便贴住腋肉，拨弄起那一小撮若有若无的细丝。

“嘻嘻嘻……我都快羞……羞死了嘻嘻嘻嘻嘻……你还要嘻嘻嘻嘻……还要捉弄我……嗯……嘻嘻嘻嘻嘻……”橙挺直了小腰板，轻轻摇晃胳膊，柔软的腋窝左右闪躲，怎么也躲不开手指的挑逗。

“好好好，不捉弄小娘子啦。”橙说的没有错，奕就是想故意惹她害羞，不然真的挠起痒痒可能橙连话都说不上。

他喜欢看橙千娇百媚的羞涩模样，真的很可爱！

双手被奕放开，橙连忙缩起胳膊，责怪地说道：“你以后不许再这样羞我了，听到没有？”

“知道啦，以后都听小娘子的。”

看到奕垂头丧气地向自己认错，橙偷偷笑了一下，于心不忍的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说不许再这样挠我腋窝了，又没说不能挠其他地方。”

“那小娘子想让我挠哪，不想让我挠哪，干脆一并说了吧。”奕眨了眨眼睛说道。

“坏人！又想套我的话？”橙很快就识破了奕的小伎俩，她才不吃这一套呢。

“没想到啊。”奕露出一副失落模样，望着天花板啧啧感慨：“没想到世间居然还有如此聪慧的女子，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混小子。”

“混不混我不知道，但坏肯定是坏的。”橙笑嘻嘻地说道。

“果然啊。”奕高傲地扬起下巴，说道：“又坏又帅，真不是个东西！”

“……”

……………………

晚饭过后，白沐雪照常和茵茵呆在房间。

白天的惩罚让茵茵老实了一下午，可到了晚上，做完作业的她无事可干，心思又渐渐活跃起来。

只见茵茵收拾好课桌，绕着床铺来回兜了几圈，经过床尾的时候，小眼睛总是要偷偷瞄一眼白沐雪白哗哗的脚底板。

“沐雪姐姐，你真的不怕痒了？”茵茵停下脚步，半个身子趴在床上，两只手托住下巴，看着眼前的脚底，好奇地问道。

“不怕。”

白沐雪坐在床上，修长笔直的美腿下，诱人的双脚互相交叠，葱白的脚趾微微弯曲，脚侧和脚背的摩擦，有时也会用右脚的脚拇趾夹住左脚的小脚趾轻轻拉扯，面对茵茵直勾勾的眼神显得倒是悠闲自在。

是的，白沐雪不怕痒了，莫名其妙的不怕。但不怕痒不代表没有知觉，被挠痒的时候还是会有痒的感觉，只不过这种痒对她来说不足以产生反应，轻而易举可以忍住。

白沐雪发现，自从得知自己不怕痒，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少了许多。她不会再担心自己的脚如何被人窥探，更不怕他人的视线，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自己，那个涂着指甲油，穿着性感的高跟，自信让别人欣赏的自己。

所以面对茵茵肆无忌惮的目光，白沐雪只是云淡风轻地瞟了一眼，就知道了茵茵脑子里的想法。

怕痒时候的她，喜欢被挠痒，虽然偶尔也会讨厌，但不怕痒的她，剩下的只有讨厌被挠痒。

当然，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茵茵。

“作业做完了？”白沐雪出声问道。

“做完啦，沐雪姐姐你要检查吗？”

“不用。”白沐雪轻声说了一句，拿掉靠背的枕头，在床上躺好。在她还怕痒的时候，每次都不好意思开口让茵茵挠痒，于是就默默撤掉枕头躺好，示意茵茵可以开始挠她痒痒。

这是白沐雪的习惯也是她和茵茵之间的默契。

白沐雪躺得很平，她目视天花板，直到脚趾有被触碰的感觉，这才知道茵茵开始动手了。

白沐雪的脚趾修长，哪怕茵茵手小，可将双脚并拢以后，也能轻而易举地捉住两只圆润的拇趾，像是握着兔子的耳朵握在手中。

这种被卡住脚趾缝的不适应，让白沐雪的脚趾头忍不住在茵茵的手中扒动，可是她却惊讶地发现，在脚趾头被固定以后，剩余的八根脚趾几乎难以动弹，只能僵硬地前后摆动，更别是说蜷缩了。

摆动的脚趾在柔软的脚掌上挤出几道淡淡的褶皱，如同波浪般一波接着一波，直到在脚掌和脚心的交界处消失，丝毫不影响脚心窝的光滑。

“沐雪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不怕痒呀？我也想变得不怕痒。”

雪白的脚心上，茵茵的手指正胡乱挖挠，指甲陷入脚心的软肉，对准了脚心窝的正中，见白沐雪没有反应，茵茵羡慕地问道。

“……”白沐雪的嘴角微微抽动，下一秒又恢复成冰冷的模样，面对茵茵的问题，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可能被挠的久了就不怕了吧。”白沐雪不确定地猜测道，毕竟这段时间她天天都在被小丫头挠痒。

“那沐雪姐姐，一会你也挠我痒痒吧？说不定我也不怕痒了，以后哥哥喊我起床的时候就没招啦。”

茵茵的手指从白沐雪的脚心慢慢挪至脚掌，因为被拳头遮挡的缘故，所以改换成一根手指，弯弯的像是鱼钩，快速地抠弄着白沐雪的脚掌。

“陈皓也挠你痒痒？”白沐雪心思一动，讨厌的脸庞浮现脑海，连带着想起几次被说有脚气的事件，心生怨气。

“是呀，哥哥可喜欢挠我痒痒了，以前沐橙姐姐不送我上学的时候，每天哥哥喊我起床都要挠我脚心，早上的时候又特别痒，讨厌死了！”茵茵不满地抱怨道。

“他不是不喜欢脚吗？”

“谁说的？！”茵茵突然停下了手，机警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随后撒开白沐雪的脚，躺在白沐雪旁边，说笑话似地说道：“沐雪姐姐，我再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哦……小时候哥哥总爱抓我的脚，又闻又亲，说我的脚是香喷喷的小脚丫，亲完了还要来亲我脸，你说讨厌不讨厌？”

说完茵茵自己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白沐雪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只认识严肃的皓，对于嬉皮笑脸的皓一概不知，所以怎么也联想不到那副场景，但她更加确定一件事。

皓就是在故意埋汰自己，不然他为什么总说自己有脚气？

他闻过？还是他见过？

凭什么？！

自己笑了半天，见白沐雪没笑，茵茵有些疑惑地问道：“沐雪姐姐，你不觉得搞笑吗？”

“不搞笑。”白沐雪看着茵茵，露出久违的严肃，说道：“你是女孩子，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就算陈皓是你哥哥也不可以，所以以后他要是再这么干，你就踢他的脸，知道吗？”

茵茵的表情呆滞，小丫头想了半天，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哥哥只是动自己的小脚而已，和授受不亲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一口答应道：“沐雪姐姐你放心，我知道啦。”

“你知道什么了？”

“以后不让哥哥动我的脚了。”茵茵天真地答道。

“不对。”白沐雪纠正道：“你要踢他的脸。”

“……”

……………………

为了陪伴茵茵，白沐雪一晚上没有回自己房间。

深夜，白沐雪从茵茵的房间出来，她想看看妹妹有没有乖乖回房间睡觉。

悄悄地回到房间，床头亮起的小夜灯，隐约能够照亮妹妹熟睡的脸庞，看到妹妹确实是在房间，白沐雪这才放心地走出房间。

在途经客厅准备回茵茵房间的时候，白沐雪意外瞅见沙发上闪烁着微弱的光亮，联想到皓前两次蹲点的行为，不免有些羞恼。

难不成他还要蹲自己？！

“出来！”白沐雪对着沙发轻呵一声，却没有一点动静。

“我看到你了。”白沐雪站在原地又呵了一句，可沙发那边依旧无声无息，唯独暗光不断闪烁。

两次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白沐雪渐渐生气，她没有想到自己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对方还不肯出来，于是摸黑上去准备抓个现形。

皓躺在沙发上，两只耳朵塞着的耳机让他与外界隔绝，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视频，忽然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微微偏开手机，在沙发后面突然冒出来的人脸把他的魂都要吓没了。

“卧槽！！！！！”

皓急忙滚下沙发，手忙脚乱地打开闪光灯朝面前照去，刺眼的灯光闪得白沐雪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遮住光线。

“你搞什么啊！”

“你搞什么啊！”

白沐雪和皓几乎同时叫出声。

确认了站在对面的是白沐雪不是鬼，皓关掉闪光灯，疑惑地问道：“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干嘛？”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白沐雪双手叉腰，一脸怒气地瞪着皓：“三更半夜不睡觉躺在这，还准备蹲点？”

“蹲什么点？我看视频好吧！”皓举了举手里的手机，有些无语地说道：“你有见过谁蹲点会留个光？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快来抓我吗？！”

“你承认以前都在蹲点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面对咄咄逼人的白沐雪，皓的脑袋里顿时冒出大大的问号。

他确实蹲过几次白沐雪，但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这种小人才会干的事情他才不会承认。

“你是没说过。”白沐雪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直接就这么干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在里面那个什么……什么……什么来着的？”话说道一半，皓突然沉默，脑子短路的她思索了几秒，重新说道：“哦！挠痒痒！正常人谁能想到这个？”

“你是想说我脑子不正常吗？”白沐雪咬牙问道。

“也不是说不正常。”皓为难地薅了几下头发，看了一眼白沐雪，说道：“我不是针对你啊，单纯就感觉这个操作有点迷，你为什么要在卫生间干这事？”

“……”

脚趾紧紧地抠住拖鞋，白沐雪快要气炸了，提什么不好，非要提挠痒的事？况且她前天不也说了喜欢被挠痒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不是我就是好奇发出疑问，你也不一定要回答。”看到白沐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皓犹豫了。

他没想过要和白沐雪吵架，可是怎么感觉又要吵起来了？

“谁没有点特殊癖好啊？正常，挺正常的。”皓继续安慰道。

“就像你喜欢闻别人脚一样？”白沐雪深呼吸，开始反击道。

“我什么时候喜欢闻脚了？！你不要乱说！”皓急忙替自己澄清，声音都大了几个分贝。

“你说我脚臭，还说我有脚气。”白沐雪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要不是闻过，怎么会知道？”

这要换做以前，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白沐雪怎么样也说不出口，不过现在她无所谓了，她连痒都不怕了，其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事到如今皓也不得不承认，当初他这么说纯粹就是为了给白沐雪抹黑，谁让他俩那时候不对付？

“你就是闻过了。”白沐雪笃定且淡淡地说道，眼看着皓吃了大亏，她头一次有种出了恶气的快感。

“谁闻你的脚啊！脑子坏了才去闻。”皓努力争辩着，他发现自己好像说不过白沐雪了。

“你不是闻了？”

“我没有。”

“你闻了，臭吗？”

“肯定臭啊。”

“你还说你没闻？”

“……”

越是争论皓就越是说不过白沐雪，越是说不过白沐雪他就越急躁，平时和别人磨嘴皮子的耐心都没了，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白沐雪不是说他爱闻脚吗？那他就闻给白沐雪看！

“你想干嘛？”看到皓气势汹汹的模样，白沐雪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已经洞察到了皓的想法。

“没干嘛！”威猛只持续了一秒，皓就蔫了，就算他再生气，总不能对白沐雪动手动脚吧？

万一白沐雪报警了呢？

皓想了一下，这完全是白沐雪干得出来的事。

秉承着好男不跟女斗的良好思想，皓坐回沙发，不耐烦地甩甩手说道：“既然你说闻过那就闻过吧，别打扰我看视频。”

索性皓没有做什么出阁的事情，白沐雪悄悄松了一口气，见皓不再搭理，自然也不会自讨无趣。扭头要回房间，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底有“嘎吱”的怪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趾缝和脚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油腻腻的，发出与拖鞋打滑的声音……

………………

八十

昨天训练结束，林轩正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复盘，最后发现事实似乎没有他想的这么糟糕，而让他惊讶的还是奕打球的节奏。

居然能跟上他？

明明还是和上次比赛一样慢吞吞的步调，速度速度没有丝毫减弱，不由得让他联想到奕消失的那段时间，难道是真是在训练？

想到这里，林轩正对奕的看法略有改观，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第二天训练，林轩正早上七点多到球馆的，眼看手机的时间逐渐向十点靠近，超过预计训练时间将近两个钟头，可奕还没有来。

林轩正很担心，尽管奕和他保证会继续训练，可他始终觉得奕的保证不太靠谱……

随着正式训练的开始，后勤的事务也陆陆续续安排起来，柔君作为后勤负责人，还有许多事需要同林轩正和奕交接。只是一向守时的她，这次也迟到了半个小时才到场，当然点时间和奕的迟到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炎热的夏天，本应该清爽出门，可柔君却穿着保守的校服，在闷热的球馆内不停地擦拭额头的汗珠，始终不愿意褪下穿在最外面的短衫。

“柔君，要不你先回去吧，反正装备和食宿什么时候统计都行，我估计吴天奕一时半会也不会这么早来。”还没开始运动，林轩正就湿了半身衣服，他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不停地用手扇风，看到柔君身上的两件短袖，他就觉得闷得慌。

“再等等吧。”柔君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视线眺望球馆门口，就像林轩正说的，她确实没必要等待，只是她好不容易鼓起见奕的勇气，就这么走了，下次再见他又要准备多久？

十点十分，奕姗姗来迟，他真不是故意想迟到，只是昨天半夜他又偷跑去找橙，在房间呆了好久才回去睡觉，结果就是连续两个闹钟都没把他闹醒。

进入球馆，奕一眼就看到和林轩正并坐的柔君，下意识地想要打招呼，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早已分崩离析……尴尬地放下举到一半的手，走到两个人的面前。

“家里有点事耽搁了，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吧？”

视线轻飘飘地掠过柔君，奕佯装淡定地放下球包，尽管这句话是对林轩正说的，眼睛却没忍住向一旁的柔君瞄了一眼。

他还是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

做朋友？做同学？还是做陌生人？不管做什么，奕都感觉别扭至极，只能依靠沉默与无视来掩饰与柔君之间的尴尬。

就像小时候那样……

“没有和昨天一样十一点到，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林轩正挖苦了一句，开始活动筋骨，走到场地的他，见奕还慢吞吞的，正想要催促，就注意到奕偷瞄柔君的眼神。

好家伙。

林轩正在心里啐了一声，明明有了橙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结果还要偷看别的女孩？分明就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赤裸裸的渣男！

“看够了没有？到底要不要训练？”出于本身对奕的羡慕嫉妒，林轩正很是不客气地叫了一句。

本来好好的没啥事，被林轩正这么一喊，气氛反而变得尴尬，做贼心虚地把视线挪开，奕起球拍准备上场，后头的柔君鼓起勇气似的，抱着笔记本跟了上来。

“同、同学，有几项关于比赛的事需要跟你核对一下。”柔君压低视线，尽量不去看奕的眼睛，语气生硬地说道。

“同学？”奕愣了一下，眼看四下无人，回过头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嗯……”柔君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说吧。”看到柔君对自己的生冷，奕的心里不是滋味。柔君明明知道他的名字，却还是用这种陌生的称呼，似乎是要刻意撇开两个人的关系。

他讨厌这种官方的对话。

柔君依旧低着头，她翻开笔记本，里面全是她对这次比赛的安排，手中的笔一列一列地指着，问道：“比赛的服装和球拍学校都可以提供，需要的话你就报一下衣服的尺码，还有想要什么牌子的球拍？拉线的磅数是多少？”

“装备我自己都有……”

“那食宿的话到时候学校也统一会安排，你有对什么食物过敏或者忌口的吗？”

“没有……”无奈地回答着两人心知肚明的问题，奕感觉自己和柔君就像是两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问一答，心中顿感烦躁。

“其他还有什么问题就随便填填吧。”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奇怪氛围，奕头疼地看着柔君，最后指了指球场上的林轩正，说道：“实在不行就都和他一样。”

听到奕的回答，柔君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接着默默点头。

坐回休息区，柔君收好本子，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是她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此时奕已经和林轩正已经开始打球，她远远地眺望，这是她第一次看奕打球。

她看得很认真，渐渐忘记了球馆里炎热，清澈的瞳孔中不再有任何波澜，内心是那样的平静，看不出一点悲伤……

“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沐橙的事，我绝对要你好看。”球场上，林轩正一记扣杀打得对面摸不着头脑，在发球的间隙突然沉着脸说了一句。

“你要是还在打橙的主意，我把你说的话悉数奉还。”发球过后，奕向中场跑位，他的注意力都在球上，误以为林轩正是贼心不死才敢说出这种话，于是也没给对方好脸色。

“我只是劝你老实点，别以为你搞的那些小动作没人发现。”

“我不也是劝你老实？再说了我干什么就搞小动作了？”奕微微皱眉，一头雾水地说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林轩正冷哼一声，面对飞来的羽毛球又是一记猛杀，清脆的如同爆竹的声音响彻球馆，仿佛是在像奕表明后果。

“话都说不清楚，你指不定有什么大病。”面对这林轩正莫名其妙的威胁，奕说话也不再客气。

硝烟又一次在球场上弥漫开来。

不过和昨天不同的是，奕和林轩正都把这种不满发泄在打球上，轮流用扣球给予对方下马威，好像谁的击球声响谁就更厉害一点似的，包括磕磕碰碰的步伐，也在互相争夺中变得紧凑协调起来。

……………………

四天的训练转瞬即逝，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比赛的前一天。

和林轩正训练的日子每一天都疲惫不堪，可一大清早就起床收拾好行李的奕，看起来比以往都要精神不少，虽然还是休闲的运动套装，却没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因为只去一个星期，所以奕只带了球包和装衣服的背包，率先下楼等待，没过多久就听到楼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我说……你这是出去玩还是出去逃难的？”当看到皓拖着比人还大的行李箱下楼时，奕一阵无语。

“带多了总比忘带好吧？”皓白了奕一眼，还没出门他的额头就冒了一层汗，在这大夏天的，让人看着都觉得热。

“来来来，你说说你带了啥，能装这么一大堆？”奕指着行李箱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皓得意地拍了拍箱子，用手在左上角比划了一个小圈，说道：“这里是我装衣服的地方。”

“装衣服就用这么点地，其他呢？装啥了？”

“这里，装茵茵的衣服。”皓指着箱子的每一处位置，说道：“这里装茵茵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还有一些洗漱工具……这里装茵茵爱看的书……还有这里，装了一点给茵茵吃的零食。”

“我建议你在这里装一点脑子。”奕指了指皓的脑袋，他是真的佩服皓，装零食什么的就算了，沐浴露洗发水倒也能说酒店配的不干净，装书是闹哪样？！

“我拜托你，你到底是去旅游的还是去读书的？带这么多书干嘛？”奕无奈地问道。

“万一茵茵要看呢？”

“万一茵茵不看呢？”

“不看就不看，总比要看的时候没有好。”皓抹了抹鼻子，他已经是铁了心要带这些东西。

“……”

在奕和皓拌嘴的时候，白沐雪和橙也拉着一个小行李箱缓缓下楼，身后跟着茵茵。

得知皓带着这么多有的没的东西，白沐雪微微蹙眉，并让茵茵自己拿了个小书包把需要的东西统统从行李箱搬出来，连同着洗发水书本什么的全部丢到一边，逼得皓到最后也不得不改换成和奕一样的球包。

“哪有让小孩子自己背包的？”走在大街上，白沐雪和橙还有茵茵相继在前，跟在后头皓看到妹妹背着那么大一个的书包，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小孩子背书包我倒是觉得正常，不过你和白沐雪是什么情况？让你别拿行李你就真不拿了？换做以前你不早就刚上去了吗？”奕好奇地问道。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和白沐雪吵起来，万一又波及到茵茵呢？再说了这不是欠了几次人情吗。”皓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男不跟女斗坏女斗！”

“你说谁是坏女？”走在前面的白沐雪放慢步伐，微微回头瞪了皓一眼，显然是把皓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兴许是出门旅游的缘故，白沐雪打扮的风格也不如平时严肃，一习淡蓝色的吊带长裙配上一顶纯白的遮阳宽宽帽，正好将她整个人都罩在阴影之下，帽子上的蝴蝶结带轻轻飘扬，加上人字拖的穿搭，远远的看就有种夏日的清爽。

相比白沐雪，考虑到去后勤做杂活的因素，橙穿了学校的校裤，上身也是一件简单宽松的白色短袖。虽然简陋，但透着一股学生的青春气息。

“谁应我就说谁。”面对白沐雪的质问，皓的声音明显要小了许多。

“你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奕小声吐槽道。

趁着清晨凉快没什么太阳，从网吧到一中走路足矣，隔着一条街，奕就看到停在一中校门的大巴。

作为负责人的蒋恩泽坐在大巴的第一排，似乎是对前几天的碰撞心怀芥蒂，看奕上车也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在名单上打了一个勾后，便对相继上车的白沐雪和橙热情问候起来。

奕想挑个好坐，可没走两步就撞见了坐在前排的柔君，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凝了一会，最后默默擦肩而过。

“沐橙，一会和你和沐雪学姐可以坐靠前的位置，不然坐久了容易晕车。”蒋恩泽笑着说到。

“不要。”橙想都没想就回绝，因为她已经看到奕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她要和奕一起坐。

“你先上去。”白沐雪更是看都没看蒋恩泽一眼，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茵茵的书包，好像有了小丫头插在中间，自己就能离对方远点似的。

“这位小朋友是谁？”看到白沐雪突然带了个小孩，蒋恩泽好奇地问道。

“我妹，有问题？”皓可忘不了蒋恩泽上次送给他的“大礼”，所以一上车就先甩了个脸色给蒋恩泽。

皓的出现让蒋恩泽更加差异，不过很快就从差异中恢复过来，他笑眯眯地看着皓，指着皓上来的地方说说道：“小朋友上来倒是没问题，不过你不行，你一不是学校的学生，二没参加比赛，随便来个人都能上的话，一辆车还坐得下吗？”

“报复我？”皓看了眼空荡荡的车厢，盯着蒋恩泽好一会，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渗人，“我原来还怕不是你，现在我确定了，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你说是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蒋恩泽面不改色地端了端眼镜，说道：“闲杂人就不要堵在门口了，后面的人还要上。”

“哥哥才不是闲杂人！”茵茵看着自己哥哥被人欺负，果断就站了出来，“哥哥要是不上车，那我也不上车了，我要和哥哥一起！”

“说实话，按理来说小朋友你也是不能上车的，只不过看在沐雪学姐的面子上……”

“那你不用给我面子了。”不等蒋恩泽把话说完，白沐雪就出声打断，“我也不是这个学校的，更不是参赛的人，大不了就下车。”

话刚说完，白沐雪连给蒋恩泽多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和皓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皓意外地看着白沐雪，既然都有人带头了，他自然也是跟着下车。

“长这么大了还这么小气，小气鬼！嘞！”茵茵朝蒋恩泽比了个鬼脸，随后跳下车和皓还有白沐雪一起。

尽管隔得远，可安静的车厢还是让奕和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只见奕皱了皱眉头，抓起橙的手说道：“我们也下车吧？”

“嗯呢……”橙羞涩地点了点头，车厢的同学都看着呢，就这样子被牵起小手哪能不害羞？

“你是比赛的人，你这时候要下车？”看到奕也要下车，蒋恩泽这才显得有些着急。

“你不是学生会长吗？权利这么大，应该什么都会吧？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胸前这片徽？”奕满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蒋恩泽，毅然决然地带着橙下车。

“柔君，你去把他劝回来。”蒋恩泽拧紧眉毛，扭头看向柔君，快速说道。

柔君刚站起来，立马又坐了回去，她看着奕一行人越走越远，心头也是焦急万分。她知道奕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就算是十头驴都拉不回来，更何况是她现在这种毫无关系的人？

林轩正刚到学校，就看到奕一行人朝外走，于是忍不住上去追问：“都要出发了，你这时候还要去哪？等下车走了看你跟得上跟不上。”

“什么车？我怎么没看到？”奕望了望四周说道。

“你不是傻了吧？这么大车你没看到？”林轩正指着校门口的大巴说道。

“看到了啊，这不是坐满了吗，没位置了。”奕耸耸肩说道。

“你在逗我？”林轩正搽了搽眼睛，他看的是车里还有大半的位置，怎么就坐满了？况且当初他们定车的时候特意定了比人数多一倍的座位，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有学生想去助威没位置坐。

“谁逗你了？你去问问你们会长，问问他是不是这么说的？”话一说完，奕扭头就走，只留下林轩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比赛呢？你不比赛了？！”林轩正大喊。

“看我心情。”奕背着身挥了挥手。

比起比赛，奕忍不了的就是蒋恩泽端腔作势的态度，从最开始接触的高高在上，到后来笑面虎充满虚伪的模样，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不是爱掌控吗？现在你怎么收场？”目测蒋恩泽这时候正阴沉地盯着自己的背影，奕高举右手，笔直的中指在日出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你真不去比赛了？”走在路上，皓忍不住用胳膊捅了捅奕，他怎么也没想到和蒋恩泽的个人恩怨会演变成这样，不过看到好兄弟这么义气，再联想到蒋恩泽的表情，心里也是暗爽了一阵。

“那不然呢？”奕用不可置否的语气说道：“反正不是一个学校的，出了事也挨不着我，顶多就是少了几日游。”

“谁说不去的？”走在前面的白沐雪发话了，似是对奕这种甩手掌柜的行为尤为不满，回头扫了一眼奕，声音清淡地说道：“只不过是不和他们一路罢了。”

虽说已经毕了业，但终究白沐雪还是那个学校出来的人，对母校的情怀只会随着离开的时间只增不减，怎么可能真的看到母校名誉受损？

奕从白沐雪的眼中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于是哈着头连忙口：“就是嘛，怎么可能说不去就不去？现在交通多方便？怎么去不是去？”

“怎么去呀？”茵茵歪着头问道。

“问得好！”皓一声感慨，他这个快二十年没走出市中心的人，此时也是疑惑地望向奕：“怎么去？”

“不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去嘛……”奕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求助地望向身边的橙：“怎么去？”

奕的话一出，茵茵和皓齐刷刷地将脑袋转向橙，看得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能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此刻的白沐雪要多无语有多无语，她看着四个歪着脑袋的后辈，仿佛这一刻她就是四个人的妈，没好气地伸手说道：“把你们身份证拿来。”

奕一行人纷纷拿出身份证，在白沐雪淡淡眸子的注视下递了过去。

接过身份证的白沐雪拿起手机一顿操作，几分钟后便还了回去，巧手一挥拦下两辆出租车，带着他们直奔火车站。

说实话家庭的环境加上读书的限制，让奕根本就没有出远门的机会，第一次进入火车站空旷的大厅，着实是开了把眼，此时的他就像穷乡僻壤出来的土孩子，啥也不会，只能乖乖地站在一边等白沐雪指挥。

稀里糊涂地过了安检，在候车厅等待，不仅仅是他，橙和皓也对这陌生的场景不太适应，只有茵茵乐开了花，拉着白沐雪问这问那。

“呐，你坐过动车吗？”橙拉着奕的胳膊小声问道。

“没坐过。”奕摇了摇头，动车也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只闻未见的他此时和橙一样充满了忐忑。

“坐这东西不会晕车吧？听说火车挺晃的。”皓也凑上来说道。

“是动车！不是火车，动车可快了，又快又稳，还能放硬币呢！哥哥真笨，连这个都不知道。”从白沐雪那里了解到情况的茵茵现学现卖，小丫头神气地昂着脑袋，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属实逗人。

不知是被茵茵逗乐了还是怎么的，坐在一边的白沐雪红唇微翘，讥诮地看了一眼皓，说道：“小孩子都比你厉害。”

“再厉害也是我妹。”皓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表情得意地说道。

在白沐雪的带领下，半个小时的等待终于是让奕如愿地踏入动车车厢。因为是五个人，所以正好占了一列的座位，小丫头首当其冲霸占了靠近窗户的三人座，白沐雪坐在中间想等妹妹来，却是看到妹妹悄悄和奕坐上了旁边的两连坐。

“嘻嘻，姐姐我也想看看风景。”注意到姐姐的目光，橙指了指窗户憨笑了一下。

最终的结果就是奕和橙坐，白沐雪和皓两兄妹做在一起。

第一次坐动车，奕和橙都显得尤为兴奋，鉴于有白沐雪在，一开始他们只是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窗外的风景，可随着几次动车过洞，借着昏暗的光线，两人的身影渐渐依偎在一块。

“你姐就在旁边，会不会不好？”奕小声问道，现在的他总感觉自己在偷情，一不小心就要被捉奸在车。

“嘻嘻，怕了吗？”橙轻笑着，她可不像奕一样怕姐姐，就算被发现了停顿就是害羞一阵。依偎在奕身上的她，在瞧得男友的不安后，两眼珠子一转，伸出粉嫩的小舌，捉弄般地在奕的脖颈上蘸了一下，嬉笑道：“我觉得还挺刺激的呢。”

脖子上的一抹湿滑让奕打了激灵，在低头看到橙古灵精怪的双眸后，立刻就猜到了丫头狐假虎威的心思。他微微偏头用余光扫一眼白沐雪所在的方向，确定什么也看不到后，当机立断挑起橙的下巴，对准樱唇火辣地吻了下去。

“唔？”突然来的这么一出把橙整蒙了，直到霸道的舌尖顶开她的牙关，这才如梦初醒地挣扎起来。

开玩笑姐姐还在旁边呢！万一被瞧见这一幕……单是想想橙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

可奕的目的明显就不是亲一下，他掐着窗外的风景，柔软的舌头不紧不慢地挑动橙的舌尖，好不容易将那丁香小舌带动起来，窗外的亮光让他闪电般地与橙分开。

“你讨厌！”橙用手背抹干湿润的嘴唇，幽怨地瞪了一眼奕，她好不容易变得主动，连甜头都没尝到就被迫分开，这是什么意思嘛！

橙望着窗外，等待着火车下一次进入隧道，可一只手却突然钻进她的手臂内测，一路从袖口爬上她的腋窝。

“嗯！”橙娇躯一震，双眼瞪大的她硬是捂着嘴巴让自己没叫出来，忍着手指放置也腋下的酥麻，着急地想要把奕的手扯出来，“你疯啦？！姐姐就在旁边呢，等下被发现啦！唔唔……嘻嘻！”

“这不是你想要刺激嘛。”奕笑笑，此时的他以牙还牙，指尖感受橙腋窝的温暖与柔软，很快就发现一丝异样，手指头在软肉上摸了一下，差点没让橙尖叫出来。

“刮了？”只见奕差异地问道。

“嗯……”辛苦忍笑的橙点点头，嗔道：“省的你这个坏人……嗯嘻嘻嘻……唔唔……下次又来羞我嘻嘻嘻……”

橙这么说，其实也是言不由衷，一方面是出于女孩子的精致问题，但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想在奕面前表现得干净。

至于羞不羞的问题，就算没有这些，她也总是被奕欺负得到想要钻进地缝。

对于奕和橙的打闹，白沐雪浑然不知，她的心思全然不在妹妹身上，都放在了坐在旁边的皓。

这是她第一次和皓坐的这么近，要不是她将身子倾向茵茵，怕是好几次都要贴到肩膀，这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好像平时坐飞机坐火车的时候，哪怕旁边是再陌生的男人，她也没这感觉，怎么今天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茵茵兴奋地盯着窗外快速变换的景色，面对在隧道穿梭的明明暗暗，双眼很快就变得沉重，当再次从狭长隧道出来，小丫头已经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白沐雪帮茵茵脱掉鞋子，好让小丫头能更舒服地蜷缩，正巧这一切都被皓看在眼里。

“你对她比我想象中的好。”一段时间没说话，皓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看白沐雪的眼神却满是欣慰。

他的原则真的很简单，谁对茵茵好，他就对谁好，看到白沐雪做到如此，就算想到以往种种冲突，他也再讨厌不起来。

毕竟喜欢小孩的人都不会坏到哪里去。

“你想的是怎么样的？”白沐雪把放在茵茵身上的目光转向皓，女人都是记仇的，所以她还记得皓三申五令不许她接近茵茵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看到你这样就更想不到了。”皓摇了摇头如是说道。

“我怎么样？”白沐雪声音平淡地问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居然和皓化敌为友，可以这样平静的交流。

“贤妻良母吧。”皓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也或许是注意到白沐雪的目光怪异，于是解释道：“我没什么文化，不懂那么多花花词语，就是想说你对她比她母亲还要好。”

听到皓这么说，白沐雪的表情才缓和不少，身子稍微朝正中间坐了坐，不过还是和皓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你为什么不读书。”白沐雪问道。

“主要是不爱学习吧。”皓笑笑回答。

“还有呢？”

皓的目光扫了一眼茵茵，罕见地露出正经的表情，柔声说道：“老爷子年纪越来越大了，精力有限，没办法又看网吧又看我们，反正我不爱读书，干脆就把心思都放在茵茵上，一个人看两个人，不如两个人看一个人来的轻松。”

白沐雪本来以为以皓这个年纪，就算有其他理由也应该是厌恶学校老师什么的，却没想到是为了家庭，不由得又想起警局那天快要下跪的画面。

或许为了茵茵，他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吧。

这家伙，比想象中的要温柔。

白沐雪心思一动，发现皓其实也没有她表面上看到的这么不堪。

“这么说你是要养你妹妹一辈子了？”

女人都是善变的，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沐雪的脸上又多了一丝不悦，上一秒还对皓高看一眼的她，下一秒又突然觉得皓的这种行为实在碌碌无为，浪费大好青春！

“那不一定。”皓不知道白沐雪的想法，此时的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到现在也没找到答案。

“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读书。”

“那你想好了吗？”白沐雪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皓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苦恼：“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应该读书，可我实在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读书？”

“你没有目标吗？”

“变有钱，算不算目标？”

“……”白沐雪瞟了皓一眼，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除了变有钱，还有呢？”

“这不就够了吗？”皓反问道。

只要有了钱，他就能照顾茵茵和老爷子，生活不成问题，那其他还有什么问题是问题？

白沐雪不想再和皓说下去，以她现在的眼界，虽然不得不承认皓说的没毛病，但就是有一种庸俗至极的俗劲，这是会代沟的。

“等你那一天有了目标，你就知道了。”白沐雪顿了顿，说道：“不过这个目标最好在你超过复读年限之前。”

“再看吧。”抱着背包的皓慵懒地靠着靠背，他是出来放松的，怎么又莫名其妙扯到这些糟心事去？

见皓没有再说话的意思，白沐雪也顺势靠在靠背，她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还没惬意多久，就被小腿的肌肉一阵抽痛打断。

“嘶！”白沐雪龇牙咧嘴地坐直身子，架高的二郎腿怎么也放不下来，整只小腿都僵硬一般，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动弹不得。只是短短几次呼吸，浑身就痛得冒起了冷汗。

皓被白沐雪的声音吸引，转过头的他在看到白沐雪狰狞的表情和目光所在的部位，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白沐雪抽筋了。

“放的下来吗？”

皓托住白沐雪的小腿，在看到白沐雪拧紧眉毛摇头后，硬是把那翘着的美腿抬了下来。

“把膝盖放直，脚背用力。”隔着单薄的裙子，皓压住白沐雪的膝盖，让白沐雪能够把腿伸直，随后指挥道。

“太痛了，动不了……”白沐雪表情痛苦地说道。

确实，这时候的她只感觉小腿像是被无数的拳头狠狠敲打，让她根本分不清脚背在哪，红润的嘴唇也在疼痛中变得毫无血色。

白沐雪刚说完，就见得皓把背包往地上一放，转眼伏下身子，紧接着拖鞋就被粗鲁地摘去，一只温暖的大手拖住了她的脚掌，连带掰住她的脚趾，用力按压。

神奇的是脚掌被这么压了几下，小腿肌肉的疼痛立马被化解。如同劫后余生，白沐雪长舒了一口气，面色苍白地靠在椅子上，这才想起自己的脚还被皓握在手中。

“好了没有？”弓着身子的皓，腰背逐渐酸痛，但还是卖力地压着白沐雪的脚掌，根本没注意到手掌和白沐雪脚掌紧贴的地方早已变得湿滑。

“好了……”冷清的面庞上似有一道红晕闪过，白沐雪扭动着湿滑的脚趾，只是微微挣扎便从皓的手中滑了出来。

“大夏天吹空调就是容易抽筋，更何况你还露着腿，不过茵茵每次抽筋都会长高一点，不知道你会不会。”好不容易把上身钻出来，下面的空气要比上面的稀薄，皓坐直的第一件事就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想拿地上的书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冰凉冰凉的，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却是出奇的湿润。

手汗？

“真湿。”

甩了甩手上的汗，皓嘀咕一句，迎面就撞见白沐雪一脸埋怨地看着自己，两腮处淡淡的绯红犹如喝醉酒般。

被男生触碰脚底，这是连莱利加都没做过的事，可出现在皓的身上，竟然让白沐雪觉得比被莱利加夺去身子还要难为情。

“你瞪我干嘛？”白沐雪阴晴不定的表情让皓多少有些奇怪，明明他是帮了白沐雪，一句感谢地话没捞着，还被平白无故地被瞪了好几眼。

“没有……”

白沐雪依旧红着脸，躲藏在裙摆之下的纤纤玉足，五根诱人的脚趾偷偷扭动，想要蹭干脚趾缝中的汗渍。

八十一

高速行驶的大巴，车厢内安静得诡异，车里学生互相交头接耳，生怕说话声音大了会惹怒坐在前排的蒋恩泽。当然，出现在他们脸上公愤的表情，多数实在斥责奕半路下车的行为。

对他们来说，奕的做法无疑是临阵脱逃，明明答应了参加比赛，结果说不去就不去，闹了这么一出儿戏，更是丢光了他们学校的荣誉。

一些早就看不惯奕的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想引起一车人的共鸣联名抵制奕，但还是在林轩正的一个眼神下变得沉寂。

“为什么人突然就下车了？”

这是林轩正此刻最想搞清楚的问题，他为了这次比赛，准备许久，可现在比赛还没开始就半路夭折，回想起奕说过的话，他看着沉默不语的蒋恩泽，希望可以得到一个解释。

受到来自林轩正的质问，蒋恩泽和煦的表情上，眉头微微拧动，开口时也没有正面回答林轩正的问题：“我早就说了他不是一个学校的不靠谱，是轩正你一直要推荐他的吧？现在出了事反而要怪我吗？”

看到蒋恩泽话里有话，云淡风轻地把责任又推卸到自己的身上，体育生直爽的性格让他瞬间有些恼火，哪怕对方是学生会长。

“那照你这说还是我一手成就这件事的？”

“我没这么说。”林轩正扶了扶眼镜，目视前方，一副不想再和林轩正多说的模样。

“我就不明白了，人都已经上车了，好端端的怎么又下去了？现在比赛还怎么比？”眼看蒋恩泽依旧事不关己的态度，林轩正的语气逐渐激动。

“你先别激动，我们确实也没想到会这样。”这时候坐在林轩正旁边的柔君劝了一句。

她想帮蒋恩泽说话，只是……

柔君看着激动的林轩正，又看了看静坐的蒋恩泽，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解释这件事，于公于私她都觉得蒋恩泽把皓拦住是没有道理的，但用蒋恩泽的道理来说又没有问题，她无法站在批判的角度看待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矛盾尽量不发生。

看到柔君都这么说了，林轩正也不好再大声，多看了蒋恩泽几眼，沉着脸坐回位置。

此时的蒋恩泽目视窗外，望着眼中掠过的风景，却不是欣赏，闪过的阴翳通过后视镜反射在林轩正的身上。

…………………………

大巴需要走半天的路程，动车三个小时就抵达。

时间将近一点。

牵着橙的手走出车站，迎面的繁华街道让奕睁大双眼，高楼密集之下，庞大的车流源源不息，从未见过的高架桥毅然伫立，交错的鸣笛声能奏上二重天，形形色色的人群来自世界各地，如此多元化的场面在他的眼中堪称精彩。

“这就是大城市的风貌吗……”奕喃喃着，看呆了似的合不上嘴。

“哇！好多人啊！”

一声又一声的惊叹从茵茵的嘴里呼出，小丫头天真浪漫地观察四周，最后疯了般的四处乱窜，想要把一切没看过的事物都收进眼底。

“茵茵别乱跑，等下撞到人了！诶诶，有车！”皓追在茵茵后面，一把把小丫头控制住，随后环视四周的高楼大厦，啧啧感慨：“这房价得多贵啊……”

见过世面的白沐雪一脸淡定，但听到皓钻进钱眼的声音，忍不住透去鄙夷的视线。

比赛的地方是在省会大学的体育馆内，到达目的地的奕一行人并没有急着进学校，而是先在学校附近找了个酒店暂且落脚。

似乎是之前坐动车时的意犹未尽，订房间的时候橙还想和奕住一间，但在白沐雪的强烈反对和威逼下，最终只能乖乖跟着她和茵茵睡一间房。

所幸酒店还剩下最后一间单人标间，奕才不至于落得和皓同床共枕，毕竟他一点也不想尝试睡觉时候旁边躺着个男人的感觉。

房间都在酒店六楼，双人间和单人间的房号却相隔甚远，说是各自先去房间放行李，可这一放便没了后续。

兴许是三个小时的车程坐得有些疲惫，一进房间的奕和皓便开始躺尸。

“你说我要不要让茵茵过来和我睡？”皓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喃喃道。

“那你直接去和橙换一下不就好了，这样你和茵茵，我和橙，两全其美。”奕斜眼瞟了一眼皓。

“那不行，还有个母老虎。”皓摇头说道。

“你和母老虎关系不是还可以吗，要不你和她沟通沟通？”奕笑笑说道。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关系不错了？”皓白了奕一眼，他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只当奕是在胡说八道。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奕歪头看了眼皓，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尽管他最近都不在网吧，但他就是能感觉到皓和白沐雪之间的微妙变化。

“你们两不会背着我们偷偷干了什么吧？”奕打量着皓，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他的怀疑都是有根据的，看看皓以前和白沐雪不死不休的模样，再看看今天早上对白沐雪言听计从的模样，两两对比，说没发生点什么，谁信？

“吵了几架，算不算干了什么？”

“……”

就在奕和皓闲聊的时候，橙和白沐雪也是放好了行李。茵茵在床上又蹦又跳，白沐雪去浴室洗了个脚，橙则是蹬掉了脚上的闷热鞋子，雪白的袜子带着一丝温热，舒服地翘在床上透气。

“早知道我也穿拖鞋了。”橙瞄了一眼穿着拖鞋从浴室出来的姐姐，毅然决然地脱掉脚上的袜子。

粉红的脚底在接触空气的那一刻，冰凉的舒爽让橙浑身一颤，小脚趾如同伸懒腰一般舒展，任由空气中的气流穿透趾缝。

这一幕正好被茵茵捕捉到，小丫头好奇地跑到橙的脚边，指着橙的脚趾问道：“为什么沐橙姐姐的脚趾会这样分开啊？”

“因为想分开所以就分开啦。”舒展的小脚趾没有茵茵的一席话就此合拢，反而脚拇趾也在橙微微的用力下悄然撑开，望着茵茵惊讶的表情，橙笑着问道：“你能这样分开吗？”

听了橙的话，茵茵掰扯了自己的脚趾一会，最后失落地摇头道：“我只会翘脚趾头……沐雪姐姐也能这样吗？”

见到自己不行，茵茵便把视线转向白沐雪。

白沐雪愣了一下，犹豫了几秒后，伸直双腿，修长的脚趾在两女的注视下轻松分开，粉亮色的指甲犹如孔雀开屏一般惊艳，每道趾缝都足以插进一根手指，最后昙花一现地并拢，盘起双腿。

“姐姐，你不是说你分不开吗？”橙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沐雪的脚趾，她学了这么久的东西，没想到在姐姐这里就像张开手指一样。

“那是不想分。”白沐雪看着橙的脚背，不在意地说道。

“那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分这么开啊？”橙轻轻摇晃白沐雪的手臂祈求。

“不能。”白沐雪将胳膊甩开，她看了一眼橙，立马就猜到了妹妹的小心思。

一次被拒绝，橙没有气馁，殷勤地把身子凑了上去，带着卖乖的笑容，撒娇道：“姐姐你最好啦，就教我一下嘛～”

“……”白沐雪装聋作哑地撇开脑袋，任凭橙说再多的好话也一动不动。

“姐姐～”

“……”

“姐姐？”橙当然知道白沐雪是故意不搭理自己，可连续唤了好几声都不见有反应，于是便伸出手指，在那被白沐雪压在腿下的半只脚掌挖了一下。

“姐姐你就理我一下嘛～”

突然的偷袭让白沐雪绣眉轻颤，面无表情地看着妹妹，意思好像是在说怎么不继续挠了。

“姐姐，你怎么不怕痒了？”橙惊叹着张开小嘴。

刚才那一下偷袭，要是换做是她，怕不是人都要掉到地上，可她连续用指甲划了白沐雪脚底好几下，除了脚趾的微微抽动，就宛如沉入老潭的石头没溅起半点波澜。

抵在白沐雪脚心的手指，尴尬的如同橙的表情，明明上个月的姐姐还被她用这招痒得嗤笑连连，怎么一转眼就没用了？

“姐姐你你你……你看我干嘛？”

白沐雪微妙的表情让橙意识到大事不妙，甚至都来不及逃跑，便被抓住了脚踝，用力一拉，白嫩的小脚宛如上钩的鱼儿，在白沐雪手指的招呼下比鱼儿还活蹦乱跳。

“哈哈哈哈哈！！！姐姐我！！我！哈哈哈！！！我不……不敢啦哈哈哈哈哈！！！脚心痒啊哈哈哈哈哈哈！痒死啦哈哈哈哈哈！！！！”

“还学不学？”白沐雪踮起脚尖跪在床上，手中的脚丫被她举得老高，另一只手则是狠狠地在柔软的脚心抓挠着。不过随着她的一席问话，手指又鬼魅般地向上一动，除了大拇指以外，其余的四根手指的尖锐指甲，猛地戳在橙靠近脚趾根的掌肉上。

“噫！！！”橙一声尖叫，脚踝和脚趾一同收缩，靠着浪花般的褶皱把白沐雪的指甲给挤了出去，可还不等她松一口气，脚心的巨痒便是让她整只腿都抽搐起来，拼命地往回收。

“哈哈哈哈哈！！！脚心要烂哈哈哈哈哈！！！！要烂啦哈哈哈！！指甲哈哈哈！！！妈妈呀哈哈哈哈哈！！！我不学啦哈哈哈哈哈哈！真的不学啦哈哈哈哈哈！！！！”

见到妹妹妥协，白沐雪的表情才有所缓和，就在她准备放过妹妹的时候，自己的脚心闪电般地闪过一阵酥麻。

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茵茵趴在自己双脚旁，小小的手指偷偷挑拨自己拉伸后的足弓。

此时的茵茵显然没发觉到自己的小动作引起了白沐雪的注意，饶有兴趣地戳弄着白沐雪的足底，试图找出一处能让白沐雪发笑的痒肉。不过随着橙笑声的渐渐沉寂，小丫头总算意识到一丝不对，天真地抬起脑袋，正好与那冷清的眸子相撞。

“沐雪姐姐的脚真……真好看。”茵茵悻悻地将手收好，注意到白沐雪身后气喘吁吁的橙，乖巧的模样里里外外都透着求生的欲望。

可惜下一秒也被白沐雪抓住脚踝……

…………………………

一个城市的夜景，往往是衡量一个城市是否繁华的标准，当站在灯火辉煌的老街，面对水泄不通的人群，各种源源不断的吆喝……这种如梦如幻又辉煌的场景，令奕一时间有些适应不来。

老街就像是古代时候的坊市街道，砖瓦垒成的建筑依稀残留着古老的韵味，穿过牌坊，踏上铺满青石的地砖，一瞬间就仿佛回到了过去。

“走太久脚酸了吗？”浏览在繁盛的街道，奕注意到橙走路时有些摇晃，于是关心地问道。

“没呢。”橙轻声回了一句，脑子不禁闪过自己和茵茵被姐姐欺负一下午的惨状。

“那就是饿了，找点东西吃吧。”见橙这么回答，奕便没有表现得太过在意，眼中不断闪烁着各种美食招牌。

大城市的美食特色，确实和他们小地方的不太一样。

眼花缭乱的霓虹灯下，奕和橙手挽着手在街头漫步。对于美食的诱惑橙向来是抵挡不住的，往返于香喷喷的商铺，咀嚼的小嘴就没停下过。托橙的福，奕也是尝尽各种美味，尽管都是橙吃剩的……

逛了半个小时，吃饱喝足，两人的步伐逐渐慵懒，在经过一家复古小店的时候，奕突然停了下来，不仅仅是他，走在前面的茵茵，目光同样被店里摆放的东西吸引。

一家专门卖羽毛的店，奕还是闻所未闻。

“进去看看？”奕看了眼橙，语气中有种征求的意思。

本来进店逛逛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奕这么一问，仿佛就变了一种意思。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羽毛，联想自然而然在橙的脑海中产生，当即小脸一红，羞涩地瞪了一眼男友。

“你又想干嘛？”橙明知故问地说道，看似拒绝的脚步最终还是跟着奕乖乖走进店铺。

“哇！沐雪姐姐你看！好多漂亮羽毛啊！”一进店铺的茵茵，两眼放着金光，小孩子总是拒绝不了美丽的事物，很快就找了一片比脸还大的浅灰色羽毛。

“沐雪姐姐你看！这个羽毛好大好软哦！”茵茵用手掌拨弄下垂的羽瓣，语气中充满了对新鲜事物的兴奋。

白沐雪惊愕地接过羽毛，看了眼标识才知道是鸵鸟的羽毛，照着茵茵的方法用手掌拨弄，松软酥麻的感觉顿时从手心蔓延，舒服得让人有些上瘾，情不自禁又拨弄几下。

“好像做spa就是用这种东西帮助放松吧？”皓瞅了一眼白沐雪手中的鸵鸟羽毛，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

“你做过？”拂挲的手掌停顿一下，白沐雪斜眼瞟了眼皓，阴阳怪气地问道。

“额……”眼看茵茵和白沐雪都像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皓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他总不能说自己在网上看过吧？这样按照他对茵茵的了解，小丫头肯定又要追问，到时候他怎么达？

况且……

皓发现当自己说出口时，白沐雪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揽着茵茵的模样更像是在防备变态？

“我去看看其他的……”眼见情况不对，皓连忙扭头走去别处。

“沐雪姐姐，什么叫spa呀？”等到皓走了，茵茵才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

这个混蛋……

白沐雪咬牙看了一眼皓逃窜的背影，面对茵茵的提问，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最后只能半敷衍地用两个字概括。

“按摩。”

“……”

说实话奕进这家店铺的初衷和茵茵一样，纯粹是因为好奇，毕竟奇葩的店铺千千万，这羽毛店也算是其中之一，看都看到了，哪有不进去逛逛的道理？

奕在前面走，紧跟其后的橙不时用手掌轻触各种羽毛的羽尖，在她的眼中，五彩斑斓的羽毛不是装饰，更像是奕用来捉弄她的武器。

奕抽出一根细长的孔雀羽毛，手握拂尘般地抓在手里掂量了几下，瞧得那羽端的孔雀眼像宝石一样好看，正准备向橙展示，扭头就见橙也抽出了一根羽毛，用那并不茂密的羽瓣仔细在手指间磨蹭。

“你在干嘛？”看到橙如此谨慎的操作，奕哭笑不得。

“啊？没、没有啊……”橙紧张地把羽毛插回花瓶，故作轻松的她依旧掩饰不了不自然的神态。

奕一眼就看穿了橙的小心思，手中的羽毛在橙的手臂轻轻磨蹭，调笑地说道：“就刚刚那样把羽毛伸进你脚趾缝里，我估计都不用动你就受不了。”

“才不会呢！哼……”橙拍来奕伸来的羽毛，轻轻一跺脚，说道：“你要是用这个来痒我，我……我就……就生气！”

“真厉害。”奕竖起大拇指，说道：“不然买一根试试？”

“不买！”橙大惊失色，娇羞地扑进奕的怀里抢夺羽毛。

就在奕和橙正闹腾的时候，店铺的推门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想不到进来的居然是熟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庞大的身躯呆愣在门口，林轩正不确定地目光反复在奕的身上扫描。

奕也是吃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视线从林轩正的身上跃过，定格在他身后的蒋恩泽，冷笑道：“问问你们会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么说你还是要参加比赛的？”林轩正大喜。

“谁跟你说的？我出来旅游不行吗？”

“好好说话。”这时候白沐雪也走了上来，手指拎着那根鸵鸟羽毛，轻飘飘地剐了一眼奕，但最终的视线也是落在蒋恩泽的身上。

“沐雪学姐，我觉得之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蒋恩泽走近，将目光都放在白沐雪的身上，这样一来就是间接无视了奕。“这样吧，为了表达歉意，沐雪学姐要是有看上什么喜欢的，算在我的身上。”

白沐雪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一只手就搭住她的肩膀，紧接着一道人影挡在她的面前。

皓看着蒋恩泽，突然邪魅一笑，说道：“喜欢什么都算在你身上？”

“前提是沐雪学姐喜欢的。”皓的突然出现让蒋恩泽充满防备，因为他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的不怀好意。

“她喜欢这个，八十，你买？”皓指了指白沐雪手中的羽毛说道。

蒋恩泽看着白沐雪手中的羽毛，诧异的眼神一闪而过，不过既然话已经放出去了，还是咬牙说道：“只要是沐雪学姐喜欢，那就买了吧。”

“她说她每种颜色的都喜欢。”皓皮笑肉不笑，盯着蒋恩泽继续说道。

“你是故意的？”蒋恩泽的脸色有些阴沉，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货架上，这样羽毛有七八种不同的颜色，折算下来要小几百，已经不是一个正常高中生能负担得起的事了。

“对啊，我是故意的，你买不买？不买别在这里碍着。”仿佛就在自己家里一样，皓一甩手，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就在皓和蒋恩泽僵持的时候，奕早就拉着橙在一旁偷偷看戏，殊不知林轩正也一同跟了过来。

“你跟他不是一国的吗？过来干嘛？”奕指着蒋恩泽的侧身说道。

“我跟谁都不是一国的，我就想问你，明天到底要不要去比赛？”林轩正眼神灼灼地盯着奕问道。

“你都和我不是一国的，还要我和你去比赛？”

“……”

如果可以，林轩正恨不得立刻和奕同归于尽，耐着性子又一次问道：“你到底去不去比赛？”

“我说过我不去吗？”

“你就不能说肯定句吗？！”林轩正快要抓狂了，从进门开始就是他问一句奕跟着问一句，哪有人回答是这样子回答的？！

“干嘛要这么肯定？”

“……”

林轩正走了，走的很憋屈，他很想和奕大吵一架，可奕的回答总让他感锤了一团棉花，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实感。

蒋恩泽也走了，走的更憋屈，在皓夹枪带棒的炮轰声中，他终于表现得不再平静，藏在眼镜下的目光越发阴沉，临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皓，不过被皓无视了。

蒋恩泽和林轩正的离开，这才让奕发现原来街的另一边还站着柔君，两人的视线匆匆擦过，再无其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这个了？”白沐雪站在皓的身旁，望着蒋恩泽远去的背影，把玩着手中的羽毛，手心痒痒的，很舒服。

“茵茵说的。”皓搓了搓鼻子说道。

“我才没有说呢！”不远处的茵茵听到了皓的声音，钻出脑袋说了一句。

“小孩子插什么嘴？！说你说过了就说过了。”皓气急败坏地跑去捏茵茵的脸，可惜小丫头一溜便笑嘻嘻地跑到别处。

“奕哥哥救命呀！哥哥要抓我。”

看到这一幕，白沐雪的嘴角轻轻扬起足以惊艳的弧度，却是在皓回头的那一刻变得再度冷清。

“小孩子啥也不知道，就会乱说话，刚刚真是她和我说的。”皓硬着头皮解释道，他才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看到白沐雪拿着羽毛玩了很久，所以才自作主张。

这样说出来多让人误会？

“刚刚他说要送我一片，被你给说没了。”白沐雪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羽毛，恋恋不舍地放回原处。

“这种人送的东西你也要？”皓满脸震惊地看着白沐雪：“你不会真来者不拒吧？”

“你说什么？”白沐雪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

“没没没。”皓连忙招手，逃命一般地跑去别处。

“……”

结账的时候，奕还是挑了一根手臂长的翠绿孔雀羽，橙看着奕手中的羽毛，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眼睛里却不经意闪过丝丝期待。

茵茵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根黑色羽毛，带着点白色斑点，靠近羽根的地方毛茸茸的，像是一把小宝剑。

白沐雪什么也没买，临走时又多看了几眼鸵鸟的羽毛。看着两个妹妹手机都抓着东西，自己这边空落落的，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没了。

…………………………

晚上回到酒店，除了茵茵之外，坐上床的橙和白沐雪皆是长吁了一口气。

一如既往地脱掉鞋袜，粉嫩脚底与空气接触的一刻，让橙舒服地想要呻吟。

手中抓着的是从奕那里抢来的红雀羽，橙看了看自己红彤彤的脚底，橙趁白沐雪和茵茵不注意，偷偷用羽毛扫过脚底，意外的发现脚底居然不痒。

也不是说不痒，而是这种痒实在可有可无，轻轻柔柔的羽絮拂过脚底，宛如几只小蚂蚁在脚底爬动，痒的同时更对的是给橙一种放松的舒服。

相比橙的轻松，白沐雪的表情就要显得凝重许多，穿着拖鞋逛街的她早就感觉脚底的酸痛，奈何又没有其他鞋子，只能坚持着回到酒店。

长时间与拖鞋的硬底接触，褪去拖鞋，白沐雪的脚底比橙的脚底还要红上不少，圆润的脚跟和脚趾的软肉更是在挤压中变得扁平，唯独稍微高些的足弓还保持着光滑。

双手握住脚掌轻轻扭动，酸胀的解放让白沐雪几次快要哼吟出声，就在她揉着脚底时，一根青绿色的羽毛突然探了过来，精准地扫在了她的脚底。

“嘻嘻，姐姐舒服吗？”

橙捻住羽根，落在白沐雪脚底的羽毛随着手指的捻动换换旋转，细长的羽瓣轻轻在白沐雪的脚底拍打。

“就你点子多。”白沐雪瞥了一眼橙手中的羽毛，不得不承认充斥浑身的酥麻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心情放松，于是便把手拿开，任由妹妹用羽毛拨弄脚底。

在一旁的茵茵看到橙用羽毛挠白沐雪的脚底，同样也是玩兴大起，刚刚抽出自己的羽毛，而后又像是想死什么，神秘地说道：“沐雪姐姐，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呀？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眼见小丫头神秘兮兮的，白沐雪忍不住问了一句。

“哎呀，反正沐雪姐姐你先把眼睛闭上。”

在茵茵的催促中，白沐雪缓缓闭上眼睛，等确定白沐雪什么都看不到后，小丫头才放心地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的赫然是先前把玩的鸵鸟羽毛。

小丫头手持着大片羽毛，悄悄和橙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笑意盈盈地用羽毛垂落的羽瓣在白沐雪的脚底蹭了一下。

“嘶……”

黑暗中的白沐雪只感觉脚底一麻，骨头都松软了不少。她睁开眼睛，看到茵茵手中的羽毛，这才恍然，随即好奇问道：“你哥给你买的？”

“当然不是。”只见茵茵摇摇头，将羽毛递给白沐雪，说道：“是哥哥给你买的，只不过哥哥说不知道怎么给你，就让我转交啦。”

白沐雪神色复杂地接过羽毛，她怎么也没想到也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羽毛，可当想到这羽毛是皓送的，感觉就更奇怪了。

“姐姐，你和皓……”联想姐姐最近和皓不争不闹的和平状态，橙的表情变得比白沐雪还怪异。

“你想多了。”白沐雪淡淡回了一句，随手将羽毛放在旁边，继续揉着自己的脚底。

橙拿起羽毛和自己手中的对比，好奇心驱使她用鸵鸟羽毛蹭了蹭脚底，浓密的羽瓣刚接触脚心，修长的脚趾便条件反射地紧紧蜷缩。

真痒啊……

橙在心里嘀咕一句，这一幕正好被茵茵看见，小丫头抓着羽毛立马就凑了上来。

“沐橙姐姐，要做spa吗？我帮你哦。”

“什么spa？”橙一脸茫然地看着小丫头。

“就是舒服的按摩啦。”茵茵拿掉橙掩盖在脚底上的羽毛，在橙疑惑的视线下捉住她的脚拇，宝剑般的羽毛“唰”的一下，准准地插进橙的脚趾缝。

“噫！！”

茵茵的羽毛比较硬，坚硬的羽枝受到脚趾的挤压，羽毛便像小锯子一样划拉趾缝间的痒肉，又扎又痒，加上脚拇趾的控制无法蜷缩，强烈的痒感不断冲击橙脆弱的底线，挣扎的脚趾磕头一般地开始求饶。

“哈哈哈哈哈……不做啦哈哈哈……停……停下哈哈哈哈哈哈……”

“沐橙姐姐有舒服吗？”

“不舒服嘻嘻嘻嘻……不不不……错了哈哈哈！舒服！舒服呀哈哈哈哈哈！别动！！别别！咿！！！哈哈哈哈哈哈！！”

脚趾缝的刺激让橙迫不及待地回答茵茵的问题，可小丫头听到这样的回答似乎不太满意，因为根据哥哥和白沐雪的说法，做spa明明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于是小丫头就觉得是自己还不够卖力，更加快速地抽拉脚趾缝中的羽毛，痒得橙连忙改口。

“真的有舒服吗？”

“真的嘻嘻嘻嘻……舒服哈哈哈哈哈……很舒服哈哈哈！！！所以你……哈哈哈哈哈……先停一下哈哈哈哈哈……哎哟喂……哈哈哈哈哈……”

被握住的脚拇趾弯曲不得，最后只能奋力扒住茵茵的掌心，借此宣泄趾缝酸软的痒感。

“沐雪姐姐，你也要来spa吗？沐橙姐姐说很舒服哦。”手中的羽毛停止抽动，茵茵转过脸，一副天真模样地望着白沐雪

“是啊是啊，茵茵你去帮姐姐做吧，姐姐走路走了一晚上，肯定很累了。”听到茵茵要转移目标，橙连喘息都顾不上就急忙附和，扭动的脚拇趾隐隐有要从茵茵手中逃脱的迹象。

“再说吧。”

白沐雪看了眼橙手中的鸵鸟羽毛，不知为何，那浓密的羽毛看得她有些紧张，脚底微微发汗。最让白沐雪不可思议的是，如今不怕痒的她居然会在羽毛面前产生退却。

直觉告诉她，她忍不了这种柔软的羽毛……

看到说完话的白沐雪就这样陷入沉默，茵茵和橙面面相窥，小丫头羽尖偷偷戳弄白沐雪的脚心，可惜毫无反应。一直到橙把鸵鸟羽毛伸过去，那倒映在白沐雪眼中的轮廓才让她猛地回神，见到鬼一样地把脚拿开。

“你干嘛？！”

“不是做spa吗？”橙用余光瞄了一眼茵茵，她好不容易才逃出小丫头的魔爪，可不想再被抓回去，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茵茵把兴趣转移到白沐雪身上。

反正姐姐不怕痒吧？

橙这么想着，鼓起勇气从后面抱住白沐雪，两脚在床上这么一蹬，硬是把白沐雪拖到床上，双腿笔直，双脚正好露在床铺外面。

“你要造反啊你？”白沐雪羞恼地扭动身躯，奈何橙就像树袋熊一样，双手双脚齐上，将她箍得死死的。

“嘿嘿，反正姐姐你不怕痒，你就帮我当一次挡箭牌嘛，茵茵那个真的太痒了，我受不了啦。”橙将下巴垫在白沐雪的肩膀，撒娇地说道。

“臭丫头。”白沐雪表情不悦地嗔了一句，挣扎的幅度逐渐渐弱，像是默许了橙的说法，

当然前提是她真的不觉得痒。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啦。”橙嬉笑一声，要不是她够不着，这时候真想在姐姐脸上狠狠亲上一口，“呐茵茵，姐姐同意啦，你就快点开始你那个什么spa吧。”

在一旁侯着的茵茵早就手痒难耐，虽然没有得到白沐雪的同意，但橙的话也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剂，小手缓慢地摸上白沐雪的脚趾，见白沐雪没有吭声，这才开始肆无忌惮地拨弄。

尽管白沐雪习惯了和茵茵的游戏，可眼看着小丫头娴熟地将她的脚趾缝撑开，难免会觉得有些怪异。

当羽毛插进趾缝时，被撑开的两根脚趾轻轻触了一下，白沐雪只感觉趾蹼被蹭得酸酸麻麻，随着茵茵的抽拉向打闹传递一波又一波麻痹神经的微弱的电流。

白沐雪不想说，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比她自己用手心蹭羽毛还要舒服一些。

伴随着羽毛的抽拉，茵茵时不时地会腾出小手在白沐雪的脚心抓挠几下，可见就算这样，她也猜不透面无表情的白沐雪是什么感觉。

“沐雪姐姐，这样舒服吗？”

“还好。”白沐雪懒洋洋地回答。

难道是自己的方法不对？

小丫头仔细回想晚上哥哥和白沐雪的对话，思来想去间，注意力渐渐转移到橙还抓在手中的羽毛。

“沐橙姐姐，这个羽毛借我一下。”茵茵屁颠屁颠地爬上床，拿过羽毛后又屁颠屁颠地爬到白沐雪的脚边。

“你拿这个羽毛干嘛？”白沐雪平静地表情下闪过一丝惊恐。

“我记得哥哥是说用这个羽毛做spa才舒服的吧？”茵茵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羽毛，挥舞着在白沐雪的脚底扫了一下。

“你别听他乱说，噗嗤……”

浓密的羽毛掸向脚底的软肉，几乎覆盖了整只脚底，白沐雪的表情犹如晴天霹雳，她感觉到有一股痒从脚底感直冲大脑，嘴角克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漏出一声嗤笑。

“咦？沐雪姐姐笑了？”听到白沐雪发出的声音，茵茵抬起头，一双大眼睛不停地眨巴。

“我没……唔！”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体验过痒的感觉，白沐雪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忍住脚底的刺激。柔软又细微的绒毛与脚底贴合，就好像有生命的小手在轻轻抓挠……

脚跟尚且还好，可从脚心和脚掌开始就有些受不了了，更过分的是有几片绒毛直接钻进了她脚趾的缝隙，伴随着羽毛的摆动不断刺激趾缝。

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刺激，白沐雪的身体猛地抽搐几下，久违的快感在脑中爆发，如同跗骨之蛆，以凶猛之势蚕食她的理智，那痒极了的脚趾在抗争中逐渐停止闪躲，修长的脚趾妖娆分开，主动送上敏感的趾缝给予羽毛摩擦。

“嘶哈……嗯……嗤……嗯……”

白沐雪闭上眼睛，抿紧的双唇不时传出两声销魂的重喘，似乎是不想独享一只脚的快乐，于是将另一只脚也凑了上去，双脚试探地触弄羽毛，酥酥麻麻的痒感让她又爱又恨，凹陷的足弓一点一点地把羽毛夹住，反客为主地用脚趾套弄羽绒索取刺激。

“嘻嘻……唔……嘻嘻嘻……哈……哈……嘻嘻嘻……”

“沐雪姐姐舒服吗？”

就在白沐雪几乎忘我的时候，茵茵不适时宜的声音彻底将她惊醒。

当睁开眼睛的白沐雪看到自己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夹着羽毛，少有的露出一抹慌张，耳根迅速变红，见鬼一样地把羽毛踢开，再看向妹妹，此时的正也是一脸通红。

“姐姐，你……刚刚在干什么？”橙什么都不知道，可看到姐姐刚刚的动作时，就算是她，也莫名的感受到一股羞耻，不知不觉面红耳赤。

她放开白沐雪，在一旁盯着自己的脚，不知是想到什么，于是脸更红了……

“啊嚏！”奕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感觉四周凉风袭来，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揉搓着鼻子把空调调低。

…………………………

八十二

树荫从下，一条条道路与狭长的湖泊在远处交汇，汇聚成望不到尽头的点，一座座高耸的教学楼伫立其中，尽显校园的端庄与威严。

省会大学，是全省乃至全国一流的老牌名校，正因为这样，这片园区成为人气相当旺盛的地方，拢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纤纤学子和慕名而来的游客。

初入大学的奕，面对这宏伟的场面啧啧感叹，感叹大学和高中之间的差距，很快就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大学太大了，单是体育馆就有三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个……

“要不你投硬币吧？正面去北区，反面去东区，要是立起来你就去西区。”看到奕左右为难，皓热心地掏出一枚钢镚，碰了碰奕的肩膀。

“你是傻子吗？”白沐雪白了一眼皓，当即四处转望，最后伸出手指指向东边，“人都是往那走的，说不定都是去看比赛的。”

“万一今天还有什么篮球排球赛呢？”皓挑眉问道。

“……”白沐雪懒得再理皓，拉着茵茵直接朝东边走去。

“会紧张吗？”橙跟在后面和奕并排走着，时不时看一眼男友，小声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奕笑了笑，精神饱满的他看不出有一点恐慌。毕竟他代表的又不是自己学校，看比赛的也全都是不认识的人，更不奢望以后能考上这种名牌大学，就算真的丢脸了又怎么样？

况且奕也不觉得自己就会差到哪里去！

见奕状态不错，橙旋即放心下来，不过很快又说了一句：“我好像有点紧张……”

“你紧张啥？”奕哭笑不得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就是一想到你打球的样子，就有一点激动。”橙握住双手，小脸露出一丝期待。

“我也有点激动。”皓凑上来，学着橙的样子肉麻地说道。

“你滚！”奕一脚把皓踹开。

“……”

白沐雪猜的没错，在人流聚集的终点，就是此次比赛的赛场，而拥堵的人群，多是看不用门票来图一热闹。

由于参赛人员要从另一条道通行，到了球馆奕便和皓一行人暂时分别，刚没走几步，橙便也追了过来。

“你把我给忘啦！”追上来的橙喘了几口气，小嘴埋怨地说道。

“你不去看比赛吗？”奕看了眼跟随的丫头，又茫然地望了望不远处的白沐雪，似乎后者并不知道妹妹的突然离队。

“别看啦，我都和姐姐说了。”橙猜出了奕的心思，悄然一笑，等到两人走远了才亲密地拉住奕的大手，说道：“我可是后勤，不跟你一起跟谁啊？”

“好像你这个后勤有没有都一样吧？”奕笑了笑，确实当初他是点名让橙做自己的后勤，但目的只是为了防止蒋恩泽故意使拌，况且这么多天下来他也确实没见到橙有做什么事，可见这个岗位得有多闲。

“谁说的！”橙涨红了小脸，憋了半天，不服气地说道：“我……我可以给你送水！还可以帮你加油！”

“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啊。”奕笑得更欢了，不过笑着笑着就严肃起来：“这次站远点，别再贴那么近了知道吗？”

“哦。”橙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自然知道奕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时候，奕和橙已经穿过了通道，迎面闪耀的灯光这才让他看清了整个球馆的容貌。

那是比他学校球馆要大上好几倍的场地，数十片的球场已有人蓄势待发，乌央央的观众席尽是吵杂之声，刺耳的球鞋摩擦和清脆的击球声不断回荡在偌大的球馆之中。

盛大的场面让奕有刹那失神，在橙的提醒下，他看到林轩正正在球馆一处角落站着，于是带着橙朝那个方向走去。

一路穿过球场，奕总是会下意识地观察那些练球的人，在心中默默与自己对比。

那些练球的人在看到奕经过时，视线也是同样在奕的身上停顿，草草一瞥，却转移到橙的身上时，露出惊艳之色，但很快那抹惊艳便成为一种贪婪。

像是盯着猎物一样。

察觉到周围那燃着的熊熊目光，奕的脸色一沉，他不反对有人欣赏橙的美，但当这种欣赏变了质，只会给人一种恶心的感觉。

跟在奕身后的橙，同样是感受到这几道不善的眼神，素来温和的脸庞变得冷若冰霜，乍一看和白沐雪有几分相似，直至被奕又拉进几分距离，才重回娇媚。

“你总算是来了。”

看到奕来了，林轩正肉见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的焦虑总算是在这一刻缓了不少，旋即又拧紧了眉毛，说道：“这次的比赛规则改了，不仅仅是高中比赛，还有高校的人参加。”

“有什么区别吗？”奕不理解林轩正想表达的意思，在他看来高中是高中，高校是高中院校，说来说去还是高中。

“不是的。”林轩正略带苦涩地说道：“高校的意思指的是大学，也就是说有可能和我们比赛的人并不是高中生，而是……大学生。”

“像我们旁边对过去第二个场，那两个就是省会大学里体院的体育生。”

“靠中间一点的，有一支台湾大学的球队。”

“还有就是你刚刚经过的地方。”说道最后，林轩正指向奕过来的方向，说道：“那四个人是韩国人。”

“韩国人？”奕顿了顿，看到林轩正指的正是刚刚注视他和橙的那波人，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海峡两岸的比赛，韩国棒子凑什么热闹？”

“据说是台湾那边大学的交换生。”林轩正从奕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敌视，猜测大概是和橙有关系，毕竟他最后在和奕讲解的时候，也注意到四个韩国人围成一团指指点点，以及不时瞟来的眼神。

“今天一共有两场比赛，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柔君已经去抽签了，结果应该很快就出来了。”林轩正看了眼时间说道。

大约过了有两三分钟，柔君从裁判台徐徐走来，沉默地与奕对视就算是打过招呼，手中抓着的号码牌就是今天上午比赛的场地。

六号场地。

一个球馆有十二块场地，按3×4的方格，六号场正好是在第二排的边缘，奕看了一眼那块区域，正好离白沐雪和皓所坐位置比较靠近。

“奕哥哥加油！”看到奕拎着装备朝自己方向走来，茵茵兴奋地挥舞手中的拍手器。

奕举起拳头回应，旋即又听到小丫头在那里大喊：“肌肉大叔加油！”

肌肉……大叔？

林轩正的嘴角微微抽动，面对可爱的小女孩，他努力想让自己笑得好看一点，可怎么笑都有一种要哭的感觉。

他才十七岁，怎么就变成大叔了？？

随着奕和林轩正的进场，其他队伍也陆续找到比赛的位置，现场的气氛顿时从嘈杂转为凝重，而奕的眼神却随着对手的进场而变得凌厉。

在他们的对面，站着的两人的赛服上，胸前赫然印着显眼的韩国国旗。

“韩国人？”林轩正差异地看着对面，显然也没想到一开始就会撞见这样的队伍。

“嗯。”奕微眯着眼应道。

不知道是奕的错觉还是韩国给他的感觉就是那样，身躯修长，比女人还要白的皮肤，正好抵在眉梢的飘逸头发，说是韩国的帅哥也不为过，可奕怎么看都有种难以形容的……阴柔？

“长得真寒酸。”林轩正撇了撇嘴，他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瘦嘎嘎的体格，随便一阵风就能吹散架似的。

就在奕和林轩正讨论的时候，对面的韩国人也是把目光转了过来，只不过他们看的不是奕和林轩正，而是坐在休息处的两个女孩，火热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橙和柔君的身上扫荡，丝毫没有把奕和林轩正放在眼里。

或许在他们看来，对面两个高中生不值得他们花费力气。

“看够了没有？要不要比赛了？”忍无可忍，奕走到网前对着两个韩国人斥道。

这一声喝，显然打断了对方的兴致，两个韩国人脸色不悦纷纷转头看着奕，其中个头稍微高一点的韩国人更是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随便打断别人，这就是你们中华的礼仪吗？我看还没有我们大韩民族的一个小孩懂礼貌。”

“你们韩国的礼仪就是教你们像饿死鬼一样看别人的女朋友？”奕阴沉着脸，冷笑道：“什么时候韩国的传统变得和日本一样猥琐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侮辱我大韩国？”对方怒道。

“白痴。”撂下这句话，奕示意一旁的裁判可以开始比赛，此时的他，浑身沸腾，是从未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一场比赛。

瞧得奕一副认真的模样，林轩正自然也是充满干劲，待得裁判抛硬币判断球权，这第一场比赛也是正式拉开序幕。

开始的发球权在奕这边，这让韩国队伍露出几分得意，要知道发球的时候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只要他们抓住机会，很容易就能拿下开门红。

韩国队的两人是这么想的，但显然他们低估了林轩正的发球意识。

只见林轩正反手轻抖手腕，羽毛球刚好擦过网面，轻盈地朝斜对角划去。

对面韩国选手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跨步扑上网前，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明显对这第一分势在必得。

啪！

只听一声清脆声响，慢悠悠的羽毛球在韩国选手的打击下猛然加速，笔直地冲向林轩正。

啪！

就在羽毛球即将穿过林轩正的身边，那看似笨拙的块头突然提拍，反手将球抽了回去，犹如子弹出膛，飞快从网前韩国选手的脑袋旁窜过，精准地落在他边角。

两声脆响的间隔时间不超过一秒，第一球就这样草草结束。

什么情况？！

不仅是对面的两个韩国选手，奕和林轩正也是面面相窥，只不过两个韩国选手是被林轩正的反应速度震慑，而奕和林轩正则是惊叹于网前选手的球路。

“他刚刚……是在扑球？”奕看了一眼林轩正，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好像是吧？”被奕这么一问，林轩正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扑球往你身上扑？”

“好像是吧？”

奕和林轩正一同转头，看着那还呆愣在网前的韩国选手，像是看傻子一般。

“阿西。”那网前的韩国选手恼怒地吼了一声，假如他刚刚再扑的快一点，球速再快一点吧话……

第二球开始，依然是林轩正发球。

似乎是受到了队友的指引，另一名韩国选手在等待接球时蓄势待发，那紧绷的弦让他刚看清林轩正抖拍的动作便飞身扑了上去。

啪！

在球拍接触到球的那一刻，看到韩国选手主动扑上来，林轩正突然用地一抖手腕，那羽毛球便在对方呆滞的目光下飞过，朝着后场飞去。

眼看想要救场已经来不及，那站位的韩国选手猛地一跃，总算是在球即将落地的时候救了起来。

随着羽毛球落在奕茫然的目光中落下，两名韩国选手欣喜若狂，他们要向对手证明他们大韩国的强大，可还不等他们示威，迎接他们的却是来自裁判的哨声。

哔！

发球期间，只有接发球员才能接发球员的发球，韩国选手接球犯规。

“他们在高兴啥？”奕茫然地看向林轩正。

“我咋知道？”林轩正百思不得其解地摸着脑袋，头一次看到输球了还能这么高兴的人。

“黑幕！”看到自己的比分依旧落后，两名韩国选手纷纷抗议，他们明明接到球了，凭什么还是落后？

“你会不会打球啊？！”林轩正耐不住性子，暴躁地喊道。

结果就是双方都被裁判用口头警告。

站回发球区的林轩正语气低沉，他期待的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局，而不是这样的闹剧，打完球后几个来回就找到机会对着对面一记跳杀，似乎是在发泄内心的怒火。

此时的韩国人和林轩正的脸色都不好看，倒是奕看起来比较淡定，看着林轩正来来回回地把自己挤到角落，开始无奈地叹息。

他来比赛的，他也想给对方一点颜色，可是……球呢？！？

从比赛开始到换位，到结束，再到第二轮结束，奕摸到球的次数少得可怜，盎然的战意在林轩正的霸球下被一点一点消磨殆尽，最后像是逛街一样左走走右走走给林轩正让位置。

“会不会打球啊！”

“你们到底会不会打球啊！”

随着最后一分比分的落下，林轩正狰狞的表情如同野兽，激动地朝着两个韩国人嘶吼，这句话已经在他的心里憋了两场比赛，此时喊出来格外的畅快，尤其还是在赢了的情况下。

“你以为打赢我们就很厉害吗？真正厉害的还是我们的队长，像你这种野蛮人，只配陪我们队长热身！”受到林轩正的羞辱，两个韩国选手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临走之前依旧不死心地说道：“等你们遇到我们队长，你就会知道我们大韩国比你们厉害不知道多少！”

“白痴。”

望着两个韩国人的背影，奕嗔了一句，刚回到休息区，就见到橙竖起大拇指凑了上来。

“真帅。”

“球都没打到，帅啥？”奕哭笑不得地看着丫头，两场比赛下来他连汗都没冒，反观林轩正早就湿透了衣裳，怎么看都是躺赢。

“拿球拍的姿势帅。”橙笑嘻嘻地拿出一瓶水递给奕，“喏，可别说我啥也没干了。”

“这么说来，你可真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奕接过水大笑道。

坐在一旁的柔君看到这一幕，表情略微苦涩，悄然悄然声息地将手中的两瓶水放下一瓶，只留下一瓶递给林轩正。

“辛苦了。”

“没事，不辛苦，我看那两个韩国人就是欠收拾。”林轩正一阵豪饮，一眨眼就把一瓶水喝了个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对奕说道：“哦对了，中午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反正也有你的份。”

“有我的份又怎么样？”奕笑了一下，指着观众席内对着他们欢呼的茵茵说道：“又没有他们的。”

“其实我可以再定餐的，反正时间还早。”柔君看了一眼时间，鼓起勇气说道。

奕意外地看着柔君，不过还是摆了摆手，他知道林轩正和柔君的好意，但影响食欲的终归不是他们。

见奕执意要走，林轩正也不好再说，只是提醒了一句：“下午三点比赛，一会要再抽签，不留下来看看？”

“抽签又不是抽奖，有啥好看的？”奕笑了一句，收拾好东西的他牵着橙朝观众席走去。

…………

下午的比赛，奕和林轩正遇到的是两名省会高中的学生，身为同胞，彼此之间倒是少了那种剑拔弩张的姿态，不过对方实力却比上午的韩国队伍要强横不少。

焦灼的追分之下，最终还是奕在最后一轮比赛休息时和林轩正商讨改变策略，硬是靠劣势的比分消耗对方，磨光了对手的体力才取得胜利。

连胜两场比赛，意味着奕和林轩正已经进入八强。

……

省会学院的对街，有一条热闹的学生街，尽管正值暑假期间，可还是有许多留校的大学生把这里当成欢乐港，加上游客的聚集，一到晚上，整条街门庭若市。

在街头的一家烧烤摊，奕一群人围桌而坐，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加入他们的还有林轩正。

“真想不到你们居然还会叫我。”坐在奕面前的林轩正嘿嘿一笑，想不到这样的好事也有他一份。

“我就不应该叫你……”看着林轩正桌上摆放的两瓶啤酒，他就一度感到无语，“咱们这是吃饭，又不是庆祝，你拿酒干什么？明天不比赛了？”

“塞牙缝而已，不碍事。”林轩正大手一摆，用一双筷子就撬开了瓶盖，熟练的模样看来是老手。

“没事，他不喝，给我来一瓶。”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平时皓拉奕喝都拉不动，自己喝又没劲，如今看到林轩正开酒，于是两眼放光地说道。

“爽快！”林轩正哈哈大笑，说道：“咱两先走一个？”

“走一个！”皓和林轩正碰瓶说道。

“沐雪姐姐，我们也走一个？”茵茵端着饮料，扯了扯白沐雪的衣服说道。

“走什么？”

白沐雪瞪了一眼皓，让后者赶忙收拾豪放的姿态，改口说道：“是干杯，干杯，嘿嘿……”

“我记得我不止叫了你一个吧？”白沐雪又是把头转向林轩正。

“呃……”突然调转的寒锋杀得林轩正措手不及，愣了好久才讪讪地回答：“柔君她说她还有事，所以就先不来了。”

“哦。”白沐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秒寒光便落在奕的身上，“她有什么事是没解决的？”

“噗嗤……咳咳咳……”奕也学着样子和橙碰杯呢，饮料都还没咽下去，被白沐雪这句话吓得呛到气管，连咳了好几声。

奕是听明白了，白沐雪这是在责怪自己还没把事解决清楚……

“你要不要也和我干杯？”作为知情人之一的皓，看出了奕的尴尬，用胳膊肘捅了捅白沐雪，圆场道。

“不要。”白沐雪嫌弃地看了一眼皓，拿起杯子和茵茵碰了起来。

“听说今天有比赛的人在进场的时候踩到图钉了。”吃着烧烤，林轩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只见他用拇指掐住小指头，留出一个半的指节，说道：“听说有这么长，直接把鞋底扎穿。”

“谁啊？这么衰？”奕一边吃，随口问了一句。

“衰不衰我是不知道，不过……他们下午打的是韩国人。”林轩正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语气低沉。

“韩国人？”奕诧异地抬起头，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所谓韩国人的体育精神，“他们搞的鬼？”

“不能吧？比赛不都是抽签决定的吗？”皓忍不住插了一句。

“比赛是抽签的，可抽签却是上一场比赛结束之后的，想要知道对手是谁应该不会太难。”说完这句话，林轩正的表情闪过一丝凝重，因为他看到在街的对面，有四个男人从省会大学出来，正朝学生街走来。

“真晦气。”奕也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上午和他们打球的两个韩国人，说什么就来什么，也不见得平时缺钱的时候来钱啊？！

倒不是奕惧怕他们，只是有些时候遇上一些人或事真的很影响胃口，趁他自己还没有什么感觉，于是说了一句：“不管他们就好了。”

可不知道到底是林轩正的块头太大，还是坐着的橙和白沐雪太耀眼，那四个韩国人依旧是注意到了在吃饭的奕一行人。

上午输掉比赛的韩国人微微一愣，附在一旁韩国人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站在中间外形酷似的两个韩国人便眼神灼灼地打量起奕，不过很快灼热的眼神在看到橙和白沐雪时就变得炽热，笔直地朝两个女孩的方向走来。

“你好，我是韩国的金泰秀，旁边是我的弟弟金泰闲，我看两个小姐姐长得很像，应该和我们一样也是双胞胎吧？”那个自称金泰秀的韩国人站在奕的旁边，却是无视了奕，用流利的中文风趣地对橙和白沐雪笑道。

“是又怎么样？”白沐雪脸色冰冷地说道。

“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面对白沐雪的冷语相向，另一个叫金泰闲男人并没有因此气馁，看向白沐雪的眼神越发地狂热，如果他能把这样子的冰美人给征服的话……

相比金泰闲，金泰秀的眼光却是在不断打量橙，见橙始终没有说话，于是开口说道：“我看你比较害羞，应该是妹妹吧？”

不等橙回答，奕便是再也忍不住地站了起来，横插在橙的前面，与此同时皓和林轩正也相继站了起来，挡在茵茵和白沐雪的面前。

“你是叫金泰秀，他是叫金泰闲是吧？”奕看了看眼前的两个韩国人，继续说道：“我看你们真的是脑袋太锈，人太闲。”

“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子侮辱我们的名字？”金泰秀面色阴沉地说道。

“不是，你们韩国棒子的脑子都只有一种思维吗？”奕被眼前的男人逗乐了，他指了指跟在金泰秀身后的另外两个韩国人，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今天上午他们也问了你这个问题，比赛结束后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他们是什么东西？”

“西巴你！”那两个韩国人听到奕这样子含沙射影地侮辱他们，挥舞着拳头就要冲上来。

打球他们打不过奕，但要论起打人的话……

“你要打人是吧？你们韩国人想打人是吧？！”

眼看两个韩国人越走越近，奕往后跨了一步拉开距离同时大喊，见对方还是这样直愣愣地冲上来，旋即露出一抹冷笑。

面对呼啸而来的拳头，在奕的眼中看来还不如别人杀球的一半迅速，微微后仰惊险躲过的同时，交叉的双手擒猛地住对方的手臂，用力一拧……不等韩国人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奕架住手臂，死死地摁在桌上。

与此同时皓也是迅猛出击，一脚正蹬踢倒另一个韩国人，武松打虎式地骑在对方的身上，拽着对方的领子摇道：“会不会打架啊？！他娘的你会不会打架啊？！！”

被骑在下面的韩国人郁闷至极，因为上午才有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愤怒眼神盯着皓，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说了，那举在他面前的拳头会雨点般落下。

听到奕的喊叫，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不过看到被打的人把打人的人按在桌上，还有一个人骑在别人身上问会不会打架，众人的的表情皆是显示着诡异……

白沐雪眼疾手快捂住茵茵的眼睛，见皓还和疯狗一样在那里叫唤，气的直接摘下拖鞋朝皓丢了过去。

“谁？谁偷袭小爷我？”皓机警地转着脑袋，在对上白沐雪充满怨气的眼神后，整个人呆了一会，立马就明白了什么，凶悍的语气变得如春风那般柔和。

“茵茵别怕，哥哥没有打架，哥哥只是在劝架。”

“打架是不对的哦，你说是吧？”皓轻轻拍打身下韩国人的那张脸，露出瘆人的笑容。

“……”

“谁？谁打架？！”就在人群越围越多的时候，烧烤店的老板终于闻声赶来，是个凶神恶煞光着个膀子满身肥膘的中年男人。

“是他们，四个韩国人欺负两个小姑娘，还想打人！”奕松开韩国人，指着金泰秀和金泰闲两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们没有！”金泰闲矢口否认。

“他们欺负你们了吗？”烧烤店老板看着橙和白沐雪，柔声问道。

橙和白沐雪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那茵茵一听到老板的话，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四个坏人突然跑过来和沐橙姐姐沐雪姐姐说话，还说要带走她们……呜呜呜……”

“你胡说！”金泰秀脸色大变，“我们根本就没说过那种话。”

“你还对着人家小丫头吼？小孩子难不成会骗人不成？！”老板勃然大怒，指着金泰秀的鼻子就骂道：“他奶奶的，老子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鸟，长得和女人一样娘们唧唧的，还欺负女孩子，韩国人要都是你这货色趁早哪来的滚哪去。”

奕在一旁不禁啧啧感叹，到底是出了社会的人，骂人一点也不带文明字样。

“他奶奶的……哎哟！”茵茵鹦鹉学舌地重复老板的话，刚一出口就被白沐雪狠狠打了一下小屁股。

金泰秀和金泰闲阴沉着脸，估计也是知道再继续待下去也讨不了好，瞪了几眼奕，也不等其他两个队员，在老板的骂骂咧咧声中仓促离开。

奕一群人重新回到位置举杯欢庆，但他们没有发现，在散去的人群堆中，竟闪过许久不见蒋恩泽的身影。

厚实的镜片下，犀利的目光盯着四个韩国人离去的身影，也不是是在盘算什么，最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

晚饭吃到将近八点半，奕一行人和林轩正才分别回各自酒店。

忙活了一天，在洗完澡躺上床的那一刻，奕只感觉躺在了一朵棉花上，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他有预感，只要他闭上眼睛，马上就能睡着。

就在这安逸的时刻，殊不知在距离他房间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间，格外闹腾。

“沐橙姐姐，沐雪姐姐，你们快把脚放好，我要开始啦。”茵茵站在床尾，左手右手分别持着孔雀羽和鸵鸟羽，而羽毛所对应的，分别是两双足矣勾人心魂的雪白大长腿和白嫩脚底。

橙和白沐雪平躺在床上，一点也看不到茵茵的动作，听到小丫头发号施令，四只无暇的脚丫皆是紧张得微微蜷缩脚趾，单看诱人的褶皱，或许根本分不清那只是谁的脚。

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回到酒店，小丫头就心血来潮地说想看看自己和姐姐究竟谁更怕痒一些，面对这种答案一目了然的问题，橙正犹豫着要不要拒绝，哪知道姐姐居然一口答应，紧接着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

“嘻嘻，既然是比赛，那肯定要有规则的吧？”小丫头挥舞着羽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随后说道：“一会挠痒痒的时候，哪个姐姐最先承认自己怕痒就算输哦。”

听到茵茵这么说，橙则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一会只要自己先认输就好了。

“不过现认输的姐姐要挠痒痒半个小时作为惩罚哦。”茵茵补充了一句。

“我没有意见。”白沐雪率先开口，她看着妹妹，已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但谁都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更加期待的是惩罚的那半个小时。

尽管这样让她很难为情，但如果是两个妹妹的话，她不介意。

“我……我也没意见……”橙没底气地应了一句。

“那我就开始啦。”茵茵话一说完，便把羽毛伸向两位姐姐的脚底，抖动手腕，让羽毛在脚心上轻轻振动。

“嗯！嘻嘻嘻嘻……怎么这么快呀……嘻嘻嘻……慢……慢一点嘻嘻嘻嘻嘻……”

在孔雀羽毛刚落在橙的脚底时，怕痒的丫头便如触电般断断续续地颤抖起来，可爱的脚指头一扒一扒的，磕头虫般地求饶。

而再看白沐雪，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任由羽毛在脚底搔挠，可在逐渐感受到那浓密的羽毛是鸵鸟羽毛后，不怕痒的心境便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酥软酸麻的感觉由脚心传入大脑，不断刺激大脑皮层，微弱的痒感逐渐放大，直至在达到某一临界时，骤然变得刺激痒感开始让她欲罢不能。

“唔……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间断的笑声不时从白沐雪的嘴里传出，微微上扬的双唇如同是在享受脚心传来的酥麻，诱惑至极。

“哪个姐姐怕痒啊？”

“我……我……啊……嘻嘻嘻嘻……不对……嘻嘻嘻……姐……嗯！姐姐怕嘻嘻嘻……”脚心的痒感源源不断地向大脑发出进攻，方才还同上同下的脚趾，终于是坚持不住开始扭摆，时而全力伸张想通过脚趾的用力分心脚心的痒感，时而用力蜷缩制造褶皱想给羽毛一些阻碍。可不管丫头怎么变换，始终是逃不开震动的羽毛在脚心上的拨弄和戳弄，

“嗯……我……咕唔……她怕痒……嘻嘻嘻……”酥痒不断麻痹白沐雪的神经，尚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不应该这么快就认输，可白嫩的脚底似乎已经不满足被这样捉弄，不由自主地分开脚趾，让那早就在挠痒中被汗液沾湿的趾缝寻求更加强烈的刺激。

“沐橙姐姐痒不痒啊？”

“嘻嘻嘻……痒死人啦……坏哈哈哈哈哈……坏茵茵慢点哈哈哈哈哈……哎哟嘻嘻……脚心嘻嘻嘻……麻呀嘻嘻嘻嘻……”

“那沐橙姐姐就是怕痒咯？”茵茵狡黠一笑。

“啊！？我不……唔……不怕嘻嘻嘻嘻……一点也不怕嘻嘻嘻……嘻嘻嘻……不痒……不痒痒嘻嘻嘻嘻嘻……”

“那沐雪姐姐痒不痒啊？”茵茵又把目光转向那从始至终不曾动弹的白沐雪的双脚，大片的羽毛正好将诱人的脚底掩盖，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除了被茵茵煽动的羽毛，白沐雪的脚掌也在悄悄前后摆动，让绒毛在纤长的脚趾之间来回撩骚。

“你……”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白沐雪羞耻至极，可一想到茵茵不是外人，加上内心潜藏的欲望作祟，于是便尝试性地吱了一声。

“痒……”

轻飘飘的一个字，让白沐雪的娇躯一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向茵茵服软，心中越发的羞耻同时让白沐雪收获到从未体验过的兴奋，像是经历过一场惊险万分的过山车，久久无法平复心情。

“那沐雪姐姐哪里痒啊？”

“唔……”分开的脚趾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十根诱人的脚指头抽搐了一下，轻轻颤抖。此时的白沐雪面露红光，一点也没有平时冰冷的模样，就着一旁妹妹的笑声，小声地说了一句：“脚……唔……嘻嘻嘻嘻……脚……”

脚趾缝被刺激的快感旁白沐雪六神无主，刺激与羞耻混合的感觉犹如毒药，侵蚀大脑的同时，让白沐雪忍不住地想要回答茵茵。

可就在此时，突然被敲响的房门让三个女孩猛然机警，隐约听到房门外奕焦急的声音。

“开门，林轩正被人打了……”

八十三

（ps上一章的内容是说晋级八强，后来因为剧情需要，所以改成四强。。）

省会医院，距离省会大学只有不到三公里的路程，考虑到时间和安全的问题，奕让橙留在酒店陪茵茵，和皓还有白沐雪赶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问了一圈找到外科诊室，奕一眼就看到在门口等待的柔君，从那略显焦虑的神色中，他仿佛看到了情况的严峻，心跳咯噔一下，镇定地和柔君点头，也算是打过招呼。

“人怎么样？”面对诊室封闭的房门，奕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又没办法想象，于是皱眉问道。

“不会被打死了吧？”皓同样瞥了一眼门口，忍不住插了一句，结果就是被白沐雪一把拽到后面……

奕的到来，让柔君的脸色缓和许多，但一想到里面的林轩正，表情很快又变得纠结。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们还是看看吧……”

说完，柔君拧开把手，刺眼的灯光让人目眩神晕，奕一行人只感觉眼前白哗哗的，一如医院诊室内的风格，也如林轩正头上的白布，一片雪白……

沉重的氛围，让他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眼前神奇的一幕又让他们目瞪口呆……

正常人白布，都是平躺着盖的，可林轩正就坐在那里，下垂的白布掩盖住他硕大的上身，宛如一只诡异的幽灵，要不是开着灯，奕和皓都忍不住要往上补一脚……

听到有人进门，白布下的脑袋转了转，在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后，林轩正才扯掉这诡异的行头，颓废地叹了口气，沙哑的声音犹如即将入土的老人：“你们来了啊。”

“你确定你被人打了？”奕瞅了瞅坐在病床上的林轩正，除了几个看起来有些恶心的痘印，愣是没从对方脸上看出有什么被打的痕迹。

同样疑惑的还有皓，不过皓的注意力则是放在林轩正臂膀上的肌肉，看着对方的体型，百思不得其解地喃喃道：“按理来说，你说你这身板要被人打也不应该啊？”

奕和皓的一人一句唱双簧似的，林轩正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微低着脑袋一声不吭，憋红了脸。

白沐雪狠狠瞪了一眼奕和皓，又看了一眼柔君，声音严肃冷清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说是韧带拉伤……”作为知情者之一的柔君想要解释，可看了看林轩正的状态，碍于对方的面子问题，只能含蓄地说了一句。

“被人打和韧带拉伤有什么关系？”听柔君这么一说，奕这才注意到林轩正球鞋下脚踝处缠绕的纱布。

“伤敌八百，自损一万？可以啊兄弟你，难不成是踹人踹的？”皓好奇地跟了一句。

“也不是……”柔君又瞥了一眼林轩正，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过去了，于是小声地说道：“是跑的时候踩到东西崴了……”

“噗嗤……”皓一个没忍住，刚想说点什么，再一次被白沐雪拽到身后。

“看清楚是谁打的你吗？”白沐雪蹙眉问道。

“看清了，不过都是不认识的。”

林轩正的心情极度郁闷，他回酒店回得好好的，不过是半路窜了一条近路，在巷子里没走几步，突然就窜出三个人对他拳打脚踢。得亏他皮实没受什么伤，眼看双拳难敌六手，便把平时体育生的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溜烟把三人甩在后头。好不容易快跑出巷子，结果小巷杂物多，加上天黑视线不好，不小心踩到路边的酒瓶子，脚一崴，整个人就这么飞了出去……

“所以你人都摔倒了，这么好的机会，人家还会放过你？”自打看到林轩正没事后，奕也没什么负担了，饶有兴趣地看着林轩正，比起他的伤势，他更想知道所谓的故事。

“那时候我已经跑到大路上了，可能是因为人多，那几个人就往回走走了。”纵使心中有再多不甘，林轩正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回想了一下说道：“而且那时候酒店就在旁边，正好也遇上恩泽在买东西，他就送我过来了。”

“蒋恩泽？”奕眨了眨眼睛，“那他人呢？出了这种事情怎么也没见他人？”

“恩泽送轩正到医院以后就去报警了。”柔君解释道。

“还知道报警，看来不是蠢得那么无可救药。”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你都这样了，那明天比赛咋搞？”

“我怎么知道……”林轩正叹了一口气，发生这样的情况完完全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更何况他们参加的是比赛，不是海选，人员名单都已经上报，想要顶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情绪始终这么低落。

“明天比赛的对手知道是谁了吗？”奕又转向柔君问道。

“还不知道。”柔君摇了摇头，“今天只抽了号数，具体对应的是谁要明天比赛才知道。”

“会不会是韩国人？”站在一旁的皓随口提了一句，像是点醒了什么，空气中突然出现一丝凝重。

奕面色阴沉，他其实早有预感，林轩正的遇袭多少和韩国人有关。

毕竟他们晚上才和韩国人发生冲突，如果林轩正出了问题，对于明天的决赛，不管他们的对手是谁，韩国那边都等于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我那时候也和恩泽说过了，可能是韩国人，让他先去看看能不能调到监控。”林轩正沉声说道。

“但愿吧。”奕皱紧眉头，点头说道。

……………………

要是换做奕或者皓进医院，茵茵这时候肯定紧张的不得了，不过换在林轩正的身上，小丫头明知道和对方不熟，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过关心的样子。

“沐橙姐姐，你说沐雪姐姐要去多久啊，我都快睡着啦。”洗完澡的茵茵在床上翻滚，小脚丫扑腾扑腾地拍打被子问道。

“我刚刚和姐姐发消息啦，姐姐说已经准备回来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嘛。”

橙也洗完了澡，身上散发着甜美的香气，身穿浅绿色薄睡衣的她慵懒地躺在床上，嫩藕一般的白皙小脚正上下摇摆，可爱的小趾头不时地向外张开，看起来像是在练习什么。

“不行不行！我还不知道沐橙姐姐和沐雪姐姐谁更怕痒呢！”茵茵噘起嘴巴嘟哝道。

“是姐姐我比较怕好了吧。”橙白了一眼小丫头没好气地说道。

这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她都不明白茵茵为什么总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咦？可是为什么沐橙姐姐会比沐雪姐姐怕痒呀？明明沐橙姐姐你和沐雪姐姐都一样喜欢被挠痒痒啊？”茵茵凑到橙的身边，昂起脑袋，疑惑地望着橙。

“谁……谁跟你说我喜欢被挠痒痒的？！”橙捏住茵茵的双脸，大力地揉捏，还不忘辩解道：“姐姐我不喜欢被挠痒痒好吗！”

“可是我感觉沐橙姐姐很喜欢被挠痒痒啊。”茵茵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喜欢！”橙义正言辞地说了一句，却不想心虚让她的脸上增了一抹淡淡的红润。

“那为什么沐橙姐姐你要学分脚趾啊？不是为了和沐雪姐姐一样可以被挠痒痒吗？”

“才不是呢！我学这个只是想……想去耍你奕哥呢！”

“耍奕哥哥？”茵茵显然是不信橙这种蹩脚的理由，小丫头歪头自顾想了一会，像是有所明悟，两眼放光地问道：“沐橙姐姐是喜欢被奕哥哥挠痒痒吗？所以才在奕哥哥那里分脚趾，我挠沐橙姐姐的时候可没见过沐橙姐姐会这样呢。”

“乱讲！我！我！我才不喜欢！”橙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到最后却是支支吾吾，好像小丫头的一番话全都戳中了她的心坎，不禁又想起几次和奕缠绵时被欺负的刺激。

“沐橙姐姐不可以骗人哦，你要是骗人的话茵茵以后可是也学骗人的哦。”茵茵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橙。

“好啦！我承认，我是有一点喜欢被你奕哥挠痒痒，不过只有一点点！”

“我才不信呢！”茵茵撇了撇嘴，屁颠屁颠地爬到橙的脚边，趴下身子仔细端详着橙白净的脚底板，“沐橙姐姐喜欢奕哥哥挠你哪里呀？”

“这哪有分什么这里那里的啊……”敏感的弱点始终被茵茵盯着，橙感觉浑身都不太自在，刚想把脚抽开，哪知道小丫头就扑了上去。

“既然沐橙姐姐喜欢被奕哥哥挠痒痒的话，那把茵茵想成是奕哥哥就好了吧？”茵茵躺在床上，抱住橙的小腿，下巴距离柔软的脚跟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稍稍一弯脑袋，便能将橙的脚底板看个精光。

“哎呀！你干什么呀！”橙轻声呵斥着，小丫头呼在脚底的鼻息让橙紧张地将脚趾蜷缩。

她知道这是茵茵玩心大起，可荒唐的想象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明眼睛看的是茵茵，那能这么轻易就想到奕？

“嘻嘻，沐橙姐姐我先开始咯。”茵茵一手环抱橙的小腿，另一只手偷偷摸向橙的脚底，细小的手指上，坚硬的指甲冷不丁地戳上橙的脚心。

“咿！！咿不行啊！！！哈哈哈哈哈！！怎么一……啊哈哈哈哈哈！！！不可以用指甲啊哈哈哈哈哈哈！！！”突如其来的巨痒根本不给橙反应的事件，脆弱的脚心在茵茵的划动下猛然抽搐，想要弯曲膝盖却抵不过茵茵的重量，紧抓的脚趾在脚底形成道道褶皱，可在指甲的接触下仍然不堪一击。

“沐橙姐姐不舒服吗？有没有感觉像是，奕哥哥在挠？”橙剧烈的挣扎让茵茵险些把持不住，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这样太过唐突，于是改变策略，开始轻轻地在橙的脚底划弄。

灵活的手指，在茵茵的注视下，从脚跟开始缓缓向上，相比脚心的敏感，脚跟的搔挠让橙稍微有了喘气的时间，可在感受到手指的移动后，那途径脚心的手指让橙差一点尖叫。

“不……舒服啦哈哈哈哈哈！唔……好轻哈哈哈哈哈……好……好痒啊哈哈哈……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啦！咿嘻嘻嘻嘻……别……脚心上面哈哈哈哈哈……那里很哈哈哈！！很痒啊哈哈哈哈哈！！”

茵茵手指的持续向上让橙感到心悸，那褶皱密布的脚掌，是她最不能承受的命根。

橙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奕突然开始喜欢欺负她的脚掌，那时候的橙还以为自己是脚心最怕痒，所以被挠惯脚心的她欣然接受，甚至还有些窃喜，哪知道当奕的指甲在抠上她的脚掌时，她连后悔的想法都来不及冒出便瘫软在床上，话都说不出来的放声惊叫。

当然，这只是最开始。

在后来和奕一系列的激情相处中，她总是会把这出弱点暴露在奕的手中以寻求刺激，但不代表她喜欢这样被茵茵欺负。

蜷缩的脚趾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着抖，在茵茵的手指触碰褶皱时，比想象之中要弱的痒感传进橙的脑海，可橙并没有高兴，因为她看到茵茵一直揽着她双腿的那只手，居然弯到了她的脚背，五根小小的指头在细嫩的脚背上轻轻抓挠，让她绷紧的脚趾赫然出现松动。

“哎哎……嘻嘻嘻……别挠那嘻嘻嘻嘻……难受呀……唔……嘻嘻嘻……啊……啊！！哈哈哈哈哈！！妈呀哈哈哈哈哈！！别！！别一块挠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

苦苦坚持的脚趾最终还是敌不过脚背的酥麻酸痒，在橙尝试地伸展脚趾时，脚掌的巨痒立刻便让她大笑不止，就连再把脚趾缩回的力气都没有，诱人的足弓一会伸展，一会又弯曲，从茵茵的角度看去，来回扭动的脚趾就像是在舞动妖娆的舞蹈。

“沐橙姐姐老实说哦，喜欢被奕哥哥挠哪里啊？”

“不……不知道啦哈哈哈哈哈！咿！嘻嘻嘻嘻……干、干嘛一直唔……嘻嘻嘻……一直问这个问题啊！哈哈哈哈哈！！羞死人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橙的脸上蔓上了一抹羞红，不禁想起每次被奕欺负的时候，对方也喜欢追问这种羞人的问题……有时橙会避而不答，有时也会随便说一个部位糊弄过去，但不管她的选择如何，结果总是免不了被挑逗一阵。

但答案，橙早已清楚。

那就是不管奕每次怎么欺负她，她都喜欢。这不是逆来顺受，而是打心底喜欢极了自己的男友，对奕的喜欢超过了怕痒的恐惧，加上每次玩闹时产生的温情，让她越发地相信奕不可能真的伤害自己。

正是这份相信，让她从最开始被奕挠痒的不适应逐渐转变成一种刺激的享受。

奕想挠她痒痒，她就乖乖配合，甚至有时也会主动耍个小心眼，自投罗网地扑入男友的怀中尽情娇笑。

奕……

“咦？沐橙姐姐你的脚趾怎么分开啦？”

茵茵正挠得乐腾，手指的指甲轻贴在柔软的脚掌上飞快刮蹭，忽然听到橙的笑声中有如同蚊鸣的轻吟。她好奇地抬头，想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就看到橙来回扭动的脚趾齐刷刷地向上勾起，伸展着优美足弓的同时，五根纤细的脚趾颤抖地分开，又在茵茵的提醒下猛然合拢。

“臭茵茵，不许再挠我了。”如梦初醒的橙，快速地把脚从茵茵的手中抽离，绯红的双颊佯装出一抹怒色，“你要是再调皮不睡觉，信不信一会你沐雪姐姐回来又要修理你了！”

“啊？！那那那……好吧……”

回想起白沐雪的修理方式，茵茵吓得哆嗦了一下，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钻进被窝。

眼看茵茵总算停止闹腾，橙将视线投向自己的双脚，整齐纤细的脚趾动了几下，在小脚趾的拉扯下纷纷张开。

她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恶趣味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在盘旋。

“小娘子，把脚趾分开来看看？”

“小娘子，你喜欢这里被挠吗？”

“小娘子……”

冰凉的空气中，仿佛有一张大手在橙的脚底摩挲，脚底不痒，心却是痒痒的，甜蜜的笑容让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

从医院回到酒店，再到洗完澡，已然是过了凌晨。按理来说明天的半决赛应该好好养精蓄锐，可躺在床上的奕却毫无睡意。

一来是因为林轩正的伤势，这意味着他们一个多月的付出将止步于四强，二来则是林轩正的遭遇，奕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总感觉哪里漏了一环。

“万一你们明天真的排上韩国人怎么办？今天的事情肯定是和他们结下梁子了，指不定明天就等着看我们出丑。”黑暗中，隔壁床的皓同样夜不能寐，“你说……要不要我们也去搞一手阴的？反正韩国人已经这么不要脸，我们干脆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搞得你知道他们住哪似的。”听着皓天真的幻想，奕不屑地道了一句。他也这么想过，可真要实施起来，不是靠单纯的嘴巴说就能搞定的。

但奕也没想到，就是这么随口一句，反而提醒了他，心底的疑惑仿佛突然找到了一处缺口，顺藤摸瓜地开始探索。

“你说要是真的是韩国人找人打的林轩正，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林轩正住哪？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走的时候，林轩正走的方向和韩国人离开的方向完全是两个方向。”

“可能是跟踪吧。”皓想也没想的说道。

“你能不能带点脑子。”尽管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奕还是朝皓的方向白了一眼，说道：“你还以为是电视剧小说？！三个人跟踪一个人走小巷，结果还没被发现？而且你没听林轩正说吗，三个人不是跟上来的，是突然窜出来的。”

“说明他们早就知道林轩正会走那？！”皓恍然大悟地拍手说道：“大晚上的一个人走那么乌漆嘛黑的路，不逮他逮谁？”

“所以说啊，你知道林轩正住哪吗？”奕问道。

“不知道啊。”

“那我知道林轩正住哪吗？”奕又问道。

“你自己的问题你问你自己啊，问我干嘛？！我怎么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奕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都不知道林轩正住哪，韩国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除非他们住同一家酒店，但到目前为止我没听到这样的消息，是不是就说明，透露林轩正住址的人，有可能就是和他住在一起的人？”

“那个眯眯眼？”皓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

毕竟这次比赛的人里，皓知道的就那么几个，而蒋恩泽给他的感觉明显就不像是会干好事的人，加上前面几次的针锋相对，这种极差的印象很自然地就让他将对方列入了嫌疑名单。

“不一定。”奕摇摇头，他想不到蒋恩泽会这么做的理由，毕竟最开始就是他把自己招进队伍，为此还特意拉上了橙，如果他不希望比赛胜出，大可不必费那么多事情。

“打球我没你厉害，但是论混社会和阅人的资历，你不如小爷我。”皓拍了拍胸脯，洋洋得意地自夸道，“小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眯眯眼心眼很小，而且极度自私，所以他能干出什么事我都不觉得奇怪。”

或许是又想起了暴揍外国佬的那一天，皓清楚的看到，那个蒋恩泽就在街的对面，一动不动。狗看到同伴被捕尚会龇牙咧嘴地叫唤两声，而蒋恩泽那微眯双眼中的淡漠，不仅是将自己置身事外，也是和所有人撇清关系。

“你就等着看吧。”皓翻了个身，表情玩味地说道。

“……”

……………………

一晚上，奕心神不宁，虽然他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总想着早点结束比赛，但骨子里的骄傲却让他比任何人都想赢，否则他也不会自己给自己特训，更不会顶着见柔君尴尬去和林轩正磨合。

随着刚露出的朝阳，只是一点亮光就让奕睡意全无，苦恼地坐在床，对于上午的比赛，他压力倍增。

换做是全盛时期的他们，想要挺近决赛都有不小的难度，如今林轩正受伤，意味着上午的比赛他们必败无疑，可他不甘心，不甘心以这种憋屈方式下场……

就这么从六点干坐到七点，距离半决赛开始只剩两个小时，一旁皓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沉寂的手机响起微弱的铃声。

瞄了一眼屏幕，本以为是柔君或者林轩正，未知的号码让他稍稍愣了一下，等接起来听到对方的一声“喂”时，才因熟悉的声音而感到诧异。

……

清晨的省会大学门口，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冷清，明明是盛夏，吹来的凉风让奕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环顾四周，直到街的另一头，由远及近的曼妙身影，踩着透明的高跟凉鞋款款而来，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梦月，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学姐，此时正站在他的面前，让他有种他乡遇故人的恍惚感。

只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奕在梦月学姐的身上看到了巨大的变化。

淡白色的挂脖上衣，隐藏不住学姐修长浮凸的妙人身材，裸露在外的香肩，粉嫩，滑腻。淡粉色的半身裙堪堪包裹住纤长笔直的大腿，留下玉藕般光洁的小腿。

印象中的保守学姐，如今让人心神俱荡，女人独有的风情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奕的眼中，她始终如同邻家大姐姐那般，不是那么的温柔，却足够温婉。

“我以为毕业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学姐你了。”奕笑了笑，视线转移至梦月学姐身后，那在外人看起来与她穿搭格格不入的漆黑拍套，让奕着实有些感动。

因为那是学姐为他而来的证明。

“怎么？看到我你很不开心吗？”兴许是被奕打量的不自在，林梦月的神情有些僵硬，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用眼神剜了一眼奕，似乎是在警告对方说话小心点。

“学姐难道现在感觉我很不开心吗？”奕指了一下自己的笑脸，仿佛又回到校园的日子，是那样的令人怀念。

“嘁……”林梦月撇了撇嘴，学生会会长的头衔让她见惯了任何场面，可在奕嬉皮笑脸的表情前，故作严肃的姿态却压不住心中的欣喜，很快就被奕的笑容感染，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轻松无比。

“学姐，我怎么感觉你被挠过脚心以后就开始变得爱笑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和个阎王似的，谁看你谁倒霉。”

“是吗……”林梦月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随即脸色一遍，一伸手便精准地揪住奕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说谁是阎王？”

“我去……啊啊……我错了……你是天使……天使行了吧？痛痛痛……”奕吃痛，连忙弯腰求饶。

“还有，你是不是觉得挠我脚心很自豪？”林梦月笑容满面地问道，只是这笑容下的阴沉让人胆战心惊。

“不自豪！一点也不自豪！畜生才自豪！学姐你要不先把手撒开吧？”奕连忙说道。倒不是他真的觉得痛，只是大街上被学姐这么揪着面子上显然有些过不去，尤其是隔壁保安看他俩的表情充满深意，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尽是什么玩意。

“哦？”林梦月顿了一下，表情更加阴沉地说道：“这么说，你觉得挠我脚心还委屈你了？”

“……”

“学姐你还是这么揪着吧……”奕发现了，不管在女人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何舒舒如此，梦月学姐也是如此……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说话。”看到奕露出的窘样，林梦月哈哈一笑，心情都好了不少，于是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奕的耳朵，将肩上的球拍取了下来：“喏，你的球拍，我先说好了，这是借你的，用完了还得还我。”

“学姐，你这是特意送过来的吗？”摸着曾经与自己征战多年的宝贝，奕嘿嘿一笑。

“只是这几天刚好在这旅游，看你刚好要比赛，顺便给你送过来的。”林梦月把脸撇到一边，嘴里嘟囔道。

“难不成学姐出去旅游也带着这支球拍吗？”

这么蹩脚的谎言，奕可不会相信，无论林梦月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他都不在意，只要学姐站在这里，他便心中温暖，丝毫不介意调侃学姐的后果。

“耳朵还要不要了？”林梦月瞪了奕一眼说道。

“额……要要要……”奕讪讪一笑，手中拍套摸起来质地不凡，仅是如此，他就能看出林梦月是如何爱惜自己赠予的这支球拍，只是这球拍对他现在来说，有没有意义都不大。

“学姐，拍子你还是收好吧。”奕叹了口气，将拍子递了回去。

“怎么？我用过你就嫌弃了？”林梦月惊讶了一会，紧接着不悦地说道。

“当然不是，只是……今天的半决赛已经没希望了，这支球拍我用了五年，什么大小比赛都没输过，现在在学姐你的手上，我更不希望它沾上败绩，这样就不完美了……”奕解释了一句，随即把昨天发生的事也告诉林梦月。

听完的林梦月眉头紧锁，只是她没收回拍子，又一次把球拍推给奕：“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更需要这根球拍，对你而言你不希望它沾上败绩，但我觉得，你只有拿上这根球拍才会全力以赴，一切都是未知的，你为什么就不去试试？就像你当时联赛的时候，你也受伤了，到最后不也还是赢了吗？”

“可是……”

“况且现在这是我的球拍，就算是为了我，你拿着它再去比一次，难道不行吗？”林梦月看着奕，那向来正经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说道：“你要是拿着它，不管输赢，比赛结束以后，我再让你挠一次脚心，这样你还会拒绝吗？”

“……”奕愣了一下，学姐这一招可谓是直接戳进他的心坎，作为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他癖好的人，也只有林梦月会如此聪明地将其利用，并承诺这样的话。

奕知道这是林梦月在激励他，可此时所想，却是将林梦月和何舒舒一样都归类成了妖精。

难不成上了大学的人都这么狡猾？

奕在心中暗恨。

“怎么？不说话？那就是不答应咯？”林梦月微微一笑，抬手就要把球拍拿回。

“谁说的？谁不答应谁就是畜生！”奕一咬牙说道，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开始低头注意林梦月的双脚。

透明的鞋背下，白皙的脚背在挤压中青筋隐露，葱白的脚趾在鞋跟的支撑下高高踮起，奕不用想也知道那与鞋底接触的脚底是以各种姿势伸展。

“看够了吗？”

林梦月的声音冷不丁地将奕的思绪打断，当他抬起头时，正好迎上学姐的瘆人笑容。

“鞋底也是透明的，要不要也给你看一下？”

“真的假的？”奕难以置信地又看了林梦月的脚一眼。

“当然是假的！”只见林梦月抬起一只脚，狠狠跺在奕的脚背，碾啊碾的……

“……”

明明只是待了十分钟，奕却感觉像是悄无声息地度过了三年，坐在省会大学门口的石凳，微风缓缓吹过，带起的花瓣树叶，连同少女的纤纤发丝，都好像定格在这一刻。

八十四

与学姐汇合后，奕没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在附近的路边摊应付完早点，早早地和学姐弯进球馆。

或许是时间太早，也或许是经过昨天的残酷选拔，只留下四支队伍。淘汰的队伍全部打道回府，所以观赛席的人数才看起来零零散散，气氛也没昨天活跃，偌大的球馆看起来空空荡荡，导致奕一进球馆，远远地就看到了柔君。

她文静地坐在那里，如圣白的茉莉花朵，在空旷的球馆中惊艳绽放，美丽又孤单，让人心中难免泛起怜悯，更让奕的愧疚又加重一分。

“好看吗？”

耳边轻盈的声音打断奕的思绪，一转过头，发现学姐正好也在凝望他注视的方向，嘴角噙着难以捉摸的笑意，自顾地说道：“确实还挺好看的呢，你不会又在盯着别人的脚看吧？”

“……”

假如一切都没发生，他和柔君依旧两小无猜，那奕可能会不介意地把一切都告诉学姐，然后得意地欣赏一下学姐震惊的表情。

但现在，他和柔君的那些回忆，随着年纪的增长和许多事情的发生，已然成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不愿意提起，也不配提起。

“怎么可能？只是刚好认识。”奕耸了耸肩，视线扫过林梦月白皙的脚背，嬉皮笑脸地将话题从柔君身上岔开：“学姐的脚这么好看，真要想看也是看学姐的好吧。”

“哦？”林梦月看了一眼奕，他的这幅模样她早在平时就已经习惯，于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比你女朋友的还好看？”

“额……”奕尴尬地挠挠头，他倒是想多拍拍学姐的马匹，可林梦月压根就不给她机会。

在奕的眼中，橙是唯一的，无人可比的，要他昧着良心说还真说不出口。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哈……哈哈……”奕讪讪地笑了一下，心想女人都是妖怪……最终得到的是林梦月的白眼。

玩笑正开着，奕突然神色一凌。在另外的进场入口，他看到两个男人正有说有笑地走近，而他们靠近的方向，正是柔君所在的方向。

……

金泰秀和金泰闲的心情很好，好到就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他们笑着进场，朝比赛的区域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很快注意到在对手席坐着的柔君。

“哥，快看。”金泰秀用胳膊肘捅了捅金泰闲，按捺不住脸上惊喜的神色。

“看到了。”相比金泰秀，金泰闲则是淡淡瞥了一眼柔君。

赛场总共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金泰秀昨天就注意到了这个上台抽号的女孩，虽说样貌不差，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对他的胃口。

他喜欢爱笑甜美的元气少女，比如说橙。

“没有昨天那两个姐妹好。”金泰闲摇摇头，低沉的语气和随意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在挑选商场里的商品。

“可是哥，你不觉得这种冷冰冰的女孩子征服起来才有快感吗？”金泰秀打量着柔君的脸蛋与身材，最后才将视线定格在少女白皙纤细的脚踝，贪婪的视线仿佛穿透鞋袜，直至令人遐想的玉足。

恍惚间，金泰秀感觉又看到了昨天晚上的画面……他看到那高冷女神脚上的拖鞋，看到她那晶莹的脚趾，以及在摘下拖鞋的那一刻，半露半现的粉嫩脚底……

“哥，越不爱笑的女孩笑起来才会令人激动，这种感觉估计你是这辈子都体验不到了。”金泰秀深吸一口气，在空气中探寻那令他陶醉的美妙味道。

“哥，要不然比赛结束的时候你也一起试试吧？”

“你以为我是你？”对于金泰秀的奇怪的口味，金泰闲冷哼一声，无意间也瞥见了不远处的奕，两者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摩擦出剧烈的火花，爆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嘿，居然是那小子。”金泰秀戏虐地看了眼奕，站出来伸出拇指，挑衅地在脖子前方划拉一下，但下一秒，目光便被一旁的林梦月吸引，眼珠子瞪的都快掉下来了。

“哥，那小子身边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好看？”金泰秀咽了咽口水，且不说林梦月的样貌，单是脚上的那双高跟凉鞋，就足以让他为之癫狂。

金泰闲没有说话，他慢慢眯起双眼，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奕的桃花运成功勾起了他嫉妒。

“该死！”金泰闲咒骂一声。

“哥，你说等我们赢了比赛，那个人会遵守承诺吗？”金泰秀一脸向往地问道。

“就算他不遵守，对我们也没有坏处。”金泰闲冷笑一声，说道：“等我们赢了比赛，把荣誉带回学校，就算没有那对姐妹，回去了还怕找不到比那两个姐妹更好的人吗？”

“再或者，等我们把他们打得跟狗一样的时候，说不定那些女人就会认清谁才是真正的王者。”金泰秀眼神冰冷地看着奕，傲慢地说道：“希望他们能挣扎得久一点，不然这场比赛就太没意思了。”

……

最近柔君总爱发呆，做完事情后就这么静静坐着，思绪的远去，脑袋放空能让她暂时忘记那些心烦意乱的事情，所以她选择一大早就独自到球馆。

但有时候人的感官真的很奇妙，明明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可心中却像有所感应似的，柔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转头，一转头，那倒映在瞳孔中的人影，让死水般的双瞳荡起阵阵涟漪。

“同……同学，你怎么来了？”柔君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应该站着还是坐着，呆滞又有些拘谨地看着奕，不过也注意到站在奕身边的林梦月，吃惊地张开小嘴:“梦月姐？你怎么也在这？你不是去上大学了吗？”

“你们认识？”奕的反应快，不敢相信地看着柔君，又扭头看了看学姐，一来二去差点闪了脖子。

“怎么？就允许你认识？我就不能认识了？”林梦月白了一眼奕，在柔君旁边的空位坐下，“大家都是学生会的，学校之间又经常有合作，认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像你上次那个比赛，虽然发起人是那个林轩正，但策划就是我和柔君做的，我没和你说过吗？”

“你压根就没提过这回事……”奕满脸黑线地说道，那段时间的他压根就不知道柔君在学生会工作，要是知道，以他那时候的性子，就算来八个壮汉架着他也未必能把他架进球馆。

后知后觉的可怕让奕背后发凉，不过转念一想，以如今自己和柔君的关系，就算想得再多也没有意义……他看一眼柔君，发现柔君正好也在看自己，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轻微触碰，又触电般地分开……

在旁人看来，还真可能会以为他俩一点也不熟。

可惜在他们旁边的不是别人，是林梦月……

两年的学生会会长，林梦月不是白干的，且不提超高的工作能力，单是那分身为女孩心中的细腻，就足够让她发现气氛的微妙。

而同样奕也有直觉，在看到学姐的表情后预感大事不妙……

“你过来！”林梦月突然把奕拽到一旁，审犯人似地看着奕：“你和雪柔君什么情况？”

“啊？什么什么情况？”奕打着哈哈问道。

“我让你装傻！”话一说完，只见林梦月便抬起脚跟朝奕的脚背跺去，细长的鞋跟宛若一根长钉，疼得奕差点没叫出声来。

“学姐别踩了……嘶……别踩，我说还不成吗？”奕龇牙咧嘴地求饶，把事情简单地和学姐描述了一遍。

“……”

“……”

“你……”短暂的沉默后，林梦月无语地叹了口气：“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你做事情就不能好好经过大脑一遍吗？！坐下来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不会吗？干嘛老是刺激别人？！”林梦月暴怒，顺手揪过奕的耳朵训斥道：“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人家能不伤心吗？！我就说奇怪，总感觉她变得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原来是你这个冤大头在搞鬼！”

林梦月的声音不大，但多少还是被柔君听到点动静，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自己敬佩的学姐居然揪着奕的耳朵，脑瓜子嗡了一下，心疼地想要上前阻止，可考虑到两人的关系后又不敢，只能着急地看着，祈祷学姐快点放手。

“学姐你别揪啦！被看到啦！”奕歪着脑袋，视线正好擦过学姐，看到柔君朝自己这边看，先是有些尴尬，很快就意识到不妙。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被柔君看到不算什么，万一被两个韩国人看到，那他这脸还往哪放？他还怎么理直气壮地去怒怼他们？！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

林梦月不知道奕的实际想法，听了半天还以为是这货害怕窘态被小姑娘看去，心中更加冒火，不过生气归生气，终究还是给奕留了几分薄面，怒气冲冲地把手撒开。

“学姐，那你说我该咋办？”奕揉着通红的耳朵，苦涩地开始求助。

“还能怎么办？不就只能和人家说清楚，再道个歉认个错。”林梦月不耐烦地白了奕一眼，顿了一会，竖起纤纤玉指说道：“或者我可以试着帮你开导一下她，虽然不保证成功，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学姐话让奕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就算是不为自己，他也不想再看到柔君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学姐你要是真能开导柔君，别说是一个条件，就算是你要我这个人……额不是……就算你让我天天给你端水洗脚按摩我也绝无怨言！”

“你想得美！”林梦月瞪了奕一眼，“条件我还没想好，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和你说，现在你该干嘛去干嘛去！别打扰我。”

说完，林梦月便丢下奕向柔君走去，奕想跟着一探究竟，可学姐的一个眼神就将他定在原地。

也不知道学姐柔君究竟说了什么，奕只见柔君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偶尔会偷偷往自己这里瞄上几眼，然后又闪躲地将目光移开。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奕站得腿都酸了，可是他看到学姐还在那里对柔君叽叽喳喳。

……

不知不觉间，球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拄着拐杖进场的林轩正，一下就成为了赛场上的焦点。

昨天走之前听林轩正说要带伤上阵，开始他还觉得是个玩笑话，一个连走路都不利索的人要怎么比赛？可现在一看，奕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林轩正的执着……

奕很无语，同时又有些佩服。

走不了路不能打比赛？那就拄着拐杖来！这样的奇葩逻辑估计世界上只有林轩正独一份。

林泰秀和金泰秀看到林轩正的出现，先是意外，随后互相对了一眼，各自冷笑起来，一个瘸腿的对手，他们显然不配得到他们重视。

“你行不行啊？真要不行就别逞强了，别等下球没打着，把另一条腿和拐杖也赔进去了。”看着林轩正一瘸一拐的惨状，奕忍不住提醒道。

“不行也得行！输人不输阵，丢人不丢势。”林轩正咬牙看向金泰秀和金泰闲，昂首挺胸地朝休息处走去。

“嗯？柔君不在吗？听其他人说她一早就过来了。”走着走着，林轩正突然问道。

“在啊，这不在那……哈？！”奕指了指休息处，可哪知道刚刚还坐在那的柔君和林梦月，只是在他转头说几句话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魔法？超能力？

奕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过想想柔君是和学姐呆在一块，便放心下来，想必以学姐的性子，应该做不出什么拐卖少女的事情吧？

“哪呢？我怎么没看到？”林轩正用力眨了眨眼睛。

“你管人家呢，先想想比赛怎么搞再说吧。”奕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嗐，比赛又没规定不许拄拐，大不了一会你主攻，我来补球。”林轩正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补球？”奕干巴巴地看了看林轩正手中的拐杖，不是他想打击人，是他实在想不明白，林轩正这是想怎么补？

飞过去补？还是用拐杖补？

“你别小看我，只要我还拄着拐，一步横跨个两米不成问题。”林轩正骄傲地说道，可是话刚说完，拄拐的行为便被赛场的总裁判看去，过来询问了事情经过，给了林轩正两个选择。

这是正规省赛，不是残奥会，要么林轩正放弃拄拐，要么因伤放弃比赛……

“不就是根拐，搞的没了它还不行了？！”涨红了脸的林轩正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拐杖扔给裁判，硬是靠着单脚跳跳到休息处……

“……”

“身残志坚，牛逼啊兄弟！”

正好带白沐雪和茵茵在观众席找座位的皓，看到皓像蛮牛一样蹦跶来蹦跶去，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句，并对林轩正竖起大拇指称赞。

“牛逼哇大块头哥哥！”茵茵也笑嘻嘻地学了一句，刚要竖起大拇指，就被白沐雪拉到一边。

“你要是再学你那个傻蛋哥哥，你以后就不要叫我姐姐。”白沐雪厉声威胁道。

“知道啦，沐雪姐姐……”茵茵垂头丧气地点着头。

“……”

橙今天早上出发的时候没有看到奕，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得知奕可能是提前去球馆，在和姐姐分开后便迫不及待地小跑入场。果不其然，在看到休息处的男友时，美丽的双瞳绽放出明亮的光彩，如星空那般璀璨，一时间竟让周围的人短暂失神。

“是她！”金泰闲激动地看着远处的橙，那样的笑容让他沉醉其中，让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女孩要是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的天仙容颜。

可当金泰秀看到橙朝着奕跑去时，撕心裂肺的痛感，让他感觉失去了世间最珍贵的玩具，凌厉的瞳孔瞬间布满一层厚厚的寒霜。

同样心底不舒服的还有林轩正，只不过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针对奕，更多的是打心眼里的羡慕。毕竟在此之前他依旧没有放弃对橙的追求，只是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逐渐意识到眼前这对小情侣的感情，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牢固来形容。

想要拆散他们，除了阎王，林轩正还真想不到其他还有谁。

所以他放弃了。

“跑那么快干嘛？又没人追你，等下摔倒了，拿着个拐杖看你哭不哭。”眼看心爱的女孩朝自己奔来，得意与甜蜜的心情让奕的心中欣喜，不过还是装着一副严肃的样子，拉着橙坐下，然后训斥。

“嘻嘻，反正没有摔倒。”橙吐了吐舌头，红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不是一看到你就没忍住嘛。”

“咳咳。”看到奕和橙就这样大庭广众下没羞没臊地手拉着手坐在一块，不舒服的林轩正用力清了清嗓子。

“你喉咙有病？”奕扭过头好奇地问道。

林轩正很想跳起来大骂一句：你才有病！可是一想到橙还在这，就忍住了败坏形象的冲动，殊不知人家橙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在他身上过。

“比赛要开始了。”林轩正指了指接连上场的参赛选手说道。

“加油！”橙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嗯！”林轩正沉稳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点个屁的头啊！这句话又不是对你说的。”要不是看林轩正有伤在身，奕早就一脚踢他屁股上了。

忒不要脸！

手中紧握着羽毛球拍，奕深吸一口气，周围嘈杂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归于宁静，沉重的步伐缓慢向前迈进，奕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以及……

咚…咚…咚……

奕看到林轩正像僵尸一样从自己的面前跳过，每跳一步，场地都在震动……

相比预选赛，半决赛就显得要正式许多。比赛前，总裁判召集奕和其他三支球队，简单地宣读了一下赛场规则和注意事项，等各球队回到赛场开始做赛前问候时，奕这一组的气氛显然降到了冰点。

金泰秀站在网前，看着林轩正，表情戏虐地说道：“哟？这是怎么了？腿受伤了还要来比赛吗？换做是我的话就回家乖乖躺着，不然一会再出点什么糗事，那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王八蛋……”

林轩正咬牙切齿地盯着金泰秀，怎知三个字一出口，金泰秀马上便换成了无辜的嘴脸，略带无奈地举手向不远处的裁判示意：“裁判，我们这边想友好交流，但是对方好像不乐意，还出口侮辱我们。”

金泰秀话音刚落，林轩正就吃了一记警告，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而金泰秀和金泰闲更是冷笑连连。

“这是昨天你教我的，什么叫做占理，说起来还得谢谢你。”金泰闲看着奕，满脸幸灾乐祸地说道：“也不知道等下比赛的时候，你还能不能和昨天一样威风，万一跪地求饶，那就太可笑了。”

“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们大韩民族是最伟大的，而你们，只不过是可怜的跳梁小丑。”金泰闲面色阴沉地说道。

奕默默看着金泰闲，微微眯起的双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金泰闲自以为是地认为压得奕无话可说时，奕缓缓地将手举起。

“裁判，韩国选手对我个人进行侮辱，并带有种族歧视言论。”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赛场，顿时间球馆内针落可闻。

这是什么情况？什么韩国选手？什么种族言论？比赛为什么会有韩国人？整个球馆里的人都呆了，一些对这次参赛机制不了解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皓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他踩在凳子上，双手比作喇叭，放在嘴边大声地吼道：“妈的韩国棒子你们不要太嚣张！昨天调戏我妹妹，还叫人下黑手打我朋友，腿都被打折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去你妈的比赛精神！”

我们什么时候调戏过你妹妹了？！

金泰秀和金泰闲同时在心底呐喊，甚至他们都来不及争辩，皓这一喊，直接就点醒了其他人。

腿被打折的朋友？分明不就是说早上拄着拐杖来的林轩正嘛，因为所有人都有这个印象，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把林轩正带入其中。

还调戏小姑娘？这谁能忍？！

来自四面八方的愤怒眼神将金泰闲和金泰秀团团围住，有了皓的开头，接下来的谩骂声也络绎不绝。

“韩国人就爱做这种龌龊的事情，为什么比赛还要叫他们来？这种选手就应该严厉禁止！！”

“这两个人我昨天看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原来是个棒子，长得还人模狗样，尽干出些不是人干的事！我呸！”

“黑幕！！！要求严肃彻查！！！”

在这四起的骂声中，奕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变化，他淡淡地看着金泰秀和金泰闲难堪的神色，不屑地笑道：“看来你昨天学的还不到位，连什么叫借势都不知道，就在别人家的地盘这么嚣张，看来你们引以为傲的国家养出来的人，实在不咋地。”

“裁判！他…他……！！！”

金泰闲气的嘴唇哆嗦，想要再告黑状，可他看向裁判的时候发现裁判也在怒视着他，一张黄牌的严肃警告也随之落下。

“你……好……很好……”金泰闲瞪着奕，半天说不出话，此时的他早已成为众矢之的，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拿下这场比赛，再拿下冠军，让所有人都闭嘴！

阴冷的眼神下，隐藏不住的野心迅速膨胀，如今的赛前问候显然也没有再进行的必要，所以金泰秀转身回到场区站好，等待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而奕和林轩正也在归位后紧紧盯着对方。

大战，一触即发。

……

奕的表情凝重，口舌之争的胜利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林轩正恢复了双脚站立的姿势，可那歪歪扭扭的站姿，让奕一度怀疑就算是风烛残年的老人站在这，大抵也要比林轩正稳健。

况且前两场比赛的韩国队员承认过，他们的技术在金泰秀和金泰闲面前不值一提。

虽然那两个韩国选手的水平确实难以言喻，但从他们口中说出的不值一提，难免让奕忍不住去猜测，金泰秀和金泰闲的球技究竟到达了怎么样的高度……

或许和他们的水平不相上下，又或许更高……

重重思考，奕压力倍增，那股巨大的压力压得他直喘不过气，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希望……

随着裁判员掷起的硬币，奕的心脏也跟着飘的起来，如今林轩正腿上有伤跑动不便，若是能争取到发球权，以林轩正的发球能力，奕相信至少在开局的时候不会太被动。

可惜，他和林轩正猜错了硬币正反，所以开球权落到了韩国队的手中。

“尽量就好，别勉强。”站位之余，奕压低声音对右边的林轩正说道。

“他们骗不了我。”林轩正动了动嘴唇，弓起腰背，冷静地盯着金泰秀手中的羽毛球，似是在判断对方准备发球的轻重。

“嗒！”

一声轻响响起，洁白的羽毛球在球拍的撞击下，正好掠过球网，但速度和角度在奕的眼中却并没有那么的刁钻，以林轩正的技术，只要找准时机和角度反扑，就算韩国队救得回来，他也能在第一时间补拍。

拿下第一球不在话下。

林轩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很快就扑上网前，一如既往的迅捷速度，让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伤员。眼看拍面即将击打球头，脚踝的伤痛让林轩正嘴角一咧，整个人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朝另一边倒去。

第一球失之交臂。

“哈哈哈哈！你在干什么？难道这就是你们那个什么……中国式碰瓷吗？”金泰秀率先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操着一口韩语嘲笑道：“你这样子和我家狗摔倒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裁判不悦地皱眉，这种情况他本可以视金泰秀在嘲笑对手，奈何金泰秀说的是韩语，他听不懂意思，没办法结合意思判断金泰秀的行为，所以只能投出一个眼神予以警告。

金泰闲也在笑，只是笑得没有金泰秀那么张狂，他在冷笑，这是他想看到的画面，而且一次不够！

“能不能站起来？”奕皱起眉头，他想去扶林轩正，但眼下的情况去扶，只会增加韩国人的笑料，说不定还会损伤林轩正的自尊。

奕很生气，但生气解决不了问题，这是打球，不是打架，就算此时他一个人平尽全力，最终结果也只有输赢，根本不存在两败俱伤的说法。

“妈的！他们说的什么鸟语。”林轩正气愤地捶打自己的脚踝，单手一撑从地上跳起来，因为疼痛，他的额头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可他却咬牙忍着，低声向奕分析道：“刚刚发球那个人，控球不稳，没有巧劲。”

简单的几个字，让奕顿时对金泰闲的水平了解了大半。

什么叫控球不稳？就是打球的时候没办法做到心手合一，没办法指哪打哪，再换个意思就是说金泰闲打球的时候容易出现失误。

没有巧劲，也就是说金泰闲打球的时候发力不对，正常奕或者林轩正击球的时候，都是大臂带动小臂，最后通过击球瞬间的手腕震动给予羽毛球爆发，这样打球省力又高效。

而金泰闲发球的时候奕也看到了，手腕僵硬，球声不脆，之所以能把球发的刚刚好，可能是进行过错误的训练形成肌肉记忆。

奕确定了，眼前这金泰闲和自己一样，是野路子出身。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奕的野路子是经过前期的训练，后来自己不断摸索出来的最适合自己的打球方式。

金泰闲的路子，很明显就是前期无人指导，等打球方式养成了才被拉去强制纠正，虽然外表看上去有模有样，但很多毛病已经成了不可磨灭的习惯。

倘若金泰闲是这样，奕猜测身为双胞胎的金泰秀也大同小异。

这就是为什么挑选羽毛球的种子选手都要从小接受训练，等到长大就晚了！

至于为什么另外两个韩国选手要这么神话金泰闲和金泰秀，一方面奕猜想和他们国家灌输的信念有关，另一方面，对于几个连羽毛球规则都搞不清楚的人来说，金泰秀和金泰闲的存在确实遥不可及。

毕竟要是真的厉害，光明正大的赢得比赛所带来的光荣，不比搞小动作偷来的要强？

“我知道了。”奕点了点头，无形的压力在这一刻小了许多，身体也轻松不少。

直至第二球发球前，金泰秀还不忘用韩语嘲笑林轩正。金泰闲沉默不语，看向奕的目光中充满蔑视，自信的他在心中算好了针对奕的发球，似乎这一球下去他就能看到奕和林轩正一样出糗。

正好擦过网沿的羽毛球，此时在奕的眼中宛如白送，手腕轻轻一挑，便把球送到了金泰闲的后方。

这一球是在试探，是试探金泰闲和金泰秀两个人的反应，也是在试探他们的配合。

眼看球从头顶飞过，金泰闲知道自己救球不及，于是不紧不慢地弯下腰，将空间预留给金泰秀发挥，而金泰秀很快也撤到后场，闷声响起，抽球将球抽到奕的后场。

“我来！”

金泰秀的球速不快，被一肚子闷火的林轩逮着机会，提前站好位置，这次算是学聪明了，单脚起跳，虽然跳的不高也跳的滑稽，但正好一记小扣，不偏不倚地飞向金泰闲来不及补上的空位。

林轩正落地不稳，再一次摔倒在地。

这边金泰闲眼看球从身旁飞过，慌忙跑位的他总算在最后一刻把球捞了回来，只可惜球刚飞过网，迅步赶来的奕早已在网前等待。

“啪！”

扣杀得清脆声响震慑球馆，也是给金泰闲一记响亮的耳光，一番博弈下来，奕这边总算拿到了自己的开门红。

“杀得好！就要这样杀他们的锐气！”从地上爬起来得林轩正激动地大喊。

金泰闲和金泰秀黑着脸望向对面，脸上没了开始那样的嚣张，两兄弟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冲着林轩正打！

接下来的几球，韩国选手的想法昭然若知，无论进攻防守，总是第一时间将球送到林轩正的面前。

换做是之前，林轩正巴不得对面这样球球送到自己脸上，可现在脚伤的拖累让他的平衡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一球两球倒还好应付，但想要连续接球，显然也不轻松。

奕不是没想过去帮林轩正挡，可林轩正的块头实在是大，加上移动不便，想去接球势必要发生一番碰撞，以林轩正现在的身体素质，哪怕只是轻微的磕碰，都极有可能让他无法保持平衡而摔出去。

针对林轩正这一点，韩国人的球速是越打越快，林轩正防守狼狈，摔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不过好在林轩正的球技刁钻，连续的吊球配合奕的抢攻，分数上还略超韩国队三分，最后以两分之差有惊无险地拿下了第一局比赛。

第一局的胜利，迎来了皓一行人的欢呼，可奕的表情仍旧没有喜悦之色，因为只有他能看到，林轩正的状态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被纱布包裹的脚踝，肉眼可见的肿胀，几乎快和林轩正的小腿一样粗细，单是看一眼奕都觉得触目惊心。

“还能坚持多久？”奕拧紧眉毛问道。

他没问林轩正行不行，是因为他知道不管行不行林轩正都会硬着头皮说行，这是涉及到尊严的问题，没有妥协！换做是他，他也会如此。

训练这么久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拿冠军吗？或许最开始是，但现在奕和林轩正的想法变了。

这次的省赛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韩国队！

“到结束没问题！”林轩正一咬牙，猛地站起，却是踉跄一下才稳住身形。

话虽然这么说，可从第二局开始，面对韩国队的猛烈进攻，林轩正渐渐表现得有些力不从心，若不是金泰闲出现几次失误，奕他们赢球的分数估计连个位数都超不过。

“哼。”眼看赛事反转，金泰闲得意地冷哼一声，第二场的比赛他和金泰秀一直在通过压制林轩正来限制奕，显著的效果令他们的针对变本加厉，伴随着林轩正摔倒次数的增多，他们看出来了。

林轩正快不行了！

这是他们绝好的机会，只要能让林轩正无法行动，二对一的局面对他们来说简直信手拈来。可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无论林轩正摔倒几次，都会咬牙爬起，宛如一只顽强的小强，怎么踩都踩不死。

“阿西！”眼看林轩正又一次爬起来，金泰秀忍不住咒骂一声。

“……”

“卧槽！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还要不要脸？！”

场外的皓虽然不懂打球，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他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旋即抱不平的喊叫道。

只可惜赛场如战场，残酷的事情屡见不鲜，哪怕其他观众纷纷指责韩国队的行为，为林轩正鸣不平，但要是换作他们在场，遇到这样的机会或许也不会放过。

成王败寇，这与道德无关。

当然，道德的前提是林轩正的受伤是正常的、没有阴谋的。

第二局的赛点，奕这边的分数已经远远落后韩国队伍，可就算这样，林轩正也还是拼了命的在寻找绝处逢生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林轩正的极限到底在哪，直到羽毛球落地，韩国队拿下第二局的比赛，正返回休息处的林轩正，在距离椅子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犹如折翼的风筝，摇摇欲坠地跪倒在地……

奕见状，连忙去扶。

“不用，我自己来！”林轩正表情狰狞，大汗淋漓的他，就像是在生死角斗场浴血奋战的公牛，经过无数的厮杀，苟延残喘地倒在地上，努力地想要爬起，又一次次地失败。

“我……我……我可能不行了。”林轩正喘着粗气，苦笑的面容比哭还难看，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可是面对这样的结果又无可奈何。

他感觉不到脚踝的痛觉，更感觉不到脚踝的知觉，只能将渺小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奕的身上，寄托在这个曾经打败过自己，创造过奇迹的男人身上。

“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交给我吧。”奕郑重地拍拍林轩正的肩膀，接过重任。

林轩正的倔强，让奕备受鼓舞，纵然肩上的压力犹如山大，可体内沸腾的血液，让冷峻的表情充满坚毅与决心。

在这一刻，奕挺起腰背，站得比松竹还要笔直，他远远地看着金泰闲和金泰秀，就好像一堵肃穆的城墙，巍峨，挺拔，坚不可摧！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最后一局比赛开始，奕搀扶着林轩正上场，发球权依旧在金泰闲手上。

就在观赛席的众人叹息，一度以为这是一场已成定局的比赛，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金泰闲的发球被林轩正轻松挑回，下一秒壮硕的身躯以一种滑稽的姿势翻滚到网前，将整个赛场都留给了奕。

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懵了，金泰闲也蒙了。

金泰秀准备接球，前两场的比赛让他习惯性地把球朝林轩正的方向进攻，可当击球后看不到林轩正的身影，他也懵了。

奕的身形鬼魅般地横跨半个场地，少了林轩正的隔挡，此时的他总算放开手脚。要知道，他本来就是单打选手！

面对飞来的与羽毛球，毫无保留的平抽使得羽毛球如同爆裂的子弹，眨眼间便朝金泰秀缺失的空场猛飞。

“快补！”金泰闲眼疾手快，及时赶去补位，可还是错失了击球的最好时机，没有让球落在球拍的正中心。高速飞来的羽毛球，顿时让金泰闲感觉球拍有千斤之重，勉勉强强地把球接了回去。

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球完了。

奕抓住机会，跨步回到中场，见球慢慢悠悠的飞来，毫不犹豫地起跳杀球，又是爆音一般的脆响，羽毛球快速穿过金泰闲和金泰秀的防守，重重落地。

“漂亮！”目睹这一幕的林轩正兴奋地大喊。

“放网吊他。”金泰闲的脸色不太好看，他靠近金泰秀，低沉地说了一声，显然又想用这种钝刀子磨肉的战术慢慢消耗奕。

一球的胜利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只有奕知道其中的消耗到底有多大，可是他没办法，二对一的局面要么凌厉的进攻，要么就是被缓慢消磨殆尽。

偷偷地放低呼吸，压平心跳，奕在开球时选择高调，为的就是拖延金泰秀接球的时间，伺机让自己站好位置。

有了金泰闲的示意，金泰秀在接球的时候果然变得圆滑许多，在接球时虚晃一碰，让球摇晃地朝前场的斜角飞去。

要是仅凭奕的跑位，想要接到这球明显够呛，就算接到了，金泰闲肯定也不会给他机会，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进攻。

眼看羽毛球越过球网，奕却纹丝未动，就在这时，一根球拍诡异地在网前立起，乍一看居然是蹲在网前的林轩正举起球拍，正好让球弹在球拍上，翻滚地过网落地。

第二球再次拿下。

奕朝林轩正笑了笑，他自知网前不是他的强项，所以才有了林轩正翻滚的那一幕，一是可以迷惑对方，让韩国队以为林轩正没有再战之力，其次则是可以让林轩正帮忙补一下奕救不到的球。

“吊后场，左右！”金泰闲紧紧握着球拍，咬牙切齿地看着奕。

从第三球开始，金泰闲和金泰秀又一次将意图显露得明明白白。

他们要让奕孤军奋战，通过吊高远球来消耗奕，所以金泰秀和金泰闲的每一球，都是针对奕来不及填补的空位进攻。

左右的跑动让奕的体力持续消耗，他想要寻找机会，可是他一个人的反应肯定不及韩国队两个人的配合，眼看防守越来越吃力，他咬牙做出了大胆的决定。

他要进攻！用进攻来反击韩国队的进攻！

球又一次向右后场飞去，奕快速后撤，突然猛地起跳，用这种最消耗体能地方式硬是将球杀向金泰秀。

扣杀的球速虽快，可是从后场进行扣杀，延长的距离正好让金泰闲在球过网的刹那及时做出反应，冷笑的同时反手挡球，将球又挡回后场。

“啪！”

又是一记扣杀，紧接着便是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第六声……直至赢球或者输球，声音再次重复。

疯了吧？！他不累吗？！

已经不知道奕是第几次起跳，在场的观众震惊地看着奕，看着他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扣球，宛如在看怪物一般，清脆的声响一次又一次回荡在球馆，狠狠地在众人的内心震颤。

橙担心地看着奕，上一次奕为了她这么打球，比赛结束后足足昏迷了半个小时，现在看他这样，甚至比上次还要拼命，那该多累啊……

想到这，橙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可是看到男友毅然决然的表情，她便知道了奕的决心，她能理解男友这么做的理由，理智不断告诉她不要阻止，却没办法让她停止心疼……

“奕……”闪烁的目光久久无法从男友的身上离开，橙双手紧握，开始虔诚地祈祷。

……

“哥哥，奕哥哥好厉害哦，他会赢吗？”茵茵歪着脑袋，就算看不懂球赛的她，此时也被奕坚毅的背影吸引，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皓从未如此严肃过地看一场比赛，他咬紧牙关，面对眼前挚友这副从未见过的模样，攥紧的双拳隐隐发抖，就连心脏跳动的节奏也随着挚友起跳的次数上下摆动。

“他会的，一定会的！”皓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说道。

……

奕很累，非常累，尤其看到分数始终是以一种和韩国队持平的状态上升，他就感觉身体快要跨了。

心脏的跳动已然接近最大负荷，连呼吸都是一件极其奢靡又困难的事情，奕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不敢露出自己虚弱的一面，因为这样就是变相向韩国队示弱。

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他，骨子里却是比任何人还要骄傲！他可以向橙示弱、可以向白沐雪示弱、可以向学姐、向绿子，哪怕是向皓示弱，向所有他在乎的人示弱都可以，但绝对不包括韩国队。

这是他，以及林轩正托付给他的最后一丝尊严！没有任何人能打破！

拼了！

奕深吸一口气，僵硬的双腿在他的强迫下一次又一次地起跳，杀球的力度越来越小，可依旧让所有人的心随之颤动！

“啪！”

“啪！”

“啪！”

“……”

“加油……”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先弱弱地喊了一声，随之而来的却是如洪流般巨大的呼啸。

“加油！”

“加油！”

“加油！”

高昂的呼喊让球馆都在颤抖，皓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嘶喊，可是却没有一句能传进奕的耳朵。

他的耳中只剩下一阵嗡鸣……

20比20，加球。

金泰秀不敢相信，他一手创造的好局面居然会被眼前这个男人打破，几番博弈下来，他和金泰秀都忍不住喘息，可是奕呢？他们居然看不到他胸前的起伏，就像是一具不会呼吸的尸体，永远不知道疲惫。

“最后…两球……”奕缓缓竖起两根手指，嘶哑的声音宛如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鬼，发出毫无感情的宣判。

这到底是什么妖怪！

金泰闲在心中嘶喊，在发球时居然因为手抖，葬送了仅有两分的其中一分。

赛点，让所有人将目光转向奕，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把奕的节奏打乱。

“一分……”

奕接过球，轻抖手腕，这是他整场比赛下来的第一次轻球。

接发球的金泰秀看到奕打出这种球，喜出望外，只要能拿下这球，势必分数会再次持平，到时候再加两球，他们赢的机会就会大上许多。

两分的分数足够逆转很多事情。

就在金泰秀一个箭步冲上去要扑球，飞跃的羽毛球在球头过网时，雪白的羽毛轻轻与球网轻巧地碰撞，弹跳着，拉出一个全新的弧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越过金泰秀的球拍，最终落地。

“嗒…嗒…嗒嗒……”

静止的羽毛球让本就无声的球场安静的诡异，两三秒后，疯狂的欢呼好似要把球馆的顶都掀开似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坐在网前的林轩正激动得语无伦次，似乎是激动过头了，狠狠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光。

“呼……”皓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坐在凳子上，跟随欢呼的茵茵笑了起来。

欢呼了没多久，他眼神一瞟，在把茵茵交给白沐雪后悄然退场。

“……”白沐雪的神色复杂，她看着球场上那副挺拔的背影，就是那样渺小的背影，与她认识中那个没有做为、不负责任的男人判若两人，让她不禁开始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在这一刻，白沐雪终于开始理解妹妹的选择。

……

在观众席最远处的角落，两道人影并排站着，赫然是消失不见的柔君和林梦月，此时她们共同注视着球场上的男人，眼神中各自流露出异样的神采。

“看完了，你放心了吧？”学姐看了看柔君通红的眼眶，显然对方刚刚哭过。

“嗯……”柔君轻轻点头，抿紧的双唇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奕一眼，转身默默离去。

望着柔君远去的背影，林梦月迈步跟了上去，可走着走着，又忽然停下，她回过头，眼中有惆怅，也有欣慰，直至将坚挺的背影深深刻在脑海，才不做留恋地离开。

……

橙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冲上球场，可她看到奕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闭着眼睛，双唇毫无血色，脸色更是苍白无比，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奕……”橙心急如焚地看着男友，眼角噙着泪花，她连碰都不敢碰奕一下，生怕这一碰就会把男友碰坏，于是只能在一旁轻声呼唤。

“他不会又晕过去了吧？”林轩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把脸凑近，仔细观察着奕。

口腔中溢满了血腥的味道，让奕感到一阵恶心，胃部剧烈翻涌的同时，他憔悴地睁开眼睛，哪知道刚睁眼就看到一张硕大油腻汗渍渍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呕……”无力的双腿顿时健步如飞，奕蹲在角落干呕起来，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

“嘿嘿，居然没晕。”林轩正憨厚一笑，正要去查看情况，直接就被奕在原地叫停。

“你别过来！呕……”话刚说完，奕便痛苦地把头埋下，幸好有橙在不停地帮忙拍背，奕这才舒缓不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有橙味道的空气。

“他奶奶的，我再也不参加这个什么破比赛了。”奕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抱怨地说道。

两次比赛，两次把他搞得差点归天，要不是前两个月他不停地在强化体能，指不定自己现在正躺尸在哪。

“嗯嗯，不想参加就不要参加了。”橙小鸡啄米地在一旁附和点头，她才不管奕说的话负不负责呢，她只希望男友能平安无事，至于爱做什么不爱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

对胜利者最大的赞美，除了掌声之外，还有来自眼神的肯定，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奕身上的时候，金泰秀和金泰闲则是背上装备灰溜溜地离开。

离开球馆，两兄弟的脸上不再傲气，更多是一种苦闷和愤恨，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奕，现在正在馆内接收欢呼和掌声的将会是他们！

“哥，现在怎么办？”金泰秀担心地问道，之所以他会担心，不是担心比赛失利，而是担心比赛失利后的交易，能否再正常进行。

“先去和他碰面再说。”金泰闲眼神冰冷地说道，离开球场后的他并没没有朝大学的大门走，而是绕了一个方向朝学院的更深处走去。

穿过茂密的林间小道，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金泰闲和金泰秀已经彻底远离球馆，他们相信，就算球馆里的人出来，最多也就是直接出学校，根本不会有人往他们这儿走。

他们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随即拨通了一个号码，又过了几分钟，一道儒雅清风的人影缓缓向他们走来。

任何一个在一中读过书的人，都会轻易地认出，这道人影就是他们的学生会长——蒋恩泽！

“你们输了，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这好像和我们当时约定的不太一样吧？”蒋恩泽扶了扶镜框，面带微笑的他不紧不慢地看着眼前两人。

“是你给我们的情报不对。”金泰闲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时说的是只要把那个块头大的处理掉就没问题，但结果根本不是这样！”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当时说的是如果可以，那两个人你们最好都做一点手段，是你们自己太自信了，和我说只要一个就可以，所以我才推荐了一个比较好下手的。”蒋恩泽一边说，一边观察金泰秀和金泰闲的表情，一边又仿佛在思索什么，终于在两个韩国人脸色变得难看后，话锋一转地说道：“不过交易继续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帮我出一口恶气，那两个姐妹，我可以想办法把那个大的带出来。”

“真的吗？那……”金泰秀眼睛一亮，刚要答应就被金泰闲拦住。

“你当时说的是两个。”金泰闲表情不悦地说道。

“那是一开始的条件，比赛打赢，狠狠羞辱那两个人，我才说想办法把两姐妹带出来，但是你们现在输了。”蒋恩泽顿了顿，耸着肩继续说道：“要是你们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哥。”金泰秀近乎是祈求地看着金泰闲，用韩语说道：“一个就一个，总比没有好，大不了我们到时候可以轮着来。”

金泰闲面露纠结，半晌后，缓缓地点头：“你要我们找谁？”

“这个人你们也见过，昨天晚上和你们发生冲突的另一个人。”蒋恩泽阴沉的笑了笑，走之前又说道：“提醒你们一句，速度要快，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走，要是他们走了，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

“等一下！”眼看蒋恩泽要走，金泰秀忽然出声，只见他从球包里掏出一包装着白色粉末的塑料袋，交到蒋恩泽手中说道：“联系我们之前，把这个洒在她脚底，相信你真的有能力把人带出来的话，要做到这个也不是难事吧？”

“这是什么？”蒋恩泽掂了掂手中的袋子，好奇地问道。

“这你别管，我们会按照你的来做，你也只要按照我们的做就行了。”

“……”

蒋恩泽走了，金泰秀激动得摩拳擦掌，竟然忘记了用韩语，直接用汉语忍不住地问道：“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他说越快越好。”

“要不现在？”树丛中，不适时宜的声音传来。

金泰秀、金泰闲猛然扭头，发现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此刻正靠着一棵大树，啪啪作响地捏着双拳，下一秒，便如凶猛的野兽朝他们扑来。

………………

八十五

比赛的胜利，对奕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的喜悦，紧绷的神经得到释放，洪流般的倦意和疲惫让他险些站不住脚。

而另一边的赛场，经过紧张激烈的角逐，获胜者最终是省会大学本校的学生，也意味着下午奕和林轩正将与他们争夺最终的冠军。

不过裁判宣布结果之前，奕和林轩正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放弃下午的决赛！

抛开林轩正的扭伤问题不谈，上午的比赛严重透支了奕的体力，想在决赛之前恢复状态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再者奕也想明白了，不就是个冠军？只要不落在韩国队手上，谁拿不是拿？

……

回去的路上顺路吃了个午饭，得知皓突然跑出去，奕毫无表现，一方面是对皓的信任，他相信这么大个人肯定不会无端出事。其次就是他实在太累了，此时的他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最好是一觉到天黑的那种！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酒店，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见橙也一块钻了进来，吃惊之余，奕紧张地看了一眼白沐雪，生怕这个雷厉风行的大姐把自己抓过来臭骂一顿，但结果就是看到白沐雪脸也不转地带着茵茵朝房间走去。

这是啥情况？

奕呆呆地站在门口，直到眼巴巴地看着白沐雪走进她们的房间，后知后觉让他顿感欣喜，连忙找出手机给皓发了条消息，让他别回来了……

洗完澡，已然过了十分钟，走出浴室，奕一眼就看到跪坐在床的橙，一脸笑眯眯地望着他，好像在看着美味的食物，要把他吃掉似的。

“嘻嘻嘻。”

“你笑啥？”奕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他爬上床，爬到橙的面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抱橙入睡了。可他刚一靠近，橙便换了个坐姿，抽出双脚，那温润如玉的小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了袜子，软绵绵地踩在他的肩上，愣是不让他再接近半步。

双膝弯曲，小臀微抬，暧昧的姿势让橙俏脸一红，收起痴迷的目光，扭捏地不敢看奕，嘴里小声地嘟哝一句:“那个……皓不会突然回来吧？”

“放心吧，他没房卡，进不了门的。”奕说了一句，便被女友千娇百媚的姿态迷住了眼睛，心脏不由狂跳，悸动地取下肩上的一只小脚，将雪白的脚底正对面庞。看着那害羞扒弄的脚趾，忍不住凑近鼻尖，吸闻趾缝间的美妙芬芳。

“你你你！”拂扫于趾缝中的冰凉气息，让橙双颊火辣，不由庆幸自己事先用湿巾擦洗过双脚。但同样的，酒精的挥发也让她的脚底干爽，尤其是脚趾缝，受到弱鼻息的摩擦，谈不上痒的酥麻让她浑身发软。

“奕，嘻嘻……我想和你说个……唔……说个事嘻嘻嘻……”橙面红耳赤地看着奕，习惯了被捉弄的她，怎么也习惯不了奕捉弄她时的模样，一想到自己脚底的痒痒肉或许就要被男友触碰，难为情的小脸上便隐隐透着一股子兴奋与期待。

“嗯？”奕好奇地抬头，他也有事想和橙说，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道:“我好像也有事想和你说，要不你先说？”

“啊？”橙吃惊地张了张小嘴，“那要不然你先说吧？”

“那我先说？”奕不确定地问道。

“说啦，还有什么事是你这个坏人不敢说的？”许久没见到奕这幅怯怯的模样，橙嫣然一笑，只是觉得男友可爱。

“那我说了啊，你不许说我变态，也不能不高兴啊！”依旧是不确定地试探，看到橙点头，奕这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一会能不能抱着你的脚睡一会啊？”

“嗯？”橙茫然地歪头。

“我就是这样随口一说，也不是非要不可，哈哈……”看到女友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奕急忙为自己圆场。

毕竟他和橙从来都是相拥入睡，如今分居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更应该好好珍惜。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刚刚在闻橙的脚趾，看到丫头脚趾抽动，临时兴起的冲动。

“好呀。”

出乎意料的，橙在眨了几下眼睛后，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你想怎么抱呀？躺着抱？还是侧着抱？那我要怎么躺呀？”橙将双脚塞进奕的怀里，自己则是躺好任君摆布，闪烁的双瞳，似乎也对男友的提议颇有兴趣。

“你不生气吗？不会觉得我不抱你不好吗？”奕呆呆地抱着橙的玉足，过了一会忍不住问道。

“不生气呀，这有什么不好的？”橙疑惑地看了一眼奕，红着脸小声嘟哝道:“你抱着我的脚，我也感觉很舒服呀，脚底暖暖的，软软的……唔……你会不会偷偷挠、挠我的脚心吧？”

抵在怀中的小脚在胸膛磨蹭，可人娇滴滴的话语让奕有些晃神，他低头想看橙的双脚，耳边听到的却是脚主人的催促。

“你快躺下呀，不躺下还怎么抱？还有你到底会不会偷偷挠脚心呀？”

“拿了小娘子这么大的好处，小娘子想让我挠我就挠，不让的话我就抱着看，全听小娘子的！”奕嘿嘿一笑，干脆就缩着腿横躺在床尾，迫不及待地将置于面前的美人足揽入怀中。

“那你……嗯……哼！你自己看着办！”橙扭了扭脚踝调整舒服的姿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又连忙改口，可没过一会，才意识到自己错失的绝好的坦白机会，不由得为刚才的傲娇而后悔起来。

“呐，橙。”闭着眼睛的奕突然唤了一句，不待橙回答，忽然压着下巴在她光滑的脚背亲了一下。

“咦~”橙发出嫌弃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却比吃了蜜还要甜，她回应地勾了勾脚拇趾，又调皮地在奕的下巴蹭了几下，嬉笑地说了一句：“小妞，给爷笑一个。”

只不过这样的得瑟还没持续一秒，脚拇趾便被奕一口含住，顿时娇笑连连。

……

在另一处房间，电视机播放的精彩动画吸引不了茵茵，反而是白沐雪靠着床头在看。边看边露出浅笑，乍一看似乎是被动画的内容吸引，但笔直的双腿下，弯钩状的细小手指才是惹她发笑的罪魁祸首。

茵茵趴在床上，活泼的小脚在空中摇晃，此刻小丫头正调皮地用食指拨弄面前白嫩如雪的足底。

手指从脚跟轻轻划至足弓，平静的脚趾隐隐起了反应，这让小丫头玩心大起，于是缓慢地用指甲抠起白沐雪脚心的痒肉，顿时光滑的脚底板如含羞草那般缩紧，只留下饱满的褶皱。

但神奇的是，随着小手指一下下的抠挖，蜷缩的脚趾开始不老实地试探，又在受到刺激后猛地蜷起。几次下来，终是适应了这种刺激，在某一刻忽然妖娆伸展，不断拉伸足弓，享受地任由指甲剐蹭。

“沐雪姐姐，好像你又不怕痒啦？”在脚心挠了几下，茵茵又把手指挪至白沐雪的脚掌，很快就发现好像自己挠的越用力，白沐雪的脚趾就拉得越紧，除此之外也没听到对方发出一点声音。

“好像是不怕了。”白沐雪点点头，如今的她对茵茵的日常挠痒已经习以为常，除了每次情不自禁伸展脚趾让她略感羞耻，但相比昨天晚上的羞耻而言，这种感受真的可有可无。

昨天晚上……

想到昨晚，那样的刺激让白沐雪不由心跳加速，意犹未尽的奇妙感觉，呼吸带有一丝微妙的兴奋。

“好奇怪哦，为什么沐雪姐姐又不怕痒了？”茵茵好奇地观察白沐雪的脚底，手指一会戳戳脚心，一会戳戳脚掌，见白沐雪始终只是脚趾微搐，又突然恶作剧地将脚趾扳住，用指甲飞快地在脚底抓挠起来。

“胳肢胳肢～沐雪姐姐痒不痒呀？”

面对小丫头的突袭，要是换做是橙，这时候恐怕早就花枝乱颤地开始求饶，可白沐雪只是顿了顿表情，被握在手中的脚趾偷偷扒了几下，有些难受地说道:“唔……不够痒。”

话一说完，白沐雪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用词很有问题，什么叫不够痒？！

脸上微微有些发烫，理性驱使被束缚的脚趾羞耻地开始挣扎，可挣扎到一半，一道尖锐的硬物划过脚心……白沐雪吸了口凉气，微微增加的痒感让她好奇低头，在看但茵茵手中的工具时，平静的双脚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猛地往回缩了一下。

“你怎么……嘶……唔……嘻嘻嘻……怎么又用那个……嘻嘻嘻嘻嘻……”

尖锐的刺痒下，脚底诡异地变得敏感，被掰住的脚趾忍不住颤抖，羽根蜻蜓点水般的戳弄下，白沐雪的笑意愈发浓郁，更要命的是她看到茵茵水灵灵的眼睛，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闪着精光……

“诶？沐雪姐姐怕羽毛挠脚心吗？”茵茵兴致勃勃地看着白沐雪晃动的脚底，羽根的尖头毫无预兆地戳上对方柔嫩的足弓。

“嘻嘻嘻，沐雪姐姐，这样痒不痒呀？”

“啊……不是……你唔……嘻嘻嘻嘻嘻……不痒嘻嘻嘻……啊……”脚心被扎的刺激让素来冷静的白沐雪难以抑制地叫了一声，小脚趾猛地挣脱了茵茵手掌的控制，发泄般地用力抻开。

“骗人，沐雪姐姐都笑了，还要故意说不痒。”茵茵哼了哼鼻子，好像把白沐雪弄痒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在试探完脚心后，羽根继续压着痒肉向上游走。

“我……嘶……我承认……哈哈哈……是有一点痒，但是你……哈哈哈哈哈……别……别……唔……”痒感向上游走，白沐雪有些怕了，她怕自己又要进入那种奇怪的状态，殊不知大脑早在收到第一波痒感的时候就变得兴奋起来，否则凭她的力气，想要挣开茵茵实在是不要太容易。

“沐雪姐姐，这里痒不痒啊？”

“有……有点……哈啊！！”脚掌的刺激让白沐雪失声惊叫，似是再次体验到昨的兴奋快感，冷酷的瞳孔出现一丝炽热，弯曲的膝盖在小腿的痉挛中缓缓撑直。

“沐雪姐姐又骗人！”

“啊！好……好啦哈哈哈哈哈……唔……痒……会……哈哈哈哈哈……会痒哈哈哈哈哈……”从开始的抵抗转变为顺从，白沐雪羞愧地闭上眼睛，弯起的嘴角已然享受其中。

咚……咚咚……

“来啦！是谁呀？”

只可惜这样的享受持续了不到五秒，被敲响的房门让茵茵放下手中的活，跳下床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

白沐雪瞪大双眼，被挠痒的欲望被强制打断，一时间未能走出状态，脚指还保持着拉伸与分开的姿势，敏感的脚底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白沐雪快疯了，连续两次，都是在她快要接触到新的层面时被打断……这种感觉就像是眼看快要抓住树上的果实，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期待，可忽然之间就被人往下拽了一截，手指与果实失之交臂。

“哥哥你来啦？刚刚跑哪去啦？是不是偷偷跑去吃好吃的了？”开门看到是皓，茵茵理所应当地把皓拉进房间。

说来皓也无奈，他就走了这么一会，回来的时候就收到奕让他别回去的消息，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和橙在房间里搞小动作。

那么问题来了，奕和橙共处一室，他要去哪？

去找茵茵？那不就相当于要和白沐雪呆在一个房间？她会放自己进去？！

于是乎皓在自己房间门口蹲了一会，又去楼下走了一圈吃了个饭，最后被正午太阳的温度折磨的受不了，抱着试试的想法跑去敲门。幸亏开门的是茵茵，不然看到白沐雪那张冷冰冰的脸，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要先开口还是等对方开口……

房间总算是进了，空调也是吹上了，但一进房间的皓，就看到来自白沐雪眼神的巨大敌意。

“我好像也没干什么吧？”皓在心里纳闷一句，在离床还有一段距离的沙发坐下。

“你过来干嘛？”面对不速之客，白沐雪气急败坏地问道。

“不是，我就过来避个暑，你这么凶干嘛？”皓无奈地问道。

“你管我！”白沐雪盯着皓，雪白的皓齿咬得嘎嘎作响，转头对茵茵说道:“去，把你沐橙姐姐叫回来。”

“茵茵，去找你奕哥玩，正好我这里和白沐雪有点事情要讲。”皓推了一下茵茵的小屁股，说道。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当面说？”

白沐雪冷眼瞪着皓，她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要讲，只是这段时间发生许多事，让她渐渐拿捏不准皓的性子，无法判断对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当然不行，说出来少儿不宜。”皓一把举起茵茵，麻溜地将小丫头送出门口。

“你不要乱讲！”白沐雪羞恼地出声，心想一开始就应该把这个无赖锁在门外。

“哥哥你和沐雪姐姐不会又要吵架吧？”茵茵看了看两个人，不太放心地问道。

“不会不会，我和白沐雪现在是好朋友，你快去玩吧。”皓拍了拍茵茵的小脑瓜，笑着安慰道。

目送茵茵离开，皓关上房门，摇身画风一变，露出贼兮兮猥琐的笑容，搓着双手向白沐雪靠近，说道:“好了，现在就剩下咱俩了。”

“你要干什么！？”白沐雪不淡定了，就算她再怎么理性，终归是个女孩，惊恐之余本能地缩在床头，随手抄起床上的遥控，摆出要扔的防备架势。

当初莱利加造成的创伤尚未恢复，如今情景再现，白沐雪脸色煞白。她后悔了，太后悔了，后悔轻信眼前这个男人，她本来以为他和莱利加是不一样的，可是……

“嘁，就这点胆量。”瞧得白沐雪害怕的样，大获全胜的喜悦让皓步子一转，得意洋洋地靠回沙发，坐姿嚣张地说道:“行了，小爷我是真有事要和你……啊！！！”

只可惜皓话还没说完，白色的遥控器就笔直地朝他飞去，不偏不倚地穿过双腿的空隙，直击男儿的本源。

“卧槽！我就开个玩笑啊，你至于断子绝孙吗！”皓趴在沙发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音比平时尖锐了不少。

“谁让你这么无聊。”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眼前的男人滑稽，白沐雪冷笑一声，声音轻松地说道:“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你先等等，我去看看我的宝贝还在不在。”皓扶着墙，夹紧双腿，脚尖内八，踉踉跄跄地朝厕所走去。

“……”白沐雪俏脸微泛红光，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她早已将皓千刀万剐无数次！

“……”

“哈哈哈，小爷我又活啦！”

过了一会，从厕所出来的皓焕然一新，勒紧裤腰带大摇大摆地回到沙发，在注意到白沐雪能杀人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还有正事，掏出手机在相册翻了一会，将手机递给白沐雪:“喏，给你看看你学校……哦不对，你母校的好会长。”

白沐雪听不明白皓的意思，纳闷地接过手机，看到照片后满脸的不可思议。照片中，是蒋恩泽和两个韩国人在交谈的情景，而且还不止一张！

“你在哪里拍的？”手指划着屏幕，白沐雪震惊地问道，这已经不单单是几张照片的问题了，而后刷到的一张照片，更是让她的表情变得古怪。

“这是什么？”白沐雪立起手机，屏幕中是皓大鼻子大眼的自拍，关键是在他的身后，两个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的韩国人正惊恐地看着他。

“哦你说这个啊。”皓轻描淡写地瞄了眼手机，“我知道很厉害，你不用特意亮出来表扬我，不然我会骄傲的。”

“……”面对皓的一脸得意，白沐雪像是看傻子似的，想都没想就当着他的面把照片删掉。

“喂你别删啊！这可是战利品！”皓急忙要去抢手机，为了收拾金泰秀和金泰闲那两个人，他可没少费力气。拍照一来是为了纪念，二来是为了以后的炫耀有证据。

开玩笑一口气撂倒两个洋棒子，以后说出去可不得威风凛凛？

“你是不是没脑子？”白沐雪把手背到身后，皱眉呵道:“你是又想进警察局呆着是吧？拍这种照片干嘛？发朋友圈？炫耀？”

皓算是没招了，他倒是想抢手机，但总不能把白沐雪扑倒吧？况且白沐雪的话正好戳中他的小心思，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尝试狡辩道:“我就是想留个纪念。”

“留个纪念，然后好跟别人炫耀？”

“……”

皓很不服气，怎么这个女人什么都能说中？！一点面子也不懂给人留的？要不是他心虚，指不定要连着白沐雪一块揍一顿……吧？

“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白沐雪把手机放在身后，一本正经地坐好，兴许是问题太过严重，让她忘记了自己裸露的双脚正摆放在皓的面前。

皓伸直脖子看了看白沐雪的背后，知道拿手机是没戏了，只能蔫蔫地靠上沙发，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一遍，讲到后面越讲越气，一下子没收住，气急败坏地说道:“他娘的，果然像你们这种会读书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心太脏！”

“你说谁们？”白沐雪脸上阴沉地看着皓。

“额……不是，他们，我说的是他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皓连忙改口。

“我以前以为蒋恩泽只是小心思多了一些，所以没在意也没点破，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白沐雪叹了口气，脸上控制不住地厌恶，说道:“所以照你的说法，这几天我只要不给他机会，他就拿我没办法吧？”

“额……其实话也不是这么说。”皓看了眼白沐雪，如同小姑娘般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来找你还有别的想法，你要不要试听一下？”

“说。”白沐雪果断干脆地说道。

见白沐雪都这么敞亮了，皓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打算大致说了一遍。开始白沐雪还挺好奇，可听着听着，表情越来越不对，直至到最后，暴怒地一脚踢向皓。

“你怎么不去死！”

“啊～～～！！”

……

“奕哥哥，沐橙姐姐，我好像听到哥哥的声音了？”在床上又蹦又跳的茵茵忽然停了下来，竖起耳朵的小丫头忧心忡忡，“哥哥不会真的又和沐雪姐姐吵起来了吧？”

“不会。”

奕慵懒地躺在床上，怀中的玉足正因为茵茵的到来而害羞的扭动，他笑嘻嘻地瞄了一眼橙，正好看到女友又羞又气地把头扭向一旁，双脚不安分地晃动似在抗议，直到手指贴上舒软的脚心，这样的抗议才终止。

“奕哥哥，你为什么要抱沐橙姐姐的脚呀？”

“因为你沐橙姐姐喜欢呀。”

“胡说！明明就是你……咿……”橙刚要揭露奕的罪行，脚心的酥麻便惹得她一阵颤抖，脸上红扑扑的，羞赫地撅着嘴，继续纵容男友。

“那奕哥哥能不能让我抱一只呀？我也想抱着沐橙姐姐的脚。”茵茵天真浪漫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许挠你沐橙姐的痒痒，不然你沐橙姐生气的话，咱俩就都没得抱了。”奕想了一下，很是慷慨地分出一只脚给茵茵。

“嘻嘻嘻，谢谢奕哥哥。”小丫头高兴地从另一张床上跳到奕这边，如获珍宝地抱着橙的左脚，小脸埋入凹陷的足弓中，好一会才抬起头，嬉笑地说道:“沐橙姐姐的脚真香。”

“是吧。”奕赞同地点点头，随即也把脸埋进橙右脚的足弓，鼻尖的触碰惹得橙好几次差点笑出声。

直扑足底的温润鼻息，传入大脑发出酥酥麻麻的信号，橙抿嘴偷笑，看着左右一大一小还没长大的孩子，充满笑意的眼中散发出无限温柔。

………………

八十六

“我说过了，不可能！”

白沐雪快步走在街上，一句话已经不知道重复多少遍，见皓始终和狗皮膏药似的跟着自己，隐隐有要爆发的趋势。

“你就当为母校做贡献一下怎么了？现在不是提倡打老虎吗？况且我保证，有我在，他们绝对碰不了你一根汗毛。”皓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行！”白沐雪瞪了一眼皓，厉声拒绝，“我警告你，你别再跟着我了！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的！”

“姑奶奶哟，你怎么就这么倔啊，比我阿嬷还倔……”

白沐雪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货居然拿她和阿嬷比？！她很老吗？！下意识地抬脚，又想到这是在街上……她可以不顾皓的面子，但是不能不管自己的形象。

深呼吸，白沐雪撩起垂落耳边的青丝，忍着心中不断喷涌的怒火，将脚放下，手指往别处一指，表情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滚。”

皓却像什么也没看到，仍旧围着白沐雪叨叨念道:“滚？滚啥？你知道你指的哪吗？那是河！往那滚我不是淹死了？要不你重新指一下？你准备往哪走就指哪，咱们多走一会，说不定走着走着就想通了，你说是不是？”

“……”

“嗯？那不是沐雪学姐吗？跟着她的那个人是谁？是她男朋友吗？我怎么感觉他们在吵架？”

“嘁，你瞧那个男的样，说不准又是沐雪学姐的追求者。你想想，当初沐雪学姐还在学校的时候，那些学长不都是这样跟着她的。”

“我就说嘛，沐雪学姐的眼光不会这么低，诶诶，我听说沐雪学姐的男朋友是个外国的公子哥，又帅又多金……”

“你小点声！等下被沐雪学姐听到了！”

省赛结束，距离一中学生的返校的时间还一天之余，许多人都借此机会在周边游玩，其中不乏有好几波在街上偶遇白沐雪的学生，看到这幅景象，八卦地窃窃私语。

甚至还有更离谱的学生，在距离稍微拉远后，用手机将皓和白沐雪背影偷拍下来，发到群里面，炫耀自己的所见。

……

“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你到底想干嘛？！”白沐雪无奈地扶额，厌恶地说道。

“我恶心？”白沐雪话刚说完，上一秒还嬉皮笑脸的皓，神色忽然一沉，“他奶奶的，老子想帮你，你还说我恶心？真以为自己是圣女？就你这种被人用过的破烂货，要不是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我连看都看你一眼，晦气！”

皓的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可恶毒的程度，可以说毫不留情地揭开白沐雪血淋淋的伤疤……

只见白沐雪身体如受雷劈，呆呆地一动不动，几秒钟后胸口剧烈起伏，颤抖的双唇没有血色，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你……你再说一遍……”

“破烂货，怎么了？难道不是吗？”皓不以为意地看了眼白沐雪，眼中带着不屑。

“你！”洁白的贝齿将下唇咬得血红，坚毅的眼神隐隐发红，白沐雪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用尽全力才喊道:“你滚！现在……马上！”

“切，谁稀罕一样。”

皓啐了一声，没有犹豫地抱着脑袋离开，这一幕，自然也是被几个好奇吃瓜的学生看在眼中。

“天啊？我没看错吧？他们说了什么？沐雪学姐这是要哭了？”

“不是吧，他把沐雪学姐给甩了？”

“哪里！你没看到是他把沐雪学姐欺负哭了吗？真不是个东西！”

“话说……要不要上去安慰一下？”

人群中不知道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几个男生面面相觑，眼中藏不住的火热。

面对在街上独自哭泣的女神，想要刷好感度，抱得美人归，眼下的大好机会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似是在心中看到了电视剧狗血桥段的曙光，一群人跃跃欲试，可谁也没有勇气第一个上去。

因为那是白沐雪啊！在校的威严已经在他们的心深深地埋下了敬畏的种子，纵然近在眼前，可对他们来说依旧是可望不可即的事情，直到白沐雪孤零零地离开，他们连跟随的脚步都无法迈开……

很快白沐雪被欺负的事情就传遍学生圈，所有男同胞都叫嚣着要找到皓，剥了他的皮，甚至还自发成立了打狗大队。

可在白沐雪那边，始终没有人敢提及安慰的事情，或许是深藏在骨子里的自卑，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只能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臆想……

……

清闲的酒吧里，空气中飘散的是陈旧酒精味道，年轻的驻唱歌手嗓音忧郁，仿佛在诉说着令人失意的故事，每一句都刺痛白沐雪的心脏。

怅然若失地趴在桌上，苦楚的啤酒杯杯下肚，三大瓶的空瓶，小腹微胀，对于不常喝酒的白沐雪来说，此时的状态已经远远超过了微醺的程度。

酒精的作用开始发挥，源源不断的睡意涌入大脑，趁着意识尚存，白沐雪想要离开，可酒精的后劲却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发麻的腿脚软弱无力，来不及站稳就跌向一边。

用手撑起沉重的下巴，白沐雪的眼神飘忽，彩色的光晕如同天上的星星，如幻如梦地倒映在她的眼中。昏沉的大脑疲惫地停止思考，耳边只剩下嘈杂的嗡鸣，似乎还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沐雪学姐？”

木质的地板被压的吱吱作响，白沐雪顺着声音扭头，浑浊的双瞳几次聚焦都没能成功，最后只能不确定地问道:“你……你是谁？”

蒋恩泽站在一旁，白沐雪不省人事的模样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居高而下地看着白沐雪，厚重的镜片在灯光下折出诡异的光线，随即勾起嘴角。

“来，沐雪学姐，我送你回去。”

拉过少女柔软的胳膊，蒋恩泽搀扶起白沐雪，沁人的香气顿时在周身缭绕。

温润的娇躯如烂泥般倚在蒋恩泽的身上，白沐雪耷拉着脑袋，没有一丝疑虑，脚步错乱地跟着蒋恩泽走出酒吧。

“你……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是谁呢？”

在路上，白沐雪一摇一晃，红润的双唇吹气如兰地在蒋恩泽耳边问道，慵懒酥麻的声音堪比侵蚀人心的毒药，可蒋恩泽却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始终注视着前方。

“沐雪学姐，你醉了。”蒋恩泽语气冷静地说道，带着白沐雪兜兜绕绕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处陌生的酒店。

将房门锁好，看着床上熟睡的白沐雪，蒋恩泽把玩手中的手机，双眼微眯陷入沉思，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将地址发送出去。

“接下来就是……”

蒋恩泽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视线缓缓下落，目光落在白沐雪的裸露双足。拖鞋零散地垂落在地，赤裸的粉嫩足底一览无余，精致、诱人，绕是以蒋恩泽的引以为傲的耐性，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沐雪学姐？”试探地叫了几声，见对方没有回应，蒋恩泽缓缓地靠近，将粉末的包装撕开一道小口，一手捉住白沐雪的脚踝，另一只手一点点地将粉末倒下。

细小轻盈的粉末沿着趾头与趾缝顺流而下，如潺潺溪水滑过丰满的脚掌，将粉嫩的脚底染得雪白。

“唔……”

睡梦中的白沐雪似是感觉到脚上传来的异动，平时连沾水都难受的趾缝，在感受到粉末的附着，立马难受地扭动，脚趾互相摩擦试图将粉末蹭去。

“沐雪学姐？”蒋恩泽将粉末藏在背后，警觉地看着白沐雪，见白沐雪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才重新用手指将粉末在足弓和足侧均匀涂抹。

“唔？嘻嘻嘻……痒……痒痒……”

手指的轻微触碰，惹得白沐雪轻笑连连。蒋恩泽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白沐雪的脚底，温雅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

手指再次触碰白沐雪的脚心，优美的足弓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害怕地往回缩了一下，葱白的脚趾立刻蜷缩。

“想不到冰冷的沐雪学姐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啊。”

蒋恩泽表情诡异地笑了起来，他一边防备着白沐雪的状态，一边又用手指在她的脚心轻轻弹奏，看着白沐雪的脚趾磕头般的伸张蜷缩，长久以来被打压的积怨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让他有种征服的快感。

征服白沐雪？这是蒋恩泽从来没想过的，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敢！

作为学生会前任会长，白沐雪的存在让人可望不可即，不单单是因为那张冷酷的容颜……足以洞穿人心的缜密思维，才最叫人望而生畏。

蒋恩泽也很清楚，他根本控制不住白沐雪，既然控制不住，那索性就把念想断的干净，只有这样，他才能最理智地思考。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身边出现超出他控制的事情！

但是现在，蒋恩泽发现自己居然在摆布白沐雪？虽然只是一招简单的挠痒痒，可白沐雪的行为都在他一念之间，动动手指，就能把白沐雪深刻在他脑海中无坚不摧的影响摧毁。

这是何等令人振奋的发现？！

“嘻嘻嘻嘻嘻……什么东西……好痒嘻嘻……嗯……痒……”

“怎么回事？”

搔挠的手指一刻不停，蒋恩泽却发现白沐雪的反应比之前小了很多，就连闪躲的脚掌也渐渐停下摇摆，蜷缩的脚趾缓慢张开，像是已经不再害怕他的手指。

“为什么？！”

蒋恩泽呆呆地看着白沐雪的脚底，好不容易升起的成就被贬回万丈深渊，莫名的挫败，让他心有不甘，偏执地把指甲掐入白沐雪的脚心。

“嘶……唔……痛……”

“笑啊？你为什么不笑了？！”坚硬的指甲划过柔软的脚底，留下一道道通红的刮痕，或许是疼痛迫使的脚趾弯曲，在蒋恩泽看来，是白沐雪重新像他低头的证明。

“吴天奕和我对着干，林轩正那个蠢货也敢在大庭广众质问我？现在你也不听我的话？”

“嘶啊……”深陷足底的疼痛，让白沐雪在梦中发出哀鸣，被捉住的脚踝动弹不得，脚底板疯狂地扭动，却怎么也甩不开那股刺痛。

“叮咚～”

被按响的门铃打断了蒋恩泽疯狂的行为。

“无趣。”蒋恩泽漠然地看一眼白沐雪，嫌弃地擦了擦手，准备开门。

“怎么这么慢，让你们处理的事……”

“哐！”

刚开出一条小缝的门，如同炮弹一般狠狠地撞击在蒋恩泽的身上，把他砸的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迅捷的身影便冲至他的面前。

“怎么是你？！”蒋恩泽震惊地看着来人，但回应他的却是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咚！”

皓这这一拳，直击蒋恩泽的面门，将脆弱的眼镜打得碎片横飞，对折的镜框下，鲜红的鼻血喷涌而出。

“妈的！我让你强奸我女朋友！我让你强奸！你干到哪一步了？！自己说！”皓硬生生把蒋恩泽从地上拽到桌上，又从桌上一拳打到地上。

“干什么！？停手！你不是说你不打人吗？！”

跟在后头的两个警察压根就没想到皓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来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会冷静处理，怎么门一踹开人就冲进去了？拦都拦不住，连忙跟着进去把皓架住往后扯。

“他妈的！我女朋友冰心玉洁！你个畜生你居然……居然想侮辱他！我去你妈的！呸！”被架在空中的皓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双臂抡得和螺旋桨似的，看呆了两个警察。

“你冷静一点！再不冷静我们对你也将采取强制措施！”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啊？那我冷静，你们别抓我啊，我就是太生气了，一下子没控制住，你们抓他，我是受害者，他才是坏人。”皓配合地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地上奄奄一息的蒋恩泽说道。

“……”

“……”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脸皮这么厚的人了……

………………

“姓名？”

“白沐雪。”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警察同志，我说过了，我们两是情侣，很恩爱的那种。”皓插嘴说道。

“闭嘴，没问你！你再插话我就当你妨碍公务！”记录的警察警告地说道，他就没见过事这么多的人，先是把嫌疑人打晕，盘问的时候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太烦人了！

“……”意识稍微的清醒，脸上酒晕还未完全消去，白沐雪也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皓，轻轻颔首后，不太好意思地吱了一声:“情侣……”

“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学弟，我喝醉了，想回去，他就说他送我回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唔……”白沐雪撑了撑疼痛的脑袋，努力回想了一下，什么也想不起来。

“肯定是有做什么啊！警察同志我和你说，那小子贼的很，你们一定要好好……额……好好盘问……哈哈……哈哈哈……”皓正说的起劲，无意中瞄到警察把手伸向挂在腰上的银手镯，顿时气势全无。

“……”

…………

折腾来折腾去，等皓和白沐雪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九点，不出意外奕和橙还在房间亲热，茵茵也不在房间，看起来是和奕一起，白沐雪本来把橙叫回来，可哪知道门都还没敲上就被皓推回房间。

“你拦着我干嘛？吴天奕指使你的？”白沐雪气愤地往床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看着皓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没人指使我，年轻人嘛，你总要给别人一点空间吧？管的那么死干嘛？不怕物极必反？”皓合上房门，老气横秋地说道。

“那你进来干嘛？”白沐雪盯着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的皓，很不客气地问道。

“额……那个啥，我这不是无处可去，找你这借坐一下嘛……我保证！等她们回来了我就走。”皓信誓旦旦地说道。

“出去。”白沐雪厉声说道。

“喂，我们可是战友！你就这么狠心……”

“出去。”白沐雪又一次重复道。

“哎……最毒妇人心啊……”

皓叹着气摇着头，刚开门又听到白沐雪说道:“回来。”

“我去，你遛狗呢！”皓故作凶狠地就要摔门，后来想了一下，以白沐雪的脾气，他要是在这里摔门，指不定等下被摔出去的就是他，于是轻巧地把门关上……

“大姐，我哪得罪您了？您直说不行吗？要不要这么玩我？”皓无奈地坐在沙发上说道。

“哼……”白沐雪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今天下午管我叫什么？”

“下午？我叫你什么？”皓思索了一下，猛地一拍大腿:“破烂货？”

“你还说！”白沐雪气急败坏地抓起遥控器丢过去。

“不是不是不是……那又不是我的本意，这不是排练的时候说好的嘛？只是为了追求效果，效果而已……”有惊无险地躲过遥控器，皓才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记仇，不都是说好的台词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哼……”听到皓这么说，白沐雪的表情才有所缓和，不再刁难皓。

“而且我说，不是说只要装醉能骗过那小子不就好了？你怎么真喝醉了？”闻着空气中还飘散的酒精味，皓挠着头问道。

“我乐意，你管我？”白沐雪白了皓一眼。

“……”

“……”

突然停止的拌嘴，安静的空气，尤其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房间的空调呼呼吹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喝过酒的余韵，白沐雪忽然觉得自己的脚底有些燥热，而且是在回来之前就隐隐感觉。起初她还不太在意，以为是天气闷热所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在她脚底出现。

有点痒，又有点难受。

与当初被蚊子叮咬的感觉截然不同，像是有无数小虫正用细小的足肢在脚底爬搔，游走于皮肤的表面，感觉的到，却又触摸不到。

“……”白沐雪小心翼翼地瞥了皓一眼，在对方看不到的角落，偷偷将脚从拖鞋抽出，赤裸地踩上毛茸茸的地毯，来回摩擦……

可随着脚底与地毯摩擦，起初还尚能忍耐的酥痒，在受到绒毛的刺激后反而变得越来越痒，暴风般在整只脚底扩散。

“唔……”

“怎么了？”

轻微的声响引起了皓的注意，看到白沐雪痛苦的表情，他好奇地想要查看情况，却不想一起身，就正好看到白沐雪用脚摩擦地毯的画面……

“你……脚气犯了？”毕竟事关女孩子的生活问题，皓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不是！唔……我……我的脚突然就……好……咕……好难受……”脚底奇痒又无法发泄，对白沐雪来说无疑是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若不是皓在，恐怕此时她早就抱起双腿抓挠自己的脚底。

在矜持与放纵之间，她必须选择前者。

“脚……难受？我靠！”皓一拍大腿，难怪今天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原来韩国人临了给蒋恩泽白粉的事让他给忘了……

况且他当时听到的是涂抹脚底，对于他而言外敷和内服完全是两种情况，再加上是脚这种无关痛痒的地方，所以皓就没太放在心上，哪知道百密一疏，居然在这里被钻了空子？

“白粉？什么白粉？怎么没听你说过？！”白沐雪着急地询问道。

“怪我怪我，那时候韩国人让眯眯眼往你脚上撒一包粉，我寻思着那东西应该没啥用处，所以就没去管……”

“你……”白沐雪瞪大眼睛，忽然意识到先前醉酒时睡梦中所梦到的怪痒和疼痛，极有可能就是当时蒋恩泽在动自己的脚……

“你不是说有你在他们别想动我一根汗毛的吗？！怎么就……被你害惨了！”痛苦的表情下，白沐雪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即将崩溃的边缘。

“那个……你没事吧？要不我看看？”

“你！你干嘛抓我脚？你唔……别动！别看啊……”白沐雪都没反应过来，左脚就被皓捞起，赤裸的足底正对面庞，顿时心中大羞，挣扎着想把脚收回。

皓认真地研究白沐雪的脚，目光所能触及之处光滑粉嫩，他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是这里痛吗？”误以为白沐雪口中的难受是疼痛导致，皓指了指微微泛红的脚掌问道。

“不是！你不要指呀！不是痛，是……是痒啊……”从白沐雪的视角看去，皓伸出的手指就好似要触碰她的脚掌一般，面色羞红，拼了命地将脚趾缩起。

“痒？”皓疑惑地看着白沐雪，抱着试试看的解痒心态，指甲在脚掌刮了几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啊……你别挠啊！！更……更痒了啊！”

同样是手指，自己的脚底被茵茵百般抓挠，白沐雪连吭都不会吭一声，可是现在只是被皓轻轻剐蹭两下，剧烈的痒感让白沐雪险些摔到床铺底下。

“他居然……居然……”

白沐雪无助地在心中呐喊，一股比被茵茵挠痒还要羞耻的兴奋感悄然而生。矜持与放纵的天平，开始发生微妙的倾斜，如同恶魔的低语，不断怂恿她伸展脚趾。

不……不行！只有他绝对不行！

白沐雪反应激烈地把脚抽回，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硬生生把皓推出屋子。

“你出去，你快出去！”

“怎么又要出去？不是……你到底啥情况？我没得罪你吧？！”女人的心思瞬息万变，莫名其妙地被白沐雪赶出房间，皓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有什么困难大家想办法解决就好了啊，人多力量大啊，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琢磨强啊……”皓敲着门喊道。

“大姐，你好歹把手机找给我啊，我记得实在沙发还是在床上来着……这没手机你叫我能干啥啊？？？”

“……”

相隔一道房门，白沐雪狼狈地坐在地上，脚底的奇痒早就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所以她才不顾一切地要把皓推出去。

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嗤……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嘻嘻嘻……”

尖锐的指甲掐进脚底，在脚心和脚掌间轮流抓挠，奇痒解放的同时，软嫩的痒肉在刺激中爆发出沉积已久的快意，似要将前两天未尽兴的遗憾弥补。

“嗯！嘻嘻……嘻嘻……嗯……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

抻开脚趾，指甲轻轻在脚趾两侧剐蹭，相比脚心和脚掌，脚趾缝的刺激并没有让白沐雪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在压制住脚趾缝的奇痒后，转手又将指甲对准了隐隐作痒的脚心和脚掌。

手指持续在脚心抓挠，痒感传递大脑的瞬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觉，刺激着白沐雪的兴奋神经，如毒品般让她上瘾。

可是很快，脚底似乎习惯了指甲的刮挠，挑动神经的痒感逐渐减缩，无论白沐雪再怎么努力的抓挠，得到的只是平平无奇的感觉，甚至是没有感觉，这让刚刚进入状态的白沐雪再一次崩溃。

“怎么不痒了……不可以……”

白沐雪机械地挠着自己的脚底，无法增补的欲望如同跗骨之蛆，难受得快要窒息，大脑怎么也冷却不了，疯狂地运转、思考，寻求能刺激脚底的方法。

“羽毛？”

“对！羽毛！”

灵光一闪的念头让白沐雪看到曙光，手忙脚乱地在床上翻找，终于在被子的下面找到羽毛。脚底的奇痒开始重新扩散，分开的脚趾示意着按耐不住的激动心情，白沐雪挥舞羽毛，轻飘飘的羽毛拂扫脚底，一如茵茵每次捉弄她一般。

可是……

羽绒蹭过脚底，细微的绒毛从趾缝划过，留下的依旧是毫无感觉……

“怎么会！？”白沐雪呆呆地看着羽毛，看着那根让自己吃过好几次苦头的挠痒工具，为什么没用了？！

“那个……能不能帮我把手机拿出来？”房间的门又一次被敲响。

“闭嘴！”白沐雪烦躁喊了一声，要不是皓的鬼主意，要不是这个家伙买的羽毛，她根本就不会变成……

“嗯？”

说来也奇怪，上一秒还没有感觉的羽毛，再次掸上脚底时，居然有一丝酥麻。

“咱们一手交钱一手闭嘴，你把手机还给我！我就闭嘴，这样行吗？”皓可郁闷了，要是说被关外面就算了，主要一关门，他就若有若无地听到白沐雪在里面笑……

多大的仇？至于这么开心吗？！

“不行！唔……”

白沐雪小心翼翼地扫着自己的脚底，生怕让酥麻的感觉流失。可就算这样，轻微的痒感根本无法解除脚底的奇痒，更没办法给她心理上的满足。

“……”

“……”

无法解痒的愿望……

想被挠痒的欲望……

两股看似相同，实则截然不同的想法混乱交织，随着皓的声音戛然而止，连同着羽毛带来的酥痒一并消失……

紧抓的最后一根稻草悄然崩碎，所谓的矜持和理智在欲望面前彻底瓦解。

朝拜般地伏身跪在床上，踮起的脚趾支撑着性感的丰臀，与柳腰形成一道妖娆的曲线。被拉伸到极致的足弓，两块微微凸起的软筋，将白嫩的脚心凹凸有致地点缀。向后探伸的双臂，细长的指甲一下下地挑逗那两块软筋，湿润的红唇发出压抑的哼鸣。

“唔……好痒……唔不痒……好难受……”

“为什么……明明刚刚还很怕痒的……明明被他挠的时候也……”

他？？？

他！！？

“嗤……哈哈哈……”

指甲刮过脚心，脚底的软筋掀起巨大的刺激，让踮起的脚掌狠狠撑了一下，挤压得通红的脚趾使劲扒住床单。

被皓捉住脚踝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呈现，那双将自己脚底看尽的眼睛，那根指向自己脚底的手指，那根触碰自己脚掌的手指……就好像陈皓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踮起的足弓，伸出手指，即将触摸自己脚底……

“不行！哈哈哈哈哈……不能看！不……不能摸啊哈哈哈哈哈！！！”

挥之不去的画面，让白沐雪双脸樱红，勤快爬搔的手指，惹得她双脚颤抖，羞耻的笑声不断荡漾。

哪怕白沐雪脑子再混乱，玲珑的心思也在这一刻明白，她根本不是不怕痒，她只是怕陈皓挠她痒痒。

因为讨厌，所以白沐雪处处规避，可是皓的出现就像计算好了那样，每次都让她无地自容。

她最不想被看到脚的人是他，可是他看到了，还对自己大肆羞辱。

她最不想被发现秘密的人是他，可是他还是知道了，是自己恼羞成怒亲口承认的。

白沐雪以为自己不怕痒了，可事实证明所谓的不怕痒，实际上就是争吵之后的赌气。气自己，也气他，所以用这种虚假的方式安慰自己，告诉自己病好了，以后再也不用被他嘲笑。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沐雪感觉自己和陈皓的关系变得没有这么坏，他们之间的交流开始变多，虽然总是争吵，可是吵完并不难受。与此同时她也渐渐发现，他的讨厌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讨厌。

当然，白沐雪还是很讨厌陈皓，只是这时候的讨厌和开始的讨厌有些不太一样了。

皓送她羽毛，白沐雪总觉得皓是知道自己喜欢被挠痒，所以才把这个当成礼物。每次看到羽毛，潜意识里会冒出要被猜中的感觉，仿佛挑逗自己脚底的不是羽毛，而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哈哈哈哈……不……不行再挠了哈哈哈哈哈哈……得停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复杂的心情一闪而过，罪恶中挣扎出的微弱理智，不过一会便被接踵而至的痒意吞没，燥热的身体散发出渴望的信号，借着未挥发的酒精气息，大胆地勾起白沐雪深藏于记忆的欢愉。

双腿不受控制地内屈、夹紧，摩擦的腿根似乎寻得一丝快感，性感的翘臀在空中优美起舞，直至手指悄然探伸，浑浊的瞳孔微微一缩，湿润的红唇呼出一口来自灵魂的热气……

“哈～哈啊～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哈哈哈哈哈……怎么……怎么越来越痒了哈哈哈哈哈！！！呼呼～……”

白沐雪放纵地享受羞耻带来的刺激与愉悦，趾根处的湿润，很快将并拢的趾缝滋润，如催化剂般，使得脚趾的奇痒上升到全新的档次。

“脚趾……脚趾……唔……”

颠簸的身躯仿佛摇摇欲坠的高楼，很快便被趾缝的奇痒折磨得倒塌……

腾出的双手开始精心照料少女的禁地，可脚趾的奇痒却让白沐雪身子别扭地趴在床上，修长美腿伸得笔直，踮起的脚尖，在与床单的疯狂摩擦中，十趾齐分。

“难受……脚趾好难受……哈～……痒……唔……嗯～……”

皓齿轻轻撕咬下唇，发出勾人心魂的哼吟，难以满足的欲望在手指有意的克制下不停折磨大脑，突然灵光一闪，胡乱地在床头翻找……

…………

庆幸当初开房间的时候是一起开的，皓跑到楼下柜台，凭借着不要脸的本事，硬是编了一段狗血故事，这才以白沐雪男友的名义拿到备用房卡。

“呼，我只是拿个手机……只是拿个手机，拿了手机就走，不是私闯名宅……那个疯婆娘应该不会这点道理都不讲吧？”

小心翼翼地把门刷开，皓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本身被白沐雪赶出去就已经莫名其妙了，他就怕以白沐雪的脾气，看到自己偷摸跑进来，直接报个警把他给抓了，那他找谁哭去？

从廊道走进房间不过几步距离，一切都是那么静悄悄的……映入眼前的半张大床，皓看到自己的手机就落在床角，心中来不及窃喜，便被白沐雪的声音吓了一跳。

“嗯……不许看……嘻嘻嘻嘻……走开……走开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

刹那间的冷汗让皓心里发毛，几秒钟的沉默，这才意识到白沐雪可能并没有发现自己，真要发现了，怎么没跑下来撵自己？！

惊魂未定第站在原地，只见白沐雪的精致玉足突兀从隆起被窝探出，夹带着漆黑的卷发棒，如双龙戏珠，嫩藕般的脚拇趾反复张合，夹弄着参差的触头。

“唔……唔……唔……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次试探下来，当趾缝陷入柔软的黑色荆棘中时，皓听到白沐雪的笑声大了几分，顿时也明白对方这是在干嘛。

皓知道白沐雪喜欢被挠痒，对于这种概念无感的他，充其量本着理解万岁的原则，从来不会多想，可如今看到这种画面，内心多少还是有一点奇怪……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一头活生生的恐龙，明明知道有这一回事，但是从来没见过，所以看到就会有种不可思议的念头。

眼看着白沐雪脚趾灵活地套弄卷发棒，笑声中参杂着妩媚的语调，似乎是联想到著名动作大片里的前段，皓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闷，思绪不自觉地跟着白沐雪的声音跑偏……

应该不会吧？先拿手机……拿了手机赶紧走……

皓用力摇摇头，撇开脑袋里污秽的想法，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朝床尾靠近，眼看手机近在咫尺，他的呼吸也随着白沐雪的声音变化越来越紧张。

“啊……哈哈哈哈哈！！不行哈哈哈哈哈……不行……啊～再……再忍一下……嗯……哈……哈～……”

爽朗的笑声渐渐沦为急促的呻吟，灵活的脚趾夹着卷发棒的握柄慌忙掉转方向，却不小心磕到皓伸去拿手机的手，滚落在地上。

“哪……哪去了？！啊～……哈啊～……哪里……在哪里……嗯～……不行不行不行……啊～……脚底好痒……不行……不行啊……哈……”

白沐雪语气仿佛是在哭诉，双脚疯狂地在床上摸索，蹬开了被子，蹭乱了床单，露出细腻光滑的小腿，双手遮掩的黑色内裤，也让皓终于明白魅惑的根源究竟来自哪里……

“再忍一下……嗯～……忍……忍不住了……呜呜……啊～～……”

圆润的脚跟猛地撑在床上，拼了命似的勾起脚背，极力分开的脚趾似乎是在宣布着最后的倒计时。

逐渐高昂的喘息听得皓目眩神晕，洁白无瑕的白嫩脚底裸露在眼前，悲怆地祈求着最后的刺激，让皓突然有种想伸出手指对准白沐雪脚心窝的冲动。

不行！忍住！

妈的，我又不是足控，不要命了？！

溜了溜了……

占据上风的理智告诉皓此地不宜久留，就在他抓起手机准备开溜，临了的最后一眼，竟然与失去被子遮挡视线的白沐雪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哈～……哈～……嗯啊～！！！”白沐雪惊恐地看着皓，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抵达巅峰的快感便如巨浪般狠狠撞击她的脑海，下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颠簸，欢愉带来的舒爽，更是让她与皓对视时露出诡异的笑容……

还有什么是比这种事更丢人的吗？！

过程仅仅持续了不到两秒，白沐雪猛拉起被子将自己的下身遮住，一言不发地盯着皓。

“那个啥，我就是想回来拿个手机，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被白沐雪盯得浑身发毛，皓只能尴尬地解释道。

“你过来。”白沐雪语气平静地说道。

“这……这不好吧？要不你先整理整理？”

“过来。”白沐雪又一次重复。

“行行行，我过来，你也别太生气，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

“啪！”

清脆的声响在房间回荡，兴许是在意料之中，皓的表现得并没有太过惊讶，摸了摸火辣的左脸，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白沐雪的眼角滑落，无声地滴在他的心坎。

心脏，忽然变得很重……很重……

………………………………

（我自己都感觉这一章写的和狗屎一样……凑合过一下剧情吧。。。）

八十七

小小的单人床上，奕和橙相拥而躺，大被蒙头让他们看不到对方表情，唯独那扑面而来的温热鼻息，悄无声息感受彼此的存在。

“茵茵睡了吧？”奕悄悄把头探出被子，看着另一张床上一动不动的小丫头，迅速地把头钻回被窝。

“嗯……”橙轻轻颔首，鼻腔发出微弱的震动，她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奕的脸庞贴近，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快。

“你今天想和我说什么？”

奕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亲吻着橙滚烫的脸颊，如小鸡啄米般轻轻啄，双唇不断探索，终于是品尝到了柔嫩的樱桃小嘴。

“唔……我我……我忘了……”唇齿间的吸吮让橙娇躯一震，自然而然地卧入男友怀中，轻抚在后背的大手让她浑身松软，含糊不清地想要开口阐述，却因为太过娇羞而久久不敢开口。

“哟呵，还会骗人了？”奕坏笑一声，他可不信这种骗小孩的借口，于是霸道托起橙的手臂聚过头顶，“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我真的忘啦，你不要……嗯？你干嘛？咕呜！！”随着手臂的高举，柳腰弓起，腋下的软肉也随之暴露，哪怕橙猜测到了奕的坏心思，接下来的一幕还是让她面红耳赤。

柔软湿滑的舌头降临腋窝，让橙差一点大叫出来，紧张地看了看睡着的茵茵，橙责备地看了奕一眼，很快就在腋窝暴露与被舔舐的羞耻中变得六神无主。

“唔……慢……嘻嘻……慢点！咿唔……等下吵醒……呜！！……等……等下嘻嘻……吵醒茵茵啦嘻嘻嘻嘻嘻……嗯！！！”

“说不说哦？”

奕笑了笑，继续品尝橙腋下的柔软，柔软舌头如同刮刀，每每刮过腋窝的深处时，他总能感受到小女友手臂的抽动，以及耳边传来几声难以克制的嗤笑。

奕深知这凹陷痒肉是橙的命门，只要来回多舔弄几回，要不了多久橙便会乖乖就范，可他依旧不紧不慢，一点也不担心橙会突然反抗。

“呣……就不说……急……唔……急死你嘻嘻……嗯！！嘻嘻嘻……一点……一点也不痒嘻嘻嘻……笨蛋！唔！！”

双手被奕高举，大手之下，宽阔的活动空间让向来怕痒的橙随时都能抽回手臂，可从始至终，橙都只是轻轻挣扎手腕，看起来就像是……主动伸展自己的腋窝供奕呵痒。

“小丫头，长能耐了啊。”奕诧异地看着橙，直觉告诉他今天的橙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不过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要橙的挑衅下被冲淡，“这么说小娘子是准备挑战本官咯？”

“哼，有什么不敢的。”橙幽怨地瞥了奕一眼，竟是一下就挣开双手，却依旧保持着高举的姿势，将两处雪白的腋下都从袖口露了出来，抿了抿双唇，坚决的表情下有些吞吐地说道：“不……不就是挠痒痒嘛，平时被你这个坏人欺负的还少吗？反正你挠痒痒一点也不、不痒！我才不怕你呢，笨蛋……唔……你干嘛呀……”

不等橙把话说完，只见奕便将手向下探伸，穿过她膝弯，本来以为奕是想这样将自己抱起，可脖颈之下空无一物，随着奕的揽动，她的膝盖被迫弯曲，乍一看躺在床上的她就和蹲在半空一样。

“你你你……你做什么呀这是，这是什么姿势嘛，呜……羞死人了。”半空屈膝的姿势让橙臊红了双脸，睡裤的包裹下，少女曼妙的娇臀显得尤为突出，就连那禁忌之地都好似要被人看去一般。

“你不是说想被我挠痒痒吗？怎么？还没开始就不行了吗？”奕坏笑着眯起双眼，不得不承认，十六七岁的他，在面对这种诱人姿势实在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悸动，只不过这种青春的懵懂只是让他变得隐隐激动，注意力全然放在了橙悬在半空的双脚。

“我才没说呢！你你……”橙羞涩地轻咬下唇，奕无意间的一句调侃，竟是直接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就在刚刚，几次让她忍不住想要告诉奕。

她真的很喜欢这种被奕欺负被挠痒的感觉……

太羞耻了吧！

“变……变态……”

橙娇羞地闭上眼睛，喘息的小嘴欲言又止，这种紧张的感觉，竟然让她感受到了一点刺激，尤其是在做出这种羞人的姿势后，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藏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坏人……就想挠人家脚心……”

橙轻声呢喃，紧夹的双腿似是纠结的摩挲，空荡荡的脚底让她有些许不适，不过在想到奕正在注视时，害羞的双脚缓缓伸展，十颗圆润的脚趾在纠结地扭动后花儿一样地分开。

她喜欢他喜欢自己的样子，所以她将自己最怕痒的弱点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心爱的男友面前。

奕看着橙诱人的双脚，透过脚趾的缝隙，连同橙张开的腋窝也被他一并看去，短暂的失神并没有让他对橙动手，克制住心中野兽般的冲动，他深情地看着女友，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丫头，你……喜欢被我挠痒吗？”

突出其来的问题让橙微微一愣，在看到奕坚毅的目光后，她忽然明白了。

他和她一样，都是爱极了彼此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羞涩的目光闪躲地避开奕的眼神，在细微的哼吟中缓缓点头：“喜欢……”

奕笑了笑，如释重负的他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用手指着橙的脚底说道：“我是要先挠小娘子的脚心呢？还是脚掌呢？还是说先看看脚趾缝啊？”

“啊……坏人！你……你想挠哪里就挠嘛！干嘛吓人！”奕的每一次指点，在橙看来都好像要用手指戳弄她的痒肉，紧张之下，嘴角已然不自觉地弯起。

“好好好，就听小娘子的。”奕笑了笑，抬手从将橙并拢的脚掌扶正，盈盈可握的玉足似是害羞地压了压脚背，却没有表现出违抗，很快就在奕手指的推动下将脚趾扬起。

粉嫩的脚掌和雪白的脚心随着橙脚趾的拉伸弓起一道妖娆的曲线，让奕不禁联想到浑然天成的光滑璧玉。奕仔细欣赏着橙的脚底，无论过了多久，每每他看到橙的双脚，内心总是克制不住地激动，尤其是当橙如此主动的展现时，对他来说无疑戳中了他心底深处的欲望。

食指点在橙的脚掌，随着脚掌上软肉的凹陷，奕听到橙的一声轻哼，那是一种带着愉悦的喘息，一如现在的他一般，呼吸沉重、颤抖以及……期待。

“小娘子，我问你啊，你喜不喜欢被挠脚心？”

“啊……？这……这不是问过了嘛？”橙的小脸一红，同样的问题她可回答不出两遍，尤其还是这样羞人的问题，知道奕是在呼吸捉弄自己，橙正想呵斥，可在脚掌上摩挲的手指忽然变成了指甲轻抠，那一下一下缓慢抠弄的痒，直接痒到了橙的心尖。

“咿！！唔……你干嘛！咿！！你故意的……嗯！！坏……坏死人了！！妈呀……嘻嘻嘻……咿！！！”

指甲的陷入，让橙本就粉嫩的脚掌变得越发红润，指甲抠弄让怕痒的双脚发出剧烈的抽搐，可怜的脚趾死死绷着，好几次克制不住地收缩，却总是在下一次指甲到来前重新勾好。

“这么说小娘子就是不说了？”

“我……唔！！”

橙紧张地盯着茵茵，生怕自己闹出的动静会让小丫头会突然睁眼，尤其是自己这副臊人的姿势，如果不是茵茵在的话，或许她早就将这些想说又不敢说的话，通过被逼迫的方式统统宣泄。

脚心的酥麻不断涌入心窝，欲望与理性的博弈，让橙抿紧的双唇隐隐颤抖，少女通红的脸庞像是经过烈酒冲刷，散发出摄人心魂的醉意。

十秒，二十秒……

不知道嫩脚心被奕挑逗了多少下，橙的表情逐渐迷离，她真的忍不住了，此时的她只想在男友的欺负下幸福的撒娇，见茵茵始终没有动静，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弯曲的膝盖缓慢向下倾斜，脚心的痒感随着橙偷偷调整的姿势向上迁移，让奕手指每次的下落之处都越发地贴近她怕痒的脚掌。

橙呼吸急促，哼吟加快连，弯起的嘴角蕴含难以克制的激动，终是随着奕的手指戳中她脚掌嫩肉的那一刻爆发了出来。

“妈呀……唔！！！哈哈哈哈哈……我说……我说呀！”

橙说自己喜欢被挠痒，不管是亲耳听了几次，奕都不敢百分百去相信，因为他还记得他和橙认识的最初，他看得出来橙是被迫接收。

他总是担心橙是为了迎合自己的喜好而强迫自己，所以他宁愿问上千遍万遍，也不想又一次伤害到橙，他克制自己，让自己学会忍耐，一直到刚刚他目睹了橙拙劣的表演。

用脚掌来替换脚心的表演。

看起来若无其事，可又怎么瞒得过奕的眼睛？

心底的震撼久久未能平息，直到这一刻，奕终于确定，橙是真的喜欢被他挠痒的！

颤抖的双手握住颤抖的双脚，抵在橙脚掌的两根拇指，在橙的一声惊笑后狠狠挖了下去，在这最能刺激少女的两块痒肉上，重重地刮挠起来。

“丫头，你想说什么啊？”指甲的拖动，让手中敏感的双足剧烈痉挛，奕的眼眶微红，是感动，亦是兴奋。

“我我我……哈哈哈哈哈！！！妈妈呀哈哈哈哈哈！！痒死啦！！痒啊哈哈哈哈哈！！！我喜欢……啊！！喜欢被哈哈哈哈哈！！喜欢被挠脚心呀！咿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爽朗悦耳的笑声即将充满了整个房间时，橙抓过枕头将嘴巴捂住，闷沉的笑声让她总算找到宣泄的出口，羞耻的同时，肆无忌惮地说着那些平时不敢说的刺激话语。

柔弱的娇躯在奕拖拉指甲时用力地绷紧，分开的脚趾更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弯曲，让红润的脚掌像是一座凹陷的盆地，

一座在指甲的抠弄下沙沙作响的盆地。

“丫头，我现在挠的好像不是脚心吧？”奕的声音低沉如同野兽，此时的他已经将目标从双脚变为单脚，左手托正橙的脚背，右手则是呈钉耙的形状，五根手指对准了橙的五根脚趾，扣在橙趾根往下一些的痒肉上，猛地震动起来。

“咿呀！！！！是脚掌！！！哈哈哈哈哈！！！太痒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死我啦哈哈哈哈哈！喜欢被挠脚掌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指甲嵌入脚掌的感觉本就让橙忍受不住，震动起来更是痒得橙尖叫起来，硕大的枕头下，扭动的腰肢掀起单薄的睡衣，平滑的小腹竟显妖娆，而混乱的大脑，则是在一波又一波的巨痒中，源源不绝传递兴奋的信号。

瞪大的双眼随心中所想逐渐痴迷，被男友胳肢的快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尤其是在奕的询问下，羞赧之中，徜徉着说不清的喜悦与享受。

少女如此，少年亦是如此。

只是情窦初开的两人无法理解所谓的情欲，单纯的挠痒让奕燥热难忍，充斥在耳边的魅人笑声，让他的欲望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涨。

手，又一次从两侧握住橙的双脚，如同握着方向盘，两根拇指一上一下，分别抵在右脚的脚心和左脚的脚掌处。

“等……等一下！”

似乎是明白了男友下一步的打算，橙发出一声惊叫，高举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放下，扯了扯凌乱的睡衣，将裸露大半的平滑肚腩遮好。膝盖再一次缩紧，纤细的柳腰微微弯起，一只手抱住枕头，另一只手往前探伸，在奕的注视下，双腿夹住手臂，纤纤玉指分别插进自己双脚的趾缝，扳住脚趾。

“我怕一会太痒了我忍不住，这样你会好挠一点，唔……你怎么不说话？”橙羞答答地解释了一句，未被枕头遮住的双眸，让她正好可以看到男友欺负自己的样子，脸上顿感火辣辣的烫。

“我只是觉得你害羞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奕笑了笑，手指开始轻轻剐蹭橙的痒痒肉，随即又补了一句：“尤其是摆出这种姿势的时候。”

“呜！你……嘻嘻嘻……你又笑我哈哈哈哈哈……坏人哈哈哈……讨厌哈哈哈哈哈……不……不给你挠可嘻嘻嘻嘻……”橙哀怨地瞪了奕一眼，下一秒就在奕的手指下露出愉悦的笑容，嘴上道着不愿，可拘束着的脚趾却始终保持拉伸的姿势。

“丫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被挠痒的啊？我咋不知道？”

“不告诉你嘻嘻嘻……笨……笨蛋！咿！哈哈哈哈哈哈……”指甲的偷袭让橙的声音又高了几个分贝。

“丫头，脚底板刺激吗？”拇指的摩挲不时带上几下轻刮，又仿佛是要将脚底的软肉抻开。

听着橙的笑声，奕发现自己似乎更喜欢看到橙羞涩时的反应，那忍不住抓紧的手指、那不时抽搐扭动的脚趾，每一次的颤动，都仿佛在拨弄他的心弦。

“刺激哈哈哈哈哈……太刺激了呀哈哈哈……羞、羞死人了哈哈哈……痒死人了！妈呀哈哈哈哈哈！！！”

“哪里比较刺激啊？是脚心还是脚掌啊？”

“呜……别问啦……咿哈哈哈哈哈……是是是……脚心哈哈哈哈哈！咿咿！不、不对……脚掌哈哈哈哈哈！脚掌刺激哈哈哈哈哈……咿啊！！你坏啊！哈哈哈哈哈！！脚心脚掌都……都刺激死啦哈哈哈哈哈！！！”每次橙说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就会被奕狠狠抓挠一番，逼得她又重新改口……

明明说一句就让人足够难为情了，可奕的行为，分明就是在逼着自己反复说，尤其是接下去的话，羞得橙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那脚底板舒不舒服啊丫头？”

“呜……还要说吗？！……啊！舒服！哈哈哈哈哈……我说……哈哈哈哈！！舒服的啦哈哈哈哈哈！！！”

“哪里比较舒服啊？”

“啊？！我我……不知道啦……啊！知道知道！！！脚心！脚心舒服啦哈哈哈哈哈！！！”

“哦？那脚掌不舒服吗？”奕调笑着，又将指甲插进橙脚掌的软肉。

“呀啊！！舒服！！哈哈哈哈哈！！脚掌也……也舒服哈哈哈哈哈！！脚心……脚掌都舒服啦哈哈哈哈哈！！”

脚上的痒肉在男友的手中搔弄，一系列羞耻的问话让橙的脸蛋红的能滴出血来。

她这么怕痒？哪里知道什么是舒服？不过是通过这种胁迫方式向男友屈服的感觉，实在是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骨飘飘欲仙，就连灵魂都在羞怯地颤抖……

赤裸的对话仿若在干柴烈火的男女之间撒下一把烈性媚药，让奕和橙之间的行为正一步一步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奕的指甲如同弯弯的鱼钩，深深地挖进了橙的脚心和脚掌，并在那两处足以要了橙小命的痒肉上狠狠剐蹭，仔细地观察两只小脚丫受痒时的变化。

“咿！！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哧溜……哈哈哈哈哈！！！死啦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真的太痒了，橙已经说不出话来，十根葱白的脚趾如受雷击，不顾一切地紧紧抓拢，闪躲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可怜的小手不知所措，舍不得去拨开奕的手指，又不敢再把脚趾掰起，只能死死扶住两根脚拇趾，保持姿势平衡。

若是将枕头拿开，奕会发现橙的嘴角已经毫无形象地挂上一道银丝，流过绯红的脸蛋，垂落至少女鲜红修长的后颈，意乱情迷的双眸中，倒映着迷恋与痴迷。

橙感觉身子骨快融化了……

手指掐于橙脚掌的褶皱之中，拇指的湿润引起奕的注意，起初以为是手汗就没有在意，又刮了几下，才发现橙的脚掌居然出了汗，摸起来湿滑油腻，简直就是天然的润滑剂。

足津的滋润让奕的手指畅通无阻，那陷入褶皱的指甲，又一次在软肉上卖力地挖了起来，可这一次，橙的反应不如之前强烈。

“嗯？丫头，你不怕痒了？”奕始终注视着橙的脚趾，看到纤长的脚趾顶着足以让丫头崩溃好几次的巨痒又一次伸展，他忍不住抬头，正好撞上对方情意绵绵的视线。

空气的凝结，瞳孔中的彼此，让这一刻的温情达到极致。

“呜……你、你看我干嘛呐……嘻嘻嘻……啊……怕、怕痒啊嘻嘻嘻嘻嘻嘻……脚心痒痒哟……呜……脚掌也痒痒嘻嘻嘻嘻……别看啦……羞羞脸嘻嘻嘻嘻……嗯……就这样挠……嘻嘻嘻……痒痒的好舒服哦嘻嘻嘻嘻嘻嘻……天呐！……我我我……”

无意间的哼吟让橙变得支支吾吾，渗杂着些许娇媚的嗤笑，让她羞耻地闭上眼睛，脚底但是不怎么怕痒了，可腿根子却酸溜溜软绵绵的。

双腿偷偷摩挲，那感觉竟是“噌”的一下直线上涨，又是难受又是酸胀，折磨得橙不知所措，加上脚心和脚掌的不断被施痒，交织的复杂感觉让她好不容易平静的身躯猛的一哆嗦，双腿控制不住地，如同水蛇一般地缠在奕的腰上，紧紧夹着，一下也不敢动弹。

“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奕愣了一会，等了一会没等到橙的回答，扭着腰想爬上前看看，可随即橙的一声哭腔，让他也不敢动弹，只能将双手撑在丫头腰间两侧，静静等待。

“奕……我……我好难受啊。”委屈的强调并没有让橙得到发泄，那要把她身子烧空的灼热感，迫使她不得不弓起腰肢，双腿绞紧，脚踝缠绕，将唯一能发泄的地方寄托在用力勾起的脚趾。

“是不是刚刚刚挠的太痒了？不舒服了？哪难受啊？肚子还是胃？你指一下我看看。”奕有些着急了，从未遇见这种情况的他，心中想赶紧安慰橙，可橙的双腿似乎要生生把他钳断一般，想要上前，就等于拖着橙的身子挪动。

“我不知道啊……我我我……你别动……过一会就好了。”橙羞臊地捂着脸，这种感觉岂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能形容出来的？更别说是当着男友的面指出来了。真要保持着这种一言难尽的姿势指出来，还不如羞死她算了！

“哎……要知道就挠一下就好了，我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什么毛病，一挠就没完没了了，更没想到你会这么难受……”后悔之中，奕将橙的不舒服都归咎成自己的错误，脸上尽是自责，幽幽地叹气，保证地说道：“丫头，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这么欺负你了。”

“啊？我不要，你别发誓……呜……跟你没关系的……呜呜……”一听奕这么说，橙显得有些惊慌，顾不得腿根的难受硬是把身子往下沉了一段，搂着男友的脖子说道：“我才不要你的发誓呢！我……我就喜欢你这样欺负我，就……就喜欢你一直胳肢我！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在你身边撒娇了！”

“嗯？你不是因为喜欢被挠痒才这样的啊？”奕诧异地看着怀里的可人。

“唔……怎么说呢……我说了你不许笑我！”橙噘着嘴，在看到奕的没有要嘲笑她的打算，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才和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不一样呢！姐姐挠我我就觉得好痒好难受，茵茵挠我的时候也是，就只有你这个臭坏蛋！每次欺负我就感觉好像……好像……”

“好像没有那么难受，让我忍不住想再被你多挠一会会，只有一会会哦！呜……你不许笑我！”说完，橙闪电般地将脸埋进奕的脖颈。

“这话我怎么听的像是指纹解锁？别人都解不了，只有我行？”奕反应了一会，发现橙的说法和自己以往的想法大相庭径，顿时哭笑不得，“难不成你的小脚丫还认手吗？”

“哼！你就偷着乐吧！等哪天有其他人能解锁了，你就等着哭鼻子吧！……咦？好像不难受了？”橙轻轻哼了一声，双腿松了松，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腿根不难受了，于是开心地继续挂在奕的身上……

“……”奕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地注视着橙。当他知道橙是因为这个原因接受自己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也是男人，有着属于他的占有欲，随着感情的加深，占有欲也愈发强盛，甚至有时候知道茵茵会背着自己偷偷挠橙，心里也会有一丝的不舒服。因为他会担心橙是因为喜欢被挠痒才愿意陪茵茵做游戏，是因为喜欢被挠痒痒才不时接受白沐雪的折磨…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这些想法全都是混账想法。

就像橙说的，他早就应该偷着乐了。

“臭坏蛋，你笑什么！”

“这不是偷着乐嘛。”奕又笑了一会，笑容中藏着几分邪魅，他俯下身子，沉着声音在橙的耳边吐气道：“那小娘子说的舒服，也是真的咯？”

“咿！”橙脑袋一歪，娇嗔地开始闪躲：“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哼哼，那就让你再好好想想。”嬉闹中，奕将橙的腿掰了下来，面对那早已等待准备好的脚趾，张嘴就含住了中间三根，足津的芬芳带着淡淡的咸味，灵活的舌尖很快便钻进趾缝。

又是吸吮，又是用舌尖和牙齿挑拨，橙那露在外面的脚拇趾和小脚趾，不一会便求饶地磨蹭起奕的脸皮。

“妈呀哈哈哈哈哈……舒服……咿舒服啊哈哈哈哈哈……脚趾缝舒服死啦哈哈哈哈哈……我……我喜欢被……呜……喜欢被挠脚趾缝哈哈哈哈哈！！！喂！我都说……说啦哈哈哈哈哈！！快停……停啊哈哈哈哈哈……臭坏蛋！咿～！”

就在奕和橙沉浸在彼此的欢乐中时，另一张床上，始终闭着眼睛的茵茵，小耳朵如同蝴蝶翅膀一般轻轻地扇了一下。

小丫头疑惑着，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蜷起身体，一双小手从脚跟绕到脚心，食指的指甲一遍又一遍地戳在脚心和脚掌的位置，双唇微扬，却怎么也没感觉到橙口中所说的舒服……

八十八 (完结)

清晨的微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清扫着房间内的阴霾，温暖、舒适，宛如在梦幻仙境遨游。

怀中的可人呼吸轻盈，酥软的身躯，无时无刻散发着独特的沁香，慵懒地、贪恋地共享彼此的温度。

许久未尝的温馨，让奕感觉不太真切，忍不住将橙又往身上揽了几揽，恨不得把这个惹人怜爱的女孩揉进自己的身体。

手机的时间显示还早，数十个未接来电出乎奕的预料。起初以为是皓，看清了才发现来电人都是林轩正，短信附上的消息长篇大论，简而言之都是在说柔君提前离开了，蒋恩泽被警察带走了，白沐雪和皓分手了……

关于柔君的问题奕倒是一点不担心，毕竟他从中已经看到了学姐雷厉风行的影子，十有八九是跟着学姐不知道去哪了……

蒋恩泽被警察带走，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在为民除害？

至于白沐雪和皓分手……

奕不厚道地笑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白痴谣言，稍微精神一些，这才感觉到肌肉传来的酸痛。

龇牙咧嘴地爬下床，探了一下茵茵的情况，奕换好衣服想着出去买点早餐，哪知道刚出门就被坐在门口的皓吓了一跳。

“我去……你什么情况？不是让你再开一个房间吗？你别说你在这蹲了一晚？！”

“差不多吧。”皓用力搓了搓眼睛，掩饰不住的疲惫，瞳孔内布满血丝。

“行了，先去吃个饭，回来出钱给你开个房，让你睡个够！省的你说我不仗义。”奕注意到皓萎靡的神态，以为是熬夜导致，所以并没有显得太过在意，勾着皓的肩膀，边走边说道:“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听说蒋恩泽被警察抓了。”

“我知道。”皓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昨天我把他弄进去的。”

“……”

“……”

奕盯着皓盯了许久，发现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震惊道:“你讲真的？！你送进去的？！咋送的？”

不是奕不愿意相应，只是历史证明，无论发生大事小事，被警察抓去教育的永远是皓，所以与其相信蒋恩泽进警局，他更愿意相信是被皓送进医院。

“就这样，那样，然后他就被带走了。”皓用手随便比划了几下说道。

“哪样？”奕眨着眼睛问道。

“那样。”

“哪样？”

“就那样。”

“……”

“你不对劲，很不对劲。”奕琢磨着皓的态度，说道:“平时遇到这种事你都能把自己吹上天去，今天这么淡定？还就这样那样？”

“没什么好说的吧。”

皓薅了把糟乱的头发，很快就和奕找到小摊，两个人往街边一坐，看着来往呼啸的车流，一度陷入沉默。

“听说你和白沐雪分手了？”

“噗嗤……”还没咽下豆浆被皓呛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哪个王八蛋和你说的？”

“你先甭管谁说的。”奕用手指着皓，调侃道:“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和我分手那次一模一样？魂都快飞走了。”

“你说的是哪次？”

“……”

“我可没有。”皓大口咬着手中的包子说道。

“你再说没有？别人不清楚，你我裤裆里有几杆枪还会不知道？”奕重重拍了拍皓的后背，压低声音问道:“你不会真的和白沐雪有什么吧？”

“你想多了。”皓想都没想就出声否认，或许有时候他是不太正经，但也知道清白对一个女孩的重要性。

哪怕昨天白沐雪跳起来再踢他一顿，让他滚出房间，皓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可是白沐雪什么也没说，就那样蜷缩在被子里轻轻抽泣……

出于对白沐雪的愧疚，皓感觉心里乱糟糟的，他在空荡的走廊蹲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这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

看着再次陷入沉默的皓，就像奕所说的，他和皓之间的了解是相互的，总能站在最清醒的一边看到各自的迷茫，在需要时互相扶持，哪怕只是一句话、一瓶酒，甚至什么都不干地坐着，也是一种鼓励与安慰。

幽幽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皓和白沐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对两个人的关系，奕已经猜得六七有余。

回到酒店，奕在给皓多开了一间房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皓站在白沐雪房间门口，手中拎着大袋小袋的早点。他不知道白沐雪喜欢吃什么，索性就把摊位的东西都买了个遍，希望可以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当然他也知道，做这种事情根本就弥补不了，只是纯粹找了个心里安慰……

敲门，没有回应。

皓把东西都放在门口，回到房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躺了半个小时，出门查看，发现早餐原封不动地落在原地，和扫地的阿姨交代几句，敲了敲白沐雪的房门，随后默默返回房间……

又是半个小时，皓出门看见早餐还是没动，敲了敲门，再返回房间……

就这样每隔半个小时，皓就出去转一圈，看到白沐雪没有动静，就去敲敲门，再回房间干巴巴地等着，然后在半个小时后准时出门。

来来回回不知道几次，眼看着时间将近正午，距离上次的睡眠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二十四小时，皓却依旧不知疲倦地敲门、等待。

花卷还在……馒头还在……包子也还在……豆浆……

嗯？

眼睛快速扫过，熟练地清点地上的吃食，忽然发现少了一杯豆浆和一根玉米。

“……”

“……”

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皓心里顿时轻松不少，拖着昏昏欲睡的身体，刚躺上床便呼呼大睡。

……………………

从蒋恩泽的突然消失，再到人云亦云的被警察带走，短短不到半天时间，事情便炸开锅，成为了学生群里的热门话题，形成了两极分化的舆论。

有些学生觉得蒋恩泽只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去警局配合调查。有些学生则是在传蒋恩泽是因为嫖娼被查，这才被抓去教育。

当然，知道真相的人数不过一只手，林轩正就是其中之一。

在得知蒋恩泽被抓，林轩正和带队老师在第一时间赶到警局，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本想着打电话和白沐雪协商，看看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可是电话的另一头根本就没人接，于是林轩正又分别联系了奕、橙和柔君，无一例外的都找不到人，情急之下只能疯狂地给奕发消息。

说来也巧，在林轩正等待期间，整好看见警察带着金泰秀和金泰闲进来，气不打一处来的他指着两人一通大骂，又想到自己受的伤，顺带就报了个警，结果哪知道报警没过多久他也被带去问话……

一系列的牵扯下来，林轩正才知道蒋恩泽当初压根就没报警，而他受伤的根本原因，意料之中证实了和韩国人有关，可出乎意料的是蒋恩泽居然也有参与？！

得知真相的蒋恩泽怒拍桌子，别说是他，就连带队老师心都凉了半截……本来他们就是想办法去捞人的，现在倒好，直接罪加一等，想捞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作为吃瓜群众的奕，眼看事态即将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心里不厚道地乐开了花，可惜事情传了还没一天，很快就被校方给压下来，紧接着便是蒋恩泽被放出来和队伍返校的消息。

闹剧的结束，也终于为这次比赛画上圆满的句号，和当初预想的一样，奕一行人在比赛结束后又多呆了一个星期。

奕和橙每天带着茵茵浏览于大城市的景观，白沐雪和皓则是在酒店内闭门不出……好几次橙和茵茵想去看看白沐雪的情况，可都会被奕及时拦下来。

悠悠哉哉地过了一个星期，奕和橙也重新找回了当初同居的感觉，两个人每天如胶似漆，白天正儿八经，一到晚上就背着茵茵玩起专属的刺激游戏。

至于白沐雪和皓，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又回到起点，奕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每到饭店摆在白沐雪房间门口五花八门的饭菜……

回去的路上，白沐雪和皓没有争吵，没有言语，少了互相针对的锋芒，如形同陌路的生人，逃避似的与对方保持距离。

沉默，发呆或是思考……直到回去的第二天，白沐雪收到学校的开学通知。

她要走了……

…………

小城市的交通远不如大城市来的方便，没有机场，白沐雪想回学校就只能先选择出城。

兴许是到了八月的尾巴，开学的季节来临，动车站的人流比以往要多上许多。清晨的寒风吹不透密集的人群，时隔两天再次来到车站，奕一行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在得知白沐雪要离开，茵茵是最舍不得的，当天晚上小丫头就开始偷偷抹眼泪，抱着白沐雪不愿意撒手，

“沐雪姐姐，我会想你的，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的。”茵茵红着眼眶，依依不舍地松开白沐雪的手。

“要听你哥哥姐姐的话，知道吗？要是我过年回来发现你不乖，那我就要罚你了。”白沐雪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少有地露出笑容。两个月的时间，她早就习惯了每天有茵茵吵闹的生活，如今要离开，心中自然也眷恋。

“只要沐雪姐姐你会回来，茵茵乖不乖都可以让你罚。”小丫头小鸡啄米地点头说道。

“姐姐，到学校了记得打个电话报平安。”橙抱了抱白沐雪，语气充满了不舍。

“哦？我还以为你这几天都忘记还有我这个姐姐了。”白沐雪没好气地白了橙一眼，附在妹妹的耳边小声说道:“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别做太出格的事情。”

“姐姐，奕他不会的……”橙一脸羞红地嗔道。

“他不会，你会不会？”白沐雪微微眯着眼，眼神犀利地问道。

“我……”橙刚想说话，在对上姐姐的目光后，突然变得底气全无，只能小声说道:“我才不会呢……”

“傻丫头……”白沐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奕严肃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傻妹妹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知道知道……”或许是出于对长辈的敬畏，奕被白沐雪看得心里发毛，连忙点头道。

其实不用白沐雪说，奕的心里也清楚，从最开始的认识橙，到他们两个恋爱同居，再到如今愈发火烈的特殊游戏，每一次的选择都是橙为了他而迈出。

感动？内疚？还是有别的什么复杂心情？奕说不上来。每一个困难的阶段，如果没有橙的陪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模样。

“姐，你放心吧……”

“放心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白沐雪瞪了奕一眼说道。

“……”奕一脸懵地杵在原地……

“咿？哥哥呢？怎么还没来。”茵茵张望着四周，好奇地问道。

茵茵话音刚落，白沐雪的身体便顿了一下，不太自然地从橙的手中接过行李，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候车了。”

“可是哥哥还……”

茵茵还想说什么，便被奕摁住小脑袋，看着白沐雪落寞的背影，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二楼的候车室。

………………

提着笨重的行囊穿过安检，在奕他们看不到的另一面，白沐雪的表情怅然若失。

那晚的意外挥之不去地在脑海中浮现，连思维都逐渐变的麻木，以往清晰的思路如今混乱不堪，让她分不清整件事情的是非对错，不知道自己对皓秉持怎么样的看法。

恨？

如果硬要说的话，白沐雪反而更恨自己，恨自己当初被莱利加的花言巧语诱惑失去纯真……也恨自己不知廉耻地沉沦在欲望之中……

内心的罪恶感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幻想着，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那她现在会不会过得轻松一些？

失神地跟随队伍上车，中间稀里糊涂地搞错了两次座位，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一旁的座位忽然下沉，带着一股不算难闻又有些熟悉的气息。

起初白沐雪还不太在意，出神地望向窗外的风景。过了一会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震惊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心情有些糟糕，出去转换一下心情。”皓亮了亮手中的车票，表示这里确实是属于他的座位。

“我要换座位。”白沐雪起身说道，可由于她买的是靠窗的二人坐，如今走道的位置被皓占下，皓不同意，她怎么能出去？难不成当着整车人的面硬闯？

见皓不为所动，白沐雪无奈地坐下，将身子往车窗的方向挤了挤。

皓也不在意，坐了一会突然张嘴，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声音低沉地说道:“那天的事情我谁也没说。”

“……”窗外的风景跑马灯地倒映在白沐雪的眼中，可她却无心欣赏。

“以后也不会和别人说，你放心。”皓又补了一句。

“……”白沐雪偏过头，带着复杂的心情，目光斜斜地瞟了皓一眼，又把头扭回去。

皓靠在沙发上开始回忆道:“最早认识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啥也不会又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你现在也是这么认为的。”白沐雪脸黑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讲话了。”皓看着白沐雪的侧脸调侃道。

“……”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白沐雪狠狠瞪了皓一眼。

“我要是真这么认为，现在也不会在这里。”皓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后来看茵茵和你相处的状态，我才发现你可能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茵茵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从来不会接近坏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沐雪疑惑地皱眉。

“我想说你是个好人。”皓停顿了一下，开口说道。

“……”

“因为你是个好人，所以发生那天晚上的事让我觉得于心有愧。我要是说负责什么的肯定显得很智障，所以我想把事情说清楚，这样子对你对我或许都不会那么难受。”皓认真地说道。

“那你已经说清楚了，可以走了。”白沐雪语气冷淡地说道。

“走？去哪？”皓一脸惊愕地看着白沐雪，手指头顶前方的时速表，说道:“两百公里的时速，就算你再讨厌我也不能这样叫我跳车送死吧？”

“……”

“讲实话，因为以前对你的误解，我总是故意针对你，后来发现你只是想法比较单纯。我感觉很尴尬，不知道怎么收回那些狠话，一下子找不到和你相处的方式，所以就继续那样说你，其实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你……说我什么？”白沐雪诧异地问道。

“脚气，扁平足那些的。”皓老实地回说道，“哦对了，说到这个……”

“我说你刚刚说我什么？”还不等皓把话说完，白沐雪便咬着后槽牙插道。

“刚刚？”皓想了一下，说道:“单纯？”

“你和我又不熟，又能知道多少？凭什么这么定义我？”对于皓的评价，白沐雪感觉对方是在故意贬低自己，于是有些生气地质问。

“凭我看过这么多人的眼睛。”皓指着自己的双眼，笃定地说道:“你也知道网吧乱，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看得多了也算是一种见识。你要是真这么老谋深算，怎么没算到你那个外国男朋？况且你脸皮这么薄，说几句都忍不住的人，不是单纯是什么？”

“……”

白沐雪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了……不仅仅是因为皓对自己的评价，就冲皓发现蒋恩泽的问题，再下套这件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事。

就算想到了，又有多少人真正敢这么干？

“不说这个了，刚刚说到扁……”

“不许说！”白沐雪不用想都知道皓要说什么，她不想再和皓讨论这个问题，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于是快速出声打断。。

奇怪的是白沐雪这么一说，真就没再听到皓的声音……事出反常必有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稍微把脑袋回正，余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身旁的座位，看见皓似乎是在低头打字，没过一会手机屏幕的光亮便照在了她的脸上。

“回来的那天我去找了茵茵，她和我说你对自己的脚比较重视，所以我就在想，以前总说你脚臭脚气什么的，心里有些过不去，想和你道个歉。”

“……”

白沐雪默读着映在屏幕的小段文字，开始心里还有些慌张，忍不住猜想茵茵还说了什么事情，看到后面时，表情逐渐变的古怪起来。

在白沐雪的印象里，皓是绝对不会低头的一个人。

真的不会吗？

想起皓那次在警局差点下跪的画面，白沐雪的心中荡起一小片涟漪……如果说上一次的低头是为了茵茵，那这一次呢？为什么要向自己低头？

感觉白沐雪应该是把内容读完了，皓收回手机，低头忙活了一阵，再次举起屏幕的时候又是一小段话。

“不知道这样说你会不会又不高兴，其实那天晚上看到你的脚的时候，忽然间觉得你的脚一点也不丑，而且还很漂亮，之前一直不愿意承认，所以现在我收回那些故意针对你、惹你生气的话。”

“……”只是瞄了一小眼，白沐雪便反应激烈地将手机推回去。脸上带着些许怒意的她偏执地扭头，走马观花地望着窗外的景色，火辣的脸庞犹如天边的晚霞。

藏于高跟鞋内的脚趾，似是因为一句夸赞而难为情地扭动，在挤压下让白沐雪有了一种黏糊糊的难受感觉。

皓还想在打点什么，可白沐雪反手便抢过他的手机抓在手中，不再让他有表述的机会。

“……”

“……”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皓和白沐雪没有再交谈过一句，眼看车站即将到达白沐雪换乘飞机的城市，沉默中的皓突然说了一句:“我准备去上学了。”

“嗯。”白沐雪本来不想回皓的，可不知怎么地，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虽然白沐雪对皓的过往并不在意，但在网吧生活了两个月，多少也有从妹妹和茵茵那里听闻皓的事情。

不学无术混吃等死无药可救的社会青年。这是白沐雪当时对皓的评价，所以在听到皓这么说后，心中多少有些感叹与好奇，只是她没有再追问而已。

“你不好奇为什么吗？”皓问道。

“为什么？”白沐雪顺势假装不在意地问道。

“还没想好。”皓笑了笑，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你应该马上就要到站了吧？把你送上飞机，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回去和沐橙说也能让她安心。”

“你不是主动来的？”白沐雪瞪大眼睛忍不住问道，随后在意识到失态后连忙住嘴。

“谁知道呢。”皓取下白沐雪在货架上的行李，钻进人群在前面开路。

“……”

从动车站坐地铁到机场不过二十来分钟的，到机场的进站口，两个人才算正式告别。

接过行李进站的白沐雪，在看到皓站在门口为她送行，起初还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可当皓的身影随着电梯的上升缓慢消失在眼中，孤独与失落的来袭一时间让白沐雪有些难以接受。

她这才反应过来，在和皓呆着的两个小时里，她居然没有再感觉过心情的沉重？！只是如今的分别，好像要将两人稍微修复的关系再次割裂，在她的心口上留下一小道属于陈旧网吧的记号……

…………………………

“奕，你说皓和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网吧三楼的房间内，橙躺在奕的怀中好奇地问道。

“除了亲情和爱情，什么关系都是。”奕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就像是石缝里的一粒种子，你可以觉得它会发芽，也可以觉得它活不下去，但是一旦种子发芽，就会以谁也想不到速度长成苍天大树，到时候谁也没办法把这个曾经看似不起眼的小种子与石缝分开。”

“听不懂，好深奥……”橙想了一会，随后摇头放弃，头顶着奕的下巴又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就是那个石头和大树。”奕环绕着橙腰肢的手臂忽然收紧，将橙的身躯与自己紧紧贴合。

“我才不信呢。”橙撅了撅小嘴，舒服地缩起身子。

“做个实验你不就知道了。”

“什么实验？”橙好奇地问道。

“这样，你先抱住我的脖子。”说话的同时奕已经举着橙的手臂绕过了自己的脖子。

“然后呢？”

此时的橙丝毫没注意一只大手已经伸向了她腋下的空隙，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戳弄，她猛地搂紧男友的脖子。

“咿呀～！！”

“呃……你快放开……太用力要没气了……”奕憋着一口气说道。

“哼！谁让你突然挠痒痒的！”橙扬起下巴高傲地说道，“我感觉你现在越来越坏了！不行，得想个办法让你克制一下。”

“什么办法？”

手指顺着袖口探入，轻轻揉压着橙光滑的腋下，痒得橙直缩脖子，却怎么也不撒奕的脖子。

“唔……嘻嘻嘻嘻……我还没……还没说完呢……哈～嗤……嘻嘻嘻……我想到啦！嗯～……嘻嘻嘻嘻嘻嘻……以后……以后嘻嘻嘻嘻……你只有周末才可以挠啊～……周末才让你挠痒痒……咿哈哈哈哈哈……”

“今天不就是星期天？”奕想了一下，突然坏笑道。

“啊？那……那……呣？唔呣……咕咕……唔咕咕咕……”橙还没反应过来，张合的小嘴忽然就被奕用嘴唇贴住，霸道的舌头搅得她头晕目眩，软绵绵将腿架在奕的侧腰。

“只……只限星期天一天哦……咿～！！呀哈哈哈哈哈哈～！！”

(END)